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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革命委员会转发《关于上海县、金山县有人借讲革命故事为名,破坏革命样板戏的情况调查》

日期:1970-1-25 作者:[待确定]

上海市各级革命委员会:

现将文汇报编辑部《关于上海县、金山县有人借讲革命故事为名,破坏革命样板戏的情况调查》发给你们,请你们每个委员至少都要读一遍,并且在革委会的会议上正式讨论一次,并把你们的意见报告我们。

我们所以郑重其事地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并不是小题大作。这是一个很大的题目。请看,事情发生的时间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取得伟大胜利、《智取威虎山》十月演出本发表以后,地点是上海、金山两县,其中有大家赞为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先进集体的灯塔大队,在场的有复旦大学教改队和人数众多的县、社、队干部,还有不少工宣队员,而对这种破坏革命样板戏的严重事件,绝大多数人都处之泰然。在市革委会追查这件事情以后,有关单位也是应付了事。这还不是一个大事吗?亲爱的同志们!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进行三年多了。有些同志认为,已经差不多了,可以歇一歇了,至少可以少管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了。保卫革命样板戏,批判周扬、夏衍、田汉、阳翰笙“四条汉子”,那是文艺界的事,同我没有多少关系。果然是这样吗?洪富江、施春年来给我们上课了。这一堂课,同桑伟川一样,都是告诉我们:阶级斗争并没有熄灭。你想歇一歇,人家可不歇;你不管文艺,文艺来管你;你不批判“四条汉子”,“四条汉子”就跑到你家门口大肆放毒,而你居然还兴高采烈地替他叫好,这究竟算是一个什么性质的问题呢?难道不值得我们所有的革命同志好好想一想吗?这类事,不是发生了一件,也不只是上海县、金山县有,别的县也有。不只是农村有,城市也有。难道我们能够容忍这种现象继续下去吗?我们希望工、农、兵、学、商、党、政各条战线上的同志们真正重视这类事件,并且采取认真的态度,把意识形态领域的阶级斗争进行到底,把一切毒害人民的歪风邪气打下去,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占领一切思想文化阵地。

为便于各基层单位的同志讨论这件事,本件及附件登《支部生活》和《工人造反报》,你们有什么评论也可以寄给《支部生活》和《工人造反报》编辑部。

上海市革命委员会一九七○年一月二十五日

关于上海县、金山县有人借讲革命故事为名破坏革命样板戏的情况调查

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亲切关怀下,在江青同志的精心培育下。千锤百炼,精益求精,经过反复修改的《智取威虎山》十月演出本发表以后,全市革命人民欢欣鼓舞,掀起了学习革命样板戏,宣传革命样板戏,保卫革命样板戏的热潮。

最近接连发现丑化破坏革命样板戏的严重事件

但是,最近接连发现有少数没有改造好的旧艺人和下乡劳动锻炼的剧团人员,擅自篡改剧本,添油加酱,大摆噱头,歪曲和丑化杨子荣的英雄形象,破坏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根据市革命委员会的指示,我们对上海、金山两县发生的,类似的严重事件进行了调查,现将情况汇报如下:

去年十二月十五日,上海县北桥公社灯塔大队,在复旦大学教改队举办的上海县基层干部学习班和“九二○”农药训练班结业联欢会上,由参加学习班的学员,塘湾公社革委会副主任韩雪龙的推荐,请来了该公社共和大队的一个所谓“故事员”洪富江讲《智取威虎山》,灯塔大伙的近百名武装民兵也参加听讲。

这个洪富江,在数百人的大会上,借讲革命故事为名,竭力歪曲、丑化杨子荣的英雄形象,严重破坏革命样板戏,在群众中造成极为恶劣的政治影响,令人不能容忍的是,这个“故事员”完全不按《红旗》杂志发表的十月演出本讲述,而是编造了许多庸俗低级的情节,大肆卖弄噱头,哗众取宠。

洪富江丑化破坏革命样板戏的手法

洪富江丑化破坏革命样板戏的主要手法:

