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6-12-30 作者:陶铸
陶铸这时中宣部文革主任阮铭同志对我们讲:“同学们,有几个事情和大家商量一下,看大家同不同意。陶铸同志有三个要求:第一,不要录音;第二、李一清同志也来参加;第三、问题集中一点,派几个代表商量一下。前两条大家坚决没有同意。
同学讲:错误和挫折教训了我们,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我们要求录音:这个会不是接见会,是回答问题,我们要录音;根据陶铸同志的特点喜欢辟谣,已经引起过群众斗群众,我们要录音;李一清是我们带来的,由我们处理,陶铸同志与李一清很熟悉,他们两单独谈更好,再说他们已经谈过一次,我们不派代表,我们八十多个人都是代表的代表。我们有什么问题就提什么问题。大家看看时间,已经11点了。
大家喊了两声:“陶铸同志,快出来!陶铸同志,快出来!”接着我们学习语录;(什么人站在革命人民方面……)还没有念完,陶铸同志匆匆出来,他坐下后,讲:“同学们,我们谈吧!你们来了好几天,十九日到的……”。
同学们呼口号:“炮轰中南局!”“打倒揪后算账派王任重!”“推倒折衷主义!”“打倒调和主义!”“打倒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誓死保卫毛主席!”“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陶铸:
原来你们来,希望和同志们谈的,因为你们不愿意同我们谈,要找中央文革小组谈,要文革小组、总理接见,我们赞成这是事实吧。你们总不能否认这事实,后来你们说要我回答问题,我还认为是接见,以后同志们要我接见。我说好,派代表先谈,你们不愿意派代表,非要全体来,没有谈好,拖下来。我在中央工作,有工作任务,除联系八个部,还有中南、华东由我联系,今晚本约定南京大学,约了二十多天,也是革命派,造反派,可见我很想和同志谈,不是铁石心肠,我没有理由不接见。一同学们不愿接见,一是我有工作任务,每天都是十一时以后接见,十时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开会,前晚开会到深夜,来不及,总要安排。昨晚上三点要接见,我还在人大会堂,今天中央开会,文件未看,我高兴同同学们谈,时间安排有时会出问题,有的时候我在旁的地方安排了活动,这完全允许。说我不愿接见不是事实。前晚来电话我不在,昨晚我与安徽八·二七同学谈问题,今天约江苏同学谈。我很想接见同学们嘛,我管八大部(宣传部、组织部、新华社、广播局、文化部、教育部、体委、卫生部)中南五省、华东几个单位,很多都要安排时间。我是中央工作人员,总是要有计划。
(同学:这个问题明确了就不要多读,)我不是浪费时间,要讲清楚嘛你们说我铁石心肠,不愿接见,我认为不是事实。
是不是不录音,我们可以做记录?我们可以搞个稿子出来经你们审查,印出来带回去散发,总理有规定,中央同志讲话不录音,我的讲话没有录过音,你们武汉松涛那次录过音,也洗掉了。我看不录音比较好。我是个人谈话,到外面放有什么好处?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录也可以,不是怕录音,同同学们商量,搞记录出来给大家看,带回去,口说无凭,这样比较好。第三想让李一清来,我今天作为中央同志,文革成员来解决问题。他还是中南局成员,有些事要他来办,对回去解决问题有好处。这三个如果赞成,达成协议,如果不赞成,也可以把会开下去,请同志们考虑,不是打官司,不是口供,记录为什么不可以,比较准确。我不赞成录音。
同学:非录音不可!
陶铸:(怒)为什么呢?
同学:刚才讲了很多。
陶铸:你不能说服我。
陶铸:你们也不能说服我。
同学:要录音的原因很多,一、今天来是向陶铸同志提问题,解答问题,我们认为不是接见。
陶铸:(气愤地)我讲是接见,各讲各的。
同学:二、每次讲话记录出去以后,陶铸同志在发生问题上辟过谣,造成群众斗群众。九月八日派了九个代表关于三点指示,纠缠了一个多月,十月份出来谈话要点,同我们的笔记对不起来,有原则差异,所以又搞了一个补充要点。这次陶铸又接见革命造反司令部又有区别。
陶铸:我们对过。经同学们看了,认为要增加的增加后再印的。
同学:我们把王任重揪回去,要斗倒斗臭,这次谈话要公布,以录音为证。
陶铸:这次谈话两份笔记,搞了一个录音,经他们看过,对了以后,才印。这次还是这样,你们搞一个,我们搞一个,你们带回去,这样更准确嘛!
同学:对《湖北日报》问题区别很大。应该相信红卫兵,如果错了我们负责。
陶铸:我当然相信你们,支持你们,但你们也要相信我,我总是负责的,说话不是不算数的。
同学:(念语录)我们应当相信群众,我们应当相信党,……
陶铸:你们几个代表?你们要讲、几个代表讲,我好有计划。
同学:谈了再讲。
陶铸:你们采取斗争会的形式我不能接受。
同学:你是老干部,我们都是学生,有什么错误,你可以指出来,你这种态度我们不能接受。
陶铸:你们几个代表提问题。
同学:共产党员应该胸襟开阔、胸怀坦白。我们都是代表,是赴京中的代表中的代表。
陶铸:我请问你们几个代表谈话,八十个人总不可能都谈。
同学:还没有谈,你就发脾气,耍态度!
陶铸:这叫什么耍态度?(很愤怒地)
同学:怎么不是发态度!
