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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任重同志关于农村社教工作问题的讲话

日期:1964-11-15 作者:[待确定]

新华社武汉讯 湖北省第一书记王任重同志,11月15日在湖北省农村社教工作会议上讲了话。现将讲话的前四部分(记录稿)刊载如下,供参考。

这次会议主要是交换意见。我们都是刚蹲点不久,说不上有什么经验,交换的意见正确不正确,现在也很难讲,还要在做的当中去看,实践证明了是对的东西就坚持下去,不对的我们就改。这次省委其他同志没有到会,我的讲话只作为个人的意见和大家商量,这不是省委的决定。究竟怎么办?你们回去以后地委再研究决定。你们认为我的意见可以办的就办,不可以办的就不办。省委准备在12月下旬开一次党委会议,地委书记参加,再共同研究作出决定。到那时,大家都下去搞了一段,有些问题可能看得更清楚一些,提出的意见也可能更完全更准确一些。

当然,在社教运动的方针上是必须一致的。这次运动的总方针就是:放手发动群众,彻底革命。这个方针是中央决定的,不能有不同的意见。关于方法的问题,也有一些是带方针性的。首先就是要集中力量打歼灭战,战线不能过长。这也是中央已经决定的一个原则,不能有不同意见。再有一个,我们这次会议上研究的县、区、社、队上下左右一起搞的问题,这种部署,也是一个带有方针性的问题。这个问题,少奇同志的讲话中提出来了。我们在8月分的省委常委会上研究时,认识还不明确,提出了一个先搞下面(社、队),后搞上面(县、区)的部署。可是,到孝感来一接触运动的实际情况,和孝感地委的同志们一研究,就感到原来的部署有问题,还是要县、区、社、队一起搞才行。上次先念同志来,我向他汇报了孝感的情况和县、区、社、队一起搞的作法。他回北京向少奇同志报告了,少奇同志表示同意我们这样作。前些天和尔重、体学、辛初、道琦同志也商量过了。我们这次会议,是不是可以把这个部署问题定下来。县、区、社、队上下左右一起搞这个原则确定以后,县直先搞哪些单位,后搞哪些单位?农村是少铺开一些区、社,还是每个区、社少铺开一些大队?各地根据你们那里的实际情况决定。但是,一定要集中力量打歼灭战,有多少力量就搞多少大队,铺开一个大队就要搞好一个大队。如果力量不够,宁肯少搞一些大队。

关于工作队混合编组问题,中央已有指示,要按中央的指示办。有的地方在中央指示下达以前已经编好组进了队,可以不打乱重编,但也要尽可能地调剂一部分人,不能清一色地一个县的干部包一个区,一个区的干部包一个公社。

现在我讲以下几个问题:

一、对阶级斗争的新形势,新特点的认识问题

经过这一段工作队的集训和下乡蹲点,我们对阶级斗争的新形势、新特点,也就是对和平演变、反革命两面政权的认识,比较深刻一些了。所谓比较深刻,是同我们下来以前相比较而言的。原来,我们还只是在概念上理解少奇同志的指示。到底和平演变到了什么程度?反革命两面政权是个什么样子?阶级斗争的尖锐性和复杂性表现在哪里?那时的了解还很肤浅,主观认识距离客观实际还很远。少奇同志给江渭清同志的信里面提出的批评,对我们也完全适用,我们也是一样的脱离群众脱离实际。去年大家就说:“不揭不知道,一揭吓一跳。”其实,去年并没有真正揭开,只揭了一点点社会上的和外部的阶级敌人,内部的坏人坏事揭露得很少。这一段,在工作队集训会上和一部分重点队里,初步揭露出来的问题,就已经比去年揭的多得多了。现在揭彻底了没有?没有,还差的很远,还有许多严重的事情、更坏的事情没有揭露出来。当然,现在揭发出来的材料还没有经过查证,可能有一些材料不实。揭露不充分和有些材料不实,这两种情况都有。但主要的还是揭露不充分,因为运动才刚刚开始。

