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80-2-29 作者：[待确定]
我完全同意国锋、剑英、小平、陈云同志的讲话，完全同意这次五中全会通过的各项决议。下面，我讲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对这次会议的估价。这次会议开得非常之好，非常之成功。正象小平同志所说的，是一次胜利的会议，是进一步促进安定团结的会议，是加强党的领导和改善党的领导的会议，是三中全会和四中全会的继续。三中全会主要解决的是政治路线、思想路线，这一次主要解决的是组织路线，这样，党的政治路线、思想路线、组织路线就完整了。刚才小平同志讲了，这个工作不完全是在三中全会做起的，以前就做了。当然，那个时候我们认识的水平不象今天这个样，老实讲，还受到很多思想束缚。可以这样说，这次组织路线的解决，使党的政治路线、思想路线，党的方针政策，必然得到更加坚定有力的贯彻。现在我们讲统一思想，统一到那个地方呢?只能统一到三中全会、四中全会和这次的五中全会，不能统一到别的地方去。要统一思想，必须有一个组织路线来保证，事情是要人做的。这次五中全会，是我们党的有深远历史意义的一次会议，不仅现在起作用，而且会长远起作用。
这次全会上，大家畅所欲言，既有民主又有集中。这一点十分重要。记得九大时，听国锋同志跟我讲，当时是怎么选中央委员的呢?是凑份子。你那个省选三个出来，他那个省选两个出来。这样凑出来的是些什么人呢?大体是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人多。我不是说全部都是这样，也不是的，也有很好的同志。因为那次代表大会的路线不对头，搞的又是假民主，集中也不是我们党历来实行的集中，因此选出来的中央委员会不行。十大比较好了一点，但也还是不行。粉碎“四人帮”以前，在一九七五年，我同小平同志议过这个问题。我说，中央全会开不得，中央全会一开，他们就一哄闹起来了。那个时候晓得是些什么样的人啦?恐怕坏掉的人不少。这次书记处成员的选举，充分发扬了民主，反复进行了商量，结果表明实现了很好的集中，或者说高度的集中，正确的集中。顺便讲一下，搞差额选举，这个原则是对的，但究竟这个差额选举是不是一定就那么理想?还没有很好的经验。过去毛主席提出，多民主，多协商，上下商量，左右商量，然后再差额选举，总还是比较稳当一点。
这次会议上同志们的发言，我感觉水平很高，证明我们这些老同志、老家伙有经验，大家都是认真想了问题的。讨论中间，很多同志发表了非常之好的意见，既看到眼前的问题，也看到了长远的问题。比如对书记处成员的讨论，大家提的意见都很好。再比如对四个犯错误同志的批评意见，我看是既有事实，又有道理(当然罗，可能有的事情也不一定讲得那么准)；既充分发表意见，又顾全大局；既讲他们共同性的问题，又区别不同的情况；既认真开展了批评，也允许犯错误的同志讲话。这就好嘛，这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作风嘛。从各方面把我们党的优良传统作风发扬起来，我们党就有希望。陈云同志在会议开始时的第一次讲话，我很同意，他说对犯错误的同志不要扭住不放，我看这次就没有扭住不放。在文化大革命中间，我有切身体会，别的同志比我体会得更多，更深刻，那个时候检讨没个完。你第一次检讨，说你根本不行；第二次检讨，说这一次比那一次有点进步，但说你还没有触及灵魂。究竟这个灵魂在哪个地方，搞不清楚。没完没了。这一次，四位同志受了批评，他们自己讲了些意见，也作了些检讨。当然，检讨的好坏程度有很大的不同。对于犯错误的同志的处理，我赞成留有余地。这样做，有利于加强全党的团结。我们这次会议就是这样做的。
这次会议是开得非常成功、非常好的一次会议。当然，三中全会也开得好，四中全会也开得好，粉碎“四人帮”以后的很多会议都开得很好。这次会议处理的问题，都是很大的问题。会后为少奇同志平反的决定进行传达，我们还要做很多艰苦的工作，因为这个问题一联想起来就联系到了老人家。今天是党的中央会议，我就讲了这句话。当然，我们还是要高举毛泽东思想的旗帜。在这个问题上，小平同志讲得很好。我们接触外国人比较多一点，不仅是兄弟党、兄弟组织，就是包括民族主义国家的领袖，比如莫桑比克的总统萨莫拉，现在他完全跟着苏联跑，我去他们那里访问的时候，他就谈到了毛主席。他说，你们不能够把毛主席都否定了，否定了，我们就不好讲话了。我们要估计到，为少奇同志平反的决议传达以后，国内国外，议论会很多。国外，无非是两种议论，一种议论是说，中国共产党还是伟大、光荣、正确的，实事求是，不隐瞒自己的问题；一种是挑拨离间。国内也会有这样的现象。总之，要求我们做很多艰苦的、细致的、耐心的工作。
