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5-8-7 作者：彭真
彭真（一九六五年八月七日，摘录）
同学们要毕业了，每年大家要毕业的时候，总是要求给同学们讲讲话，讲什么话呢？现成的话很多，而且现成的话还要讲，新的话也要讲。讲枝节问题吧，大概你们也不赞成，所以，就讲根本的问题。这些根本问题，你们这代有，我们也有，现在有，将来还有。毕业了，几十年后，这几个问题还要讲。所以我这个讲话就受到这个限制。
这次讲话之前，我找了一些基层的同志们了解了一下你们的情况，有学校党委、总支、支部的同志，还有基层的同志。前些天，我还找了几个学校的七、八位同志谈了谈。但是，用你们常讲的话就是：接触不普遍。今天在座的有八万五千多同志，别说八万了，就是那个零头五千，一千我都没接触过，五百个也没有，一百个也没有。我接触的同志十个、八个，二十个、三十个还是有的。我只好象毛主席说的那样，搞个“典型调查”了，这样也就用不着普遍接触了。杀了一个猪，别的猪怎么个样子也就知道了。毛主席叫这个为“解剖麻雀”。外科医生要解剖人，只解剖一个病人就行了吧？哪能人人都要拿来解剖啊！这不到头来连他自己也要解剖才行了，谁解剖他呀？什么叫普遍？强调形式上的接触普遍，是资产阶级的现象罗列，是形而上学。他们就是不晓得从一个树木里看到森林，不晓得从典型中发现一般。大家都很想见见毛主席，可是毛主席不能人人都接见啊。你们想想，全国有七亿人，不算台湾，如果每个人都要和毛主席拉一拉手，那还拉完拉不完呀？还做别的不做了？大家要求见见毛主席是好事，要是每个人见一下，毛主席就别干别的事了。
这次讲话前，我接触的十几位同志，不知道够不够典型，我想根据从他们那里了解的情况讲一讲，还是可以的吧。
我现在讲这样几个问题。
同志们现在毕业了，要走上工作岗位了。本来方向问题，在高等学校，无论如何要解决，不应当等现在才解决。你学习为了什么？全国只有七十万大学生，工人农民培养你们干什么？不是要培养为工人农民服务的人，要不为什么培养你！难道全国培养大学生是为剥削阶级服务？为资本主义服务？为封建主义服务？为地主富农服务？为官僚资本家服务？为反革命为叛徒服务？再来剥削他们？或者是为你父母服务？培养大学生，当然是要培养为工农服务的人。服务搞什么？就是搞社会主义，将来搞共产主义。这就是说，一个大学生必须是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必须是全心全意为社会主义服务的，就是为工农兵、为人民服务的。这个问题，在中学里面就应该解决，至少考大学时都要解决。看来在座的大多数人是解决了，或者基本解决了。但是有部分人还未解决。这是个大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一切问题都无从谈起。你说你学了本事，你学本事干什么？向那个方向走？搞资本主义复辟还是搞社会主义？你学本事是为社会主义服务还是为资本主义复辟服务？这个事情你们一定要想一想，究竟是革命？还是反革命？我们国内还有革命与反革命的斗争，究竟你是为地、富、反、坏服务，当地、富、反、坏的接班人？还是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工农兵服务呢？你们下乡去晓得地主是千方百计地培养他们的接班人的。你是要做无产阶级接班人、作社会发展动力、社会前进的动力？还是做社会发展的阻力，阻碍社会前进？你们要作社会前进的动力，作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你要作社会前进的阻力，作地富反坏的接班人，那你就要成为帝国主义、资本主义、封建主义殉葬的金童玉女，你就要被抛到垃圾堆里去。不管哪一个人，谁也一样，包括我们台上的人在内。有人说：无产阶级接班人是指天安门上面的。天安门上面的也有反对社会主义的。你们都晓得我们党里面出了一些右派，出了一些修正主义者，他们不是都反对社会主义革命吗？