陶铸:你们这种会议形式,对我是不恰当的。我是中央政治局常委,文革小组成员,是接见你们,你们这种形式是不恰当的,这种形式我不赞成,(举起双手大吼道):我提出抗议,不是胸怀不坦白。你们这种形式我不满意,是不适当的。我今天来接见同志们。我是中央政治局常委,文革小组顾问,是来解决问题不是中南局书记。应该是合情合理,你们批评我可以,我讲几句话不可以,你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你们推几个代表,不要采取不恰当的形式,对解决问题不利,这种形式对待我具体人是不恰当的。
同学:声明一下,今天的会不是斗争会,口口声声讲同志怎么会是斗争会?
陶铸:批评斗争也是同志。黑帮才不是同志。同志可以斗争。今天这个会到底是什么形式。
同学:现在是称同志,怎么能对同志开斗争会,如果把陶铸同志当作敌人,自己就放在敌人的位置。
陶铸:斗争一种是对敌人,同志间也有一种交谈的形式,也有一种斗争形式。
同学:我还没有参加过斗争同志的大会。
陶铸:到底我是经过批评斗争达到团结的目的的对象呢?还是我作为中央工作人员来解决问题的会?这个问题先弄清楚。
同学:会还没有开,我们还是要录音。(把录音话筒对准陶)
陶铸:首先你们强迫录音我就不赞成。(用力推开话筒)
同学:通令上讲的很清楚,要求解决问题,不是接见。
陶铸:你们觉得不是接见,这种会可以不开。
许多同学说:不开就不开,说斗争你,我们不能接受。
陶铸:今天的会是什么性质,我认为是代表中央,代表中央文革接见你们,你们提出问题,我解答问题,我不是来受批评的,当然批评也可以。
同学:今天要你解答问题,不是逼供信,向我们青年红卫兵提出抗议是不恰当的。我们的态度不太好,陶铸你态度也不大好。
陶铸:录音我赞成,你们推五个代表提问题,今天是接见会,不是接受批评。今天就是接见会,在中南海小礼堂都是接见。
同学:(念16条中第4条)我们回去可以检查,按16条办事,你今天一进来这种态度使我们很不满意。
陶铸:我也很不满意,先推代表,又要录音,又不说几个人发言,你讲话一句句都算,我一句都不算。总要民主嘛,我也有语录,没有念呢?(拿起语录又放下)今天如解决湖北文化革命问题,我坚决支持,这个态度是很明朗的。
同学:我们有缺点,错误应该检查自己。同学是青年人,你不是胸怀坦白。
陶铸:今天的会是什么目的?我今天代表中央、中央文革小组接见。
同学:我们代表中南地区、代表全国革命师生。
陶铸:今天只谈湖北的问题,中南地区的可以回答,特别是湖北,我没有义务回答全国的问题,只有权力回答中南的问题。
同学:你今天的态度是不对的,同学们有缺点,有错误可以批评。
陶铸:我今天就是批评。
同学:你代表谁向我们抗议?
陶铸:我代表个人抗议,这种形式对我适当。
同学:能不能允许我先说?
陶铸:五个代表先提问题可不可以?总有个组织,今天时间有限。
同学:是不是只许几个代表讲,其他同志都不能讲。
陶铸:可以规定几个代表讲,其他可以不讲,你们代表可以讲出嘛。我要个名单你们也不给,我还没有碰到第二个。
同学:要代表理由不充分,应相信群众。
陶铸:有多少代表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这是正大光明的吗?既然要我接见,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同学:不要在枝节问题上纠缠,先解答文化革命的问题。
陶铸:我坚持,你们先提出多少代表,有个计划。
同学:既然讲代表就是十五个。
陶铸:不行,原来讲座谈是十五个代表。
同学:按你的要求,十五个代表座谈,其他同志听一听,今天陶铸同志没有诚意。
陶铸:今天把江苏的都回绝了,怎么没诚意。
同学:是因为我们绝食才见到你的。
陶铸:绝食我是不赞成的,你们要是不吃饭我今天还不接见你们!
同学:晓得这个样,该不吃饭,看你出来见不见。
陶铸:今天讲五个,讲了五个就不讲,我来回答问题。你搞个名单给我。
同学:原来要排几个重点发言,其他人也可以谈。
陶铸:我现在是代表中央接见,你们五个人提出问题,我来回答,如谈不完,还可再谈,为什么要逼人呢?
同学:我们是专揪王任重革命造反团,旗帜鲜明(陶:开门见山,我欢迎)首先向你们报,王任重有哪些问题,作为代表中央,中央文革小组,我们汇报,向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汇报。王任重的问题非常严重。在文化革命以前已犯下滔天罪行,我们有些材料,既有书面材料。文化革命以前谈一个问题,王任重写的《资治通鉴》读书笔记,61年、62年大量放毒,与邓拓唱一个调子,在全党流传,为右倾机会分子一唱一和,是反党反社会主义毒草。王任重作为当权派,不号召大家学主席著作,而号召学《资治通鉴》,说比水果糖、牛奶更香甜,奉为珍宝,凌驾于毛主席著作之上,是地地道道的反毛泽东思想,力求古为今用,与邓拓差不多,还有虚假红旗,官木生的问题,他还到主席家里作客。四清运动中关于双十条,在展览会上大肆鼓吹王任重。搞个人独裁,特意说大,突出自己,凌驾于主席之上。在文化革命中犯下了滔天罪行,最早派出工作组,而且王任重还题词:“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把教育革命进行到底”,把文化革命引歧途。七月三日,给湖北省委的信是黑指示,恐怕是经过你同意的。
陶铸:怎么知道我同意?
