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4-7-2 作者：刘少奇
刘少奇今年农业生产是否比去年好一些？今年的秋收作物比去年生长的怎么样？灾荒渡过了吧？表面上也看出来了，逃荒的少，房子问题慢慢来嘛。
四清，每个地委都搞了一点吗？粗线条四清起了刹风作用，多吃多占少了嘛，不然灾民吃不到口里。你们搞了这么多，已经结束的有多少？（答：全省共搞了三千六百多个大队，已经结束的只有一百三十六个。说是搞五个月，实际五个月结束不了。）为什么肖风搞的卢王庄公社五个月就结束了？（答：林铁挂帅，工作队的干部多，干部强。）
还是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铺的少一点，干部力量集中一点，结束一批再搞第二批。铺的太宽了不解决问题，不是打歼灭战的战略战术，与其搞那么多，三千六百个大队，搞上六七个月还不能结束，还不如分作两批搞，一批只搞一千五，一千五还不行搞一千，这样，干部也就锻炼出来了，然后以这一批工作队为骨干加上些力量就分为两队。集中优势兵力，集中到一个地方，打歼灭战，把问题解决。时间拖久了不好，干部情绪不高，群众麻烦，基层干部越搞越顽皮。问题是你们组织什么力量，你们地委书记是不是亲自搞了？怎么搞的？地委书记，县委书记，省委书记是不是都亲自搞了，怎么搞的？还是过几天去一下听别人的汇报，还是真正蹲点？（答：过几天去一下听听汇报的占多数，真正从始至终蹲下来的很少。）省委书记、地委书记，县委书记都要下去蹲点，至少搞两个，一次只搞一个大队，亲自负责，自己当组长，不要搞一个公社，搞一个公社就会陷于听汇报，队长让县委书记当，你在他的领导下，至少搞两个大队，准备一个成功的，一个失败的，取得正反而的经验，取得感性知识。必须亲自搞扎根串连，和干部谈话，参加贫下中农开会，发动群众搞四清，这样就有感性知识了，也考验一下你们的本事。听汇报有很多缺点，省委听汇报，地委也听汇报，县委听汇报，公社党委也听汇报，听汇报、要表报。真工作组下去接近社员，找人谈话，也不吃他们的饭；假工作组下去，和干部谈一谈，吃吃喝喝，要张表报然后就走啦，也不找社员谈话。吃亏就吃在这个地方，这样领导革命肯定不行。大跃进为什么出那么多毛病，就是因为没有亲自蹲点，没有亲自试验，比如办食堂，我们就没有亲自去试验，一个食堂占那么多劳动力，干部多吃多占，说是群众的要求，实际群众不赞成。那么多的假数字，开始我们也相信，省委给地委打电话，地委给县委打电话调查，都说确实那么多。听汇报不可靠，表报也不可靠。有些专门汇报干部，很会汇报，但工作并不好，很多是假的，表报也有很多是假的，有的干部工作做的很好，但不会作汇报。不晓得你们的经验怎么样？（刘子厚插话：是这样，基层工作到底怎么搞法，长期没有解决。）这样是不行的，这样不能领导五反，四清大革命。好呀！今天我还是听你们汇报，你们汇报的我相信不相信呢？你们是地委书记、省委书记，不相信你们，相信谁呢？这里有个可信可不信的问题，可信的信了就对了，不可信的信了就犯错误，他犯错误，首先是你犯错误，不可信的你偏偏信了，谁要你相信他呢！相信不相信基层干部呢？首先了解信得住信不住，他说的是真是假，要经过实际考查，不经考查就不能断定是否可信。实际情况是，一部分可信，一部分不可信；某些事情可信，某些事情不可信，比如瞒产，基层干部报产量，你查也查不清楚，他自己是清楚的，就是不告诉你，告诉你的是假的，土地隐瞒百分之十五，瞒产可能更多一点。卢王庄大队二点八万亩地，肖风你信不信？一万多人，你数过没有？人口也不可靠。还有些干部讲的许多事情很不可信，比如讲贪污多少，多吃多占多少，不可信。打人骂人的听说河北乡村还不少，我们身边的有些是河北人，他们回家回来就讲打人骂人的事。可信不可信，还有个可靠不可靠，可靠的你靠了就对了，不可靠的你靠了，你就要犯错误。在四清中你光靠基层干部，贫下中农就不满意，只要和基层干部一密切，群众就不讲话了，脱离群众，他们说你们是一个路上的人，《夺印》里面不是可看到了这个问题么！