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6-8-20 作者：邓小平, 李富春
邓小平、李富春〖八月廿日邓小平同志和李富春同志接见了国际关系学院持有不同意见的代表（三种不同意见），对该院文化大革命作了重要的指示。〗
邓小平同志（简称邓）：怎麽谈？本来昨天要谈的，是不是要这样谈！上次你们三方面的意见都听了，这次谈话人数多少不一样，八、八、六（三方面意见的参加人数）。有道理，多也有道理，没道理，少也没有道理。主要靠革命师生自己教育自己，自己提高自己。今天主要谈今後怎麽办？革命师生怎样团结起来，自己组织文化革命委员会。撇开院党委，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搞一斗、二批、三改。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
现在双方争论最厉害的是院党委的评价问题。有三种意见，恐怕还不止三种意见，大致上是三种意见，各种意见恐怕还有不同。统一了方针以后，这个问题可以放到"一斗"里面。三个字，第一个字是斗，所有争论的问题都可以放到这里边来。对院系领导进行批判，最后定性质。院党委错误的性质和个人错误的性质，是院党委是黑帮？或者是某些人的错误严重？情况不同，都是斗字。同学之间为什麽不可以统一起来呢？双方同学不要顶牛，要平心静气，头脑冷静下来，这样定性质客观一些。我想没有人想把黑帮定成不是黑帮，把不是黑帮定成黑帮。我还是用上次的语言，大家不要用“派”字。
第二是过去的那些帽子统统不算数。现在的革委委员只领导一部分人，总要统一起来嘛！党中央和毛主席把国际关系学院的责任主要放到革命师生身上。总要想办法搞一斗，二批，三改，顶牛顶久了总不好。我们不能说哪种意见对，哪种意见不对。我们还没有发现绝大部分同学想把运动搞坏。大家都赞成十六条，那里有方针，政策，观点，任务，目的，还有方法，争取团结大多数是方法，达到结果。最后还有改字，在斗、批的基础上改。过去有两个框框，一个是旧的资产阶级框框，一个是苏联的框框。我们自己有“抗大”。这是全国性的问题，所以这次文化大革命首先是大破。今天搞“抗大”，情况和过去有些不同，要劳动，要结合实际。你们这个学校是要学外语，否则就没有工具，这是个原则。怎麽办？可以讨论，总的原则是办抗大式的学校，如何在新的条件下把国际关系学院办成抗大式的学校，我们没有办法，靠你们，这是以后的问题。现在第一个字（指斗）大家就顶住了，那怎麽能搞第二个字呢？
第三个字呢？顶牛顶久了不行。一些问题可以搁下来，不要什麽事只有我才是正确的，其他都是错误的。大家都有犯错误的权利，都要相信这一点。你们犯错误，产生这样或那样错误的权利比我们大得多。两次我都说明了这个问题，自我教育，自我锻炼，自我改造，在运动中自己提高自己，这是毛主席的话。是在大革命中提高自己，取得经验，对今後参加革命工作得到益处。现在要把过去那一段放一放，团结起来。要在三个字，斗批改三个字的基础上，在十六条的基础上统一起来。过去那些不算数，同学之间的一些问题不算数。看能不能在这样的基础上建立革命师生参加的文化革命委员会。党委委员，还没弄清性质，不能哪一个都一律撤职，先摆在一边。院党委没有领导权，连倾向性也不能有。