同学:是我估计的。
陶铸:怎能随便估计。
同学:在学生中反击右派,清经济,两百名中学生带上脚镣手铐,秋后算账,枪打出头鸟。这种人应该打倒,是不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很清楚。我们要揪王任重,把文化革命进行到底,把王任重打倒。在揪王任重过程中遇到了很多阻力,归根结底,不过这两条。具体来自何方?值得我们深思,反动路线不批倒批臭、怎能斗、批、改。为了把形形色色的修正主义分子赫鲁晓夫式的人物搞出来,就要把阻力搞清楚。王任重是你部下,老战友,首先让你谈谈对王任重的看法。
陶铸:你先把一个个问题提出来,我一起答复。
同学:第二,在揪王任重的过程中,遇到了你11月26日一封电报不知道有没有?
陶铸:什么内容?
同学:说王任重在养病期间可以不接见,再一个电报说让王任重半天休息,半天检查。第三,原来给武汉地区的三点指示。第四,关于《湖北日报》在接见武汉革命造反司令部时的谈话。第五关于王任重的黑材料、黑指示。交出王任重的黑材料、黑指示。
陶铸:他没有交出?
同学:第六是对中南地区文化革命的看法。第七给广西师院的电报问题。第八关于要张体学同志回湖北接受批判,接受教育、触及灵魂问题。现在要交出张体学回湖北。
陶铸:张体学不在湖北吗?
同学:在北京。
陶铸:我还不知道,如在北京,应该回去。五个代表一起谈出来,我不用零碎回答,你们讲完了我全部回答,既然作为同志之间,就随随便便谈谈。既然是同志,有什么保留,不是摸底。
同学:五个代表提出问题后、你再作答复。
陶铸:我回答后你们不满意还可以提意见,如没有时间下次接见,如没有时间下次再开。)(同学:活跃一些,回答问题时可以插话)(陶:你讲话就不让我插,讲话总让人讲完,活跃不是那样活跃:可以作指示)(陶:你们不满意还可以反驳)(同学:你说了中南地区文化大革命的看法后,我们可能提些更具体,会议活跃些,还是团结友好的空气,不必那样紧张,我在中南海还是第一次。)(同学:首长提抗议,也还是第一次)(同学:打人打伤人的具体情况也可以反映。昨天被广州重型厂围攻一夜,抓走同学八个,经过斗争才放出,我们的传单被视为毒草,去广州的同学被围攻)(陶:就这八个问题)(同学:逃不出这个范围。)(同学:不要限五个代表)
陶铸:五个代表讲完后,如不满意,再提意见如无时间,以后再开或采取书面的。你们说对王任重的看法,把王的后台谈出来。
代表:湖北群众起来揭发王任重的滔天罪行,要打倒他,谈谈你的看法。
同学:王任重怎样爬上中央文革副组长宝座的有无后台老板是谁?
同学:为什么王任重有毒的东西放得那么多,陶铸是否发现,为什么提为中南局第一书记,中央文革副组长,提得那么快,他的后台是谁?
同学:11月16日我们封了湖北日报,我们坚决要求彻底改组编辑部。11月24日你接见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武汉地区革命造反司令部赴京代表团以后,你们办公室发出的纪要要马上复刊,与我们的记录有原则区别。武汉形势很紧张,省委顽固坚持反动路线和稀泥,武斗现象特别多。马学礼组织职工联合会,观点相同的都可以参加(11月26日)提出(1)湖北日报立即复刊。(2)解散工人战斗总部。(3)坚决反对学生到工厂串连。11月25日以马学礼为首在汉口中山公园开追悼会,五千多工人游行,强迫武汉市委降半旗,这是反革命游行,特别是在毛主席寿辰前一天发生。我们要求(1)立即解散革命职工联合会。(2)将马学礼等人逮捕法办。(3)省市委必须交出幕后指挥人。张体学被保守派带到北京来,我们要求他回湖北去受批判。
另一个代表:省市委目前对学生、工人阳奉阴违,达成协议根本不执行。如市工交政治部副主任张斌停职反省,始终未停。(陶铸插话:“少数派”是多数还是少数)还是少数(陶铸又插话:原来有八千人,现在有多少人?)市委操纵马学礼组成革命职工联合会,多半为党团员和中层以上干部,从成立起,干了很多坏事,大方向指向革命群众,反对封《湖北日报》。工人战斗总部在刘宁一支持下组成的,他们(指马学礼那派)要解散这个组织,反对学生到工厂串连,自该会成立之日起,每天发生武斗,打学生时用主席象作封条,用氨气作毒气。搞反革命游行示威。二十五日工人战斗总部祝贺毛主席万寿无疆,他们挂白花游行,把死人相与主席象并排,强制市委下半旗这是对我国、对主席极大的侮辱,必须将马学礼等人立即逮捕法办。马学礼的后面有市委操纵指使,必须交出幕后人。要求解散职工联合会这个组织。
代表:(一)为什么中南局在十二月份还在散发王任重的“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把社会主义教育革命进行到底”的小册子,用意何在,为什么中南局还有这么大的胆。(二)金明对中南局干部讲,谁与红卫兵勾结谁就没有好下场,为什么今天还说这样的话,让中南局干部与红卫兵隔绝,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三)中南局王任重、雍文涛、张平化问题为什么这么严重?陶铸怎么看,根子在那里?说明什么问题?文化大革命这么几个月,为什么这么猖狂,后台是谁?
