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75-8-22 作者：[待确定]
（首先询问到会每个同志的简历及单位情况。）
干部问题，有标准，合不合乎五项条件嘛！第一条是讲党性的。伸手要官的坚决不给。
你在赶，人家又超过了。各个学科可不能麻痹。任何一种新技术、新理论，都不要麻痹大意。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说的赶上了，超过了，后来一查，人家又前进了。现在科技水平是日新月异的。
XXX的问题怎么样？说是派出所愿意管？……所有人，不管老的、新的，要实事求是，不要上当。既不要上这个人的当，也不要上那个人的当，非常冷静。我们这几年上当可不少。不知你们上当过没有？我是上过当的。刘少奇的当，林彪的当，我都上过。林彪上台时，我靠边站了，但也上过他的当。他打着红旗反红旗可厉害，你就没上当？他的那个20多个字，我就是不同意他那个“立竿见影”，理论问题就不能立竿见影。我不知在哪个地方讲了，60年讲的，人家记下来，算我的账。“立竿见影”也不是他发明的。所以，对骗子可要警惕，要注意，要冷静。有大骗子，有小骗子，这种面孔的骗子，那种面孔出现的骗子，可不要掉以轻心。要查清楚，有的事查了几年。你们在坐同志上过当没有？把生动的经验介绍出来，最容易说服人、启发人。
（在XX同志举例说明后）
你这个例子讲的不生动，讲生动了对人教育很大。
青年团九大的报告：《为我国青年的革命化而斗争》，征求意见时，部队一个干部非要加一句“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我说，报告里边有了，标题长了不好，内容有了。主席文章的题目都很短。我们是相信主席的思想，为贯彻主席的思想、路线坚决奋斗的，这是不成问题的嘛。唉哟！你讲形式主义，我就联想到这件事。标题上也可以用，但主要看内容。
你们谁能讲出生动的例子？上当并不丢脸，是经验教训嘛！
我是上过当的，上过林彪的当的。他说他是最忠于毛主席的，我当时也相信的哩。
主席提出骗子问题，对我们很有教育意义。骗子今后还有，一百年以后，二百年以后还有没有？我看还有的，不要上当。
审查一个人，审查一件事，要实事求是，可要注意上当。
我指的事是XXX最近的事，我不清楚，你们严格的实事求是。……
我反复说，我没有调查研究的，一定要实事求是，决不可上当，不要上这种当，又不要上那种当。非常冷静的，非常实事求是的。
好分析的，有三五天可以分析清楚。要判断。
要学一学毛主席关于《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一文中关于分析判断那一段话。
这几年发生好几件事。文化大革命初讲过2月兵变。有人问我，我说，第一我不知道，我没参与；第二，要我说，我相信没有。斗了我3个小时，问我为什么你知道没有？
我讲一个故事。1943年5月17日到18日，毛主席找我谈话。延安的抢救运动，主席派我去二局试点（后来叫三部）。二局在安塞。主席3月份让我去的。当时二局是最机密的地方，主席批条子给叶帅，要我去。去了不到2个月，搞出8个特务。主席一听，康老一听，二局很有成绩，就把我找去了。我到门口，喊报告，主席说，你胡耀邦来了，请进请进，你很有成绩呀！不是搞出8个特务来了嘛。我说不是。主席问怎么不是？我说至少5个不是的，是国民党员，3个可能是（后来一查，3个也不是，所以要非常实事求是）。主席问那是怎么一回事？打了没有？吓了没有？饿饭了没有？不让睡没有？一下问了十几条。我一一回答没有。主席说，这些都没有，他为什么自己瞎说哩？我答可能有4个原因。主席让我再讲一遍。主席说可能，可能，不断点头，说现在不谈这个，谈另外一个问题，要我讲经过。我就说怎么发动群众的，主席概括这叫首长负责，亲自动手；噢，这就叫一般号召和个别指导相结合。我讲一段，主席总结一条，我讲完，主席就总结了6条。2小时40分钟。最后他要我继续搞，但绝对一个不杀，大部不抓，下吓，不要饿饭，不打。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许多同志找我，我把这个经验告诉他，人家不信，妈的吹牛。我写了3份，一份给我的专案组，一份给中央文革，一份我请他们转给主席。
