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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彭文应

日期:1957-7-17 作者:张春桥

张春桥

彭文应现在改变了战术。原来他同他的一伙商定了三条锦囊妙计:一不讲话,二讲一点,三大辩论。认为凭这三条,足以制敌取胜。时局的发展同他们的估计相反,三条妙计失灵。不讲话,不行;讲一点,藏头露尾,也无用;大辩论,拿不出货色,不敢出场。于是改变战术,说是个别的话讲错了,这是有的,是思想问题,不是政治问题;说是只有言论,没有行动。彭文应也说:可以用“我的一切生命、人格及儿女负责担保”自己不是右派分子,不曾反共、反人民、反社会主义。

这种担保是可以令人相信的吗?否,这完全是欺骗。

谁是左派,谁是右派,这是有言论有行动可查的。关键性的问题是三个:我们八年来的工作,成绩是主要的,还是错误是主要的?我们是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是无产阶级、共产党来领导,还是资产阶级来领导?对这三个问题,各个阶级、社会集团和他们的知识界都有各自的答案,各自的行动。彭文应也有他的答案,他的行动。“白纸印着黑字,利剑也砍不掉”。彭文应想赖帐,这是枉费心机的。

我们先来看第一个问题,彭文应是怎样看待我们八年来的建设成绩的呢?

彭文应说:“在解放前,国民党有枪杆子,谁顺从他就有官做,谁反对他就杀头,谁要请愿就开枪。但是共产党比国民党还厉害,在群众中制造出一种可怕的沉默,于是作客思想,看脸色讲话都出来了,这样下去,结果就会像匈牙利共产党放下枪杆时那样,人们就一窝风起来了。”

大家看:这就是彭文应给我们描绘的新中国。原来我们中国人民八年来英勇斗争,忘我劳动,搞社会主义,建设的就是这么一座阴森森的十八层地狱呀!在这座地狱里,共产党是阎王老子,它同国民党一样,都是靠“枪杆子”,而且“比国民党还厉害”,弄得“群众”只能“可怕的沉默”,他们再也不能忍耐了,只待共产党“放下枪杆”,就要“一窝风起来了”。

我们有权质问彭文应:这些话你能做别的解释吗?中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成就,你果然看不到吗?看不到是假的,人民的成就引起你的仇恨是真的。人们从字里行间都可以听到你咬牙切齿的声音。原来你这里说的“群众”,并不是我们人民,而是那些不甘心退出中国历史舞台的人们。对于他们,中国人民的每一个成就,都会是“枪杆子”,都会是压力。我们多炼一吨钢,多打一斤粮食,多织一匹布,他们的胸口都会感到压得发闷。我们居然年产几百万吨钢、几千亿斤粮食、几千万匹布,居然制造出喷气式飞机、载重汽车等等,居然基本上完成了三大改造,彭文应的“群众”们就感到被压迫得透不过气来了。他们特别仇视人民的“枪杆子”,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因为谁也知道:中国人民解放军是我们社会主义事业的捍卫者。现在,这支军队是更加强大了。这怎不叫彭文应和他的“群众”着急呀!他们多么希望来一个匈牙利事件呀!请问彭文应,你们的心理状态不是这样的吗?

我们六万万人民,一滴汗,一滴血,辛辛苦苦,艰苦奋斗,建设祖国的经济,祖国的文化,也建设我们祖国的“枪杆子”。不管彭文应和他的“群众”愿意不愿意,我们迈着坚强的步伐,勇往直前,绝不后退。我们的成绩,是我们为我们自己创造的,并不需要你们的批准。你承认还是不承认,都不能抹煞我们已经取得的伟大成就.你们说,我们建设的简直是地狱,我们说,谢谢你提醒了我们,我们倒真的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我们甚至还记得你们在那个地狱里干的是什么角色,所以你们对我们的建设成绩是那样仇恨。我们也应当提醒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才放弃恢复那个地狱的梦想呢?

彭文应至今并没有放弃这个梦想。是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彭文应念念不忘的是资本主义道路。对于我们国家的基本政治制度,彭文应是心怀不满的。他说:“资本主义国家有国会议院,他们经常开会,有什么重要问题都要议院通过才行,而我们的人大会议却很少开,开会时又都是各方面的一些头头。”他热心地推销章伯钧的私货,要把政协作为上议院,人大作为下议院,而且“政协要比人大更活跃些”。彭文应说:“我认为不管新民主还是旧民主,只要有好的地方就可以吸收过来。”在他看来,自然是资产阶级民主比社会主义民主好,他说:“民主集中制已使人有‘在共产党领导下,民主受限制’之感,现在何必又提出小民主、大民主。这就给人一种感觉即民主的框框越来越小了。资产阶级民主起源于英国,这种民主的定义,就是政权建立在人民的基础上。”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再露骨也没有了,他要的就是这种“起源于英国”的、“建立在人民的基础上”的“资产阶级民主”,他反对的就是所谓“框框越来越小了”的社会主义民主,就是人民民主专政。