代表:(一)王任重在文化革命以前,特别在61、62年写的黑杂文,凡是在攻击三面红旗,伟大的毛泽东思想的,全部要交出,文化革命中的黑指示要求陶铸同志责成中南局与湖北省委全部交出。(二)张体学是否篡改了三点指示,湖北省委的三点指示是从何而来的,为什么陶铸同志在处理三点指示问题上那么不果断,不亲自主动出来澄清事实真相。以至造成群众斗群众的现象,九月要求接见而未接见,十月份让余乃强与杜大公搞书面意见,与三点指示有原则出入陶铸究竟站在那一边?(三)中南局为什么明目张胆地对抗中央军委指示,十二月三日才向下面传达。
同学:红卫报被封后,红卫兵经常围攻,提出赶走北京人,打死武汉人,陶铸的看法如何?听说曾当主编,以后怎么改组封闭应不应该,围攻造反派,你的看法如何?还组织“扫流寇”队,(专赶外地革命师生)串街队,都是打架队应不应该解散。要王任重交出材料,攻击主席思想的算不算党内文件,应不应该交出。12月2日接见中南学生时已讲过允许别人偷偷改正错误,是否与主席指示符合。
同学:金明讲谁勾结红卫兵,后果就由谁负责,谁把中南局情况向红卫兵讲谁就没有好下场。金明作了三个这样的报告,他的这种报告与其它压制群众的黑指示要不要交出。
王任重是要批倒批臭打击他。对王任重是什么人,对他的历史和在湖北以前的情况不了解,要支持我们要给我们到各地调查的方便。
同学:王任重给广西师院的一封电报陶铸是否了解?武汉地区有些谭力夫式的人物,要求象北京一样给予法律制裁。
同学:对“扫流寇”队要解散,严重的要逮捕。坚决要求罢王任重的官,撤他的职!
同学:从中南局抄出谭力夫的讲话(最近印刷)为什么对此讲话如此感兴趣?
同学:三点指示到底谁真谁假?给桂林那张电报,王任重讲与陶铸商量的,这电报是好是坏,与陶铸商量没有。黑材料要不要交出,强烈要求交出,(湖北通讯)特别是六二年发表《资治通鉴》读书笔记。
黄同学:那份电报有没有?怎么发出?能否给我们看看,是谁发的,起了什么作用?有什么矛盾?
同学:第一个电报说王任重养病期间可不接见革命师生,也不公开检查,是王任重抛出,是中南局电请经中央批准,还是陶铸个人批准?
第二个电报叫王华天公开检查,半天养病,未看到红卫兵不同意这样做,能否必要时让王整天检查。
同学:12月12号,接见中南林学院时,认为发转移,销毁黑材料,我说罢官看看(陶:是五月十六号以后,那应该按中央决定执行),黑材料不交怎么办?
同学:谭力夫讲话中南局印发了二万份流毒很广,至今未作理想检讨。
中南地区文化革命阻力很大,流血事件事态正严重发展,有必要再回广州作好一切可能发生的事,那里消息很不灵通,有些学校还未开展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造反团能否给中央保持直接联系,及时向中央汇报,得到中央指示。广州市运动冷冷清清要求全部造反派去造反,我们准备从北京、武汉带些造反者去,请解决经费。
代表:陶铸是否负责中南地区的文化大革命,为什么阻力那么大。张体学用党籍保证王任重在广州,李一清又用党籍保证王任重不在广州,到底开除谁的党籍?
同学:广州阻力与中南局有关,十二月中南局不答应公开检讨,那来那末大的胆子!广州严重局势,陶铸知不知道?我们让吕少泉打电话,不知是否反映了?中南局一张揭发当权派的大字报也没有。请陶铸同志把这些问题解答解答。
同学:陶铸决不同意录音,我们也不打算再录音了,我们通情达理。
陶铸:好!我们搞一个书面记录。合起来,现在我倒赞成录音,准确一些。(这时录音机坏了点)互相都是为解决问题的,我是支持你们的,不要误会,所有问题都能答复满意,也不一定,你们可以再提一些问题,我可以书面答复,或再开一次会,完全解决是困难,回答满意后你们可以早点回去搞革命。现在就提出的问题讲点个人看法。
(一) 对王任重的看法:我觉得王任重的问题是十分严重的,他的问题不单是贯彻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问题,而是性质比这更严重。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压制群众。他的很多东西是更早了,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到底最后这个人的性质怎么定,我赞成你们彻底揭,揭到什么就是什么,性质是根据事实,材料来定,先有材料、事实才能定性,现在初步不能定性。
