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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盟右派在上影纵火记详

日期:1957-7-26 作者:文汇报记者

文汇报记者

我们和右派争论的焦点

要叙述上海电影制片公司的反白派斗争,我们首先就要谈谈电影事业的成就。为什么?因为这是我们和右派分子辩论的焦点。右派分子说,共产党把电影事业搞糟了,应该退出对电影事业的领导地位。我们现在只随便举几个数字和一些点滴的情况,就可以驳倒右派的胡言。

今年春天,日本电影访华代表团,在参观上影以后,发表了一篇题为“向中国电影学习!”的文章,文内谈到电影事业的成就时,第一句话就是:“中国所有的影片都是为了人民的幸福而制作的!”

观众是不是欢迎国产片呢?今年春天,上影所举办的1956年新片展览周就回答了这个问题。当时展览周的情况真是万人空巷,盛况空前。观众人次达到一百另八万。这个数字超过了历年来举行的任何一次电影周的观众总人数。其中“铁道游击队”映出了270场,上座率为百分之百。

我们再来看看上影的前身吧!上影原是由八个国民党的电影厂(接管的)和八个私营电影厂(收购的)合并而成的,它当时是一个烂摊子,谈设备,就是几个空空的摄影棚,机器残旧不堪,人员配备也不齐全。但是就在这个烂摊子的基础上,由于党和政府的关怀,七八年它有了极大的发展,成立了两千三百多人的电影生产队伍。几年来,它完成的艺术片、美术片、科教片、翻译片达504部。其中故事片产量的上升是很显著的。1952年1部,1954年7部,1956年18部,今年是20部。而且在1954年,就成功地摄制了我国第一部彩色舞台记录片。在许多优秀影片中,具有较高的艺术水平为群众喜爱的影片如“渡江侦察记”、“梁山伯与祝英台”、“天仙配”、“李时珍”、“沙漠赞歌”等都是上影全体同志辛勤劳动的硕果。

“好的国产片为什么这样少?”前一时期,文汇报无视客观事实,在这个抹杀一切的题目之下,敲起了一场电影的锣鼓。在这场锣鼓声中,虽然也发表了几篇公正的文章,但基调是属于反面的。文汇报编辑部不打算真实地告诉读者关于电影事业发展的真相,而是一开始就渲染了工作中的阴暗面。

就在这时,民盟右派的魔爪乘机伸向了上影。

纵火犯走进上影厂

在电影的锣鼓声中,正当上影厂领导上着手改进工作的时候,陈仁炳挟着皮包走进了上影厂。他的左顾右盼的昂然气慨似乎是在告诉人们:共产党不行了,咱们民盟来收拾“残局”。

现在已经明白:陈仁炳的纵火活动的第一步就是亲自主持上影民盟支部召开的五次座谈会。右派分子企图通过这五次座谈会切断党和上影群众的联系,为自己造成声势。

在五次座谈会上,“诉苦”者有之,说“这是第一个民主日”者有之,要民盟“把责任负起来”者有之。而纵火犯陈仁炳呢?他高踞上座,时而微笑,时而沉思,时而好像激怒,时而又显出惊讶、同情、惋惜……总之,从他的脸部表情和偶而几句插话来看,人们会得到这样的印象:这是一个多么关心人的人啊!会上,反派角色项坤发言了。我们当然还不知道这个项坤远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陈仁炳的老搭挡了。项坤说制片主任江雨声是党员的“典型”,拍“湖上的斗争”时,江雨声命令演员们爬进一片有毒蛇的臭水浜里去,“青蛙与蝌在我们身上,在我们裤裆里游来游去,满嘴是臭泥”(项坤语),江雨声害得大家好苦。又有一次,江雨声选择了朱家角一个血吸虫重点区拍外景,他发号施令强迫大家下水,不顾演员的安全,等等。项坤把党员描绘成了作恶多端的魔王。

会上又有人说上影厂领导太不体恤演员,像女演员罗静宜就流了产。于是,吴茵也插进来说,殷子也在摄影棚里流过产。座谈会形成一种气氛:领导上简直是惨无人道。

房珊又提出上影有裙带风,她激昂地举起手来说:我现在要求加入民盟!