蹲点，恐怕这个问题是领导工作里边很重要的领导方法。过去大跃进中出了那么多毛病，就是因为中央、省委、地委负责同志自己没下去蹲点，下边乱讲一阵你就相信了。是不是可以这样，省委书记、地委书记、县委书记轮流下去搞四清，去搞一个大队，不要搞一个公社，搞一个公社只能听汇报，搞一个大队也有听汇报的问题，一个大队一、二百户，听了汇报还可以到户里去跑一跑，自己亲自去做工作，接触实际，可以做得过来。一个公社二千多户，中间隔着一层，除了听汇报，照管不过来。包括我们派下去的工作队，包括公社干部，有些人汇报的很好，有些人不大会汇报，但他的工作做的好。这次开会是不是可以定下一条？所有省委书记、地委书记、县委书记都搞两个大队，从扎根串连到四清搞完，自始至终全部贯彻下来，搞两次，搞两个冬春，才算毕业，可不可以？冬春搞四清，夏秋搞五反（领导干部搞五反的也要搞两批五反）。下去蹲点，给干部一个考验，多少搞的好，多少搞的不好，我看多数是可以及格的，可能少数不及格，不及格也不要紧，还可以继续学习嘛。
刚才我讲的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那个地方搞彻底了就可以抽调干部帮助别社别队去搞革命，他们到贫下中农中去扎贫下中农的根比较容易，这是土改时候滚雪球的办法嘛。我们很多县委书记就是那个时候起来的，为什么那个时候的农民能当县委书记，现在的农民就不可以当县委书记呢？搞的好的队，生产搞好了，核心搞好了，而且还可以抽出干部帮助别的地方去搞四清。一个大队、一个公社的成功经验，具有典型性，非常重要。不要经验主义，问题都差不多，有些队有这个问题，有些队有那个问题，有些队问题严重，有些队问题不那么严重，情况比较复杂。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解决一批，不只工作队得到锻炼，而且可以扩大干部队伍，滚雪球嘛。铺的太宽了不解决问题。要多少时间能解决问题就搞多少时间，五个月不行，几个月才行？是的，冬春搞四清，夏秋搞五反。王光美在卢王庄公社搞了一个大队，我听了她的汇报，搞的怎么样，是否有缺点，是不是使地委感到为难，是不是使肖风同志感到为难？（答：不存在这个问题，王光美同志在那里搞点给了我们很大帮助，特别是少奇同志写的信提高了我们的认识，起初我们对苏长吉、吴臣的问题认识不够，没认识到上边有根子。）
注意上边的根子是贫下中农提出来的，贫下中农说：“不仅下面有根子，上面也有根子。”贫下中农这个意见引起了我的注意，不是我发明的，是群众发明的，是群众告诉我们的。群众有他的经验，为什么搞不动，因为上面有根子。下面的根子，地富反坏是基本的根子，要追清楚；上面的根子也要追，上面的根子更危险，一律要追，追到什么地方算什么地方，革命嘛，天不怕地不怕，是公社追到公社，是县委的追到县委，是地委的追到地委，是省委的追到省委，是中央的追到中央。不要有任何顾虑，上面的根子更危险不追不行。土改的时候我们就搞过嘛。你们省委当时也有保护地主的嘛。这样农村搞四清，就帮助机关搞了五反。两个根子下面的是根本的，要追清楚，上面的根子也要追清楚。要给工作队交代清楚，不要怕，敢追，不要有任何顾虑。中央也好，省委也好，我们给他们撑腰。属于诬告的，不要紧，我们会查清楚。追上面的根子，不要有顾虑，不要怕伤面子，他包庇了坏人，还要什么面子？过去我们就出了这样的人嘛，中央出了高岗、彭德怀，省委就不出吗？地委就不出吗？也出了嘛，和平演变，无非是自下而上、自上而下结合起来和平演变。
