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6-7-26 作者:[待确定]
从这份材料中可以再次看出,在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斗争是极其尖锐、复杂的。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总是千方百计地企图扑灭革命的烈火。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是什么伎俩都能使用出来的。每个同志,都应当加深对文化大革命的认识,懂得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复辟反复辟的斗争。我们如果低估这场斗争的尖锐和复杂性质,将会犯严重的错误。
在这场斗争中,上级机关派人下去了解情况时,一定要派真正革命的人去。这份材料提供的事实说明,如果派去的人自己是不革命,甚至是反对革命的,他们就会同下面的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同观点,同感情,势必包庇右派,打击左派,不可能将真实的情况反映上来,把斗争引向歧途。
陆家中学是一个四清刚结束的单位。四清中,这个学校没有揭露什么问题,而在这次文化大革命中,却比较迅速地把存在的问题揭发了出来。由此也说明,这次文化大革命是四清的继续和深入发展。任何把四清同这次文化大革命分割开来,甚至对立起来的看法,都是错误的。
在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江苏昆山县陆家中学的革命派和反革命派之间,进行了一场极其尖锐、复杂的斗争。
这个学校的党支部书记兼校长于淮,在开始时竭力抵制文化大革命,当学生起来革命的时候,又软硬兼施,进行镇压。
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朱维灏和公社党委副书记刘树国,都程度不同地支持了于淮的反党反社会主义活动。
在斗争中,32个教师中间,有4人是于淮的亲信,他们或当“打手”,或作“参谋”,或一身而两任,表演得淋漓尽致。
革命派的主力军是高中学生。高中3个班的学生中间,都有一批坚定的左派,他们在斗争中表现了对党和毛主席的无限热爱,立场坚定,具有比较高的政治识别力。但由于缺乏斗争经验,在于淮一伙采取了种种欺骗、恐吓的手段以后,一部分人曾一度被迷惑;县委工作组一到校,情况就迅速改变。
这个学校在今年4月份结束的为期9个月的四清中,没有揭露出于淮等人有什么问题;工作队撤离学校时,工作队长程兰芬(无锡县文教局副局长)并在学校党员会上称赞说:“陆家中学党支部是一个坚强的战斗堡垒,于淮同志是一个‘好班长’。”
以下按照时间顺序,记录下这场斗争的主要事实:
这期间,全国斗争形势已很明朗。于淮在这个学校的教师讨论《海瑞罢官》的学习会上,一再说:“照抄姚文元、戚本禹的观点,没有意思;要有正反面意见,要有争论。”“这是学术问题,要让大家讲话。”
17日,即在高炬、何明两同志的文章和姚文元同志的《评“三家村”》都已发表以后,于淮在陆家中学举行“学术讨论会”。际家镇和附近两个小镇上的许多单位都派人前来参加,共约有100人左右。会上,当一个教师按报上材料阐述正面观点时,于淮以会议已开得太长为名,中断了他的发言。
这期间,于淮先是多方压制学生的革命行动;看看压不住了,就千方百计地把学生的斗争矛头引到教师中一个老右派身上。
5月23日,于淮召开全校师生大会,传达县委书记关于当前文化大革命问题的报告,大大削减了原报告中放手发动群众这一部分的内容,同时还插进了一个他自己编造的例子:“有一个学校为了出风头,批判已经肯定了的《红灯记》,结果走到革命的反面。”
6月8日,于淮在全体教师会议上,宣布由教师张超杰(团总支书记)、李勤孝(两人都是于淮的亲信)、丘有光、蔡振义等组成“四人领导小组”,负责审查全校的墙报和广播稿。
13日晚,学生听到南京大学革命师生揭发出匡亚明反革命活动的广播,受到极大鼓舞。次日,学生的革命情绪越来越高昂,一些左派学生已在分析学校里哪些人是牛鬼蛇神。当天晚上,于淮为转移目标,把老右派金达拖到大礼堂,进行批判斗争。
清晨5点半,于淮就召开全校团员大会,反复动员进一步揭发金达,并恶毒地说:“邓拓是大右派,我们还给他饭吃,杨国庆(前不久在北京友谊商店刺伤2个外宾而被枪决的现行反革命分子)只是小反革命,却要枪毙。”
但是,学生这时的革命激情已势不可挡。高三学生的斗争矛头已转向平时散布了大量反党反社会主义言论的张超杰,下午又召开班内声讨大会。于淮闻讯赶来,虚伪地表示支持,但又立即赶到高三班,打断了教师上课,要高三学生继续揭发金达,斗深斗透。
这天晚间一直到深夜,于淮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他一忽儿召开党员教师会,一忽儿召开全体教师会,一忽儿又叫来几个亲信密谈,进行了紧张的部署。
于淮在这天晚上召开的党员会议上,邀请公社党委副书记兼陆家镇党总支书记刘树国参加,一起研究怎样把学生中已越烧越旺的革命烈火扑灭下去。会上决定明天分别召开全校团员大会和师生大会;两个会都由刘树国出面讲话。会上,共同议论了刘树国的讲话内容。
