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7-10-27 作者：陈伯达, 谢富治
陈伯达、谢富治中央首长及北京军区首长：陈伯达、谢富治、郑维山、肖文玖、黄振棠。
时间：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七日凌晨一点十五分至三点十分。
地点：人大会堂安徽厅。
同时被接见的有：驻京三军无产阶级革命派和河北各地支左部队首长。
一点十五分中央首长陈伯达、谢富治步入安徽厅，全体起立，热烈鼓掌，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伯达：请坐！同志们请坐，好久没见了，大家都回去过吗？
众答：回去过。
伯达：你们还主张打下去吗？形势很好嘛！
石家庄狂派代表抢先发言。开始造谣，攻击中国人民解放军。
这时全场热烈鼓掌，欢迎伯达同志讲话。并高呼：“向伯达同志学习！”
伯达：我是向同志们学习的，向你们学习的，学习你们的优点，不是向你们学习缺点。
石家庄狂派代表又抢着发言。
维山：你可以控诉，石家庄的情况我很清楚。
狂派代表打断中央首长讲话，双方争吵。
富治：我看有点问题，现在全国无产阶级革命派在伟大领袖毛主席领导下都有很大进步。比如北京的革命造反派学习了毛主席的最新指示，有了很大进步。我们一个来月没有见面了，今天看着有点很不对头，学了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倒退步？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我要负责。
伯达：主要我要负责。
富治：你工作忙，我是北京革命委员会主任，我没有接见，我没有谈话，结果你们今天这样搞起来，好象没有学伟大领袖毛主席最新最高指示，你们这样闹，怎么能实现革命大联合，还有革命三结合，还有复课闹革命，恐怕解放军也要负责任。
这时保定反军派代表说：“这里有黑手，主要是刘子厚操纵的……。”
富治：听我说，你说的很好，但黑手不是一方面，按着北京的经验，各方面都有，要提高警惕性。你们这样搞下去还得了？！陈伯达同志是中央文革小组负责人，是毛主席司令部主要成员，中央文革小组相当书记处。就是以伯达、康生、江青同志为首的。伯达同志的讲话你们都不听？！看来我更解决不了你们的问题了，我是个小战士。
伯达：我是个小老百姓。
富治：我看伯达同志也解决不了你们的问题，我看你们还没有打够，那你们就吵吧！什么时候冷静了再谈，你们石家庄发生的什么问题我们很知道，大家要提高警惕，不要上坏人的当，为什么两个月后，毛主席有了最新最高指示，还开倒车，这不对头，旧账不能都上在刘子厚身上，如果光讲刘子厚恐怕那也不大公平，我也不保他，我也不是保刘子厚，你们(指拥军派)也不要吵，让他一个人慢慢讲。他们也不会没有理由讲出理由来。
狂派代表继续发言。攻击石家庄联合指挥部，攻击人民解放军。
富治：请问：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最新指示中间有一段话，“各派应多作自我批评，缺点错误让人家自己讲”，你们为什么不学习这一段呢？
狂派代表讲：“学了”！
富治：你们有没有错误？
狂派代表说：“有”！
富治：那为什么不说，先说了你那一部分缺点我就相信你。
这时狂派代表检查了三次抢枪的情况。
富治：马路兵团为什么不解散呢？这不是个好组织*(口旁加么)！
狂派代表说：“在石家庄根本没有马路兵团。……。
石家庄联合指挥部代表拿出了“马路兵团万岁”的报纸，指出：“这就是你们马路兵团的证据。”
接着河北五个地区的代表团都交出了各地马路兵团的材料和照片。
双方争吵起来。
富治：你们(指石市狂派)这个组织就是不纯，你们把劳改队的犯人放出来参加你们组织，就是这么回事。
石家庄狂派说明情况，……。
富治：马路兵团是一个坏组织，你们还有个八·五风暴，是河北反军派的统一组织嘛，有这回事没有？
众答：有！
峰峰介绍八·五风暴赤峰公社组织游击队的情况。
双方争吵起来。
邯峰赴京汇报代表团拿出一张赤峰战报，说：他们要夺军权。
双方争吵起来。
富治拍桌子说：“谁吵谁没理，谁打谁没理”。
众：呼口号