一条是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这样搞能够确实解决问题，锻炼干部，又出经验。一批一批地搞看来似乎慢实际快。再一条是省、地、县书记真正去蹲点。所谓蹲点不是到点上听听汇报又回来了，而是从扎根串连开始一直到四清搞完为止，一直搞下来，取得完整的经验。没有典型经验，领导一个地委就领导不了，领导一个县委就领导不了。你们相信不相信？六一年中央一个同志带了一个工作组，在湖南的天华大队搞了两个月的调查研究，未搞出问题来，我住了十八天发现了问题，然后就找县长，叫他召开贫下中农会识，扎根串连，没让支书参加，他就造谣，说我搞乱了，耽误生产，我一听就知道他是要赶我走，我是国家主席，基层干部要把我赶走，有人不赶你们！问题是搞乱了什么，搞乱了他的秩序，因为不是照他的意志办的，超过他的计划之外了。一个大队干部就有这样的本事。有些基层干部问题严重，政权不是在共产党手里的，你们讲有百分之三十，恐怕大体合乎实际，那个百分之三十不好的，也不是所有的干部都不好，有些好的，也有些是可以教育过来的。那百分之七十中有百分之三十是比较好的，百分之四十是一般的，基层干部对付我们有一套办法，双十条念了，应该放心了吧，讲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部嘛，地富子女也放心了嘛，一个不杀，大部不捉，双十条能起安定作用，即使如此，有四不清的干部还是抵抗的，不抵抗的很少吧？他抵抗是有一套办法的，他一抵抗你就不好办，不要轻视基层干部，要知道我们工作队力量是不如他，工作队什么也不清楚，他什么都清楚，他有一帮人。因此，没有强的工作队，没有有经验的工作队是搞不开的，特别是坏分子控制的基层组织，更是要派坚强的工作队。所以，搞四清必须派强的工作队，人数多一点，负责干部亲自下去。这样，我们各级党委才能真正领导好这次革命。现在讲，应该说我们的经验还不够，自己直接的经验还少。打歼灭战，把一个大队搞开了，再去搞第二个大队就好搞了。大体基层干部有几手，我们不能不听他的汇报，谁是贫下中农，多少人口，多少土地，产量如何，多少户，首先得听他的，然后考察他讲的确实不确实。扎根串连不能依靠基层干部，要自己去扎根串连。依靠干部，依靠贫下中农，基本的还是依靠贫下中农，依靠群众。应该确定这一点。基层干部是好的，他和我们一道依靠群众嘛；基层干部是不好的，那你怎么依靠他，我们依靠群众他就不喜欢。基层干部，有些好的是可以依靠的，有些是不能依靠的，或者又依靠又不依靠。问题是放手发动群众，根子扎正了，确实是贫下中农，才能搞好四清。贫下中农一团结起来，群众就团结起来了，基层干部的错误就可能改正。不要把两个依靠平列起来，决定方面是依靠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是基本的，依靠基层干部的目的还是依靠群众。当然，第二个十条上讲的不能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部，也就不能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群众，这也是对的。关键还是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群众，团结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群众，才能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部，包括犯了错误愿意改正的，不是表面改，而是真改。基层干部躺倒不能怕，工作队下去了，他躺倒就是抵抗的方法，就是用躺倒和我们斗争，躺倒就是有问题。
过去没搞清的问题一个是搬石头，一个是夺权。过去搞群众运动毛病出在什么地方？搬石头，就是有的情况没搞清楚就搬了，一脚踢开，那是主观主义。你没弄清以前还要听他嘛，然后调查清楚，再作处理。是不是有石头？确有，和地富一起压迫群众，挂着共产党的招牌，办国民党的事情，这样的石头不搬怎么行？过去搬石头，有的搬错了，如果真正是石头压在人民头上不搬怎么成。还有夺权问题，也有夺错了的，如果权真正在坏人手里不夺怎么成。干部思想有问题，中央也有责任。你们这里这些问题不解决，不能发动群众，不能团结两个百分之九十五。
夺权问题，也是有的没有弄清楚就夺了。