问题的严重性不仅在于基层,而且在于我们领导机关。社、区、县、地、省的各级领导机关,都有一批人烂掉了,还有些单位整个组织都烂掉了。原来听到主席的估计,三分之一的地方领导权不在我们手里,不少人还有怀疑。现在一接触实际,思想就通了。有的同志说,恐怕三分之一还打不住。到底有多少,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搞完这6个重点县,查清楚了再来做结论。无非有的地方多一些,有的地方少一些。有没有那样的地方,那样的单位,大多数人都烂掉了?也会有的。一个单位有没有烂掉,主要的要看这个单位的领导核心的情况而定。从孝感县的情况来看,这个县的几个主要领导人或者已经烂了,或者接近烂了,不是烂了一个指头,而是烂了几个指头,多数指头,或者从头烂到了尾。“霓红灯下的哨兵”写得很深刻,敌人希望我们的战士倒在南京路上发霉发臭。现在,我们就有一些人倒下来了,发霉发臭了,腐烂透顶了。当然,不能说在烂掉的单位中,所有的人都是坏的。要一分为二。这些单位可能大部分人是坏的,也有一小部分人是好的;也可能是少数当权的人是坏的,其他的人多数是好的。

蜕化变质的人有两种:有一种人的蜕化变质很明显,贪污盗窃,腐化堕落;另外还有一种人,看起来好象他们没有做什么大坏事,可是贪生怕死,怕艰苦,不做工作,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宜昌市有个工会主席,解放15年只做了2年工作。如果真正有病,不能工作,那是另一回事。可是,有的人并不是这种情况。他就是不做工作,不学习,而打扑克、下棋、跳舞、打麻将,劲头却大得很。这种人不革命,吃闲饭,成了寄生虫,占着一个位置不工作,还要闹情绪,争名夺利,挑拨是非,这不算变质算什么呢?!有些同志虽然还没有烂掉,可是,在和平环境下滋长了享乐思想,搞特殊化,吃喝玩乐,革命意志衰退,已经在发霉了。这些同志应当猛省,不能再向泥沼里滑下去呀!

什么叫蜕化变质?就是劳动者变成了剥削者,共产党变成了国民党。投机倒把、贪污盗窃、多吃多占、敲诈勒索、放高利贷,都是剥削。滥用职权、作威作福、打人骂人、欺压群众、奸污妇女、安插私人、为非作歹,就是恶霸行为,国民党的行为。现在已经有一批干部,就是这样变成了新恶霸、新地主、新富农、新资产阶级分子、新贵族。他们从劳动者变成了剥削者,共产党变成了国民党,也就是从革命变成了反革命。蜕化变质分子同我们的矛盾是敌我矛盾,不是人民内部矛盾。必须把这一点弄清楚,才能认识和平演变和反革命两面政权的严重性和复杂性,才能有彻底革命的决心。经过这一段实践,我们的认识比过去提高了,但是,认识的过程并没有完结。只有扎扎实实地蹲点,把运动搞到底,我们的认识才可能有一个飞跃。

二、为什么会出现和平演变和反革命两面政权?

为什么会出现和平演变和反革命两面政权?这有社会原因、历史原因,也有我们工作上的原因。

从社会原因来讲,就是少奇同志讲的,敌对阶级不甘心自己的灭亡,他们的公开反抗被我们打败以后,就采取派进来、拉过去的办法篡夺领导权,用反革命的两面政权对付我们。这种斗争不是这几年才开始的,从刘邓大军南下时就开始了。红安县安全大队的支部书记,就是1947年刘邓大军南下到大别山时,敌人有计划地派进来的。搞了17年反革命两面政权,直到去年社教才被揭发。敌人要保护自己的利益,就必然要和我们斗争。这是一场生死的斗争。派进来的也好,拉过去的也好,这些人当了权,都是反革命两面政权。反革命两面政权的特点,就是打着我们的招牌,实际上为地主、富农服务,为少数坏人服务。我们有些企业、农场、生产大队、生产队,从表面上看,是社会主义的国营经济或集体经济,实质上是贪污盗窃集团、投机倒把集团、反革命集团;国营经济、集体经济实际上变成了他们的财产(小集团所有制),变成了他们剥削工人、农民的工具。过去,地主收租,富农雇长工,剥削贫下中农,现在,贫下中农还是替他们做长工,只是形式不同而已。我们说南斯拉夫打着社会主义的招牌,实质上是官僚资产阶级专政。现在看来就不奇怪了。我们这里那些由贪污盗窃集团、投机倒把集团掌握领导权的企业、农场、商店、大队,实际上不也就是新的官僚资产阶级分子在那里专政吗?合作社可以是社会主义的,也可以是资本主义的,关键是什么人掌握领导权,为什么人服务。在现在的条件下,地主要明目张胆地把土地收回,富农要公开雇工,用他们过去的老办法进行剥削,是很难办到了。因此,他们千方百计地采取派进来、拉过去的办法,搞反革命两面政权,挂着我们的招牌来搞剥削搞压迫。

