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5-12-14 作者：北京市委第一书记, 彭真
北京市委第一书记、彭真（1965年11月29日至12月16日，中共北京市委召开工作会议，会议传达了中央工作会议精神，讨论了北京市第三个五年计划和1966年计划、党的建设和城乡四清运动等问题，这是市委第一书记彭真在会上的讲话（纪录稿））
天翔同志作了报告，万里同志作了报告，我没有多少话讲。市委同志要我讲讲，同志们要我讲讲，不讲像是对不起同志们，给我贴张大字报，还得检讨，还得讲，所以不如现在讲一点。讲一点，你们还可贴大字报，不过可以少贴两张。
讲几个问题。
专门讲思想政治问题，就是讲人的问题。政治思想都是人的问题。什么地方我们比美帝国主义厉害？什么地方我们比修正主义厉害？什么地方我们比各国反动派厉害？我们比蒋介石厉害？主要是靠人，靠群众。我们跟美国比有钱？比工业水准？比武器？都不是。我们过去跟蒋介石比，我们那武器，跟人家比，不能比嘛。人，人是决定因素，人是历史的创造者。无产阶级取得了政权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在一定客观条件下，可以充分发挥。这是我们在一定客观条件下面，战胜一切困难、一切敌人最基本的东西。所以林彪同志讲四个第一。这个思想过去我们也有，他把主席思想高度地概括了。林彪同志不仅是一个军事家，而且是一个有很高马列主义修养的政治家。人大开会，国务院第一副总理是林彪同志，总理说叫我说明候选人名单。我当着民主人士，在主席团扩大的会上就讲了：为什么把林彪同志摆在第一副总理呢？林彪同志，有些不很熟悉他的人，以为他就是个军事家，卓越的军事家。他不仅是个卓越的军事家，他同时还是一个有很高马列主义修养的政治家。去年人大开会时提了个候选名单，中央要我来说明候选名单，我就讲了这个东西。四个第一，人里边是思想政治第一嘛。这个我都不讲了，同志们很熟。北京的工作，别的同志都讲了，市委同志都讲了，我还是就这方面讲一讲。
第一，老干部。人的因素里面，当然群众是第一。群众，还是要干部去联系群众。要走群众路线，还是干部去走嘛。谁去走群众路线？干部去走群众路线。干部里边现在强调提拔新干部，但是决定的还是老干部。因为党的领导核心、领导骨干，还是老干部。并不是提拔新干部老干部一脚踢开了，或者老干部没有责任了。提拔新干部，谁去提拔？提拔新生力量，谁去提拔？还不是这些老家伙去提拔？“三八式”也是四十多岁了，再以前，内战的，大革命时代的多数都是五六十岁了。你这个时候都不注意提拔新干部，你都不考虑后事，不考虑我们未来的事业？有些人才怪得很哩，自己有个儿子，有个女儿，拼命地去教育，只怕这样，只怕那样。家里只有那么大个事情，家搞坏了，家里出了个二流子，只有那么大个事情。党里边的后一代，你就不注意培养？你那共产主义跑到哪儿去了？人家都是说共产党人特别爱儿女，我也是一个，我不光说你们，同志们。怎么能不喜欢儿女？儿女是要去注意培养，但是更重要的是去培养党的后一代。要不，咱们大家革命革了半辈子，把革命搞成功了，结果搞得和列宁、斯大林一样，后来出赫鲁晓夫，又搞资本主义复辟，以后还得再搞二次革命。你好好搞共产主义接班人，就免得这样的危险嘛。所以要注意提拔新生力量。谁来提拔新生力量？还是老干部、老家伙去提拔新生力量。老干部不去提拔，新生力量就提拔不起来，压在那里。但是，现在要讲老干部，老干部怎么办哩？第一个，老干部要彻底革命化。你在民主革命阶段革命化，那应该，好；光民主阶段革命化不行，进入社会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建设阶段，要社会主义革命化，共产主义革命化，真正的：就是在社会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建设里边，我们老干部都站在斗争最前线，政治斗争也好，生产斗争也好，科学实验也好，国际斗争也好（国际斗争也是政治斗争），都要站在最前线，因此，你就最革命化。站在前线干什么？站在前线挡道？站在前线动摇？