审干是肯定要的，将来还是要的，可是一个非常细致的工作，我们党是有经验的。我亲自听过主席的指示，主席是这么冷静地教育我的。
讲这个事情，不是说唉呀，你这老兄43年就和主席关系密切，而是说主席很早就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
你们冷冷静静地去处理。
漆克昌的历史查清没有？我主张慢一步做结论，他在晋东南审查过的，在的还有好几个人，这种特殊案子，慢一点，缓一步。事实是清楚的，问题是怎么分析，暂缓一步。……要请示中央。
今天要谈的还是昨天的内容。主席三大指示，中央9号、13号和18号文件究竟学习贯彻的怎么样？主要座谈这个问题。
谁搞的好？你们毛遂自荐。
13号文件也是这4条，提出7个是不是；路线端正吗？这是讲路线；学习开展吗？这是讲理论；群众发动吗？这是讲群众；领导班子吗？这是讲班子；派性克服吗？这是讲派性；政策落实吗？这是讲政策；敌人打击吗？这是讲敌人。
18号文件中心是什么呢？我看归纳到最后4大要求。
三大指示不可分割，4个要点，7个是不是，四大要求。贯彻，你就抓住这几方面就行了。
学习不贯彻呀？不联系本单位实际呀？结合自己的思想谈心得体会。
昨天有的同志讲，等核心组发号施令。我们怎么发号施令？没有甚么，你们不要等待，结合本单位，号召每个同志，首先是干部，党员，团员，结合自己思想谈心得体会，谈如何贯彻？每个人都谈。组长带头，谈自己的思想实际。你不带头，他们怎么谈呀！谈了以后，可以相互之间提点意见。也可以先谈心，不要一下就到会上谈。要重点帮助。你们说这么做行不行呀？不结合本单位怎么行！一阵风过去了，雷声大雨点小。领导干部带头谈心得体会，然后是党员，然后搞点重点帮助。1个月搞不完，就搞2个月。总要收到成效嘛。成效有大有小。一边谈一边讨论，你们看这样做行不行？
总是思想上多多少少要解决点问题。解决多少，不要着急。但总要解决点问题。多少、深浅，是第二位的，总是要往深处前进。不能等我们，不能等核心组发号施令。
还有的人对主席三大指示、中央3个文件有看法。实际上有没有不同的看法？不是讲形式上的，而是实际上有没有？
我看了几个所的简报，叫“一致同意”，“热烈拥护”，“完全赞成”，我一般不大相信。
我们的毛主席从来对这种形容词不同意的。有时在报纸上登一登向国外宣传是可以的。那是公开场合。但内部反映情况要讲老实话，要动动脑筋，要分析。
某一个小单位，如五局，才20多人，可能一致同意的，但一般的说，要百分百一致同意，不见得。否则就不合乎阶级斗争的规律。
“中国人，四万万，有好人，有坏蛋。”思想问题，不一定是坏蛋，是思想认识不上去，还有这种情况，不一定每个单位都有坏蛋，而是思想上认识不上去。
可能有三种情况，实际上不通不赞成的。
一种是认为主席三大指示，中央三个文件，同我毫无关系，“与我无关”。是讲军队，铁道，钢铁的么，都讲高级干部的么，与我毫无关系。有人说，我们这里没有派性，与我无关。我说文件头一条就是讲增强党性，与你有关无关？你党性到顶峰了？与全党、全国人民都有关，与每个同志有密切关系，怎么无关呢？与我单位、与我个人无关，这种看法是不正确的。就得鼓足干劲讲。
第二种是“还不是那回事”！“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没有多大新内容，没有多少新东西”，“如此而已”，“不过如此”，“还不是几句老话，有什么重要呀。”一种轻视的态度，不在话下的态度，认为是普通文件，“等闲视之”。这种态度、想法正确吗？同样不正确。主席三大指示，中央3个文件，是当前我们全党的主要问题，带关键性的问题。
是不是还有第三种？可能有，可能没有。前两种，我冒叫一声，在坐同志的各单位大体上免不了。第三种倒不一定有。认为“这是一株毒草”，“这是错误的东西”。9号文件发下去后，有的地方讲，这是一个“复辟文件”。13号文件下达后，还有这么讲的。对18号文件难道就没这种可能性？但在坐单位不一定有，在全国是肯定有的，面多大，我就不知道了。否则七个是不是，最后一个是不是，阶级敌人破坏问题，就等于无病呻吟。因此，一般讲会有3种，在坐单位倒不一定有第3种。
还有表现形式，不正确的认识怎么表现？可以多种多样。他们转变抹角，“孟子见梁惠王，王顾左右而言他”，他根本不听你那一套。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可能有几十条。所以，要分析分析，用脑子想一想，提醒你们想一想。
