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6-9-4 作者：张平化
张平化同志们递了很多条子，我浏览了一遍，湖大的同志帮助综合起来的。同志们提的问题比较多，要完全按这些问题一个一个地讲，那就讲的很散，讲的散就讲不透。我看了之后，刚才初步在脑子里加了一下工，你们搞工厂的嘛，原料加工，一下子搞出成品很困难，是不是半成品亦难说。我的脑子里稍为整理了一下，把这些问题稍为集中一下讲，可不可以？(群众：可以)
从这些问题中看到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大家碰到的许多的阻力，重重的阻力，有省、市、县，还有区，还有厂，碰到许多阻力，还有工作队。总之，你们很多同志感到要闹革命就碰到阻力，甚至受到打击。你们问怎么办？这个问题，我讲过一次，唯一的办法就是斗争，斗争，进行顽强的斗争！(长时间热烈地鼓掌)我回来造反，也就是跟你们一起，跟你们一道来进行顽强斗争，打破这些阻力。(热烈鼓掌)阻力从那里来的？阻力主要的来自钻进我们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或者说是在我们党内的一些资产阶级代理人。这些人害怕革命，特别害怕无产阶级的革命。他们看到大家起来，他就限制，就压迫，甚至镇压。因为这一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主要的锋芒是对他们的。他们知道，如果群众起来了，他们就会被打倒，所以他非常害怕群众起来。现在可以有这样一条经验，可以说是普遍的经验，哪个地方的领导害怕群众，那个地方的领导就一定有鬼，有问题。好的领导为什么害怕群众，既然是好的领导，是按毛主席思想办事的，是为人民服务的，是人民的勤务员，必然信赖群众，依靠群众，和群众联系在一起，还有什么害怕呢？所以我们说，这个阻力主要是来自那些钻进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另外也还有社会旧习惯势力。比方，看不惯青年起来闹革命，看不惯一个普通工人起来闹革命。原来这些人在社会上地位很低，又不出名，历来就是受人家的气的。如果看到这些人起来指着你的鼻子，敢于批评你的错误，就以为翻了天了，反了，所以有些人听不惯“造反”两个字，这都是一种旧的习惯势力。这两方面的阻力，都是阶级斗争的反映，这就是阶级斗争，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斗争。要革命，不斗争是不行的，这个斗争依靠谁？你们依靠上面支持，依靠外面的力量支持，当然争取这种支持亦是必要的。比方，各位跑到这里来，找湖大，并且希望通过湖大找到我，能够支持你们闹革命。刚才好几个人问：这个行动是不是革命的行动？毫无疑问，这是革命的行动。(热烈鼓掌，群众高呼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大家来找我，表示对我的信任，(鼓掌)我欢迎大家，(鼓掌)感谢大家这种信任，(鼓掌)我一定不辜负大家的信任，(鼓掌)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来支持你们。(热烈鼓掌)现在如何支持法，我看头一个，我有一张咀，别的没有。我一不代表中央，二不代表中南局，三不代表省委，我代表我自己，我可以发表一些意见。今天这个讲话，就凭我个人的意见，我可以通过我的口讲出来，表示对你们的热烈支持！(鼓掌、群众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你们要求派人，我就有困难、因为我就是一个人。我将来到湖大商量一下看看，他们人多，能不能组织一些人，分头有计划地到一些地方去。我们事先和他们开开会，商量一下如何去支援革命，如何做宣传工作，也就是说，去煽风点火！(热烈鼓掌)我这次回来的任务之一就是煽风点火，(鼓掌)哪些地方还没有搞起来的就要煽点风，点点火，要煽无产阶级之风，点社会主义之火，把文化大革命这个火点起来。(热烈地鼓掌)还有些地区和单位，要求我去看一看，这一条，现在还不敢全部满足，肯定不能全部满足，我尽可能争取要部分满足。有些地方，我是要去看看的(鼓掌)，具体时间，请各位不要限死了我，给我一个主动，我自己安排好不好？(群众：好！)还有，你们闹革命的同志们，我希望大家和我保持一种联系，比如，通信的联系，电话的联系，电报的联系，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一定欢迎。(鼓掌)还有一些重大的情况，或者重大的问题，我自己不能解决的，应当向中央报告的，我可以选择一些特别重要的问题向中央报告(鼓掌)。我现在想到的，我所能做的事，上面讲的这些，大概是可以做的。(鼓掌)今后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事可做，只要能够多做，我尽可能多做就是了。