富治：你们都要有个风格嘛！北京有个学校给我贴了一张大字报，我就去看了嘛！我就叫他们贴，让他们爱贴的都贴出来，你们两派就没这点风格了，打架的都是没理的，有理的不打架。
众：鼓掌。
狂派代表继续发言，影射攻击63军。
富治：听说你们狂派有二千多人到了保定，你们到那里干什么？
狂派代表说明情况：我们是被他们赶出来的。是英雄的4800部队把我们从清风店等地接到保定，给我们安排了吃住。
狂派代表继续发言，提到了谢副总理第六次接见的情况。
富治：你就记得那次接见，你就没有记得批评你们那一次吗？你们唐山的、保定的、邯郸的张家口的不要受石家庄的影响，要受北京的影响，当然北京也有缺点，要向好的看齐，不要向坏的看齐，北京的好形势是毛主席、中央文革领导下的。我就怕你们受不好地方影响。
狂派代表继续发言，纠缠三三○二厂的问题。
富治：你们鲁迅公社有几个问题要解决：一是成员，不管什么人都收，不要不讲成分，不要不讲阶级，例如马路兵团；二是反军还没有改，你们对军队的问题始终没有转过来；三是你们的旧作法一点也没有改，这样是不行，跑出来也是不行的。当然，你们不是一点好的都没有，他们也不是一点缺点也没有。但是有几个基本东西始终没有变过来。你们没有清理你们的组织，江青同志“九·五”讲话以后，你们还是没有转变过来，你们反解放军，把打倒闫同茂的大字招贴到北京来了，你们越来人越少，你们不改变态度就没有好结果，你们的大方向值得好好研究。第一个你们组织的纯洁性；第二是对待解放军的态度；第三是注意你们的政策和方法。应该检查，应该改过来。我讲的是你们，不等于解放军就没有缺点。这三个大问题你们要好好检查，不检查我看就不好办。
狂派代表继续抢着发言，说红卫兵小将遭受残杀。……。
伯达：是红小兵不是红卫兵小将。
狂派代表继续抢着发言，
富治：你们到处打倒闫同茂，都打到北京来了。
狂派代表发言：自从首长批评以后，我们不喊了，但是从十月十七日事件发生后，我们气愤不过，又喊起来了。
富治：喊对你们不利。
狂派代表继续发言。
这时陈伯达同志走到狂派范××面前，问了一些情况，回到座位。
邯郸地总代表要求发言，
谢副总理说：“邯郸问题小嘛！你们不要再讲了。”
邯郸地总代表说：“邯郸问题不小，他们有大炮。”
会场上发出冷笑。
邯郸市联派代表起来批驳。
会场又争吵起来。
富治：一个多月了，你们怎样对待毛主席的最新最高指示，你们把毛主席的最新最高指示丢到大海里去了，天天吵闹，天天打架。我们谁也管不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话你们都不听吗？我这个人毛病多得很，没有念过书，你们会说：“你谢富治算老几。”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话你们都不听，这怎么能行啊！当然两派程度不一样，我不下结论。毛主席号召我们要我们实现革命的大联合，革命的三结合，复课闹革命，你们偏偏不听，在那里打架，你告我一状，我告你一状，告的一蹋糊涂，你们究竟是不是毛主席的好战士，我是革命委员会的主任，我就要坚决执行毛主席的指示，林副主席指示，中央文革小组指示。
这时，陈伯达同志带头鼓掌，全体同志热烈鼓掌。
富治：我革命委员会主任如果不执行毛主席的指示，明天就要撤职，你们这些人啊！小家伙，把毛主席的最高指示，按班级实现革命的大联合，当成了耳旁风，把你们自己签订的协议都推翻了，你说我推翻的，我说你推翻的，都想推到解放军身上，都是我谢富治推翻的，我没法管你们的官司，只要按毛主席的最高指示，三方都做自我批评，解放军是毛主席亲自缔造的， 不是一派，都做自我批评矛盾就解决了。如果你想把他整倒，他想把你们整倒，听三天三夜也听不完，我们没有兴趣。现在欢迎伯达同志讲话。
(大家热烈鼓掌，呼口号，向伯达同志学习)