一、权力贬低伟大的毛泽东思想哺育英雄成长的作用,极力丑化无产阶级革命英雄的光辉形象杨子荣。例如,在描绘杨子荣时,胡扯什么:“杨子荣肩膀阔、胸部厚、耳朵大,生得一双虎目。”又说什么:“杨子荣的本事,出娘胎就生好的”,“肚皮里有一套一套功夫”。甚至还把英雄杨子荣与匪首座山雕相比,说:“座山雕的门槛精到九十六,杨子荣的门槛精到九十七,这叫‘棋高一着’。”在讲杨子荣智斗小炉匠时,又是无中生有地瞎说:“杨子荣怕八大金刚中的一个最厉害的土匪,为了战胜小炉匠,想把这个金刚调离威虎厅。”还说:杨子荣“想一把卡死座山雕,后来被座山雕轧出苗头,没有成功。”讲“打虎上山”一段,尤其恶毒,说什么:“杨子荣跨上青鬃马,连打三鞭”,接着故意卖弄一番以后,庸俗地说:“为啥不打一鞭,不打两鞭,不打四鞭,也不打五鞭呢?……这叫拍马三!”这时,引起了哄堂大笑。现在一些贫下中农气愤地说:“实在岂有此理,洪富江胆大包天,竟敢污蔑杨子荣‘拍马三’!”(即“拍马屁”)最后说到“活捉座山雕”,洪竟把杨子荣说的“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篡改为:“座山雕!今天叫你看看我杨子荣的厉害!”群众愤怒地揭发说,江青同志花了多少心血塑造的英雄形象杨子荣,在洪富江的嘴巴里,竟被糟蹋成为一个莽里莽撞的冒险分子,象个《七侠五义》中的个人英雄主义者。

二、对反面人物则编造许多庸俗低级的情节,甚至用农村土话,讲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引人发笑,有的简直不堪入耳,以达到破坏革命样板戏的目的。洪富江为了迎合农村中落后的低级趣味,在讲“计送情报”一段时,花了很大的功夫去描绘一些小土匪洋相百出的情节。他从“杨子荣这天担任值星官,带领一批小土匪去操练”说起,胡扯什么“杨子荣对小土匪说:看到一发绿色信号弹,就要‘向前跑’;二发绿色信号弹,就要‘加快跑’;三发绿色信号弹,一定要‘拚命跑’,并且关照不准朝后看一看。看到红色信号弹就停止前进。”讲到这里,他眉飞色舞,尽力施展他卖弄噱头的一套本领。如一个个地描绘小土匪的形象,说这个是“塌鼻头”,那个是“大块头”……。“当杨子荣连打三发绿色信号弹,这批小土匪个个拚命穷跑,一个个跑得上气接不着下气,当中横里断气。”后来的描绘就更不成样子了。说什么:“有的小土匪跑得裤带也崩断了,有的拎着裤子跑,有的裤子掉下来也只好拚命跑。”还胡说“有的小土匪跑得屎尿都拉在裤裆里了。”由于他绘声绘色,场内笑声不绝。后来,洪富江又以小土匪的口气说:“九爷样样好。就是叫阿拉(我们)拚命跑步操练不好。”把英雄杨子荣说得完全象个“土匪头子”。又如,说到“百鸡宴”一段时,又以类似的手法,“细致”地刻划大大小小的土匪的各种丑态。先是形容土匪们狼吞虎咽的情节,最后突然插出一句:“一个个吃得饱透饱透,上撑喉咙,下撑臀拱。”(“臀拱”就是肛门)真是庸俗之极!

经调查核实,洪富江系上海县塘湾公社共和大队第八生产队的社员。今年五十一岁,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江湖游客,十四岁起就跟随父亲说旧书,学会了一套混饭吃的手法。解放前,一贯吃喝玩乐,把土地卖剩三亩,评为贫农成份。但他的胞弟同在一个生产队,是个中农。洪生活上腐化堕落,前后有过三个老婆。历史上曾拜土匪头子为过房爷。一九六二年前,是松江曲艺团的说书“艺人”,遣散回乡后,曾断断续续在公社和邻近大队的各种干部、群众会议上讲过故事,其中《智取威虎山》就讲了数十场之多。洪富江所误的工分,都由大队补贴。由于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受到了冲击,并审查他的政历问题,才停止他到处去讲故事。

值得深思的是有些领导同志积极支持大开“绿灯”