这天夜里,各班学生的教室,也是灯光明亮。高三学生连夜整理了张超杰100多条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行,并写出了大字报。高三一部分学生在当晚就着手研究于淮的问题。盛泉英(贫农子女、团员)仔细分析了于淮近一时期的种种言行,越想越感到不对头。她找了9个同学一起议论,归纳出准备在第二天大会上向于淮提出质问的12个问题。其中包括:于淮编造说有一个小学批判已肯定的《红灯记》,结果走到革命的反面,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压住我们不要揭发已由四清工作队所肯定的“陆中党支部”,于淮恶毒地说,大右派邓拓,我们给他饭吃,而小反革命杨国庆,倒要枪毙,又是什么用意,是不是恐吓我们不要起来斗争,不要变成“小反革命”?等等。
清晨5时半,召开全校团员大会,刘树国作报告,提出4个应注意的问题:一、斗争矛头要对准。揭发出来的教师,谁是黑帮,谁是反革命分子,要由领导决定,不能随便扣帽子。二、不要今天揭发一个人,明天又揭出一些别的问题,影响运动的深入发展。三、文化大革命要落实到学习上。四、斗争中不要打人,同学之间不要相互贴大字报。刘树国话刚讲完,主持会议的张超杰马上宣布散会。但是,盛泉英、沈富良等5、6个学生接连上台发言,揭发于淮和张超杰等人的反动言行。
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刘树国的报告重复了上述内容。刘刚讲完,于淮也马上宣布散会。盛泉英连声要求发言;但于淮不理睬,连声喊散会。盛泉英这时转向同学,大声高呼:“同学们,你们支持我吗?”全场响起一片“支持”声。盛泉英就昂然上台,根据昨晚归纳的12个问题,尖锐地向于淮提出质问。
继盛泉英之后,上台发言的学生接连不断。会场上,“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口号声一阵紧接一阵,情绪极其炽烈。
突然间,教师李勤孝把衬衣一脱,只穿一件汗衫,冲到台上,一把抢过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大叫:“太没有秩序!我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会开下去!”差不多在同时,全体党团员教师、副教导主任顾庆中(于淮的亲信之一)等十三、四人,一起涌向前去,在台上和台前拉起两道防线,企图阻止学生上台发言。这以后,教师就轮流上台讲话,内容基本相同:一是表示拥护刘树国的报告;二是说明学校党支部是坚强的战斗堡垒。但是学生仍然穿插着上台讲话,内容和教师的针锋相对。
高二班主席沈富良,这时找高三团支部书记曾镛等商量:由学生组成“陆家中学文化大革命指挥部”,领导这次运动。他们当场拟出参加“指挥部”的12个同学的名单,由于会议很快发生变化,未及上台宣布。
这时,教师丘有光突然上台诉起苦来,教师李勤孝密切配合,一再高呼:“擦亮眼睛,把矛头对准真正的牛鬼蛇神!”在台上的于淮和张超杰,竟然嚎啕大哭起来,许多教师也都跟着哭哭啼啼。这一情景,把一部分学生给搞懵了。但是,左派学生毫不为所动。盛泉英对身旁的同学说:“这完全是假的。里面一定有鬼。”
紧接着,教师孙莉华忽然披头散发跳上台,嘶声地叫喊:“我们的党支部是坚强的战斗堡垒!这里是社会主义的讲台,不准你们贩卖私货,那个反党的站出来!”在台下的教师凌颖白(党员,于淮的爱人)一面高喊:“有种的站出来!”,一面冲上台去大叫:“你们被敌人利用啦!这个会场里就有阶级斗争!”不少学生被吓住了,会场气氛开始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教师施启奎大喊:“门外有两张揭发金达的新大字报!”接着,有个学生拿了半张大字报跑进会场,大声叫:“金达撕大字报了!”(后来查明,根本没有这两回事)教师孙莉华趁机大叫:“把金达拖进来斗争!”一部分学生上了当,就跑到金达房里把他拖进会场。教师李勤孝马上又把金达领开了。这样一来,把学生的注意力转移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站在台上的副教导主任顾庆中,举起双手狂呼:“保卫党支部,保卫于淮同志!谁反对党支部,谁就是反党!”这又一次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学生以很大的威胁,连有些左派学生,这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有些人还上台作了检讨。从这时起,会议完全转变了方向。
16日上午的阴谋大会结束后,于淮就召开全体教师会。他说:“今天的大会胜过3年的政治教育。到底是教师比学生强,态度明朗。”又说:“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这个口号是大帽子;大帽子下面要有具体内容。”会上,他布置教师马上到各班去组织学生漫谈大会的体会——实质上是要学生检讨。