李富春同志（简称李）：今後你们的文革受北京（市）大学部文革领导，院党委会为你们服务。至於他是黑帮，个别是黑帮，斗了以后作结论。你们有统一的思想，这就是毛泽东思想，三方面都有。有统一纲领，中共中央《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这里有任务，方针，政策，方法，你们要在运动中学习它，运用它，熟悉它，掌握它。这不是光读几遍就能掌握的。要通过实践活学活用。这个纲领是在毛主席亲自主持下制定的统一的思想，统一的纲领，离开了这个不行。因此，我建议同学们凡是妨碍团结的事不做，咱们要团结大多数，就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同学之间要放弃成见，统一思想，统一纲领。我们今天听你们讲已经是第三天了，因此我建议今天不说具体问题。苏采青（政治委员）是不是反革命，以后到批改时再说。批改后是反革命分子就是反革命分子，不是反革命分子就不是反革命分子。批的有反革命言论，就有反革命言论，批的有反革命行动，就有反革命行动，将来批的时候再争论这个问题。现在有人提出要对院长定性质。刚才小平同志说了，斗了再说。是什麽样的人物？是犯了什麽样的错误？什麽严重错误？是不是黑帮？辩论结果是什麽就是什麽。说是哪一个就是哪一个。现在一争论，二顶牛，不利於团结。先斗吧！于苇（院长）也斗吧！斗的结果得出评价。把党委搞清楚，把党委个人也搞清楚。于苇好不好？甘陵好不好？都要在斗争中搞清楚，不要现在下结论。第二，我看现在学生中没有左，中，右，取消左，中，右，取消“派”，凡是革命的都要团结起来，我们一律算革命的。如果分了左，中，右，那是错误的，这个问题必须解决。这里我只讲三点，妨碍团结的只有这三件事。
同学们团结起来，组织国际关系学院筹委会，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文化大革命的权力机关归文化革命委员会，院党委根本不能领导文化革命委员会。受北京大学部文革小组领导。谁也不能指手划脚，靠群众自己教育自己，靠你们的力量把革命搞好。我这几点建议供你们考虑，过去有错误，院党委要承论错误，你们自己按照党中央八月八日的决定去干。斗，斗一斗，革命委员会就总结一下经验；搞批，批一批，再总结经验，调查一下，搞改，如何使国际关系学院符合抗大的教育方针，符合抗大的作风，要求抗大的作风和抗大的精神和国际关系学院相结合，改造你们的教育，改造你们的学制，改造你们教育方针。
国际关系学院的一斗、二批、三改，靠你们自己。你们天天看院长，有的看了一年，有的看了两年，有的看了三年，院党委是什麽人物，你们自己清楚，有什麽牛鬼蛇神，你们比我们清楚。改，你们有的读一年书，有的三年，你们也比我们清楚。要改嘛！如果大家都是抗大式的，就没有改的任务了。教育任务，提了一个改字，就是因为我们学校还不是抗大式的许多学校还是资产阶级的，反动派的。现在学校里头，资产阶级，修正主义的都有，我们不大了解情况，对国际关系学院更不了解，更生疏，如何搞法，只有你们有资格，我和小平同志没有这个资格。你们亲身有体会，亲身受教育，你们自己去搞。清华，北大，师大，资产阶级影响更大，资产阶级权威，教授更多，改更费力。你们才五，六百人，比起来相差远了，他们的任务更艰巨，你们的任务比北大轻。但是国际关系学院是个新学校，过去只有“抗大”，没有国际关系学院。到底国际关系学院有没有抗大作风和抗大精神，你们可以考虑。我建议明天开个会，党委作个检查，然後成立文革委员会，再进行批判斗争。你们三天讲了八，九小时，我讲半小时的权利，我只有这点可讲。
同学：上级领导是否领导我们？
李：也领导，受北京市委领导。
同学：斗某一个党委委员可以吗？
李：由你们的文革委员会讨论。
同学："八·一八"红卫兵在两处成立，搞分裂的是谁，不是很清楚吗？党委後面有 没有人，还要追。为什麽不让里英璞（人名）来？
邓小平：前天晚上和大家谈，三部分同学搞到一块，不管多数，少数，再少数，原来的多数也好，少数也好，中间的也好，这个中间不是左，中，右的中。八，八，六交换意见，大家也同意了。後来说要加个党委委员里英璞，冯铉同志告诉我了，你们两部分让他来，一部分不让他来。
里英璞：我想来反映一些情况，自己对党内外情况不清，事实我问了于，冯两院长，请示冯铉同志，冯铉同志讲名额已定，经冯铉同志解释后，我同意不来。