最近中央常委工作会议,文革小组讨论了这个问题,根据现有材料,不仅是忠实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问题,有很多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主席的言论,同志们充分揭,我们支持同志们放手揭,充分揭,中央最后会作结论,看看。中央讨论,有这样一个初步看法。因为他现在是中南局第一书记,中央文革副组长,我只能认识到这里。(同学:中央文革副组长有没有撤?)还没撤,实际工作没让他,还挂个名,实际没有工作。同学们提出应罢官、打倒,罢官不仅文革小组副组长还有中南局第一书记,湖北省委第一书记早就不是,罢官问题中央正在考虑,要主席和林彪同志最后决定。同志们今天的要求我可以反映,同志们要求打倒、罢官是有理由有根据的,最后会作出决定。文革小组副组长挂名,实际工作没让他做。关锋、戚本禹与湖北松涛等讲话,已讲王任重不做文革的实际工作,他的指示不能代替中央文革。那是十一月讲的。王任重当文革副组长是中央提名,同意的,我一向对王任重印象很好,觉得这个人不错,比较信赖的,不是他自己要当的,也不是我提名的,因为我离开中南后,王任重代理第一书记。《资治通鉴》读书笔记以前他那些反动文章,我未看,只看《羊城晚报》上登了前言性的东西,六月立即有几个四清工作队员对他的笔记提出了批评。后来省委把这些人打成反党分子,这个人寄来材料我才知道,认为这是错误的,赶快要平反,于是就平反了。(同学:武大经济系杨家志同志被打成“反党”开除团籍)最近才知道,王任重的问题在这里,很多问题王任重都不向上反映,错误严重就在这里,同志们说:后台是谁,这我已看出,说后台就是我陶铸,陶铸是个大黑帮,要揪出来,还要我接见,我近七十岁,形势看不出来吗?我认为这形势是不适当的,我讲,我不是王任重的后台老板,他是湖北省委的后台老板直接指挥湖北省委的。七月三日在东湖写给省委的那封信,七月十九日到北京,他的信我未看到,中南局批准后我们看了提了意见,认为有问题,认为要反击5%学生右派,在新华社湖北动态我看。(同学:在宣部看不到大字报,七月份中宣部要派工作队到……把七月三日黑信当作学习文件,陶铸是否知道)后来王任重那封信,作为报告给中央,中央把他改了,那时还是刘邓路线,什么“枪打出头鸟”“反击右派”都勾掉了的,发给各地参加文化革命的参考。中宣部是否印了这信,我不知道,如中宣部印了七月三日的信你们可以查。中南局批准时,我们提了不是人家是他的后台他是湖北省委的后台,湖北很多宣传都是张体学直接与他联系的,王任重是湖北省委真正的后台,是否我怕负责任你们可以查。六月一日我来北京后,作为中央常委书记,中央宣传部长,国务院文办主任,忙得要死,中南的事不管,那时认为王任重是可以信赖,有能力,自己放心,他又是中央文革副组长,与中央文革很接近,我们只接触了三四次。武大保守派要刘×接见,我们不同意后来马马虎虎弄走了,现在教育部要揪回来。保皇派我没有接见过一次,工作关系是有的,我是常务书记中央文革小组顾问。后为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决定由我,谭震林、刘宁一当中南,华东的联络员,他们发生问题来中央解决由我们联络接见谈话,向中央反映。我与王任重的关系是相当紧的,我在中南局当了六年书记,他是第二书记,当然有关系。我在广东,他在武汉,在北京开会时在一起,武汉是九省中心,去得多,但从未在湖北省委直属机关作过一次报告,因为我信任他,认为他工作做得不错,你们可以调查,大概你们是不相信的为什么呢?王任重是第二书记他管湖北,我何必多管,我主要管湖南,广西广东多一些。他是湖北省委第一书记,我是广东省委第一书记,在中央开会在一起,我不管他,他不管我。五八年他是三省协作区的组长,我是两省协作区组长,他管的范围比我大。再早我在部队工作,当过湖北军管会副主任,他是湖北省副省长,以后我到广西广东去了。五九年以前我不认识他。
(二) 电报问题:电报发了一个他曾来了一个电话,讲了他瘦了多少公斤,肝很痛。中央是曾经同意他休养的。后来红卫兵要他交待问题,中南局发来电报,说他病得很厉害,是不是让他休养一段,病稍好以后再检查,也得到中央回电同意了。
(同学插话:是不是刘邓那个中央同意)当时刘邓的问题已揭发,他们在中央已经不担负实际工作了,王任重的养病,没有经过刘、邓,有的大字报说这是我提出以后,刘少奇批准的,那完全不是事实,而是中南局提出,经中央同意这个电报由我批办的,这也是很正常的,不存在责任问题和包庇问题。
后来我发觉王任重的问题严重,责成中南局常委李尔重和湖北省委副秘书长带了大字报和材料去海南,王任重看了心里很紧张,和我通了一次电话,问我该怎么办?我说要检查,问题是很严重的。他问是否马上回广州,半天时间作检查,半天休养。我把他的意见报告了中央,中央也同意了。我又给中南局打了电告,告诉他们,王任重要回来作检查。他们后来派了飞机,于十二月二十一日把王任重接回广州,开始和湖北的革命同学见面,听取批判,二十五日,王任重和湖北革命同学一起回到武汉。我们说,你先回武汉,因为主要问题在武汉,武汉同学对你意见这么大,应回武汉受批判,中央同意。
(同学:但现在还不老实)你们要批判他,他才老实。一个电报,一个电话。
(同学:第一个电报是你批发的吗?)是办公厅起草,我批,你们可查一查。李一清给我打了电话,他一来我就批评了他。
同学:要王任重出来是你见李一清前,还是后打的电话?