总之，我们现在搞群众运动，比以前历次群众运动都进步了，比土改进步了，比搬石头进步了，比夺权进步了，比大跃进也进步了。现在有了双十条，两个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少捉人，一个不杀，矛盾不上交，处分干部在百分之一至二，就可以有保障，这样就可以防止出大的毛病。（大家插话：处理干部的控制数不能以一个队算账，应以县为单位算账。）对，县也不同，和平土改区和土改彻底的地区不同，县也要有区别。双十条向下一念，把我们的政策交了底，大家放心了，但是有些人利用双十条来抵抗四清，说什么我是团结对象为什么不团结我，我是依靠对象为什么不依靠我？扎根串连，把贫下中农发动起来，把群众发动起来，这是关键。有了群众，你躺倒也好，我有办法。他就是在你还没有办法的时候躺倒，真正把群众发动起来了他就不敢躺了；群众发动起来以前，他躺倒，交印不干是假的。因此，放手发动群众这是最基本的，必须做好这一条。对于四不清的干部（他们不是敌人），我们是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或者斗争，在新的基础上重新团结起来。没有团结的愿望不行，一脚踢开不行，凡是可以团结的，能真正改正错误的还是团结。开始是愿望，不是事实。经过批评或者斗争，真正改正错误，在新的基础上，在双十条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这是事实。不经过批评斗争，愿望也不能达到。第二个十条的许多政策规定，是在群众发动起来以后才讲的，什么时候讲什么政策，讲政策的哪一方面，应该根据时间的不同，加以具体掌握。毛主席讲，没有重点就没有政策。开始是重点在发动群众、团结群众，群众已经发动起来了，轰轰烈烈，而且有些偏激，有的主张打人，有的主张关起来，有的主张怎么样，这个时候就不要作尾巴主义。我们当过几次尾巴主义，土改时扫地出门、打人、杀人多了。大跃进开始也当了一次，有些事作过了。群众发动起来了就要强调讲政策，政策要向群众交底，不要打，不要骂，讲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部。肖风的报告里讲有更好的办法对付四类分子，不是打，是说理斗争。经过调查研究，掌握材料，争取、分化他们一伙的揭露他，比打他几下还厉害。
（刘子厚转达×××同志的意见，请求把刘少奇五九年在军委扩大会议上的讲话，在华北区各省市的工作会议上再作一次传达讨论。）
那个讲话，是反对彭德怀的，他是反对群众运动的。那个时候讲，在群众运动中，出一个指头、两个指头甚至三个指头的毛病我们也要干的，不能因此不革命。现在那么讲落后了，现在的问题是，是不是可以作到缺点、错误发生的更少一点？我看是可以做到的。现在要求的标准是高标准的，缺点、错误，至多不要超过一个指头。我看是可以做到的。蒲蓝试点中发生的缺点可以算一个指头，卢王庄就不到一个指头。那次讲话讲两个问题：一是讲对待群众运动的态度问题，二是讲领袖问题。那个讲话允许你们出三个指头的缺点，现在看是落后了。（刘子厚建议，把刘少奇今天的讲话附在刘少奇在那次会议讲话的前边，印发大会讨论一下。刘少奇表示同意。）
这次革命给你五年时间，还出那么多乱子！还搬错石头，还逼死那么多人？这么大的群众运动一定不出乱子不可能，恐怕死个把人还会有的，他要死嘛。这次要求要高，首先是放手发动群众，充分发动群众，进行大革命，既是社会主义革命，又是民主革命。把革命搞好搞彻底，促进生产斗争，促进科学实验。关键是搞阶级斗争：一个是搞地富反坏，一个是搞四不清。四清也是阶级斗争，但它是人民内部矛盾，是人民内部的阶级斗争。这次要求高标准行不行？花的时间多一点，可以不打骂，不强迫，不大批死人。所以说这次革命比土改伟大、艰巨、复杂。因此各级党委书记要亲自去搞点；如果你们不去搞，你们这个省地委书记就领导不了，是个损失，去了是个很大的提高，可以锻炼大批干部。我们革命搞好了，就可以实现毛主席在第一个十条里讲的，六亿五千万人口的小国要出现新气象，这样，对国际上的贡献就更大一些。这次革命搞好会出现大跃进，真正是多快好省，搞的比较更好，而又没有过去的大跃进那些毛病。肖风写的总结昨天晚上看了一下，写的好。