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9-5-31 作者：滕海清, 吴涛, 高锦明
滕海清、吴涛、高锦明锡盟联合上访团代表：我们代表锡盟联合上访团问核心小组，在今天晚间（5月30日晚）发生了一件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内蒙革委会常委郝广德同志，竟被马伯岩的人马打伤，现在脑震荡，这个情况说明了什么问题。我们要求惩办凶手，这种阶级斗争的新动向，也提醒我们新的注意，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件事请你答复。
滕海清：郝广德同志我们刚才看到，才知道，郝广德在呼市公安局取材料时，有我和吴涛同志写的命令，取材料时呼市军管会和一部分群众把郝广德同志搞武斗打了。我们现在责成何付司令员（内蒙军区）严格追查，查处这个问题，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我们革命委员会的常委。呼三司的主要负责人，应当去搞这个事情。现在竟敢打我们革委会常委、打呼市革命委员会常委李福小。这个事情很严重，同志们提出来很好，这个事情我们刚才已开了会了，责成何凤山付司令员马上查处这个事情，非查处不行，严格处理这个事情，非常严重的事情。
吴涛政委：有人竟敢打自治区革委会常委，呼市革委会常委，这是个事件，严重的事件。
代表：现在请滕海清同志解答几个问题……
滕：同志们提出六个问题，一个是挖“内人党”，新内人党有没有的问题，这个在中央领导同志接见时已经讲了，吴涛同志已经传达了，新内人党有，是个老根子，是一小撮，我们搞的扩大化了，新内人党不会有那么多，是一小撮，中央讲了，这个内人党有个老根子。
第二个问题，在“九大”前中央五次的批评，向同志们讲一下，1968年2月4日，我一个、李树德同志，向中央碰头会汇报时，我们提出清理阶级队伍那个时候大概搞了几千人，那个时候还不是挖“内人党”啰！提到我们内蒙情况比较复杂，中央就指出在清理阶级队伍中，要做阶级分析，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没有很好研究中央这个指示，这是一次。第二次在68年5月间，周总理打了个电话，告诉北京军区付政委陈先瑞同志，有个下放青年，没有讲什么地方，我在包头接的电话，陈先瑞告诉，总理告诉你们在挖肃中间，在农村中挖肃，有打人的现象，我当时说我们挖肃未在农村搞。牧区划阶级搞了，这个问题也没有认真研究，没有追查问题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有下放青年反映这个问题，那就是事实。
第三次在去年十二中全会以前，呼盟有个统一党向中央有个报告，报告我没有看，直接发到中央，中央康老、江青同志、姚文元同志就批评了防止扩大化的问题，江青同志和姚文元同志同意康老的看法，北京军区发了电报转内蒙军区，内蒙军区发了电报转到部队，但在革委会没有很好研究学习，这是一次。
还有一次在“九大”期间开予备会，三月九日晚上，康老讲到其他省的问题时，说内蒙有严重的逼、供、信。我和吴涛同志都在场。
四月十一、二日晚上康老打来电话，批评了几件事情，一个是盖展览馆，还有一个问题，某一个同志在二月逆流表现并不好，当“九大”代表，二月逆流表现不好，当“九大”代表这不是为黄、王、刘、张翻案吗？高锦明同志去年八月间提出防止扩大化的意见，那是正确的。在这个问题上当时我思想不通。前边的问题我向吴涛讲了，后边的关于某人当“九大”代表和高锦明去年八月间提出防止扩大化的问题，我没有向吴涛同志和李树德同志讲，那时我思想不通，没有转过来。
再一次是康老在“九大”代表小组会上有一次讲话，鼓励了我们，批评了我们。