方向道路问题，是个根本问题，对谁也一样。我希望大学生每个人都成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全心全意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共产主义服务的人，准备为社会主义、为共产主义流尽最后一淌血的人。要不然，我们全国七亿人口培养这么一点学生干什么？七十万大学生是指在校的，我们解放后毕业了一百三十三万，今年毕业的有十七万，加在一起只有一百五十万大学生。有人讲：我来上学不是为工农兵服务的，我家是资产阶级，是地主，老子是被镇压的，我上学也不是国家花钱，国家没给助学金，是我自己花钱。你自己花钱？国家没你这个大学生的位子！全国七亿人，选几十万，为什么一定要选到你？这个地方没有别的考虑的余地。愿不愿意革命那是个人的事，但是，在道路问题上我们只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能提别的要求。所以，我说：第一必须解决道路问题。
怎么选择道路呢？可以爱选什么就选什么，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爱干反革命就干反革命，爱干投机倒把就干投机倒把。爱为共产主义服务就为共产主义服务。表面上每个人有这个自由，实际上没这个自由。这个自由不是国家不给你，是历史不给你。没有知识，没有学过马列主义的人，你可以随便选方向道路，到一定时候走不通，被历史车轮压扁就压扁了。
大学生怎么选择方向道路？你们应该选择历史发展必须走的道路，按历史发展的必然性来选择道路。你们都学了历史唯物主义，学了点马列主义著作。现在是资本主义灭亡的时代，全世界要走社会主义道路，这是历史的必然趋势，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它必然要走，不管你赞成不赞成，你赞成它也走，你反对它也走。我们的大学生如果选择这样的道路，你就自由了。对必然的认识和改造，这就叫自由。你首先对必然要有认识，认识了社会它一定要走这条道路。你硬要走相反的道路，你天天痛苦，一直痛苦到历史的车轮把你扔到垃圾堆里为止。这个话我过去讲过，因为这是个根本的道理。所以，我今天还是这样讲。假使今天在座的有些人是明年、后年毕业，我明年还是这样讲，直到每一个人都坚决走这条道路就不讲了。要按照历史必然道路走，历史必然要走社会主义，将来走共产主义，只有这一条道路。但是，历史要走的道路，人类社会要走的道路，这个道路它并不会讲话。我们这么讲，资产阶级那么讲。他们说美国生活方式好，北京就有这样的人，而且不止一个。当然，他不可能象我这样，在几万人面前广播。他是偷偷摸摸的讲，他有时还在课堂里边讲，不过讲的很狡猾，是伪装起来讲而已，脸上涂点粉，涂点胭脂，象那个“画皮”一样，装扮得象个美女一样。他那么讲，你就要辨别清楚。历史不会说话，他要经过人来说。用什么方式来说呢？它用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表现出来。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这个客观规律，有时一部分群众懂得，多数群众还不懂得。比如一百年前，马克思和恩格斯就写了《共产党宣言》，讲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但是，那时全世界绝大多数工人不懂得。它客观上代表了工人阶级的利益，代表了全世界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但是那时多数人是盲目的，还不懂得。因为无产阶级那时还是自在的阶级，还没有成为自为的阶级。但是历史的必然趋势是按照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前进的，所以，慢慢慢慢劳动人民就觉悟了，工人阶级就觉悟了，贫下中农就觉悟了，知识分子的一部分先进分子就慢慢与工人、农民结合在一块了，选择了最大多数人民的最大利益。比如在中国，要搞全民所有制，要搞人民公社，现在成了最大多数人的主张。要搞投机倒把，搞单干就是要走资本主义道路，只有极少数人这样主张。所以，这个历史发展的必然性，最后要成为工人阶级、劳动人民和贫下中农的意志。所以同志们要走这个道路，就要跟工人结合，跟贫下中农结合，还有兵，兵就是背上枪的工人、农民，跟他们结合，道路就走对了。
有的人说：全国那么多工人、农民，数以千万计的工人、几亿农民，怎么结合？你就去找一个典型，找一个地方去报户口。找一个生产队，工厂的车间，到那里去报户口。现在很多人，包括我们干部是没有户口的，就象浮在空中的氢气球，他的户口是在机关。他不到生产队与农民结合，他就没有户口。你们都要报个户口。除了平时户口，还要找一个生产单位，如一个工厂，一个农村，在一个生产单位报一个户口，在军队就在连队报户口，这就有了根，这就有了办法。