同学：里英璞为什麽要来？我们今天的会是团结会，不是揭发会，也不合邓小平同志的指示。
xxx：责任不在于同学，而在于冯铉同志，冯铉同志为什麽不把情况反映一下？
邓小平：我澄清一下。冯铉同志打电话给我，开始说八、八、六，後来说党委委员里英璞要来，就引起了争论。两部分主张他来，一部分主张不来，第一次是这样。今天的会是团结起来，不是争论。你（指里）写了份报告，我看了，无非用了一些字眼。你可以写大字报，也可以请求接见嘛！今天开会的目的是三方面同学商量今後怎麽办，根本不谈揭，斗，改。这是今天会的目的。今天冯铉同志又报告说：这样下去不行，是否说服不让他（里）来的同学，让他来。这样算达成协议。冯铉同志和我通电话达四，五次，我们讲的话都一样，没有发表偏袒谁的意见，两次谈话都一样。
李：
这里面有没有什麽“阴谋诡计”？
邓小平：除了我到学院和三方面商量，中间拉了个冯铉。（里）今天来了就算了。他（里）的信我看了，无非一些报告，草案底稿用了右派字眼，这些单独讲也可以。上次不是和安民同志讲了吗？我们不是偏袒那一部分，这方面多说点，那方面少说点，没有这个问题。
我们今天商量今後怎麽搞，得出两个办法。我来过问这一件事，希望大家能搞出一个统一的革委会领导。原来的各系代表全部不用，用无记名投票大家可能赞成。大家要把过去的疙瘩解开，搞文化革命委员会，三天不行五天，五天不行七天，七天可以搞吗？
于苇的问题是客观存在的，我参加了人大的辩论会，也是一样。在郭影秋的问题上卡住了，我们去了，最後还是收拢起来了。打仗无非是准备子弹，要有队伍，队伍无非是你们学生。党委有错误，说左，中，右是错误的。今後学生中是否有右派，也许有个把，这是尾巴。假如苏采青是个右派，是否说她好的人都是右派？不一定，人总是有个认识过程，现在需要捏拢起来，赶快转入斗。辩论嘛，可以大、中、小型的辩论会相结合。革委会成立了，要统一一个办法。同学之间有不同意见是正常的，过去那些不算数，要捏拢来。党委会有权利揭，如果是上级机关的，任何时候不能讲。至於文革运动中的情况，你可以说嘛！发表你的意见嘛！无非是一、二十人的问题，一个个定性质，究竟是敌我矛盾还是人民内部矛盾。敌我矛盾有敌我矛盾的处理方法，人民内部矛盾有人民内部矛盾的处理方法。各个学校都有这个问题。
同志不要顶牛，既然都要革命，赞成毛泽东思想，赞成十六条，那就可以团结起来。（有人说这种团结是合稀泥，是合二为一。）这不是合稀泥。在高举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团结起来闹革命，赞成贯彻十六条，大家都赞成这几条，这是有原则的团结，这是最高原则的团结，如果是反对最高原则的人，那就不团结。这几天和你们搞熟了，我也替你们着急，如果这样是一个诡辩，那样是一个阴谋，那怎麽过日子呢？有问题大家放到桌面上讲，不要猜。如果说是阴谋诡计，我要问，你们偏要里英璞来是什麽道理？但我不问这些话，我不问，不要搞枝节问题，要在大原则上团结起来。红卫兵成立是学院的事，一个学校不要搞两个，两个要\合起来。如果都是那个原则，工人，贫下中农，革命干部，革命烈属，革命军属子弟这红五类，还不能团结起来？这怎麽是合二而一？第一，红卫兵要统一；第二，改选文革会，再搞斗批改。将来斗批改中有不同意见是难免的。十六条提出要搞大是大非，不要搞小是小非。
同学：揭发被说成是“右派”、“叛徒”怎麽办？
李：全体革命师生员工都有权利揭发，你们可以揭嘛！摆事实讲道理，真理在你们那里怕什麽？
邓：问题是客观存在的。
李：客观存在的问题躲也躲不了，护也护不住。
邓：总要有个全面估计，把问题理出来，对于苇的问题有多少条，整理出来。
李：整理出来可以定性。
