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83-7-2 作者:会议简报组编印
会议简报组编印综合公司蒙焕瑚同志的来信说:在“文革”的动乱岁月里,我受到原公安局干部黄桂生的无情打击和残酷迫害。
事情是这样的。1968年7月间,我在明江旅社当会计。与原总店会计张道能关系较好。(张于1957年被错划右派,于1961年脱帽后调到总店任会计,文革期间被揪斗。平反后调任县轻工局副局长,今在区水电局工作)。
一天,我忽然获悉总店“联指”准备揪斗张道能的消息,立即写一封信,托罗炳和(当时任总店经理)交给当时在南屏劳动改造的张道能,不想此事被黄桂生察知,即派思阳大队民兵去捉拿,搜出了我那封信。
于是,祸从天降。想不到一封普普通通的信件,却使我蒙受一场灾难。
7月中旬,我被黄桂生派来的“专政”队伍花大绑,解赴县公安局。我在拘押期间,不分昼夜一直被捆绑着,饿疼交加,呼天莫应。在整个审讯中,始终全由黄桂生经手。他凶残至极,酷刑用尽,不是拳打脚踢,就是鞭挞棍揍,其手段之烈,令人发指,无法言表。我身心受极度摧残,左手曾麻木僵直,动弹不得,长达一年之久。后寻医觅药,多方治疗,才勉强恢复常态,但至今每逢阴天,仍疼痛不已。
在无休无止的审讯中,黄桂生逼我供出我是原派出所所长李付业的联络员,明江旅社是反共救国团的联络站,李付业的联络站。追问我与李的特殊关系,把一大堆的罪名强箍到我的头上。我义正辞严,一一否认。可见以后李付业同志的遇难,肯定与黄桂生有很大的关系。他的目的是把我当作突破口,进而迫害李付业,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
我在公安局被拘禁折磨十多天,又投进大牢近两个月,出狱后送商业局隔离审查,后被列入所谓“走资派”“牛鬼蛇神”队伍,继而到总店付业场劳动改造。
两个多月的铁窗生涯,使我尝尽了咸辣酸苦。出狱半年后,黄桂生还伙同总店坏头头妄图把我划为四类分子,他的狼子野心由此可见一斑。
“四人帮”倒台后,我重见了光明。1979年,县公安局给我平反,恢复了名誉。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以派性作掩护,知法犯法。在“文革”中做了很多坏事的黄桂生得到停职反省的处分。不过,照其罪状来看,不给予他严厉的刑事处分,不足以平民愤。
蒙焕瑚,原是明江旅社会计,据群众反映,文化大革命运动期间,经常与来历不明的人接触。县直属机关大部分联合后,总店的派性斗争仍是很激烈的,经常发现三三两两到外面去研究,行踪可疑等。于去年(什么月份记不清),有一个夜晚,刘志强、江玉恩向我报告一情况,说是当晚江玉恩同中学高中生李××到总店的饮食店去吃饭,受到蒙焕瑚、黄振荣的跟踪监视,吃完饭,蒙焕瑚叫学生李××去到他的帐房了解江玉恩情况,在当中有一生面人进到蒙的帐房,蒙就从拖桶中拿出一封信交给生面人(原是罗炳和,但学生李××记不到)并吞吐说把信交给他等。李××出来后,就将见到的怀疑情况向江玉恩反映。后刘志强、江玉恩再向我报告的,当时是发动群众抓黑手,根据蒙平时行动,结合交代情况是可疑的,后由思阳民兵纠察队去调查,查获蒙发出的信是在罗炳和手上。
蒙焕瑚发出的信,是给罗炳和代转给张道能的信内容大概是这么说,你去了以后,在家的两派斗争很激烈,他们(指联指一派)已贴出大字报,大造舆论,要揪你及某某等3人(具体名字已记不清,其中有一个好象是伪人员)我们也贴他们揪,我们也揪何付盛等,情况是复杂的,你要加以注意等。
总的来说,是将总店两派斗争向张道能汇报,并要求张道能给予帮想出对策的,根据这些情况,当时是搞大联合,三结合的高潮,蒙焕瑚这一行动,对当时形势发展极其影响,后决定将蒙焕瑚传讯教育,交待错误事实,但蒙焕瑚抗拒交待,结果军管会决定给予蒙焕瑚拘留教育。
