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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风浪中的杂感

日期:1957-8-11 作者:张春桥

张春桥

社会的大变动,不能不影响到作家。

尽管有人想尽办法来掩盖自己的阶级面貌,作家是阶级的眼睛、耳朵和声音,作家永远是阶级的感觉器官,如同高尔基所说,这是不可避免的。

尽管有的迟钝,有的麻木,有的敏锐,谁也不能不感觉到这个大变动。

社会主义革命,这是中国历史上空前的最深刻的大变动。它不是任何表面的改换,它发生在我们生活深处,发生在我们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它不能不触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灵。

事实上,我们的作家早已感觉到了。

一九五五年下半年,兴起了农业合作化的高潮,它在祖国大地上卷起了社会主义的浪涛。当我们翻开一九五六年的日历的时候,这个浪潮是更加欢腾地高歌前进了。它勇猛地冲向剥削制度,终于冲垮了这个使我国人民长时期被侮辱被损害的旧社会的根基,刷洗了我们亲爱祖国的面貌。在这一年,新的人物,新的思想,成长得多么快呵!我们的作家和艺术家,也没有闲着,他们同人民在一起,度过了这个欢乐的年分,用自己的劳动,给祖国增添了新的花朵。当然,要深刻地表现这个伟大的革命,还需要更多的劳动。

但是,不止是我们没有闲着。

资产阶级右派也没有闲着。

最初,他们中间的一些人,被社会主义革命的浪涛吓呆了,屏着呼吸,动也不敢动;有一些感觉迟钝的,还没有发现自己脚下的地基已经被冲刷一空,甚至还跟着我们的锣鼓走过几步;他们中间也有感觉器官锐敏的人,很快地发现,这个大变动正是他们一向反对的,正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今天居然变成事实了,他们再也忍耐不住,急忙地敲起自己的锣鼓,象巫婆一样地念着咒语,以为他们的魔法可以使潮水“倒退到”“基本阵地”去,钟惦棐不就是这么一个角色吗?正是钟惦棐向党开了第一枪,为资产阶级右派的进攻,敲起了第一通战鼓。

潮水并没有退。

社会主义革命的决定性的胜利,给祖国带来了空前的繁荣。文学艺术的花朵在自由的天地里,长得更加旺盛了。

毒草也跟着长起来。过去,它们是生长在旧制度的根基上的,它们把这个根基分泌出来的毒液当作营养。现在,这个根基被冲垮了,他们却并不甘心死亡,他们自以为还有强大的生命力,自以为还有众多的欣赏者。“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它们自以为是香花,而无产阶级却是毒草,好象这个口号倒是为了使它们大长特长才提出来的。人们为香花浇水施肥,它们还以为是沾了它们的光呢。它们更不相信无产阶级的香花可以胜过它们,更不相信这个口号是有利于无产阶级而不利于它们的。于是,有了今年春天这场大战。资产阶级右派想着在社会主义根基未稳以前,用一个冲锋把失掉的阵地夺回去。

资产阶级右派分子这次猖狂进攻,花费了很大的力量放在文艺战线。昔日的军阀、政客、流氓、闻人,忽然统统变成了文艺爱好者,变成了文艺的“内行”。他们以为人们都是健忘的,好象他们从来没有干过压迫、枪杀、监禁、侮辱文艺界人士的罪恶勾当,连那些昔日的新闻检查官,图书、戏曲的审查老爷们,也忽然变作文艺界的慈祥的褓姆,要为文艺界“鸣不平”了。