还有一次在今年二月四日向中央汇报时，中央负责同志讲你们内蒙的步子太快了，本来班子太快了是个批评，没有很好研究。有的传达了，没很好的研究，有的没有传达，例如陈先瑞给我打的电话。
第三个问题，挖“内人党”扩大化问题都是一个口径，挖“内人党”扩大化是在我“左”倾错误思想指导下，在清理阶级队伍以来，一直反右、反右，一直反到四次全委扩大会上，全会后还在反右。这次反右，主要是反高锦明同志右倾机会主义路线，反高锦明是反错了嘛！这是我的错误，高锦明同志在那个时候提出防“左”是完全正确的，我那时候把他的正确意见当右倾机会主义来搞，这是我的错误，他的正确，我的错误。逼、供、信，实际在我的“左”倾路线的指导下，由逐步的从个别地区、个别部门发展到全区性，普遍性的，为什么发展到这么严重？不是下边的群众什么人搞的，主要我这个“左”倾思想，一直反右、反右，上边反嘛，下边群众就顶不住，怎么部署，就是一直反右、反右。而且这个扩大化，去年十一月以前就发现这个问题，没提出防“左”，还是反右，在挖“新内人党”时，去年十二月间，今年一月间，严重的逼、供、信，已经发现，有的同志提出了很好意见，特别今年二月间在北京召集各盟市汇报时，那时还说右倾是主要阻力，还是反右，虽然那时提出有右反右，有“左”反“左”，实际我那时指导思想还是反右，那怎么去防“左”呢？防不了“左”。我这个指导思想，上面错一毫厘，下边差之千里，我的资产阶级世界观没有改造好，就是唯心主义，形而上学。
代表：有几个问题你没讲清，现在给你提一下：第一个，中央对内蒙的几次指示，有关清理阶级队伍的错误，你为什么没有认真的研究，往下贯彻，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滕：这是对无产阶级司令部的态度问题，对毛主席的不忠。
代表：第二个问题，停止高锦明同志的工作，你本身有没有这个权利？
滕：没有。
滕：这是错误，无组织无纪律的错误。
代表：挖“新内人党”的根据是什么？
滕：没布置那些数字。关于内蒙141文件，我们要修改，里头有些错误，我和吴涛在北京写的信，与文件可能口径有些不一致，里边有错误的。关于指示赵德荣在锡盟怎么挖“内人党”问题，我根本没有给赵德荣什么指示，没有专门布置你们搞多少“内人党”。赵德荣支一派压一派的情况我不清楚。我这个亲一派，疏一派的思想是有的。
滕：我们听了联合上访团汇报，给我很大政治教育，介绍这些情况，充分说明我错误的严重性，证明在清理阶级队伍、挖“内人党”中严重的逼、供、信，扩大化，违反政策的错误，通过这些事实，完全证明了我错误的严重性。因此很多同志来批判我的错误，中央领导同志的指示完全一致的，必须这样做，现在有些同志在批判滕海清的错误中间他们还有种抵触，“批滕逆流”，这次群众起来批判滕海清错误、上访说成是什么翻案风、逆流等等，这一切说法都是错误的。我的错误不仅仅是扩大化的一个方面，其他方面还有很多。同志们今天介绍的，今天我看到我们的贫下中农、我们的干部、复员军人、造反派，政治上受到严重打击，精神上受到摧残，身体上受到损失，这是多么沉痛的。听到一下子打到我们阶级兄弟身上，我这错误非常严重。我也不是地主、中农，我也是个贫农、当过工人，为什么搞了几十年革命，现在反而严重错误思想指导下打击了贫下中农，还是我们自己的阶级兄弟，我这个人已经是忘了本，彻底忘了本。我向受打击、受迫害的这些同志赔礼道歉。被打错了的那些同志彻底平反，在革委会和其他机关被吐出去的那些同志，一律平反、复职，要恢复工作。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现在还有阻力。阻力在什么地方？这就是有些人不愿意、害怕承认错误，他们要理解到这个错误是我的错误，我想承担责任，下边执行错了，是执行者，没有责任，主要他们总结经验，落实政策，吸取教训就行了，我们特别我来承担责任。在打“内人党”中间有些积极分子，那些人不理解政策，我们教育不够，但他们还不是我们的敌人，也可能是贫下中农，是我们的阶级兄弟，大多数是这样，但也可能有象同志们介绍那些人。