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7-11-24 作者：周恩来
周恩来周总理、戚本禹、杨成武等中央首长单方接见黑龙江炮轰派，陪同接见的还有陈锡联同志，参加接见的还有中央调查团史部长、毛远新及周总理联络员赵×，梁×，林××，张××，刘××等。
时间：一九六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凌晨二时至三时四十五分。
地点：人民大会堂。
参加接见的炮轰派代表十名。
二时许，周总理等中央首长一进来就和代表一一握手后入座。
总理：黑龙江革命委员会已经成立十个月了。还不能达成协议，为什么不能达成协议？要按毛主席斗私批修的指示去作。两方面都有路线斗争，任何人民内部矛盾都反映一定的路线斗争，阶级斗争。但是你们彼此之间，都是一道造反，你们哪方面愿意为李范五、欧阳钦翻案？走资派是共同打倒的，打倒了走资派为什么黑龙江的两派斗争还这么激烈？不在于你们两方面的青年人、工人群众，而在于后面，你们怎么不指向那儿？要找根子。九月二十八日，我主要讲黑龙江的问题，你们两派就是不听，根子抓不到，阶级分析就不起作用，黑龙江所以如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们胜利的太容易了，开始李范五他们压，在十一中全会后就好多了，虽有保守派八八团和你们斗争，有点武斗，也不那么厉害，而且你们一下子杀到全国，军工、工大挺有名气，特别是军工到处受欢迎，是响当当的造反派，响当当就有点影响，自我陶醉。上海夺权时，写的告全市人民书就有军工一个，还有西交大、北航、三司。所以你们这个地方有这个原因，支持你们的多，北京到全国各地都是去指挥人家，只有到你们那里，还得和你们商量嘛，他们到北京来，都是响当当的造反派，我们北京的大喇叭就是你们带来的，现在好了。当然，首先是八八带来的，最高潮的时候是今年八、九月份，主席没在家，没听见，中南海周围都有大喇叭，闹得不能睡觉。你们开始搞得太顺利了，就不会有曲折吗？一帆风顺怎么能行？你们黑龙江为什么到北京来补课？就是因为你们过去太顺利了，八八团一下子就垮了，但是它的思想还存在，所以钻入你们两派里来了，你们两派都那么干净？(答：我们这边有是少数，多数在他们那边。)不管人的多少，只要起作用，一个人也有影响，人少能量大，我不管你多少，有就打，哪方面都得想想自己。你们东北面临苏修、蒙修、朝修包围着你们，有些地方搞得很好，延边搞得好，当然不单是毛远新在那儿，还有军工的多少？(远新答：三十多个。)主要是敌人教育了他们。有些地方面对着朝修，搞不好就过去了。你们哈尔滨忘掉了敌人，就要引起更大的乱子，三面修正主义包围你们。内部还有人，伪满时代，首先想一想，你们那有很多白俄，日本帝国主义统治东北多少年了，从甲午战争到现在七十多年了，主席是甲午战争前生的，比甲午战争早一年，那么长时间，难道日本帝国主义的根子没有？伪满官僚，一大堆渣滓，还有东北的张作霖，张作霖在东北的时间比较长，辛亥革命前他就管事。我在东北的时候是一九一○年，那时张作霖是镇守使，以后变成一个……，(未听清)后来成立东北军，还有转到我们部队里来的，东北军阀一大堆，还有国民党特务、美国特务、苏修特务，(戚本禹：还有座山雕)。你们抓叛徒，哈尔滨有多少成绩？说来说去就是赵去非，连赵去非你们报的材料还没有我们掌握的多，要大作基本功，埋头苦干。东北的社会渣滓可多了，你们完全不觉悟这个东西，不管你们打得怎么样，你们两派群众都是革命造反派，两个组织都是造反派组织，希望你们两派头头不要领错路，如果你们把他们领到错误的道路上去，他们不跟你们走，你们就会被群众孤立。所以，我们不愿意看到你们走这个道路。你们总是热衷于打内战，你们想得到中央支持把他们压垮，我们不会支持你们把他们压垮，也不会支持他们把你们压垮，这是毛主席的指示。毛主席在视察华北、华南的时候都讲了这个问题，浙江两派打得不可开交，能不能支持一派、反对一派？主席说：不能，它不是象武汉百万雄师那种情形。你们是少数，我们保护你们，这是应该的。但是要想让中央支持你们把对方压垮，这是办不到的，我跟你们亮底，这不是我的底，是毛主席的底。
