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5-6-29 作者:[待确定]
【1965年6月29日在人大会堂小礼堂】
北大的问题这么复杂、这么多,我今天讲话总有一部分对,一部分不对。
我看北大的形势很好,甚至是空前的好。有人说这么乱还说形势好,我说好就好在这个乱上。什么是乱?乱就是矛盾暴露出来了,问题提出来了。问题出来了,解决不解决?死官僚到底就是不解决;如果要革命就非解决不行。
北大有许多严重的问题、严重的矛盾。主要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资本主义道路和社会主义道路两条道路的矛盾,用各色各样的形式表现出来,已经多少年了。既然有这么多的矛盾和问题,是暴露出来好,还是藏起来好?是开始认识好,还是懵懵懂懂以为万事大吉好?我看还是暴露了好。
乱是好事,乱而后治。乱就要走向它的反面。解决了不就不乱了,或基本不乱了?这些问题解决后,北大会有大发展,会出现一个新面貌。现在乱,现在的问题乱,历史上有些问题也乱。这一次现存的问题,历史上的问题大部分都冒出来了。
我不相信哪个学校没有问题,没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斗争的问题;没有资产阶级人生观与无产阶级人生观的问题;没有清政治、清思想、清经济、清组织的问题。只不过有多有少、或性质不完全相同。总之有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斗争问题。北大先暴露出来了,所以说是好形势。事物发展是不平衡的,问题暴露最早、最彻底,也许解决的比较好,先走一步。
原来组织工作队的目的就是要调查研究,解剖麻雀,取得经验。我看有很大收获。暴露了这么多问题就是收获,问题不暴露、不提出,怎么解决。北大工作队的工作有正面的经验,有反面的经验,因为是试点。正面经验是收获,我不详细讲,那是九人小组、工作队与学校的事。反面经验也是收获。什么时候做工作没有反面经验,从马恩列斯到我们每一个单位,哪里做工作有一点不错的?只有正面,没有反面,那就不要一分为二了,那杨献珍就对了,那就不必由我们做报告,可以杨献珍来做了,那就不必实行主席思想,可以实行杨献珍思想了。错误的经验总结了以后,就成了我们的财产,大家可以吸取教训,知道以后怎么办。行军时探路的侦察员要走许多弯路,左面的、右面的,才找到最近、最好的路。什么时候打仗侦察员不走弯路?有时弯路比正路走得多,所以才免得大队走冤枉路,至少少走冤枉路。北大是试点,是在探路,不走弯路是不可能的。要充分估计试点单位,正面、反面经验对党的事业的贡献。如果要求探路的人一点不走弯路,百分之百正确,不需要一分为二,那还要试点干什么?那全国都干就是了。
这次对我们大家是一次考试,学校常考学生,这次大家都来自己做一次测验,自己考自己,给自己打分,工作队、校党委、系总支,在座的同志都做做测验,有的是五分,有的四分,三分,有的是二分。二分不要紧,只要不是总是二分,就不要紧。不坚持错误就好。我就不知犯过多少错误,倒是错误、栽跟头对自己的教育更大。马克思、恩格斯是马列主义的圣人老祖宗,是科学社会主义的创始人,他们很严肃地写了“共产党宣言”,不久就发现有缺点和错误,特别是没有讲政权不能简单地夺权,要粉碎。因此写序言,作补充。马克思死后,恩格斯还不断地补充,一次一次写序言,每次序言实际都在纠正错误,做检查。他们是共产主义的鼻祖,尚且如此。如果我们谁以为自己比马克思、恩格斯还高明,以为自己百分之百正确,那就相当的自高自大,相当的自以为是,骄傲自满,这样进步相当困难。马克思做不到的事,要求北大工作队、北大校领导做到,这不是实事求是的。错了,应实事求是地对待经验教训,按照主席说的:坚持真理,随时修正错误,不能不允许人家犯错误。对工作队应当实事求是客观的要求。
北大的试点有很大收获,正面、反面经验都是收获。北大社会主义教育的经验对高等院校、对知识分子教育都做出了贡献。设计革命中央批转的文件也吸收了北大的经验。