他们的活动,立刻得到文艺界内部的右派分子的响应。打开这个时期的报刊,人们每天可以闻到他们放出的火药味。

他们这次的进攻,使用的武器还是老牌号的,有一些是早已打得残废了的。资产阶级右派的武库,如同他们在文艺上的成就一样贫乏。

“暗无天日”,“今不如昔”,这是他们丑化斗争对手的老战法、新说法。翻一翻中国近代文学史,资产阶级右派什么时候承认过无产阶级文学的成就?罗隆基的老同事梁实秋不就是多次嘲笑我们拿不出“货色”吗?货色是有的,他们说这都是“宣传式的文字”,“不能承认是文学”。换成现在的用语,就是当前的文学作品都是“公式化、概念化”,一文不值,最近十五年,比起前十五年简直是一片荒凉。我们也批评公式化、概念化,他们的用意却跟我们不同,我们是为了提高社会主义文学的水平,他们却是为了作出“糟得很”、“暗无天日”、“今不如昔”的结论,以便找出“根源”,恢复旧观。

什么是“今不如昔”的根源?用许杰的话来说,这就是“所谓立场、观点、方法等”“在解放后早已听腻了的老话”,把文艺引导到了“灾难”和“泥坑”。这里说的当然不是资产阶级的立场、观点,而是无产阶级的立场、观点。其实,许杰说的也是“老话”。梁实秋老早就坚决地反对把“阶级的束缚加在文学上面”,“使文学不成为文学”了。胡秋原和苏汶,他们也是一听到这些“听腻了的老话”就“搁笔”,而要求文学脱离无产阶级的“自由”的。我们也反对教条主义,资产阶级右派过去和现在深恶痛绝的,却是这个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他们把它一律诬之为“教条主义”,任何人写不出作品都是“教条主义”的罪过。可是,事实并没有帮助许杰们说话,尽管人们并不强迫许杰们相信这些“听腻了的老话”,生在阶级社会里而要作超阶级的没有立场、观点的作家,却根本作不到。就在许杰写完这篇文章不久,他就心里痒得难受,不甘心只是写写反共文章,而在华东师范大学充当起右派的主帅,向共产党大举进攻了。

他们并不单单攻击马克思主义。资产阶级右派分子把一切恶毒的箭射向共产党。他们口中说的是“教条主义者”、“宗派主义者”、“官僚主义者”,心里说的是共产党。林焕平、胡明树说得露骨些,他们说:中共广西省委“组织部有权,农村工作部有势,宣传部有气”,省委宣传部长是“东霸天”、“西霸天”,“假如他的权再大一些”,“广西文艺界同志的头颅都已落地”。在这样的条件下,人们保命都来不及了,哪里还谈得到什么文艺!这就难怪李白凤之流把我们的社会主义国家比作反动的“普鲁士时代”,或“封建时代”,号召推倒共产党这座“万里长城”了。

一句话,共产党领导文艺的结果是“暗无天日”,“今不如昔”。他们的一切文章都作在取消共产党领导这一个刀口上。而只要这一条办到了,那么,一切“如昔”,他们也就可以重登图书出版检查官的宝座,给我们最大的“自由”了。

亲爱的先生们,你们真是把人看“扁”了。人们离开你们那个“自由”的世界才不过八年,就是最健忘的人,也不会忘记,正象鲁迅所说,中国无产阶级文学是“用我们同志的鲜血写了第一篇文章”。你们说的那个“如昔”的“自由”,不就是你们有杀人的自由、我们有流血的自由吗?先生们,这种“自由”,我们领教得够多的了。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别人恩赐的,而是我们自己在党的领导下,亲手建立起来的。这座“万里长城”上的每一块砖石,都是我们人民用自己的劳动建造的。我们是这样地爱它,甚至不准许任何人碰一碰它。当然,我们欢迎更多的人同我们一起劳动,也确实有更多的人参加了社会主义建设者的队伍,但是,我们决不允许那种装作亲密的朋友,却是来要我们恢复“如昔”的“自由”的人在这里挖我们的墙脚。

“问题说得太严重了”。不是说得怎么样的问题,而是事实怎么样的问题。在思想战线上,并没有真空地带,不是无产阶级占领它,就是资产阶级占领它。党的领导的任何削弱,都只会加强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这是客观事实。在资产阶级右派猖狂进攻的面前,温情主义,只能给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带来损害。