陶铸:见李一清前打的电话,中南局知道这事,我打电话让派飞机去接的。关于电报问题,你们要问也是可以,那里来电报,我们起草是很正常的,因那时还去革命嘛,要我起草,我也就那么讲,不存在责任问题,不存在包庇问题,电报是由我批发的。
(三)关于九月八日我同南下武汉进行革命串联同学的讲话:三点指示我不详细讲了,那九个同学是知道的,原来我把湖北省的文化大革命的成绩估计高了。听了王任重的假报告,看到一些表面现象,以为在中南局几个省、市中,湖北搞得不错,但未发现有这么严重。我讲:第一,我觉得把湖北的文化革命吹得那么高,很不好,要湖北省委端正思想,对武汉地区文化革命作正确估计,看到存在的问题,不要背骄傲自满的包袱。第二,保护少数的问题,对前段有些学校把革命少数派打成“反革命”,要宣布平反。第三,对南下同学的态度是错误的,要撤销一些谩骂革命师生的传单。王树成的广播讲话也是错误的。《湖北日报》发表社论,欢迎他们和外地去串联的学生。当然我也讲湖北省委跟着毛主席是跟得紧的,工作做得不错,但没有讲“湖北省委是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的”这句话,问题在于张体学只传达了对他有利的东西。南下同学只传达前面三点是对的。
(四)关于《湖北日报》的问题:我的态度是明朗的,支持革命同学的,你们封《湖北日报》是革命的行动。上次你们革命造反司令部的来了,要求罢二人的官。我当时讲,是否分两条走,在雷行和刘江峰两人中先罢掉一个,把两人拆散了就不能狼狈为奸了,留一个,看一看,如果真的改正错误也还可以。还谈到现在不能马上复刊不要紧,用《人民日报》代替。刚才你们讲雷行躲起来了,不积极筹备报纸复刊。如果他们不改正错误,就彻底改组。
(五)关于王任重的黑材料、黑指示:你们第一先按中央批转军委总政的紧急指示和中央后来发出的补充规定,把整革命群众的黑材料全部交出,你们接过来开出清单,把他烧掉。(同学:我们是指王任重的黑杂文,黑指示等)我分两步讲,我在接见中南林学院和中山大学来北京的造反派同学时说过:如果在补充规定公布以前把五月十六日以后的整学生整群众的材料确实烧掉了,而不是转移,那等于他已偷偷地改正了、允许他偷偷地改正嘛!我原则上目前赞成把《湖北通讯》交给同学们批判。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材料应该这样处理。但是这不是一个地区一个人的问题,牵涉到全国的问题,原来的规定上也确实没有讲到党内文件,刊物和五月十六日以前的材料,我可以负责反映,同学们的要求,请示中央决定。各地党委如对抗中央指示,你们可以彻底揭发批判。
(六)对中南局地区文化大革命的看法:八月二十六号以前派工作组我是同意的。在武汉停四个小时,湖北省委提出派工作组到武大我是赞成的。当时我对中南地区文化大革命估计是较好的:①工作组派得迟、撤得早,不象北京那么早。②压制群众不那么多。③工作组起了夺权作用。群众斗群众不那么厉害。后来湖南一中,来了好多人,八月二十五号开了中南地区来京革命师生大会,在会上我们讲了中南地区文化大革命搞得冷冷清清怕字当头,特别对湖南,我批判得很厉害,我对湖南省委保市委、保工作组进行了批评,还指出可以大串连,大字报可以贴到大街上去。但没有认识到中南地区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造成了严重后果,只感到领导不放手。这说明我那时对中南地区文化大革命的估计是错误的。九月份湖北问题发生了,我与王任重谈过,说中南地区的问题值得注意,不是原来想象的,问题大,已暴露。到九月下旬问题更清楚了,到中央工作会议,赵紫阳说没有执行方向路线错误,我认为不对,而是基本上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如不改正,不能解决问题。现在看来,中南局不仅搞得不好,完全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造成严重恶果,我当然有责任,虽离开了中南,派工作组我是同意的,对中南文化大革命我当然有责任,相当一段时间我的估计是错误的,未提到错误路线这一高度。直到中央工作会议才提到路线高度,但也没有完全改正。我在中南那么久,中南的问题与我有关。中南局的班子是我培养起来的,为什么没有好作风,问题这么严重未揭露出来,对中南地区的错误我是有责任的。中南局一张大字报也没有,问题当然很大了。王任重在什么地方,中南局几个书记都不肯说,说不在广州可以,应该说在海南岛,本来你们可以不来北京,金明、陈郁他们又不打电话报告中央。李一清来,只说是王任重的问题,但未讲是要知道王任重在什么地方,几个书记都撤谎,那是错误的,这是严重的错误。还有同志们提出,金明的讲话我不清楚,如果这样那是很坏的,这就是很好的一个材料,这完全是明目张胆地破坏文化大革命,压制群众,是极端错误的我不清楚,你们彻底揭。
中南局印了谭力夫的讲话,我不知道。中南局写了一个检查,写得很坏,没有内容,不象检查,我打电话,指出这是政治错误,是谁讲印的,要彻底检查,要作深刻检查。为什么这时候还印谭力夫讲话,印湖北日报以王任重的“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把教育革命进行到底”为题写的社论小册子,这是严重错误。你们可责问他们,为什么还要印,不老实你们就批判他们。还有“红卫报”,你们封得对,是革命的行动,这个报是办得很不好,原来中南局准备停刊的,但又怕停刊了,不能批判了。同志们提出,为什么我管主编?因为报纸办得很坏今年二月我管了一个月,组织了一些文章、社论,有些作用。
同学:中南局现在已同意复刊!