下边有些干部在执行中间，执行我的错误思想，他们错误的打击了贫下中农，责任不在他们，责任主要在我。赵德荣，同志们讲他犯错误是很严重的，主要是受我的思想影响，不能全怪他。下边有些为什么不敢按中央——要挖“内人党”停下来，现在还在抓人。要彻底平反，不平反就是不按中央指示办事，不平反怎么能落实政策呢？有人不敢放，放人怕放错了，本来打的都是我们贫下中农，贫下中农是忠于毛主席的，是工人阶级最可靠的同盟军，贫下中农怎么可能参加乌兰夫那个什么党呢？那只有是王公贵族、地主、牧主、喇嘛。小喇嘛也不一定，大喇嘛上层喇嘛还是极少数。这就看出我们的错误时间很长，面很广，影响很大，后果很严重。我犯的错误同志们的批判都是很正确的，一个把敌情分析错，夸大了乌兰夫这一小撮，把乌兰夫在内蒙统治二十年一部分影响，看得太严重了，把内蒙的敌情看的过分严重，这就是唯心主义，形而上学的东西指导这个运动，不可能不错误。犯了错误怎么办？就是让大家起来批判错误，不起来批判我的错误，对凡是错误的东西都应当批判，批判是消毒，对人民有利，对党有利，对革命有利。我很高兴同志们今天的发言，我每天都受好几次教育。我们要争取中央讲的第一个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同观点的团结起来共同批判滕海清的错误。不能有两种观点，你要批，他就不批，造成人为对立情绪，这对我们目前稳定局势，落实政策，总结经验，纠正错误不利。些共同性的问题，革委会还要研究一下，如吐出革委会的机关的人，打伤了的、死亡的、抚恤问题等等，将来我们革委会准备搞一个文件，放人、平反、处理善后工作，包括落实政策。由于时间关系，同志们要我作深刻的检查，同志们要求很好，就是要检查。我今天不是检查，仅仅讲些情况，将来还要作公开检查。
另附中间插话摘记：
代表：现在有的旗不让贴大字报，不让搞宣传，批判怎么搞，这个问题怎么办？请答复一下。
滕：那是错误的，现在要发动群众起来批判滕海清的错误，这才是正确的。严重的逼、供、信，扩大化的违反毛主席各项政策的错误。
代表：这是一个问题。另外，锡盟现在落实政策阻力很大，昨天东苏旗还打来电话，昨天还在抓人，这个抓人，不是抓党中央所指出的杀人、放火、放毒现行反革命，而是抓某某怀疑的对象，什么“内人党”，莫须有的罪名抓起来，象这样的问题怎么办？
滕：挖“内人党”中央已经指出，一要停下来，二要平反，三要放人，现在还在抓人，完全是违反中央的指示的，抓的都放。（代表插话：有这样情况，上访团回去的人员，下车就抓）。
代表：锡盟落实政策有问题，阻力很大，要求内蒙革委会，派得力的调查团或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到锡盟深入到各旗县帮助落实政策，捍卫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第二个问题，锡盟革委会的常委嗄那桑同志被关起来很久了，昨天锡盟工代会打来电话，已经被抢出来了，他就是因为说了一句错话，我们认为他不是坏人，应当恢复职务。
滕：凡是打错了的，一律平反，一律恢复工作。
代表：关于放人问题和抓人问题，抓什么样的人？
滕：现在不准抓人嘛！中央已有规定。（吴涛同志插话：杀人、放火、放毒、现行反革命以外不抓嘛！大部不抓，一个不杀。）
代表：关于有重大嫌疑，什么叫重大嫌疑？是不是要有证据？
吴涛：重大嫌疑嘛！就要审查，不一定关起来，审查干部也要审查嘛！
滕：不是一般的历史问题，一般个人历史问题，不是重大嫌疑。重大嫌疑就是非常严重的政治问题，没有搞清楚，但这些人不一定要关起来，对这些人要继续审查。
代表：我怀疑你是“内人党”是不是嫌疑？
滕：你怀疑他，你没有证据怎么能行呢？
代表：敌人咬他一口，他就是，这是不是嫌疑？
滕：那个不行。
代表：我们那里说三个人口供就算重大嫌疑。
吴涛：那也不行。
