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8-1-20 作者：周恩来, 姚文元, 杨成武
周恩来、姚文元、杨成武总理、文元同志一一询问张永生、刘福元、孙宏兴有关浙江省和本单位大批判，大联合，解放干部等情况。
总理：
（在询问美院教学改革情况之后）美院要搞个彻底的教改方案。美院学生要到工农兵中去，劳动一两年，到部队去搞一搞。在谈到塑造主席形象时总理说：雕塑，画，如何体现主席形象，这是很严肃的事情。现在有一种毛主席语录，上面有贴金的主席象，这是非常不好，用贴金的办法，这是封建主义的办法，把主席形象歪曲了。主席历来主张朴素，应该体验主席庄严，朴素，伟大。这是美术界的责任。（文元：有的毛主席像章也根本不好，花样越来越多，不朴素，应该很庄严，朴素。）北京美术学院在江丰，华君武等人搞了后，风气不好，那时他们排斥徐悲鸿。真正有点硬功夫，而且有正义感的是徐悲鸿。徐悲鸿死的那天，正在听我在作关于知识分子改造的报告，我叫他不要听了，但他很热情地要听完。主席对他有一定的估价，但许多人压他，这不对。他热爱祖国，热爱共产党，有正义感。他很想画主席像，想接近主席。有次画后，不成熟，我看了后劝他暂时不要拿出来，他就不拿出。美术到底如何搞基本功，接近工农兵，怎样把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提出的任务实现。
（在问省联总的同志联系本单位的情况时，总理说）以后革委会建立，革委会中的成员不能脱离本单位。你们一方面参加革委会，一方面不能脱离本单位生产，工作。
（在听说刘福元在省联总工作很少回厂时，总理说）你不大回厂，不大好罗，一个星期回去一次，一个月只有四天就少了些。
（在问刘福元是否知道方剑文在重型机器厂待过。刘回答不知道，厂里没有告诉时，总理说）你当时不知道，你们那个组织不报告，这个就不好了。那组织纪律性到那里去了，工人阶级是最讲纪律的。你是厂里负责人之一，是代表厂里参加省联总的负责人，把方剑文弄到厂里，就不告诉你，方剑文总是红暴的头头。你们总有点派性。这样做不对，这就是中央讲的私自抓人、扣人。有关这件事，中央去年一共发了四个文件，按六·六通知不行，按九·五命令更不许可，按公安六条更不行。去年一年你们是造反的，是站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上的，这样做就不好了，这样大事不管，关了一百天不请示，军管会也不知道，如果打，审问，就是私设公堂，不符合中央规定。尽管红暴犯了许多错误，冲军区你们还是一起的，主要中间一段犯错误，关于江华问题，当时，我说不能说江华是刘，邓司令部的，他们就保江华，后来，龙潜就支持他们，和你们对立，结果发生武斗，认识上批判是应该的，但还是内部问题。
去年从北京回去，你们应该作他们的工作，结果你们与军区内结合起来批判龙潜，这一点我们和军队同志谈时也讲了，军队内对龙潜的批判不要搞到社会上，搞到社会上就不好了，他犯了严重错误，但是他是军区政委，批判应放在军内，你们在少年宫广场大庭广众下批判，让坏人照了相，送到台湾就是敌人攻击我们的好材料，香港、日本就是想搞这个。江青同志“九·五”讲话讲了三个保卫，第一是毛主席，毛主席的无产阶级司令部，第二是解放军，第三是革命委员会。解放军有错误要在内部解决，搞到社会上就不好，可能受揪军内一小撮的影响，这是北京先搞的，宣传上有错误。
（当省联总汇报北师大还有两个同学在浙江造谣要揪王、关黑手时，总理说）你们打电话回去查一下，北京还有什么人在浙江，如果还有，很快报告我们，我们通令他们回来，他们这时候再去串联，就是帮倒忙了。
（当省联总汇报到有的学生到公安厅串联时，总理说）公、检、法的组织不允许与外面联系，只许在内部搞揭发，不能到社会上去串联。因为它是专政机关，一手拿枪，一手搞群众运动就要搞乱了。
（当了解到省军区干部来北京学习，没通知红暴参加时，总理说）那是个缺点，我们也没有注意这一点。