陈伯达讲：我是北京市的小公民，是在谢富治革命委员会下的小小的公民。应当这样看待自己，不是谦虚不谦虚。河北问题是很头痛的问题，我不想管，让你们吵去、总要吵出一个头绪来，总有一天不想吵的时候，我还想表示一下态度，刚才谢富治的意见我完全拥护，拥护对你们的批评，特别是对鲁迅公社的批评。鲁迅公社原来是狂派，是我给他们改的。(狂派喊口号)不要光是喊口号，要认真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这样按毛主席指示办事，就是真的。不按毛主席指示办事，光喊毛主席万岁，就是心口不一致，言行不一致。我现在再给鲁迅公社一个建议看赞成不赞成。我不赞成鲁迅公社再存在。(众：鼓掌)你们不要喊，你们不要喊。这是我的意见，对不对让你们去考虑。毛主席告诉我们要按行业、按系统、按班级搞革命大联合。你们鲁迅公社是个大杂烩，你谁也不能对谁负责。是个跨行业的大杂烩，谁也不能对谁负责。建议你们这个组织解散。还有什么马路兵团，八·五风暴，赤峰公社，这些都要不得，都要解散。现在要坚决按照毛主席按行业、按系统、按班级实现革命的大联合。(这时全省五地区拥军派热烈鼓掌，高呼口号)你们这边鼓掌，那边不鼓掌，这完全是派性作怪。你们应该有个共同目标，在共同目标下联合起来。你们以石家庄狂派代表的结合是大杂烩的结合。河北各地区集合在你们这一边(指狂派)，共同目标是反对军队，这个目标是错误的。(谢副总理：反对三十八军也是错误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是英雄的军队，反对其它军也是错误的。你们不要钻空子，你们两派都有这个企图。有的多些，有的少些，都是要不得的，都不照顾我们的大局，都不是执行毛主席的指示。我不是河北人不会讲河北话(狂派这时站起来，想打断陈伯达的讲话)现在是我讲的时候了。八·五风暴是个大杂烩，应该解放。你们应该按班级、按行业、按系统实行革命的大联合，这是看你们执行不执行毛主席的最新最高指示，就是用这个衡量你们，我们就是要按照这个标准去衡量你们。衡量你们的革命性，衡量你们的党性。你们要懂得，大杂烩是做坏事的。已经做了蠢事和坏事，你们蠢事、坏事做了不少了，不要再扩大了。你们在社会上搞大杂烩，不在一起工作，互不了解，互不认识，谁能对谁负责？所以，牛鬼蛇神就钻到里面去了。
你们(指拥军派这边)这边可能也有大杂烩(谢富总理：你们人多的也不要把人少的吃掉，多数的人要照顾少数的人——指好的少数人)，我完全赞成谢富治的意见，不要存心不良，不要有害人之心，一下子把人家挤掉啦。因为他们是少数，我们大家互相帮助，互相照顾。要受教育，受毛泽东思想的教育。(这时狂派站起来想打断首长的讲话)我要讲，我现在要独裁。你不要吵了，我讲一讲，指在你们这个范围内。(谢副总理：陈伯达同志是最民主的)可能民主不够啦。刚才狂派的代表是石家庄师大东方红同志发言，总是他一个人发言，唱独脚戏，这样并不好嘛。所以，要吵，不是故意让你们吵，你们一定要吵，到一定时候我们要说一下话。按照毛主席最新最高指示实现按行业、按系统、按班级革命大联合，搞好一个协议再回去，这是一条。你们不是有个抓革命，促生产的协议吗？不按毛主席实行按行业、按班级、按系统的革命大联合，就不能抓革命，促生产的。因为一车间有好几派互相打架，怎么能把生产搞好，怎么能够触及灵魂，不能搞思想革命化。也就不能搞好生产。所以，我看这个意见你们要坚决执行。抓革命，促生产你们已经有了协议了嘛，抓革命，促生产是毛主席的指示，怎么实行它，毛主席已经告诉我们一条道路，就是按系统、按班级、按行业实行革命的大联合。毛主席指示大、中、小学都要复课闹革命，不按班级联合怎么能复课闹革命，没有班级的大联合，复课闹革命是不可能的，没有这样的大联合，就不能复课闹革命。这样，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问题就解决了嘛。还有你们自己要多做自我批评，要革自己的命，革别人的命容易，革自己的命难啊！所以，你们一定要这样做。按系统、按班级、按行业实行革命大联合，毛主席讲了很久了，大家就是私字作怪，私心杂念，个人主义、小团体主义、风头主义、总而言之一大堆主义就是了。都是资产阶级、剥削阶级的东西。就影响了你们，使主席的指示不能很好的贯彻。加上可能背后有人，背上一块大石头，搞鬼，你们大联合起来就搞不了鬼了嘛。你们搞起大联合，他们就搞不了鬼了嘛。我们希望你们搞革命的大联合，不是挑动群众斗群众，走资派利用你们的矛盾，挑动群众斗群众，走资派在背后阴谋挑动。你们要好好想，好好学，好好讨论。特别要学习毛主席《关于纠正党内错误思想》《反对自由主义》，平时要读老三篇，慢慢地做自我批评，以后不要搞小团体主义，不要搞大杂烩。大杂烩是危险的，要毒害你们，断送你们的前途的。上次我给天津大联筹开火，你们知道吗？(答：知道！)