值得令人深思的是,问题发生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取得伟大胜利的今天,《智取威虎山》十月演出本已正式发表,《红旗》杂志编者的话明确指出,“各地剧团如演出时,请以这个本子为准。”可是,对于这样一个明目张胆地丑化,破坏革命样板戏的旧艺人,一些有关领导同志竟一路大开“绿灯”。尤其严重的是不少同志边听边哈哈大笑,听得出神,根本没有发现问题,更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捍卫革命样板戏的斗争。

支持者有这样一些同志,例如“故事员”的积极推荐者,恰是了解洪富江情况,并且曾经听他讲过《智取威虎山》的该公社革委会副主任韩雪龙;洪富江所在大队的党支部书记洪友梅,也曾积极奔走,还亲自打电话通知大队革委会副主任,把洪富江从生产队叫到北桥公社灯塔大队去讲故事;中共塘湾公社党委在事先也知道此事,党委书记杨文龙虽不了解洪讲故事的内容,但态度较含糊,他说:“要把洪富江本人的情况告诉人家,由他们考虑要不要叫他去讲。”当时,公社党委副书记周纪信曾表示:“这个人不能让他再出去讲了。”但态度也不很坚决。北桥公社灯塔大队新干部、党支部副书记、民兵指导员陆莫祥也很起劲,他没有跟党支部书记陆顺龙打招呼,就擅自决定请这个“艺人”在大会上讲“故事”,自己不但听得哈哈大笑,事后也不觉得有问题。那天听讲的除了上海县部分公社、大队干部之外,还有灯塔大队的武装基干民兵、复旦大学教改队的部分师生和工宣队的老师傅。他们中间,只有少数同志感到讲得太长或卖弄噱头太多,没有听完就走了。许多同志都听得津津有味,有的还异口同声地称赞洪“讲得好”。始终没有人站出来抵制和反对,连北桥公社革委会常委、革命领导干部潘旭也站着听了近二十分钟,事后他自我批评地说:“我也没听出什么名堂来。”当有关领导部门追查此事时,塘湾公社的一个革委会副主任还稀里糊涂地认为:“大方向是正确的。”

通过初步调查,我们还没有发现有坏人在背后支持或操纵。最近,上述有关同志在思想认识上有了一定的提高,有的说:“这次教训实在太大,中毒还不知毒在哪里。”有的说:“现在越想越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越回忆起感到洪富江所讲的,差不多通篇都有问题。”复旦大学文科教改队的同志说:当时我们有些同志听讲时,“处之泰然”、“若无其事”,不批判,不斗争,有的事后议论一番,就此了事,这是对旧文科大学最大的讽刺。但是,也有些同志表现出似乎早已看出问题,只是没有说。有的说,因为是贫下中农请来的,又是贫下中农的演出,没敢往这方面(指丑化)去想问题。

据接触的一些农村干部认为,这一事件的发生不是偶然的,主要是对农村思想文化领域的阶级斗争太不重视,平时也很少学习。他们反映,《智取威虎山》的剧本虽已发表很久了,但看过的同志却很少很少。他们还认为,从这个问题反映出,文艺黑线在农村的流毒也是很深的。

对洪富江要不要批判有不同看法

至于对丑化、破坏革命样板戏的旧艺人洪富江要不要进行批判,据了解存在着两种不同的看法。如陆顺龙(上海县革委会第二召集人、灯塔大队党支部书记,关于洪在该大队讲“故事”,他事先不知道)及其他一些贫下中农,现在都很气愤,曾要求把洪拉到灯塔大队消毒和接受批判。但也有些同志认为,洪是贫农出身,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要不要去接受批判,还须慎重考虑。上海县革委会领导在这一事件发生后,还是比较重视的,县革委会第一把手亲自下去调查,并举办了学习班。但对洪如何进行批判,未作具体布置。

本月十四日下午,塘湾公社革委会召开了一次八百人的批判会,洪在会上作了检讨,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学习得不够,犯了一次严重的错误,但会上未进行批驳。大队领导在事发后,一直没有组织群众批判,拖拉了近二十天,到一月十五日才召开了批判会。

