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2-2-9 作者：刘少奇
刘少奇（速记稿） （62.2.9）
我到你们这里来有几天了，参加了你们的小组会，找了一些同志，谈了一些话，我的目的是搞清安徽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性质的问题，问题严重性。搞了这么几天，我算了解了一些情况，了解不多，不如同志们对情况了解清楚。但我是局外人，因此可以说，可以客观一点看问题，但不一定看得很准，每天上午、下午、晚上和你们一道，我总知道一点情况，我自己有我的看法。
我感到安徽的中心问题是省委问题，省委的中心问题是曾希圣问题，这是我的看法。安徽的好事是以曾希圣同志为中心做的，安徽的不好事也是以曾希圣为中心搞出来的。曾希圣这个人是党内一个很老的同志，在党内做了很多的工作，他的长处我们了解，他的缺点，他的脾气我们也了解，这个人还是要革命的，他是拥护共产党的，拥护毛主席的，也是愿意按照马列主义办事的，愿意把事情做好的，愿意把安徽工作搞好，他主观愿望是这样，他主观愿望上是革命的，是拥护党，拥护毛主席的，这是我们不怀疑的。
1958年以后，曾希圣同志想力争上游，把安徽工作搞好，结果不是上游，而变成了一个下游，事与愿违。安徽现在这种局面是出乎他自己预料之外的。这个人有毛病，毛病很严重，老虎屁股摸不得，脾气很坏。邓小平同志说，全党一千七百多万党员，能够同曾希圣谈话的只有五、六个人——毛主席、周恩来、朱德、邓小平、陈毅、还有我，恐怕就是这几个。他有毛病可以批评。别的人都不好和他谈话。
今天检查是有进步，他这样检查，我听到的也是第一次。讲到了家庭出身，旧社会，尾巴，背功臣包袱，个人主义，宗派主义，独立王国，过火斗争，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等，这些东西他都讲了。
曾希圣同志脾气很坏，作风不好，可以说他不懂群众路线，不懂得民主集中制，马列主义懂得不多，毛泽东思想我看也懂得不多，他自己的思想作风有那么一套，他观察问题有时有些独行，有时看错了，有很多偏见，我看是这么一个人。工作是努力，工作能钻出一点东西。作为一个党员来说，这些毛病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是可以容忍的，但是作为安徽这样一个大的省，这样一个大的党，第一书记是个主要的负责人，有这些缺点和错误是不能允许的。问题就在这里。安徽有多少党员？三千万人口，六十多万党员，这样一个大省、大党。
我看是不是可以这样讲，一切要听他的；不听他的，就反你，打击你。不听则反，或者不听则打，这是他的方法，一切要照他的办，不管正确的，或者错误的。他说死人是这么多，但不是这么多，你也要按照他的讲，不按照他的就要打击你，就要反对你。过去他在一个小范围里也是这样，一定要按照他的办，不然就搞不好。
我看可以不可以这样讲，曾希圣同志在安徽做第一书记，用曾希圣的面貌来改造安徽的党，改造安徽的社会。全省六十多万党员，都要象他，三千万人民都要象他，就是要按照他的面貌来改造安徽的世界。我看问题的性质是不是这样。
本来，人都要按照自己的面貌改造世界，无产阶级要按照无产阶级的面貌改造世界，资产阶级要按照资产阶级的面貌改造世界，封建阶级要按照封建阶级的面貌改造世界，小资产阶级要按照小资产阶级的面貌改造世界，这是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上讲的。你们看过阿Q正传吗？阿Q是个贫民，不识字，是个文盲，他要按照他的面貌改造世界。他在城里蹲了几天，认为城里人不好，乡下人叫凳子叫板凳，城里人叫条凳，阿Q要按照阿Q的面貌改造世界。曾希圣同志要按照他的面貌改造世界。这是各个阶级的天性，本能性。我们共产党人也是这样，要把人民群众的觉悟水平提高到党的水平。我们党有个共同的面貌，按照毛泽东同志的面貌——毛泽东思想来建设我们的党，如果我们哪个地方党的面貌不好，就要按照毛泽东思想来改造，我们也用毛泽东思想来改造我们的国家。