是万不得已才开火的，我们还是要一看、二帮。不要踩死人家。也包括反对过我的赵建敏，上次我就进攻了他一下，弄得他狼狈不堪。回去以后，大家想到他。不过，我还是保护他，我不想踩死他。我也没有力气、没有帮手。讲力气，你们能踩死我，我踩不死你们。现在是讲思想，不是讲力气。毛主席说：有错误改了就行，为什么抓住不放呢？还有是不是错误还是问题呢？造谣是最糟糕的，是资产阶级、剥削阶级遗留下来的，你们现在学了些造谣，当然我不是讲的全体，是几个人。那天接见天津时，小站有个小学校教员慷慨陈词地说：小站在搞复辟，反对你陈伯达，你陈伯达在小站搞四清，现在要搞翻案，牛鬼蛇神都登台，要把四清运动中的积极分子打下去。那时我给他说，你这些话可能是真的，我加了个“可能”二字，我就派一些同志去调查，那时我就说你讲小站可能是真的，但是你参加了天津反复辟是不对的。天津的反复辟，实际就是搞复辟。是头头不是群众，那些头头是搞复辟，少数人搞资本主义复辟，我说你参加错了。那个小站的小学教师就是参加反复辟的代表来的，派人到小站调查的结果，小站确实在搞复辟，他就是在小站搞复辟。是干将之一，是做贼喊贼。这些手段绝对不能采用的，采用这些手段是很卑鄙的，是无产阶级不允许的。他自己搞复辟，又叫陈伯达调查小站在搞复辟，好象他是反复辟，事实不是这么回事，就是他在搞复辟。他是搞复辟的干将之一。我觉得应该这样子，小学教员这样的人，我也主张给他宽大。但并不是宽大无边的。我觉得犯错误改了就算了。我并不想去打击报复，所以，小学教员也不必紧张，听说是很紧张，我不准报复也不赞成让群众去轰他，但是批评是必要的。还当小学教员，还要过生活，改造一下要能触及灵魂，扯谎要不得，最后要打倒自己。刚才谢富治同志说：我们都是毛主席的小学生，风格不算高，但总是想学，真正想学，不是假的。清华大学有一个学生，有一天不知怎么，犯了神经病，据说要揪出窃取文化大革命成果的大阴谋家陈伯达，写过我的文章，很长，拿来叫我看，我不想看，说的很无聊。后来谢富治同志问清华大学，怎么对这个人还不处理，他们就把他抓到公安部，我告诉谢富治让他放了，叫他回清华，给他自由，有意见可以辩论，有错误就批评，不采取专政措施，实际上，那一天贴了大字报以后，他们那一派(414派)已经把他藏起来啦，怕他被打死，如果被打死了，群众就犯错误了，不应打，更不应该打死。我这个故事，说明我们在文化大革命运动当中，就是要学习，我是一个小学生，是你们的小学生，是毛主席的小学生，你们的优点永远是我们的先生，你们的缺点也是我的先生，我看到你们缺点为鉴戒。比如，天津小站的小学教师，我说他是我的先生，让我更加了解了社会上的阶级斗争的复杂情况，我如果到天津小站去的话，准备找他表示感谢。
你们要互相学习，优点要互相学习，得到启发，缺点就不能这样做了，学优点要这样做，学缺点不能这样做，你们两派可能都有优点，都有缺点，可能有的优点多一些，有的缺点多一些，要互相帮助，一看二帮，这并不排除原则争论，并不降低原则争论的问题，相反，可以提高原则问题的争论。不要怕给我贴大字报，我是小学生，从毛主席那里学到一点，从你们那里学到一点，从其它的学到一点，如果对的话，主要是从毛主席那里学来的。就这样吧。希望回去就这样子搞吧，不要再搞那一套了。
富治：今天就这样子。
(大家起立，热烈鼓掌，高呼口号)
伯达：(在掌声中，嘱咐说)请狂派的人要提高警惕，你们的大杂烩，打、砸、抢很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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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市工农红代会赴京汇报代表团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七日
唐山市红代会唐山铁道学院红旗战斗队主办
1967.11.1 第45期
来源：《红旗》 唐山市红代会唐山铁道学院红旗战斗队主办 1967.11.1 第4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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