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1-5-7 作者：刘少奇
刘少奇田里工夫忙不忙？想耽误你们半天工夫，同你们谈谈。我来几天了，找几个熟人谈了一下，还没有找你们谈。今天谈谈。
将近四十年没有回过家了，我很想回来看看，回来了，看到乡亲们的生活很苦，我们工作作的不好。对你们不起。
乡亲们说说看，社员的生活比一九五七年是好了还是差了呢？不是好，是更差了吧？更苦了？生活更困难？生产比以前是降低了！是这样，就承认这个现实。什么原因呢？为什么生产降低了，生活更苦了？
有人说是天不好，去年遭了旱灾。恐怕旱有一点影响，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工作中犯了错误，工作搞得不好。我问过几个人，门前塘里的水是不是车干了？安湖塘的水是不是车干了？他们说都还有半塘水，看来旱影响不是那么重，我记得过去有两年遭受旱灾，安湖塘和门前塘里的水都车干了。主要是这里的工作犯了错误。这是不是完全怪王升平（原大队总支书记）？不能完全由他们负责，上边要负主要责任，县有一部分责任，省有一部分责任，中央有一部分责任。当然王升平不是没有责任，要负一小部分责任，他有他的账。
有的是中央提倡过的，如办食堂，搞水利，大办水利，大办万头猪场，一直到现在全世界没有一个万头猪场，因此，根子还在中央，不过到了下边就加油添醋了。安湖塘废掉好田挖鱼池、拆房子。彩脸化、赤膊化，听说是总支书记带头先划一个花脸。还有打人。
这里搞纪念馆，写信问过我，我几次写信说不要搞！不要搞！结果还是搞了。
最近中央发了关于党政干部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文件，里边提到一切从实际出发，还有说话和气。当然更不能打人骂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队长说话和气不和气？
说话要和气点嘛！不要对社员板面孔，对调皮的人，多讲几次，再不行，这里有派出所嘛！可以管教人。过去几年取消了派出所，你们说有好还是没有好？有了，群众有个地方打官司，告状。法官可以搞巡回法庭，这里坐几天，那里坐几天，群众到县里去告状，好不方便，有派出所就会方便些。
工作出错误，有的是坏人办坏事，胡仁钦（宁乡县委书记兼花明楼公社党委第一书记）是坏人办坏事，有的是好人犯错误，王升平是好人犯错误吧？
什么是坏人干坏事？这种人看到你把事情搞烂了他高兴，我们看到工作搞的不好就很难过，你们要警惕，现在看到群众生活这样不好，还有高兴的没有。
坏人办坏事，同坏人搞在一起，也要领导上负责。
以后是不是保证不出坏人呢？饿了一年饭，苦了一年，这个教训很深。有了坏人，大家要起来反对他，同他斗争。事不过三，吃了一次苦头，再吃第二次还可以，第三次就不要了。主要靠大家同坏人作斗争，上边要注意，你们也要注意，上边负责，你们也要负责，合作起来就不怕坏人。你怕他，他不是打死人，不怕他也许少死几个人。
这次回来，看到这里工作搞成这个样子，中央有错误，要向你们承认错误，省委恐怕也有错误。人没有不犯错误的，世界上没有不犯错误的人，犯了错误不要紧，要紧的是认识自己的错误，改正错误。人对错误的态度有三种：改正的快，改正的慢，死而不改。改的慢不好，死而不改更不好。
有些事情是当好事办的办坏了要接受教训，下次改正。如要你们种棉花，不一定是当坏事办的，只是不要一下种那么多，还是应当种一些，棉花和双季稻，都还是种一些好。
你们食堂散没有散？
食堂情况，以前我们也不清楚，讲食堂有优越性，可以节省劳力，解放妇女等。下来一看，不是那么回事，专人煮饭，专人炒菜，专人砍柴，专人担水，专人整米；一个食堂占三分之一的劳动力，甚至占二分之一，半数的人都去作饭了，烧硬柴砍树，茅草不砍，小树砍得只是上边剩一点大的头，砍了山林，还有其他毛病，好处也可以讲个把两条，说是出工齐，出工齐可以用别的办法解决嘛！
