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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在斗争张彦的大会上的讲话

日期:1966-8-20 作者:陈毅

陈毅

各位同志:

十一点钟我们要跟越南代表团谈判,我要参加谈判,那边不好请假,不参加到底了。我跟陶铸同志商量,他可以把今天上午的会参加到底。你们这个会开了好几次了,我们这是第二次参加,对我来说,很有教育意义。对外文委是由外办领导的。文化大革命间逐步地揭露,很深的揭露,了解了问题的实质,对我们来说是上了很好的一课,我们过去不了解情况,张致祥对我们不了解情况,李昌对我们不了解情况,张彦在这里搞工作组,我们也不了解情况。主观主义不了解情况,听了他的话,上了他的当。我要向你们彻底检讨,要做交待。张彦工作组,我负了责任的,工作这样搞下去是搞不好的,听他讲的话是靠不住的,根据他们讲的话来办事,非犯错误不可。我已向毛主席、向党中央、向总理做了自我批评,做了交待。这次文化大革命对我们每个人都有好处,使我们每个人走向毛主席的调查研究,不偏听偏信,比较客观地处理问题。(我)要向同志们表示个态度,对你们要斗倒、斗垮、斗臭谈话,我完全站在你们一边(鼓掌)。

张彦这个问题,是他一个人的个人现象。他姓张名彦,他有他个人的出身,他参加了共产党以后搞了这么多年,有他个人的全部历史,在这次斗争中间,在对外文委五十多天,他来打“反革命政变”,宣布“反革命事件”,实际上他搞的是反革命。我们听了反革命的话,犯了听反革命的话的错误,我一点不含糊,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和全体革命同志站在一起,要把这个革命干到底,绝不能包庇他。希望你们文委的革命同志,第二外国语学院全体师生和外事九大口的同志们,对我们进行严格的审查,对我做出结论,你们可以向中央做出这样的建议那样的建议,你们可以到外办、到外交部去贴大字报,我完全欢迎。我们同志们要平心静气地来好好地想想,到处是沸腾的革命精神。到处是革命热情,要保护沸腾的情绪,热爱革命,热爱毛主席,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事业。这是高度的革命热情。

同志们,我这次来不是给你们划框框,也框不住,我没有这个意思。革命的热情和冷静的头脑结合,始终是毛主席的一个教导。张彦的错误既是个人的现象,又是社会现象。他出身剥削阶级家庭,资产阶级思想,个人主义思想极浓厚。在革命队伍中混了几十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文化大革命就暴露出来,现在感谢文化大革命,感谢他在对外文委犯这个大错误,彻底揭露了他的面目,使我们看清了张彦的面目;不是这次文化大革命他不会暴露。不暴露,我们就不会认识他,还相信他。把很多工作交给他做。你们对外文委、第二外语学院和北京医学院的同志,你们怎么看,我不能代表你们。我是向你们坦白地讲我的心情。讲我的看法。我们每个人,首先是讲我自己,我愿意以张彦做一个反面教员,我的身上,我的脑子里是不是有他的情况,有,就要改;没有就要警惕。我想,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有个人杂念,个人野心,他有阴谋,想投靠彭真,想向上爬,机会一到就想露一手,他实际上是想拉陈伯达同志下马,他想制造我和陈伯达同志之间的分裂,他打成这二十九个“反革命分子”的企图就在这里(鼓掌)。你们不要担心,我和陈伯达同志我们是不会分裂的,一发生这个事我就和陈伯达同志讲了,陈伯达也和我讲了,陈伯达同志马列主义水平比我高,他说张彦这个人很值得注意,行动非常反常态。我说是值得注意,我接受了你这个意见。多少年来,我还是相信他,他还做了许多工作,过一段时间看。张彦也向我讲,他说陈伯达同志来看了大字报,他要去陈伯达同志那里去检讨,我说你不要去了,你光检讨干什么呢?陈伯达同志来看了大字报,他接见了群众是完全对的。我没有要他去。这是不是一个错误大家可以揭露。张彦你也可以揭露,你也可以揭露我,我不怕,我有错误会承认的。在大革命中洗澡,为什么怕洗澡呢?张彦的问题我从他那里取得了教训,从中学习,吸取反面教训。

