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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冠华关于当前世界形势及对外政策的讲话

日期:1975-5-20 作者:[待确定]

我不代表中央,只代表自己,今天向大家谈一些个人对形势的看法,不一定准确,既然你们书记拉着要我讲,我就随便说上两句。

毛主席早就说过:“谈形势无非国内国外”,你们别以为我外交部长就会给你们尖端消息,如这样想你们会失望,我讲的话实际上离不了两报一刊登过的消息。

1、访问法国给他们打气

毛主席说:“现在是一个世界,两家,三分天下”,这句话大家都懂。谈阶级就只有两家,那就是剥削阶级和无产阶级,没有第三家。修正主义也是资产阶级的变种,而且更带危险性、破坏性、欺骗性和侵略性。要是布列日涅夫肯承认是剥削阶级那还好办。他不承认,还说是无产阶级,打着马列主义的旗号,招摇撞骗,还要去侵略弱小国家,搞“国际专政”,我们说他“新沙皇”。法国总统德斯坦亦同意这看法,可见“社会帝国主义”不是我们爱说就说,这是凭事实说话。这次我陪同邓副总理去法国,受到友好的接待。大家在报上也看到他们总统的讲话。中法两国领导人的会谈,意义重大。不但第三世界很关注,美国、苏联也很重视。塔斯社还骂了我们几声。骂不等于战斗,骂仅是虚弱和色厉内荏的表现。我们倒要看看老修还有什么花招使出来,为什么我们选择这个时候去法国呢?这时间也刚好是金边、西贡相继解放的日子,那么就谈一谈三分天下这句话。大家知道,第一世界是指美苏两霸及其仆从国。第二世界是属于英、法、德、日等国。介于第一第二世界之间是真空地带的,是由新兴的发展中国家所构成的第三世界。中国两汉末年出现过三足鼎立的局面,你们都看过三国演义吧!就是讲这个时候的历史故事。毛主席让我们看一些古典小说,并不是为看而看,亦不是用小说打发无聊。我们许多同志连资本论都没时间细读,那有那末多时间化在看小说上呢?这当然有其一定含义,看吴承恩的“西游记”是要学孙悟空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造反精神。反修、防修、反帝、准备打仗,都要有孙悟空的精神,别学唐僧,只那三句话,洒泪、念佛、念金箍咒,手无缚鸡之力,还把坏人误当好人,是非颠倒,黑白不分。三国演义呢?看了当然有其目的,东吴有个周瑜,大家以前看过一出京剧三气周郎吧,就是讲诸葛亮机智过人,本来如果蜀国的刘备和东吴的孙权听孔明、鲁肃的话,联手共同对付曹操,那曹操断不敢南侵。“三分天下最后归晋”有两个因素,一是东吴和蜀相火拚,结果渔人得利,不由两国不亡,第二、是曹操虽狡猾,但万万想不到传至下一代却为司马昭所乘,这叫“养虎为患”。毛主席现在把世界上一百多个国家比作三分天下,意义之深就可以清楚的看出来。“美帝”的衰退败落元气大伤,和“社帝”的嚣张气焰,是最近时期世界局势的一个特点,苏联希望美帝把肮脏的手缩回密西西比河去洗干净,好让它来代替霸主的位置,意思是让美国学法国的样,走戴高乐的路,这点好不好呢?我们说过,苏修比美帝更富侵略性和欺骗性,所以假设美国这样做,正中苏修的下怀。那么三分天下苏修得其二,这点不由法国和西欧不慌,而我们呢?也不愿意看到苏修得寸进尺,造成被压迫被奴役的人民赶走虎豹引来豺狼。这点看来很矛盾。其实不矛盾,这不过是时间问题。谈形势最重要的是不能离开时间观念,二十几年前我要是这样说,恐怕你们要炮轰、油炸。打倒我这部长。陈毅同志之所以受到毛主席这样称赞他,因为他十几年前就看出这一点,曾经提出:“稳住西方,连横抗俄,要不腹背受敌,还要上喜马拉雅山”。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迟早要灭亡,三分天下总归要成为共产主义的红天下,这是必然趋势,挡也挡不了,但要实现全球一片红,并不是我们说了不动他就会自己来,这就要我们无产阶级的政党及其领导下的国家和人民,不仅要有一个远大的理想、明确的方向和实事求是的精神,还要有正确的政策、策略。我想在这里给大家念二段毛主席的话:“指导一个伟大的革命运动的政党,如果没有革命理论,没有历史知识,没有对于实际运动的深刻了解,要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没有一个革命的政党不是因政策的错误而导致革命的失败”。现在抛开国内不谈,看看整个世界,就看清了应该从那一个方向去努力呢!当然要先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先去对付共同的敌人──也就是美苏两霸,但在两霸中又要区别开来,要不,逼人太甚,就 会把两霸逼在一块,那就赖手。所以要分主次,这叫各个击破。

说回来法国。法国曾被德国灭亡过,戴高乐就像西哈努克一样,跑到国外非洲殖民地组织流亡政府,我说这句话你们听了别乱说,不然亲王听到会不高兴。后来法国借美国的力量收复失地,反过来不认法共的功劳,另一方面,德列士(法共前书记),也不争气。一九六四年法国和我们建交,猛击美国一棍,同时也放弃非洲殖民地,美国吃了这一棍,也猛醒起来,但是舍不得霸主的位子,也不甘失去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所得的利益,打肿脸充胖子,结果背上越南这个大包袱,把它拖垮,这本来是好事,但谁知道到六十年代苏修出乎意料变得那么快,把这大好形势扭转,出现了一股逆流,搞出一个“反华、反共大合唱”,而且越弄越大,本来三分天下可得其二,结果搞成三分天下纷争不已。随形势而变,我们的外交政策也得变,这一变也变得太快,外交部有点手忙脚乱,准备不及,现在总算好了。