你们要讲，要敢于讲，敢于批评不正确的态度。第三种你们讲不讲，由你们自己考虑。不要吓人嘛，按你们实际情况讲。你们一把手，总要讲一条：可能有对主席三大指示、三个中央文件，认识态度不正确的。讲一条、二条、三条都可以，你们按实际情况讲。讲的时候不要点人家的名嘛！你没弄清楚，冒冒失失点人家名，这不好吧。
学习讨论的目的不外乎为了提高大家嘛。其中会有重点帮助的，你们自己掌握就行了，也是为了帮助他嘛。比如说，派性问题，生活作风问题。……过去的帐算不算？我看一般的是不算；已经改正了的，检讨了的，我看坚决不要算了。
上次到出版社，当时想把18号文件拿来，念几条。当时王台同志摇了个头，不叫拿。什么意思啊？我是撑撑你的腰，我还有什么坏心眼啊！当然王台同志我相信你本质是好的。
在座有许多老同志和青年同志，两方面我都要说一点。
先从老同志讲起。在坐的是革命的老同志，经过审查的，经过文化大革命锻炼，总的是好的、比较好的。政治上面是好的嘛，政治历史是清楚了的嘛，几十年来对党对人民对毛主席革命路线，总的来说还是坚定的嘛，政治立场也是好的，党性、党的原则一般也是好的或比较好的嘛。经验总是比较丰富的嘛，有经验的嘛。总的是好的，比较好的。组织上这么看，你们自己也要有信心嘛。但是一般的来说，我们这一类老同志往往有几个弱点：三条弱点，或三大缺点。
第一个是学习不够，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路线、政策，一般的说学得不够，或者不够认真，不够刻苦。我也有这个错误。今年2月进中央读书班，学习4个月，向主席、中央汇报，不让超过3千字，刚好写了2980字，就检讨了这一条。
第二条是一般的说，作风上有缺点。或者民主作风不够，军队转业的不少，我特别讲一讲，首长当惯了，比较简单。也有另一种情况，犹犹豫豫，磨磨蹭蹭，总是研究研究，讨论讨论，当断不断，当讲不讲。不是讲“软”嘛，特别是文化大革命初期、中期受了批评，不是敢字当头，是怕字当头。两种情况都有。也有一种同志，文化大革命前“一言堂”比较厉害，现在变成“不言堂”了，什么都不做声了。
第三条过去的事，生活上有点特殊，不一定“化”了。生活作风上有缺点、毛病。
我是讲经过考验、审查的老干部。这也是我们的经验。要正确地接受经验，不要消极地接受经验。在党和人民事业面前，在革命事业面前，要敢字当头，该说的说，该讲就讲，该坚持就坚持。
18号文件特别讲老干部要起骨干作用，肩负起传、帮、带，是历史的光荣的任务，传好传统好作风，帮助青年。这是很光荣，又很艰巨的。够不够得上传、帮、带？这个不要马虎，这个任务不轻的。同志们呀，自己学习不好怎么行？我现在很担心你们这一条，听说有许多同志每天忙的很，一周开四五次核心会，事无巨细，统统拿到核心组会上讨论，那怎么受得了呀！工作方法怎么才好？分工负责嘛。分工你处理，全权负责。……看过《三国》没有？司马懿调查孔明：“食少事繁，岂能久乎！”我不知道你们工作方法怎样？腾出时间来，学点东西，抓点大事么，本所的大事。请同志们考虑考虑。
在座还有比较年青的同志。年青的革命同志，也是经文化大革命考验和锻炼培养出来的，有很多优点。主席讲：“好象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学了许多东西，政治上很敏感，又有一定的文化程度，斗争性比较强。精力旺盛，革命的精力旺盛。有革命朝气，对新鲜事物比较敏感。其中不少同志，很注意学习，抓得比较紧。当然学习方法也还值得注意，有些同志要注意，多半看报纸上的，真正看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主席的原著，细心地看，看得不够。报纸杂志也要看，但还要把主要精力反复学习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主席的东西。
优点很多，经过考验、锻炼的年青干部优点很多。我是很尊重他们的，凭党性说。但是一般的说，有前提的：是一般的，也有这么几个缺点，很重要的弱点：