站在前线撒歪风？就是要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用马列主义武装起来护毛泽东思想？那也不是。大家都讲拥护，拥护，就是不执行，不执行，有什么拥护？所以，我们说，北大、人大或者还有其他学校，每个学校搞那么个把系，从系的所有的领导，行政领导，党的领导，全部讲师、助教，全部学生，搬到乡村去，半农半读，在那个地方搞个两三年就有经验了。先搞文科，理科慢慢地研究一下，理科怕影响别的。文科，每个学校搞那么一个系，最好是校长、党委书记、副书记带头到那里去，一天劳动那么两三个小时，其余时间上课、看看文科究竟怎么改进。现在学生一上学，上十七八年，半辈子过去了。幸亏咱们北京市现在平均年龄是72岁，如果过去是50岁，就过了一半多了；行将就木了，大学还没毕业。这都可以的，但是主席去年讲，到现在没有落实。
传什么统？就是传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这个传统。现在真正发扬这个传统的是解放军。学解放军，赶解放军，光学、光赶，也可以超过！你超过解放军，解放军就超你，这样就不断革命了嘛。我看老干部要以身作则，你要做出榜样，你要做表率，传统要你来传嘛。你自己革命意志都衰退了，毛选也不学，革命化也没劲，党性也不强，你怎么传？我敢担保，像这样的人，提拔干部也提拔不出好的来。他自己那么个精神状况。还是那句话，新的青年总是要老的带的。但是青年一代，总是要超过老一代的。所以，现在除过提拔新生力量以外，我看有这么个对待老干部的问题。
提拔干部，提拔什么人？党性第一，第一是党性二是能力。你说能力，希特勒没有能力？蒋介石没有能力？拿破仑没有能力？你不能那么讲呀。你要讲党性。党性就是无产阶级立场，无产阶级观点，无产阶级作风。党性第一，就是一切为了党，不讲个人，这是共产主义，不是搞个人主义的。就是个人同党的关系，这个人怎么样？至少经过教育，可以摆正。提点小赫鲁晓夫出来，我们还不如不提拔这些人哩。老干部，你自己思想对头了，你提拔起来人，也就对头了。因为提拔一个人，不是谁跟我亲，谁跟我近，谁跟我熟，我喜欢谁。根据毛主席讲的共产主义接班人，根据那些标准来提拔干部，头一条是马列主义，马列主义是党性嘛。不是提拔人做官的，我们不是革命已经胜利了，应该封王封侯，不是那个。我们这些干部就是责任，就是革命，就是斗争，就是工作。什么叫干部？干部就是革命，干部就是工作，干部就是斗争，干部就是责任。有许多人把干部当成荣誉了，工作可以不干的，什么荣誉，什么职务，我就非要不行。这叫什么共产党员啊？这样下去，我们这个党要倒霉的。
这是我要讲的头一个问题，也是讲的人的问题，也是讲的活思想问题。
第二，是基层。现在我重复一下，生产队里边，又是基本核算单位，那里没有一个党的堡垒，没有一个支部。四分之一，一个党员也没有，四分之一（还是讲大队）有个组织，四分之二有个把党员或者个把团员。还是讲大队。一个基本核算单位，应当有个党的堡垒。车间也是一样。商业里边的核算单位，也应该有个支部组织。街道也是一样。解放军哪个连队没有支部组织？支部在连上边，每个班里边都有个小组，没有这个怎么打仗？一到打仗时候，需要冲锋陷阵，“党员站出来！”“我是党员！”“我是青年团员！”他马上就站出来了。咱们地方都这样了？没有啊！这些都是我们过去搞过的，在中央苏区就搞过的，到现在都忘掉了。大家熟视无睹，包括我在内，熟视无睹，多少年来若无其事。（刘仁：现在也是这样子，只要我们党进行教育，要求党员做，很多党员可以做到，也不是所有都不好。）所有党员，并不是都不好，因为我们没有教育人家，没有提出任务嘛。我们没有提出我们党员应该怎么样，还是多吃多占？还是劳动带头？阶级斗争带头？还是怎么样？我们没有要求，怨我们市委，你连给人家提个醒都没有，不要说抓紧了嘛。现在我们要把支部整好，而且要发展党员，发展团员。
