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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定一在高教部直属高等学校政治工作会议(扩大)的报告

日期:1965-9-7 作者:[待确定]

同志们:

这次会议是很需要开的,3个问题详细讨论一下很好。高等教育的问题很多,这次会议只讨论了一部分,要统通解决,需要很长的时间。

今天只想谈几个问题。

一、高等学校的政治工作必须建立起来

这里讲的还是全日制高等学校。

要看到平时同战时两种情况。现在有可能打仗,可能同美帝国主义打仗,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许多资本主义国家的消息都说美国要同我们打。我们准备好了他不来是另一回事,但是不能没有准备。思想上没有准备是不得了的。

无论平时或战时,全日制高等学校都要有政治工作。关于平时的政治工作,你们起草了一个条例,这个条例究竟怎样,同志们还可以再考虑。总之有很多工作要做。

首先是教职员工和同学的思想政治工作,包括学习毛主席著作,学习马列主义在内。在高等学校中光读主席的“老三篇”是不够的,还应该多读一些,比如学一些哲学、政治经济学。不是说毛主席著作中没有哲学和政治经济学,而是说应该多学一些。

附带说一下:在社会主义经济学方面,我们是有独创的。我们不仅有苏联的经验可资借鉴,而且还有解放区的经验。从1927年到1949年,从苏区到解放区,一共搞了22年,那时已经有了我们自己的经济工作和教育工作,不过同现在相比低级一些罢了。算到现在已经有30多年了,苏联也不过只有49年。有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说我们有一套自己的东西了。比如“自力更生为主,争取外援为辅”这一条,就是对马列主义的创造性发展,与苏联的办法不大相同。苏联建国初期也只能自力更生,当时全世界帝国主义都反对它。现在修正主义依靠外国,想向美国借款,但至今没有借到,钓钩还钓在那里。现在又想向西德借款。

又如以农业为基础,以工业为主导,这也是我们的创造。

还有,无论如何不能买过头粮,要藏粮于民。现在苏联还在搞过头粮。

再有,城市人口不得超过10%,这是主席在抗日战争中提出来的。现在仍应坚持这一条,城市人口的比例不能搞得过大。

最近,少奇同志同柬埔寨副首相宋双谈话,指出要把国家建设好,并没有什么秘密,办法就是减少国防、行政开支,增加经济、文化开支,只有这样一个办法。然后少奇同志同他讲,所有帝国主义国家都是靠赔款、靠剥削殖民地起家的,还有的靠发战争财起家,特别是美国,在两次世界大战中大发其财,在朝鲜战争中他也发了战争财。我们绝不能靠这些办法,而只能靠自己积累,靠增产节约,靠干部参加劳动,同工人、农民生活在一起。这就是社会主义经济学。

在哲学方面,毛主席写了许多篇文章,其中专门讲哲学的有4篇,即:《矛盾论》、《实践论》、《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人的正确思想是从那里来的?》。还有《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毛主席说,哲学本质上只有一个问题,就是人怎样认识客观世界和改造客观世界。简单地说,就是认识论的问题。过去的认识论只讲怎样认识世界,不讲怎样改造世界。现在我们不仅要认识世界,而且要改造世界。改造世界的过程中还会犯错误,因此要再认识、再实践,成功了也要再认识、再前进。《矛盾论》、《实践论》,特别是《人的正确思想是从那里来的?》主要就是讲的这个问题。

主席还提出一些旁的意见,比如辩证法是什么?恩格斯说了3条:对立统一,质量互变,否定之否定。斯大林说了4条:联系,发展,质量互变,对立斗争,把对立面的斗争放在最后一个。主席说,照他看来只有一条,就是对立统一,即对立面的同一与斗争。质量互变也是对立面的统一,不必另列一条。否定之否定应作“肯定——否定——肯定——否定”,否定是肯定的否定,其本身还是肯定;肯定本身是肯定,同时也是否定的否定。

总之,教职员工和学生的思想工作,包括学习理论在内,我看是不少的。到了高等学校,就更复杂一些,更麻烦一些。例如要不要讲反面的东西,就是一个问题。现在有的地方烧书,把《三国演义》、《红楼梦》、《七侠五义》这些书都烧掉了。其实把书烧掉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从前我们讲过,大学文科要开一些资产阶级课程,讲一些资产阶级的哲学、政治经济学,但是同志们都害怕,不敢开。其实这件工作还应该做。不搞反面的,正面的虽然能够学懂,但是理解不会深刻。只教正面的而不教反面的,就会犯斯大林的错误。那时苏联教师讲课要录音,以便审查是不是贩卖托洛茨基、布哈林的私货。这样教师就不敢讲话了。开始时我也在苏联呆过,有一个名叫明茨的波兰人教政治经济学,从他那里没有学到什么,但是他的方法还好,就是指定你读《资本论》几页到几页,到课堂上只把困难之处、重要之点讲一讲就完了。到后来就逐渐发展出来那么一套:不发讲义,让学生抄笔记、对笔记、背笔记,烦琐得要命,搞得青年思想僵化,看见新事物都不懂得,以为一切所谓“新事物”都是好的。摇摆舞是“新事物”,因此摇摆舞是好的。迷信权威,只要有个院士提倡摇摆舞,那摇摆舞就是好的。根本不会独立思考。我们不要那样搞。