还有，全国工人农民谁代表他们？就是党，毛主席。中国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毛主席是中国无产阶级先锋队的代表，他的一切主张都是全国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也是全世界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为什么要听党的话？因为党代表全国最大多数人民的最大利益。为什么要听毛主席的话？毛主席是党的代表，全国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的代表。听了他的话，就是听了工人、农民的话，就是听了历史发展必然规律的话。这并不是容易的，认识毛主席也不是那么简单。拿我来说，我认识毛主席是有个过程的。一开始，只知道毛主席这个人，不知道怎么样。后来接触后，觉得毛主席这个人还不错。但是，认识还是比较浅的，是在长期斗争里面才认识毛主席的。我们大家认识我们的领导者是有个过程的，领导者认识干部也有个过程。同学们之间的认识也有过程。昨天我在欢迎李宗仁的会上讲：一百多年来，无数仁人志士想找中国翻身富强的道路，提出了许多主张，做了各种试验。有些人与我们较量，许多人拿武器与我们较量过。党内陈独秀说他的路线对，瞿秋白、李立三也说他的路线对，高岗、饶漱石也说他的路线对。最后哪个对呢？还不是毛主席的对？这是历史证明了的。历史证明党的领导，毛主席的领导是正确的。我们经过那么多的过程，才慢慢认识，党才形成了一个领袖，你们今天就不要非那么走了，历史已经证明了嘛。
所以，选择方向道路要按照历史的必然性，按照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其表现就是中国无产阶级先锋队——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跟着这个走，我们不是说我们党不会犯错误。我们也犯这样那样的错误，工作中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和错误，工作中缺点错误不少。去年国庆节我在天安门上的讲话，只有两句谈缺点错误，毛主席就在二十七日找了我去说：这个缺点讲这么一点不行，人家一滑就过去了，缺点错误要专讲一段。同志们，你们回去看看这个讲话，看看是不是有一段专讲缺点错误。我们工作总是一分为二的，能有百分之七十，百分之八十作对了就不错了，如果百分之九十对就很好了。总有那么百分之十，百分之若干，甚至是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三十的缺点错误。如果拿一个单位来讲，有的缺点错误也许更多一点，这是讲具体工作。但是，总的说来，在总道路上，在方针政策上，在总的路线上党是对的，没有错。我跟同志们讲这个话是负责任的。在具体工作中缺点错误还多的很。
所以，只要你有这样一个决心：跟着党和毛主席走，即使犯一点错误，出一点毛病，也很容易改正。犯一点错误就可以得到一点经验教训，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这一点不清楚，你的本事越大，栽筋斗就越多。你跟党走相反的道路，就和工人农民走相反的道路，和历史走相反的道路，结果肯定有个垃圾箱在那里等着你。
怎么保证走这条道路呢？怎么保证这条道路走的顺利或者比较顺利，少犯错误、犯了也容易改呢？有什么办法没有？我看有两个办法：第一条，你们还是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用马列主义把你们的头脑武装起来。这样，你们就有了正确的立塲，正确的观点，正确的方法。立场对了，方法就对了。立场方法一对，你就有了主见，你就不容易犯错误。这样你就有了武器了，坏人搞坏事，你也有了武器了，知道他是个坏人，至少你有阶级分析观点了。地、富、反、坏，那些想勾你上钩，你就不容易上当。包括你的家庭，如果是地富反坏，你就不容易受影响了，一受影响你就发觉了。要不然，你有个脑袋没武器，什么人也可以向你进攻，地主可以向你进攻，资产阶级可以向你进攻，反革命可以向你进攻，蜕化变质分子可向你进攻。你不好好学点毛泽东思想，不好好学点马列主义，不用马列主义把头脑武装起来，看来头脑还不错，但是，就是没有武器。