红暴要拉起大旗，搞全省组织，跟你们闹对立，那是不对的。现在就是要按照主席的最新指示，斗私批修，各自多做自我批评。红暴是犯过错误的老造反派，红暴那里有那里算，基层有的就在基层联合，当然要帮助，批评他们，帮助他们认识错误。工代会，红代会都允许他们参加，允许他们承认错误，实现联合。省、市革命委员会要有他们的代表。地县原来有红暴的，或者有观点与红暴相同的组织的，在他们承认错误检讨之后可在地县与他们联合，当然温州、金华、肖山、诸暨等是另外性质。就是这些地方组织，在承认这些错误后，也允许他们回来。温州造反派在政策上掌握不好，不大符合主席的教育，争取，分化的方针，要有他们自己揪出坏人，走资派。工总司没有做好这工作，现在还有几百人在山上，武器在他们手里，这里还有些是劳动人民。工总司有些口号提得不当，非要叫老保，要他们投降。人民大会堂 （指北京）有个工作人员，全家是工总司，就是一个哥哥在温联总，大家都批评他，但他说他们要我投降我就不服气，我是想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的，不过被他们 （指走资派）欺骗走错路了。要把黑手，走资派，坏头头和广大群众区别开来，因为他是走资派操纵利用的。温联总有点百万雄师的样子，你们是多数派，在全省也是多数。占优势了。现在已开了工代会，红代会建立革委会更是多数。正是这样，更要高姿态。（姚文元同志插话政策特别重要）每一步都要按照毛主席的战略部署，以斗私批修为纲要做模范。要比他们站得高，看得远，不要和他们斤斤计较一些小事，光注意一些小节。例如杭州机械厂把方剑文弄去，你（刘福元同志）不知道，你跟方剑文道个歉。红暴的错误是要批评，这种批评由我们去批评，你们不要批评。你们多说自己的缺点。这样批评我们就更有利了。你们虽然只来了一个人，但是代表多数，他们来的多，并不代表多数。要采取高姿态，讲政策，紧跟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紧跟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元旦社论要好好学习，才能解决这些问题，红暴问题不解决，我们不好批你们的革命委员会。否则革命委员会成立，他不参加要到处闹，革委会基础就不巩固。许多省的革委会也是这样，一直闹到现在，象山西、山东部分地区，黑龙江闹得更厉害。你们在这里多花一点功夫有好处的。宁可在这里多花几点功夫，帮助教育，第一帮助，第二批评，第三联合。你们采取高姿态，我们就更有力量做工作，他们说错话，我们就批评。你们立场站对了，还要政策抓得好。立场是誓死保卫毛主席的，如果政策不当，就不能保证，要注意这一点。
要采取高姿态，在工代会、红代会代表中给红暴留点席位。红代会只留一名常委就不够了，组织上采取高姿态。当然，他们要在全省搞对等，平起平坐是不对的。人数对等不行。但你们要有精神准备，要设想他们参加工代会，红代会，革委会的人数比你们原来设想的要多一些。
北京学习班 （指军区、人武部干部学习班）没有叫红暴来，红代会，工代会开得太快一点，这是你们缺理的。如果不在革委会成立以前谈好会带来干扰。
极“左”思想必然要和右的结合，将来总有一天要暴露的。现在形势大好，大联合队伍不断扩大，在革委会成立前做好这个思想工作，红暴中凡是愿意站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上的，都团结起来，剩下极少数人还胡闹，那背后就有黑手了。将来会看见的。这些人的工作做好，省革委会就可以成立，你们现在对黑手就没有找出。温州就不同了，但也要把坏人和群众分开来，要把坏人王芳抓出来，把操纵他们的走资派抓出来，就可以分化他们，就可以解除群众的对立情绪。
你们把工作做好了，将来他们再出来闹，就是他们缺理。你们除了多作自我批评，不讲他们的缺点外，就是红代会，工代会多增加一些名额，革委会名额多增加一些，从思想上，组织上都做到仁至义尽，具体搞要一些时间，我提议把几个人都找来作点工作，把周信忠，韩贯虹，刘英，石云等找来，找他十几个人，你们这边也来一些人做工作。用学习的办法，来教育他们，草草批准，回去成立大会必定开不好。原则上在北京把他们说服了，总还有一部人要闹的，大部分人说服了，少数人闹就不怕了。宁可在这里多作工作，一起学习，不经过这个步骤，革委会成立也不巩固。
红暴已参加大联合了，就不算红暴了，如翁森鹤。不应再拉队伍，恢复组织。没有联合的要和他们联合。
（当省联总代表提出全省有些组织是保守组织时，总理说）如何参加保守组织的是群众，不联合你还没有办法，他总要回到毛主席革命路线上来么！总不能保守一辈子，不能老叫人家黑老保。
由于你们两派长期对立，北京回去后，的确红暴有一部分人被省联总的人斗来斗去，方剑文他们讲的有夸张，但他被关近一百天是事实，这一点总是你们理亏。可能各个厂象方剑文这种情况不少。在一个厂是少数，加在一起有几十个人就不少，有几百人就更多了。你们斗龙潜，叫红暴六个学生陪斗就不好了。你们输理的地方，你们不说清楚，他们就抓住不放。
你是多数，不否认，但对少数的工作不做好，你们的政策不对，他还要发展，而且连你已经联合起来的，他还会再拉过去，你们不要相信你们那个联合就那么巩固。你们一定要照毛泽东思想办事，掌握好政策。不要太相信那个多数。