现在有的地方不教古文了,说古文都是封建的;古代历史也不教了,说古代历史都是帝王将相。这样搞下去,思想会僵化的。

对那些小说还是采取写序言、写批语的办法。我们也需要出几个金圣叹。《七侠五义》也可以写点序。他爱看那个“大破铜网阵”,你不要他看,他便偷偷地看。在座的哪一位没有偷着看过书?我们看马列主义书籍就是偷着看的。(周扬插话:现在图书馆把这些书都提存起来了,不出借)这些书图书馆还是要借。不要把学生捆起来,捆是捆不住的。有了正面的、马列主义的东西,再教些反面的东西,然后他才能判断。总不要把我们的青年搞成苏联青年那样一种精神状态。当然,苏联青年当中也有一些人反对赫鲁晓夫修正主义,苏联当局对青年中的秘密组织非常头痛。但是他那种教育制度、教育方法只会把学生搞得死死的,搞得思想僵化,我们不要那样办。

最近有两件事值得我们注意。一件事是章士钊写了一部上百万字的《柳文谈要》(“柳”即唐朝的柳宗元)。中华书局不给他出版,他就写封信给毛主席。主席看了以后说:可以出版。并且指出,这部书的缺点是不从阶级斗争的观点出发看问题。但是对年龄大的、思想固定了的人也不能这样要求,因此还是可以印出来,准备将来有人批评就是了。主席还说,我看了一遍,以后还要再看一遍。可见,对于学术问题,就要采取这样一种态度。

另一件事是模特儿,男、女、老、少都有。美术学院一个时期专门用女模特儿,于是就发生乱搞男女关系这样一些问题。

可见,高等学校中的思想工作是很复杂很难做的一件工作,需要相当高的马列主义水平才能做好。而且要象解放军那样实行四个第一,善于解决具体人的具体问题,方法不能粗暴。不但要做学生的思想工作,还要做教职员工的思想工作。一些老先生也要团结他们,发挥他们的长处。哪怕有些人发表宣言,说我的思想改不了啦,也还要使用他们。

在高等学校中除了思想工作之外,还有组织工作,要发展党员、发展团员,要组织各式各样的活动,包括民兵、体育活动在内。要区别哪些事情准许做,哪些不准做;哪些现在可以做,哪些只能将来做。这些工作多得很,做起来不那么容易。

此外,还有干部工作、毕业生的审查工作、保卫工作,等等,都需要有人管。有外国留学生的学校情况还要复杂,牵涉到许多政策问题,有些还要请示中央,如外国学生是否参加劳动,外国学生同中国学生打架怎么办,等等。许多问题需要根据党的方针政策和学校的实际情况,提出改进意见。

蒋南翔同志,你是清华大学的校长。清华大学没有病房,患肝炎、肺炎等传染病的学生住在一起,宿舍卫生非常不好。58年那个时期有一股风,一是学校办得多,二是学校办得大。办得多的问题,经过调整已经基本上解决了,办得大的问题至今没有解决。不止一个清华,许多学校办得象个城市,托儿所、理发店、百货公司,什么都有,但是学生却没有房子住,上晚自习、进图书馆为了抢位子而打架。这还是全国第一流的学校哩!还有的学校,对于给每个学生增加的3块钱伙食费没有办法,不知道怎样处理才好,说是没有伙夫。这些问题谁也不管,也没有一个机关出来讲讲话,光我一个人讲,讲过多少次也没有用,等于放屁!

可见政治工作要做起来,事情可多啦。军队里的政治工作,样样都要管的。不仅连队里,而且在后勤部门、首脑机关都有政治工作,要做到每一个人的身上去。

这是讲的平时,至于到了打仗的时候,事情会更多。同志们,请你们准备着,不要到时惊慌失措。那时要你们开动,你们就得开动,不开动就没有办法。现在你们连动也不能动。如果开动起来,问题就多了,要吃饭、喝水、安营扎寨,还要做宣传鼓动工作。对此要做好准备。

政治工作,总的问题是党在学校中的领导是否建立和健全的问题。老实说,现在,高等学校中党的领导又象有,又象没有;说没有又有,说有又没有。党的生活是否健康,这是个大问题。苏联现在拉夫进党,不管好人坏人,随便哪一个乌龟王八旦都要!我们的学校中也发生过这种情况。在高级知识分子中发展党员,这是对的,但有的地方也曾经发生过拉夫现象,他本来不相信马克思主义,硬把他拉进党来了。文化界也有这种事情。例如梅兰芳,在戏剧界中应该说是个好人。他在抗日战争时期不给日本人演戏,后来不给马歇尔演戏,解放后拥护我们的政权,在戏剧界中的人缘很好。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距离一个党员的觉悟还远,他也并不要求入党。这个人现在死了,我们也不必否认他是一个党员。