炮轰派代表：我们不是想把他们吃掉，九月二十八日接见以后，我们根据周总理联合过国庆的指示，二十九日我们和潘、汪座谈，潘、汪不承认我们的三大总部，把联合过国庆的问题推给捍联总，座谈之后，我们就找捍联总谈联合过国庆问题，一直到三十日十二点才达成协议。我们找省革命委员会，研究联合庆祝十·一活动，但不给答复，说我们早已实现联合，根本不承认炮轰派。十月一日他们不许我们进入会场，为了搞好十·一庆祝活动，游行跟在他们后边走也不行。连这个起码的要求都达不到，我们只好自己游行。
总理点点头说：材料我看了。你们两派打内战，让敌人看笑话，让你们闹，敌人高兴。伪满日本鬼子、国民党特务、叛徒、自首分子，社会上没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坏、右这么多，你们搞出什么东西没有？哈尔滨日本特务很多，现在苏修为了联美反华、反人民、反共，东北他呆过，旧社会有他的根子，现在你们打内战，首先在学生中发生这样现象，逍遥派增加，象军工、工大、师院都有逍遥派，农院也有吧！师院打了之后，不愿意在学校呆，现在群众都站到你们那边去了么？逍遥派在你们大学增加，一定影响中学不上课，不搞斗、批、改，不搞调查研究，要下苦功夫，要做基本功。一种逍遥派颓废，年纪轻轻的，不锻炼，不在斗争中学习斗争，不在游泳中学游泳，还有一部分走邪路，走坏路，反对中央、反对以毛主席为首的司令部、反对中央文革。当然不是你们的责任，但你们谁也不能领导全局，大专院校你们多些，但中间派占不少数，逍遥派多了，受反动思想煽动，他们(按：指敌人)在后面搞鬼，因为有他的市场。哈尔滨社会改造了没有？比如听广播，苏修、朝修、日修都听，就是不听北京的。反动的情绪增长，因为他不革命，没有别的道路好走，就走上了反动的道路，从思想、感情上起了变化。
16条亦不是那样说的，他找打手，你们跟他们文攻武卫，武卫是对付阶级敌人的，两派主观都是想革命，就是政策不对头，死揪大方向。九月二十八日已经启发地把你们的错误告诉你们。打蒋介石，方向对，但是“左”倾路线、右倾路线都影响大方向，犯错误，会把革命搞失败。现在你们不管革命委员会还是炮轰派，不管方向怎么样，路线错误助长反动思潮。当然群众不会跟他走，工人多数抓革命、促生产，应该把工人阶级大联合搞好。工人阶级搞两派更不好。一机的问题为什么社会舆论那么大？因为生产没有搞好，(炮轰派代表插话：一机夺权以后，抓革命促生产形势很好，一月生产××台，二月是小月，生产××台……，九条协议后，立即平毁工事，上缴武器，做恢复生产的准备工作，修理厂房，九月中旬开始，日夜奋战，于九月二十六日生产一台战车，向中央调查组和省革委会报捷。)九条协议之后，包围你们的人走了，不管他已真走假走，反正是走了。内战不解除，敌人看笑话，各种反动因素都会起作用，你们要对黑龙江革委会要负责，不管是革命委员会，不管是捍卫派，还是炮轰派，都要负责。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要学习毛主席的最新指示，最近的社论，主席都亲自看过，你们应好好学习。(代表插话：哈尔滨的武斗事件是从六·五事件开始的。)各方面都有责任，都把对方看成敌对的，(代表插话：我们应该作自我批评，但武斗升级确实是从捍联总搞起来的，革委会应负责任，在六·五事件中工人围学生，六·九调工人夺军工的权，几千人住在军工，以后夺建工、黑大，还说总理同意的，武斗越来越升级，我们感到这样搞不对，应该立即制止，我们提出这个意见，革命委员会院内住四百学生，随便出去抓人、打人，我们多次和潘复生提出把中学生撤出。师范学院同学又找潘复生、汪家道同志谈了。)你们给中央的文件(按：指范正美八月五日给主席写的报告。)