曾希圣同志用什么面貌来改造安徽的党、来改造安徽呢？他的面貌有好的方面，就是要革命。但是有很多缺点，有很多旧社会的旧东西。他改造党的方法，不是无产阶级的方法。无产阶级改造社会要团结社会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取得他们的同意来改造世界，打击的对象只是百分之几的人。无产阶级民主是最大的民主，是百分之九十以上人的民主，其它阶级的民主，只有百分之几的社会基础。曾希圣同志不要采取这个办法改造党，建设党，建设安徽的社会。他所采取的办法，不是团结安徽最大多数党员和人民，他不民主，不听别人的话，团结少数，压制多数，这种方法就不是无产阶级的方法，是剥削阶级的方法。我看安徽党内，有一些人按照曾希圣同志的面貌改造得有些象了，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同志也检查了，他虽然心情不舒畅，他还是按曾希圣同志的意见办，曾希圣同志也检讨了，地委书记也是看他的眼色办事，看他的态度办事，不是实事求是的，这就是违反了马列主义，这就不是我们党的作风。是不是在这个意义上曾希圣同志有宗派主义？我想在这个意义上，曾希圣同志是有个派别，有这么一批人，这么一批干部跟着他，不管对、错都照着办，和中央不一致，和实事求是不一致，和广大群众利益不一致，跟其它省不一致。有人讲，这是反党宗派集团，我想这个结论还不能这样做，曾希圣同志还不是要反党的，不是搞什么路线反党，他就是要按照他的面貌搞下去，我找他谈话，他不接受有宗派。实事如此，就是一切都要听他的，不对也要听他的，他要封锁中央，不准别人讲，不准别人反映情况，他说假话，你们也得说假话。中央派人检查，他就不高兴，认为是干涉内政，不让中央过问，过问一下他就不高兴。×××同志去安徽，他不高兴，在这个地方，他和我们不一致，我来是揭盖子，你们多数要揭盖子，他就要盖，我就要揭，方向相反，我号召你们说老实话，好的讲，不好的也讲，严重的问题也讲。他叫你们讲话要有根据，要有分析，就是不要你们讲，我要你们讲老实话，他不要你们讲老实话。因此，那天我讲话的时候，就生了一点气，发了一点火，你这是直接和我对抗？我跑到这里来，他也还是封锁，表面上他也揭盖子！实际上不愿揭，和我两条心。别人要揭盖子，他就施加压力，所以，我也施加一点压力，那天我说有两种压力，一种是要你们揭盖子，讲老实话的压力；一种是不要你们揭盖子的压力。在这一点来讲，向中央长期封锁，直到现在还不愿揭盖子，问题很严重，就是想糊住，你不肯揭盖子，就不能总结经验，只有揭开盖子，实事求是，成绩缺点是多少就多少，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是成绩就说成绩，是缺点就说缺点，这些缺点是怎么发生的，这样才能总结经验教训，你要盖着，怎么可能总结经验教训呢？不可能的。
曾希圣同志个人的毛病，个人的错误是可以原谅的，现在问题不是他个人的问题，他把安徽这样一个大党、这么一个大省的问题要掩盖住，这就不是他个人的问题，这就变成政治问题了。他已经把安徽党、安徽社会搞得有点象曾希圣的样子，许多作风曾希圣那样的作风，只能说好的，不能说坏的。曾希圣的毛病我老早晓得，安徽党有什么毛病、安徽工作有什么毛病，我就不知道。你直接封、直接对抗，这不是你个人的问题，这是X千万人民、XX万党员的问题，怎么能允许？
不让别人过问，安徽也是共产党的天下。别的地方的共产党，江苏的、河南的、江西的共产党员，跑到你们安徽来，对工作有评论，他就不让你们评论。这次中央来评论，他也抗拒，我来他也抗拒，华东局来不会更客气的。从这点来讲，封锁中央是长期的。对下一切都要照他的办，曾希圣同志说，下面对他也封锁，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封锁曾希圣，你们敢不敢，你们也象搞X X X一样赶他走，我看是不敢的。对下一切都照他的办，对上有他的一套，不许中央干涉他的内部事务。从这一点讲，有独立王国性质的，是不是个人野心家，是不是反党了我相信曾希圣同志不会搞这个事情。你说他不是有意识的么？是有意识的。你说他反党，反对毛主席，走资本主义道路么？也不是。从这一点讲，有某些不自觉。曾希圣同志马列主主觉悟不很高，他不懂得团结大多数，不懂得和不同意见的人合作，很多干部受到他的批评和打击。有几个案子：张恺帆、李世农、×××、×××、×××，这只是几个人，这几个人下面还有一大批这样的案件。曾希圣同志自己也讲了要重新审查。根据现在的观点，大家的认识，重新审查。中央准备派人到安徽，华东局也要派人去和省委一起审查、研究这些案件。受过处分、批判、打击的人，需要重新作出结论的话，可以重新作出结论。
安徽这几年是不是有成绩的呢？一点成绩也没有，尽是缺点、错误，恐怕不能这样讲，成绩还是有的。有人说工业方面成绩多一点，农业方面成绩少一些，恐怕农业方面一点成绩也没有，也不能讲，某些方面，成绩还是有的，这些方面包括水利、河网化还是可以利用的。“三改”大家意见好象损失大，收获小。这个结论可以这样，恐怕也不能说一点成绩也没有，某些地方还是有成绩的。“三改”损失是大，将来怎么搞，是不是还要搞，搞多大？要经过调查研究以后，按照各个地方的情况作出判断。