南市区红卫曲艺队也大放其毒丑化革命样板戏

类似这种严重破坏革命样板戏的事件,不久前在金山县也有发现。发在金山县兴塔公社参加劳动的南市区红卫曲艺队革委会委员施春年,他经常在附近生产队和邻近大队开讲《智取威虎山》。不仅滥用低级庸俗的噱头,丑化杨子荣英雄形象,还擅自套用《七侠五义》《三国演义》里的情节,编造了一个杨子荣《飞马比双枪》的“故事”,散布大量毒素,严重歪曲和破坏革命样板戏。甚至把“八大金刚”纂改为“九大金刚”。故事内容大致这样:四金刚首先提出比枪法,四金刚一抬腿,把自己的一只靴子抛到半空中,随即用手枪击穿靴子的鞋底中心,这叫“空中擒鸽”;结果触怒了三金刚,因为三金刚有“鸽嘴”(口吃)的毛病,他就提出要比打活的,叫小土匪拎出一只活兔子,举枪击中。最后,大金刚对“九金刚”杨子荣不服气,要和杨子荣“飞马比双枪”,拉出两匹马,叫十个小土匪排成圆圈奔跑,大金刚和杨子荣骑在马上打小土匪头上的帽子……。整篇“故事”就是围绕靴子、兔子、帽子转,并且煞费苦心地描绘一个“歪头”的小土匪,怎样被大金刚和“九金刚”吓得神魂颠倒。制造笑料。把杨子荣描写成处处被敌人牵着鼻子走,而匪徒们却是深谋远虑,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在长达一小时“故事”,尽是卖弄资产阶级“噱头”。甚至说:“八大金刚枪法百发百中,杨子荣百发不中”。接着又说:“且慢,杨子荣不是百发不中,而是打了一百零五发,中了一百零五发……。”整篇“故事”根本没有采用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十月演出的唱辞或情节。完全把杨子荣说成一个满嘴黑话,匪气十足,庸俗低级的江湖侠客。

不少干部一起观看,没发现问题

据不完全统计,这个故事先后在兴塔公社范围内讲了五场。公社的生产队以上的干部几乎都听过,当时许多同志还赞不绝口。竟翘起大拇指说:“好戏,好戏。”有的干部还说:“这出戏不听,错过机会,真可惜!”公社所属的不少大队还纷纷打电话要求公社革委会统一安排去巡回讲演。

这个红卫曲艺队除了讲《习马比双枪》之外,还讲《打虎上山》、《舌战小炉匠》、《活捉座山雕》等片断,严重地歪曲和丑化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流毒甚广。据县革委会政工组和县文化馆的同志调查核实,从十月二十八日到十一月二十日的二十多天中,观众达一万多人次,在“三秋”大忙季节,该公社五一大队组织的一次演出,竟提前收工,观众达三千多人,“盛况”空前。连枫泾镇及附近兄弟公社的社员也闻讯赶来,造成极坏的影响。

但是兴塔公社革委会的领导以及南市区红卫曲艺队的有关工宣队的领导同志,都没有及时发现问题,有些还一起参加观看。一次演出前,有位工宣队的排长还上台“谦虚”地说:我们是来向贫下中农学习的。接着又说,今天演出的节目是经过审查的。而南市区文艺系统工宣队连部的负责同志解释说:“这个排长说的是其他几个戏,《飞马比双枪》没有审查过,是施春年自己讲的。”兴塔公社革委会的两位主要负责人观看后,也未及时识破。直至县文化馆的一位工作人员刚好来到这里,看后感到味道不对,向公社提出后才停止演出。据说,原来公社还准备组织业余故事员向曲艺队学习。

有关领导认为施春年是好人犯错误,已进行内部帮助

经群众的揭发和市革委会严肃指出后,上海、金山两县革委会和有关公社,对这些严重情况已引起注意,金山县革委会已在兴塔公社召开了全县故事员现场会,批判了这种破坏革命样板戏的行为。关于讲《飞马比双枪》的红卫曲艺队施春年,有关工宣队连部认为是属于好人犯错误,南市区革委会的领导同志认为,施是个没有经过很好改造的文艺工作者。现在,已对施进行内部帮助,并开展革命大批判,日前已把他的检查,用大字报抄写后,贴在公社小镇的墙上。

文汇报编辑部一九七○年一月二十日

(根据文件翻印件打印)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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