滕：那不算重大嫌疑嘛。
高锦明讲话：
革命的同志们起来监督帮助，革委会落实党的政策。我们还是依靠群众，依靠群众纠正错误，依靠群众落实政策，离开群众什么事也办不了，还得犯错误。所以我想我们大家有充分的信心，总结这几个月以来的沉痛教训，好好的把毛主席的指示，中央的指示落实下来，改正错误，按毛主席在“九大”的号召，高举团结胜利的旗帜，改正错误巩固发展大好形势，保卫三年来文化大革命成果。
吴涛同志讲话：
首先欢迎同志的批评，接受同志们给的教育，向受害同志致以亲切的慰问。对于被打错了的同志，要彻底平反，受伤的同志要给治疗，由于逼、供、信而造成的非正常的死亡的同志，给于平反，在没有全区新的规定之前，暂时按因公死亡来抚恤家属，如果将来有统一的规定，按新的规定。不然的话，有些人没法生活，主要的劳动力死亡了嘛！被打错了的，给予平反，要恢复工作或者另行分配工作，对于各派组织（革命群众组织），有不同观点的要一视同仁，一样对待，对犯错误的造反派，也不能压，也要进行帮助教育，共同团结起来，这样才能把革命搞好。我们内蒙1,300万革命人民是热爱毛主席的，是拥护毛主席的，是忠于毛主席的。内蒙的天是毛泽东思想的天，毛泽东思想在内蒙是占统帅地位的。毛主席的威信在内蒙是绝对的。乌兰夫反革命修正主义民族分裂主义分子，他虽然在内蒙二十年，是有他一定的影响的，有他的流毒，但是毕竟还是一部分。他是极端反动的。人民是要打倒他肃清他的影响。不能说内蒙这个地区由于乌兰夫统治了二十年就影响我们对毛泽东思想的拥护，对毛主席的热爱，绝不会这样的，绝不是这样的。毛泽东思想是光焰无际的，毛泽东思想照亮了内蒙古草原，毛泽东思想是真理，是代表广大革命人民利益的最高的集中体现。所以各族革命人民，都能够普遍的来学习运用，毛主席著作，毛泽东思想。来热爱毛主席。这是天经地义的，不能动摇的。内蒙各族人民应加强团结。毛主席教导我们：“国家的统一，人民的团结，国内各民族的团结，这是我们的事业必定要胜利的基本保证”。内蒙是各民族的地区，各民族要加强团结。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国内各个民族是平等的，各民族之的关系是团结的友好的。这次扩大化的错误，清理阶级队伍特别是在挖“内人党”的问题上犯了严重的逼、供、信，扩大化的错误，伤害了打击了工人、贫下中农，贫下中农，革命知识分子，军人各方面，特别是有一些地方对少数民族的干部打击的比例数较大一些，这是极端错误的。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民族斗争，说到底，是一个阶级斗争问题。”不能以民族来分，而是以阶级来分。凡是我们贫下中农，贫下中牧都是一家。凡是地主、牧主都是专政对象。这样我们就能够在毛泽东思想下加强团结，紧密团结。是什么民族不能由个人选择，你出生在那个民族里边你就是那个民族。说自己本民族的语言，完全是允许的。我们中国是多民族国家，所以我们要加强团结。加强各级革命委员会的团结，加强军队的团结，加强军政之间的团结，加强各民族之间的团结。特别在我们这个地区面对着苏蒙修正主义，我们处在反修第一线，各民族的团结更重要，能团结，纠正错误，落实政策，我们才能稳定局势共同对敌。所以我们不要以民族来划界线。而是以阶级来划界线。封建贵族王公、牧主、喇嘛和地主资产阶级他们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贫下中农、贫下中牧，我们是阶级弟兄，我们要增强团结，共同对敌。把我们稳定住，稳定好，把我们的斗、批、改搞好，完成毛主席赋于我们的各项战斗任务，为把我们自治区建设成一个反帝反修的钢铁长城，而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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