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5-3-31 作者：刘少奇
刘少奇（何伟：少奇同志到各地讲话以后，各地各级党委对半农半读教育非常正视。现在农村耕读学校发展很快，耕读小学已发展到×万所，有学生×万人；农业中学也发展到×万所，学生×万多人。）
发展得很快啊！一下子就发展开啦！
（陆定一：一九五八年农业中学最多到×万所，学生×万人，到六二年下降到×千所，学生剩下×万人。现在小学已经赶上五八年了，农业小学还没赶上。）
这个靠住靠不住哟？你们还是要查一查。抽查一下，马马虎虎的查，是查不出来的，要认真的查一查。
（何伟：现在我们主要抓农村的半农半读，城市的半工半读我们还抓得很少。城市办半工半读学校更复杂一些，还正在试点。）
城市是复杂一些，难办一些。初中以上的半农半读学校你们有没有？要把中等农业技术学校办起来，招收初中毕业生。这个办了才顶事，效果会显著，光是初中毕业还看不出效果来。中等技术学校你们管不管？
高等师范是不是归你们管？
高等师范的学生是你们的教员，如果不管高等师范，中等技术学校的教师怎么解决？高等师范设什么科，什么系，培养什么样的教员，总是要培养一些教农业的和工业的教员。现在培养的知识分子总是放不下架子。耕读学校办不好，主要是思想问题，物质方面的问题是次要的。如果教师没有劳动习惯，没有亲身的体验，就无法当好耕读学校的教员。
（当汇报到普及教育主要问题是农村，而农村教育的普及问题又是贫下中农子女入学问题，要使贫下中农子女入学，非实行两种教育制度不可。办学要采取多种形式，千方百计为贫下中农子女入学想办法。）
对！那就基本上普及了，多种形式适合需要嘛！
（当汇报到耕读学校花钱不多，发展很快。例如山东肥城四十多所农业中学，三千多名学生，国家只补助八千三百元，而肥城一中，只有八百多学生，一年却开支了八万三千元。）
这样，国家负担不起，群众也负担不起。小学毕业要升中学，中学毕业要升大学，这是很自然的。这样，不只贫下中农上不起，包括你们在内，也包括我们在内，如果有四五个孩子都要上大学，我看你怎么办？所以，不推行半工半读、半农半读这个制度是不行的。我们一定要以苏联为鉴，他们不是把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差别越来越缩小，而是越来越扩大，完全违背马列主义的原则。如果我们也照他们那样下去，将来就非出高薪阶层不可。这就是修正主义的基础。他们这样做，还有二套理论，说脑力劳动者参加体力劳动是浪费。他们生怕把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差别消灭了，这是极端反动的。这种理论在苏联社会里有，在我们社会里也有。农业大学里不是也有这种反映吗？不要你多劳动嘛，只要你劳动半天就行了嘛！
（当汇报到十五年规划中的设想，五年普及小学，十五年内普及初中，同时积极发展中等技术学校。）
对！他们总是要逐步升学嘛！将来还要把农业大学办起来，就在农村办大学。那里有学生，我们派教员去就行啦，你们现在要改一些中学为半农半读的学校，办成中等技术学校。有的办大学。以后国家增加一点经费，就办这个事业，全日制不增加了。办这个事业也要不了多少钱，只要给点材料，学生自己盖房，他们会动手的，抗大就是这样的，自己挖窑洞。
（当汇报到现在农村的农业初小大多是小型分散的，学生学习在校，劳动在队，食宿在家。）
是走读。在城市搞小等技术学校，多数不能走读，没有自行车就不行。办中等农业技术学校和半农半读的大学，还要有点基地，县的国营农场就是县里将来办大学的基地。现在农村已经有些高中毕业生了，招生是可以招得来的。他们已经劳动过一两年了。主要的问题是教员和教材，此外就是物资和基地。
（当汇报到耕读学校经费的来源及广大工人、贫下中农支持半工半读、半农半读学校，以及今后会不会再垮。）
你们有劳动群众作基础，有体力劳动作基础，城市的半工半读学校，工人高兴，农村的半农半读学校，农民高兴。就是还有些知识分子不高兴。当然，也许还会垮一点，总的是不仅不会垮，还会大发展。
（当汇报到半农半读，半工半读可以密切结合三大革命运动，阶级斗争很复杂。）
半农半读本身就是阶级斗争。
（当汇报到刘少奇原来讲，五年试验，十年推广，但是从现在的农村形势看来，还可能快一些。）
好呵，能快一点更好。有的人就是要维护脑力劳动，总认为脑力劳动高一等，就是基层干部，农村支部书记、生产队长、工厂的工段长，也成了脑力劳动者了。他们也反对体力劳动。大庆搞三定一顶，动员干部参加体力劳动时，有的干部就抱怨说，我搞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才搞了个干部，你又要我参加体力劳动！很抱怨。消灭三个差别，不要看得容易，这就是阶级斗争的表现，这就是资产阶级同我们争夺社会基础，争夺后代。你们教育部门的干部首先就要解决这个问题。