安徽整个来讲，是成绩多还是缺点多？这些损失是怎样引起的？是天灾为主，还是工作中的错误为主？这是过去的事情，你们回到安徽以后，还可以讨论，作出判断。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今年可以讨论，明年可以讨论，再过几年还可以讨论。我们党的历史上犯过几次“左”、右倾路线错误，直到一九四三年，中共中央才作出了关于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央在通过这个决议的时候，毛主席还说将来还可以修改，过十年还可以修改。因为历史总是可以修改的。联共党史斯大林写过，现在不是修改了？中国过去有二十四史，现在不是又写历史？不要纠缠在过去历史问题上而耽误当前工作，要向前看，不要向后看，要总结经验，可以经过讨论后作出结论，但今年作了结论，明年可以再修改，后年再修改都是可以的。
安徽省发生这样严重的问题，本来其它地方也发生的，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死人、搞指标、瞎指挥各地都有，问题是严重程度不一样，有最严重的，有次严重的，就是有些比较好的省、比较好的县，也还是有问题的。比较起来说，安徽是最严重的省份之一，安徽问题的严重不比山东、河南、甘肃、青海好一些。
特点是什么？别的地方揭盖子早，安徽省委不肯揭盖子，到中央来开会，还不肯揭盖子。别的省早就揭盖子也不是省委自己揭的，是中央去的人，要有外力才行。安徽的问题我们老早知道很严重，我们等待安徽同志自己揭，有这个希望，并和曾希圣同志谈过，要他把盖子揭开，实事求是，总结经验，直到这次和曾希圣同志谈话还是这样讲，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揭了，可是谈了还是不行，这个盖子揭不开。问题这么严重，时间这么久，脑子想到一边去了，这个任务没法完成，只有施加外力，由别人揭就不爽快了，就被动了，自己揭就不被动了。犯了错误是不是能改正，就看自己能不能揭开，不敢揭开就改正不了。
安徽的问题，我向党中央作了报告，有的时候柯老也参加了。中央决定将曾希圣同志调离工作，曾希圣同志在检查时也讲了，要求中央把他调离安徽，中央接受他这个要求，曾希圣同志离开安徽，我们相信曾希圣同志是革命的，革命什么地方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在安徽革命呢？有的同志在这个地方出了毛病，换个地方去发挥你的革命性。中央决定派李葆华同志到安徽省当第一书记，代替曾希圣同志，安徽其它同志不动，中央还准备调几个同志到安徽工作。我相信你们会和李葆华同志合作。李葆华同志能力没有那么强、那么大、那么厉害。这个人比较和气，好和他讲话，不打击报复人，不会做假报告，你有不同意见可以和他讲，他这个人有民主作风，好处就在这里。至于出主意、作决断，要你们大家帮他忙。俗语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和尚三个帮，人家不帮他就不成。荷花虽好，要绿叶扶持，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曾希圣同志就是这个缺点，和三个臭皮匠不能合在一起，合在一起也是别人做老鼠他做猫，这是非常不正确的党内关系，也是非组织关系。共产党的组织原则就是民主集中制，所有共产党员都是平等的，大家都可以发表意见，有不同意见可以自由讨论。曾希圣同志不懂得这一条，特别是和他意见不相同的，他不允许。这一条很重要，李葆华同志好，今天是不是夸早了？葆华同志，你到那里不要打击人，不要做假报告啊！如果你象曾希圣那样，那我今天讲话就夸早了。葆华同志的缺点是在决断时需要人帮助。
会议开到这里，安徽发生这些严重问题中央有责任，不能全部拉到省委身上、曾希圣同志身上，中央要替省委和曾希圣同志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很多事情是中央提的：人民公社，大跃进、高指标、食堂、供给制都是中央提的，那时候别的省都搞，安徽不搞也不行。就是“三改”，曾希圣同志也报告过中央，中央同意的。“责任田”报告过中央，同意他试验，不过没有讲在安徽省普遍推广，只讲在一个地委范围试验。就是张恺帆、×××、李世农这许多案件，也是冲央批准的。凡是安徽省做错了的事情，安徽省委要负责任，曾希圣同志要负责任，中央也要负责任。你们要向下面讲，不要怕说中央有错误，那有中央不犯错误的？陈独秀犯右倾机会主义错误，王明犯过“左”倾错误，不要怕讲了损害中央威信，这样讲不会丧失威信的。实事求是，中央靠这一条吃饭，×××同志不靠这一条吃饭。实事求是受打击也甘心，说了假话受打击就不值得了。是中央的责任就是中央的责任，是省委的责任就是省委的责任，是曾希圣同志的责任就是曾希圣同志的责任。你们地委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你没出一点主意，你们没有“左”一点、右一点？你们有你们的缺点，要实事求是。我们说地委以下责任小，在省委负责任主要是曾希圣。今天告一段落，不做最后结论。