以上情况是当时拘留蒙焕瑚的过程,但我回忆起来,有些细节已记不太清,最好找原档案材料审阅更清楚了。
黄桂生1969.1.28
黄桂生同志原是公安局二股,现在军管会工作,该案是黄同志经手办理,所提供材料属实。
中国人民解放军广西上思县公检法军事管制委员会(章)69.1.29
县委组织部长刘瑞益同志说:从1972年至1981年,我在区党委组织部工作。从我所掌握的情况和亲身感受来看,广西在“文革”中根本不存在执行一条“正确路线”的问题,而是连续三任第一书记,都是坚持执行一条极左路线。其具体表现在:
1.从派性观点出发,提出所谓广西“文革”以来,有一条“以韦国清为代表的正确路线”。这是广西的土特产,是派性的总根源,派性的精神支柱。华国锋搞了两个“凡是”,广西的乔晓光同志搞了三个凡是,即多了一个凡是韦国清点了头,定下来的事都不能动,不能改。因此,历史性拨乱反正工作就不能进行。
3.毛主席逝世后,广西是全国第二位抢先给江青写效忠信,紧跟林彪“四人帮”。
4.广西在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中是急先锋。在区直机关大会小会批。当时还在都安县树立了女青年韦花荣作为批邓的典型,乔晓光、刘毅生同志还亲自到她家和她一起照相。并让韦到南宁介绍反邓批邓的“经验”和“事迹”。批判“四人帮”却很消极,区直机关几乎没有搞。干部、群众反映说:区党委批邓轰轰烈烈,批“四人帮”冷冷清清。
5.紧跟华国锋,宣扬和执行“两个凡是”很积极,而对真理标准的讨论,却是销声匿迹,不见行动。中央部署对真理标准的讨论,广西是全国倒数第二位表态。后来中央要求补课,广西也不了了之。
6.广西学大寨是促进派,搞大包干是反对派。乔晓光同志在区党委的一次会议上讲到搞大包干造成破坏时说,如果说“四人帮”作乱时是一场浩劫的话,我看大包干也是一场浩劫。由于这样的指导思想,广西对实行农业生产责任是抵制的,比全国其他省市区晚两至三年。
7.广西在“文革”中,乱杀人、打死人数量之多,手段之残忍,是全国之最,被杀害近十万人。但原区党委对中央封锁消息,谎报情况,并把“七·三”布告所造成的恶果推给中央。
8.原区党委的思想路线是以我为核心,组织路线是以派来划线,政治路线是抵制和对抗党中央。广西“文革”遗留问题有5个最多:在“文革”中被打死人最多,打击迫害老干部最多,“三种人”进各级领导班子的最多,造反起家、违法乱纪的人得提拔重用的最多,派性思想严重,一派用人,一派掌权的最多。这些问题长期不解决,总根子是韦国清。
9.对“文革”中造成的冤假错案,不积极进行平反。早在1979年前,由区组织部统计,就宣布平反了99.8%以上,其实是欺骗中央和广大干部。1979年至80年间,以刘重桂、史清盛为首又大抓广西地下党的所谓叛徒、特务、土匪、国民党的残渣余孽等,又制造了新的冤假错案,后果极为严重。
10.原区党委一直不承认广西在“文革”中有“双突”和造反起家的人。1979年8月,我到中央组织部开会,组织局局长王雨田问我:你们广西有没有“双突”?我说实际是有,不但有,而且数量还不少,并举例一些事实。
陈志民同志说,在“文革”中,零谦是那当地区揪斗小组成员,他经常与那当大队的常怀兴、马国良、机关揪斗小组的吴美业、黄振宽等人密谋,还经常来往县武装部和平江农场黄泽龙之间。
零谦还在“斗私批修”会上供认,他的儿子在上中读书时带回一支枪,企图暗杀韦成勋。
零谦最近还犯有贩卖法币等错误,至今仍在百细电站当站长,没有给予任何处理。