这次叫红暴再来几个人，就等于补这个课。当然你们也可以找个可以做红暴工作的人来，当面把问题说清楚。红暴多来几个比只和这两个人谈问题好，不至于回去把舆论造乱了。现在有些群众组织，在中央接见后，只宣传对他有利的，不讲对他不利的。多来几个人，大家都知道，如果他还贴那样的大字报，一下子就会被戳穿。
姚文元：
（在谈到总理，杨代总长接见红暴后，杭州贴出许多传单与总理谈的精神不符时）任何一个组织，还是要靠毛泽东思想，靠路线、靠政策对头，靠小动作欺骗是不行的。人数多少也是相对的。（总理：对！人数多，如果路线、方针、政策不搞对，多数也会变少数。到这里来谈，对红暴有好处，对你们也有好处，可以说这是革委会成立前，必须要经过的一个思想准备阶段。
杨代总长：
你们要高姿态，你们高姿态，工作就主动。所谓高姿态就是要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不要去争一个席位。浙江形势不错，很好么！
姚文元：
现在有个有利条件，主席的最新指示越来越为更多的群众所掌握。什么人歪曲主席指示，那只是暂时的现象。全国几百万、几千万、几亿人都在学习么！
一个革命组织占多数时，一定要注意政策，在关键时刻，政策掌握得好，就发展得顺利，不注意政策不行。许多教训告诉我们，越是胜利的时候，如果不注意，就会发生曲折。
总理：
你们这方面也可以多来几个。革命干部把赖可可同志找来。在这里多用几天只有好处。不然匆匆忙忙批准，将来还会有问题。（九点钟，周总理有事情先走了。）
姚文元：
对红暴，他是犯过错误的老造反派，你们要采取正确的政策。
红暴自己要采取正确的态度，不然就会在关键时刻重犯错误。
（当省联总谈到去年四月一日浙大红暴会挑起武斗，军管会就表态指出他们是造反派犯错误时），那个时候认识能有主席批示后这么高吗？不可能么！
（当省联总自我检查说对红暴有对立，思想工作跟不上时）不管那一派，心中都要有一个公字，无产阶级的公字。丢掉资产阶级私字，去掉的这个私字中，就包括派性这个东西。革委会成立起来后，几个代会，都要为无产阶级根本利益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听毛主席的话，为绝大多数人服务，不是为某一个派别服务，不管是大派小派。这是一个根本观点，不管那个组织，那个人，那个革命干部，不把这个根本观点解决好，不把派性搞掉，就要犯这样那样错误，这个问题教训已经很多。一定要把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派性搞掉。
各地到北京来第一条就是学习，学习毛泽东思想，斗私批修，然后再解决各种各样的具体问题，三结合成立革委会的问题，群众组织问题，就在这里先定下来。好好斗私批修。然后再成立要好一些。
（当谈到红暴提出要地县来人时）地县不要来，总理刚才没有说要地县来。
你们不要把接见记录马上打电话回去，这样没有好处。这种事出的太多了，这里一接见，马上打电话回去。大字报就出来了，结果增加了中央解决问题的困难。
（当谈到有人拼命拉省暴的时候）我看重新拉省暴不一定会拉起来，形势发展了，毛主席最新指示深入落实，全国都在搞大联合，三结合么，一个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不要在席位上考虑太多。
（当联总汇报省，市运动中的一些问题时）一些情况我们都知道，不要怕保守组织。不要因为保守组织就干扰，影响到我们的政策。刚才讲了，任何一个组织，他要拉起来，要靠毛泽东思想，靠他的方针，政策，路线对头。
文化大革命不光揪走资派，文化大革命目的是要挖掉修正主义根子，一方面要把敌人，走资派、叛徒、特务打倒，一方面要改造主观世界，提高自己的觉悟。元旦社论，提出要整党，整顿共青团，红卫兵等革命群众组织，就是说一面要打倒走资派，一面要改造思想，提高觉悟。当然一部分可能很自觉，一部分可能不自觉。文化大革命越是向前发展，越是胜利，我们每个人的世界观的改造就越是提到我们自己面前。如参加革委会，就不仅代表自己的组织，还要代表全体革命群众。这对无产阶级革命派又是一个新的考验。元旦社论提出五项任务，好多工作还没有做，还有待于我们继续工作。早一点来谈一谈，学习一下，对今后工作有好处。
（内部口头传达，不要抄成大字报上街，不要张贴。一九六八年二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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