但有一个重要问题，写的不那么清楚，就是放手发动群众，要单写一段。放手发动群众才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我们要基层干部去发动，他不发动我去发动。他抵抗，躺倒不干可以，这是消极的，也不好，但破坏不行。很多政策是在群众发动起来以后执行的，不要群众还没有发动起来就强调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部，群众正给提意见，你去讲实事求是啊，不要冤枉人家啊，群众就不讲了，那不行。应该首先发动群众，让他讲出来提出来，是真是假然后查清楚解决问题就行了。政策的重点前后有所不同，所以，在什么时候强调什么，这就是群众运动的规律。没有重点就没有政策。今天以这为重点，强调这一面，明天以那为重点，强调那一面。
这次五反、四清是一次大革命，对整个革命，教育群众，转变基层干部的作风，发展生产，有极大的作用。
那个讲话落后了，现在要印不能认为是允许你们出百分之三十的乱子，有后遗症，人家怕，我也怕。但是，群众还没有发动起来就怕后遗症那不对，那是反对群众运动。怕搬石头那是借口。但是群众发动起来以后，可能出乱子，就要防止后遗症，少犯错误，这个时候要讲政策。这么大的群众运动，一点乱子不出不可能，力争少出，不要超过一个指头。这次运动，允许你们时间，不追赶你们，要放手发动群众。过去我们那么急躁，群众也不赞成，他有意见不敢讲，把地主扫地出门那么多，群众也不赞成。可能出什么乱子呢？有的人表现假积极，可能搞的乱七八糟，基层干部中可能有，公社可能有，县里是不是也有？他不是想革命，是故意“左”一点，领导群众运动要抓到到共产党手里，不要抓到坏分子手里。反对我们的人可能从右的方面反对我们，也可能从“左”的方面反对我们。你们要注意这个问题。出点乱子也没什么，出了乱子也警惕我们。这么大的运动一个乱子不出也不可能。我们要求尽量少出乱子。
作为共产党人害怕群众运动不象样子。无产阶级先锋队是彻底革命的嘛，群众起来可能走过头。群众不起来，好人不敢讲话。群众起来之后，注意不要当尾巴主义。讲实事求是，讲证据，没有证据就去查，没有证据不算。你们这个问题解决了吗？什么怕后遗症，怕伤害基层干部，怕干部躺下，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部是重点，把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群众放在次要地位，怕影响生产，等等。这些问题要注意解决。
肖风那个报告，可以修改一下，群众发动起来以前怎么办，群众发动起来以后怎么办？有些政策是在群众发动起来以前讲的，有些政策是在群众发动以后讲的，因为有些政策是在解决问题时用的。我们注意政策规定，注意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部。但在群众发动起来以前，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部是假的。
两个依靠，依靠贫下中农是基本的。依靠基层干部，只要他依靠贫下中农，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群众，这样的干部才可以依靠。不然你靠了他，群众没有了。工作组与吴臣下棋，贫下中农看见了，不接近工作组了。我们想依靠贫下中农，贫下中农让不让你靠？第一贫下中农是可靠的；第二你信任他，他才信任你，不然靠不上。
就是这么一个大队的典型经验，作用就很大。自己务必取得这种经验。现在不只是调查研究，你去搞四清，就要调查研究又搞斗争。在改造世界中认识世界，不改造世界不可能完全认识世界的。把地、富、反、坏斗倒了，改造了，群众面貌也改变了，然后你才能认识，认识内外联系。过去有的人调查研究的，不参加实际斗争，那样的调查是不行的。天华大队那个调查材料，我是看了的，是假的。