林杏桐同志说:1968年9月11日,温雄同志挨打死在思阳粮所的门口,在温未死前的10日晚9点多钟,我曾到温的家,谈论有关“文革”的事。当时我对温说,杀人的形势那样紧张,你看怎样?怕不怕?温说:“怕死又逃到那里去?斗争免不了,不一定死人。”大约10点钟我离开他家,11点钟左右,我出外小便,发现粮食局的储运股办公室里有人讲话,便走过去一看,见曾庆旺、梁如明、卢玉生、武国荣、吴善松、陆玉宝、黄梦熊、李伯南、党光乃等人在开黑会。我听的时间不长,当时我听到陆玉宝讲这么一句话:“这帮人如果不除掉的话,有后患”。这样我就回房间睡觉了。第二天早上,就是9月11日上午8时左右,我见陆玉宝去叫温雄时,温雄身穿一套兰色衣服,脚穿一双新胶鞋,被陆玉宝带走了。9月11日还不到中午,我就听说温雄被打死了。死时与开黑会相隔不到半天。我想,昨晚他们开的会难道不是策划杀人的黑会吗?
商业一组的同志说:食品公司工人梁葆邦,文革期间在“三代会”做了不少的坏事,是“闻名”的杀人“干将”。此人十多年来一直受到重用,去年,不知那一级领导人还器重他,把他从工商局抽到财办搞“经济案”。此事在本战线的干部群众中引起强烈的反映,人们愤愤不平,纷纷议论说,用双手沾满干部群众鲜血的人去办案,怎么得了。后来,迫于群众舆论压力,某些领导人想了个办法,从“东家搬到西家”,今年4月份将他调到食品公司。
梁在处理“文革”遗留问题工作会议期间,明里暗里跟他过去在“三代会”的那些“哥们”如韦纯忠、黄桂林、刘怀玉、马成干等勾勾搭搭,活动频繁,搞的什么勾当不是很明显吗?
上述问题可想而知,然而是那一级的领导人撑梁的腰,做他的后台,却是令人费解的问题。
林科所付所长刘英业说:老游击队员陆如龄之死是何席重(原公安局股长)亲自策划和指挥的。陆如龄在“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分子,关进县看守所几个月。后来何席重亲自通知龙楼大队民兵来看守所要陆如龄回去批斗,当时他对民兵说:“你们要他去就不要回来了”。这样,陆如龄在龙楼被批斗后就被枪杀了。因何席重在“文革”中策划杀人有功,被调到钦州公安边防局当科长,现在还在台上没有拉下来,这是不平民愤的。
建委江再泽同志说:零应春之死,我是目睹者,现予揭发。那天我看见零在车站交叉路口被十几名打手拳打脚踢,后把零踢倒在地,身佩驳壳枪的黎龙熙上去看到零还未死,黎就朝零应春身上连打两枪,当时看单车的黄四就上去用刀剖零的肚部,然后用脚猛踩上零的胸部取肝,后黎、黄各分一半肝回去煎吃。过后零的尸体去向不明。杨党林当时是工交战线斗批改的头头(不知是组长还是顾问),那天杀零应春时杨党林也在场,暗中指挥。枪响零死后,武装部还打电话去质问杨为何用枪杀?可见杀零是有预谋、有计划的,杨党林的罪责难逃。
粮食局林建南同志说:“文革”期间,黄梦熊在粮食部门工作。他是执行极“左”路线最得力的干将,他伙同陆玉宝、李伯南残酷迫害老干部。在幕后策划、组织、指挥打死温雄同志。68年9月11日上午,他们把温雄同志活活打死在思阳完小门口,温当时尚未断气,刘有兴补打最后一棍才丧命。黄梦熊还得意的叫劳月送同志去看。当天被打死的共有12人,由于黄杀人有功,当上了“革委会付主任”,被突击吸收入党提拔升官,当上粮食局副局长,现又调任物资局付局长,是在台上的“三种人”。黄梦熊是靠造反起家的政治扒手。在黄的手下,也还有一帮小兄弟打手,如韦景露、梁基、梁天帝等,也积极吊打过我。当时我被绑、吊、打的不少于50次。
他还说:在“一打三反”运动中,黄等人硬加给我“筹粮筹款支援上山为匪”的罪名,诬我贪污公款500元。当时工宣队米乃标强迫我承认,在吊打死去活来的情况下,被迫说假话,违心承认300元。米乃标等人马上传说:“案破了”,林健南承认了,得意忘形地继续追逼,一直追我承认贪污500元才罢休。
黄梦熊等人,是杀人不用刀的坏家伙,地地道道的杀人升官者,不拉他下来,怎能平民愤?