就是张磐石同志的错误也要分成两段,头一段不能完全由他负责。他写的报告我看了,我提议组织五人小组搞调查研究。对北大有一些了解,但我应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他,指出要注意什么,防止什么偏差,我没有。我有责任,中宣部、市委也有责任。但是二十三条下达后,他就不执行,怎么说他也不听,置之度外,像没有一样,那我们不能替他负责。如果像张磐石同志那样搞,北大是资本主义熔炉,那全国高等院校还有几所社会主义熔炉?走资本主义道路,全国有几个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如果全国高等院校照搬北大的搞法,那怎么行?北大的问题不是一个陆平的问题。如果是陆平一个人的问题,问题就简单了。我说陆平是好人犯错误,主席马上说,陆平是好人,犯了一些错误,还对他的错误作了量的分析。北大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是典型,是试点,面对全国高等院校,中央很重视。北大前前后后的简报小平同志都看了。为什么重视,全国这样多高等学校,七八十万大学生,在高校怎样进行“四清”,我们不能不关心。
就是张磐石那么搞的时候,也有些系搞得比较好,磐石就是固执己见,把二十三条、中央意见置之度外,如果他没有这一条,犯了错误还可以继续领导。磐石犯错误不等于工作队都犯错误,有人与他有共同点,有的与他有某些共同点,有的当时就不同意,有的意见反映上来了,有的没有反映上来。今天不是追究责任,是应该总结经验教训。
工作队去后,有一段时间,主要偏向是否定一切,漆黑一团,没有调查北大这么多毕业生在全国各地表现怎么样,是好得多,还是坏的多?工作也没有真正系统地进行调查研究,不把事实搞清楚,就抓住人斗。
现在应肯定北大是共产党领导的学校,不是国民党领导的。是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资本主义道路?从总的讲,一般地讲,虽然两条道路斗争很激烈,还有许多严重问题,还是走社会主义道路。否则,你们很多干部都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了,这不符合事实。
但这绝不能说没有问题,北大存在很多严重的问题,严重的四不清问题。特别是在清政治、清思想两方面。
清政治。在北大,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斗争的问题都完全、彻底、系统地解决了?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界限问题、兴无灭资问题都彻底、系统、完全地解决了?全国都没有解决,主席、“九评”中讲,阶级斗争要一百年到几百年,如果北大解决了,那主席的话要改。我看北大没有解决,哪个学校也没解决。你要搞个低标准,瓜菜代,也没解决,低标准总不能把资产阶级说成无产阶级,把毒草说成香花。
清思想,先不讲党外的,以党员领导干部、党员教授、讲师、助教来讲,马列主义世界观都正确,彻底解决了,百分之百地建立了纯洁的马列主义世界观,没有不符合马列主义的东西了?姑且不讲平日的言论,就以这次运动来讲,一部分同志有时就没有完全把党的、阶级的、全体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在有关个人的小是小非问题上纠缠不清,你与他谈话,他纠缠不清,没有完,死扭住个人有关的小是小非问题。北大的干部是教育青年一代,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而有时却把个人利益摆在第一,冲撞了一下,这就没个完,如果有来世,来世还要搞,那么有兴趣。同志相处哪有不撞人的?党员头上还有没角的?谁不碰着谁一点,碰人,有碰对的,也有碰错的。今天我就撞了好多人,也有撞得对有的撞得错,你撞了我一下,我记一辈子,我撞了你一下,你记一辈子。死的时候是不是写遗嘱?我不知道。共产党员遇到错误的不同意的东西难道不提意见?这是主席讲的。这是按马列主义宇宙观办事?这种人不多,但把水搅浑了,好像在泥塘里洗澡,越洗越混。问许立群。这股歪风不刹下去,北大办不好。就是搞个人问题死不完。还有,不是实事求是,一分为二地解决问题,而是主观主义、形而上学、繁琐哲学解决问题。这样能证明北大所有同志在建立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方面都没有问题了?这样能证明北大所有的党员和干部都建立了马列主义世界观?个人与党的关系都解决了?无产阶级觉悟都那么高?