美国退出印度支那,丢下傀儡当替死羔羊,十几年以前我们就说过:“吴廷琰的下场就是越南美帝走狗的下场”,所以这是意料中之事。美国丢卒保车的作法,四年以前季辛格第一次来北京我们就猜着三分,所以后来总理才对美国人说:“中国更关心越南”。就是说越南的事重过台湾问题,现在事情总算了了。越南问题已告一段落。美国成了斗败的公鸡。但是问题并未完结,苏修很快就要步美国的后尘,逐步霸占世界,首当其冲是欧亚两洲,这一下法国就着急,西欧国家亦慌了。他们很矛盾,既不想美国插手欧洲事务,去干涉他们,又怕苏修一口把他们吞噬掉。法国更比英国怕,英国还隔着一个海峡,法国可以说无限可守。要是苏修一发动进攻,恐怕再没有第二个戴高乐到非洲建立流亡政府的机会。他们怕,我们就不能幸灾乐祸,选在这时去法国。一方面是应邀而去,另一方面也给他们打气。同时也让美国有个考虑的余地,告诉美国人,让你走你就走,不让你走你就别溜。拖一拖它的后腿,又给苏联一个闷棍,痛不痛也够受,这不是一举二得,而是一举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总理要不生病,总理这次都会亲自去。早不早,迟不迟,这时去,主要在这一点。这是并不等于法国领导人与我们为一家人,我们仅支持他们反苏反美,而并不是赞同其现行制度,相反的这制度将来还得推翻。

注:丢卒保车:“卒”和“车”是中国“相棋”中的两种棋子,车比卒重要。所谓“丢卒保车”是牺牲次要者保全重要者的意思。

2、华侨与革命

你们在座的不少是做外事工作的干部。外事工作都要涉及华侨出国的问题。因此谈到去法国和印度支那形势,必要把它在这里提一提。毛主席提出华侨出入国的问题应该是“来,欢迎;去,欢送”,总理做了八点指示大家都看了,也执行了,今后还是一句话,政策不变,但名额方面要适当考虑。大多数华侨、侨眷出国后表现都好,还是热爱祖国,不少都在积极宣传毛泽东思想。这样好嘛,说不定将来东南亚各国都解放,里面还不少是放宽出国政策时出去的呢?革命嘛,也不一定在中国是革命,在外国就不革命。也不见得今天他不革命或思想落后,就一辈子是不革命,是落后。革命不分地点,也不分先后。前年我向毛主席汇报过,在香港华侨学生出来后的情况,毛主席很满意,还批准把那份汇报文件传发至各地,这样就打消了大家的顾虑。最近中央要求各地学习“五·二○”声明,一方面让大家领会毛主席的英明预见,更好认识当前形势。另一方面也从执行“五·二○”声明,建立反帝反修国际统一战线,执行华侨政策放宽出入国限制方面,有进一步的明确。华侨绝大多数来自第三世界,他们长期生活在异邦,和当地人民打成一片。对居住国的民族独立运动和民主革命运动,繁荣当地的民族经济是有贡献。他们的子女或其本人回来祖国,我们不但

欢迎,而且还要花钱安置。

华侨在国外不同程度地受到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的政治或经济的压迫,就必然有革命的意识存在。他们以爱国热情回国接受社会主义教育,吸收毛泽东思想的真理,现在申请回原居地,正是“那里来那里去”是件很正常的事。他们中有一些人,就会很好地利用毛泽东思想去分析社会,为自己选择一条道路。究竟是用革命来改造社会,还是不革命虚度一生,抑或与革命背道而驰,最后为时代抛弃呢?相信大多数出国的华侨、侨眷是会同情和支持革命,少数会投身于革命,与当地的人民革命相结合或成为革命领导人。因此,华侨受马列主义教育后,就会自觉同情、支持或参加、甚至于领导革命。否定这种可能性,实际就是怀疑马列主义放之四海皆准的伟大真理。这一点弄清楚。再执行中央关于放宽出入国限制的政策和指示就胸中有数、心中有底。但由于当前许多国家革命的条件尚未成熟,同时大多数与我们有外交关系,因此处理这问题,包括已在国外华侨的问题要慎重。因此,我们必须教育出国的华侨、侨眷,到原居地要尊重当地的政府和法律,与当地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只要他们能与群众打成一片,继续热爱祖国,继续努力学习马列主义,继续宣传毛泽东思想。注意在不同的环境中,坚持不懈的生存、斗争,保存力量就很好了。也不辜负这一生党对他们的教育。这一个问题到此结束,后面谈到革命能不能输出时再予补充。

注:“五·二○”声明:毛泽东于一九七一年五月二十日,为支持柬埔寨施哈诺亲王,号召建立国际统一战线,发表一篇声明,题为:“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走狗”。中共的宣传机器誉之为是毛泽东“发表支持世界人民反对美帝斗争的庄严声明”。见一九七一年五月二十一日中共“人民日报”第一版刊载。