有一个陌生客人这时出现在会上,忽然站起来发言说:听了上影的情况,联想起慰问老区农民时,农民看见毛主席哭着说:我们做了长期的哑巴,今天都开口了。

座谈会上陈仁炳在狞笑,不是吗?群众情绪已经给煽动起来了。几次座谈以后,陈仁炳指示吴茵继续补充开名单,(当然,党团员还是不要!)让更多的人来“感染感染”。

但是,也有未被感染,觉得座谈会气氛不对头的,像舒绣文同志就是。她觉得看不过去,就在会议休息时说了一句七年来的成绩也不能抹煞的话。谁知道就是这句话竟触犯了右派先生们。陈仁炳恶意地说,希望舒绣文听听“小演员的呼声”。正确的、正面的意见就这样被凶恶地压制了。

民盟右派配合着五次座谈会,提出了“火线入盟”的口号。老实说,右派分子对上影厂只有七个盟员这个情况是不满意的。远在去年七月,沈志远约民盟上影支部的马国亮、刘琼、舒适等到文化俱乐部吃饭时就提出民盟要大发展,“不管落后不落后,都可发展”。他们的发展对象包括所有的名导演、名演员。陈仁炳为了这个目的,到处奔走,登门拜访,请客、跳舞,对于高级知识分子入盟,他的优待办法是:“免写自传”、“不缴盟费”、“市委直接联系”等等。陈仁炳把皮包里的入盟登记表像廉价的草纸一样往外掏,这样,在五次座谈会前后二十多天中,盟员由七个人变成了三十三个。今天攻讦党员的,明天就可“火线入盟”,像前面所说的房珊就是这样入盟的。

陈仁炳与上影民盟支部主任委员马国亮沆瀣一气,再加上韩鸣的老婆莫筠的努力,把上影民盟支部变成了向党进攻的桥头堡。接着,民盟就提出了“关于改进领导的方案”。右派先生们这时不可一世,一心以为鸿鹄将至,“登高一呼”,天下英豪果然“闻风而归”了。

从旁煽火的人

陈仁炳在上影的纵火阴谋一度得逞。在这中间,我们当然忘不了几只火鸦的“汗马功劳”。在陈仁炳后来的交代中说:吴茵、马国亮、项坤曾被他利用过。说被利用过,这是陈仁炳有意在客气,要不,就是太小看他们三位了。

远在抗日时期的重庆山城里,吴茵就被项坤介绍给陈仁炳了。只是在吴茵由陈仁炳直接发展入盟后,他们有了特殊的交往。吴茵入盟不久,就为陈仁炳筹划五次座谈会的名单,会上煽动旁人开炮。后来又接受陈的妙计,拉舒绣文到会上来“感染盛染”,“感染”不成,吴又请示陈,陈为她打气说:群众是拥护你的!

这五次座谈会是在去年年底开的。在这期间,上海政协开了一次全体会议。吴茵昂着头走上讲台,作了煽动人心的发言,她说上影厂的问题主要是党群关系问题,她说在民盟座谈会上演员们才敢畅所欲言,昀后她要求中央来彻查上影领导。吴茵在台上演了一场傀儡戏,幕后牵线人就是陈仁炳。吴茵的每一句话都是陈仁炳密授的。

作为“演员”的吴茵,她还有一个神秘的“观众”。她们中间通过许多封信,下面是这些信中的片断:6月10日“观众”罗莉云给吴茵的信:“……我那有拔刀相助的勇士行动,只不过当你一马当先时,我是在队伍里呐喊助威的一个小卒而已,当然,我决不是临阵逃亡的懦夫。”6月12日,吴茵给罗莉云的信:“……这个谜底的揭晓,好像是很自然的,咱们的友情建筑在什么基础上,你还不明白吗?我明年就五十岁了。我不怕,你反而怕起来了,多怪!谜,早晚是要揭的,来吧,等着你,勇敢些。”

观众之“谜”确实已经揭开了。这根暗线原来是民盟右派骨干陈仁炳、韩呜布置的。“演员”也好,“观众”也好,他们的目的是里应外合,搞垮上影!