清组织、清经济也不是没有问题,有多少清多少,有什么清什么。
“四清”不是没有事可做,暴露的问题很多,如不解决,那运动就没有意义了。那样就失败了。现在还不能讲胜败,战役刚开始,打了一半,就说打败打胜,过早了。何不等一个时期再做结论。
还有从过去几年历史来看一看,在三年困难时期,北大所有党员,对总路线、人民公社都没有动摇过?事实不是这样,逆风不是七八级,也是上了级的。那时心里是什么想法,毛泽东思想是不是在所有党员中都有价值、价值那么高?都高举了毛泽东思想的旗帜?一九六二年大学毕业生,走什么道路,还闹得乌烟瘴气,有的人要死守京、津、沪,要上天安门上吊。我就讲,要上吊,给你送绳子。当时我讲了走什么道路,为谁服务的问题。以为去检讨,成了新问题。道路问题不解决还有什么红?这些工作难道学校平时不能解决。三年困难时,一个是机关,一个是学校,对总路线、人民公社、党的方针政策发生的问题比较大,工厂比较公社生产好。不信,可以回想,当时有些人在一些会议上讲些什么。那是为了畅所欲言,不做记录,脑子就是记录,整也整不掉。这表明脱离了实际,往往发生动摇。现在也不是一个个追究责任。为了统一认识,提高觉悟,免疫,每个干部、每个党员,包括教授、讲师、助教,作为思想认识问题,应该清理清理。你自以为马列主义那么多,这些问题不解决解决?责任我不主张追究。那时,肉吃得少,油也吃得少,有人骂娘,要听一听。但作为共产党员,骂了娘,就应该清理。作为思想认识问题,清理有好处,可以吸取教训,取得免疫力,免得重犯这个错误。
我说北大基本是走社会主义道路,吴冷西、姚溱两同志要我取消基本两个字,所以我没有讲“基本”两个字。为什么原来要这么讲?有些调查,也许我有点情绪,你们那儿有些教授把我们的儿女拼命往资本主义道路拉。
再讲最近七、八年历史,北大有什么关键问题?
一九五七年反右派,教职员中右派没有好好放出来。学生中放得好,放出了谭天荣、叶于生。教授中右派没有放。当时校长是江隆基,我当面和他讲过,他不愿放。我又写了一封信让宋硕同志亲自给他送去,他还是不放。实际上保留了资产阶级右派的一部分阵地,他们的思想还在起作用,一点一滴,潜移默化。
一九五九年反右倾,陆平当了校长,又犯了扩大化,过火斗争的错误。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市委也有责任。我们多少也注意了扩大化,但思想也有毛病。
一九六一年困难时,又发生了翻案风,把一些不应该甄别平反的也平反了。也有一部分该平反的没有痛痛快快的平反,主要是把一些不该甄别平反的平反了。这样把大是大非界限混淆了,在一定程度一定范围内丧失了无产阶级的思想阵地,给了歪风邪气一些阵地,使他们可以猖狂。当时应该把扩大化的去掉,把过火斗争作为教训,正确的批评不应否定,有些根本不够党员条件,资产阶级思想根深蒂固的人恢复了党籍。什么人我不讲,我现在提出问题,你们去处理。这就成了党内一部分思想分歧与无原则纠纷的根源。有些个人主义严重的人想把自己的错误说成正确,而且追究责任。这些问题严重不严重?不解决,北大还能办得好?
否定一切,漆黑一团,把错误的与正确的搞成一样,实际上对歪风有利,那是不对的。
总之,北大还是共产党领导的,工作基本是好的,但有严重的问题。开始主要偏向是否定一切,现在再去扭否定一切,就要犯方针性的错误。现在应该防止的主要偏向是对问题的严重性估计不足,对两条道路的斗争估计不足,以为万事大吉了,社会主义教育松劲,“四清”松劲,以为社会主义教育不用花费很大力气就可以解决。意识形态中阶级斗争很激烈,现在以为资产阶级思想、无产阶级思想可以和平共处,走资本主义道路和走社会主义道路可以和平共处,可以实行赫鲁晓夫路线了,这是主要危险。
上述问题,在“四清”中应解决,应从根本上把大是大非,主要问题加以解决,至少是基本上解决。
要用检查工作,总结经验教训的方法,整风的方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对高等院校的干部同样要采取说服教育、洗手洗澡、轻装上阵、团结对敌的方针。
有人觉得洗手洗澡不好听,不好听,但符合实际。脑子里那么些脏东西,不洗能行吗?如果说洗手洗澡不好听,索性用美帝国主义的说法洗脑筋。有些人说洗手洗澡是否轻了。有的人还要脱胎换骨,这是迷信的说法。问题要看实质,脑子里有资产阶级思想总要把他搞掉。在政治思想方面要洗一洗,叫什么都行。总不能说:说服教育、洗手洗澡、轻装上阵、团结对敌在北大不适用了。