我们希望省委书记、省委负责同志，包括厅局长，都要下去蹲点，实际到那个地方搞四清、搞生产。每个负责干部最好搞两个大队，做城市工作的搞两个工厂。我相信这样搞了之后，会大大提高一步。这是一种领导方式。毛主席讲领导方法问题，叫做一般号召与个别指导相结合，你们只搞一般号召，没有搞个别指导，因此你们是空的。河北是唐山蹲点好，唐山说抚宁好，但抚宁县委强华蹲不住，只是听听汇报，他那个蹲点不算，必须重新另搞一个大队，不然不能搞县委第一书记。别人比他高明，别人超过他了嘛！今后不论做什么工作，都要采取这个方法。有时一般号召也可以的，但必须有个别指导，才有一般号召。有了具体经验，开会到下边去开么！中央的会到各省去开，为什么省、县不可以到农村去开？
听说你们叫肖风搞四清报，是否下去再搞一次好？再搞一次就有经验了。王光美准备再参加你们一次四清。
（刘子厚汇报了河北省蹲点的情况，蹲不下去的原因主要是认识问题。）是蹲点重要，还是坐办公室重要？要整顿一下，不要名义上蹲点，实际没蹲下去。过去你们同地富斗你们有经验，最近地富同你们作斗争的方法你们不熟习，不蹲点你们不懂，蹲了就懂了，这样你们才会提高，工作才会进步，群众也就进步了，不然领导落后了。除开身体不好有病的以外，身体还行的都下去蹲点。无论如何要蹲下去，取得直接经验，领导现在革命。今后一件新事、新任务来了也要这样搞，领导人自己不去搞不行的。
庐山会议后反右是不对的……。本来反“左”，结果会后反了右，搞的全国后遗症，中央要负责。（有的同志说当时有彭德怀的反党干扰）彭德怀干扰我们，我们可以不受干扰嘛。搞四清也还会有人干扰，我们不受他的干扰嘛。
任何事情都有规律性的，所以，这次你们可以讨论一下历次群众运动的经验，正确总结历史经验，使我们这次群众运动比历次群众运动搞的更好，要求高标准，充分发动了群众，毛病少，不超过一个指头。群众也有经验了。基层干部从土改以来，他们也吃过苦头，我们也吃过苦头，群众也吃过苦头，两个十条就是群众运动的总结。也不能怕出一个指头毛病，出了再搞好取得经验。过去讲出三个指头毛病，这次要求乱子不超过一个指头，要彻底革命，放手发动群众这就使你们为难了。因此，要求你们亲自下去搞一个大队，首先做到出点乱子不超过一个指头，取得正面经验。
当前主要顾虑是怕放手发动群众。但充分发动了群众，群众起来之后，又可能“左”，现在主要是这个问题，要掌握群众运动火候。将来群众发动起来，你们脑子热了，也可能犯错误的。你们可就不要作尾巴主义。现在有可能既不犯右的错误也不犯“左”的错误，我们“左”的错误也犯过，右的错误也犯过，领导干部、广大干部和群众都有了经验。单是领导干部有经验还不行，还要全党有经验，群众有经验。为什么我们党在七大时听主席的话，才统一了呢？以前也有主席么！就是以前人家不听他的，经过失败，经过斗争。经过几次“左”的右的错误，抗战时又有一个大发展，白区、苏区老干部都有了经验。这样七大时全党才统一了，确认了毛主席的领导。
以前提高标准不可能，现在高标准有可能了，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领导群众运动，这次五反运动比过去打老虎运动好多了。要求乱子不超过一个指头，一个指头都害怕，不是革命家，不能当领导干部，当然为当领导干部，不怕群众运动搞乱也是不对的。办法是你们亲自蹲点，取得经验，指导运动，可以少犯错误。
今天就讲这么多问题。这个问题在县委书记中间解决了就好多了。省委安排一下，一个省委书记、两个地委书记、几个县委书记组织一个工作组，搞一个大队，三级干部都取得经验，然后县委书记、地委书记可以另搞一个大队。最好隐蔽一下，不暴露身份，以一般工作组的身份出现，使地富不警惕。
《批判资料：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1958.6－1967.7）》（北京：人民出版社资料室，1967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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