陶铸:你们觉得复刊好还是不好?
同学:现在不是复刊不复刊的问题,而是中南局在挑动群众斗群众!
陶铸:这我看到一份电报才知道,要彻底揭,以后处理,群众斗群众是绝对不允许的,违背主席指示。挑动是坚决不允许的,要彻底查办,究竟是谁搞的。
同学:你同不同意复刊?
陶铸:我说最好不复刊,看以后怎么样,如改组得不好,就不办算了。
同学:要彻底改组!
陶铸:我支持你们封:办得不好,何必办呢?放毒,又不支持文化大革命。
(七)关于王任重给广西师范的电报:这份电报我是看过的,但记不清究竟是在发出以前还是发出以后看的,我再查一查。(注:经查明是王任重起草,送给我看过。同意发出的。我没有修改。)这封电报,是压制革命群众,给韦国清打保票。其中谈到“要警惕敌人挑拨离间,谨防扒手。”更是镇压群众的革命热情,是严重的错误。我同意了这份电报,我要负责。
(八)张体学在不在北京,我不知道,如在北京,你们带回去。你们查,如查出在北京,你们带回去。如在北京,应告诉中央。省委第一书记来北京,是擅自离职守,怕字当头。
(九)关于广州市群众斗群众的问题。“劝架队”“扫流寇”(同学:把广州造反的学生当流寇)这些组织是反动的。如是省、市委组织起来对待革命师生的,应立即解散。我查一查关于“劝架队”今天广州来电话,我才知道。马上打电话,中南局、省市委负全部责任。马上把群众斗群众制止下来。(同学:湖北省委组织了二百多人的敢死队,都是高干子弟)我不知道。与西城纠察队一样的应解散,搞法西斯暴行决不允许我查一查,严肃处理。(同学:我们缴获湖北省委的《情况简报》是第77期,专记少数派的情况是黑材料,我们要求把77期都缴出来给我们批判。)(同学:是省委驻京办事处搞的。)要交出来。
最后一个问题,王任重、雍文涛、金明、张平化的历史经过就是这样。王任重原来是湖北省委第一书记,中南局第二书记。我信任他,不是私人关系。金明原为湖南省委第一书记,财政部副部长,过二年调去中南局,如讲两句话(即“谁与红卫兵勾结谁就没有好结果。”“谁把中南局机关文革情况向红卫兵讲,谁就没有好下场。”)是非常错误的,你们彻底揭。
张平化原来是湖北省委第二书记,后调湖南省委第一书记,又调他到中宣部。后来,王延春制造了“九一八”事件,张平化自己要求回去请罪造反;中央同意他回去。雍文涛原来是中南局秘书长,广州市委第一书记。文办没人,华东调扬××,华北调刘××一个大区调一人,中南调张平化、雍文涛(文办副主任),文化革命中犯错误不少,以前认为不错。社会主义关有些人还过不了,这次要革自己的命,不是一个人的问题,相当多的人在文化革命中犯了错误。同志们也许怀疑,王任重是你的第二书记吧,金明、雍文涛、张平化又送回去,你去干什么。讲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当时决定各大区抽一宣传部长,中南抽了两个,张平化已经回去了。在文化革命中能否成为革命家,要在文化大革命中大审查大批判,才能考验出来。
关于联络站问题,我赞武汉少数派(革命造反派)搞少数几个人,也不见得每个学校每个红卫兵都要搞联络站。省办事处也被封掉了,原则上赞成全省整个少数派搞少数人搞联络有必要的,按中央规定办事。
王任重专案小组要中央派,你们可以从你们方面揭发,收集材料,这是可以的,不要中央批准,你们完全有权利搞,没有什么困难。红卫兵介绍信到处都可以去。(同学:要调查他的材料有困难,他是什么地方人?)河北定县,你们到孝感很近。原来在济南工作,谁不让去?经费问题不大,这要省委支持你们,革命造反派省委支持你们吗(答:不支持),我坚决支持你们造反派。
(同学:中南局派飞机送四个保皇派到北京,要物质待遇)要他们表态,坚决支持你们革命。
(同学:你对武汉12.23反革命游行有什么看法?)一个工人死了随便下半旗,我们死了都下半旗,那还得了。下半旗是要对那些有重要贡献的,这是错误的,要充分揭露,这是反对文化革命的行为。
问题的关键是湖北省委、中南局、王任重,怀疑我是否包庇王任重,支持你们。我坚决支持你们,如中南局现在支持你们,那也就好了,这是两条路线的斗争。
现在错误还是两条路线,还是人民内部矛盾。他还很坏,两条路线问题,他不仅是认识问题,还是立场问题。如不继续发展下去,改正错误,还可以是人民内部矛盾处理。整个湖北省委还是路线问题。应该彻底改正,支持你们,一起革命。中南局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有多少揭多少。要改正错误,支持你们,回到正确路线上来。你们还可以帮他们改正错误。并且要公开承认,彻底改正错误,支持你们革命,这个问题解决了,彻底批判错误路线,挖掉修正主义根子就大进一步。江苏几万保守派围攻省委,省委还是不动摇。湖北两千多保守派要来,我认为不能来。绝对不能脚踏两只船,过去犯了错误,现在改。中央也做工作,你们也做工作,坚决把湖北的错误路线批倒批臭!真正贯彻毛主席革命路线。
(同学:广州形势紧张,我们要求回广州)
陶铸:可以!我支持你们。
同学:我们来北京后,留下的人遭到围攻。
陶铸:要是省委挑动群众斗群众,就要垮台,你们去广州,我赞成,中南局为什么不可以炮轰(同学:用什么形式)打电话,或你们去,我叫他们来,如中央同意,有点决定作用。(同学:可要马上打,如打人问题)马上用中央名义发,昨天给安徽打电话。(同学:现在有高干子弟组织敢死队,整群众)高干子弟组织敢死队来整革命派要解散。群众中思想左一点右一点是允许的。我们告诉广州,要严肃处理。你们回去,在中南局不能马上决定的,报中央决定后再告诉你们。先把谈话要点整理出来同你们对照,看有变动没有?如能对彻底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打倒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有些作用。