3、中东问题在于美苏争霸

接下来谈一谈中东最近的一些情况。毛主席说:“当前世界基本矛盾是帝国主义、社会帝国主义内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新兴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帝国主义国家之间、帝国主义国家和社会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被压迫被奴役国家和人民同帝国主义、社会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社会主义国家和人民同帝国主义、社会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这些矛盾会存在于一段较长时间,更会激化和扩大。以致用流血斗争代替政治斗争,从局部战争发展到全面战争。但同志们可以相信,“地球不会停止转动”。毛主席并一再指出,矛盾的焦点在欧亚之间,主席这一英明论断,已为事实一再证明其正确性。今天美苏在全球争霸,势必导致一次世界大战的重新爆发。中东风云谲变,就是美苏争霸的必然结果。“不战不和”是美苏两霸相互争夺、相互牵制、相互利用、玩弄战争和假和平的手段。使中东人民陷入战火浩劫,带致无穷无尽的灾难。今天我们所反对的也就在这一点,就是反对美苏势力争夺中东,拿中东作为牺牲品、试验品和殉葬品。这局面应当结束,中东人民应该自决。但这是愿望,还得靠中东人民自己去努力实现自决。

以色列本来已经灭亡于千年前,现在又冒出来。既然成立了一个以色列共和国,你说它不存在也不行,总不能把巴勒斯坦难民安置回老家,又出现犹太难民群。但这问题的解决是比较棘手,王副部长(按:指王海容)曾问过毛主席,以色列我们承认好,不承认好?毛主席说:“曹仁力战东吴,孔明巧取荆襄,以逸待劳,立于泰山观虎斗”。以色列嘛!我个人看法,有它好过没有它,留着又不承认它。先放一放,看一看,过一段时间再说。横竖老修要和美帝斗勇,阿拉伯大大小小土皇帝,也省得有钱没事干,没地方花。他们不爱江山爱小皇朝,不爱民只爱个人享受。玩厌了骆驼和鹰,住腻了沙漠,爱买枪买炮,迷醉于斗富斗勇,就让他们买苏联飞机打美国飞机,买美国火箭打苏联坦克,热闹一阵就会冷静的。因为打到最后不是谁打胜谁的问题,也不是什么犹太人灭亡或巴勒斯坦人民在地球消失,而是革命的风暴赶走美帝和苏修的侵略势力,彻底推翻吸食民膏。荒淫无耻、期压人民的封建统治阶级和大大小小骑在人民头上的皇朝。不管是费塞尔、卡达斐、沙达特……或者什么样的继承人,都一样逃不脱历史的判决。这一天的到来是一个人民的、光明的中东。相信到中东人民能够自决,有了他们的革命目标,何愁阿拉伯人不可以和犹太人和平共处相处。难民这个名词本身就是帝国主义强加在人家头上的,我们不需要为这个名词争辩。我仅希望同志们记住马克思的一句名言:“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响应毛主席五年前所提出的关于建立反帝、反修国际统一战线的号召。虽然现在我们还要和资本主义国家打交道、做生意,还要支持阿拉伯人民的正义斗争,但我们始终不会放弃世界革命的理想和任务,而且深信最后胜利必属阿拉伯人民,而不是帝国主义和反动派。

4、朝鲜战争还得要准备

说到金日成,底下同志们都在交头接耳,大家又要说他“老修”。就在金日成到北京时,欢迎队伍中就有一些人没精打采,这点可以看出,我想这看法要纠正不能说人家“老修”。总理还说要向朝鲜学习,他们是老修怎么可以向他学习呢?朝鲜同志有他们的苦衷,要有分析的看待。这里有一位同志递来一张字条,说什么“金光侠大将是否被金日成所囚”。这问题今后别提,这是人家的内政,我一点不知情。

朝鲜半岛有没有重新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就从这字条说起来吧!朝鲜二十年前在苏联斯大林和中国志愿军的援助下,打垮了外来侵略。三十九万美国大兵做了陪葬品,结束这场战争。当年朝鲜战争的枪声,正好与印度支那抗法斗争在同一时间打响。现在又是印度支那战争结束,金日成来了北京,世事太多巧合。我在法国见几份外国报刊都在评论这个问题,几十双眼睛盯着中国,好像朝鲜打不打不在朝鲜人民而在中国。别给中国脸上贴金贴字,朝鲜的事朝鲜人民自有主张。

古时候的军事家打仗时很强调“天时、地利、人和”,这三点,我们单讲两点。一是天时,应该说是时机,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希望早日统一祖国,至于使用什么方式,这是朝鲜人民的内政,谁也干涉不了,包括我们在内。除非朝鲜受帝国主义侵略,战火烧到鸭绿江边,“唇亡齿寒”,不由我们不先下手为强,要出兵打下去。如果是他们的内政问题,我们只能道义上的支持和物资上的援助,同时还要看一看当时的形势和朝鲜同志的态度。“反帝不反修”,恐怕行不通。

