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7-9-0 作者:毛泽东
毛泽东毛主席在江西视察时,一天上午,毛主席接见了江西革筹小组程世清、杨栋梁、黄光、刘瑞森、郭光州、陈昌奉等同志,作了非常重要、非常英明的指示。陪同接见的有杨成武同志、张春桥同志、汪东兴同志和余立金同志。程世清等同志向主席汇报了江西省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情况。毛主席身体非常健康,他老人家亲切和蔼,谈笑风生,边听汇报,边作了极其重要的指示。
首先向毛主席汇报了江西文化大革命的情况,当汇报到收缴武器的情况,到九月十六日止,全省收了×万支枪。主席问:“这些枪是谁发的?我看两方面都发了,谁发的多?”(答:军分区、人武部发给保守派的多。)主席:“啊。”
接着汇报抚州问题。主席教导说:“抚州问题值得研究一下,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大胆?他们总要开会研究形势,认为江西、全国和世界形势也对他们有利才这样干,他们对形势估计不正确,我看是。”
当汇报到他们有一批人控制了九个县时,主席亲自点了这九个县的名字:“临川、金溪、资溪、南丰、南城、黎川、宜黄、崇仁、乐安。”并说:“从这一点上看,他们是想扩大势力,进攻南昌,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呢?”(答:根据中央指示精神,是军事叛乱。)主席问:“你们定了没有?”(答:定了。)主席问:“批了吗?”(答:总理批了。)主席教导:“啊。实际是叛乱,是典型之一,说中国没有内战,我看这就是内战,不是外战,是武斗,不是文斗。在赣州、吉安、宜春等地,凡搞农管,一个生产队抽一个人,一个大队抽十几个人,采取强迫的办法,记工分,一天六角钱,现在农村包围城市,我看不行。”
当汇报到主席思想、政策已在江西广大人民心中深深扎根,对江西形势起了决定作用时,主席教导:“五月底我们几句话给林彪同志,说江西军区同群众为什么这样对立,值得研究,我没有下结论,我指的是江西、湖南、河南、湖北。”当汇报到吴瑞山他们封锁主席的指示,不告诉我们时,主席点了点头,笑了笑。
接着汇报了王景义在中共中央处理江西若干问题决定之后,他知道主席说话了,知道自己错了,在八月二十四日夏绍林开会决定打不打的时候,王景义不同意打,我们请示要保王景义。主席教导:“要保,在关键的时候他起了作用,我看还应该从教育入手,坏人总是少数。人武部总是好人多,军分区有很多人是受蒙蔽的,有些人犯了错误,要给他改正错误的机会。”主席问:“六·二九事件时,支左部队来了没有?”(答:没有来。)主席说:“他们估计中央会支持他们吗?他们先拿下南昌,全国不赞成也行。”(答:他们想造成事实,逼迫中央承认。)主席:啊。主席又说:“王景义,造反派骂他,火线战报登了。火线战报总是讲刘培善、吴瑞山罪责难逃,没有周子韬,为什么不提周子韬呢?”(答:周子韬是个副参谋长。)
当汇报到31111基本瓦解时,主席问:“听说有些散兵逃到广昌、宁都,结果如何?”(答:已经解散了。)主席:“啊,已经解散了。”
当汇报到造反派对受蒙蔽群众有些报复情况时,主席教导:“这就不好,你们要注意。你们这些(指刘、郭、黄)造反派的领袖要很好说服,不打击报复。你们是站在造反派一边的,恐怕你们讲话也不会完全听,杀人总是不好,人家杀你不好,你杀他也不好,要说服教育。打击报复,下跪,戴帽子,挂牌子,还有什么喷气式罗,这不好。”主席说:“你们这里有个钢铁厂吗?”(答:有个南昌钢铁厂。)主席说:“火线战报登的南钢失守、庐山失守,已经收复了吗?”(答:已经收复了。)主席问:“庐山有个姓楼的吗?”(答:有,叫楼绍明,原庐山管理局党委书记。)主席问:“这个人是那一派的?”(答:保守派的。)
当汇报前一个时候各地造反派都受到压制、打击,被迫跑到南昌来,群众说南昌是解放区时,主席说:“啊,还出现这样一件事,恐怕不止是江西。”
汇报到夏绍林的问题时,主席说:“对夏绍林的处理也要注意,坏是坏,和王景义有区别。”
汇报李胜的问题时,主席说:“李胜变成了李败。”接着主席问:“工厂、学校现在还有辩论吗?”(答:保守派都瓦解了,造反派里面还有辩论。)
主席问:“到九江的火车通了吗?”(答:通了。)问:“公路、铁路都通了?”(答:通了。)
主席问:“江西还有没有区?”(答:大县有,小县没有了。)
主席说:“有人说,公社、区、县、专区已经瘫痪,什么叫瘫痪?总有人在那里吧,不是这一派就是那一派。九江军分区好象好一些。”(答:×××比较好。)主席说:“还有一个钟××吧?”(答:现在改名叫钟光)主席说:“他是个好人,是个老实人。”
主席问刘、郭、黄:“你们回来多久?”(答:一个月了。)主席教导:“现在北京还有十来个省在那里,一个一个的解决,现在中央不提什么方案,让他们自己去吵,看吵出一个什么样子来。你们江西也是自己吵出来的嘛。现在那一派有在省里参加工作的吗?”(答:联络总站已经瓦解了。)这时汇报到汪明远,他自己回来了,写了检讨,现在被造反派拉走了。主席:“把汪明远又收回来好了,不要搞得太苦了。”