民盟右派头子罗隆基亲自给吴茵打过气,今年年初吴茵到北京时,罗隆基对她说:“你演老太婆演得太好了,听说上影积压人才,很可惜啊!你现在入了盟,以后就好了。”而吴茵确也不负厚望,她说:“我天不怕地不怕,到处叫,到处放火:”这位“远东第一流老太婆”怒气不息地向共产党进攻,她的原形已经毕露了。

我们再来看看项坤是何许人。

二十年前,陈仁炳任武汉合唱团领队,提拔项坤做戏剧股股长。那时,陈仁炳对项坤就关怀得无微不至了。陈“完全了解我的需要”、“什么东西我不说,他也会送过来”(项坤自己说的话)。因而有一次,为了陈仁炳的需要,项坤动手与合唱团团长打架。二十年前,项坤就成了陈仁炳的打手。

二十年后,陈仁炳做“导演”,项坤是重要的“演员”。陈仁炳说对共产党要用重药,项坤就抓住党员江雨声不放,要求惩办江雨声。陈仁炳要把党群关系挑拨起来,项坤就说:

“上影发展党员是脱离群众的人,是给党员拿大衣的人。”陈仁炳指挥喽啰们必须对共产党“算旧帐”,项坤就赶快在上影三厂的会议上说:“这次鸣放必须新旧帐一齐算,否则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陈仁炳抹煞电影事业成就,项坤就大声疾呼:“解放以来上影职工没有作主人!”

项坤为陈仁炳充打手,可以说是到家了。在一个短时期里,他们俩一唱一和,翻云复雨,搞得上影昏天黑地。但是,项坤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咬紧牙关不肯吐露与陈仁炳再度合作纵火的实情。在第九次上影反右派斗争座谈会上,项坤说解放后他与陈仁炳偶然有过五次接触。到了第十次座谈会上,在雄辩的事实面前,项坤改口说与陈的联系是9次。一向不大发言的张伐同志这时递条子给主席,揭发项坤与陈的又一次联系。项坤只好撒赖说“那,我记不得了”。

与项坤同时成为陈仁炳的左右手的,是上影民盟支部主任委员马国亮。

在陈仁炳纵火时,美术片厂中有人发牢骚说工作中得不到党的温暧,这位马国亮就起来讲话了,他笑咪咪地说:“我家里有舒适的沙发,有电话,有优美的音乐,欢迎大家来,谁愿意来,打个电话随时可来,我招待!”

马国亮“好客”的原因是不难找到的。在“登高一呼”中,马国亮不是“帅”也算“将”。他的全部活动围绕一个目的:搞垮领导,自起炉灶。他参加民盟五次座谈会前的准备会议,参与拟订与党对抗的改进领导方案。他曾提出“党政工团盟”共同领导摄制组的口号。在上影一次党派联席会议上,他公然质询中共上海市委文艺工作部张春桥部长,只是因为张春桥同志在一次报告中批评了陈仁炳的反党言论。人民日报社论“民盟的可疑动向”出来后,他竟要民盟中央向人民日报抗议!

马国亮纵然老谋深算,但总也露出了马脚。他在文汇报发表的“他走上了宣传会议的讲台”一文中贩卖反党私货的阴谋被揭穿了。原来在这篇文章中,马国亮恶毒地、也是巧妙地挑拨党和知识分子的关系,他把解放后的知识分子描绘成一副“寄人篱下”的可怜相,共产党员都一个个变成了“党老爷”,言为心声,这就是马国亮的心声!

玩火自焚

在一个短时间内,上影厂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一位导演不愿与党员合作了,因为党员被右派分子渲染得太可怕。另一位导演公然对党委负责同志说:“你们共产党干脆下台吧,我们来搞不一定比你们坏。”又有一位导演竟提出“由民盟来办一个厂”的建议。