食堂没有优越性，不节省劳动力，不节省烧柴，这样的食堂要散。
要办食堂办小的，三五户，像在家里作饭一样，家里作饭那有专人煮饭，专人挑水，专人砍柴！不都是早晨起来挑几担水，晚上回来捎带砍点柴，一早一晚的开开菜土，下雨天不能出工就整米，老人、小孩砍点柴，吃过饭随手就喂猪，主要劳动力是不喂猪的。
办小的食堂要互助自愿，我家十口人吃饭，你家二口人吃饭，我就种十口人的菜，担十个人的水……你就种二口人的菜，担两个人的水。各户劳动力情况不一样，还可以互助换工，你的劳动力强，可以多担几担水，我可以多作几顿饭。办得好的话，可以节省劳动力，节省烧柴，又能解放妇女，那就有优越性。没有优越性就散。最重要的是不能浪费劳动力，一定自愿，彼此信的过。食堂勉强维持下去，没有好处，已经浪费几年了，不能再浪费下去。
食堂一散，有些社员有困难，没有锅子，铲子，坛坛罐罐，社员回家作饭怎么办？赶快去搞这些东西。大队、公社、县、省、中央，赶快动手，组织生产这些东西，组织铁匠，打铲子嘛？菜刀，还可以两户合用一把，锅铲就不好合用，组织木匠，篾匠生产炊具。工作队在这里，社县省一起努力，赶快把这些东西制起来，可能今年一年制不齐，怕两年也制不齐，三年制齐就是好事，三年也得制嘛？
来一批解决一批，来了发给大队，大队分给生产队。生产队分给谁？分给生产队的干部？别人还没有，你当干部先分？好不好！我看第一批，第二批先分给那些最需要的人，社、队干部不要先要。如果你是最需要的户，那就让大家评。大家都有了，还怕你们没有，即经当了干部，在这些地方就要当心些。
分散食堂，是不是就分田到户？食堂是食堂，田是田，食堂可以分散，分田到户不行，还是集体生产。分食堂不是分田，田不能分，仍归大队所有，也不是包产到户，这条要肯定。有些零星生产也可以包产到户，如田塍，可以包产到户。我小的时候，我们家的田塍就归我母亲种，那时收的东西也不是归全家所有。田塍包产到户，收稻草时常常把田塍上的豆子拖死，谁种豆子，那一段的草可以归他收。
荒土是不是可以包产到户？收入要交一点给生产队，剩下的是你自己的，社员有了就好办。
田塍的产量也要交一点给生产队，少交一点，一百斤交十斤，多了，交五斤也可以，要交生产队一点，因为田塍是集体所有的。把它包死，包死好。
一散食堂就遇到房屋问题。一个屋场住那么多户，没有地方打灶。分散食堂以后，马上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房子。社员的房子不确定，很多事情不能定，自留地，自留山不能定，养猪喂鸡也难办，厕所也不好定。生产就不放心。
要一下全解决也困难，要一年二年有的要三年，不能搬，在一个地方定二、三年也好嘛！有二、三年也可以搞一些生产。有的要长期定下来。大部分可以长期定下来，小部分短期定下来。
空房子可以利用，还有一些是公家占用的房子，银行、供销部、学校、公社、大队办公室、工厂、猪场等，都要挤一下。猪场可以办工厂，可以作办公室，作商店，有人说猪场不好住人，我看至少王家湾（东湖公社，一个生产队）的猪场可以住人，把多占用的房子都退出来给社员住。此外还有这个房子，应退出来，纪念馆不办了，省委、县委都同意了。这个房子谁来住，欧风球、黄瑞生还有那些人来住？由工作队主持同大队商量好，分几户到这里来住。我家的其他人不要来住。桌子、凳子、仓库、锅子、灶，一切东西都作为退赔，退给社员，只留下少数几件我母亲用过的几件，如纺车，都是旧的不能用了的。这些楼板，拿去替没有门的人作门。被、帐怎么处理？你们研究一下。在这里至少可以住上十年，二十年，等你们有了房子，房子比这个房子好了，你们愿意搬再搬。