谈你们静坐不对，都有原因嘛，都不可能把对方打倒，现在你们双方达成协议，共同遵守，政治平等，往前看，按照毛主席指示办事，不算旧账，(二九公社代表：现在还把我们打成反革命。)总理说：外地事情还得分开解决，我们相信群众，谁领错了路，群众不会跟他的。武汉有陈再道支持又怎么样？你们算旧账，我一来就听你们汇报，八月份先听你们汇报，把你们的东西看了，跟革命委员会讲了，要按照毛主席的指示提出问题，驳斥对方。广西来了半年多，走了，你们要想学广西，我们有这个忍耐性，当然我是两方面都说，当你们面多批评你们，当他们面多批评他们，我当你们面说他们，那不是挑动群众斗群众吗？我不会当你们面说他们不好，给你们资本，拿回去贴大字报，我不给你们资本，也不给他们资本。你们紧跟毛主席伟大战略部署，他们怎么会反对你们，你们高姿态怕什么？(代表：黑龙江捍联总不把炮轰派当人看，到处打、砸、抢，很多人不发工资，齐齐哈尔二九公社代表刘福山被抓去了，怎么办？)找联络组解决。(代表：十九日他们把八一农垦大学革委会主任刘西科抓去，到现在还没有放。)这好办，打个电话就解决。达成协议要从积极方面主张。你们搞了很多条，就是尾巴不能解决，我连看都不看，最好尾巴都不要，广西的十条很全面，原则问题达成协议，具体问题在你们作的时候，过程中，看谁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斗私批修，看谁作得好。你们达成协议太具体不容易，先按原则达成协议，在原则的基础上首先作自我批评，这样才能达到新的团结。你们不要说是吃亏，那是刘少奇的思想，你们把主要斗争目标对准党内最大的走资本本义道路的当权派，他曾经在那里作过工作，(代表：上次九条协议签订之后，炮轰派剩两个据点，限期内撤出包围之后，又找借口包围夺去了，炮轰派一个据点也没有了，到处抓人，过去抓的人没有放，又抓了很多人。)总理问：抓多少人？(代表：仅哈市几个单位调查就有二十六人，)这好办，把人放了，(戚本禹插话：把名单交给总理。)(代表：我们想跟他们联合，但是他们把我们看成敌人。)(戚本禹：你们也把他们当成敌人了嘛，打倒潘复生，打倒汪家道，打倒，那还不是敌人？)(代表：总理通过联络员通知我们不要再喊打倒潘复生、汪家道的口号，九·七以后我们一直没有喊这个口号，九·七以后我们对省革委会、省军区，我们确实按总理指示，中央指示，中央精神去办的，但在有些个别问题上，我们正在改。)
总理：被夺去的两个据点，你们若有道理，做得好，支持你们的人会多起来。(代表：我们执行九条协谈。但捍联总总随便抓我们的人，群众担心，所以武器没有彻底交，工事没有彻底撤除，捍联总始终把炮轰派当敌人看。)如果搞协议，我会支持他们把你们当敌人么？(代表：主席最近指示群众组织中的坏人要发动群众组织的群众自己揪，总理九·二八讲话时说，应很好联合，作联合的模范，九·二九和潘复生座谈，潘复生还肯定师院革委会，但一○·六就被夺权，又夺了哈一机。)总理：抓去的二十六人一下子就可以放，但你们要达成一个协议才能回去，否则回不去，我反正不着急，我可以把你们放在后面做别省的工作。黑龙江问题要一下子解决不可能。要抓住主要问题解决。协议不要加尾巴，我先说服你们吧！(代表：关键问题纸上的东西要变成实际东西，捍联总一再破坏纸上的东西，九条协议还没有贯彻……。)总理：现在你们全面搞一个协议才能回去，面向主要敌人，国外敌人、国内敌人，地、富、反、坏、右，特别是特务。公、检、法系统除了军工给了我一点材料，以后再也没有，还想了解，内战不要搞。逍遥派产生了，八八团保守派还做了一些事情，逍遥派尽做反动事。逍遥派有两种，一种消极颓废，坠落，还有更坏的，反动的，就是修正主义，这种风气不好。(二九代表：齐市副市长何××有特务嫌疑，小姨子是CC特务，宋望平亦是如此，他们死保。薄××在齐市树了一个黑典型，对搞全国学大庆，东北局马明芳、喻×直接操纵。)马明芳的问题已经归案了，赵去非的问题还不能做结论，你们回去调查，但，没有达成协议不能让他回去，回去以后你们要揪斗他，他们又要揪斗你们那一个，一斗又要打起来。