党的领导、党的生活如果没有建立或健全起来,那社会主义只是一句空话。我们同资产阶级争夺的重要阵地之一是高等学校。文化部门是一个斗争阵地,高等学校也是一个斗争阵地。我们的步子是相当艰难的。最初人家看不起我们,我们搞了个政治辅导处,其目的是为了把党的领导建立起来,以后不知怎么搞的,是由于苏联一长制的影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把它给冲淡了。后来,在反右派以前,在高等学校中建立了党委制。以后右派进攻,提出“轮流作庄”、“教授治校”、“党团退出学校”等口号,右派主要是在高等学校和文艺界。当然政协、法院等机关也有些右派,但是主要的斗争阵地是在高等学校和文艺界。那时北京还有六教授,都是高等学校的。这个斗争当时那么尖锐,那么激烈,现在就没有了?!我们可以坦然处之,以为天下无事了么?!没有那样一回事!我看斗争要延续50年,100年以至200年的。

高等学校是我们同资产阶级斗争的一个重要阵地,这个斗争是尖锐的、复杂的。政治上的斗争,比如有人组织反革命集团和右派集团,还比较容易看出来,而思想上的斗争就更复杂了,不能不斗,又不能斗得过火,不能简单化。又要团结,又要斗争。这就是知识分子问题。

现在有些部门看起来情况比较好一些,例如卫生部门,大批医生下乡,其中大部分人都有进步,表现坏的不多。不知高等学校的情况如何?(匡亚明插话:高等学校也有大批师生下乡,绝大部分表现也很好。)但是教师下乡,不能给农民医病。医学界的人下乡,可以给农民医病,的确能做出贡献,同时反过来认识到过去自己的教育方针不对。大学教师下去以后是否也能觉悟到自己的教育方针不对?

这些工作都是政治部应该抓的。它是党的工作机关,就象军队中的政治部、政治机关一样。在高等学校中应该建立政治部,但是不知道怎么个搞法。当然也不见得一点都不晓得,从建立政治辅导处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难道说一点经验也没有?有的同志主张高等学校不要建立政治部,我看这不好。宁肯把别的机构精简一下,政治工作还是要建立起来,必要的人员要补充起来。

总的一句话:不要忘记阶级斗争。高等学校中的阶级斗争是长期的、尖锐的、复杂的,我们任何时候也不应麻痹。

二、高等教育的方针

这个问题已经讲过一次,大家也讨论过一次,今天想多讲一点。

不久前,少奇同志在接见柬埔寨副首相宋双的谈话中又谈到两种教育制度、两种劳动制度的问题。记录的提要说:“刘主席反复说明一个国家要建设起来,没有什么秘密,唯一办法就是靠人民,靠自己,靠国内自己积累资金,减少国防、行政开支、全民节衣缩食,反对贪污,搞好经营管理。刘主席说,从历史上来看,世界上一些发达国家都是靠战争赔款,靠剥削殖民地发展起来的,它们自称有很文明的历史,其实它们的历史是很野蛮的,不光采的。我们不能这样做。向外国借款进行建设,也不是一件好事,中国几十年来也有过教训。”

“刘主席还介绍了我们试办半工半读学校的好处。说如果这个办法行得通,再过一百年,中国的工人、农民、机关干部就都会比现在进步得多了”。

“宋双对刘主席的谈话表示感谢,他认为这些经验是很正确的、珍贵的”。

这个记录可以给大家看一看。

我们的高等教育究竟应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的高等教育还是抄苏联的。1952、53年钱俊瑞同志在时,曾经进行过一次院系调整。那次是照苏联办法调整的,建立了一些综合性大学、多科性工学院和专门学院,比如钢铁方面有钢铁学院,机械方面有机械学院,农业方面有农学院,林业方面有林学院,医学方面有医学院,等等。从前的大学有文有理有工,现在照苏联的办法把它分开了。

苏联的方针如何?经过我们长期的实践,特别是出了赫鲁晓夫修正主义以后,可以看得很清楚了。没有赫鲁晓夫我们是不懂的,赫鲁晓夫可是个好教员!光有个铁托不行,还要有个赫鲁晓夫才能教育我们想想问题,使我们的脑子开开窍。

过去以为苏联什么都对,那时我们没有经验,只办过抗大而没有办过大学,因此抄它一点还是需要的。但是现在应该回过头来看一看。

在斯大林时期,苏联就有这样一个想法:由于受到资本主义国家的包围,生怕国家亡掉,于是就要搞国防。国防有两种:一种是搞人民战争,这种国防也需要武器,包括原子弹在内,但主要的是依靠人民。斯大林的国防不是完全不要人民,但是对武器看得比较重。人民也靠一点,由于联共党在列宁的领导之下,在人民中的影响非常之大,斯大林在反对机会主义的斗争中也获得很高的声望,他坚持反对帝国主义,坚持了社会主义,因此不管他的主观愿望如何,以后的苏德战争不能不带有人民战争的性质。士兵冲锋陷阵,口喊“为了斯大林”,这哪里是什么“个人迷信”?这是对整个党、整个国家的热爱。人民还是动员起来了,但是动员得不够充分。