各班学生在教师的“引导”下,几乎无例外地都“检讨”了自己错误,许多人还写了“检讨”大字报。但是,许多学生心里并不服。高二学生、工人子弟于桂庭还说:“张超杰和我们是不是人民内部矛盾,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于淮了解了这些情况,亲自来到高二班,组织第二次检讨会。他“引导”学生“回忆对比”,“引导”学生“认识”所谓“闹事”是不对的。他盗用了工人和贫下中农子女的纯真的阶级感情,成功地使大家作了“检讨”。
17日傍晚,县委在接到公社汇报陆家中学学生“闹事”以后,派宣传部副部长朱维灏到学校了解情况。朱维灏在听了于淮的详细汇报以后,说:“现在学校已经转入正常,这很好,今后还要加强领导。”第二天,他召开了两次学生座谈会(由于淮推荐的“左派”和中间派学生参加)。他在会上说:“牛鬼蛇神并不是每个单位都有的,否则就不叫一小撮了。”“只要对‘三家村’、陶白(已被揭发批判的原江苏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批深驳透,其他牛鬼蛇神的反动谬论,大家也就能分辨了。批判100个金达,1000个金达,抵不上批判1个陶白。”“张超杰的问题,根本不是敌我矛盾,用不着反反复复写大字报。”
朱维灏的言行,鼓舞了于淮。他紧接着召开了一系列会议,部署打击革命学生:
一、于淮在学生被迫交出的笔记本上,查出了参加“陆家中学文化大革命指挥部”的名单,就发给党员教师和亲信李勤孝每人一个本子,要他们随时记下这12个学生的活动。
二、召开党员教师和“左派”教师联席会议,把全校师生作了“政治排队”。高二班52名学生,被列为“右派”的有46人。
三、召开“左派”学生座谈会,布置他们“密切注意周围动态,及时汇报。”
于淮为了防止革命学生再度起来斗争,就千方百计地把学生的注意力引向校外。他专门召开全校团员大会,说:“现在要一致对外。党中央和毛主席点名指出的牛鬼蛇神,如邓拓、陶白之流,你们不去批判,却拼命说我们学校里也有牛鬼蛇神,这是表面上听毛主席话,实际上不听。我们要集中力量批判陶白。”
由县委副书记潘善之同志带领的工作组,20日下午到陆家中学。
工作组经过在学生中的调查了解,针对于淮等欺骗、恐吓学生的伎俩,以及学生中存在的顾虑,在到校后第二天召开的全校师生大会上,明确宣布了几件事:一、学生写的检讨书、检讨大字报一律作废;二、学校党支部是批评得的,“保卫党支部,保卫于淮同志”这一口号是极端错误的;三、组织“陆家中学文化大革命指挥部”是革命行动,不是反党;四、充分揭发,揪出一切牛鬼蛇神。
这样,学生的革命声势大振,经过前一阶段斗争锻炼的左派队伍,迅速重新组织起来,4天之内,学生就贴出3000多张揭发于淮等人的大字报。这时,教师仍然犹豫观望,直到27日工作组宣布于淮停职检查以后,他们中才出现新的变化,开始参加到斗争中来。
经过学校师生的集中揭发,现在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出:在这个学校,正象学生所说的那样,存在着一条由于淮、张超杰、顾庆中等人组成的黑线。3个人彼此的反动立场相同,观点一致,意气相投,把持着学校。
从揭发的材料看,出身恶霸地主家庭的于淮,仍然坚持着反动立场。公开说:“贫下中农最自私”。他不同意学生去参观阶级教育展览会;也不同意请当过多年长工的老贫农来学校作报告,说:“天下长工都差不多,讲的就是那些事。”在他的整个办学工作中,贯穿着一条仇视贫下中农子弟、对地富子女关怀备至的路线。
张超杰打击贫下中农子女,关心地富子女的作法,比于淮更加露骨。他在江苏师范学院读书时,就曾明自张胆地在黑板上写“将来幸福来”、“审判三面红旗”等反动标语。到陆家中学工作以后,经常收听“美国之音”和台湾、苏修的广播;在上政治课时,竟然在黑板上写上“蒋介石方税”以后,又在“税”字后面加上个“岁”字;还公开威胁他所不顺眼的学生说:“蒋介石来了杀你的头!”可是,于淮对于这样一个人,却十分重用,并把他拉进了党内。
顾庆中,本人就是一个地主分子,解放前有1300多亩土地,在昆山远近闻名。解放后混入教师队伍,还当上了县人民代表、县政协常委。他利用人民教师的讲台,咒骂毛主席,攻击三面红旗。公开说:“在3年自然灾害期间,如果不是苏联饶我们,中国就要亡。”恶毒地咒骂工农子弟是“贼”、“流氓”。
现在,这个学校的阶级斗争盖子已经揭开。县委打算进一步放手发动群众,使运动向纵深继续发展,认真组织师生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以毛泽东思想为武器,对这些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进行彻底批判,通过运动大破大立,使学校沿着社会主义方向胜利前进。
(徐寿铿、张少峰)
来源:《华东通讯》第15期(1966年7月26日),中共中央华东局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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