没有武装起来怎么行？人一生就是斗争，无非是生产斗争、阶级斗争、科学实验。总的一个是政治斗争，一个向自然斗争。你在斗争中没有武器，阶级斗争没有武器，对自然斗争也没有武器，你不懂得唯物辩证法你有什么斗争武器？光有自然科学知识是不能向地球开战的，必须有社会科学知识，必须有马列主义，必须有唯物辩证法，因为自然也在按辩证法运动，这个辩证法反映在我们的头脑里，就成了我们的方法。如果想少犯错误，犯了也能很快改正，我看就要学习毛泽东思想，用马列主义把自己的头脑武装起来。有些东西现在你们看了，恐怕还不一定能用，这不要紧，你现在看了，将来遇到问题，就知道毛主席对什么问题讲了什么话，到了时候，遇到那个问题就会用上的。马列主义一些基本的东西，到遇到了那个问题，需要时就用上了。理论联系实际慢慢来，在学习时，读了几本书不会一下就联系起来，下面我还讲这个问题。
第二条就是跟工农结合，到工农那里去扎根。植物只有在土壤里扎了根才能生长，人、动物要有个立脚点才能行动。如果一个知识分子不到工农中扎根，肯定立场不稳。你立场不稳，你什么斗争也搞不成。搞阶级斗争你会犯错误，搞不好；对自然斗争也要犯错误，搞不好的。改造地球的主力是工人农民，当然有各种科学家，各种科学家也是和工农结合的。大学生就是要和工农结合，不仅出身于非无产阶级的人有这个结合过程，出身于工人家庭、产业工人家庭同样有这个过程。我们的教育还是有毛病的，一个人入大学后，就觉得比工人高一头，虽然他家里是工人，或者是贫农，他进入大学以后，那个学校里就有那么个资产阶级臭气味，他影响我们青年，就感觉比工人高一头，跟工人不一样了。工人农民家庭出身的人毕了业以后，都还有一个和工农结合的问题，如果是非无产阶级家庭出身的，不是更有这个问题呀！你不注意与工农结合那怎么能够变成无产阶级的接班人呢？
两条：一条用马列主义武装起来，一条与工农结合。没有这两条，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氢气球一个，不晓得把你搞到那里去。这个话不好听，你们看是不是这个样子？大概跑不了这个规律。所以，要你们真正健康的发展，真正成为无产阶级接班人，我再重复一句，我不厌其烦地重复，不是我这个人絮絮叨叨，是因为这个问题的重要！用马列主义武装起来，跟工农兵结合，把根扎在工人农民那里去。这样，你这一生前途无量。
但是，跟工人农民结合不容易，你读了十七、八年的书，甚至近二十年的书，从小学、中学、大学里养成了知识分子的臭气味。这话不好听。大学生高中生到部队去，首先要把知识分子的臭气味搞掉，才能成为一个好的战士，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事实。知识分子有两种气味：一是与工农相合的气味，这是好气味；但是，另一方面也有或多或少与工农兵不相合的那么一点气味，这股气味有的人多，有的人少，也许有人没有，我今天不能说，也许有人没有，多就多，少就少，你们自己分析。有人说：你对大学生怎么看？你是我们的敌人哪，你怎么尽用敌对眼光看我们。今天我是象家里人对你们说话我不捧你们，捧你们干什么？我不愿意向你们说：“恭喜，恭喜，发财，发财”。我说那干什么？有什么意思？实际上是我不愿意糊弄你们，糊弄你们干什么？要割掉这个气味，要搞掉。要不怕脏、不怕累、不怕苦，要虚心地甘当工人农民的小学生，向他们学习。
当然，工人农民也不是一切都好。但是，从坚决搞社会主义来讲，绝大多数的工人、贫下中农，他们是坚持这个道路的，这是根本的东西，这一点他们不动摇，绝大多数工人、贫下中农，这一条是坚定的。但是也有落后的一面，他们受旧的影响，这个工人，那个工人，或多或少会有，贫下中农也不少，包括我们的干部也会有的。因此，你们到那里去有两方面：一个是工人农民是正确的，但是跟你的习惯不一致，你跟他格格不入。你不满意，看不惯，只好改造自己。同时工人农民里有一部分落后的东西，如不讲卫生等等，我们的干部也有错误缺点。谁让你学缺点错误？对这些落后的缺点错误要耐心地帮助。但是你一去了之后，你的意见就对呀？你以为人家的不对就不对呀？你以为对的就对呀？那可不一定！如果那样，还向工人农民学习什么？还要当小学生？同时，工农是否欢迎你，我看了一些材料。有的讲：知识分子下了乡，工人农民满腔热情，热烈欢迎，象解放军里欢迎新战士一样，象你们学校迎新一样。应该这样。但是有些现象我是不满意的。现在知识分子下乡，简直象做地下工作那样困难，不会种地没有人教，不会浇水也没有人教，甚至军队也这样，就是出知识分子的洋相。一个连队去一个知识分子，也不告诉他枪怎么背，背包怎么打，我看可能是不了解情况，也可能是脑子有问题。