朝鲜战后二十年发展得很快,我们要学习他们千里马精神,不能老牛拉破车,也不能乌龟爬路慢慢来,搞建设说干就干,不能拖拖拉拉。但搞外交有时要拖泥带水,不能千篇一律,朝鲜开始亲我们,后来疏我亲苏,也让修正主义在国内泛滥,后来吃了苏联的亏,又怕小日本复活军国主义,赶快派了崔庸键来。国内又重修志愿军纪念碑、纪念馆。现在金日成来了,我们隆重欢迎,毛主席出来会见,交换了意见,他还要去苏联,这点已经和我们打过招呼,去苏联没什么,走一走又算什么。就像我们去法国走一走,算不了什么一样,只要自己不修,坚持马列主义,别人想影响也影响不了。苏修想在朝鲜借个地方建空军和海军基地,以便向太平洋扩张势力,美其名是替朝鲜防御外来侵略,援助兄弟国家,背后却包藏祸心。金日成呢?态度至今仍矛盾,又怕苏修,不敢得罪,又想保持中朝两国人民的传统友谊。与此同时,又怕贸然进军,打不垮美帝和南朝鲜朴正熙傀儡集团,又担心逼出小日本军国主义复活。这种处境和苦衷我们要谅解,毕竟朝鲜还是社会主义国家,金日成还不是修正主义。对越南、柬埔寨支持一向坚决,这点不能抹煞。毛主席说那一句话:“可饮一江水,难踏两条船,貌合神离,谈何容易?”这不是针对谁来说,是说中国也好,苏联、朝鲜或越南也好,大家可以隔一条江同饮这江水,但谁要脚踏两条船,谁就要落水。既然貌合神离,要谈拢是很难的。这是警句,别拿到外面贴大字报乱用。不然远的不说,我这部长就难当,人家会抗议的。这一点没什么准备,就谈到这句:“打要打,先安排好再出手”。二是就地利上来说,朝鲜不同于印度支那,在座不少同志都在二十年前参加过朝鲜战争,对朝鲜山川形势很熟,摸黑都可以走路。这些同志就知道在朝鲜打仗,不似印度支那那样,可以有较大的回旋余地,利于打运动战。朝鲜这一仗不仅决定于作战双方的斗志,还得靠强大的火炮,大量的坦克、飞机,大家看电影就看到,好好的山都给削平几尺。这要有一个准备过程,这点我们已经向朝鲜同志讲清楚。除非南朝鲜自己不打自乱,那只怪他们管不好,该下台,怨不得别人。如这样就叫做“内因是根本,外因是作用”。与此同时,也要防一防小日本,小日本别小看他,这几十年发展特别快,我和总理有一次接见日本来宾后,就和一些同志说,日本要使军国主义复活,顶多半年,就可以用它的工业潜力,装备一百个师的现代化拥有有限数量核武器的部队。它要孤注一掷时,可以从日本本土把商船排到朝鲜半岛,上面铺板,用不上半天就把部队送上朝鲜半岛。当然,说是这样说,真要复活军国主义也不那么容易,还要有内因、外因,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美国自也不能置之不理,苏修也是一样。

就说印度支那和朝鲜地形不同,就说到印度支那三国四方胜利的事。这一胜利要论功,美国应该领奖章,尼克松给他金的,福特给他银的,其他国会议员和将军论功行赏,我看这很公平吧!为什么呢?因为这胜利是拜山姆大叔所赐。我们七○年初期就感棘手,再拖下去,这场仗可以说劳民伤财很难打。当时我们又忙着对付苏修的侵略,也很难全力以赴。毛主席当时说:“我们很困难,但敌人更困难,为耐心的再拖一拖,看一看。”谁知美国耐不住,跑出龙诺、斯利马达、郑与几个家伙。在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支持下推翻西哈诺,这一下倒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现在美国会知道上当,但已经迟了,苦在回天乏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最后还带了拖不动的难民,打肿脸充胖子,自讨苦吃。我们广西、广东也有一些所谓难民的船漂来,我们一个不留,都送回去,我们根本不承认什么“难民”之类的东西。

对朝鲜问题,大家都很敏感,不奇怪,打,迟早要打,和平统一有可能,但希望不大。打在什么时候,看朝鲜同志如何看这形势,还要看一看朴正熙是什么样子,今年联合国大会,我们会提出朝鲜问题,再看一看世界的反映如何,再向朝鲜同志提出我们的进一步看法。现在暂时就这样,就是说,机会未来,机会一来便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年联合国大会,先解决韩国复兴委员会的问题。这一关过了,美军就没法挂联合国旗号,虽然这旗号已名存实亡,但这一着棋我们得先胜一筹,那时不怕美国国内不有人起来反对美国继留在南朝鲜。第二步,探一探小日本葫芦里有没有膏药卖,我们再骑驴看唱本,以下的就看这出戏朝鲜同志是怎样唱法了。至于苏修在这问题上会变一些魔术,就看金日成何去何从,用不着我们去替他着急,做到仁至义尽,这就是我们的态度和立场,也是这次我们对金日成许下的诺言,他们也没什么好说了。