每个人要自觉革命,自己去搞掉自己头脑中的资产阶级东西。当然要互相帮助、互相批评,不然要同志关系干什么?连朋友规过劝善都不如。
批评要区别对待,这里有个上楼不上楼的问题。杨献珍、周谷城、冯定要上报,报都上了,不上楼?有问题不上楼,那怎么行?不上楼,就上报。有人说上报的多了,实际中央还控制了一点,这一类性质就不同了。
另一类是系统的修正主义资产阶级观点,自己愿意检查,愿意改造。可以不上报,不上楼。我看,搞思想问题,一般不用大会方式,用小会帮助。搞思想问题大会方式害多利少,我们历来搞运动的经验如此。有人会上一提不好办,大会要做到实事求是是很困难。上了台以后总是不够、不够、再不够。滥用大会不好。当然,如果问题搞成熟了,做典型报告介绍经验开大会是可以的。还是用小会帮助同志,我们总是要考虑哪种方式有效果,能达到目的。还是要和风细雨,治病救人。
为什么?插一句。
党员干部对社会主义革命的思想准备是不够的。民主革命我们搞了那么久,经过几次“左”倾、右倾的错误,到了抗日战争之后,经过延安整风,不仅有了总路线,而且有一系列政策,全党思想一致,是有了充分准备的,因此,解放战争三年打垮了蒋介石八百万军队。但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准备是不够的,因为一个革命总是要在革命过程中准备的。没有犯错误,互相比较,那里会做好准备?解放以后我们没收了官僚资本,使全国工业的80%(我记得是82%,去年彭真对毕业生报告,也是讲的82%——廖注)由资本主义变为社会主义,但许多人当时并没有感到这一点。土改以后紧接着搞了农业合作化和手工业合作化,这里本来是产生资本主义的,现在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这一来,民族资产阶级慌了,他们感到孤立,敲锣打鼓要求公私合营,敌人要求投降我们哪能不受降?有人说北京搞公私合营是先结婚后恋爱,我说那里是结婚,我们是受降。当时资产阶级是白天敲锣打鼓晚上抱头痛哭。这样经济上的一场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就完成了,但当时许多人并不清楚这点。公私合营以后,资产阶级不甘心灭亡,要进行反抗,一九五七年要求轮流坐庄,资产阶级的政治代表,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中掀起了一场进攻。以后,到了一九六一年又来了一次反复,当时提出“三自一包”“三和一少”为什么那时这么有市场,如果我们同志们头脑中的抗毒素多一些,不会那样有市场?所以说是准备不够。必须补上社会主义教育这一课。脑子里有点资产阶级思想也不要以为了不起,可以改造。不是不可救药。多数可以把思想清理一下。对这部分人要允许人家犯错误,准许人家革命,如夏衍,他如果系统地进行检查还是可以改好的,应当寄予希望。对于这些有比较系统的资产阶级修正主义观点的人也是小会帮助,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至于一般同志认识上的错误,更应当用小会、个别谈话方式和风细雨地解决。北大有些人就是认识问题。
社会主义教育的目的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主席不是讲阶级斗争要进行一百年几百年?就是要这样把资产阶级思想不断搞掉。修正主义总是要产生的,但是,不能让它篡夺领导权,不让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成为当权派。
不管对那个同志的批评,都要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或斗争,在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不能一棍子打死,立三路线王明路线是这么搞的,我们不这么搞。那时赞成王明路线的那么多人,两个主席很孤立。但是到了延安整风时,在主席的领导下,还是团结了大多数人。当然,团结只能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基础上团结,在党的方针政策的基础上团结,不能是无原则的团结。同时,没有党的原则作基础,也绝不能团结好,不会有真正的团结,更不能放弃无产阶级的原则,在资产阶级思想基础上去团结。