(代表：哈尔滨如果真正贯彻九条协议，问题好解决。)九条不够，“斗私批修”没有强调，应该学习毛泽东思想，办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复课闹革命，捍联总亦好，炮轰派也好，都是跨行业组织，(代表：炮轰派不是跨行业组织。)总理笑着说：怎么不是呢？都是跨行业组织，还辩护！(代表：他们想把我们打掉，再跟我们联合。)有个协议怎么还能打掉？(代表：最近打掉了师院，这里有他们的通告，省革委会已承认了。)总理：师院打掉了不算数，还是师院革委会。你们达成协议，我可以讲话，你们不达成协议，我不能讲话。(代表：黑龙江问题的解决关键是潘、汪的态度问题，这个问题直接涉及两派的问题如何正确处理，从八月二十九日到十一月连续几次座谈，我们还和潘复生单独谈过两次，反映出来潘、汪同志的态度没有转变，几个根本问题，如：炮轰派是不是革命群众组织，是不是逆流，他都不敢讲，九条协议贯彻情况怎样？我们向他反映意见，有的答复，有的推到革命委员会那里去了。七人领导小组的四点建议(工资问题、放人问题、毕业生问题、伤病员照料问题。)，但是送到革命委员会那里，迟迟不给贯彻。)这都是个别问题，要全面从毛泽东思想学习班搞起，斗私，批修，按照系统地组织联合，捍联总、炮轰派逐步要取消。(代表：解决黑龙江问题，潘、汪同志态度必须扭转，平等看待两派。)你们不要算旧账，北京有资本主义复辟逆流，哈尔滨就有复辟逆流，亦不对，照抄亦不对(代表：潘、汪亦承认有，潘说在哈市有种现象表明存在资本主义复辟逆流，保守派复活，工厂出现三百来个新曙光，潘亦说了这多数是保守组织，我们主要观点，逆流来自李范五、三军一团一队、保守势力复活，赵去非在省革委会内打击造反派，他们认为逆流来自黑大造反团，别的学校炮轰就当逆流抓人、打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办？你抓我们、打我们，我们就顶着。)总理：赵去非是省革委会常委，有问题应先在内部批评，我是说先在革委会内批评。(代表：开始黑大轰，要求赵去非听听意见，我们总团和潘复生、汪家道同志座谈，赵去非参加了，我们提出意见，赵去非不是到群众中听听群众意见，赵去非说，我回答黑大25个问题，还有125问题等着呢，我不去！潘复生说，炮轰赵去非就是轰我和家道，打倒赵去非就是打倒我和家道，所以就是逆流，潘复生同志在北京，黑大到军工去点火，潘复生给家里去电话，把点火行动当逆流。)总理：好好平心静气摆事实讲道理，赵去非有错误共同调查，你们拿出的材料还赶不上我们掌握的材料，你们应该回去调查。于天放的材料我看了一些(代表：我们认为潘、汪现在还把我们当逆流打。)让你们两派达成协议还能把你们当成逆流，把文章做对了，站在毛主席革命路线上斗私批修，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要学习最高指示，掌握斗争大方向，对了他们还有什么话说。(代表：在哈尔滨捍联总不跟炮轰派头头联合，跟群众联合。)家里的事我不管。(代表：革委会成立了毕业生分配小组，有个姓刘的……)他是不是常委？(代表：不是。)他不是革委会常委，怎么能代表省革委会。(代表：工大造反团在二月份被镇压下去……)范正美、宋振业站在炮轰派一边，他们还……(代表：他们镇压炮轰派非常厉害，在毕业生分配上搞迫害，革委会发一个文件，成立革委会的地方由革委委分配，没有成立革委会的地方由掌权的群众组织分配，炮轰派一个掌权的地方也没有，那就是捍联总分配，他们利用单方面分配，迫害炮轰派，有个中专毕业生二十一岁，鉴定上写着二十年来一贯反党，搞政治迫害，有的班组几个捍联总掌大权，他们出身不好，自己选择地方。毕业生来了一百多人希望中央支持我们，按290文件办事，要联合分配，制止单方面分配。)