……。斯大林不是这样打法,而是“御敌于国门之外”。为什么在斯大林格勒打胜仗?这是客观上造成了诱敌深入的形势,敌人分兵太散,不能相互救援,天气又冷,这时才一股一股地被吃掉。当然,苏联最后还是打胜了,社会主义国家的人民究竟不同,斯大林的领导还是反帝的。

但是,斯大林对武器看得比较重。要搞国防就要搞武器,要搞武器就得搞重工业。因此他的口号是“以重工业为基础”。要搞重工业,就得靠知识分子,叫做“技术决定一切”、“干部决定一切”。这些知识分子是他们自己训练出来的,斯大林讲过:熟练的、高级的知识分子统通跑光了,到国外当侨民去了。留下的很少,像米丘林、巴甫洛夫这样的人没有几个,我们中国留下的知识分子要多得多。对米丘林、巴甫洛夫为什么要那么五体投地?为什么那么看不起自己?

关于给知识分子以高薪待遇的问题,我讲过许多次,这次还要再讲讲。1928年我到苏联去时,党员的薪水只有300卢布。拿高薪的只是列宁所说要实行收买的那些旧知识分子,主要的是科学家和艺术家。这样,党员工程师每月拿300卢布,而非党的工程师每月拿5000卢布。以后提出“技术决定一切”、“干部决定一切”,大量培养自己的知识分子,挑的都是很好的人,都是工人、农民、游击队员、成份好得很。这些人当了工程师以后就提意见:为什么做同样工作他拿5000卢布而我只有300?于是就要求所谓“同工同酬”、“按劳付酬”。结果“收买政策”变成了“按劳付酬”。既然是“技术决定一切”、“干部决定一切”,只好把新工程师的薪水也提高到5000卢布。这时再调工程师去当厂长他就不干了,因为厂长只有300卢布,于是把厂长的薪水也提高到5000卢布。调厂长去当党委书记他也不干,因为党委书记只有300卢布,于是把党委书记的薪水也提到5000卢布。工业上如此,旁的部门,如农业、文化、教育不提怎么能行?工程师、厂长、党委书记都提了,部长老爷们的薪水不提怎么能行?结果统通提上去了。

这是1934年的事情。搞到后来更不成样子了。一个不做任何事情的院士,每月可以拿到40000卢布,而工人的最低工资不过60卢布。院士兼莫斯科大学校长可以拿90000卢布,稿费等收入还不算。版税、财产可以继承。到我国当过大使的尤金也是个院士,他就有许多稿费。他的老婆死了以后,有个姐姐还是妹妹跑来争遗产,尤金在她赶来以前急忙在北京医院结了婚,以便把财产保留给新的妻子。社会主义国家搞成这个样子,简直是天晓得!这就是高薪阶层,从唯成份论的观点来看,他们都是呱呱叫的人。

重要的问题在于领导思想。应当同他们讲明白,高薪是为了收买,你要拿高薪,那就请你退出党去,然后我再收买你,给你5000卢布。这样是可以讲通的。

斯大林对农业做了两件事:一是农业集体化,一是拖拉机,以后再没有做什么。后来劳动不那么神圣了,而是知识分子神圣。不是知识分子深入到工农中去,而是工农按照知识分子的面貌改造自己。以后就是大量的农村人口向城市流动,城市有高薪嘛!乡下没有什么青壮年了,大量的青壮年都跑到城市里来,这样农业怎么能够搞好呢?

不久前我到东德去,他们也说德国乡下快没有农民了,我问他们怎么办,他们说乌布利希已经对此发出了号召。天晓得他发出了什么号召?!

这些人到了城市里也不劳动,劳动不光荣嘛!怎么生活?没有办法,只有偷窃、抢劫。我1953年到苏联,晚上城市偏僻地方就有抢东西的,进了百货商店,手表、钢笔都会不翼而飞。社会搞成这个样子,不亡国还有什么出路?