5、革命不输出的意义

革命可以不可以输出呢?首先我们谈一谈什么叫“输出”,“输出”在国与国之间从事输出入搞贸易来说,谁都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把“输出”这个字儿用在革命上就大有学问,不是说上一两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通常资本主义国家所指的,是社会主义国家出钱、出人、出枪、出炮去支持当地的革命斗争而言。这问题我们要说清楚,我们国家对外政策的思想基础是建立在国家要独立、民族要解放、人民要革命的基础上。政策的体现,是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列宁早年在制定苏维埃对外政策上,已经明确指出“革命不能输出”,我们也遵从这条原则,始终认为革命不能输出,所以至今我们没有一兵一卒或一个军事基地在国外,也反对美苏或其他国家在别国领土上建立军事基地,干涉他国内政。至于我不希望美国急于撤出在亚洲的军事力量,这是策略性的运用,是暂时性的。但并不等于永远就这样,要依形势而定,这里不提了。大家知道,马列主义有一个最基本的东西,就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是共产主义社会代替资本主义社会。是不是共产主义社会有一个条件,就是随着阶级的消灭而致国家机能的消失,试想如果还有帝国主义的存在,国家可以消失吗?军队可以解散吗?既然不可以,又怎样能实现共产主义呢?因此,在两个相互对立和有联带关系的矛盾中,就必然性的出现原则性目标,和灵活性策略的交替使用。也就是说,在为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社会。消灭资本主义和一切剥削制度的前提下,分阶段进行不断革命,前者是战略意图,是目的,后者是战术应用,是手段。从现在来说,我们所行使的有团结有斗争的政策,是创造性的发展马列主义。大家想一想,要把帝、修、反的全部力量加起来和社会主义力量一拼,我们无非是以卵击石,讨不到便宜,但如以社会主义力量结成一块,各个击破,一个个吃,我们的力量就大过每一个局部的它。现在我们是打外围战,先扫清外围据点,把能拨掉的暗椿、明椿都拨掉,最后再来一次总决战,把帝、修、反彻底埋葬。什么时候总决战,就看我们的外围战什么时候打完,这一代打不完,下一代继续打,“愚公移山,挖一点少一点,终有一天连山也要移走的。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我们社会主义阵营就没有理解这形势特点,想一下子把资本主义都打垮,结果把敌人逼在一块,拖不动也啃不下,这一下卡住咽喉,自我烦恼。现在大家明白过来,还不迟,只要努力加把劲还行的。说到这里,再谈国家独立、民族解放、人民革命就可以一通百通。也可以说这三点是外围战的先声,明白吗?

倒回头来说就很明白,支持民族民主革命,这是我们责无旁贷的国际主义义务,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仍然是这样。拿什么来支持呢?是不是广播电台说上两句支持,报上写上两句赞美诗就可以呢?当然不行。当然要除了精神上和道义上的支持外,还要物质上的援助。好像柬埔寨,可以不可以这样对西哈诺、乔森潘说:“我们支持你们,但是要钱没有,要枪也没有,你们有双手去和美国的枪炮拼”,当然不行,大家要记得毛主席在抗战时期说的那句话:“我们主张自力更生,但不反对外援,对柬埔寨也是这样,自力更生最重要,要他们自己下决心,发动群众搞统一战线,我们给你们的物质援助,试想如没有自力更生,没有发动柬埔寨群众,我们给枪给炮给物质,有谁来使用呢?美国的失败正好在这一点,他扶植的傀儡都把外援放在主要,自力更生放在其次,结果十个傀儡政权,十个都当运输大队长。倒反过来,如果龙诺明白这道理,把发动群众、团结内部放在主要位置上,而来积极争取外援,再十个西哈诺也奈何不了。只可惜阶级本性决定了,他永远不会明白这道理,否则就不成反动派。柬埔寨是这样,其他国家也是这样,只要他们的人民起来革命,我们一定支持,一定大力支援。假若他们国家人民没有起来,革命时机未成熟,我们决不会派人去颠覆,派兵去干涉,放军舰去侵略别国领土。因此我们向马来西亚总理所作的保证,也就是这一点,过一些日子菲律宾总统来,也同样是这样的保证,再来的也依样画葫芦。至于说让我们保证以后,出西去阻止当地人民的革命斗争,去阻止共产党领导的革命运动,这是办不到,要这样做不单干涉他国内政,而且是粗暴干涉兄弟党内政。无疑不打自招,马共、菲共等是我们派去的人,这不仅是违背马列主义的学说,而且是一个历史上的犯罪行为,怎么可以呢?说清楚一点,马共也好,其他共产党也好,他们的革命斗争,我们会一如既往支持到他们胜利为止。这是原则,绝不可动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说穿了就是这样。只要我们没有派兵去侵略别国,没有派人像苏修一样挥舞指挥棒凌驾于兄弟党的头上,就不存在革命“输出”问题,你说是也好,不是也好,一句话说完了,如果我们真想侵略,真想革命输出,替别国共产党代劳,东南亚国家要不了半年、一年全部解决。越南打十年,柬埔寨拖五年,给我们的解放军,用不了一年就太够了。泰国军队和麦克阿瑟、李奇威的军队比得了吗?缅甸加上马来西亚比辛克(印度将领)的部队耐打吗?菲律宾和印尼能比得上国民党的新一军、新五军加上七十四师张灵甫的军队吗?而且别忘记,现在中国兵不是小米加步枪,也不是六十年代初期三年自然灾害时的中国军队。而是经过二十五年现代化建设、经过文化大革命锻炼、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敢横眉冷眼对毛子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对了,战无不胜但又得加上一句要“师出有名”。战争除了要斗力还要斗志。“师出无名”就要被动,就变成侵略,就要遭到反抗,斗志就要受影响。所以说,各国的革命还得靠自己,人民是因素,只要人民起来了,我们再支援,就水到渠成。相反,我们出兵代替人家就变成“师出无名”,反而要背包袱。总结一句话,马来西亚也好,其他国家也好,我们希望和他们建交,建立友好关系,也希望这些国家的领导人能搞好自己的国家,不断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准,但也希望他们记住越南阮文绍集团的失败教训,能自谦自爱。如不这样,最后革命就要革到他们头上。至于我们支援当地的革命斗争,这是我们国家制度所决定,改不了,要能改,我们就不姓“马”,早就姓“修”。要是姓“修”,也就不存在支援,自然容不得他们存在。这不但是革命输出的问题,而是明目张胆把军队开出去,像苏修对捷克一样。搞一个中国式的“国际大家庭”,“国家有限主权论”,既然我们不会这样做,过去二十五年也没这样做过,又何必要提心吊胆。中国有一句老话:“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把所谓革命输出这句话,硬套在社会主义国家的头上,不过是帝国主义的走狗,为维护帝国主义的侵略,掠夺,为镇压本国人民的革命斗争,维护一小撮反动统治阶级的利益的一种籍口。要是你这个领导阶级不是腐败堕落,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你何必怕鬼敲门,要真有革命输出到你国家,你何妨不以革命为口号,把全国人民都团结起来,来斗一斗呢?“大东亚共荣圈”曾不可一世,我们就不怕,就和它斗。联合国军队来了,我们也不等它敲门,就打出去和这些老鬼斗一斗,不见得斗败。现在有谁要把他的“革命”输进来,我可以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表示欢迎,你们说好不好。就是嘛!中国人只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就是中国人硬不怕鬼敲门。还是蒋介石那位太子爷胜过这一般人,他不信邪,我们和他斗,他就来一个自立自强斗我们的自力更生,还算有点中国人的骨头,只可惜用错地方。这些属于台湾问题范围以后再说。

