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57-8-20 作者：姚文元
姚文元在我玻璃板下压着一条小小的剪报，是从“文汇报”的读者来信中剪下来的。这条意见占的地位虽然非常微小，却曾经因此引起我短暂的思索，想借此来写一篇短文，谈一点感想。但后来时间被其他事情占去，剪报上压了新的剪报，也就忘记了。今天清理剪报，又发现了这一小段意见，遗忘的印象鲜明地在脑子中出现了。我记起了自己旧的感想，又引起了新的感想，觉得把它写出来，也许仍有一点参考价值。
这条意见是夹在一整版的向文汇报提出责问和批评的文章同来信中的，时间记不清，恐怕已有好几个星期了吧。全文不到二百字，我把它抄在下面:
我觉得前一时期的文汇报，除犯了严重的方向性错误外，还存在着这样一些缺点:
文章太长，新闻太少。从报上看不到各地知识分子的生活、工作和思想动态，工农知识分子的作品几乎没有。我听到有人反映:复刊后的文汇报变了，眼睛向上，光看权威，看不见工农知识分子。
我认为这些问题，文汇报必须研究改进。我衷心的希望文汇报今后不但面向高级知识分子，同时还要照顾工农知识分子。
张泽民
其实，张泽民同志所提的问题也是一个“方向性”的问题，不过文汇报前一个时期所犯的错误主要不在这个问题上吧了。
“工农知识分子”，这确是极为重要而“文汇报”过去不够重视的一项内容。有些人眼睛中所谓知识分子，就是现任的教授、学者、作家、科学家……等等高级知识分子，“眼睛向上”，看不见、或者没有主动地去反映新的工农知识分子的成长。现在还有些满脑袋资产阶级思想的人看不起工农知识分子，压制他们，打击他们，同济大学右派分子不就是极端仇恨工农速成中学，反对保送优秀的毕业生直升大学吗?他们这种破坏活动反映了资产阶级的一种情绪:竭力想使无产阶级不能拥有自己的知识分子，而在文化上依赖于资产阶级。这样，资产阶级就可以捏住无产阶级的弱点，以便一有机会就搞资本主义复辟的勾当。正因为这样，无产阶级的报纸对于工农知识分子的成长，就要赋予更大的注意。我们决不是唯成份论者，但事实证明阶级出身对人的思想意识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四川大学中的右派分子，出身于反革命分子或地主、富农、资本家的家庭的就有91%，这是铁证。知识分子中，阶级成份的变化反映着阶级力量对比的变化，无产阶级努力从自己的队伍中提拔出知识分子来，就表示这个阶级正在从没有文化转变到掌握文化，——掌握社会主义的新文化，这是从意识形态上最终地战胜资本主义的根本保证。无产阶级的报纸——特别是以知识分子为对象的报纸，如“文汇报”，我觉得应当以无限的热情帮助工农知识分子的成长，并教育社会上的人士以正确的观点来看待工农知识分子。过去一个时期“文汇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是同资产阶级方向有关的，——怎么能够指望资产阶级的报纸来帮助工农知识分子的成长呢?
资产阶级为了帮助资本主义的发展，曾经培养出大批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许多封建帝王为了巩固封建统治，也很注意培养知识分子。现在无产阶级面临的任务是建立一个崭新的、同以前一切剥削制度完全不同的社会主义国家，没有自己的知识分子是不行的。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的队伍从那里来?一个是从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中来，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如果接受了改造，彻底改变了自己的阶级立场，在实际上而不是在口头上建立了马克思主义世界观，那就会从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转变为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不少知识分子能够走上这条道路，不断有知识分子加入共产党，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但这有一个艰苦的长久的改造过程。另一个来源——从长远来看是更重要的更根本的来源，就是从工农中培养知识分子。这样的知识分子将是怀有共产主义理想并对社会主义事业无限忠诚的知识分子；将是根除了清高骄傲同轻视劳动的腐朽观点的知识分子，将是没有沾上自私自利的恶臭的知识分子，将是有一颗纯洁的工人的心同一双勤劳的农民的手的知识分子，将是懂得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知识分子。这样的知识分子，是完全新型的知识分子，他们就是文化战线上工人阶级同劳动人民的子弟兵。
所以我希望现在的“文汇报”能同时担当起两方面的任务:帮助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进行思想改造同帮助工农知识分子的成长，并且盼望以后能在各种报纸上听到更多的工农知识分子的声音，看到更多的有关工农知识分子的“生活、工作和思想动态”。——他们在反右派斗争中的表现就是一项值得注意的内容。(8月6日)
来源：《文汇报》1957年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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