历史上的原因,还要从土改讲起。湖北省大多数地区土改虽然比较彻底,但是限于当时的条件,也遗留了不少问题。有些地主、富农在土改时漏划了,骗取了贫农或中农的成分,为他们后来混入我们内部创造了条件。有些人本人是贫农或中农,可是,是敌人的狗腿子,敌人有计划地把他们派进来,土改工作队没有识破,上了当。还有一些人是土改中的“勇敢分子”。他们不是真正的劳动人民,作风不正派,流里流气,但是能说会道,善于投机;加上土改工作队人数少、质量不高,发动群众不深不透,老老实实的贫下中农还没有发动起来,这些“勇敢分子”就抢先出来斗争,结果他们就当了积极分子,当上了干部,并且钻进了党内。这些人当中,有一批成了社、区的主要骨干。这些人并没有真正的阶级觉悟,他们一旦当了权,就向过去的乡长、保长看齐,他们办坏事,以至于同敌人勾结,是一点也不奇怪的。在这次社教运动中,还会有这样的“勇敢分子”出来的,工作队在扎根的时候必须注意,不能再让他们钻空子。对这些人应当教育团结,但是一定不能让他们当骨干。土改中出来的积极分子和干部,是不是都是这几种人呢?当然也不是,还有一批好人,他们是真正的贫下中农积极分子。但是,这些人都是农民,农民有两重性,有革命的积极性,同时又有自私自利、个人发家致富的自发倾向。从我们工作上的原因来讲,我们对这些农民干部的教育工作没有跟上去,开会就是生产、征购、分配,根本不讲思想、政治,不讲阶级斗争。农民当了干部,不教育他们向共产主义前进,他们就必然向资本主义倒退。我们放松了教育,敌人却没有放松拉拢。再加上资本主义思想和封建思想的腐蚀,他们当中不少人被拉过去了,从懒、馋、占、贪发展到蜕化变质。

情况特别严重的是1961年、1962年经济生活困难的时候,出现了两个市场、两种价格,社会上刮起了一股投机倒把之风,一直冲击到了我们内部;有些原来比较好、毛病比较少的干部和党员,这时也搞起多吃多占、贪污盗窃和投机倒把来了。这两年,资本主义泛滥成灾,许多人的党性革命性被淹没了。

在困难面前,有一批干部经不起考验,在资本主义势力和封建势力的猖狂进攻之下被打倒了。从农村的情况来看,特权阶层已经在开始形成。我们的干部不仅自己有特权,他们的家属、小孩,以至于和他们沾亲带故的人,也有特权。党让我们担任领导职务,是要我们利用职权为人民服务,而他们是利用职权欺压、剥削群众。有人权就有钱,就有条件搞贪污盗窃、投机倒把、多吃多占、收礼受贿。有了权,有了钱,就要享乐腐化,不劳动也能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要搞特权,要办坏事,就要用坏人。经济上“四不清”,就必须在政治上、组织上也“四不清”,这也是客观事物的发展规律。办坏事的人,怕我们发现,就一定要搞攻守同盟,进行抵抗。因此,反对“四不清”的斗争,是两个阶级、两条道路的斗争,其中包括人民内部矛盾,也包括着敌我矛盾,两种矛盾交错在一起。这一场斗争之所以十分尖锐、十分复杂,道理也就在这里。