你们回去是不是再开会？你们回去要把当前工作做好，抓当前工作。过去四年总结，等你们把春耕工作抓得差不多了，再召开常委会作点准备，然后召开地委书记会议，开个十天半月，搞出一个文件来。
张恺帆那些案子，中央派人帮助审查。
是不是暂时放下，因为这是过去四年总结。同时，这次会议上主席讲话和报告你们没有很好学习。主席说：没有充分民主，就不可能集中；没有充分民主，就不可能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就不可能建设社会主义。
×××同志在讲话中也说，要恢复我们党的优良传统，恢复老章程，这几年把党的老章程破坏了，要恢复起来。这些讲话都要学习一下。四年总结，明年、后年还可以讨论。三次“左”倾路线错误，等了十二年才做了总结，从一九三五年到一九四五年，遵义会议后，我们暂不讨论三次“左”倾路线问题，做好工作，到抗战后期才进行二年半整风，作出总结。总之，不要纠缠在历史问题上，但省委同志要把档案历史材料保存好，包括曾希圣同志在内，不能销毁档案，将来拿出来做总结，那时自己看一看，别人看一看，都有好处，不要把那些东西烧掉了。那些东西本来不是好东西，可是过后能总结经验，能吸取教训，不好的东西，能变成好的东西。
首先要抓当前工作，而后再总结经验。如果现在不抓当前工作，也要犯错误。省委工作由李葆华同志去，另外还派几个同志。根据这次中央扩大工作会议精神好好团结起来，改正错误，克服当前困难，争取今年农业丰收，工业也有更多的增产。在党内外能造成既有集中又有民主，既有纪律又有自由，既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一个县要有这样的局面，一个地委要有这样的局面，党内要有这样的局面，群众中要有这样的局面，有了这个局面，经济文化建设工作才能搞好。这种局面形成不好，就不会有干劲。只有纪律没有自由，只有集中没有民主，那你怎么争上游？这是一个关键。在人民群众中，在党内都要充分发扬民主，这样才能团结最大多数干部和群众做好工作。××同志说还是有上游可争的，有实事求是的上游，有发扬民主的上游，有很多上游。
希望你们一心一意和李葆华同志合作。
× × × ×
我刚才有几个问题没有讲清楚，要按照自己的面貌改造世界，首先要改造自己。毛主席说：首先要做群众的学生，然后才能当群众的先生。先生教训你学好，教训你把毛病去掉，学好作风。改造世界就是代表最大多数群众提出任务、办法，取得群众同意，然后去干。不断改造自己，不断改造社会。一方面是我们自己的面貌，另一方面又是最大多数劳动人民的面貌，要把劳动人民的觉悟水平提高到党的水平，以共产党的面貌改造世界。曾希圣同志有个坏习惯，主席、总理和我都找他谈过，但是改不了，是顽固的。如果他自己面貌不能改，他改造人家就要走样子，不象马列主义样子，不象毛主席样子，而成了自己那个样子。如果没有很好的马列主义修养，不很好地学习，是改造不好的，改造出来就不象无产阶级长相。解放初期有些农民出身的干部一进城，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搞平均分配，要按照农民样子来改造社会。
曾希圣同志刚才检讨了你那个脾气不好，这个脾气改不好还要犯错误（曾希圣同志回答：坚决改！）可以改，××同志那天说他保证你能够改，我不大相信，但是，我承认你是能够改的，可以改的。
以及《彻底清算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在安徽省复辟资本主义的滔天罪行》关于安徽省大刮翻案风、单干风、自由风的调查报告（矿院东方红、首都红代会人大三红赴皖调查组、新北大公社，一九六七年·北京）
来源：《刘少奇疯狂复辟资本主义的滔天罪行——有关一九六二年七千人大会前后的部分材料》（首都红代会北京工业学院红旗公社，1967.8） 以及《彻底清算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在安徽省复辟资本主义的滔天罪行》关于安徽省大刮翻案风、单干风、自由风的调查报告（矿院东方红、首都红代会人大三红赴皖调查组、新北大公社，一九六七年·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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