有的人对知识分子有个坏印象，或者一打听你出身是地主、资本家，再加上工人农民心目中还认为上学的都是旧社会的地主、资本家的公子，小姐那个样子，人家就要看一看，你不允许人家工人农民战士对你看一看？你这个人究竟怎么样，他要观察观察。应该欢迎这个观察。我们也不要以为一到工农那里，人家就欢迎你们，知识分子和工农语言、走路、习惯都不一样，一开始工人农民不欢迎。观察你一段，看你真为他们干事，那时，他们就会热烈欢迎你们。所以，要准备艰苦，不要想得那么顺利。有很多人要经过这个困难阶段才能熟悉。我们过去作工人运动，是全心全意为工人工作的，但是好几年与工人结合不了，过一个时候，把毛病去掉了才结合了。我自己就有这么个过程，好几年与工人睡在一起，彼此不错，但没打成一片。我不是什么知识分子，没算什么毕业，四年制中学，念了三年就搞工作了，没怎么学习，惹了一身知识分子臭味。我不只是说你们，我自己也给你们交待一下。有这个困难非克服不可，谁叫你有那么一身气味！知识分子走路、吸烟、说话和工农都不一样，到工人那里，他看了就不顺眼，到农民那里他看了就不顺眼，你还不改掉，当然，不要学习落后，对落后不要急，慢慢改嘛。所以，与工农结合不是容易的，要在实际斗争中锻炼改造自己，把自己锻炼成为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直到打成一片后，才能帮助他，领导他，或者受他的领导，共同斗争。也只有到了那时候，和工农兵打成一片了，在三大斗争中，与工农兵一起战斗了，到那时，你在学校学的基础知识，才能慢慢在实际中运用。你到农村中去，就可以理论与实际结合了，就可以慢慢运用了，在学校里，要联系实际，但不能完全作到。
什么叫理论联系实际？理论与实际联系，一个就是物质变精神，对客观现实具体分析，找出它的规律，然后系统化、条理化，就变成理论，这是理论联系实际的第一步。然后，把从现实里面找出的规律，上升为条理化、系统化的理论，拿去指导实际、改造现实，这是理论联系实际的第二步。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这就是理论联系实际。
同志们，你们在学校里面，没有看到物质。我说错了，当然有一部分人，四清中看到了实际，有的参加过实习了，有的在试验室作过科学试验，这也是实际，但是，你们是否找出了规律？如果做了理论联系实际的第一步，就是作到了。第二步就是把找出的规律再去用到实际，改造实际。你们在学校里怎么能做到这点？有的教师在学校讲了一课，就要学生联系实际。我没听过课，不晓得教授自己怎么联系，每讲一讲每讲一章就联系实际是比较困难的。学校里应该是学点基本知识，使得懂得一些基本东西，用基本东西武装起来。当然，在学校试验室讲课也要联系实际。当然，半工半读就不同了，可以联系实际了。真正联系实际，还是到实际工作中去，在典型调查中找到规律，然后再去改造社会，改造自然，这就叫理论联系实际。每一课，每一章都联系实际，卷子很难答。你们心是好心，但是作法不一定对。你讲课要尽可能联系实际的讲，使同学易懂。但是作为一个学生来讲，还是要在工作中联系实际。从现实里找出规律，又去改造现实。理论与实际结合，是这样结合的：这是关于到群众里面去的问题，只有把些问题解决了，用马列主义武装起来，与工农结合，到实际里去找规律，然后按照实际情况办事，实事求是，我看这样，你们在发展中碰钉子就会少一点。
这里讲到一个问题：有的同学讲，我在学校里犯了什么错误，有的同学没信心了。不要紧，列宁讲过上帝是允许青年犯错误的，上帝这个混蛋都允许青年犯错误，我们还不允许呀？（你们有信上帝的吗？你们说上帝好，我说上帝是个混蛋，这也算百家争鸣嘛）有了错误就改嘛，要允许人家犯错误，允许人家改正错误，对于犯错误的同志要一看二帮。两条道路斗争不允许含糊，对错误不能姑息，对反动言行不能让步。但是，犯了错误应该改正。有人说：唉呀！我犯了这么多错误，给我写在鉴定上，放在档案里，我这辈子还能翻身哪？我看有两个办法：有的犯了错误，而且犯了严重的错误，他改，或者表示愿意改这是应该的。他到了工作岗位，也应介绍去。谁不犯错误？我们都犯过无数次的错误，怎么不允许人家犯错误？特别是青年，他犯了错误，他了解了，他了解到什么程度？他改了，改到什么程度？或还没改，错误的性质是什么，都要介绍去，继续一看二帮，帮助他改正错误。你有错误也不要回避，错误要不要写？你错误都已经犯了，为什么不可以写？错误都犯了，都已改了，为什么不可以介绍？实事求是嘛。两条道路斗争不能含糊。知识分子的最大缺点是个人主义。所谓个人主义，就是资产阶级思想。很多东西都是个人主义，个人主义总是要除掉的。在学校有些人还不能完全除掉，在实际斗争中总是要把它除掉，你有这个毛病，自己就应该写上，用不着别人说，自己就应该介绍嘛。你到那去，就自己说：我有什么毛病，尽量帮助我。你要革命，就应该这样。