1961年、1962年,有些干部看到自由市场好赚钱,不愿意当干部了,要回家搞私有,搞投机倒把。这些人,当然不能说是好人,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人是“傻子”,还不是真正的大坏人。如果是真正的大坏人,他就不会走。在共产党当书记当区长,利用这块招牌和职权干坏事,既有名,又有利。就是有这样的事情,盖一个公章给投机倒把分子就能卖100元。这样的好买卖他们是舍不得放手的,他们要赖在我们身上。过去,在革命战争时期,干革命要吃苦,要流血牺牲,不仅坏人不来,就是立场不坚定的人也要开小差。现在和平时期,当干部一不流血,二不掉脑袋,还可以利用职权搞鬼,这些坏人是不会走的,是要拼命钻进来的。他们自己不走,我们又不赶他们走。为什么不赶他们走?有的是没有发现,有的是发现了也不严肃处理,姑息养奸,这里调到那里,那里调到这里,就是舍不得赶他们走,好像是只要进了共产党的门,就不能叫他们出去了,硬是让他们沾在我们身上,当寄生虫,腐蚀我们的机体。我们过去对这个问题太不严肃,现在应该严肃起来了。在这次运动中,一定要下决心彻底革命,要用刀把这些瘤子切除,彻底整顿、纯洁党的组织和干部队伍。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下也讲不清楚,还需要调查研究。今天我只是出个题目,希望大家开动脑筋,认真想一想这件事,找出几条经验教训来。

三、为什么要县、区、社、队上下左右一起搞?

为什么要县、区、社、队上下左右一起搞?这是实践中提出来的问题。少奇同志报告中就讲了,坏人不仅有下面的根子,还有上面的根子。从最近各地揭发的材料来看,上面的根子还很不少。我们搞的一个大队,就和县、区、社的十几个单位的人有关系。不上下左右一起搞,下面的问题就搞不清楚。下面的根子和上面的根子都有,都要挖掉。哪一个是主要的呢?我认为上面的根子是主要的。把上面的根子挖掉了,问题就比较好办了。上面的根子不挖掉,坏人是打不倒的;暂时打倒了,也会很快复辟。去年的社教不彻底,这是一条极其深刻的教训。坏人总是少数。为什么少数坏人能够欺压多数好人呢?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贫下中农没有组织起来,形不成一个力量,而坏人是一帮子纠合在一起的。再一个原因就是上面有人支持坏人,包庇坏人。政权的问题,从来都是首要的问题。旧社会,少数地主、富农、乡长、保长,为什么敢横行霸道?还不是因为上面有反动的政权为他们服务!解放以后,我们的政权是人民的政权,应当为人民服务,保护人民的利益,向坏人专政。可是,现在上面许多机关中,都有坏人的保护人;有的单位,本身就是坏人当道。正因为上面有人保护,下面的坏人才敢那样胆大妄为。我们搞的那个大队,群众揭发有个“何家一霸”,他们在生产队有队长,大队有支部书记,公社有副书记,甚至区里也有保护人,他们“袖筒里倒出来都是官”!这一个盖子不揭开,群众怎么能发动起来呢?因此,必须县、区、社、队上下左右一起搞。如果工作队的力量不够,宁肯少搞一些大队,也一定要把县、区、社的问题搞彻底。只要县、区、社三级是真正革命的,是为贫下中农服务的,即使下面有些坏人暂时还没有搞掉,他们的反动气焰总要收敛一些,坏事总要少做一些,而且群众要告状也有个地方了。过去群众就是连告状的地方也难找。告到哪里,都是层层往下照转,往往转到了被控告的坏干部手里,结果群众不仅不能伸冤,反而更受打击。我们一定要同群众同命运共呼吸,从他们身受的许多惨痛遭遇中吸取教训,充分认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下定决心搞好县、区、社的“四清”,使各级领导机关革命化。只有这样,社教运动的成果才能巩固。