6、支持各国人民、兄弟党的革命战争

东南亚国家实在难找出一个不贪污腐败的领导人。这些人不管怎么样,他们只要还有一点民族意识,也算不错了。再高的要求是办不到。这一点在最近我们将和菲律宾、泰国等建交,大家要首先明白。

今天在座的都是直辖市、省、区委以上干部和部队团级以上、河北省地委以上干部,大多数是老干部和有觉悟、经过历次运动考验、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新生力量,革命的接班人,所以许多问题不妨谈得透彻一点,市委也不打算再继续传达下去,只打算把重点的东西印成文件让群众干部有个概念,等一会我们再谈一些事,就算结束。

东南亚国家较多是反共国家,和美国的反共有所不同,后者允许共产党合法存在,前者不允许共产党存在,共产党处在地下斗争状态。这些国家和美国有着利害关系,和台湾都有不同程度的联系。他们国家都没有一个够得上“民主”两个字。饥饿、贫穷、死亡、贪污、腐败、落后、社会分配不匀、对美国的依赖性很强,都是他们的弊病,和这弊病不相衬的是这些国家都很富饶,国家的人民却没有中国人勤劳。因此,发达国家的经济渗透、市场掠夺和华侨经济的立足,便借着国家政府的贪污、腐败压制住民族的仇恨和狭隘的民族利已主义。尽管有排外、排华、一个时间也无法改变这种现状。他们国家政局不稳定,时左时右,好像得了风湿关节炎,时时随着天气变化,要对付这样的国家,最好的办法是“听君之便”。如果明天苏修来个支援十亿,二十亿,他们马上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排华排美,投进莫斯科怀抱。所以他们的反共虽然很坚决,但反共以后又该怎么办?追其反共目的,是不是真正为民族和国家利益,苏哈托答不出,马可仕我看也讲不出。好像菲律宾总统夫人是菲律宾选美会选出来的美人,试想选美本身就是资本主义腐朽制度的产物。是大资产阶级、大地主阶级、玩弄女性、妇女处于男人不平等地位,被视为花瓶供统治阶级玩赏的一个典型事例。从这一点来说,大家都可以清楚菲律宾总统和他的夫人所代表的什么阶级利益,“什么树开什么花,什么阶级就说什么话”,这是无容置疑的事。但从眼前的国际形势来说,非要我们坐下来谈不可,就好像尼克松,非请他来谈不可,我们说毛主席英明也就在这点,对事对人,缓急轻重都有分寸,以后慢慢大家就明白了。对每一个国家来说,可以以他们所愿意实行的政治制度而行,同样每一个国家也有权在不干涉内政的情况下,在精神上、道义上去支持他们认为是革命的力量。这不等于颠覆。对东南亚共产党也一样。我们认为东南亚人民,和中国人民一样,都曾受过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的侵略和压迫,都是同一战线的朋友。他们国家的共产党,只要是真正站在马列主义的立场上,都是我们的兄弟党。至于这些兄弟党能不能经得起考验,担负起革命的重担,这是他们应该努力去做到的问题。所以我们和兄弟党所要反对的领导人进行会谈,来促进两国人民的友好往来,他们是不会反对的,而且也不至于影响两党的关系。马来西亚和我们建交,马共和马来西亚民族解放同盟还可以在中国设办事处,就好像解放台湾是我们内政不容他们干涉,他们要和当地共产党谈也好,打也好,我们也不能干涉一样。所以建交这不过是一种国与国之间关系上的形势,并不能够通过建交就达到改变制度,因为革命最终还得靠本国人民自觉起来推翻反动统治阶级,除了本国人民谁也不能包办代替。这就是对刚才送上来一张字条所问:“马来西亚和菲律宾与我们建交后,与兄弟党关系如何?”的一个回答。