他这样搞法,普及高等教育办不到。技工学校、中等专业学校和高等学校的毕业生都由国家包下来,国家哪里包得了那么多?包不了那么多的。于是教育就不能发展了。高等学校就集中在几个城市里,广大农村连中专都没有,高等学校更没有了。城乡差别、工农差别、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不是缩小了,而是扩大了。斯大林死后更加扩大了。他们变本加厉地搞物质刺激,他们的国防观点发展成为唯武器论、唯核武器论,以为核武器决定一切,美苏两个核霸王可以主宰世界。他们的阶级基础就是高薪阶层,而高薪阶层就是知识分子。农庄主席也只有知识分子才能当。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知识分子都是高薪阶层。

当年尤金反对德波林那样勇敢,现在变成德波林的徒弟了。真是“朔方健儿好身手,昔何勇锐今何愚?!”(见杜甫诗《哀王孙》)。还有几个有名的哲学家,如米丁等,是从反对德波林起家的,现在同德波林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孟什维克唯心主义。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办高等教育有几个特点:一个叫专,一个叫尖,一个叫大,一个叫全。莫斯科大学盖那么高的楼房,可以住一万人,而研究生住的房子只有一人一手高,要把人闷死,这种房子我是不住的。他们当时还对我说:将来帮助你们中国修一所这样的大学。我心里想:才不要你们帮助修这样的房子呢!这样大的大学,就是尖、大、全。还有一个特点叫做“包”,所有进大学的统通包下来,给以高薪,这样学生当然不劳动了。赫鲁晓夫的口号是“教育与生活相联系”,这同胡风提倡的“身边琐事”没有什么区别。即所谓到处是生活,睡在床上是生活,厨房里打个转转也是生活。根本不劳动的。

这样一种教育制度,同资本主义国家稍有不同,但基本上相同。用这样的办法,不能消灭三个差别,也不能普及高等教育。如果真的普及了高等教育,那么国家会亡得更快。1962年我曾对清华毕业生讲过,如果人人上高等学校,但是种地的、掏大粪的都没有了,这样肯定是要亡国的!

我们开头没有经验,把苏联的那一套搬了过来,抄了过来。先是办了人民大学,那是有意识地搬过来的;52、53年搞院系调整,也是学的苏联那一套。以后,这种教条主义的危害愈来愈明显了。那时好象发了疯,还要搞什么六节一贯制!苏联是下午两点钟吃饭,我们中国人是中午12点吃饭。他们下午两点吃饭,当然可以搞6节,他们吃点点心,而我们中国人也要照样搞六节一贯制,这不是发了疯?真的,为什么你们不把自己的皮肤搞成白的?六节一贯制盛行一时。还有考试,考得要死,简直象审判。毕业答辩时,桌子铺上台布,摆上花,坐上一堆人,学生到那里,这个问那个问,比审犯人还凶!审犯人厉害的不过是三堂会审,潘杨讼,寇准审潘洪也就是三堂会审,审学生还能那样审法?还有抄笔记、对笔记,上课不发讲义,咕噜咕噜地讲,讲了就记、记了就考,把学生搞得精疲力尽,还说这一套叫社会主义的!什么社会主义的,我看比资本主义的还坏,资本主义的那一套,学生还自由一点!对学生就象是托儿所孩子那样地管。后来高教部来了一个苏联专家,他一来就发了个宣言,说我来就办一件事,就是搞工作量。工作量是什么?就是级别高的教授少教书,级别低的教员多教书。子载同志你是喜欢搞工作量的。他发表一个宣言,我们也发表宣言,顶他那一个宣言!那时可是有那一股风,什么“五分制是社会主义的,百分制是资本主义的”。事实上五分制是沙皇时代的东西。医学上,说只有西医好,中医是封建医,还说巴甫洛夫是社会主义的,米丘林是社会主义的,摩尔根是资本主义的,等等。

那时,对这股风很多人顶不住,很高级的干部都顶不住。这不怪你们,你们没有经验。我是吃过苦头的。我们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才真正知道教条主义的危害。搞教条主义,那是要亡国的!

还要说一句,那时我自己也不大清楚。六节一贯制、工作量这些东西滚你妈的蛋!但是究竟我们的学校要怎么办,也不大清楚。

到了1958年,我们就与他们分道扬镖了。我们提出要实行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这个口号对不对?对。但是究竟怎么结合,我们还不清楚。那时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普教上。高教出了一股风,叫做办得愈大愈好,愈多愈好。对办得愈多愈好,我在那个时候也有点赞成;但是办得愈大愈好,我是不赞成的!今天这一点要讲清楚。那时反对我最厉害的是中国科技大学,他们那时没有什么基础,就只靠科学院的那些人,就要办那么大的学校。清华大学最大,是全国第一。学生最多,一万多人。学生宿舍都是双层床,冬天不能开窗,开了窗,冻得要命;不开,又臭得要死!办得太多,以后调整下来了,但办得太大要解决。我也不要求你们马上解决,而是要求你们5年之内解决这个问题!教员多,可以送出去,送到中小城市的学校去。今后学校不要办得那么大,清华大学,你们要把情况改变过来,传染病要隔离,有病能医,要能够好好吃饭,能够好好读书。现在课间十分钟,学生要跑来跑去,这个课堂跑到那个课堂,呼隆隆、呼隆隆,从这边跑到那边,又从那边跑到这边。还说这是什么先进经验:叫做提高课堂利用率。我们过去上学,课堂都是固定的。

给你5年时间解决这个问题好不好?比如清华大学,我主张规模在2500人至3000人之间。西安交大多少人?学生是7000,这也太大。

反正错误都在我的身上,事先没有讲清楚。但是现在要考虑考虑这个问题。

后来出了修正主义。56年苏联开了二十大。那时就看出他是修正主义了,但还未下决心同他决裂,希望他能改过来。到60年,莫斯科声明,那时已看出没办法同他妥协了。60年他们从中国撤退专家、撕毁协定,这些是大好事,使我们深刻反省一下,为什么苏联会搞出个赫鲁晓夫,我们中国会不会出赫鲁晓夫,出修正主义?