另外,还有一个道理:如果不上下左右一起搞,你叫县、区、社的这些干部去搞什么呢?叫他们下去搞社教?他们自己的“四不清”没有解决,怎么能去反别人的“四不清”呢?生产大队、生产队的问题一揭开,就扯到他们头上来了。不仅他们自己没有心里去搞运动,更重要的是贫下中农反对,不欢迎他们。江陵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嘛,有两个大队的群众公开对工作组说:我们不欢迎区委的某书记来搞运动。事实上他们下去,就是会继续包庇坏人,订攻守同盟,压制群众,阻碍运动的开展。不搞社教,叫他们搞生产行不行呢?也不行。他们身上背着沉重的包袱,是没有精神去抓生产的。而且下面的问题一牵涉到他们,就要解决,不解决,就不能支持群众运动的发展。只有上下左右一起搞,才能起到互相配合、互相促进的作用。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应当下决心了。下了决心以后,大家再认真去做一做,经过一段实践,就会对为什么要上下左右一起搞的道理,认识得更清楚了。

四、县、区、社各级机关的“四清”怎样搞法?

县、区、社各级机关的“四清”到底怎么搞法,还没有经验,要靠大家来创造。这里讲的都是一些设想。

机关的运动,我看也和农村一样都叫“四清”,不必再叫什么“五反”。不管哪里,都是搞社会主义教育,中心内容都是搞“四清”:清政治、清经济、清思想、清组织。

机关“四清”的口号怎么提?农村的“四清”是依靠贫下中农,团结中农。我们考虑是不是可以这样提:依靠革命的积极分子,团结大多数干部,反对“四不清”,反对和平演变,兴无产阶级思想,灭资产阶级思想,重新组织革命的阶级队伍,重新建立或健全新的领导核心,实现机关的革命化。

机关“四清”的具体作法,我们初步商量了以下几点意见:

第一,坚持派工作队。县、区、社三级都要派工作队去搞,不能叫他们自己搞。枝江县专门组织了一个分团,搞县级机关的“四不清”,同时也领导区级机关的“四清”。区级机关的“四清”工作队,受区的分团和县的分团双重领导。这个意见大家可以参考。从孝感县的情况来看,搞机关“四清”的工作队,特别是搞县一级的,人少了不行,弱了也不行,必须配备得强而有力。原来配备得不够强的,要从下面的工作队里抽调一些人来加以充实。

第二,扎根串连。机关的积极分子,也要用扎根的办法宽访精选。主要从科员、办事员、勤杂人员和一些新提起来的副科长当中挑选,包括党内的和党外的。积极分子的人数,开始要少而精,大体上占10%左右,把他们组织成一个积极分子小组。以后随着斗争的发展,再串连一、二批,最后达到百分之二、三十就差不多了。在工作队的领导下,一个一两百人的机关有几十个团结一心的革命积极分子,就一定可以打好“四清”运动这一仗,而且为建立、充实领导核心,实现机关革命化打下基础。积极分子应该是出身好,历史清楚,工作、学习、劳动积极,觉悟比较高,“四不清”比较少的人。个别人虽然家庭成份不好,但本人确实一贯表现很好的,也可以参加积极分子小组。挑选积极分子的条件要严格一些,没有突出表现的人,可以作为一般团结对象,不要作为积极分子依靠。积极分子可以是党、团员,也可以不是党、团员。有些人虽然是党员,表现并不好,是落后分子,甚至是坏分子。

第三,三结合。机关“四清”要高标准,不能一般地检讨一下就过关。要和农村一样放手发动群众,以此为基础,把发动群众、领导干部洗手洗澡、放包袱和查账调查三个方面的工作结合起来,才能取得斗争的胜利。

第四、方法要机动灵活。大会,小会,个别谈话,几种方式要灵活运用,特别要注意多做个别工作,多开小型会议。大会没有必要就不开,没有准备好也不开。既要背靠背的揭发,又要面对面的批评、斗争。要分别不同的人,不同性质的问题,区别对待。不要对所有的人都采取一种方法,就是对一个人也不能只采取一种方法。一般的问题,不要开大会斗争。但是,有的人问题很严重,广大干部要求开大会进行面对面的揭发、批判、斗争时,我们就要支持他们的要求。总之,方法要灵活,不能呆板。除开会外,还可以出壁报出大字报,办实物展览,这些都是发扬民主、进行思想斗争和教育干部群众的好办法。

