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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任重同志在湖北省地委书记座谈会上的讲话(摘要)

日期:1966-1-14 作者:[待确定]

[原题为:“接受历史的经验教训把工作扎扎实实地做好”]

新华社武汉讯 王任重同志不久前在湖北省一次地委书记座谈会上,就湖北省的农村形势问题,谈了一些看法。

王任重同志说,主席讲,要备战、备荒、为人民,特别是备战,要准备大打、早打。我们必须从大打、早打来作准备,要从备战、备荒、为人民这个总的方针出发来考虑我们的一切工作。主席多年来就讲国际形势决定于国内。不管打与不打,早打晚打,大打小打,我们的工作做得更好一些,对准备战争,支援世界革命就更有利。怎样兢兢业业做好我们的工作,是一件大事。同志们是不是想了这个问题?不仅要想,而且要付诸实行,把我们的工作扎扎实实地做好。

一、对我们湖北省的工作怎么估计?

王任重同志说,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这就是对我们的工作到底应当怎样正确估计。我想,要作出正确的估价,就必须采用一分为二的方法。应当说,解放以来,我们湖北省的工作是有成绩的,特别是近几年来在生产的恢复和发展方面是有成绩的。要看到成绩这方面,成绩是主流。成绩是摆在那里的,省委和地委的同志没有那个人否认我们的成绩。问题是要看到我们的工作还做得很不够,特别是还有许多缺点错误和落后的方面。这一点,尤其是从去年(指1964年)下去蹲点以来,我是深深感觉到的。到现在,有些贫下中农的生活还是那样困难,日子过得同解放前差不多,这种情况虽说不多,但到处都有。县、区、社、队有那么一批坏人,其中有的原来就是坏人,有的是后来变坏了的,有的人简直变成了新恶霸、新的资产阶级分子;这种人虽然占少数,但三类干部,已经开始在变,特权思想、特权作风很严重的,这就不是很少了。当然,这也是全国带普遍性的问题,阶级斗争并不是在我们省里独有。但是反过来说,我们长期不了解这些情况,主席讲了之后,我们还是不理解;少奇同志来将军,说你们再不下去蹲点,不了解下情,就没有资格当领导了;我们下去之后,有许多事情是我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这难道是应该的?如果过去工作深入一些,难道不可以在这方面搞得更好一点?不是说,工作搞好了,就不会出贪污分子、恶霸分子了;但是,是不是可以少出一些?出了是不是可以发现得早些?有些被压迫、被剥削、被侮辱的人告状无处告,写信来没有人处理,反而被打击报复,这种事情难道是极个别的?不是啊!这回四清,要处理这些问题,四清以后呢?还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等着过若干年以后再搞一回四清来处理?总不能这样吧?

为人民服务,我们究竟服务得怎么样?到底人民生活有多大的改善?农民要看电影看不到,许多贫下中农的孩子还没有上学,要冶病没有人看,小病变成大病。应该说为人民服务得不好。

这就是说,这几年我们对国家有所贡献,工作有所前进,取得了不少成绩,也要看到全省的工作还很不平衡,有的县进步较快,有的县进步较慢,还有的县进步很慢甚至没有什么进步,至今产量还没有赶上1957年。进步慢的县,县委本身要负责,可是我们省委、地委难道没有一点责任?我们帮助得够吗?进一步分析,每个县、包括先进县在内,都有一批落后区、社、队,这些地方的工作落后,生产简直不象样子,群众的生活非常困难,吃、穿、用都成问题。对这样一批落后社、队,我们究竟怎么办,采取了什么措施?这一方面的情况同志们了解的比我要多,也可以多想一想。

所以说,首要的问题在于对我们工作中的成绩和问题怎样看,尤其是在今年(指1965年)比较大的丰收面前,不要骄傲自满,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不要翘尾巴。我们对形势总要有一个具体分析,要看到成绩,还要看到困难、看到缺点和错误。拿党和人民对我们的要求来讲,我们的工作还远远做得不够,有可能做得更好而没有做得更好。应当用高度的革命责任心,来严格的要求自己,要求同志。整个讲来,我们的工作还不扎实,还经不起严格的检查,特别是政治思想工作这一方面,对干部、党员、群众的教育,都抓得不够好。生产呢?有抓得好,抓得对的。但是也有抓得不好、抓错了的。我们不要和落后的比,要和先进的比,不是要学先进、赶先进、超先进吗?姜一同志这次带队到外面去参观,看到别人许多好东西,有的生产比我们好,有的各项工作都比我们好,我们都要学习。

二、这几年我们工作取得成绩的原因是什么?