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人很值得我们好好地审查,用毛泽东思想来审查,也用毛泽东思想来很好地审查自己,这样我们可以获得益处,是莫大的教育,毛主席讲这是废物利用。这次他两夫妇到彭真家去拜年。中苏谈判他和彭真关系很密切,很多人证明杨纯从北京医学院调到对外文委当副主任是经过彭真的关系,不是经过周总理,不是经过我,是经过彭真,是经过中央组织机关调来的。所以我们希望张彦同志,张彦不是同志,叫同志叫错了!我们希望张彦在这里不要回避这个问题,要彻底更多地揭露,有利于我们揭露彭真,你还可以立功。你在这里有任何隐瞒,对你不利,这个事我是不知道的。六月三十日以后,七月三日我回来(才知道),他宣布镇压对外文委“反革命政变”,廿九个人的问题,我才大吃一惊……(听不清了)张彦他不能回避这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到我家里来拜年?不到周总理那里去拜年呢?我这个官比彭真小一点,你为什么不去呢?在这一点上我讲点意见:要彻底揭露在共产党里不讲原则,那个官大就哀祷,趋炎附势,想向上爬,假公济私,这是品质恶劣的,不够一个共产党员资格,张彦你要彻底挖这一方面……(听不清)搞这一套没有不失败的。瞒不过群众,瞒不过党中央,瞒不过毛主席。

有一些讲过了头的,有一些很愤慨的,有讲外交部的,有讲我的,有那么些东西。我第一次来时听见有同志讲对我有怀疑。张彦你在这里,我们三朝对面(案),我们要讲老实话,不能说你今天犯了错误,把你打成死老虎,不采取这个态度。但我说这个事不要去追,不要去查,让人家去贴,不要去定性质,不要搞逼、供、信。有人要贴这样的标语让他去贴,有人贴标语老反对他,你也不要去阻止他,他要这个权。但要这样贴,有人说你这样贴不对,也不要阻止、压制他,让他们贴,大民主有这个权利,不要去阻止,也不要有组织的把它打掉。要到运动末期,要搞半年嘛,在运动中间,(有些问题)群众自己会纠正,提得不对自己会收回,那就要组织大辩论。有人说外交部有“鬼”,有个“大鬼”。“大鬼”就是陈毅,应该揪出来,我说不用去揪,我是随请随到。我派张彦工作组,张彦犯了错误我有责任,中央要给我什么处分,广大群众要给我什么处分,我没有话说,工作组是我派的,他犯了大错误我怎么能推卸责任呢?你说他搞廿九个骨干分子,说对外文委是“反革命事件”,是我指使的?我没有指使,是我预谋的?我没有预谋。如果他事先向我请示,我不能同意他这样做。七月三日一回来,我知道这个事,同意请康生和陶铸同志来调查,取得一致就把工作组撤退,我完全没有抵触,没有袒护张彦的意见,工作组是我派的,后又撤回去,这与我的面子,没有什么关系。派错了,这次中央决定工作组全部撤退,外事口工作组也撤走了,我们在中央全会上承认派工作组是错误的,派工作组打击了运动。这是政治错误,做了检讨。是站到资产阶级反动立场打击了无产阶级的积极性。

我们说第二个问题,是打二十九个人为“反革命分子”证明了这廿九个人不是反革命分子,是革命的,结论要倒过来做。不是反革命政变,是革命事件。不顺张彦的心,不顺张彦向上爬的心,他就打。问题这样简单,确实他要找材料。对五人小组来看大字报他非常怀恨在心,他想在这个地方立一个功,想在陈伯达和我之间制造分裂。想这样整五人小组以为我可以回来,就可以批准,这个他完全估计错了。

第三,是不是因为他和黑帮关系很密切。他想用这个干涉。使运动有利于黑帮。不打李昌,把运动引入歧途。我看应该做这个估计,他的目的就在这里。在中央全会通过的十六条出来以后,我们反复研究以后,我们就可以清楚地做出这个结论了。

张彦,你自己是不是重新作人,是不是愿意把自己肚子里头脑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也不能代替你来检查。我又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样,政治估计就是这三大问题。

过去你搞四清,和江苏省的关系很坏,你是错误的。过去你和饶漱石的关系,你要交代你就是钻到党内的一个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就是要利用一切机会向上爬,趋炎附势,那一个当权就拍哪一个的马屁,我讲这个话,我是向你挑战,我就可以揭露我很多,你这个陈老总今天就不替我讲一句话,你可以揭露我,你可以贴我几张大字报嘛!我这一次要在这次文化大革命里洗一个澡,我不愿意罢官下放劳动,我还是要和革命群众站在一起革命到底(鼓掌)。