这个问题很重要。这是治病救人。
现在北大的思想是很乱的。九人小组成立以后,工作有很大进步,总算上了轨道,执行了中央的方针政策,思想混乱有些解决。但现在的思想还是很乱的,而且存在一些长期没有彻底解决的纠纷。现在北大有许多各种各样使人思想不能解放的话,流行着许多拒绝批评的“挡箭牌”。如有人说,怕“打击报复”。第一、主席讲,既要坚持真理,就应该五不怕。你为什么这样害怕?第二、有些人实际上是用这个做挡箭牌,拒绝别人的批评;他们这么讲是怕人家摆事实,讲道理,这表明他们很虚弱,害怕批评,一批评就垮。这些人实际上是只许自己批评别人,不准别人批评自己。还有的说:“工作队是革命的,还有错误?还能批评工作队?”等等。
问题还是个是非问题,是大是大非问题,不要搞小是小非,小是小非问题搞不完,搞不清楚。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工作队,不管你是校系领导干部,还是干部、党员,一切人在真理面前都是平等的。党内不能允许一部分人总是批评人的,一部分人总是被批评的。所谓“打击报复”实际上是一个正确与错误的问题。你错了,为什么不能批评你;对了,你怕什么批评?如果你坚持走资本主义道路,难道就“打击”不得?兴无灭资,对资产阶级思想要灭,就不能打击?顽固不化,一脑子资产阶级思想,不打击还行!怎么能治你的病,救你的人?所谓打击,无非是批评。批评你,你不接受别人也没有办法,彭德怀,毛主席对他耐心地进行工作三十几年,他不听又有什么办法?你脑子中有资产阶级思想,留着它干什么?又不是财富。你自己就应当打击,别人帮你打击为什么不好?
不能用打击报复把别人的嘴堵住,不许人家批评。如果现在挨批评的人反过来再批评你就算是“打击报复”,试问,有些人五九年反右倾挨了批评,这次他们批评校系领导是不是也是打击报复?这是过去乡下婆娘闹无原则纠纷的办法。不讲大是大非,不摆事实,讲道理。这样,党内还怎么能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呢?党内就成了一湾死水,那是非还能搞清楚?
别人对你,好话坏话都要听,你对别人也应当好话坏话都要听。正确的就接受,不正确,你可以解释,也可以进行反批评。不能用“报复”两个字封大家的口。
党内任何人在批评自我批评面前,都没有可以只批评人而不能被批评的特权。不能说这次你批评了人,人家永远不能批评你,一批评就是打击报复。
还是分清是非,坚持真理,随时修正错误。工作队有了错误,也不能批评不得。
每个人都应当进行自我批评,欢迎人家批评。党内不应当有特权分子。这话虽不好听,但党内不这样不行。有些人总想把自己搞成特权分子,一成特权分子就要被人打倒的。对待批评自我批评的态度是测验党性的标准之一。
当然,我不是赞成打击报复,只是说不赞成用这样的话来拒绝批评。是要大家解放思想,完全用摆事实讲道理的办法,弄清大是大非问题,在党内造成主席讲的那种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的局面。
北大有些分歧已存在好几年,听说争起来有的人一讲就几个钟头,问题总要有个了。列宁批评过爱好争论者。许多纠纷怎么解决?先弄清大是大非问题,先解决成熟了的问题。一时弄不清的可以放一放,有什么要紧!大是大非解决了,小是小非跟着也就解决了。具体的办法,首先由校党委对过去工作进行检查,总结经验教训,提出改进办法。不必求全求细,以免拖延时间。提出一个提纲挈领的总结,分头征求同志们的意见,不必一开始就开大会,浪费时间,搞得比较成熟了,再开大会通过,求得认识上的基本一致,并在这个基础上解决团结问题。党内完全思想一致什么时候也是不可能的。有些人有不同意见可以保留,留待实践证明。
但是要少数服从多数。有不同意见可以保留,但向下讲时要按通过的决议讲,不能煽动群众拥护自己的意见。党章那有这一条?那是自由主义。
有分歧意见不要看得过于严重。保留的意见可以留待实践中考验,证明正确的,党委可以接受,错误的本人可以改正。
党委这样做以后,系一级也要这样办。每个系都要有一个又红又专的坚强的领导核心。“一二?九”时清华大学全校才一千二百人,现在清华、北大,一个系就有一千多人,这么大的学校,系里没有坚强的领导,谁当校长也无法做好工作。北大没有解决这个问题,这是陆平同志工作的缺点之一。又红又专的核心一是德,一是才。这次清理以后要实事求是地建立系的领导核心。
至于同志间相互的意见,怎么办?