厂里的党群关系被挑拨得很紧张。“裙带风”成了嘲笑党员领导的话柄。有些人不敢接近党员了。有的人对领导不信任了。蜚语流言在全厂传布着。

但是,右派集团的猖狂进攻只是一度得逞。上海党组织的领导,从市委到上影党组织坚决回击了他们的阴谋。

在与民盟五次座谈会同时举行的那次政协全体会议上严厉地驳斥了右派言论。陈仁炳纵然在幕后进行了种种活动,但推翻上影领导的企图并没有成功。陈仁炳碰了一鼻子灰,末了只得悄悄溜回去对吴茵诉苦说:“柯老很镇静,不知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远在去年十月,上影厂已酝酿改进领导,具体的措施就是把上影厂分而为三,成立创作组,让编导和演员有充分发挥自己才能的机会。右派分子的猖狂进攻并没有使这些措施停止贯彻。分厂计划在今年四月一日顺利地实现了。

声势浩大的反右派斗争开展起来以后,上影右派的阴谋更是昭然若揭。

项坤在激怒了的群众面前仍想狡赖。但是,上影职工穷追猛打,在昀近一次反右派斗争座谈会上,导演高衡当场拆穿了项坤恶意中伤党员江雨声的阴谋:

高衡:漕河泾的水化验过没有?

项坤:是化验过的。

高:打死的蛇是毒的吗?

项:“毒”字是我加上去的。

高:河里尽是蝌蚪青蛙?并且在裤裆里游来游去?

项:我夸大,没那么多。

高:漕河泾水是臭不可闻吗?是不是有人洗菜淘米?

项:是我夸大。是有人洗菜的。

高:你说朱家角是血吸虫重点区根据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事先曾和医务机关联系,证明那时没有血吸虫么?

项:知道的。

高:这些事实你当时为何不说,为什么都推到江雨声身上,用意何在?

(项坤语塞)

现在已经证明,说罗静宜和殷子不幸流产是恶意捏造。事实是罗静宜不愿生孩子过密,没有让人知道她已怀孕,有意小产的。殷子怀孕也没有人知道。后来领导上了解后,马上要她们休息。罗静宜的丈夫史原愤怒抗议右派分子的恶意歪曲。

说党员提级最多也不是事实。实际情况是非党艺术干部80%以上提了级,有的还提了四级或二级,不合理的级别也都作了调整,相反,党员干部没有提级的倒不少。

上影公司的反右派斗争座谈会已经举行过十二次。这十二次座谈会,是对右派的十二次大反攻,也是十二堂政治课。这对上影的同志们来说,是一些不平常的时刻!

在那间并不算小的放映间里,每次座谈会的时间还没到,四处就坐满了人,有的同志刚拍外景归来,还没来得及洗尘,有的同志有“北京人”的演出任务,有的……但是他们都冒着盛暑挤出时间赶来投入了战斗。谁也不愿意“缺课”。

在许多次座谈会上,我们看到了这样激动的场面,比如说,为了把吴茵从泥坑里拉出来,许多同志都口口声声的吴大姐长,吴大姐短的称呼着她。但是当她拒绝大家帮助,并企图混蒙过关的时候,同志们就严厉的揭穿她:“我们并没有为你的廉价的眼泪所感动,你不老实交代,我首先就不答应!”紧接着,意见条像雪片一样的从四方八面递给会议主席。这里也包括了她所认为的“不会出毛病”的老朋友的揭发。

在多次会上,我们看到当会议主席宣布散会的时候,曾经一度被右派分子所迷惑,言行上犯有错误的同志,还一再要求给予一、二分钟的发言机会,表示要和右派分子划清界线,勇敢地参加斗争。主席只得很为难的一再延长会议时间,昀后还得抱歉的说:“今天又有十多人没有轮到发言!”

在会上,我们还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肺腑之言:“我们要坚决保卫社会主义!”“我们坚决跟共产党走!”这两句平常极熟习的政治口号,今天却常常激起人们的满眶热泪!是的,在座的很多导演、编剧和演员,都有一段不平常的回忆。

在会外,新出版的黑板报、大字报和漫画四处都贴满了。你还没来得及看完这一期,新的一期又代替了它。在这里,那些牛鬼蛇神原形毕露。在党委书记的办公室里,在三、五人的交谈中,我们可以看到同志们对吴茵、项坤、马国亮苦口婆心的规劝,要他们赶快回到正路上来……。

斗争正在更深入的展开。“不获全胜、决不收兵”,这是上影全体同志昀高的呼声。

——原载《文汇报》1957年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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