工会呢？工会现在不大起作用。工会是做群众工作的。乡村里有贫下中农，贫协；城市工厂就是工会。党一手是群众组织，一手是行政嘛。工会，也学外国，也受了点影响。工会就是做群众工作，就是做人的工作，主要是做这个。现在北京市贫协赶快要成立起来。我议，刘仁同志做主席、赵凡同志做副主席。我做的时候，有名无实。刘仁同志，他对农村比较熟。赶快把贫协组织起来以后，那样人家有个旗了，“啊，刘仁是我们主席呀！”跟富裕中农站在一块，“我们主席是刘仁哪！你怎么着我？”现在贫农翻不了身。从不少蹲点的地方看，那个地方富裕中农，甚至于地主、富农在挡道。为什么中央搞很久了，1963年搞了，我们北京市贫协还不成立？成立嘛，选代表无非选了一部分不对的，那还是个少数。不要因噎废食，好的当选，不好的再撤换。
一个支部，一个工会，一个贫协。工会、贫协都是我们的阶级群众组织，支部是我们的堡垒。你光有干部，没有支部，工会又没有搞好，贫协又没有搞好，那怎么行？工会你找几个典型，有搞得好的，一学就会了。典型非自己试验不行呀？有那么多现成的，你拿来就行，做了以后再前进嘛。
所以，一个基层组织，一个工会、一个贫协；一个党的堡垒，一个阶级的群众组织。有了这个以后，我们好作战。要不打起仗来你靠谁呀？战斗、生产都靠基层组织嘛。打仗，你那班里不行，连长怎么办？班里就没有尖子，排长怎么办？连长怎么办？我们现在还不是说班怎么样，基层单位还没有个支部，你怎么作战？怎么实行政治挂帅？你怎么贯彻党的领导？
第三，我们依靠什么？什么都依靠群众，走群众路线。走群众路线要有什么作风呢？要有民主集中制作风，特别是民主作风。刚才万里同志读了七千人会上主席讲的民主，因为我们现在有了政权了，就是不去商量，也可以发号施令。如果我们没有民主，光靠发号施令，那不就成了国民党作风？主席到天津去，河北同志汇报，检查了三条：一般号召和具体指导，一般号召有，具体指导没有。河北省这一条总结得不坏。他们拼命地找缺点，找差距。《河北日报》整版整版地学北京啊。北京没有那么多值得学习的，有些方面值得学习，不是所有方面都值得学习的。河北省很多地方超过了北京。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到群众中去够，从群众中来不够。他们还加了一句：自下而上的少，净是自上而下的，有一般号召，有到群众中去，有自上而下，但是缺具体指导、群众中来、自下而上。其实，群众中来，就是自下而上。
我看，这个总结适合于北京。自下而上少，群众中来少，为什么群众中来少？自己觉着差不多了，市委差不多了，脑子里灵机一动，就往下贯就是。这个都是违反毛泽东思想的。我们不是学了领导方法了吗？那是长期经验总结。说对马列主义发展的话，领导方法是一个发展。过去有哪一篇文件里讲的有那个清楚呀？
所以要实行那个领导方法，就要民主集中制，就要走群众路线，依靠多数，你不依靠多数，你就依靠资产阶级。列宁、斯大林首创的社会主义苏联，怎么就出个赫鲁晓夫一家伙就篡夺了？就是因为不依靠多数，没有走群众路线。一个赫鲁晓夫搞个阴谋，可以把你党篡夺了，可以把斯大林死尸都给你烧掉呀！
同志们，你们如果不愿意我们死了以后，叫修正主义把我们焚尸扬灰，像赫鲁晓夫那样的，叫修正主义挖我们的坟墓，你们就想实行点民主，依靠多数，不仅到群众中去，要从群众中来；不仅有一般号召，要有具体指导。光学一个片面也不行。河北讲的也过了一点，他就是到群众中去的多，从群众中来的不够，一般号召多，具体指导少。我们北京也是这样，一个多，一个少，并不是哪个一点都没有。
第四个问题，经验教训的总结。北京做了很多工作，应该说工作做得还差不多。差不多就是还差一些。但讲经验教训的总结，应该说很不够。经验教训的总结可是一个重要问题。你做了很多事情，如果经验教训没有总结，你还要重复，重复一遍不行，可以重复几十遍、上百遍。我给大家讲个小例子。我们家里有个小儿子，五个儿女中，最小的一个个性强，大的看小的总认为他毛病不少，平时我们与他也不大接触，一到吃饭凑在一起时，你一句我一句，尽斗争这个小的，他要活、要存在，无非他有两条，一个你斗他，你说什么他听什么，他又不是那么个性格，包括我和洁清在内，尽斗他，结果，最后谁斗他，他跟谁吵，碰了钉子了。这个事情并不大，但因为我们没去总结，几年来天天重复这个错误。结果一想，怎么能这么整呢？一吃饭就斗他，一吃饭就斗他，他怎么会接受你的呢，你那些话都没有用，惹起反感。一总结以后，我们就有所改正了。我举这么件小事情，咱们工作里的那些错误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呀！所以你有多少经验教训，你没有总结等于没有。别的问题很多，我不讲，只讲这么个最简单的，就那么重复，重复了近十年，以后才总结。我们的工作总比这个复杂吧，做了那么多工作，你不总结经验教训呀！不总结，你有经验教训也等于没有。军队就好，一件事情有错误，马上总结，总结了一下通报全军，不管你多大的干部，咱们北京这样了吗？没有。