也不能不说一些资产阶级右派的进攻给我们带来的好处。

右派的进攻,使得我们文艺界的牛鬼蛇神现出了原形。这批人,数量虽然很少,却有很大的影响,不能小看他们。这些年来,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耀武扬威。在平时,他们甚至装得很老实,有时还故意地作出可怜相,好象他们真的受到了教条主义、宗派主义的“迫害”,要人们同情他们,俘虏那些没有阶级斗争经验的人们。这一次,他们现了原形,而且暴露得这么彻底,这就使我们的文艺界,弄清了许多长时期没有解决的问题,澄清了被他们毒化了的气氛。

右派的进攻,使得我们文艺界有了一大批反面的“教员”。老实说,对正面教员讲的话,有些人是不听的,有些人听了也理解得不深刻。只有当反面的教员给他们上了课,他们才听正面教员的话,或者才深刻地领会了正面教员讲话的意思。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我们很多人是听过或读过的,可是,有许多人不相信,有一些人说是“过时了”。这些人并不都是坏人。现在,许多人又重新读了“讲话”,才相信了,才觉得需要解决为谁服务的问题了,才觉得需要认真地彻底地改造自己的必要了,才懂得离开党的领导就要犯错误的真理了。这不是反面“教员”的功劳吗?

右派的进攻,也锻炼了左派。它使得我们的同志见了世面,经了风雨。平时也读过一些书,写过一些文章,但是,在新的形势下同右派作斗争却是没有经验的。战斗打响了,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克敌制胜。经过这半年,我们的同志开始学会了一些。不但少数人懂得了一些,我们大家也都学会了一些,这就帮助我们减少了教条主义和宗派主义,团结了内部,提高了战斗水平。

右派的进攻,把我们推向了战场,考验了我们每一个人。在两军对垒中,是没有“第三条道路”的,或者站在资产阶级一边,或者站在无产阶级一边,需要迅速地下定决心。在这个大规模的战斗中,我们是用摆事实、讲道理、公开辩论的方法进行反击的。在事实和道理的面前,人们比较容易地选择自己的道路。这样,就帮助很多人迅速地下定决心,跟着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冲上前线,过社会主义这一“关”。现在大辩论正在进行,它终于将会考验出我们文艺界的人这一“关”过得怎样。

战斗还没有结束。

在战斗中,右派出了“英雄”,左派也出了英雄。右派分子中有的已经放下武器,我们的队伍中也有投敌而去的。有的人,对于我们阵营中出现了右派分子,觉得不光彩。特别是看到这批右派分子中间有几名头面人物的时候,心里不大高兴。当然,我们希望我们的队伍中个个是社会主义的英雄,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当某些人宣布自己原来是反共反社会主义的“英雄”的时候,这又有什么不好呢?右派集团说他们是“起义”,我们说他们是投降,这本来是一回事。翻开中国革命史,或者翻开中国革命文学史,哪一次社会大变动,没有一批人翻筋斗呢?现在又在翻筋斗的头面人物,有的不是已经翻过几翻了吗?社会主义革命,既然是空前的、最深刻的大变动,怎么会没有一批人翻出去呢?历史证明:他们这批人离开了我们,我们倒是可以生活得更好些。本来是右派,偏偏同我们站在一起,是不会给我们增加什么光彩的。无产阶级的队伍,无产阶级文学艺术工作者的队伍,从来不会因为几个人反水而削弱,相反的,无产阶级社会主义的伟大的力量,将会召唤千百万新的战士加入到自己的队伍里来。无产阶级将从千百次的战斗中,锻炼出一支更加坚强的、由对无产阶级社会主义事业抱无限忠心的战士组成的队伍。在这次反右派斗争中,我们的队伍是更加强大了。

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已经在经济战线上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现在,我们正在夺取政治战线和思想战线上的胜利。

社会主义的强大舰队正在乘风破浪前进,让我们每一个人在风浪中,在风雨中,锻炼得更坚强吧!

一九五七年八月十一日深夜

来源:张春桥《今朝集》,上海文艺出版社,196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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