听说同志间的意见不少,有的人一谈就纠缠到个人问题上去,滔滔不绝讲不完。我提议,北大党员干部都首先自己检查自己,把自己的思想认识搞清楚;有错误的,把自己的错误搞清楚。
有的人是两个合二而一,对人家合二而一都是错误,对自己合二而一一贯正确。这怎么成?应当一分为二,对自己要认识清楚,不要对人马列主义,对自己自由主义。这样对党对人民没有任何好处。
特别是过去挨过批评和批评过人而现在还有意见的同志,要首先检查自己,然后在这个基础上进行相互帮助,相互批评。
尽是自以为是,不自以为非,这一股歪风扭不过来。中宣部副部长、高教部副部长现在都派到北大去解决问题了,他们都感到问题不好解决,就是有这么一股歪风。上脱离毛泽东思想,下脱离工农兵,就那么自以为是。这里有资产阶级思想在作怪,有资产阶级异己分子在作怪。一定要解决这股歪风,首先在党内这个范围内解决了,全校师生的问题就好解决了。要把过去的纠纷系统地解决一下。
一个好汉三个帮,人都需要帮助的,对犯错误的同志要一看二帮。要采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办法。如果自己犯有原则性的大是大非的严重错误,又不肯自觉革命,自己检查,那只好请人家帮助。这种人虽然是极少数,但他把水搞得那么浑,怎么领导学校?北大是培养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地方!这里有个必然与自由的问题,自己选择。党内永远要实事求是,正确就正确,错误就错误。
搞批评自我批评,首先要有纯洁的党性,把个人主义资产阶级思想去掉。要不然,自我批评也好,相互批评也好,都搞不好,工作也总结不好。
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没有先锋队的党性是不行的,不但要有党性,还要有纯洁的党性。这里也有自由与必然的问题。一个是自己把资产阶级思想搞掉,这就是自由;一个是自己不愿意革命,别人来帮你清理,这就是必然。真正毫无党性的,只有请他出党。当然,我不是提倡不教而诛。愿意检查改正的,应当准许人家革命,不要一整就是一大批。
设计革命不能脱离开设计实践。高等学校中政治思想上的大是大非的清理一般地不能脱离教学,要在教学中体现出来。另外,还有一部分不是教学的政治思想上的大是大非问题也要清理。
设计革命,政治挂帅,毛泽东思想挂帅,四个第一,都要从设计实践中体现出来;高等学校中政治挂帅,四个第一,要从教学实践中体现出来。抛开教学,在高等学校中搞“四清”,难以搞好。政治挂帅要挂教学的帅。
政治是灵魂,灵魂要有个躯体。设计、教学就是躯体,没有躯体,有什么灵魂?
现在办学校的人不去听课,不看讲义笔记,不找毕业生,学生问问教师怎么讲的。你怎么知道人家讲的是什么,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是马列主义还是修正主义?北大党委副书记冯定就讲了那么多修正主义,师大学前教育讲义有128处引了赫鲁晓夫修正主义的言论,在全国许多地方发行,这样,你那个学校怎么办好?
校、系领导必须抓教育,前一段工作队最大的缺点之一是没有抓教学。
在学校,唯心论、蒋介石、希特勒、赫鲁晓夫都可以讲,青年需要知道这些知识。事物是矛盾的对立统一,要在矛盾对立统一的过程中掌握事物的规律。不知道唯心主义怎么能真正懂得唯物主义,不知道形而上学怎么能懂得辩证法。但是不许挂羊头卖狗肉。不许把唯心论说成辩证唯物论,不能把反革命讲成是革命,不能把修正主义讲成马列主义,不许把蒋介石言论说成是毛泽东思想,有些人偷梁换柱让青年跟着他跑那不行。共产党办的学校,不能让人家自由放毒,腐蚀青年一代。
百家争鸣,你鸣我也鸣;百花齐放,你放我也放,两个都放,在矛盾斗争中发展,有人说,你允许我讲唯心主义,怎么又批评我?谁说唯心主义不许批评?有些人说:一批评,我就不写文章,不讲课了,他们认为他说的就是真理,不能批评。封建主义、资本主义思想统治了多少年,现在还想统治?不行,这股歪风要顶回去。但方式上要区别对待。
中宣部、高教部、市委、北大党委对教学本身的问题都缺乏系统的调查研究,这样就不可能把学校领导好。
讲义问题解决了没有?一九五五年中央关于宣传唯物主义、批判唯心主义的指示中,就提出写教科书的任务。一九五九年中央书记处又做了指示,一九六一年重申这个决定。要给学生教科书讲义。现在又不是还没有发明印刷术的时代,为什么还让学生当抄书机器,还让学生上课抄笔记,下课对笔记,考试背笔记,考完全忘记,这样怎么能学好?试问,没有教科书、讲义,怎么贯彻主席的指示,实行启发式教学,实行开卷考试?没有讲义,他讲什么你不知道,怎么能保证学校是社会主义的熔炉?