第一条对我们党的优良传统、优良作风——是主席提倡的，不太熟悉。我们党已经成立54年了，主席为我们树立一整套的优良传统、优良作风。这几年，被林彪这一伙破坏的很多，走了样子了。在有些地方风气不是我们党的风气了。有些年青同志对历史不大清楚，所以，我昨天讲，对林彪这类骗子对我们党好作风的破坏决不要低估。不要把毛主席的文化大革命的正确路线指引下取得的伟大胜利，同林彪的破坏混为一谈。有的老同志说，“过去我们是不这样的呀”，这是对的，你未讲清楚，这些年被林彪破坏的很厉害。一些年青同志熟悉的是这一段情况，50年代的，对30、40年代的不熟悉。有些老同志对30年代的也不熟悉。对党的光荣传统不太熟悉，这是一个弱点。
第二是革命的经验积累了不少，但也还是不够的。中央讲，经验是好的，经验主义是不好的。不要轻视经验。主席说，经验是很宝贵的，是流血牺牲换来的。经验不是有正反两方面的吗？民主革命，社会主义革命的，有的虽是过去的，现在还有用。
第三条是一般的往往容易把事情看得太容易，把革命工作、天下大事、国家大事、党的大事看得过于容易，对它的艰难复杂，事物的多样性、艰巨性、复杂性，看得太容易，就可能引起、引导到思想方法上容易搞一点自以为是，或者叫主观主义、片面性。主观片面性一发展，就可能骄傲自大。再发展呢？我有几层，不要一下从第一层跑到最后一层。骄傲自大的发展可以成狂妄、横行霸道。……这几层都有程度的、性质上的不同。要有分寸，不要一下上纲上那么高。
一般的说，这种毛病青年难以避免的。我过去就有过。昨天我讲了自己的一个故事。我这个人也是少年得志，过五关斩六将，在延安二十几岁就当高级干部，那还不自以为是的，骄傲。但是有一条，不横行霸道。主席抓得很紧。当时我“骄而不横”，不敢，地方很小，监督的很严格。主席就在身边。所以需要组织上监督，党委抓，哪有那么大的自觉性啊！我这个人有过这方面毛病的，自以为是，骄傲。
我一讲你们就记，一大本，一念，上文不接下文。你们回去讲，我不反对，要讲精神。一念，顺序就没有了，讲话要有顺序的么。少一段，减一段，没关系么。你们不会造我的谣的，这一点我相信。就是讲讲意思么。
（当有同志问如何联系科学院的实际批资产阶级法权时）
争官、争权、争名、争利，这还不是资产阶级法权思想？别的，也还可以想一想。
（当有同志谈对怎样学习贯彻中央9号、13号等文件有点等的思想，看新领导来后如何部署时）
我们现在还不是核心小组成员哪，我们向中央汇报以后，再进。
我觉得现在贯彻主席三大指示、中央三个文件是当前的关键的关键。至于贯彻多少，一步步来，你们不要着急哟！两天就贯彻好，怎么行？要稳扎稳打。
（当某单位负责同志谈党委现在有很大进步，下边面貌也有很大改变时）
宁可低估，不要高估。
（某单位负责同志：只是好的开始，想8月份搞完，9月份不知怎么安排？1个月是不行的。）
8月份不行还有9月份，反正坐地日行八万里，快不了怎么办？
光讲不行，还要改。哪一股风不好，你就把它改过来，有的总得有个别帮助。情况各有不同。总有需要重点帮助的人。先在领导干部中学，然后党员，以后到群众中去。先从领导干部搞起，不能先到群众中去。
9月份还是抓整顿。科学院重点是思想整顿和组织整顿。前者准备搞到12月，初步见效。又着急，又不着急。着急，是每周总要有所前进；不着急，是思想工作3、5个月都整顿好不可能。思想问题，1、2个月不可能搞好。
底子就是给中央的《汇报提纲》的底子。现在要等中央批准。
目的，通过学习、讨论，谈心得体会，达到一个大提高。并不是有些人担心的烙烧饼。总要有提高嘛！能不能达到人人都提高？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有个大提高嘛。
只能有一个大体方向。我们《汇报提纲》8月18日送上去的，我是7月17号中央领导同志找我谈话的，一个月，也很紧张。目的是这个目的，大学习、大讨论、大提高。自上而下的。
你们从何着手，我不清楚，你们自己部署。
（XXX：希望以后领导同志到各所去具体指导一下工作。……）
这个要求完全合理，什么时候来，不好许愿。你们那里肯定会有人去的。但主要靠你们自力更生。
（吴明瑜、杨礼方等同志根据记录整理）
来源：《胡耀邦、李昌的讲话（32—36）》，均系内部资料，供批判用，请注意保存，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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