总理：把这个写到协议上不很好吗？(代表：七人领导小组有四条被他们扣下了，他们另整一个，凡是群众组织掌权，可以负责分配，哈尔滨捍联总掌权，就是单方面分配，鉴定上写上刮三股妖风，炮轰无产阶级司令部。二十多岁的小孩写上二十多年来一贯反党。(范正美：双方都要做自我批评，潘复生、汪家道同志的态度和革命委员会其他常委包括我们在内亦应改变，站在党性和党的政策立场上来处理两派问题。)总理：这就对了。(范正美：首先对武斗要解决，任何群众组织不能抓人、打人、私设公堂。毕业生问题，没有联合暂时不要分配。联合以后共同分配。思想必须一律平等，不得歧视；不能因观点不同扣工资。但因革命委员会没有发文件，这类情况继续发生，我们有这个想法，我们是要检查我们的缺点错误的。如果潘复生、汪家道同志在当前还不改变态度，那里黑龙江问题很难解决。)总理：你们亦应站在革命委员会，在革命委员会立场上，双方面负责工作。(代表：他们俩到哈尔滨象抓小鸡一样会被抓去。)你怎么说得那么严重。(代表：我们代表有的就被抓。(戚本禹笑了笑)确实的，潘复生、汪家道同志掌权，如果他们俩站在革命路线上问题就好办了，这次提出四点建议，被革委会扣下了。如果潘、汪催一催，这东西是可以贯彻的，他们俩有些地方做自我批评，但批评的不够，如果他们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说句公道话，家里不会扣下四点意见。)
总理：你们两派搞协议如果力量不够，还有联络员、还有毛远新，毛远新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是毛主席革命路线还是折衷主义？(代表：是正确处理派。)总理：应该回去最好，东北最冷，煤的生产还低，双鸭山、鸡西有点起色，便昨天我检查还不到一半，北满离开煤怎么行，要冻坏机器、水管子。闹革命一年半了，去年有库存，今年都用了，不能叫工人都停产。今天二十四号，给你们三天，三天不行五天，五天不行一个礼拜，不要老停留在九月六日，要前进。广西搞了四条协议，八月份搞了十条，九月份搞了七条，十一月份搞了个十条，最后达成协议，(杨成武：广东、广西问题比你们复杂的多，但他们比你们先走一步，要用主席思想挂帅，主席就是强调自我批评，但是你们协议不要夹尾巴，要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
总理：他们镇压你们，他们就要犯大错误，(杨成武：那中央支持你们。)(代表：解决黑龙江问题不在捍联总和炮轰派怎么样，关键在于潘复生、汪家道同志的态度。)(又一代表：潘复生四月份给家里打电话就贯彻好几天，研究如何安后台。我们现在非常想回去。)总理：矛头要对准主要敌人，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要斗私批修。还有暗藏的坏人，搞得都很不够，你们搞得怎样？(代表：在哈尔滨贴大字报，都给撕了。)总理：你说呢(总理指代表)，(代表：这个协议肯定要搞，但我们担心，从过去先把我们打成逆流，现在潘、汪同捍联总的指导思想仍然要把炮轰派吃掉。潘复生同志十一月一日讲话表明大专院校存在大联合问题，工厂不是大联合问题，是归队。还是这个指导思想。)总理：写到协议上。(代表：但他们不同意，要我们归队。这恰恰是潘、汪同志的指导思想。)总理：桂林革命造反大军最早杀出来，现在叫抗战大学，多数派叫“老乡”，工人、学生和机关，对方三千人，人多，另一方人少，不到一千人，红代会二十一个常委，多数派主动提出，给两个席位，我说给十个席位。(代表：我们愿意达成协议，搞对敌斗争，我们非常愿意搞联合，“斗私批修”，但双方争论比较大，赵去非的问题，我们意见是揭发，批判，就把我们打成逆流。)
总理：先把协议搞出来嘛！不达成协议我能回答你们什么问题？调查组帮助你们搞协议，他们都是见证人嘛！先把原则问题解决了。(杨成武：达成协议要互相信任，如果不互相信任就达不成协议。)