北大请查查一九六一、一九六二、一九六三年教学中讲的是什么?法律系讲的是什么?物理系教科书是通俗易懂还是佶屈聱牙?
社会科学不少课程没有讲义,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没有讲义。有的教师发了教科书,但另讲一套,学期结束时,学生问他是否根据教科书复习,他说:“我还没有看过这本教科书”。有的教师上堂照背某本讲义,但就是不告诉学生这本讲义,更不印发他们。
有些教师不肯发讲义有几种情况。有的是怕印了讲义他没有可讲的了。有的是自己没有把握。但也有的是敌人,资产阶级放毒,他怕印了讲义你抓他的辫子。党员讲没有可讲的,讲的老实话是好同志。
学校领导干部总应当有重点的有计划的听点课,抽查点讲义。冯定的错误,校长不一定能发现,学校那么多人,总应当有人发现嘛!政治必须同教学结合,政治讲得再多,没有落实到教学,没有在教学上体现出来,就是没有挂好帅。
唯成分论问题现在还没有完全解决。
重在表现是毛主席讲的。要随时看表现,这就是列宁讲的实践是真理的标准。主席不过把他的说法加以通俗化了。
如果只是按照出身招收学生,只看出身,那就要把很大一部分知识分子搞出去,这是个战略方针问题。
为什么过去提90%以上,现在提95%以上?就是把地富资产阶级子女包括在团结对象中了。如果把他们统统轰出去,不让他们入大学,都看成是阶级异己分子,拥护党拥护社会主义背叛家庭也不行,愿意革命的也不要,那不是孤立自己!
如果只看出身成分,那马克思恩格斯是什么家庭?列宁是什么家庭?那样搞,宣传部、钓鱼台岂不是也没有几个好人?有的人搞人家唯成分论,但不查自己的家庭出身、历史。
重在表现不是说对历史出身成分一点不过问。对历史要注意,出身成分要注意,因为这对于一个人的思想是有烙印有影响的,对有些人甚至是有决定性影响的。不能说可以不注意。
历史上犯了错误,凡是已经解决了的,只要没有再犯,没有新问题,就不要再去翻。翻那个干什么!如果有的人犯了根本性错误,或一贯性错误总改不了,那就要翻翻历史,查查社会根源历史根源。如周谷城。
看一个人还是要看他的长期表现,长期实践。长期的表现就是一个人的简历表。中央、市委对自己的领导干部应当有一个基本的了解,也是要看长期的表现。
有人说重在表现与阶级观点有矛盾。这正是阶级观点。难道毛主席没有阶级观点了吗?正是这个政策把一切愿意为社会主义服务的人团结起来,给一切人以鼓舞,这是唯一正确的方针。使出身不好的人努力改造自己,背叛出身的阶级,到无产阶级方面来;使出身好的人不背“出身好”“自然红”的包袱,卸掉包袱,轻装前进,努力改造自己,不要成为特权阶层。这是革命的、英明的主张。
出身不好的人只要背叛家庭,拥护党,拥护社会主义,够党员条件的可以入党。这给一切人以前途。这个方针不是消极的。对党员也是重在表现,已经入党表现不够党员条件的要努力改正,总是不够条件的请他出党。
我们党从来是重视阶级成分、阶级分析的,有工会,贫下中农协会,工人、贫下中农一般讲他们的思想是革命的是拥护集体的,但是不能搞唯成分论,不能把成分当作唯一的决定的因素。只看成分,不看表现,连恩格斯的党籍也要开除。如果搞唯成分论,英国工党没有几个不是工人出身的,你是不是承认他是工人阶级政党?赫鲁晓夫当过矿工,是否承认他是真正的无产阶级的代表?