同志们要搞四清，四清就是两条道路的斗争，今天我不详细讲两条道路的斗争。凡是有资产阶级思想的人，那个地方一有资产阶级思想，他就兴风作浪，或者是无产阶级思想把资产阶级思想消灭，或者是资产阶级思想腐蚀我们，这中间没有妥协的余地。他脑子里有资产阶级思想，一到他施展的时候，他总是要施展，这也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就象约翰逊这个帝国主义一样，他有那么一点力量，他就要施展，这也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也是不以他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你不克服资产阶级思想，资产阶级思想总是要发展的。同志们，凡是有个人主义思想，有资产阶级思想，那是一个敌人！自己要努力把它克服。同学们要设法克服，自己要把它交待清楚，在工作岗位上克服。这个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不是什么癌症，也是一种毒疮。
这个问题我们在《九评》里讲的很清楚了。但是同志们还有些问题。
接班人的五个标准是接班人的五个标准，也是我们当班人的五个标准。接班人都需要这五个标准，难道当班人不需要这五个标准？哪一条标准可以少的了？当班人就是现在在工作岗位上的，并不都适合这五个标准，包括我自己在内，总有这一条作的不够，那一条有缺点，还是很多的，我们大家共同努力。但是，这五个标准尽管你没有达到，这五个标准一定不能降低。
有人说，五个标准高不可攀，这是那些上天安门上的人才够格。同志们，我告诉你们，上天安门的也不是哪一个人都够格，也有上天安门的是不够格的。高岗没上天安门？够格呀？其他的人都够格呀？不是这样的。
当班人、接班人都是需要这五个条件的，这五个标准不能降低。这个问题不能瓜菜代。你说哪一条可以降低呀？你们回去研究研究。《九评》是毛主席亲自改过的，是我们中央同志都研究过的。
具备什么条件才能当无产阶级接班人呢？“必须是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你说这一条怎么降低呢？假马克思主义可以？反马克思列宁主义可以？或者是百分之七十，百分之五十的马列主义可以？如果你现在有百分之七十的马列主义，你再学习，学一个真正的马列主义者嘛。你怎么能降低呢？
“必须是全心全意为中国和世界的绝大多数人服务的革命者”，你说这一条能降低吗？“必须是能够团结绝大多数人一道工作的无产阶级政治家”，你说不要无产阶级政治家？要半无产阶级政治家？或者不一定团结多数人？不善于团结有反对意见的人？恐怕你们谁也不去提这么一个意见吧？
“必须是党的民主集中制的模范执行者，必须学会‘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领导方法，必须养成善于听取群众意见的民主作风。”你说不实行民主集中制？不要民主还是不要集中？你不要哪一条呢？
“必须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富于自我批评精神，勇于改正自己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我不要讲了。
你们说这个标准太高了，你们回去看一看哪一条可以降低？我看都不能降低。降低就要发生向题。第一条降低，一半马列主义，一半修正主义也可以？行不行呀？恐怕你们也不赞成。这不是说你们现在有这样条件才能工作，这里讲的很清楚：“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是在群众斗争中产生的”。不是说你现在还在学校或刚刚毕业，说几句话就可以了。你必须在群众斗争中产生和锻炼出来，“是在革命大风大浪的锻炼中成长的”，不是一般的风浪或是现在稍有点风或下点雨。“应当在长期的群众斗争中，考察和识别干部，挑选和培养接班人。”这里说是在长期斗争中，你不与群众结合就没希望，你不用马列主义武装起来，你怎么成为马列主义者？你不与工农结合，这几条都没有希望了。