(女同学:广西师院的电报你们要检查)我去查一查,如果事先同意的,我负责任。我记不清了,刚才秘书说是以后给我看。
(女同学:我们对三点指示这样看,按你的说法南下同学没说后三点,是否是不老实?)我未讲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那三点是否对?)现在看估计高了,现在看来你们没有传达后面三点指示,我看是对了(九月八日会议上叫传达九位代表讲的)。没这样讲,我让告诉湖北省委给叫传达,主要讲前三点,承认错误,你们着重讲后三点。
(同学:马学礼把矛头指向革命的少数派)我们查查,把事实弄清后,如确属现行反革命分子,镇压革命的法西斯分子专门破坏文化革命的应逮捕,让湖北省委、公安部门处理。
(同学:学生中谭力夫式人物不应该逮捕?怎么办?)
最近中央指示,你们可向公安机关提供材料,但逮捕仍由公安部门负责。(抓一个放一个)如不是支持文化革命的,就要改组。(他不公平)怎么能不公平,有问题就要改组。
宋涛说张体学是炮筒子,三个月候补期的红卫兵(同学:现在开除了)开除了就开除了,你们彻底批判,完全摆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
(同学:多数派把张体学弄到北京来了)你们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帮助去处理。
(同学:北京贴了很多你的大字报,说你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你怎样看法?)大字报他贴他的,我不是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派工作组我赞成,走了一段错路,是有错,我改嘛。刘少奇批,不是事实,我不是讲,说我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代表,我不承认,说我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我没资格接见你们,不当文革顾问。在一段时间内,执行错,我有过错,支持左派不够早,对卫生部门钱信忠,我保过他,八月份已经检讨二次了,何伟我原来还认为不错,现在不保了,丁莱夫也不保了。
(希望及时与中央文革取得联系)不要找中央文革,他们很忙,这里有地质学院东方红,政法学院政法公社你们帮他们联系,你们都是三司的,你们经过三司联系很快,给他们承担责任。有时可写信给我,有线电报也很快,第三司令部我赞成去广州搞个联络站,十来个人,我们告诉中南局,把文化革命搞好后再回来。
(从北京、武汉带一批造反派去)陶铸:可以。你们好好搞一搞,专搞些大炮轰一轰,为什么不要李一清来,来了可以当面嘱咐。
同学:你讲你是中央常委、文革小组顾问,是来接见我们,但今天一开始提出抗议,想不通,不知犯了什么原则错误?张体学在洪山礼堂提出抗议,如果这样下去,是非常严重事件,是否要把我们打成反革命,如不回答,要总理、江青、伯达当面来讲清。
同学:我们没有对立情绪,你刚才的态度是出意料之外。
陶铸:同学们对我的态度也是意料之外的,我讲了抗议就算了。(同学插话:一定要收回,要批判)那是激动,以前同学们对我不信任。你们如对我的话是信任的,抗议可以撤销。怀疑是可以怀疑的,今天会议形式不恰当。(同学插话:是否是原则性的问题,值得向我们提抗议。)今天谈得还不错,情绪我们有些接近,怀疑是可以的,但问题没有商量余地,我是不高兴的,太不信任了。现在接近了。如果你们认为我还可以信任,态度是诚恳的,抗议可以撤销。(同学插话:我们态度好不好?)你们的态度是不好的。
同学:你在后勤学院向卫生系统作报告讲“我基本上是无产阶级革命家”,为自己打保票,向我们提抗议,说大字报很多不是事实,不是无产阶级革命家风度,说“和好”这些字眼都不适当。
陶铸:你们可以提意见,可以批评。
同学:抗议提得不恰当,不仅要收回,而且要批判。你一讲,我们就成了不革命的了。
陶铸:我不同意这样讲,我是对会议方式提抗议。
同学:应在这问题上触及一下灵魂。一是我们一来未找陶铸,一是未达成协议,一是你进来未鼓掌,好象打破常规,失去尊严,这就是灵魂深处的东西。对老前辈应尊重,有缺点,错误应提出。
陶铸:批评完全可以,前后讲一点,不是尊严的问题,同学们来时形式不是开诚接见,谈判,解决问题,是对我很不信任的形式,又要我解答问题,采取这样一个极端不信任的态度,发言派代表,名单不给我。整个会议不是给我机会商量解决问题,我是不满意的。后来说得很好,是我了解,能解答的提出来,开始有点脾气,现在同学们批评,撤销抗议,承认这是错了。(鼓掌)还要看我是不是支持你们,如果真的支持同学们,我还可以信任,我还要革命的。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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