(鼓掌)但是尽管我努力多做，我的力量总还是有限的，我仅仅是这么一个人，一个人的作用不能估计过高，沧海中的一粟，很小很小一点点。不可能起很大的作用，主要力量在哪里？主要力量在群众。你们那里有群众，群众是最伟大的力量。(热烈地鼓掌)你们要闹革命，要造反，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兴起来并且进行到底(鼓掌)，那你们就要依靠群众，你们就不要脱离群众。你们回去和本单位群众好好商量，把党中央政策，把毛主席的思想跟群众好好地学习，好好地运用，可能开始一段你们比较困难，可能遇到的压力很大，自己人数很少，开始碰到这种情况是毫不奇怪的。革命的人开始总是很少数的。只要你是真正革命的，只要你真正掌握真理，你这个少数会逐步逐步地变成多数。力量会逐步逐步地发展。我们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只有十二人，还不是逐步逐步地发展起来的。我们红军，毛主席在井冈山的时候，人数很少，枪支也很少，而且都是些旧的，破烂的，没有什么大炮，经过相当长一段斗争，才从敌人手中缴到一门迫击炮。开始人数也很少，地方也很小，毛主席不是讲“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吗？只要有条件，条件是你正确，你是真革命，你掌握真理，这样，大多数群众是革命的，大多数群众总是会觉悟起来的。如果没有这个条件，你是闹个人问题，闹少数人的利益，而不能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你这个少数就不可能发展成为多数，即使你一时得到多数亦是靠不住的。只要真正掌握真理，按毛泽东思想办事。真理是什么，真理就是毛泽东思想。(热烈地鼓掌)高高举起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热烈地鼓掌)坚持斗争，决不会孤立。(鼓掌)这是一个总的精神。
第二个问题，许多地方反映，说过去很多的框框、规定，这也不准搞，那也不准搞，许多清规戒律。我刚才讲了一下过程，十六条颁布以前，那时大家不解放，或者多数人思想不解放，我自己就是一个思想不解放的人。十一中全会之前，对工厂、对农村文化大革命，我就是主张分期分批的；十一中全会之后十六条颁布之后，各个地区，全国各省市区，文化革命运动都蓬蓬勃勃发展起来，来势非常之猛，变化非常之快。现在形势完全突破了我们脑子里的旧框框，现在湖南形势亦是这样，也在迅速发展，大大突破了我们脑子里的旧框框。现在怎么办？框框亦是一种障碍。我看，只要不符合十六条的，任何框框都把它彻底打破！(热烈鼓掌，群众高呼：“学习十六条，熟悉十六条，运用十六条”)要按十六条办事，十六条不是框框，十六条是我们的思想武器，是我们的政治纲领，是我们的行动指南。我们运用这个武器，按照这个纲领行动，凡是妨碍贯彻十六条的，都把它通通彻底扫除。(鼓掌)过去的什么通知、什么指示、什么规定，不管是省委发的亦好，地委发的、市委发的亦好，县委发的亦好，区发的，工厂自己规定的亦好，都按十六条标准衡量，符合的就执行，不符合的统统不理那一套。(鼓掌)在这样突飞猛进的形势下，总进攻形势下，我们的思想必须解放，思想不解放，就要落后于形势，就要掉队，妨碍革命向前发展。
第三个问题，要很好地做思想工作，要学会做思想工作，这是毛主席历来强调的。政治思想工作是一切工作的生命线，毛主席历来把政治思想摆在首要地位的。林彪同志根据毛泽东思想，创造性地提出四个第一。四个第一大家知道的，就是人的因素第一，政治工作第一，思想工作第一，活的思想第一。人的因素第一，一切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只要人的思想革命化，他就可以创造人间的奇迹。强调人的因素就是和物的因素比较起来，在世界上的一切物质中间，人是最重要的物质。我们俗话讲事在人为，就是人的因素第一。政治工作第一，人是要进行阶级斗争的，是分阶级的，阶级斗争就是政治，阶级斗争反映到人的思想中间来，反映到人的活动中来的就是政治。思想工作第一，在政治中间，也有一些带技术性的工作，那不是第一位的，这一下把人的活的思想，人的思想动态掌握得很好。同志们，你们要闹革命，你们要发动群众，如果你们不做群众的思想工作，是搞不起来的。有些人不跟我们一起干，他总有许多思想顾虑。有些人害怕就有许多原因，你要找他的活思想，消除顾虑，这就是要耐心地进行说服工作。你不要以为你是对的，是正确的，就强加于人，不同意我们的意见，就给他扣大帽子，“反革命”“保皇派”，还有什么帽子，这种帽子加多了，对我们没有好处的，随便乱扣人家帽子，结果使自己脱离群众。真正的保皇派那当然要反对、要打倒。但是真正的保皇派，是那么一小撮，人数并不多，是极少数，只要群众发动起来，容易把他打倒的。(鼓掌)如果把保皇派的帽子乱扣，满天飞，结果你就帮助保皇派了，真正的保皇派就高兴了，把许许多多人都变成保皇派，他就不孤立了。大家想想看，应该主动给他讲清楚，说话过去犯了错误，但是你不负主要责任，你上了当，现在觉悟了，知道了，那很好，我们联合起来闹革命。