这段时期,主席对教育工作讲了许多。春节讲话说:上课允许学生打瞌睡,考试可以交头接耳,课内课外活动要减少。主席有许多讲话,你们只印了一部分,要找一找,把它找全,如与毛远新的讲话,等等,就要印给大家看看。

我对你们的会议有个意见:这次会你们只是讨论一个减轻学生负担,减少课内外活动问题,恐怕太窄了。那只是个局部问题,要从全局看问题。要把毛主席对教育工作的指示汇总在一起,还有刘主席关于两种教育制度的指示,与宋双的讲话,都可以印给大家看看,你们要讨论一下。这不是旁的问题,而是方针路线问题。你们那个减轻负担只是个局部问题,不从全局看就弄不懂为什么会如此,马马虎虎做一下,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光是这一问题就反反复复多少次。学生身体不好,不仅是课内外负担重、活动多的问题。如宿舍的床位“两层楼”,屋里空气不流通,臭得要死。晚上到图书馆、课堂抢位子,吃饭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这些问题不解决,身体是不会很好的。光搞减轻负担这一个问题,不行,就是要从全局来看问题。不要只从个人的、学校的、当校长的、当部长的方便出发,而是要从全局出发。

要弄清苏联高等教育的方针是怎样的,我们的方针又是怎样的。这叫做政治挂帅。有了政治挂帅就不至于反复又反复。好多问题在高等学校中反复又反复。在我们高等教育工作中,不仅要打破资本主义的框框,而且要打破苏联的框框,要建立起我们自己的一套。

最近农业方面、卫生方面开了会。农业部开会是开得好的,就是搞社来社去、半农半读。留下一部分学校搞尖端。刘主席还说,你们愿意改就改,不愿意改也可以不改。58年我们也讲过:方针是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愿意搞的就搞,不愿意搞的也可以不搞。但是没一个不搞的。可惜得很,其实留下个把不搞生产劳动的就好,这样可以比较一下。

我的想法是:把这些文件印发给你们,留下来再搞个3、5天。来开一次会也不容易,既然叫政治工作会议,多带回点政治好不好?但是我们现在不要求解决课程改革问题。

我的设想,将来,在中国是要普及高等教育的。学校,小学是全日制占多数。我国大约有1亿1000万学龄儿童,全日制小学学生发展到最高峰时不过╳千万人,国家出钱办学就是这么多,再多,你们教育部也没有钱了。剩下的还有╳、╳千万孩子。他们多是贫、下中农的子女,他们要劳动,这里面的女孩子,还要搞搞家务,对他们要实行半农半读。有一些偏僻分散的地方,还要为那里的孩子们举办些巡回学校。这部分学生大约要占小学学生总数的30%、40%,将来也许比例还要大些,或者再小一些。大概国家办学和群众的负担能力就是这个样子。

学校程度愈高,全日制应该愈少,半工半读、半农半读的愈多。全日制高等学校学生数,我向来主张维持在15万人左右。今年招了17万人,太多了。有时候对某些方面的意见你不能听,不能依照需要办事,只能依照可能办事。我也可以满足你们的那个需要,但我要用另外的办法来满足你的需要。

中小学有另外的问题,今天不多讲了。技工学校、中等专业学校学生不能都包下来。可以讲明白,以前的就包了,以后的就不再包了。

高等学校要搞两种。一种搞尖端,一种搞普及。现在农业部、卫生部搞了一些东西,他们的那些文件,很值得你们参考一下。农业部最近开会,有3个文件。一个是向中央的报告,另外一个是江一真同志的报告,再一个是王观澜同志的讲话,中央批了。卫生部也开了个会,把医学教育研究了一下,也要写个报告。这两个方面比较成熟。至于综合大学、工业大学怎么搞,我们的脑子还没有转,还不大清楚呢!