军队有个雷厉风行。主席讲了一个排级以上干部要参加“四清”，三天到了基层。咱们什么时候到了呀！定了不行，行了一下，抓了一下又松了，没那么回事这种事情你们查查有多少。在经验总结问题上，我提议同志们还是坚持真理、修正错误，把自己也当个客观事物对待，无非我错了，我错了也是个客观存在。自己错了就错了，对了就对了。办法只有坚持真理，随时修正错误，这也是毛主席的话。讲是讲，做起来可是并不那么容易。坚持真理，随时修正错误，你就能不断前进，就主动了。别的财产对人是有好处的，那个错误背了一大堆，有错误又不去修正、总结，这样的财产一点用没有。你要一总结、一纠正之后，坏事变成好事，反面教员就促进了我们前进。同志们千万不要做官呀！“我有了这个职务多光荣呀！”你不做事情耻辱极了！你能做多少，总要做工作嘛！当了干部有错误就不检讨，谁订的这一条呀！蒋介石有这一条。共产党里边，真理在谁手里，就服从谁。一个通知发了以后，要不要执行？要执行。中央的通知也好，市委的也好，要执行。有意见可不可以提呢？有意见应该提出来。领导同志应该欢迎人家提意见。刚才万里同志念了毛主席一段话，不这样做，不管谁，包括我们在内，大体栽跟斗是免不掉的，非栽不可。
在这里我提议，同志们在三年困难中间，思想中有什么问题？精神状况怎么样？市委并不一定每个人每个人做一个总结，自己还是清理清理好。因为那个问题牵连到进入社会主义革命，是不是坚决把社会主义革命进行到底的问题。困难的时候是坚持毛泽东思想，党的总路线，是坚持把社会主义搞下去，还是动摇，或者还是站到反面去了？你站到反面去已经站过了，动摇都动摇过了，你现在为什么不把那个时候的精神面貌、思想状态清理一下呢？清理一下你得到经验，像我们吃饭时斗我们那个小儿子一样，你就可以改了，可以前进了嘛！你没有写文章，彼此也都知道，谁的思想状况，谁还不知道。你清理一下，好前进嘛！
比如大学教育，为什么不总结一下，主席去年元旦就召集了开会的，快两年了，北京市委没有动作，两个大学也没有动作，教育部也没有动作，为什么不总结一下，总结一下你赶快就搞了嘛！
文艺战线上边，那么多问题，我们都没有总结的呀！为什么不总结一下。我在文化部讲了的，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过去我都看了的，我看京戏是为了休息脑筋，怎么休息脑筋呢？你不是讲四个第一吗！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政治思想呢？我这个人就那么蠢，那个演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呵，这个戏还演得不错”，我也表扬过的。“你当时最好不表扬”，可当时没有认识嘛。我在文化部召集的全国干部会上检讨了这个。有人说：“你这个检讨是启发别人。”哪里是启发别人呢，是加深我自己的印象，使我今后注意一点，再免得重犯这个错误。当然我也希望别的同志不要再犯这个错误，欠了账的也讲一讲，你不讲人家不服嘛，你光批评人家，你自己那个时候怎么样。老戏我觉得大家还可以看一看。为什么目的看？取得经验教训，找到反面教员。比如说《打渔杀家》，过去我说这个戏还不错，我讲过的。这一次实验京剧团到缅甸去，我说这个戏还可以拿。《霸王别姬》也可以拿，后来说不拿了，奈温四面楚歌，有点像霸王，恐怕惹起麻烦。其实《霸王别姬》是提倡女的为男的牺牲的，霸王打败仗，虞姬要先自杀，在霸王自杀以前虞姬先自杀，是提倡封建道德的。《打渔杀家》算个好戏，但他是美化封建社会，肯定封建社会是个好的社会，封建制度是个好的制度。