（当汇报到这次会议如何开，并准备搞一个文件时。）
搞个文件好！送到中央，给你们批一下。
（陆定一：上面号召是非常必要。同时县一级的领导和规划也很重要。例如阳原是个穷地方，是有名的“糊糊川”，经费没有增加，但学校发展得很快，学龄儿童入学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已经六年了。象这样，只靠教育部调济经费是没有办法解决的。这个会议还应当把阳原的经验讲一讲。阳原的经验过去已经整理成一个小册子，曾在人代大会上发给每个代表，这次会上可以再发一次。）
从群众中来嘛！希望能把问题提出来，集中起来，依靠群众。现在看来，县一级很重要，依靠县里去调济，这样一来，经费问题不很大。
（陆定一：小学的问题，看来不很大，全日制小学不要去改半工半读。初中毕业生只有百分之×能升学，这个问题很麻烦。）
不要紧，没有什么麻烦，那百分之×搞半工半读，让他们去升学。要办一些中等技术学校，他们要求升学是正当的。一半以上不能升学，国家是不是应该替他们想办法。什么办法呢，就是半工半读。想读书就进这种学校，要么你就不读书。上全日制上不起，就得上半日制，而全日制就那么多，要读书就只好进半日制学校。
初中百分之×、高中百分之×不能升学怎样办？初中毕业的得想办法，高中毕业的也得想办法。所以，半工半读和半农半读这样一个体系就非办起来不可。你们的十五年规划，小学办那么多，不办中学不行，中学办那末多，不办大学怎么行呢？现在就不行了嘛！初中不能升学的已经百分之×了嘛！还有敬师和教材等问题。现在看来，小学的教员和教材，问题不大。小学和农业小学的教师，年纪轻，有些思想问题应该注意解决，你们开开会，或采取其它办法，训练一下很必要。原来的全日制中小学教材，也还可以要，有些是没有用的就不要，例如‘鸡兔同笼’。那有鸡兔同笼的呢，本来就不是事实。增加一些农业技术知识，自然和社会常识，此外，增加一些农村常用字、珠算、簿记。簿记要简单一些，一本流水帐，一本总帐就行啦。（许立群：现在农村的簿记很复杂，麻烦得很！应该让中央那个部门抓一下。）就由你们教育部门抓，你们从教科书上改嘛。农业中等技术学校除了教员、教材以外，就是物资、经费上的补助了，钱总是要花一点的，花的少，但总得要花一点。此外还有个教学方法问题。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就定型了，这样才能站得住。要选比较好的教材，定型一种，当然以后还可以修改。还要注意地方性，有山区、林业、畜牧等，先把有共同性的、通用的定下来。教育部应组织一些人来抓，来研究才行。
教师采取志愿兵的办法，自愿教半工半读的就干，不愿干就拉倒，让他去教全日制。愿意干的，就要下决心，我们再把他们训练一下，教给他们一些教学方法，他们会努力去干的。这是个远大的理想。小学自愿，中学也自愿，将来大学也自愿，不愿意就拉倒，省得他去那里搞破坏。革命的教育，革命的事业，非得有一批革命的人不可。有了志愿，还要给他们点方法，又有教材，又搞点教学方法。教育部要抓教员、教材、教学方法。这样，基本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中等技术学校要不要学点外国文？不一定学很多，先学几个字母，再学一二三四五，麦子、稻子、以及工农业上的一些字，准备将来认一认机器上的型号，给点常识。过去上海拉洋车的都会几句“洋泾浜”外国话，但他会说，不大认识字。教几个字总比“洋泾浜”的外语强。外语教师的水平不要，多么好的，只要认识些外国字就行。
教育部还要搞点基本建设，可以办些师范学校。师范学校原来的教师，学生，思想不通的不一定全改，可以从一年级新生改起，也可以一开始就办半耕半读的师范学校，给学生讲清楚。对教师，第一要参加劳动，第二可以分别他们的不同情况加以照顾。这样慢慢的他们就通了。思想不通，不愿去，不能勉强。
现在看来，中等技术学校是非办不可了，百分之×的初中毕业生不能升学怎么办，这就是形势。把耕读学校办成正式的学校，一方面不要办成全日制学校那样，另方面也得把学制、课程定下来。时间可以此全日制学校延长半年或一年，课程不要缩减的过多，真正能学到一些东西，才能有威信。这样，有了一套才可以普遍推广，办得比全日制学校还好才行。不要把它看作是临时措施，不是临时的办法，是要长期办下去的。以后是不是再改过来呢？不会的！小学全日制可能多些。这是正规的教育制度，将来会代替全日制成为长期的固定的制度的。半日制办好了，水平也不低，毕业出来的人，也不低于全日制，这样就可以代替全日制了。
我们办这样的学校，要有志愿的校长，志愿的教员。教育必须抓教员、学制、课程、教材、教学法。有些共同性的课程可以定。技术性课程也要，也有共同性的东西，教育部要审定。和各省教育厅共同来审定，开会大家来审定。目前看，各方面还是不定型的。长期不定型不行，学制不定型，课程不定型，教材不定型，学校就不能稳定。