有人说住在这个地方，有人来参观怎么办？我看外国人来参观不让他来，中国人让不让他来？恐怕阻止不住，那就让他来看嘛。不卫生怎么办？房子里有尿桶，还是按你们的老习惯办，他们愿意看就看，不愿意看就拉倒。房子里摆尿桶这个习惯不好，你们愿意改就改，不愿意改就拉倒。以前这些房子里，也摆尿桶，臭的要命，闻惯了也不臭了。
来人参观，招待怎么办？招待两碗开水，过去去长沙，走路上还要喝茶呢！找个老婆婆烧开水，喝开水要给钱，放两片菜叶更好，有点收入，老太太会愿意搞。有人来就先问他们喝不喝开水，喝就烧，不喝就不烧，一分钱两碗，不喝就拉倒。
这里还有些罐罐坛坛，要分掉，这次不要再打烂了。
此外，要保护山林。要拟几条办法，保护山林，这样砍下去不得了。以后砍了树要赔！所有权归大队，包给小队，划出自留山。小树不要劈了，长大了再劈，不要劈的太厉害，现在山上的小树只剩几个枝子，要有几年不劈树才行，缺了要补，栽几棵。
以后不准生产队、社员随便砍树，要砍得经过大队统一规划，公社批准。有些树成材了再砍，不要砍小树。
要退赔，十二条讲了，到底退赔得怎样？
我看是一般差得很远。听说你们有一条规定，丢失的东西要有证明才准登记。搞乱了，那里去找证明呢？当然也有的人虚报，恐怕这是少数。给社员讲清楚，看你丢了什么东西就登记什么。公社、大队拿走了的，自己搬家打烂了的，搬房子以后住的很挤，床铺没有地方放，把床劈烂烧了的，猪、鸡杀吃了的，都登记起来，除退赔了还要算损失账，因为你不要他搬，他就不会把床铺作柴烧，把猪、鸡杀吃了。
自己杀吃了鸡，要不要赔，可以考虑。
有意的整一下干部。要彻底算账，要退赔清楚。退清了还要写个单子，某年某月，由于乱搞，损失什么东西多少，刻一块碑立在这里。
退赔不是赔钱问题，没有东西，赔了钱也不能解决群众的问题。用退赔款去制办东西，赔东西。你拿了他四个锅子，赔两个锅子，另外，两个赔钱，这样可以不可以？这个账要一户一户的结，这个账要记住，赔清以后，立块碑，或者写一个大单子，用镜框子镶起挂在公社里。不这样搞，老百姓下不得底。不要搞得半途而废。不要赔几个钱马马虎虎了事，抹胡子，要扎扎实实算一回账。算得疼一下，公社、大队、生产队干部算疼了，社员也要疼一下，疼几年。这次教训很深刻，子子孙孙要传下去，以后再不犯这个错误。
现在社员也随便拿东西，米、小菜随便就拿走了。有人不愿种红薯，种上就被人拿走了，搞不成器。这事情怎么办？这样就不能安心生产，大家想个办法好不好？
你的东西，我随便拿走，公家的东西社员也随便拿走，这就动摇了所有制。所有制不确定没有办法安心生产，大队为基础的三级所有制，还有部分个人所有制，不能随便侵犯。自留土的产品要归社员所有。所有制一动摇社员就不安心生产。
为什么有些社员不尊重所有制呢？
一个原因是肚子有点饿，主要是拿吃的东西。还有一个原因是一平二调成了风气，公社、大队拿社员的东西，社员也就拿公家的东西，也拿别的社员的东西，首先是公社、大队不遵守社员所有制。社员这样想：你拿得，我就拿不得，你大拿我就小拿不得？这种风气是上边造成的，不是社员造成的。
现在讲清楚，上边拿的坚决搞好退赔。我拿了你们的退赔，你拿了别人的，拿了公家的就不退赔？要统统退赔，上边退赔，社员退赔，大家退赔，以后拿了就退赔。现在一下拿不出，算个账秋后退赔，使拿别人的东西的人感到没有便宜占，这样，人们就不乱拿了。
退赔是什么呢？退赔就是巩固当前以大队为基础的三级所有制和部分个人所有制。因此，上边拿的要退赔，个人拿了东西也要退赔，一路退得去。一年退不起，两年退。要定一个规矩，这个不要放松。
耕牛、农具到底归大队所有好，还是为生产队所有好？犁耙、耕牛归生产队，会管理的好些，农具和小牛会爱护的好些，这些事情先由社员讨论，在“六十条”里要写上这样一条，耕牛、农具归那级所有。
今年粮食少了，大家吃不饱，现在的粮食只有这样多，有什么办法，再熬两三个月早稻收下来就会好些，麦子快收了。问题是早稻来，晚稻收了怎样分配？