邓小平：辩论中不要戴高帽子，不要我一个帽子过来，你一个帽子过去，要平心静气，实事求是。五次不行，十次，最後总要取得一致意见。革委会成立起来就是斗，不要离开这目标，目标集中了，是非搞得更清楚。苏采清的问题先不搞，同学之间的问题也不搞，集中力量先搞一，二十个院系领导。现在红卫兵的情况是有对立情绪的，这是必然现象。富春同志着急，不着急也可以嘛！问题是党中央和毛主席把任务交给你们了，你们怎麽搞？
同学：我分不清党内和党外机密。
邓小平：党委委员有权揭发，刚才说的都不是国家机密。你们有权揭发，可以贴大字报。究竟党委在运动中打击右派到什麽程度，大家可以辩论。这里面有三种意见。实际上不止三种意见。大家都要听取反面意见，要冷静一点，问题是客观存在的，是什麽性质跑不了。它是客观存在，你定高了不行，定低了也不行。
李：实事求是。
邓小平：革委会自己作决定不行，要脱离群众。党委会要摆开，上级党委也要摆开。冯铉同志是联络员，他有多少缺点错误可以揭嘛！他不联系，今後谁联系？中央有两个同志，想把你们团结起来，找哪个人呢？也可以找北京市委，他们人不多，冯铉同志参加几次会了，了解情况。问题很简单，不要提的那么多。真正难的三个字，要斗，要批，要改。不能顶牛，这样顶下去，顶到什麽程度？
李：“革命的同志要在大方向一致的情况下，不要在枝节问题上争论不休，以便加强团结。”（念两遍）要多看看，我们开这个会是希望你们在大方向一致的前提下，不要争论不休，以便加强团结。
邓：大家揭嘛！揭材料，大家揭出来，无非是大字报，揭出来整理，然後对一个个人，对党委来一个辩论。不揭也有自由，他没有材料揭什麽？他看法不同，揭到什麽程度就是什麽程度，不能说所有揭的材料都百分之百的正确，也不要求这样，解释清楚就算了嘛！可以分两段：第一段揭，第二段辩。辩了可以定性质。辩，实质上就是定性质，这是个方法问题。革命委员会要讨论，你们就那么些班，可以集中起来。是不是时候，有没有可能建立一个革委会？我看是时候。是不是可能，问你们。如果还是老样子，冯铉只能离开，这个联络员不能当。今後怎麽办？可能不可能？今天主要商量这个问题。富春同志说了，可以开个会，校党委作检讨。管他批评的好坏，听一听，这都是办法。这要牵涉到上级党委的一些问题，上级党委也要自我批评，是不是时间，也是方法问题。问题是达成个协议，搞个革委会，按无记名投票，不行来个比例，教职员工加两三个人，这样只剩下一个头了。今後不用"辩论"这个字，可以用讨论，是讨论问题，带技术性的问题不是大问题，出错误也出不了多少。你们将来也会揭出来许多小问题。小问题让他一下就完了嘛！商量一下，是不是时候了，需要不需要？可能不可能？有些问题，今天是辩论不清的。
同学：我赞成成立革委会，对党委的问题要重新揭。
李：成立筹委会也可以，我同意这个办法，重新揭，定出一个星期或十天。
邓：红卫兵搞一个，不要搞两个。革委会成立了，红卫兵也要统一起来。再不捏拢起来，在另外的问题上还会表现出来，会有三个红卫兵。这个问题上有三个什麽，另一个问题上也会有三个什麽。既然大方向是一致的，就有了团结的基础。先搞筹委会，搞一段斗批改就一致了。
李：现在院党委，上级党委脱离了。
邓：今後冯铉同志再过问就危险了。跟你们讲话很多，辫子就被你们抓住，这样问题就很难处理，我们也算几十年的老革命了，这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问题。谁不讲错话呢？冯铉同志不管了，去和中央文革小组联系，去和北京市委联系，肯定还会有争论的。只要大家都要革命，就可以在运动中慢慢统一认识。若不然，只有一部分人，各人活动自己的。联络员也没有了，这样的会也召集不起来，不可能召集今天这样的会，这是个现实问题。可不可能搞个筹委会。总要有个办事的机构，总要整理材料。