一定要站稳工人阶级立场,有阶级观点,依靠工人阶级、贫下中农,团结城乡小资产阶级,以及资产阶级愿意改造的。资产阶级也有两个两重性:民主革命时有两重性,社会主义革命时还有接受改造和拒绝改造两面,接受改造的要团结他们。没有阶级观点不成。但是又不能唯成分论,工人中有工贼,贫下中农中有地主狗腿子。唯成分论过去在我们党内是有深刻教训的。
这个领导核心应当是能够坚持政治挂帅,四个第一的核心;能够坚持在党的原则上统一的核心;能够把教学工作领导好的核心。
要有德有才,又红又专,德是无产阶级的德,才是能把事业办好。
要按照德才标准提拔年青的,要破格提拔。南方有许多县委书记和县长是南下干部,本地干部没有提起来,这不对。
主席这次在湖南湖北讲了这个问题,到浙江又讲了这个问题。
一九三八年晋察冀有的县委书记是候补党员。有人说不符合党章,我说你给我几个正式党员。抗战八年出了多少干部,全国解放十五年了,难道我们掌握了全国政权以后出的人才更少,比过去更难出人才?
一九六二年我在一次会上讲过,人总是要死的,这是一个自然规律。六十岁不死,七十岁还不死,七十岁不死,八十岁还不死,八十岁不死,一百岁还不死?要注意提拔培养新生力量。有的人对自己儿女那么关心,对青年干部不注意提拔,一提就吃醋,他有德有才,为什么不可以提。那次讲话,惹起不少人不满意,但我还是至今不悔,还是要这样讲。提了年青的干部,应当高兴。那种认为“你走到老子前面还行”的思想,是个人主义的表现,是不顾大局的表现。有人说,过去他还是个娃娃,人家入党十几年了,还是娃娃?一九二一年党成立,一九二七年主席几年党龄,一九三七年几年党龄?毛主席一贯注意提拔新生力量。现在不但提拔新生力量不容易,提拔老生力量也不容易,可有那么一种落后的力量!我且不说是反动的。(我想让刘仁同志当第二书记多管些市委的工作,让万里同志多管些政府的工作,遇到很多困难;现在刘仁同志身体不好,想让天翔同志多管些市委工作,用样遇到很多困难。)
学校提拔干部要严格。北大的缺点之一是,领导核心没建立起来,陆平同志有相当严重的官僚主义,七年只听了四次课,各系的领导核心没有建立起来,存在不齐不全不力的问题,这是关键问题。
我讲了这么多,归结起来,当前的问题是:
(1)把大是大非弄清楚,把已成熟的问题解决;
(2)解决北大党(包括支部)在党的原则基础上的团结问题;
(3)抓紧教学。全国70万大学生,上万人在北大。北大差不多一年教学有点瘫痪状态。
对北大所有党员,就每个党员干部个人来说是两个问题:一个是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做得不够,不然,为什么问题老解决不了;一个是与工农兵结合不够。这不只是北大的问题,解放以后为什么知识分子干部成长得还不够理想?是因为相当一个时期知识分子下厂下乡下连队少了。这两条都没有,你处理问题那有那么多根据?不能只凭灵感领导。一定要好好学习毛泽东思想。但是毛泽东思想主要是从工农兵的革命实践中来的,不和工农兵相结合,就不能领会或不能完全领会毛泽东思想。与工农兵结合的具体方法还可以再研究。
北大有二百多人的工作队,都是全国各省市自治区的负责干部,北大本身干部也不少,只是因为思想问题没有很好解决,还没有形成一个强大的力量。这次运动把北大的问题提出来了,揭得比较深,就有可能解决得比较好,大家又能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与工农兵结合,北大会有一个新的飞跃,真正符合北大那个光荣的称号。各方面工作走得比较前一点,这样全国高等学校中有一批学校工作走得前一点,发展得比较健康一点,就可以把其他学校带动起来了,这就是我的希望。
具体工作由九人小组安排。
我的意见供参考。(共印30份)
来源:根据档案材料翻印
Copyright (C) 2024 Marxist-Leninist-Maoist.
Permission is granted to copy, distribute and/or modify this document under the terms of the GNU Free Documentation License, Version 1.3 or any later version published by the Free Software Foundation; with no Invariant Sections, no Front-Cover Texts, and no Back-Cover Texts. A copy of the license is included in the section entitled "GNU Free Documentation Lice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