我继续再说,这些国家在政局不稳定情况下,我们和他们建交前后的情况。由于这些国家内政腐败,社会贫富悬殊,城市农村、工农业畸形发展和复杂民族问题的困扰,加上地理上的有利条件,交通不发达,大部份地区尚未开发,就给共产党领导的革命运动,带来得天独厚的条件。这些阶级斗争的激化,好像一把干柴,使点着的火慢慢蔓延,看看再烧下去无法可以收拾,因此这些国家的领导人,便抄袭几十年前反共专家的衣钵,想把阶级矛盾转化为民族矛盾,把侵略、颠覆、干涉以莫须有罪名加在中国的头上。搞反华排华,转移阶级斗争视线,用狭隘民族利已主义欺骗人民,煽动反华反共乞讨美援。这就是六十年代反华反共反人民的始因。但是谎言还是谎言,瞒得一时,瞒不过永世。这一步棋眼前不行,便急急再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借人民的反美情绪,来一个以当然反美领袖身份出现,搞亲华,又要一个骗局,倒回去可以说:“共产党,你们看我已经和中国友好了,他们不会支持你们了,我们已反美,大家可以一起来革命了”。从反革命变为革命,介在一夜之间。但他们忘了,人民还是一样吃不饱,贫富还是一样悬殊,资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无产阶级还是一无所有,人民会答应吗?人民欢迎与中国建交,但人民不会答应让贫穷、落后、失业、饥饿、灾难、死亡、疾病和内政腐败继续下去。从与中国建交以后,人民看得更清楚,一切一切的灾难,不是什么革命输出,什么中国侵略颠覆、干涉带来的,而完全是本国大地主、大资本家、外国垄断财团和他们的代言人──反动政府赐给他们的。被挑动的民族矛盾下降,阶级矛盾就上 升,革命就来得更快。因此,和东南亚反共国家建交,对中国的人民和这些国家人民的互相了解有好处,对共产党领导的人民革命更有好处,他们怎能不欢迎呢?以后他们更可以师出有名,这样东南亚的革命更有希望,再加上我们的一些支持,不就水到渠成,功在眼前了吗?

上面所说的革命输出问题,可以归纳一句话,就是我们无须用金钱大炮强迫别国人民走中国的路。但是我们可以以事实来向世界革命人民显示,只有走中国的道路,才是光明的路。他们明白了,他们正在沿着这条路走,如受到帝修的残酷镇压,我们就站出来表示同情支持,这不叫革命输出,这叫国际主义义务,叫无产阶级和一切被压迫人民、被奴役民族大团结的实际行动。由于这些反共国家里头,华侨占有一定份量,特别是在民族经济上的作用。因此在与该等国家建交时,势必要涉及到各个问题。现在我们所要谈的就是华侨归化为当地居民,也就是放弃中国籍,转为当地所在国国籍问题。如坚持实行这样的政策,过上十年八年,就无形中从实际消灭,由于实行双重国籍遗留下来的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从长远的革命利益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华侨绝大部份都是热爱祖国,热爱毛主席的,这点前面已经说过。他们在旧社会由于不能忍受反动统治阶级的迫害,离乡背井漂流到国外去谋生,祖国解放了,“海外孤儿有了娘”。他们中的大部份人其所以要保留中国国籍,仍是因为系于爱国爱乡,有朝一日打算回国,落叶归根。由于他们保留中国籍,所以他们在原居国不能享受当地的公民权,在发展经济事业上遭受种种阻碍。印尼六十年代排华时,所实行的十号总统法令,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既然他们是当地的外侨,当地反动政府要籍口搞独立民族经济,无理采取限制、排斥、打击华侨经济,甚至大搞排华,我们除了抗议和派船接侨外,也没有其他办法,除了尽一切办法阻止反动派对华侨进行烧杀抢劫、奸淫掳掠外,对接侨来说,并不是我们所愿意做的。更何况这还牵涉到复杂的外交关系,还要动用大批人力、物力和金钱。就算用船把华侨接回国,又把他们安置好,也未必能使他们适应国内的环境和风俗习惯。单教育一项就是很大的问题,一搞不好就会起反作用,不单把他们的爱国热情淋上冷水,对我们往往是未把他们教育过来,反被影响过去。历年来所做的安置工作、教育工作,许多都是吃力不讨好。同时那么多数以千万计的华侨,又能接得回来多少呢?回来后又该如何安顿,这并不是简单的事。乌干达赶了英国人出境,人数也没多少,英国都吃不消。我们在国外的侨民是全世界最多的,就算中国已成为最强大的国家,也无法去全部解决。但这事又拖不了,所以中央慎重考虑过,从我们本身,也从所在国政府的处境设想,也对华侨本身负责,认为存在双重国籍不是好办法,所以人代会决定不再设一个庞大机构──华侨事务委员会,这就为我们和马、泰、菲等东南亚各国建交所 做的一项处理华 侨问题的措施,今后就这样依前例而行,并且还要鼓励华侨加入当地国籍,取得合法公民权,将来如果有华侨入当地国籍,年纪老了,还想回中国他的原来故乡度晚年,可以按外国人的手续申请入境,然后长居当移民脱离原国籍。倘若住了几年又想再回原居地,那也可以,既然他已经加入原居地国籍,他要回原居地,当地政府没有理由不收,不像今天我们批准了数万名华侨出国,结果原居地国家政府不接受,大部份滞留在香港,进退两难。因此,这样的政策只有其独到之处,也迎刃解决了以往不能解决的许多问题,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当然华侨热爱原来的祖国,这是必然的,爱国也并不等于加入了外国籍就不可以热爱中国,如杨振宁等,加入了美国籍也一样可以热爱中国。相反的,他们因加入美国籍,拥有美国公民的权利,更可以用这种权利,替我们做许多宣传工作,而且作用更大,如果上千万的华侨都加入外国籍,既拥有在当地生存权利,又因为热爱原祖国,积极宣传伟大社会主义中国的优越性,不用多,一个华侨花上十几年做上十个当地居民的思想工作,而受影响的十个人每人做上十个人的工作,这就成十几亿人的力量。把这力量加上我们八亿人口,加上我们千万亿朋友,同志们,大家算算看,这里面是多少人呢?全世界占一大半的人都站在我们一边,不管是明的暗的,试问对世界革命的作用大不大呢?因此,今后对华依侨民的工作,应该从这角度出发,努力去做,不要整天谈那些要不要华侨投资,算一算多少侨汇,多想一点世界革命的事,要投入大量的宣传教育工作,外交工作有些虽然是要拖泥带水,但这点拖不得,一句话:“加强宣传教育,注意策略方法”。解决这问题以后,一些华侨由于受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教育和影响,毅然参加到革命行列,拿起枪杆子参加当地革命武装斗争,我们也不用怕人家说,既然他已经入你们的国籍,当然有权为解决你们国家广大人民的利益而参加当地革命,这有什么错,如果他是中国籍,我们要阻止,因为中国人不能参预当地的政治争端,他是你们国的人,他要参加革命我们不能管,我们管我们就干涉你们内政,反过来就等于我们无形中支持了这个革命行动,如果有同志问:“他们被抓怎么办?”回答很简单,革命那有不流血牺牲,那有百分之百不被抓的可能性呢?被抓,当然全世界革命者会伸援手,我们也会,抓走了能逃出来,呆不下去跑回中国,我们照样欢迎和收容,这不叫革命输出,因为他不是我派出去的人,名正言顺,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三章二十九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对于任何由于拥护正义事业,参加革命运动,进行科学工作而受迫害的外国人给以居留的权利”,龙诺是傀儡政府的罪魁祸首,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卖国走狗,你印尼可以把他当国家元首接待,为他逃亡大开方便之门,我们为何不能收留别人?革命、反革命两方面,你有你一套,我有我一套,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否则岂不是有来无往非礼也。