是否专业不要分得那么细,人数不要过多。这种攻尖端的学校,学生要多读点书,这部分人是需要的,但人数不能够多。现在是几乎全部、或者大部分高等学校都向这个方面发展,搞尖、搞大、搞全、搞专业化。是要有这么一部分,不搞不行。如钢铁学院要不要?要,但人数不要很多。可以把这种学校办到钢铁基地去,搬到石景山也好嘛!搞些尖端,如搞氧气顶吹转炉炼钢,连续操作自动化,等等。没有人搞这个不行,只是人数不能多。

还有一种高等学校是要搞普及的。如农业、医学。农业方面已经有了个报告,办法是除少数学校外,其余的都搞半农半读。学生来了就向他们说明毕业后还是当农民。医学教育,保留一所学校年制最长的八年制;再保留一批六年制的。其余都搞半工半读。学生一进门就当护士。半工半读,护士工作就是他们的“工”。要办大批年限短的医科学校,三年制的,也是半工半读,有的可以是农闲来、农忙去;有的是社来社去,将来还可以搞厂来厂去。也还要为人民公社培养一些卫生员、接生员。

工业方面,如机械,现在人缺得很,各方面哇啦哇啦地叫。我看有个办法:工厂来工厂去,你们工厂自己搞行不行?现在工厂里有很多发明创造,难道工厂就没办法搞教育?

还有电机,电愈来愈发展,农村也要用电。还有建筑。象这一类的东西恐怕要一天天普及起来,要求我们多办。

是否这类学校不要办成一个样子,可以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去办。延边有个黎明农业大学,公社办的,学生只有五十几个人,今年不知道哪个部门批准他们可以招收90个人。对这个学校,国家只支持了它19000元,公社给他7000元,而他们学校自己生产了12万元。这个学校依靠的一个是水稻,一个是苹果梨。

可以是社办,如黎明大学。吉林打算在今年再搞6、7所。

也可以是县办或专区办,也可以由市来办。教师来源招些大学毕业生,还有一些留校的。招生可以招高中毕业生,也可以招初中毕业生。医学院不必招那么多高中生,招些初中生就很好。这些学校可以是社来社去、厂来厂去。你那个工厂缺什么人,我就为你培养什么,实行半工半读。可不可以?恐怕是可以的。上海有个业余工业大学,就是厂来厂去。据说也有些困难,不大对口径。

还可以请工业部门、农业部门和其他旁的部门,大家一齐来办,这样可以更快更便宜地培养出一大批具有大学毕业水平的人才出来。

我同少奇同志说,将来农、医、工(机、电、建筑)的高等学校可以一直办到公社,将来一定要办多的。高中生下乡的愈来愈多了,难道就不为他们办大学?他们要求上学,同时又可以在农村办电,搞搞机械、建筑、医疗卫生。这种学校将来可以办到公社,今天倒不一定。

今天我看到江西的同志写给总理一封信,要求让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扩大招生,并要求国家投资1200万。我看这样不行,是否步子大了?千万不要一哄而起。

少奇同志说,恐怕还要办点师范吧?对于师范,我有一点怀疑。对于儿童来说,是有心理学这个问题的,对中学还有什么心理学的问题?如果说有一点,那就是在学校最调皮捣蛋的学生,搞了半工半读,有些变成最好的学生了。因为参加劳动,劳动中有问题要他解决,为此就要学习、读书。这也许算是心理学吧,但是旁的心理学有什么呢?

师范教育办不办,有的同志主张办一些,有的同志主张不办了。北京大学文科毕业出来的学生,还不是教书?北师大的学生也是如此。这也是个框框:既然有初师、中师,也就要有高师。

这是个滑稽的事:在旧社会,凡是心理学、教育学学得好的,就教小学;学得不好的倒教中学。

大学可以设心理学系,研究研究心理学;教育学研究教育理论,有一个系也就行了。

此外,还有些系科,如文学系、艺术院校;就不要办那么多了。这类学校不必办到公社去,有少数就足够了。

少奇同志说,要搞个布局,这个问题要研究研究。现在高等学校类别、系科分得太细,电影有个电影学院,广播有个广播学院,新闻还要办什么新闻系。其实,报社最不欢迎的就是新闻系的学生,既然如此,还办那个干啥?

还有历史、经济专业,这些可再少办一些。有的要更少办,如外国音乐就要更少办一些。芭蕾舞只搞那么一点点,全国只要有一个、两个学校就够了!

总之,系科专业的人数,有的要很多,有的比较多,有的很少,就是这3种情况。

学了以后,还是要当工人、农民,这个问题要讲清楚。过去把工科院校的培养目标定为培养工程师,这个提法要修改。以前的保留,以后的去掉。大学毕业了还是当工人,如果以后要提他作工程师,他就很高兴。可不要让学生在学校里就摆起臭架子:老子乃将来的工程师是也。这样搞不行。

当然以上这些都要逐步地做,不是一下子所能做到的。现在估计一个农业中等技术学校,学生实行社来社去,要给学校一片土地,还要给他一些开办费。国家需要补贴他们3年,有的要4年,然后学校可以做到自给。

办大学,问题就更多些。基建费要大一些。因为要买仪器等等,需要国家给以补贴的年限也要长点。金时龙办的那个黎明农业大学,很可以研究一下。这个学校人数很少,办了7年了,一共毕业了40人。

可以搞个规划。规划假如搞不出来,可以先搞个大致的设想。各地可否搞这么一个设想:到10年、20年、100年后你们那个地方要成个什么样子?