农民要吃饭，工人要吃饭，老师，工作干部也要吃饭，收下粮食来怎样分配？国家要征购一部分，给工人吃，给干部吃，听说征购的不多了。留下来的又如何分？大家都要吃饭，劳动力要吃饭，小孩子要吃饭，老人也要吃饭，怎么分？一种办法是按人分配，一种办法是劳动好的，劳动力多的多吃，按劳分配。
这几年没有芋头，没有猪养，没有鸡养，吃了大亏。
要按劳分配，劳怎么算？什么活算十分？什么活五分？要有个劳动定额。劳动定额要适当，没有劳动定额或者劳动定额不准确，按劳分配就不会合理。小队与小队之间也会扯皮，一定要搞好劳动定额。
是不是可以按劳动日计算，产多少粮食和副食品，比如一百个劳动日搞多少斤，产的多的生产队，就多分些，产的少的就少分些。这样就要把小队与小队之间的工分搞好。
要不要供给制？这几年搞的这样苦，供给制不搞或少搞，只包困难户、五保户，从总收入中拿5-10％解决困难户的问题，困难户有长期的，如人口多劳动力少的，孩子长大起来要几年时间。也有临时的困难户。
刚才说到要锅子、菜刀、铲子、修房子，这就要铁匠，木匠，泥水匠，篾匠。正是你们需要他们，还需要的很紧。听说他们的待遇太低了，二十到二十六元一个月，同你们收入差不多，现在分了自留地，他们也想回去，这样好不好？他们不积极，有了铁，他们不努力打也不行。恐怕要把手工业工人的待遇提高一些，不然谁还学手艺，我学出来，收入还不是和你们一样。过去手工业工人的收入大体比农民收入，铁匠高一倍，泥水匠高60－70％，木匠高50－60％，篾匠高40－50％，裁缝高30－40％。
过去学手艺的人大多是没有地种的，现在你们的小孩子都是有地种的，谁还去学手艺。手工业工人的待遇提高多少？你们都是有孩子的人，提高到多少，你们才愿意让你们的孩子去学手艺呢？那就应该提多少。
我和一个泥水匠谈话，他说收入很低，他有个办法抵制，过去搭一个灶用一个工，现在搭一个灶用三个工。这样还是你们吃亏。要很快解决他们的问题，叫他们努力搞，那才好。
需要盖一些房子，一下子盖不起，秋后再盖，两三年才能盖起，盖房子要木头，铁筋。铁筋还好办，木头就不好办，可不可以用窑砖砌窑洞式的房子，不用木料。
房子问题很复杂，有的人房子被别人拆掉了，住着别人的房子，别人要搬回来，住别人房子的人，就不那么说得起话。社员不能这样子，这是我的房子，我就硬搬回来，把别人赶走。不准社员赶社员，不然一赶又会造成损失，必须有秩序的搬，要规定几条，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乱搬。
还有些人没有房子，要借，要租，都要公社、大队帮助去借、去租，不要社员向社员去租，要经过大队的手，这样社员住起来就有说的了，我住的是大队租借给我的房子。
买卖房子也要这样，一个愿意卖，一个愿意买，价格要公平合理，也要经过大队，大队先买下来，再卖给社员。要肯定所有权。买房子不仅是几间房子，还要同时买一块空地皮，这样才能发展屋前屋后的生产。
这样办可能还有一部分人的房子不能解决，以后逐步解决，一年解决不了，两年三年也要解决。
这回的教训可是深刻，遗留下来的问题要三、四年才能解决。
大队有没有管理委员会，主要是支部管事还是管委会管事？开过管委会吗？两个都要办事，但支部只讨论大事情，具体的问题要管理委员会去处理。决定大事情要社员大会和社员代表大会。
讲点民主好不好？
我同几个人谈过话，看来他们不敢讲话，不知是什么原因？是“不怕官，就怕管”吧！管起来就不得了，整人，这个风气很不好，人都不敢讲话，那怎么能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呢？听说他们不是不讲，就是当面不敢讲，背后讲闲话。他们背后讲几句，你又去追问，说人家为什么当面不讲，背后讲，这样就闭塞了自己的耳目，不要反对讲闲话好不好？当面不敢讲吗？背后讲几句，不敢直接同你讲，同你的亲戚讲一讲，你不是也可以听到人家对你的意见。他们讲的对，好嘛，即使讲错了也不要紧。背着你讲了几句，你不要再去追究。如果你追究人家，“你为什么不当我面讲，背后讲”，这样一来，人们都不讲了，你就什么意见也听不到了。