这里有个同志递个条子,说廿九个人能不能说都是革命的呢?其中有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讲话容易不全面,就是他在反对张彦工作组这个问题上他受了害,这一点上他们是革命的。不是把他们的全部历史包下来,我怎么敢包,这廿九个人我有的认识,有的我认都不认识,只就这件事,他受张彦打击这件事,他不是反革命分子。有的同志又递了条子,说陶铸同志那天讲话只支持陈伯达和陈毅的讲话,没有支持康生讲话,这是不对的。陶铸同志这样讲,他支持他们三个人的讲话,是不是?(陶铸同志回答说:“对”)。我诚恳地对待我们的同志讲,对别人的讲话要全面地理解,本来我们四个人到对外文委来宣布这个命令,为什么我们四个人不一致(下面群众喊:是张彦讲的。)有一个同志说是张彦说的,还有一个同志说他的印象中也是这样。还有一个条子在我这里。我们的同志这样提问题也可以提,康生、陈伯达、陶铸在反对高岗、饶漱石,在反对彭、罗、陆、杨时,我们是一致的;但并不能说我们在每一个问题上都是一致的。共产党员中有意见分歧有什么了不起?特别象我这样一个人,没有那么高的马列主义水平。怎么能和他们完全一致呢?我这个人经常犯这样那样的错误,还有他们做的工作和我做的工作不同,我是搞外交的,他们不是搞外交的,他们几个同志是搞理论工作的,我又不是搞理论的,在张彦同志(张彦这家伙不是同志),他利用这个做文章,这是不许可的(鼓掌)。我们对张彦这个人,他个人的事,他个人的账,他自己交待。党内出现这么一个人物,不是一个,不过一个,岂止一个张彦呢?象他这样的人是一标兵,是一个典型人物。我们希望,我希望我自己不犯他那样的错误,不犯张彦那样的错误,我们把外交部外办放在广大群众广大师生的监督之下。你们高度的革命警惕性,高度的革命精神,用毛泽东思想来监督,可以不犯这样的错误,要取得党的帮助,群众的帮助,自己要警惕。向上爬啊,搞阴谋啊,打击报复啊,买卖好啊,做一个买好的工具啊,这是个社会现象。我们所看到的象张彦这种人还有,我们要彻底揭露,张彦我们宣布前几天,前一个礼拜,中央未批下来,是停职反省。我们(来决定是停职)反省。彻底揭露,到运动后期再处理;当然他们职务不能当了。有个同志递条子,张彦问题为什么迟迟不交出来?认为这里面有鬼。为什么交出来斗,又不宣布他停职反省?不开除党籍?是不是有人袒护他?恐怕不能这样想,没有什么人再要袒护他了。中央的意见还是给他一个机会,你们看过主席答复红卫兵那个信吗?不是讲过要团结那些犯过错误愿意改正的人吗?还是根据这个指示,不是袒护他。你们对外文委的主任、副主任、对外文委的各级干部、外办的副主任、外办的组长,是一个没有停职反省的权利。如果我个人有停职的权,我一个晚上可以罢几个人的官。那就要犯大错误,现在不要忙,有的是时间,太性急了不好,张彦他彻底检讨,彻底交待重新作人,他还是有希望的。现在群众愤慨的情况下,我来讲这个是不适宜的,不适时务的;但我还是要讲。你们不要怀疑,没有包庇那个的意思。还是要毛主席,按我们伟大领袖领导革命最主要的一条:就是给犯错误的人以机会。毛主席要团结七亿人口,还要团结七亿人以外的几十亿人口,才能把革命搞好。原则性要强,旗帜要鲜明,态度要灵活,要站得高,看得远,照顾全局,给犯错误的人以机会改正错误。

另外第二外语学院的同学写了好多条子,要把张彦揪回“二外”去斗。因为条子提得多,象过去打仗时的捷报如雪片飞来,简直应接不暇,你们的战术很厉害,搞得我们简直不能停下来思考。我们给你们一个回答。你们要张彦在对外文委检查初步告一段落,才能到你们那里去;我希望你们支持对外文委的同志。他在这里检讨完了,到你们那里去检讨不就容易了吗?你们现在有一千多同学来参加等于一次演习吆。至于你们二外院内部有一个对立,两部人意见不一致,至于先斗张彦还是先斗黑帮,这完全靠你们二外院同学根据中央十六条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我过去没有讲过先斗张彦还是先斗院领导,没有讲过这些话。希望二外院同学不要利用我这句话那句话。这是不利于你们团结的,还是你们当家作主。今天你们二外院同学分成几派,这个现象不好,哪派顾大局;哪派站得高,看得远,哪一派能主动进行自我批评,哪一派就能获得大多数群众拥护,能领导运动;哪一派就当前的事情揪住不放,争个输赢,大多数同学不会同情的。这个话你们有的同学就不愿意听了,这个问题我们是有距离的。