第五,开好贫下中农代表会。区、社两级要开贫下中农代表会,让有“四不清”问题的区、社干部向贫下中农交代自己的问题,发动贫下中农面对面的揭发、批评。去年在运动期间,都是开干部会,吸收贫下中农代表列席参加。这种作法,还是以干部为主,不符合放手发动群众的精神。今年要改过来,不开什么几级干部会,就是开贫下中农代表会,以贫下中农为主,叫干部列席参加(当选代表者除外),交代问题,接受批评。一定要把群众有权监督干部,干部有义务接受群众监督的制度和风气,在运动中树立起来。区、社的贫下中农代表会,在运动中要开若干次。开会前一定要作好准备,特别是第一次会不要开的过早,要在进村工作一段时间以后,群众有了初步发动时再召开。开会的方法也不要有框框,时间可长可短,会内会外相结合,集中的大会和分散的讨论酝酿相结合,还可以开开停停。总之,一切从实际斗争的需要出发,不要让固定的形式把自己框死。县里也要安排适当的时间,召开一两次全县的贫下中农代表会。通过这些代表会,逐步把县、区、社三级的贫下中农协会建立起来。

第六,在运动过程中,各级党政机关都要重新建立或健全领导核心,领导干部要大调整。新的领导核心大体上由三种人组成:一种是原来的好干部和比较好的干部,一种是新提拔起来的干部,一种是调进来的干部。通过这次运动,要从干事、科员当中,提拔一批真正优秀的年轻有为的干部。中央早已提出,提拔干部要打破资格论、平衡论,要破格提拔。现在我们有些地方还是被资格论束缚住了,排辈分,讲资历,一级一级的提拔。象这样下去,年轻有为的干部永远也提拔不起来,等到提拔起来时人也老了。现在,有不少单位是“科员政治”,有职权的不办事,办事的没有职权,为什么不能就让真正办事的人当领导呢?资格论不是革命的、马列主义的观点,完全是封建的等级观点。在这次运动中,必须以革命的精神,把这种陈腐的观点彻底粉碎。

就是讲资历,现在有许多干部、科员都是解放初期参加工作的,都有十几年或者上十年的历史了,资历也不算很浅了。要说他们年轻,也大都是30来岁的人了。马克思写《共产党宣言》的时候,也不过30岁。他们已经相当于马克思那时候的年龄了。所以,只要这些同志德才兼备,有理想,有朝气,就要破格提拔。这样做,是为了党的利益、人民的利益,是为了在实际上而不是只在口头上培养革命的接班人。

此外,借这次运动的机会,还要交流一批干部。中央早就提出要交流干部,可是,我们不少人有抵触,总是借口在一个地方工作时间长了熟悉情况,便于工作。这一次少奇同志在给江渭清同志的信中,挖了这个底。实际上,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越长,可能官僚主义越多,官官相卫的情况也越严重,因此反而越不了解真实情况、新的情况。正如老话所说的:“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相反,调换一个新地方,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倒可以迫使我们深入群众、深入实际,真正摸到一点实际情况。看来,在这次运动中要下这样的决心,县委、区委、公社党委,不管好坏,一律重新调整。区、社干部一律要回避本区、本社,到别的地方去工作。有些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尽管各方面表现都比较好,就因为这一个原因也要调动。还有些同本地的地、富、反、坏、右的女儿结婚的干部,不论工作好坏,一律调离本县。如果在一个县需要调整的人很多,一次调整有困难时,可以分批调整,在1、2年内调整完。这样交流、调整干部,不是不相信干部,而是爱护干部;不是对工作不利,而是对工作有很大好处。多年来我们总是迷信一条:在一个地方工作时间长了,对情况了解得多。现在也到了打破这个迷信的时候了。

来源:新华社《内部参考》1964年12月3日,第368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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