王任重同志说,如果说我们工作有些成绩,这几年生产恢复、发展得比较快,那么原因在那里呢?生产恢复和发展较快的,全国不只我们一省,还有别的省,有的省比我们恢复发展还要快,我们能够被列入发展较快的行列当中,我想并不是因为我们省委比别人高明多少,而是由于以下几条:

第一,我们挨饿比人家早。1959年春天农村没有饭吃,武汉市粮食眼看要脱销。春天挨了饿,浮肿病不少,紧接着是一个大旱灾,全省大部分地区从7月3日到9月23日整整80天没有下雨,受灾减产。因为有了痛苦的教训,我们向中央写了报告,作了检讨,所以1959年冬天虽然对减产的情况仍然估计不足,但总算没有提“大灾大丰收”,而是承认了减产(一成到两成),因而也就没有在全省搞“反瞒产”。问题是当时又提出了“三治”,大办水利,结果前吃后空,造成1960年春季又继续困难,这说明我们还没有把教训接受好。但1960年春天看到情况严重,我们是采取了一些措施的,当时强调了安排生活,“右手抓生活,左手抓生产”,反对违法乱纪,提出几个“不准”,刹了一下风。挨饿是使我们比较警惕的一件事。到了1960年冬天,我们就强调劳逸结合,规定了放假制度,9月间又提出了稳定所有制,调动积极性的8项政策,贯彻执行中央大办农业的12条指示,接着就反“五风”。比较起来,我们是转得早些快些。

第二,毛主席到我们这里来的多。由于武汉位在水陆交通的中心,主席南下北上都要经过这里。这些年,差不多每当工作中的关键时刻,主席都在这里。1959年我们挨饿,困难得很,我感觉很苦脑,为什么1958年丰收了,1959年却挨饿呢?主席当时就向我们指出:你们估产高了,没有留余地,敞开肚皮吃饭,没有把富日子当穷日子过;谨慎一点,安排好一点,就不会出这样的问题。后来主席把我带到湖南,向湖南学习了安排群众生活的办法。1959年4月主席第一次提出的反对共产风,把基本核算单位由公社(区)放回到大队(原来的高级社),也是在这里主持研究的。1961年春天取消食堂,7、8月份提出生产小队核算,当时主席都在武汉,及时给我们作了指示。总而言之,有许多重大的政策和措施,我们都得以当面向主席请示,得到他的指示、教诲和启发。有的事情我们想对了,但是没有把握,向他请示后,他支持我们搞,我们就敢搞了。主席在湖北研究的问题、决定的事情,当然也告诉了其他地区的同志,但是由于我们能够当面听到主席的指示和教诲,所以有些工作就可以更大胆、更快地去做。这一条,不能说不是我们的一个很大的优越条件。

第三,自然条件好。湖北省的自然条件在全国不说是最好的,也是比较好的当中的一个。气候、雨水、土质都比较好。湖北月月可以种,月月可以收,冬天还可以长菜。我们全省有6千多万亩耕地,平均每人将近2亩。江汉平原的自然条件,在全国更是不多。我们省是自然条件比较好的一个省,这也是农业生产恢复发展比较快、比较稳定的一个重要的客观原因。不承认这个客观原因,好象就是由于我们的主观努力,由于我们这些人能干,那就不是实事求是。

当然,也还有第四条原因,就是在中央、中南局的领导和国家的支援下,我们湖北省的党和人民是努力的。湖北省的水利从1952年就搞起,大坳、金贫谷鲤、东水沟等水利工程就是那时候搞起来的。从那时起,我们尝到了水利的甜头,培养了技术人员,以后逐年扩大,1958年大跃进又搞了一些大的水利工程,而且坚持了下来。在中央的支持下,湖北省的水利投资在全国也是最多的省之一,要技术给技术,要钱给钱。这些水利工程为稳产高产打下了基础,大大的减轻了自然灾害,旱80天,还有2千万亩可以保收。今年(指1965年)的年景有小旱,由于水利发挥作用,依然获得了较大丰收;如果没有这些水利工程,粮食是减产还是保产就很难说了。

为什么生产能够恢复发展得比较快?我想主要也就是由于以上这几条原因:钉子碰得比别人狠,回头早一些,回头,也无非是执行中央的政策;主席常来,使我们领会他的指示快一些;加上自然条件较好,在中央和中南局领导和国家支援下,修了一些水利。人的因素加上物质因素,互相转化促进,所以才能有较快的发展。这里面也包括了省委与各级党委的努力,这也是没有人否认的,问题是要把它估计得适当。

三、当前有些什么问题?