我们有权质问彭文应:你们常常装作是最讲法制的,你们甚至诬蔑新中国是“无法无天”,可是,你们可曾记得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根本法——宪法吗!我们的宪法规定:我们的国家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在我们的国家里一切权力属于人民,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是人民行使权力的机关。在这些机关和其他国家机关里一律实行民主集中制。这些就是我们国家的基本制度你们可曾记得吗?请问彭文应,你的这一套有那一句是拥护我们国家的基本制度而不是反对它的?你们公然主张用资产阶级民主代替社会主义民主,是根据宪法的哪一条呢?你们反对我们国家的基本制度,说这不民主,只有资产阶级民主才是“建立在人民的基础上”,请问你说的人民是谁呢?请你替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华尔街老板这批“人民”能够把罗森堡夫妇处死刑,而罗森堡夫妇连争取和平的权力都不能行使呢?你们的“民主”是建立在哪一种“人民的基础上”的呢?你说我们的民主集中制是限制了民主,我们的民主“框框越来越小了”,你所向往的是不是就是这种可以“合法地”处死罗森堡夫妇的民主呢?是不是只有这样才算把“政权建立在人民的基础上”!够了,彭文应先生们,你们所鼓吹的这种民主,不过是资产阶级的专政,我们早就领教过了。千百万烈士的鲜血就是被这种“民主”吸干的,六万万人民的骨髓就是被这种“民主”榨尽的。现在,这种“民主”还在继续压榨着祖国的台湾。我们是再也不允许这种“民主”复辟了。不管你把资产阶级专政说得多么甜蜜,我们也不会上当了。如若不信,就请你在中国人民面前公开地宣布你是主张建立资产阶级专政的,看一看有多少人跟着你走吧。可惜,你们没有这种勇气,你们只能贩运私货,而这种私货的市场确实“越来越小了”,你们的悲哀不是从这儿来的吗?

从上面两个问题,人们很容易看出:彭文应当然是反对共产党领导的。说“共产党比国民党还厉害”的,不就是这个彭文应吗?为了取消共产党的领导,彭文应提出了“贤者在位,能者在职”的八字方针。他说:现在是“用非所学、大材小用、小材大用、有职无权、有德无才、有才无德”。这些话,别人也说过,但用意与彭文应不同。彭文应的话,需要一番思索才能弄懂。彭文应说这番话的意思在哪里呢?照他看来,工人农民和他们的干部,向来是作奴隶的,“学”的是作工,种庄稼,现在居然管理起这么一个大国家来了,显然是用非所学,另一方面,比如彭文应,是美国留学生,专门学资产阶级政治学的,还得了学士、硕士学位,自然应当搞资产阶级专政,担负起管理奴隶的责任,现在中国人民居然要搞社会主义,要他为工农兵这班奴隶服务,显然是用非所学。这是最基本的一条,懂得了这一条,下边的文章就豁然贯通了。资产阶级的政治硕士不作奴隶总管,而要为奴隶们服务,这岂不是大材小用?反过来,工人们本该好好作工,农民们本该好好种庄稼,到时候,把劳动所得,贡献给“政治学硕士”们过“不劳而获”的舒服日子,才算“量才录用、因才利用”,现在不守本分,当起干部来了,这岂不是小材大用?叫我这么大的“材”为工农兵服务,算是有职,却不能为所欲为、压迫工农兵,怎算有权?工人农民作工、种庄稼,这本来不算什么有职,却要无产阶级领导,权力大得很,岂不越权?共产党总是强调要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之德,而彭文应们又恰巧没有这种德,只有反人民、反社会主义之才,因而有“有才无德”之汉。至于“有德无才”,这只是一句陪衬,因为彭文应们是既不赞成工农及其干部的德,又不承认他们八年来治理国家的伟大才干的,所以承认有德是假,诬之无才是真。总而言之,需要来个大改变,使“贤者在位,能者在职”,也就是说,要各就各位,各守本分:工人作工,农民种庄稼,“政治学硕士”治天下。这是上帝早已安排好了的,共产党弄乱了,要恢复原状。原状一恢复,共产党到哪里去呢?你共产党是从工人农民中来的;你们的“国际歌”头一句就说你们是“饥寒交迫的奴隶”,你们也应当恢复原来的地位,让位给我们这些“贤者”“能者”来治国平天下!请问彭文应,你们的算盘不是这样打的吗?

从以上人们已经揭发的事例,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彭文应对三个关键性问题的态度。而且,不但有言论,还有行动;不但个人行动,还同上海的右派分子密谋策划,互相配合,上通章罗,下达基层,发动了一个“民主大进军”。所有这些,有哪一点不能证明彭文应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呢?请问彭文应,你的“保证”同章伯钧、罗隆基、章乃器的保证有什么区别呢?

彭文应大概还很迷信他的反共、反人民、反社会主义的大德、大才,以为美国政治学教科书上的几套战术能够挽救他。但是,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伟大的中国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坚定不移地沿着社会主义的道路胜利前进,这是任何力量也阻止不住的!一切右派分子,除了向人民缴械投降以外,是没有别的出路的。请问彭文应,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呢?

七月十七日夜

来源: 1957年7月19日《解放日报》,当使用“常孰”的笔名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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