革命是自觉的行动,不能强迫,只能引导,在我们做外事工作的同志,我要提醒你们,要注意工作方法。那怕是思想较为有偏见的,也应耐心等待,不可因为急于求成招来不必要的损失,特别在今天的东南亚国家都处在十字路口,他们听到“革命”两个字都很敏感,吃不消。要是我们方法上不注意,很容易造成工作上的被动,甚至给整个世界革命带来巨大的损失。

同志们,在大好的形势下,也必须事事用路线斗争和阶级斗争的观点去看去分析形势的发展。华侨也有阶级的,随着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不断的集中,会有更多的国外华侨中的中小资产阶级破产,他们都是革命的团结对象。与此同时,也有极小部份与当地反动政客,贪官污吏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不仅骑在当地贫苦人民的头上,而且还肆意欺压甚至敲诈勒索原来爱国华侨及其子女,迫使他人陷入火海,家破人亡。这一小撮无恶不作,这笔帐我们都──给他们记上,无产阶级反对 搞私人恩怨,搞私人报复,但无产阶级及其政党都从来是敌友分清,是非分明,是仇是恩,都清清楚楚,到时候我们会算,会有冤伸冤,有仇报仇,老帐旧帐一起算,血债要用血还。现在不是不说,仅是时间未到,菲律宾一般在处理外侨问题上和马来西亚一样,都比较好,印尼方面是在东南亚几个国家中较差的,时间关系不多说了,以后再让有关部门把这些国家的材料整理印成学习资料,同志们自己看看,参考、参考。

7、台湾最保险、亦是最危险

至于这些东南亚国家和台湾的关系,大概都一样,“名亡实存”,外交关系算是断绝,经济,贸易、文化各方面联系保持下去,政治上对台湾是有压力,经济上影响不大,台湾在地理位置上来说是很重要,苏联也在不断窥伺这个地区,台湾也在不断利用它这个位置上的重要性在美国、苏联、日本等国家方面耍弄政治手腕。我们一方面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不断揭露一些国家对台湾所施不可告人的卑劣行径,也不断晓以大义──民族利益教育台湾同胞,不断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 量,不断促使和平解放台湾条件的成熟。“台湾最保险,也是最危险”,这点要清楚认识。以往工作做了不少,今后还要努力做好争取工作,老骂解决不了问题,因为今天我们是谈国外形势,台湾既然是中国的领土就扯不上国外了,所以也不打算谈,最后和大家总结一下,以上所谈的那么多东西,怎么总结呢?归纳起来就是当前的国际上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的形势是“一个世界,两家人,三分天下,四个矛盾,五种力量”。而我们应该做怎样的工作呢?既然有一、二、三、四、五、我也顺这个次序归纳为六点,作为对当今国际形势我们应努力去完成的任务。

一、分清形势、立于有理有节。

二、坚持原则、执行正确路线。

三、敢于斗争、不怕一切牺牲。

四、注意政策、改进工作方法。

五、善于团结、高举反帝、反修大旗。

六、坚定信念、百折不挠、迎接胜利。

说是那么几点,做起来可不是简单的事,但我们相信,在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正确的领导下,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和全世界真正的马克斯、列宁主义的政党及其所领导的世界人民,必能最后取得胜利,把红旗插遍全球,照亮五洲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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