总理：有了革命委员会正式批准的，你们应该支持，再推翻不应该。少数派只要是群众组织就应当联合。(代表问：单方面成立的革命委员会怎么办？)总理：那要看什么时候，如果很早你们联合成立了……，(代表：是单方面成立的。)写到条文上解决嘛！我把个条文给你们写好了，你们睡大觉，我不干，你们再问我不答复，你们就学会了这一套，想从我咀里套点话，拿回去压对方。首先是哈尔滨的问题，他们(指联络组)帮你们搞，不会支持一派，压制一派。双方都得作努力，在京的革命委员会的同志更应该努力，感情上应该接近，从革命委员会的角度上来说，更应该促使双方，不要揪过去的事情，达成协议之后，还会有仗打的，不用担心。广西达成协议之后，还吵了一次，打死了人，但总有办法，只要跟主席走，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不会倒下去的。对自己也应当有信心嘛，你们说得很可怜得很，我不相信，革命委员会应当不断前进。革命委员会跌了一跤，你是踢他一脚，还是扶他呢？不是倒这边就是倒那边，这个很自然(代表问：这里搞协议，家里不执行。)总理：中央批准了，怎么不执行！(代表：中央肯定了我们，我们对潘、汪不放心，他们自己的行动，破坏了我们对他的信任。)总理：范正美、宋振业为什么站在这一边，也是省革命委员会的，潘、汪、范、宋，一边两个正好，要积极为各方面创造条件，不是和稀泥，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代表：聂士荣、刘雪峰，还有毛远新。)总理指毛远新：怎么有他？他不是嘛！(毛远新：我是在沈阳的一张传单上拾到的。)总理和全体代表大笑。(代表：大联合问题，省革委会应当提出几点意见，根据党的政策规定几条。)总理：你们为什么不能前进？因为你们过去太顺利了，曲折点也好，有好处，好好读毛主席的书，看自己是不是符合毛泽东思想，就会有很大成绩。对敌人要调查，要抓紧革命大批判，学生要复课闹革命，工人自己会搞，已经有经验，别的省不要哈尔滨的造反派去支持，今年不需要，辽吉比你们复杂，你们去也会搞乱，长春公社、二总部和红革会也不要去。现在已经是八点钟的太阳了，你们黑龙江还停留在曙光时呢，自己想办法争取积极因素，不要中央、别人扶植。(代表：黑龙江炮轰派被压得很厉害，我们回去十个有九个得被抓起来，我们代表有几个没被抓过？冯昭逢、穆国兴都是总理要出来的！)总理：你不是说对真理有信心吗？你们身上带着毛主席象章，还是造反派，袋里揣着是主席语录，要跟着毛主席走，毛主席经过千难万苦，不断拨正航向，领导我们得到今天的胜利，还不是从少数到多数取得的。你们天天讲跟毛主席走，一到困难的时候就忘了毛泽东思想，尽管身上带着毛主席象章，手里拿着毛主席语录(总理比划着说)但是都忘记了。(代表：炮轰派有理，捍联总有权，老百姓敢怒不敢言。)(戚本禹说：这是你们自己编出来的。)(答：确实是这样。)(代表：李金义同志是省革委会委员，当初是省革委会十七名核心之一，哈一机炮轰派主要负责人之一，最近被哈尔滨捍联总全市多次游斗，挂牌子有时还压上一根铁，有时光脚丫子在地上走，现在哈尔滨已经是冰天雪地了，还不让穿鞋，有时还敲一个破铁筒，一边走一边敲，一边啊喝。)总理问：你们搞过对方没有？(代表：炮轰派一直受压，还能抓他们？)总理：你们军工造反团过去不是也有一段掌过权吗！(代表：那时搞八八团，游也是个别的。)(代表：可是现在是新政权，应当制止，这是不符合党的方针政策的现象。)总理说：我再说一遍，他跌倒了，不应该踢他一脚，你们应该扶植吗，不应当踢他一脚。散会。(代表把捍联总捕人名单当面交给总理。)
座谈内容至此结束，总理和代表一一握手。
黑龙江省炮轰派赴京汇报团 1967年11月24日
《麓山风雷》 1967.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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