我老实讲,我这个人在共产党也中了……台上的廖承志同志,陶铸同志都知道。我也不当众来吹嘘自己。我这几十年我也是被人斗争得很厉害的一个;我也是斗人家很厉害的一个。我斗人家的火力比你们这个会场还猛得多。我什么武器机关枪、炮弹、原子弹都使用过的。我犯过这样错误的,过火的斗争,残酷打击,无情斗争。我也挨过斗的,你们说你们这廿九个人被斗得苦啊,我当年被斗争得比你们厉害得多。你们如果要我来搞一个控诉大会,我现在年纪老了,不愿意控诉了,我要控诉起来,七天七夜不要你吃饭,七天七夜把你捆起来,拳打脚踢,拿驳壳枪顶住你的胸膛,硬要你承认是国民党特务。把手捆起来吊在梁上。这些同志我们是最后达到一致了。这些同志在抗日战争时期在我的下面指挥了,每次见了,他都跟我道歉。说你呀!那年我们对首长采取那样气度,我们政治落后,我们有错误;我说我们不谈这些了,你们对我的怀疑还是有根据的,最后弄清楚就算了。我们在抗日战争以后,我们也忘记了这件事;他们也忘记了这件事情,现在很多同志牺牲了。每想到这些同志,我还感动得落泪,他们是很好的同志。我这个人是小人物,斗人家把人家斗死了,把人家打一顿,把人家打死了,这种罪恶我们也犯过,怎么没有呢?是不是我们被斗的同志不要死缠在被斗这个问题上,是不是着重在我们这个文化大革命怎样进行,你们对犯错误的同志你还击他,讲几句好话。就能领导文化大革命前进。那些斗人的过去你们是受了张彦的蒙蔽,斗了人家,这不能怪你们;被斗的同志也不要怪这些同志,他们拥护工作组,看不清楚;你们看工作组早就看得清楚吆。死扭住就没有办法,怎么解决呢?现在黑帮反而逍遥自在,现在就有这种情况,当了黑帮反而逍遥自在,什么事情也不干,是不是考虑这个意见。

你们今天这些年轻同志,廿多岁的,卅多岁的,以后大革命在毛主席领导之下,以毛泽东思想作为全党的最高指示,全世界也会推行,原来中国走过的弯路可能避免;但也可能不能避免,说不定你们还要参加斗争,去斗别人。你们也还要挨斗的。主要的在这一次文化大革命中,是上了很好的一课,取得教训,非常重要。那也值不得花那么多时间,我们时间那样宝贵,为什么花那样多的时间,斗上两个礼拜,斗他一个月,也只有那么多问题,更重要的还是斗、批、改。我迫切地要求对外文委的同志,对外文委的工作特别重要,怎样把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黑帮斗了以后,怎样边斗边改这个很重要。因为国庆节还迎接二千六百多外宾,对外文委有好几百人,要你们把工作做好。

革委会我始终有一个意见,选举革委会,对外文委革委会有廿几个人呢?(答廿五个),没有吸收廿九个人中的人,我个人始终感到不安;但我并不是要干涉你们的选举权,给你们划框框,强加于你们。我同罗贵波在选举之前在下面酝酿,廿九个人也有几个人也要选到革委会里面去,有利于商量事情,反映一部分人的情绪,这个不是买好,罗贵波说他传了,他到底传了多少,你们要揪住罗贵波,陈总给你讲了,你为什么不传?(下面群众喊:罗贵波是在选举以后传达的)我讲同志们听,我们思想解放,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他传达得好啊,传达得那么少,这并不重要,尤其是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刚才征求革委会主席的意见,他说革委会要改选,我们希望改选时能多方面照顾,革委会也还是做了工作的。这里有几个条子,对革委会的某一个成员不满意,对革委会成员有的认为他不错,有的人不满意,这都是群众教育群众,群众解放自己,在这个运动中自己来解决,对外文委很明显要靠你们自己解决,绝大多数意见,我们是支持你们的。现在已经迟了半个多钟头,我非去不可了,谈判我得出席了,我讲到这里为止好不好?

来源:

《陈毅讲话集》(北京:首都大专院校红卫兵第三司令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红卫兵《朝晖》战斗队整理翻印,196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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