当前有些什么问题?我感到已经有一些同志,在丰收面前开始有点脑子发热,又出现了1958年“五风”的苗头。这两天,我看到荆州、郧阳、襄阳三个地委的报告,报告中都承认有这个问题。你们的报告都写得好,从认识上解决问题,把不适当的大办压缩一下。原先省委通知草稿里面曾有一句话,说这些问题是“不可避免的”,当时我把它改了,这次看到襄阳的报告中又写了这句话,我看不能这样说。只能说这些问题“难以完全避免”,而不能说是“不可避免”。工作中的缺点错误难以完全避免,这是“难免论”,如果说“不可避免”,那就等于说犯这些错误似乎是合乎逻辑的,是应该的了。1959年已经挨了饿,碰了钉子,不久前中央又发了通知和材料,如果早点警惕,为什么不可避免?我看是可以避免的,起码大部分可以避免。现在各地抓这个问题,已经犯的要纠正,没有犯的可以不再犯。如果说不可避免,无异是说,犯了的纠正不了,没有犯的还要再犯——不可避免嘛。搞革命和建设出偏差无非是两种:不是左一点就是右一点,不是保守了一点就是冒进了一点。这两种偏向什么时候都会有一些,问题是不能使它发展。一般讲,在困难的面前、在搞改革碰了钉子之后,往往会保守多一点,看困难多,看有利条件少。1962年,我对主席讲,湖北最多3、5年恢复,不需要10年8年。可是和主席的思想还有距离。主席说2、3年就可以恢复,不要那样悲观。什么“人瘦了”、“牛瘦了”、“地瘦了”,瘦是瘦了,胖起来也快。根据主席的指示,1963年初我们就重新提出组织生产高潮,动员搞技术改革,重新提出“大改大增产、小改小增产、不改不增产、乱改要减产”的口号,要赶57年。当时我只给黄冈、孝感打了电话,对荆州还没有把握。你们那时也没有把握,说努力争取吧,结果事情也巧,就是在1963年赶上了,不仅黄冈、孝感赶上了,荆州也赶上了,全省收购了400多万担棉花。从这里要得出经验: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有利条件、看到光明。可是我们往往看得少一些,有些地方这几年吃亏就吃在这个上头。反对乱改革,有的地方光怕错,不敢改了,有的把改对了的也砍掉了。为什么有的地方进步快,有的地方进步慢,粮食产量至今还没有达到57年的水平呢?主要就是由于这个原因。不进则退,这个经验不能不记取。这是一个方面。现在好了,丰收了,另一方面的苗头又出来了:热起来,盲目大办,要求有些过多、过快。从全省讲,目前两种倾向都有:有保守的,也有冒进的,二者比较起来,我看要求过高过急是主要的。不看条件地大办水利,大办文化,大办卫生,大办剧团,……都来了。这样搞下去没有别的结果,反正明年(指今年)再减产,再饿饭就是了。

现在摆在我们湖北省面前的有两个可能:是从胜利走向胜利?还是从胜利走向失败?失败有两种,一种是老天爷作怪,不可抗拒的天灾,象1954年那样的大水灾、1961年那样的大旱灾,再做工作也要减产。但对这个也不必发愁,这是老天爷的事情,虽然不可抗拒,发挥了人的主观因素,还可以少减产。现在要着重研究的是主观的因素,人为的因素,会不会由于这方面的原因造成大减产。你们可能说不会,我也但愿如此。但是我想,还是要想到、看到有这个可能为好。想到、看到这种可能,采取坚决的措施来防止它,使这种可能不成为事实。我看这就是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问题。我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危言耸听呢?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但我看如果对当前这些苗头不采取坚决有力的措施去制止,任其发展、泛滥,其结果必然是从胜利走向失败,不是保产,而是大减产。材料大家都看到了。1958年出的那些“五风”(共产风、浮夸风、瞎指挥风、命令风、特殊化风),现在有那一条没有重露苗头呢?都有了,恐怕就是集体睡觉没有、大办食堂没有,但大请客、集体大会餐有了;民兵大做新衣服,大办剧团,买衣服、道具,也有了。一平、二调、三收款,调牛、调猪、调人也都有了,公社和大队都调,无非是没有1958年调得那样多,也有的地方调得差不多。支部书记住在收购点上,生产队粮食一卖就把钱拿跑了。平均主义、积累过多也都有了。大办钢铁虽然没有,但是乱抽劳动力,不适当的大办水利也有了。公安县有一个公社要抽调百分百的劳动力出动搞3个半月水利,这还不垮台?那还分配什么?还有不适当地大办大队企业、公社企业,1958年也是有教训的。想办得多、办得快,超过了实际的可能一样也办不成,结果非但不快,反而慢了;非但不多,反而少了。