我想大家还是要努力学习，中国的大学生应该百分之百的达到这五个方面。我们七亿人口，大学生只有七十多万，共产党员一千七百多万，团员比党员还多都不能入大学。七亿人口只有七十万是大学生，你们不按照五个标准还行？不这样会得到什么结果呢？有人讲：我作技术工作，我也不准备当政治家，我搞这五条干什么？有一本资产阶级小说叫《鲁滨逊漂流记》，他漂到那岛上只有一个人，大概不要政治。但是，他跟自然作斗争，没有辩证法就要失败。你不革命，可以不学政治。你作什么工作都要四个第一。作为四个第一，是人的因素第一，在各种工作中政治工作第一，政治工作中思想工作第一，思想工作中活的思想第一。不管你作什么工作，都是政治工作第一。你作研究工作也好，只要你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比如有几个助手，就要做人的工作，就要有这五个条件。你不要马列主义？你不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你不要同不同意见的人合作？你有错误不要批评？你不要实行民主集中制？那怎么能行？！除了把一个人用什么东西送到月亮上去，送到火星上去，你只有你一个人，大概不要政治，自己爱作什么做什么。《鲁滨逊漂流记》还要有个“星期五”啊！他要不要做人的工作，我就不晓得了，逃避政治是不行的。现在有政治，将来还有，阶级消灭了还有，政治是脱离不了的。将来还会有先进与落后、正确与错误的斗争，这是毛主席讲的。所以，你还是要按照五个标准要求自己。
有人说：我当个中游就行了，反正社会主义火车向前走，我坐最后一个车皮就算了。都不上前面坐着去，都坐最后一个车皮，都不开那个火车头，那怎么走呀？前面车皮全没人，光是后面的那节车皮，不该挤死人了？！一个青年应该有雄心壮志，应该鼓足干劲，力争上游。你就一心当中游，甚至当下游，那就不知道要掉到哪里去！我希望每一个同志还是坚决地执行党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在政治方面，在建设方面，在一切方面，都力争上游，这才符合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大学生，毛泽东时代的大学生。想当中游，想把五个标准降低一点，不要这样想。这样想的结果你们不但保持不了，中游有可能下游，甚至于掉到下游以外去，下游以外我就不晓得是什么了。
这个问题我讲过多次了，总有人还是问这个问题。有些工人家庭出身的、贫下中农出身的大学生说：重在表现，让我跟地主富农家庭出身的人一样了。我回答这一部分同志：不一样。家庭不会对一个人没有影响。工人家庭对一个人有影响，贫下中农有影响，革命干部，只要他是真正革命的，对他们的子弟是有影响的。谁说没有影响呢？当然有影响，有时甚至有决定的影响，这是一点。第二，有些出身于剥削阶级家庭的知识分子，对重在表现也有怀疑：认为中央讲的不可能实行，表现好不一定信任。我可以回答：对家庭出身不好的人还是重在表现。我们现在有好多的干部是家庭出身不好的，上天安门的，我们现在坐在台上的，就有很多家庭出身是地主、资本家的，他们现在坐在台上，没有开除党籍。但是，所谓重在表现，不是随随便便的表现，是真正在大风大浪里的表现，在群众斗争中的表现，不是说几句话就可以的。说几句话那也是重要的，这表示决心怎么样，这个话也是算数的。但是，光说几句话不行。你在实际斗争中究竟是站在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资本主义道路？还是在这中间动动摇摇呢？甚至于表面上讲的是为社会主义奋斗，实际上是为资本主义努力呢？看你的表现要在各种艰苦斗争中间，在大风大浪中间考验。他的表现越来越多，对他的信任就越来越大。这不光是对出身于剥削阶级家庭的人说的，出身于革命干部的子女，工农子女，都要重在表现。我们有的干部子女表现不好，有的工人子女表现不好。地主富农子女老老实实为地主富农利益奋斗，要给反革命父亲报仇的是有的，但是也有地富子女表现很好，不重在表现呀？工人也要重在表现。你们看看英国工党里的干部，很多是工人家庭出身，赫鲁晓夫作过矿工。所以，我们不是唯成分论，一切人都要重在表现。实际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这是列宁说的。毛主席说重在表现，这话与列宁说的一样。