学音乐也可以实行厂来厂去,业余演唱团差吗?可不差!我去辽宁时,听过一个工人讲故事,可讲得好哩!有的人半农半读学艺术,搞创作。到时候要写篇作品了,每天拿出半天用于写作,或者给他放十几天假,写好了还是当工人农民。在这种假期中,工资、工分可以照发。

可不可以设想搞这么一种教育制度?好处有这么几条:高薪阶层可以避免;脱离群众可以避免;还可以普及教育。

可以大家都是大学毕业的程度,但不能大家都去当工程师。一个工厂哪能搞那么多工程师?在那种情况下,可以轮流作庄,也可以挑一些尖子当工程师。

关于两种教育制度问题,刘主席同宋双的谈话中讲得很清楚,我们要按照那些精神去办。

尖端不能丢。原子弹、宇宙飞船还要搞,但不能是几万、几十万的人搞这些东西。光搞这一些东西也不行,对普及的方面想得不够。现在我们是学的苏联的一套,只搞这么一些东西。而苏联的那一套是根本不能普及高等教育的,不仅不能普及,而且只会扩大三个差别。

赫鲁晓夫的出现,要我们去想一个问题:在中国如何做到不出现赫鲁晓夫,不出现高薪阶层,不出现修正主义?

少奇同志说要做到上述这一点,目前只有3种办法:一条是四清,包括工厂、农村、学校。学校的四清准备放后一点,先让师生、干部下去参加农村四清,然后回来,再搞学校自己的四清。教师们有可能的都要下去,老教师也可以下去参观一下。还有个学习问题,学习毛主席著作,应该作为我们学习的中心,但是还要学习一点旁的东西,如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某些著作:《共产党宣言》、《反杜林论》、《工资、价格和利润》、《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国家与革命》、《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这些都要选一些让大家读读。还有斯大林的《论列宁主义基础》。有的同志还提出可以学学《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这本书是革命的,但是也有错误。譬如关于辩证法的论述就不那么正确。又如在这本书中说,小资产阶级比资产阶级还要坏,这就是不对的。主席还说过,《共产党宣言》中对流氓无产阶级看不起,但是中国革命的实践经验证明:流氓无产阶级中有不少人可以变成很好的革命者。不能说小资产阶级比资产阶级还要坏,更不能把小资产阶级当成主要的打击方向。主要打击方向应该是敌人。在国外,敌人是帝国主义;在国内,就是资产阶级右派、地主、富农、反革命,总之是地富反坏右。这里不讲资,只提右。至于党内有些人犯错误,包括王明在内,都还要团结。王明这个人可算是至死不悟了吧!虽然他还没有死,但是他犯了错误,至今34年了,仍然毫无觉悟。这样的人还让他作中央委员呢!

这次在文化部进行一场斗争,对于齐燕铭(原党组书记)、夏衍和陈荒煤,我们还是要分配他们工作,让他们下去看看。对他们仍然要实行“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因为他们还不是地、富、反、坏、右。李宗仁回来,我们还欢迎他嘛!他是什么人?是第二号战犯,但是回来就好。敌人只有地、富、反、坏、右,一般的资本家不算,不加“资”、只讲“右”。资产阶级左派、中派的问题都当作人民内部矛盾问题处理。就是地、富、反、坏、右,我们也还是要改造他们。

一个四清,一个学习。学习中心是学毛主席著作,但是还要看点旁的,不学一点马恩列斯著作不好。这是第一条。

第二条是干部参加劳动。现在,在农村已经逐步形成制度了。中央批了湖北孝感的几个材料。在那里,公社、大队干部都分了两个班子,一班值班,一班劳动,但是实际上值班办公的也坐不住,也下田去劳动了,门上挂个牌子,写上谁值班,有事到哪里去找他。工厂里厂长参加了劳动,大学生自然也去劳动,没有什么话讲了。

机关现在是干部出去劳动,将来也要想些办法。

第三条是实行两种劳动制度和两种教育制度。亦工亦农、半工半读。

少奇同志说,到目前,我们只找到这么三条办法,第四条还没有找到。实行这三条,能否防止修正主义,这还要看。有可能防止修正主义,也有可能还防止不了。

我们办教育,总要从这些方面去想:将来要进入共产主义,不要在中国出现赫鲁晓夫,出现修正主义;而且我们还要备战,还要普及。

步子不要急了,不同的意见可以保留。有些条例的规定不对,高教部还可以研究研究,如培养工程师等等,这些东西就要修改一下。

关于教育方针就讲这么一些。那些文件印发给你们,再讨论几天。也不希望这次解决问题,但是讨论一下,头脑中就有这么一个问题了。

來源:中央教育部革命联合委员会(革联)斗批改办公室编:《批判陆定一推行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参考资料(第二集)》(内部材料供批判用),1967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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