主席又问:“白栋材、黄知真怎么样?他们有无希望?”我们汇报了白、黄情况。主席说:“如果能改,能够争取几个人也好嘛。”(张春桥插话:原来省委把知真安在第一线。)主席就:“我看他做了许多工作,他在那里顶着。”主席问:“过去省委是不是成立了一个什么组织来保护自己?”(答:组织了工人赤卫队。)主席说:“干部垮了这么多,是好事还是坏事,你们研究了这个问题没有?总要给他们时间来认识和改正错误,要批评打倒一切的思想。”(张春桥同志插话:现在还有许多人在南昌串联。)当汇报到这些人又在搞反右倾、反复辟时。主席教导:“那有这么多复辟呀,他们已经垮了,不能再复辟了,有一种说法索性垮了就垮了,其实天下不会乱了,天也不会塌下来。是教育左派的问题,不是右倾的问题。比如过去多少山头,江西有中央苏区、湘赣苏区、湘粤赣苏区、闽赣苏区,还有鄂豫皖苏区、通南区、陕北,抗战的时候,根据地就更多了,我们用一个纲领团结起来,管他那一派,不能只要一个山头,不要别的山头,只有一派怎么行呢?过去我只认识陈昌奉同志,杨得志在井岗山当兵,后来带了一个旅在陕北才认识的,杨成武同志在长征时当团长,他说长征时在那里见过我,我忘记了,杨成武同志也是后来认识的,在座的过去都不认识,你们当师长的也不一定认识好多人,你们当军长恐怕也认识不多,有的知道姓不知道名,战士只知道××团长, ××师长,××军长,也叫不出名字。我还是倾向于保一些人,能挽救的还是挽救,只要我们争取了多数,很少数人顽固下去也可以吗,我们给他饭吃算了。”
当汇报支左部队被保守派打了四五百人时,主席问:“有没有伤亡?”(答:部队驻进抚州时,在路上遇到了夏绍林他们三道伏击,我们的战士都在汽车上,打到的都是头部、胸部、牺牲五人,五十七人受伤。)当汇报夏绍林叛乱时,他首先把电台和密码搞走了。主席听了很惊讶,“啊”了一声。
主席说:“过去江西省委说江西没有军队,要我向中央说一说,批一个师。”接着问陈昌奉:“你们那个师多少人?”(答:×××多个)主席说:“是个小师。”
当汇报到七十六师李文忠排支左爱民事迹时,主席说:“我看了火线战报,有他们三个人的照片,他们三个人都很年轻吗,现在这个排还有多少人?”(答:还有十七个人。)
主席说:“江西还站出来一批干部吗?你们是省一级的,省一级要多站出一些人,还有市的,能站出多少干部?”这时主席问刘、黄、郭是那里人时,郭回答是吉水人。主席说:“有人说文天祥是吉安人,其实是吉水人。”
主席教导说:“我看过火线战报,什么南昌告急,庐山失守,白色恐怖,宜春农管,什么农村包围城市,六、七、八月间最紧张,紧张的时候我就看出问题揭开了,事情好解决了,不紧张怎么解决呀?吉安造反派跑出三千人,怎么能够消灭他们呢?总还有人留下吧?(答:有些留在地下活动。)
主席教导说:现在有人挑拨战士反对官长,说你们每月六块钱,当官的钱多,还坐汽车。农民是愿意当解放军的,解放军很光荣,他们每月还有六块钱,家里还有优待,农民是愿意当兵的,我看是挑拨不起来的。”
主席教导说:“江西军区搞四大,不要搞得太苦了。战士一起来,火气就很大,龙潜(浙江)每天都斗,一斗就戴高帽子、挂黑牌子、下跪、搞喷气式,人家受不了,也不雅致吗。据说戴高帽子是从我写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里来的,现在不好了。不能不教而诛,诛就是杀人。不能不教就处罚人。过去就是吃了这个亏嘛,没有调军区和军分区的干部到北京教育,你们先把武装干部训练一下。”(杨成武:“我们在北京开训练班,集中了几个省的干部集训。”)主席接着说:“中央应该开,主要是各省开,不仅军队开,地方党政文教也要集训,过去开三级干部会,公社大队没有人来,都来也不行。江西有多少个县?”(答:八十二个县。)主席说,可以分三批,训比不训好,时间顶多两个月,久了不行。过去黄埔九个月入伍期,四个月训练。林彪同志只住了五个月的黄埔嘛。有些军事学校,学习的时间越长,学得越糊涂。
当汇报到十月间省召开全省造反派政工会议时,主席教导:“这个好,造反派也要训,他们坐不下来,心野了,一批不行,可以训练二批、三批,造反派人很多,我看训练的办法好。内蒙一个独立营八百多人,是支保的,反对中央对内蒙的决定,他们到了北京,气可大了,还闹,都不听总理的话,打破家具,会开不下去,向中央提出五条要求。以后到北京新城高碑店训练了四十天,都转了,回去支左不支右,独立营,独立师训一下就转过来了。我对现在右派不那样看死,一训就转过来了,有坏人是极少数,多数是认识问题,有的把认识问题说成是立场问题,一提到立场问题就上纲,一辈子不得翻身,难道立场问题就不能变吗?对大多数人来说,立场是能变的,对极少数坏人是不能变的。总而言之,打击面要缩小,教育面要扩大,包括左、中、右(指教育面)。左派不教育变极左,到处抓赵永夫、谭震林,那有这么多赵永夫、谭震林,江西抓什么人?”(答:红卫兵抓×××,×××,×××,还有人到福建去抓×××,总理要我们打电话叫回来。)主席说:“你们的电话不一定要打。”主席教导:“要保护,不要使人下不了台,要使人有机会改正错误,你现在有理,但做得过火不好。”
这时汪东兴说:“现在十一点多钟了,谈了一个半小时。”
主席说:“就这样吧。”
原转载于江苏《一月风暴》1967年10月29日,第35期,第二,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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