第二个问题，关于接班人。剑英同志讲了，很多同志讲了，是个人接班还是集体接班，这个问题提得非常之好，讨论得非常之好。剑英同志说，集体接班总比个人接班好。这个问题，在共产主义运动史上历来就没有解决好，包括列宁在内，没有解决好，教训太大了。中国共产党现在提出一个集体接班的问题，我看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一个发展。当然，还要在实践中间不断地完善。毛主席曾经把党的领导，把中央的领导，分成一线、二线，这个设想是好的，是对的，但是后来没有做好。到了成立文革小组以后，一线、二线根本就不存在了，政治局也没有了，书记处光了。现在成立新的书记处，实际又恢复了一线、二线，这个设想我说是好的。如果发生意外，照毛主席的话说，我们可以比较经得住风险，党的事业和国家的事业就比较地有保障了。八次代表大会选出来的书记处，在小平同志领导下，做了极其有成效的工作。那个时候的工作方法，比如国务院的部门，你那个部门的方针政策要由你自己负责提出来，而且必须提出来。当然，按自己的水平，尽自己的努力，可能有些方针政策提得不对，但是你必须认真提出来，提到书记处去讨论，一般情况，扼要地讲三十分钟，不超过一点钟，当然特殊情况也有超过一点钟的，书记处听了之后，需要改的就改一下，就通过，就行动，所以工作很有成效。当时虽然有某些问题也想不到，但工作应该说是愉快的。这里我着重地讲一点，书记处是要管全面工作的，要管工、农、商、学、兵，要管党、政、军、民、学。八届中央委员会的书记处是管全面的。刚才小平同志讲了方法问题，如果个人负责的一个方面的工作，你不认真提出它的具体路线，具体工作方针，具体政策，什么事情都提到书记处，书记处仍然是个事务主义。如果书记处三斤油、四斤盐也管，那书记处累死也没有办法。我们希望现在成立的书记处工作做得更好，后来居上。书记处将来是要接班的。现在书记处的同志年岁不轻了，平均年龄恐怕超过了六十五岁。有同志提出，书记处成立以后，要去发现四十岁、五十岁的同志，这个意见是对的。但是，我看这不仅是书记处的任务，而且是全党的任务，是各级党委的任务，特别是我们老同志的任务，要善于发现人才。这次全会在组织路线问题上，实际上解决了一个个人接班还是集体接班的问题。
第三个问题，这次党章上提出不搞实际上存在的终身制，我看这个问题提得好。应该说，在这个问题上的教训也很大。人总是要受客观法则的限制的，就是受年龄限制的，这个限制没有办法改变。当然，我们总是希望我们的一些老同志多活几年。不要说万寿无疆，万寿无疆那个话实现不了，但是多活几年是可以做到的。在党的事业顺利地向前转移的情况下，接班问题也很重要。我说的这个转移不只是说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方面来，而是说整个党的事业，通过集体接班，一代一代地继往开来，向前进，搞得更好。如果我们几十年不发生问题，百年不发生问题，我们的领导有继承人，一代一代地继承下去，不再折腾，我看中华人民共和国总有希望。过去解除职务，大概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到八宝山去了，追悼会一开，悼词一作，就算是解决了；另外一种是犯了大错误，我讲的不是一般性质的工作中的错误。这个错误引起了广大干部和群众的极端不满，只得解除职务。过去也搞了一些冤案，比如解除了彭老总的职务，解除了少奇同志的职务，解除了小平同志的职务。这种情况以后应该避免。从今以后，我们党里面应该逐步形成一个制度，到一定的年龄不能工作的时候，工作任务就减轻一点，让年富力强的来工作，放手让他们工作。当然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即使全部工作职务都解除了，有一个责任总是没有解除，共产党员的这个称号没有解除，你既然是一个共产党员，你总还要关心党的大事，关心国家大事，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直到去见马克思为止。还有一条，过去不是讲过保持晚节吗?我看，我们领导的年轻化，对于我们一些老同志保持晚节可能有好处。所以，发现一些年轻的干部，是我们的战略任务。回想一下，解放的时候我四十岁多一点，干十年还只是五十岁，干二十年也只六十岁。现在叫我再干十年就不行了，更不要说二十年了。所以，我说要发现一批年轻的同志，五十岁左右的同志。这个问题，刚才小平同志讲得很透彻了。我看了省的同志们有些讲话，说要注意啊，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恰恰是有三、四十岁的人打砸抢。确有这样搞打砸抢的人，要注意这件事。但是，究竟总还是有人才，无论党的方面，政的方面，经济方面，特别是科学方面，文化方面，各个方面，总是有人才的，好的同志很多。现在就是盖住了。回想起来，我们年轻的时候，二十几岁就当起军长来了，因为那个时候有个好处，没有人盖你。我这样一说，好象我们老同志起了一个盖子的作用，不能那样说，老同志究竟还有老同志的经验，这次会议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许多老同志还是有水平的，因为总是经过了党的几十年的考验嘛。让我们大家一起，为党发现和培养更多的人才，为党的事业的兴旺发达，而共同努力吧!
同志们要我讲话，我讲得很短，我的话讲完了。(热烈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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