还有一个分配问题。增产必须使社员增加收入,如果积累过多,开支过多,这一条就保证不了。今年(指1965年)鼓足干劲,增了产,如果社员不能增加收入,就会挫伤他们的积极性。今年(指1965年)黄陂北部受旱,有的区保产,有的减了产,结果还是报增产,全县报增产8千万斤,究竟有没有这多呢?据说是已经向省长讲了这个数,不好改口。为什么不好改口呢?其他各地也都有高估产的情况。不是说要老老实实呢?对党对人民要老老实实,增产就说增产,减产就说减产,增多少就说增多少,不要涂脂搽粉。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这才是无产阶级的本色。共产党做工作不是上台演戏,上台演戏要化装,我们做工作不能化装,应该扎扎实实,搽粉就不好了。“务虚名而受实祸”这句话要牢记心间。

为什么出现这些问题?你们的报告是这样写的,省委的通知上也是这样写的,都说是叫做“好心肠办错了事”,心是好的。我看未必都是这样。为什么重复1958年的错误?要作具体分析,不能笼统地讲都是好心。我看有三种人:第一种人的确是好心,但是事情办得不大好,要求过高过急,违犯了政策。这种人好办,只要心是好的,是为党为人民的,思想就容易通、容易说服,只要向他指出这样办对人民不利,就容易转变。第二种人就不能说是好心。他们有个人主义的名利思想。为了争夺个人名利,总想自己露一手。就这种人来说,多报产量,给民兵做衣服,凭空气办事,……无非都是为了露一手。有的人搞一平二调,乱办大队企业,就是为了出风头或者便于贪污,多占。总之,离不了名利二字。这样的人是有一批的,不一定比第一种人多,但也不是个别的。还有第三种人,坏人,反革命分子,故意破坏。这种人是极少数,切不能把他们看多了,但不能说一个没有。(体学同志插话:是不是还有一种人,是糊里糊涂地办错了事。一共四种:好心办错了事,糊涂人办糊涂事,个人主义办坏事,坏人办坏事。)大家研究一下,三种或是四种,反正不是一种人,而且有的人心思就是不好。如果笼统地说都是好心,都是为人民为党的,或者都是一时糊涂,那对有些人的坏思想就会放弃斗争,也就会被坏人钻空子。等于鼓励他们办坏事。

对这些人怎么办?第一,还是通思想,个人主义也要先通思想,认识到这样做的危害性,学文件,学主席著作,学党的政策,重温过去的经验教训,从思想上解决问题。反革命、坏分子,思想是通不了的,查出来就要惩办,但这种人很少,绝大多数人要从思想上来解决问题。为个人名利,结果把事情搞坏了,群众挨了饿,你个人又有什么名利可讲?无非得一个恶名,还要写检讨,自己还得跟着挨饿,“务虚名而受实祸”。第二,是坚决纠正制止。1958年我们省委领导上,一个时期盲目性大得很,我们的盲目性支持鼓励了下面的盲目性,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有一些问题我们本来也看到了,而且不赞成,可是我们放任自流了。现在我们要接受这个教训,不能放任自流。领导要挂帅,看到不对的事情就要坚决纠正。纠正错误会不会打击积极性?我看不会,无非水利上多了,压一点,又不是不办,而是量力而为,今年办不完的放到明年办、后年办。问题不是说我们不想多搞,而是不可能一下子把好事办完,搞得过多,是要失败的,欲速则不达。第三,是不是选择个别特别突出的典型给予纪律处分,你们地委去斟酌。坏人坏事,或者是非坏人,但有严重的个人主义,出风头,搞得群众怨声载道,一个县选个把突出的,撤他的职,通报,开代表会批评,要他作检讨,打一儆百,以警效尤?当然,处分不要多,主要是挑尖子。这是刹风的好办法。我们党内似乎有条不成文的法,好像只要不贪污、不腐化、不反党,办群众的事,犯多大的错误也可以不处分。这样党的政策还怎么保证?列宁在《左派幼稚病》里边讲,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的铁的纪律是依靠三个东西来维持的,第一是依靠无产阶级先锋队的觉悟;第二是依靠它善于与广大劳动群众密切联系;第三是依靠这个先锋队的政治领导正确,而且使广大群众也确信其正确。我们党也是如此。在这个条件下,维持我们的纪律,一是靠说服教育,打通思想;再一个,就是对违反政策屡教不改的人,给以纪律处分。这不能算惩办主义,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党的政策的贯彻执行。当然,还有一个走群众路线,发扬民主,使政策与群众直接见面的问题。

党的政策的严肃性,党的政策就是党的生命,说起来大家也都懂,但做起来有的人就是把党的政策当成耳边风,一个地方一个政策,自己可以随便立法瞎搞,谁的话都不听,听党的话就是听他的话。这种人就要拉他下来,不撤职也要调换工作,不能再挂帅。总之,凡是违反党中央所规定的政策,不利于人民的事情,同志们一定不能听之任之,要坚决地作斗争,坚决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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