（当谈到耕读小学和农业中学的教员工资，下面多是采取记工分的办法，有的是在公益金中开支一部分，而公社六十条中公益金的开支项目，没有办学这一项，因此，有的地方就把办学开支公益金当作非法的开支，引起基层干部很大的顾虑。将来修改六十条时，是否可以把办学这一项也写进去？）
你们开会讨论一下，写在文件上，中央可以批下去。总是要有点经费，国家也要补贴教师点生活费。为什么办全日制学校国家给钱，办半工半读学校国家不给点钱？教科书和教员要点钱，总得解决嘛！这些问题不困难的，国家拨点钱。
你们教育部谁管半工半读？
（何伟：我们都管。从去年下半年以来，我们主要抓了半农半读，做了些调查研究工作。全日制管的少一些。抓了重点，又照顾不到面。）
只管半工半读，全日制学校不抓也不行。目前半工半读学校还少，全日制学校办好也很重要。
语文容易改，我们自己就可以改的，这并不难搞。非得专家不行吗？小学语文课你自己就可以改，搞出来让他们批评驳斥嘛！有道理就改，没有道理就不接受。算术要改也不难。
有些东西都是农村常见的，不画图画农民也晓得。
大学文科坚决搞半工半读，实在不通的，算了，也不要强迫。以前的学生不适，就让他念全日制毕业，以后新招的学生，要对他们讲清楚，还是有人来的。现在这一批让他们毕业算了。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分开，已经是几千年的旧习惯，一下子让它取消，恐怕还是不行的。不要强制人家搞，强制就容易出毛病。不愿意废除的，就可以不改，一部分不愿意改的，就改另一部分。以后从一年级改起，这他们没话说吧！大学的教员就算了，不通的也可以保留下来，还是思想问题。
县的农场，可以讲清楚，作为办学校的基地，还可以保留一部分工人。
应当搞到一起，慢慢地校长、工人都是这个学校的毕业生，就没有人反对了。
过去马克思讲过，原文我记不得，说共产主义社会的工人，就是要一面劳动，一面读书。那时候一天只需要劳动四小时，其余的时间干什么，光玩，也没意思。劳动成了人们的第一需要，书也要读。你们教育部应当把马、恩、列、斯论教育的文章搜集在一起。已经有了，给我这一本。
搞半工半读，不能只搞小学、中学，还要办中等技术学校和大学。百分之×，百分之×的初、高中学生要升学，形势已经逼来了，耕读的中等技术学校和耕读大学究竟归谁来管？你们不抓不行了，一定要连接起来。你们只搞一截，那一截不搞不行了。工读性质的大学，有些要归工业部门管，教育部门要参加进去。
反复一定会有的。将来是不是还会反复，要看目的明确不明确，目的不明确，就会有反复。
有个外国人（冰岛的）问我，无产阶级取得政权以后，有什么办法使资本主义不复辟？这是个世界历史上没有解决的问题，要我们来解决。过去南斯拉夫的复辟，当时我们还当成是例外，是特殊问题。等到苏联复辟之后，我们才看清了。这是个无例外的普遍性的规律，一切国家的无产阶级取得政权之后，都会产生资本主义要复辟的问题。包括我们国家在内。问题是如何防止。现在我们所想到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发动群众搞“四清”，要清多少次才能争取到社会主义的；一个是改革教育制度和劳动制度。将来劳动是人的生活第一需要，四小时劳动，四小时读书很舒服。搞四小时劳动满舒服，我在保定就搞过一年，是很好的。农业有季节性，忙闲不均，不一定搞半天。工厂可以一天做工，一天读书。南宁的同志说，最好是三天劳动，三天读书。最合乎身体需要的是四小时四小时对开，将来不需要搞八小时的劳动。
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办法，现在我们能够想到的只这两条，是否还有三条，还没想到。所以，两种教育制度也是避免资本主义复辟的方法之一。光搞“四清”，不搞两种教育制度，还是不行的。
知识分子那末多，书越读越多，越不参加劳动，普及教育，普及得没有体力劳动了怎么行！初小毕业不愿意搞农业，高中毕业不愿意搞工业，大学毕业什么也不愿意干了，怎么行！知识分子去劳动，不是自愿的，是被迫的。现在我们还只有达两条办法，这两条办法搞了之后，是否还有复辟的可能，还不一定，因为我们还没有经验。这要靠我们去创造！现在有了复辟的经验，还没有不复辟的经验，全世界也还没有这种经验。今后至少还要经过一个世纪的斗争。所以，一切国家都要发生这个问题，这是个普遍性的问题。我们所以要办半工半读的学校，也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批判资料：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1958.6－1967.7）》（北京：人民出版社资料室，1967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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