就是你过去批评过我，对我不起，做了些压制我的事，我现在不怪你，我们拉起手来一起对付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对付那些极少数真正的保皇派。我为什么讲这个话，比如“八、一九”事件，牵涉的人很广，如果把那些参加过工人赤卫队、红卫兵，及保卫过省委、市委的人，通通说他是保皇派，数字就很大。这不算是保皇派，这些许多是好同志。当时他们是从保卫党的心情，从爱护党的观点出发，把党中央和毛主席与各级党委连到一块来看问题的。他不明真相，不要怪他们。这就是说同志们回去造反的时候，首先是要理，不是“造反有理”吗？有真理，真理就是毛泽东思想，用毛泽东思想来造反，在毛泽东思想指导下造反。有理这一条还要得法，造反有个方法，怎么使真理宣传出去，使大家懂得，这还是毛主席思想，叫群众路线，按毛主席历来强调的群众路线。为什么工作队我主张撤，不是很多人问，工作队要不要，我是主张不要的。听说省委已作了决定，为什么？就因为违反群众路线，工作队包办代替，就是不做别的坏事，包办代替，亦不好。工作队包办代替不好，我们不能少数人去包办代替，我们总是要走群众路线，总是要依靠群众的大多数，即使是开始少，总是力求多，团结更多的人，一起闹革命。要团结多数，就要有民主作风，要善于跟大家商量。我想你又有理，真理在你手里，方法又对头，那多数人就站在你一边。那么，那一些压制民主的人，不要你们革命的人是站不住脚的，一定会被你们揭发出来，一定能够把那些阻碍革命的障碍清除。
我想这三点，恐怕是非常重要的。这三点集中起来就是敢于革命，敢于斗争，又善于革命，善于斗争。在这里面(指条子)还有许多涉及到许多单位的具体的问题，要根据各个单位具体情况去处理，我没有办法发表意见。比如有的地方工作队，总的讲要撤出去。有的单位要留下，留下的目的是要整他，留下来整风，这样具体的问题，根据具体的单位具体工作队的情况来看。如果他的问题很严重，留在那里又有力量，留在那里整风并不妨碍你们工作，那个别的留下，留一个短时间，那也未尝不可的。不过总的讲，我是倾向早点撤离。撤离后，需要他作检查的时候，通知他某某人，某几个人再回去，这样你们比较主动一点。还有一些今天刚才在这儿发言的，就反映有些单位领导很恶劣，对某些人迫害很严重，这个我看你们回去发动群众，把问题查清楚。对于严重的事件，我们也可以协助，将来通过适当的机会，我自已没有人，念明同志在这里，商量中南局怎么协助一下。我的想法，选择那些突出的事件调查一下，不过，主要还依靠你们发动当地群众来调查，组织群众调查组调查这件事，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调查清楚，调查本身就是斗争。比如：刚才湘剧院说宣传车被包围这样的事情，这事我们可以协助调查，但是亦要靠你们自己，把湘潭的群众，看见这个事情的人，组织代表共同来调查，由调查团或调查组写出调查报告，这样当作一个严重的事件来处理。所以这些问题我现在不好发表具体意见，因为要调查之后才能够得出结论。举这么几个例子，上面讲的三个例子，个别被迫害的事情，个别工作队要留下来整风问题，还有湘剧院宣传车被包围这样的个别事件，经过调查研究来处理。至于有人问，我们的单位怎么搞？回去怎么办？我更没有办法谈了，根据上面讲的原则，回去根据你们那里的情况来办。要学会斗争，还是靠斗争中学！开始闹革命，谁都没有经验。你们现在闹革命比我们开始闹革命那个时候还算好得多，你们学了毛泽东思想，还经过了一些斗争，还比较有经验，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娃娃，什么书亦没读过，毛主席的书没有读过，马克思的书、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书那时没有读过。我们最初学共产主义是学布哈林的书，并没有看到列宁的书、马克思的书，就是凭一股热情闹！闹革命！在闹中间碰了钉子，又总结经验。有时碰对了，就闹对了，不对时就犯了错误，这样碰来碰去，慢慢才学到一点，一直到现在，我们还是没有学好，还是犯错误嘛。对文化大革命的经验，我跟你们一样，没有，而且比你们旧思想可能更多一点。老经验多，框框亦多，这一方面，我亦没有经验。我不能给你们更多的帮助，完全靠你们自己干，自己闯，闯出一条道路来。(长时间热烈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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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周良霄、顾菊英编《疯狂、扭曲与堕落的年代》之二——《十年文革中首长讲话传信录》,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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