他是讲封建皇帝，都是好的，只不过是个县官吕子秋不好，丁太师那土豪不好。李俊、倪荣说话那么痛快，首先问收渔税银子有圣上旨意没有，宋朝皇帝那个时候那么混蛋，还圣上哪！又问有六部公文没有，就是有国务院各部长的命令没有。也没有。“那为什么收这渔税银子”。“凭太爷当堂所断”。于是说“这个吕子秋王八蛋，碰到老子怎么怎么样”。他是讲封建制度是好的，皇帝也是好的，中央政府也是好的，包括各部也是好的，就是这个县长不执行皇帝、六部的意志，是违犯封建法律的，违犯圣上旨意的。他先把封建制度肯定了。萧恩也是一样，打架以后，先告个状，到那里让人家打了四十大板，这次把他打觉悟了，可他也不感觉是封建社会不好，而是认为丁太师一家混蛋，把丁太师一家杀了。你杀十个丁太师，封建社会还是封建社会。杀了丁家一家以后，大家很高兴，拍了手了，我也拍过手。这个戏没唱下去，萧恩杀了丁家一家以后自杀了。你看我们所认为的好戏，他怎么为封建社会服务？杀了丁太师一家，县长不好，但皇帝是好的，什么叫皇帝？就是地主的头；什么叫六部？就是地主阶级中央政府的各部。就这么个戏，他文艺为封建主义服务，做的多巧妙，以至于我们有时不注意了，马马虎虎觉得这个戏还可以。这些事情我们都不检讨的呀！这一次是因为赵起扬、徐书麟同志他们要带领北京实验京剧团去缅甸，我看了看究竟这个戏怎么样？越看越觉得他是为封建主义服务的。看这个戏，为了是找个反面教员，看看他过去怎么搞法。这些事情我们都没什么可检讨检讨的呀？检讨检讨有什么呢，无非是过去我不认识，现在我认识了嘛！你说我认识晚了，我是认识晚了，你早认识你为什么不告给我呢？
对过去的经验要不断总结，总结、检讨检讨就是自我教育，武装自己、提高自己，不要欠债。我劝所有的同志们，你们哪个地方犯了错误的话，哪个人不犯错误呢，认识是个逐渐的过程，不要欠债，欠债没有好处。
第五个问题，讲备战。战争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美国要来打我们，不会先与我们取得一个协议，“我要打仗了，你赞成不赞成”，不会问我们的。你既然说美帝国主义是全世界人民的主要敌人，最危险的敌人，可是备战你又只空喊，不实际备战，那你不是赞成赫鲁晓夫的和平共处呀！“战争是打不起来的”，“一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打就打世界大战”，他又说美国打不起来，是可以争取他打不起来的。你那备战在哪里呀？你没有备嘛！嘴里讲备战，实际没有备战。我们不但要在政治上、思想上，而且要实际行动来备战。北京打起仗来以后应当成为一个堡垒，不要成为一种无准备的状况，平时天天口喊备战，实际没有准备，一到真打起仗来的时候，鸡飞狗跳。现在北京要扔个炸弹，你看那个乱劲吧，因为大家觉得，北京还敢来呀！一真来了，最乱的有可能是北京。因此，包括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各方面要好好地真正备战，打起仗来以后，不至于太乱，稍微乱一点，恐怕也难免。不要搞得到时候乱的尽是那些闲人。在北京的人应该准备到那时拿起武器、拿起枪，没有枪总还有个梭镖，北京每个地方变成个战斗堡垒，每个人变成一个战斗员，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除过小孩以外，应该做这个准备。这一点同志们可不要麻痹呀！斯大林是吃过亏的，他也准备了，不能说没备战，他是准备着在国境上就把敌人消灭的，结果列宁格勒包围了900天，莫斯科处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边，半包围的中间，斯大林格勒几乎打平了。你说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战略上他是纸老虎，但是他战术上集中突击你一点，哪个地方进不来呀？我们跟他正面去死拼，短促突击，又搞那么一套呀。你要准备他来，来了以后把这个地方变成堡垒。我看要把反革命搞得光光的。也会出点维持会，出点维持会你得听我的，你不听我的，我就把你整掉。在这样的情况下，北京变成一个堡垒，各县变成一个堡垒。你打来就给你这样的，无非把个大礼堂打烂了，把这个会场打烂了，打烂了拉倒，咱们过去在山沟里就没这些东西。没有这些东西人还好一点，高血压也比较少，慢性病也比较少，就是进城以后，沙发也多了，房子也多了，屋子也暖和了，尽感冒，尽是慢性病，都来了，转氨酶也来了，什么心脏这个心脏那个都来了。我看打起仗来以后，跑那么几个月以后，什么病都好了，那时候老家伙也带头了，要不然要个老家伙干什么？要扎扎实实地准备，不要相信赫鲁晓夫那一套和平共处，