可以分两段。第一段只讲批评，第二段对院党委究竟是一成好，两成好，三成好；一成坏，两成坏，三成坏？应该有不同意见，否则就是否定另一方面的意见，不利於最後概括，要实事求是。先揭，然後讲不同意见。同学之间不要戴那些帽子。连队指导员都懂得辩证法。优点有一点记一点，缺点有一点记一点，对党委本身的问题，要实事求是。如果先把缺点堆起，没有另一方面的材料，那怎麽定性呢？先不戴帽子说“黑帮”、说“如何”，都不说，最後集中起来。人家说那一点做对了，为什麽不能讲？这也不是实事求是。那一点应肯定的，还是应肯定。xxx（彭德怀？）作了总结后，毛选四卷上还有他的名字。他那一仗打好了，还是打好了嘛！你们注意到这个问题没有？没有勾掉，以后是否勾掉？以后再说。人家说了几点好，也不要说是保皇派嘛！先揭，把问题揭透，然後辩论。这里要讲不同意见。我想他是四类，说他是三类，二类不妥当；如果是三类说是四类也过了。对一个人的估计要妥当。如果是二类，那是基本好，最後总要把几方面的材料摆出来，才能作出客观的评价，但首先要揭。搞斗，搞揭，总要有人主持，有人搞材料。搞了筹委会，在斗争中群众更清楚了，到那时也许能无记名投票了。半个月，一个月也可以有了筹委会，就好办了。斗的后期要改选，要不主持会议也有困难。尽管有不同意见，但要有统一的领导机关。筹委会也可以换人。两个办法，一个是各搞各的，一个是抓一个筹委会。冯铉总是要离开的，仅是联络员。有系的文革分会，班的文革小组，总要有几个组织嘛！今後建立了代表会议，这是最高权力机构。
同学：是否只有红五类才可以参加红卫兵？
邓：我看不一定，平时表现好的，也可以。学校不加入的很少，最多百分之二十。
同学：不！百分之十左右。
邓：对表现好的，你们是否应该接受。红卫兵像你们的情况作用不大，实际上是双重领导的。
同学：是否给我们五分钟商量商量。
李：可以，给十分钟，我们也休息休息。
（休息以后）
同学：我们还希望冯铉同志当联络员。
邓：冯铉同志如果再当联络员，那就是黑帮分子了，是找我们吗？那就也许他讲错话。冯铉同志，我们两个害了他了。好！搞个筹委会，搞个比例。
李：各种不同意见，适当照顾。
邓：反正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重要的问题不能采取举手表决的办法。大家都很熟嘛！为什麽不能交心呢？你们要多少人？党委委员，各系领导统统退出。教职工他们开个会，自己选，两个教员，一个工人，学生提出二十个，人太多了，太多了也不行，基本上按意见，适当照顾人数。
（接着两方面协商）
李：10：7：4，加三个教职工。
邓：用表决办法，讲道理不清楚，建立筹委会，还会有困难的。在座的通了，大致上也差不多了。当然还有些头头没来，因为限制了人数，但你们毕竟是头头。十个不行再加一个，一个主任，两个主任，两种意见，一个主任是教职员。为着统一起来，团结起来，所以要改组。校党委离开，不能领导院文革。
李：上级党委也不领导你们的筹委会，受中央文革小组，北京大学部文革小组领导。在大方向，大前提下把各种不同意见的同志团结起来。团结起来了，可以斗。首先是揭了事实再定性，严重的可以斗，揭也是斗。
邓：比例定下来了，他们（指多数同学代表）要回去做工作，不是他们几个能定下来的。筹委会成立起来开个会，富春同志至少要去一次。
李：你们三派意见，两个红卫兵，我怎麽来？站在哪一边？
邓：十个不行，十一个嘛！告诉同学不在乎多几个人，不要说哪方面吃了亏，双方面占便宜了，今後还要重新选。
李：打破界限，互相工作。
邓：为什麽不可以搞统一战线？
李：要互相串联，变成宗派就不好了。希望你们团结起来，在大前提下，把毛泽东思想红旗举得高高的。
教员：教职工中也有不同意见，也应按意见来选（指选举）。三方面去管了，那就又发生问题了。
邓：