要规定几条，什么问题必须由社员大会决定。像密植，插双季稻，种棉花，修公路等，这些大事情，不能由少数人决定，公社、大队干部只能提出方案，没有权作决定。这样工作就可以少犯好多错误，特别是经过年纪大的人讨论，他们有经验。过去要是真正经过社员讨论了，食堂也不会办，双季稻也不会搞那么多，房子也不会拆。经过社员讨论，即使办错了，也不会要干部负责，大家会负责，大家会担担子。
当然要社员开会讨论也可能是形式主义的。干部一讲就是要种多少多少的棉花，这是政策，大家同意不同意？同意的举手，一看有人不举手，就去问人家，你为什么不举手？你有意见？你是什么成分？这一来谁敢不举手？
真正经过社员讨论了，对上边不合适的规定也才可以顶住，上边的瞎指挥要大家认识了才能顶住，公社、大队的少数干部，怎么能顶住呢？
要记住，多数社员不能办的事，就不要办。
要社员讲话，好不容易，我向几个社员了解情况，讲王升平可以，讲蒋文彬（现任炭子冲大队支书）就不敢。因为你是当权的嘛！以后你们可以吸收王升平参加一些会，帮助作些工作，提点意见，王升平能承认错误，又愿意改正，但现在还是不要担任正式工作好，过一段时间再说。
要真正实行民主，就是社员当家作主，不是干部当家作主，干部是社员的勤务员，不是社员的老子。应该好好为社员办事，社员会感激你们的。当然干部也有一肚子气，有的收入少，回家挨老婆的骂，我们当干部的吃亏不要紧，最后群众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以前我和王升平、成敬常通信，听说公社有个姓冯的干部找王升平和成敬常谈过话，姓冯的对他们说，有两个人给北京写信告状。他们两个人承认写过信，说不是告状。以后成敬常就没有再给我写信，王升平最近才写了一封信。不要反对人家告状好不好？！我还想和他们常通信，要求你们给我一点通信自由，好不好？请公社，大队不要扣我的信，好不好？恐怕主要公社和县两级，省不会扣我的信吧？不只是扣我的信，听说给毛主席的信也有人扣，这很不好。
有人向我告你们的状，不要怕，我又不是那样糊涂的人，你们总还要相信我一点吗？我不会听片面之词，如果告的是真实情况，那好嘛，横直假的也说不成真的。
给我通信并不是要捣你公社、大队的蛋，我是想帮你们的忙。我这个人也可能犯错误，帮个倒忙，那我再向你们承认错误，作检讨。
为了大家的事情，可以到北京来，我出路费。成敬常、黄瑞生就来过。一个是请你们来，一个是为了大家的事，你们认为需要来，可以来。住房、吃饭我出钱，不要为办个人的私事来。
这里是我的故乡，省、县、社对这里都有照顾，照顾多了不好。不照顾也可以搞好的嘛。要靠自己努力，大家努力事情就可以搞的好。千万不能用我家乡的名义去要求别人照顾。
这里还有我的亲属，不要因为我的关系特别照顾他们。
现在的食堂占人太多要散了，除食堂以外，幼儿园、敬老院，是不是办？要研究一下，要从实际出发，从有利于生产，有利于团结出发，研究一下。
这些话作为你们参考，你们可以试验一下，你们可以这样办，也可以不这样办，总之一定要搞好。
《批判资料：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1958.6－1967.7）》（北京：人民出版社资料室，1967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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