如果我们只是口头上喊备战，实际不是这样，那就是口头上反对赫鲁晓夫，实际上相信和平共处。那样我们要吃大亏的。北京要扎扎实实地备战。刘仁同志现在已经恢复工作了，昨天开会开了八九个钟头，开那么多钟头会干什么，少开一点，好好地抓抓这个事情，今天卫戍司令部，还有些军区的同志在这里，扎扎实实地搞，不要麻木不仁，等着敌人打来以后，鸡飞狗跳，慌慌乱乱，北京有那么多老干部打过仗，搞得那样就不像话呀。具体的我就不讲了。
第六个问题，现在形势很好。今年工业总产值增长20%，比去年增长的幅度很大；棉花收购到11月底已经3100多万担了；整个情况很好，虽然遭受大旱灾，咱们人口7亿多了，但是还有饭吃，虽然进口一点粮食，是为了发展经济作物和转口。大家的革命精神、干劲都鼓起来了，但是，不是所有的人干劲都鼓足了，还有一部分人的干劲今天没鼓起来，明天鼓得起来鼓不起来我还不知道，有一部分人人家没干劲，当然他也没有，人家大家的干劲都鼓起来了，他还是没有。但总的讲来，一般讲来，干劲是鼓起来了，鼓足干劲现在还差不多。有些死角，那些意志衰退的单位，那些工作懒散的单位，还要继续鼓足干劲。另一方面我们还要注意实事求是，注意科学的态度，不要又去搞浮夸风、瞎指挥，我们党有很高的威信，我们又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你要不注意，那个瞎指挥就又来了。多数干部对瞎指挥有经验，但是有那么一部分人没有，他也不下去了解情况，也不从群众中来，也不去具体调查，就是喜欢发号施令，就是喜欢国民党那一套作风，就是下命令，就是硬往下贯，不晓得从群众中来，不晓得自下而上，这样的同志也相当的有。不算很多，但相当的有。因为党的威信这样高，国家的威信这样高，这个条件下，这碗饭他可以吃，而且完了以后，似乎他还很行的样子。不能搞这一套。要按着毛主席关于领导方法那一条，一般号召与具体指导相结合，先从群众中来再到群众中去，集中起来才能坚持下去，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相结合，就是要走群众路线。要搞毛泽东思想，这么个领导方法，不要因为党有了威信，就搞国民党那一套方法。这个东西在北京一部分同志中相当严重。
至于工作，北京一上去以后就很容易自满，一自满就掉队了，问题是个赶、超。北京工作在全国是个中上，不算很好的，好多事情不如上海，好多事情也不如河北，人家学我们，我们就觉得真是差不多了，没有那回事情。我看是器小易盈。怎么叫器小易盈呢？因为北京过去本来比较落后，进城的时候，全年总产值只有1.7亿，这个也不能搞，那个也不能搞，现在能够搞一点了，就高兴得不得了，高兴是应该高兴，但是不应该满嘛！这个精神状况，有这么个问题。
这是第六个问题。至于形势，我就不讲了。总的形势是好的，国际形势是好的，国内形势是好的，曲折是有的，哪里没有呢？没有曲折还有矛盾斗争，矛盾斗争必然发生曲折。总的讲，国际国内形势都是好的。
今天已经十二点半了，这个问题我在市委讲过一次，这个问题我就不讲了。我还是讲一讲我们党的工作，着重讲了人的问题，党的领导问题。这些意见给同志们提出来，同志们去考虑一下，供同志们参考。我讲话前，跟个别同志有些地方也商议了一下，没有顾得详细考虑。既然要我讲话，我就讲这么一点。同志们，我的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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