这个话现在大家还不感到它的深远意义，时间越久，越会看到它的深远意义。我问你：你不重在表现，重在什么？工人子女又怎么样，你们注意我们的口号没有，过去都讲团结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但是第一个十条就讲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就是把地富子女放在里面了。因为解放十五年了，有些剥削阶级子女是基本分清界限了。当然，有些是分不清的。我们当然不能把地富子女放在地富之内，当然看表现。我们建国十五、六年了，再过五十年，就是六、七十年，土改时的地主二十多岁，再过五十年，就是八、九十岁了。五十年、一百年后，没有地主、资本家了，也没富农了，那时我们看什么？你还不看表现？那时更加重在表现，越来越久，越重在表现。问题是你们是不是决心当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是不是决心为社会主义，为共产主义奋斗到底，是不是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你下了这个决心的话，你还怕什么人怀疑不怀疑？你要坚持真理还怕什么怀疑不怀疑？刀搁在脖子上也好，枪口对着你也好，关在监狱里也好，人家怀疑也好，你革你的命。毛主席就一次被开除党籍，三次被赶出军队，二十几次受处罚。你怀疑就怀疑，你怀疑我就不革命了？真理总是真理，我看你索性下决心走这条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为共产主义流尽最后一滴血，要有这个决心。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都是重在表现，不光看你说的怎么样，还要看你作的怎么样。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有些人要我讲一讲，就是关于服从分配的问题。
你们不是毕业了吗？要服从分配，听说问题不少。如有人家在北京，分配的太远，有人说大学不准结婚，但我有爱人，非要求与爱人分到一块不可。
同志们，你们那么着急干什么？有个朋友也不反对。分不到一块就不去，分配这一关都过不了，你还什么为人民服务？还什么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共产主义流尽最后一滴血？你们那么着急干什么？你有病，有家，有爱人要求照顾，这不叫个人主义。这个人确实有病。要求照顾，这不叫个人主义。但是，身体很好，没病，就是怕吃苦，不要分配吃苦的工作，这就叫个人主义。不要什么都是个人主义，需要照顾的尽可能照顾。在什么条件下照顾呢？就是符合国家利益，符合国家需要。如果不能照顾，分不到一块去，在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矛盾时，这时就考验你了。你要做无产阶级接班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就只能服从国家。特别是共产党员，共青团员，更应该这样。但是，在服从国家需要的前提下，要适当照顾个人志愿。但是总的是要按国家需要分配。七亿人口只有七十万大学生，今年最多，也只有十七万。培养大学生干什么？要你们成为什么武器？就要培养你找爱人的条件？分配不按国家需要按什么？个人要求尽可能照顾，但是，只能是第二位的。
今年大学生思想情况比较好，有的参加了四清，有的参加了实习，我们的工作做的比较好，这几年国内国际形势好，但主要是同学觉悟高。我听说有的同学身体不好，但没报北京，报了新疆。我不是说北京上海不可以报。他是要做无产阶级接班人。
我希望今年所有毕业的同学，选择最困难、最艰苦的地方去，因为那个地方最容易锻炼出合格的干部，最容易锻炼出合格的接班人。我希望每个同学都能按国家需要考虑自己的志愿。
我希望所有同学按国家需要来考虑自己的工作。今天我讲的这些话，我当然是按正确的来讲的，但是，不一定都对。你们考虑考虑，对的就接受，不对的就取消。我的话完了。
《打倒彭真》（北京地质学院《东方红》公社革命委员会资料组，一九六七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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