粮食局党光乃同志说:1968年9月下旬的一天,李有群等3人持有县革委和“三代会”的证明,到思阳粮所要林建南同志去燕城生产队斗争。当时我在家见有证明,就带他们到林建南家去,还问他们要林去干什么?李有群说:“要去干掉他”。过后我想问题不好,故当晚会还未开完,就急急忙忙告诉卢志荣和韦志芳去燕城村要林建南回来。
第二天,黄梦熊见我就说:“你还要林建南回来干什么?”在县人委门口见我时又一次同样说:“昨晚你还叫人去要林建南来干什么”?可见,黄梦熊是蓄意让人把林建南杀掉的。
统战部黎多能同志说:赵有鹤(现松香厂付厂长)在“文革”中,当大队民兵营长。在那布大队指挥参与杀人20多人。第一次杀黎贞元时,竟开公社现场会来杀。那时,陈永安(在大队支书家住)、段振邦、黄则胜等人也在场,由赵有鹤掌握会场,宣布罪状,然后拉黎去杀死。赵有鹤因杀人有“功”,从民兵营长提拔为思阳完小代课老师、正式老师、革委会付主任。不久又提为叫安完小革委会付主任、公社文教助理,后又为思阳公社文教助理、革委办公室付主任、公社革委会付主任、党委付书记、付厂长等职,现在还在台上。
宣传战线第三小组的同志说:从南宁展览馆拉回来的两车人,起码有60人以上,现只剩下4人,其余的都是被民兵每晚偷偷地拉去杀了。每晚杀几个?到底当时是谁管?拉来的人又是谁策划杀害的?应该公布于众。
幕后人:赵炎初、李力、(今北海市)、刘有佳、颜益
百货:罗英妃 李国章 何雄
食品:何运佳 刘瑞典 陆焕尤
经理部:陆建都 王中强 梁映堂 韦加福 黄绍逢
商业供销:陆文胜 王元发 刘有扶 陆阳 刘有佳 阮本华 林亚旺 林秀月
服务公司:陈东红 梁振权
林业局:黎俊专 黄天付 潘着兴 黄兆烈
水电局:梁宏飞 陈加仪 庞正球 孔祥林 黄河
甘宏兴曾打吊谭新进、陆英心、黄菊芳(以上骨干也参加在场)、汤儒生(已断齿)、温万林(女)遗尸见刘有扶整死。芦广生(今赖氨酸厂)打吊黎东熙、黄其深、梁止兹、梁世师、赵清广、林汉龄、李志堂等人(以上骨干也参加在场)
覃文武曾绑打周书臣
银行杨文彦、伍品重、韦银轩、陆虎发曾参予策划参予吊打罗积才、韦群
米乃标 林秀月 李仁等。
农林水战线革命委员会名单(是主持参予杀死者之首)
主任:覃仁付、罗焕强、梁宏飞等。
委员:孔祥林 陈家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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