我担心冯铉同志再联系上，是否上级领导一个人，今後富春同志管一下，辩论会时去听一听，主要是这个程度。做这个工作就是站在超然地位。我看筹委会容易产生，一天两天时间就够了。上级党委有个联系，可以告诉富春同志，可以讲错话。如果你们不相信他（冯铉），他去干什麽？我们不是要把他塞给你们。那由市委派个联络员，明天就派，教职员由他两个（先继国、王继堂）负责，如果你们三种不同意见，推代表去，教职员也不满意。为什麽你们去？既然冯铉离开了，上级就马上也离开，产生的结果给李富春汇报。筹委会产生后可以再一次开会，富春同志给大家见见面，研究要不要校党委。上级党委的同志讲一讲，先讲后讲都可以，反正要讲。开次会宣布筹委会，富春同志出席，然後转到斗上来，这也是比较快的办法。
李：希望你们筹委会快建立起来，红卫兵统一起来，要不然我怎麽鼓掌？总有一方面不满意。我们不能站在矛盾之中，只能站在矛盾之上。
邓：红卫兵不是权力机关，实际上是民兵。
邓、李：10：7，4：3，达成协议了。
邓：从他们（指少数派）的地位，你们要想一想，要客观一些考虑问题，这对自己是一个提高。各方面都要冷静下来，你们冷静下来就好办了。要麽春秋战国，战国春秋，搞它几十年，呜呼哀哉！要客观考虑问题，你站在我的方面想，我站在你的方面想，一定要让步，连民主党派都可以协商，要照顾一下对方，大家应采取这个态度，不采取这个态度，成立筹委会也没用，这是革命的态度，毛泽东思想的态度。这方面讲了很多，彼此之间都采取这个态度就好办了。运动前你们吵过架吗？要吵也是小事。校党委要检讨，总不能现在撤职。还没有辩论。校党委可以管管吃饭睡觉，学习毛著由你们领导，雷打不动，一小时，二小时，都是文革会的事。对红卫兵的领导也是你们文革会的事，然後他们加入。彼此考虑一下对方，不然要顶牛，要恢复到两个月以前。以后要同志式地进行，这是正常的，没有辩论才是不正常的。有的叫辩论，有的叫商量，你们不捏拢，一斗，二批，三改就搞不好。各方面都要采取自觉态度，没有这个自觉态度，各方面就不容易合拢，就这样，估计还会有问题。
李：搞大是大非，不要在枝节问题上争论不休。
同学：评功摆好是逆流。
邓：那不叫评功摆好，叫实事求是地谈问题，最後要实事求是地评价。一定要摆出几方面意见，筹委会成立后首先搞揭，揭了再辩，辩中自然有不同意见。不允许对方发表不同意见是不对的，不能为大家接受是另一回事。你如果是黑帮，定了几条优点，也取消不了黑帮。总之，应让各种意见都讲出来，不许采取讲这方面的意见就不许讲另一方面的意见。
同学：我们要公布右派学生的新动向，并让于苇，冯文跃停职反省。
邓：这个道理富春同志讲了。
李：凡是影响同学团结的事不做，凡是影响同学团结的话不讲。
同学：这不影响同学的团结。
邓：这个问题请富春同志研究一下，我看这样的问题还是能达成协议的。停职反省，何必争这个东西？他不领导这个运动，为你们服务，矛盾跑不了。在揭的当中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李：我刚才讲了三点，刚才大家说同意，现在看有人不同意了。
同学：我院党委委员，党员不揭发。
李：你们可以做工作。
同学：我们学校有框框，说党委是革命的。
李：打破框框靠你们，如果是上级党委给你们的框框，就打破嘛！
邓：今天真是初步有了统一意见，有开场就好，以后争论就好多了。
来源：一九六六年北京化工学院《红色宣传员》战斗组、北京经济学院无产阶级革命团、北京市东方红印刷厂革命造反联络处、化工部化学工业出版社印刷厂联合汇编《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参考资料（1）》：《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参考资料（内部资料，仅供参考）》（北京汽车分公司文革大字报办公室、北京汽车分公司行政保卫文革、北京国棉三厂文革筹委会宣传组，一九六六年十一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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