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6-9-22 作者:湖北省委
湖北省委常委扩大会议记录(摘要)
一九六六年九月二十二日
张体学:我代表省委的一份《关于湖北省文化革命情况》介绍,左派很高兴的,中间派没有什么大的意见。
王树成:体学同志的讲话是一个概括,向中央有一个报告,没有来得及在常委会议上讨论,已经用电报发出去了。这个报告和体学同志的讲话结合起来的。因为这个报告不是公开的,这个报告里头,有一主要之点就是说,我们前面受两次大冲击,没有冲跨。(一)依靠毛泽东思想,依靠主席亲自制定的十六条。(二)我们大方向是正确的,发展是健康的,成绩是大的。(三)组织发展壮大一批左派队伍,经过两次冲击以后,更加壮大了。提到一个问题,当到关键时刻,省委挺身而出,讲我们是高举毛泽东思想红旗的,是忠于无产阶级革命的,湖北省委没有犯路线方向性的错误,湖北省委不是黑帮,这决不是敢不敢于引火烧身的问题,是给左派掌腰,给中间派指明方向,使被欺骗的人觉悟过来。昨天着重研究这几句话该不该说,大家说该说,确实起了作用。回想当时情况,确实如此,陆舒端(左女旁),漆林总是怕湖北省委打倒了。当然也有不同意见,这是使我们在大风大浪里头巍然不动没有沉垮的原因之一。
李衍绶:我们这里没有打乱,主要的经验有几条:
(1)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旗帜,群众工作做得深入。他们要和我们较量的,还是要发动本地的群众来搞。我们群众工作最主要的是靠毛泽东思想作指导,普遍开展学习毛著运动,这对左派、中间派是一个很大的提高,六、七、八三个月抓,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学习解放军的经验,学习农民学习毛著的经验。工农兵学毛著的经验完全适用学校,因为他们这些人,开口就讲毛主席著作有框框,十六条有框框,毛泽东思想要一分为二,除了一个人不怀疑,其他的人都要怀疑,林彪不能打包票。实际上是怀疑一切,打倒一切。这个斗争一步激化了,学习进一步深入了,过去不理解,这次比较理解了,他们也拿着语录,一讲话就念最高指示,实际上是挡箭牌,拿毛著当私货。
(2)我们这里抓斗争抓得比较早,比较深入。不仅机关抓曾淳、陈一新这样的人物,基层单位也抓这一批,把文化大革命的旗子抓起来,对准党内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进行斗争。第一段斗争比较深入,是触及灵魂,因此,前一段斗争没有发现打骂,戴高帽子的事情,是摆事实讲道理,群众揭露、控诉、批判、特别在学校,斗争和控诉结合起来,忆苦思甜,回忆对比。这个办法很好,对绝大多数贫下中农子弟、干部子弟、工人子弟是一次很好的阶级教育。出身不同的阶级,经过诉苦也要求站队。
(3)省委指导运动,完全是贯彻执行中央的指示,是高姿态,“敢”字当头,凡是敢于出来战斗就主动,越害怕越顶不住。他们提出“打倒省委”,是人大、北大、师大提出的口号。从八月二十九日到九月四日,这一段斗争很尖锐,开始没有经验,是没有发动工人、农民、干部出来辩论,他们很想制造长沙事件,但始终没有抓住这个辫子,所以他们想闹很大的事也闹不起来,对一小撮开展大辩论适可而止,武大辩论了三天三夜,(张体学:最紧张的时候,漆林哭了一场,陆舒端(左女旁)哭了两场,李国平说:你们犯了右倾错误,犯了投降主义错误,晓得不晓得?!)斗争的形势非常尖锐,就是夺权斗争。(王树成:在紧张的时候要不要大辩论,这是不是投降主义的分界线,不要辩论就是放下武器。)在武大辩论的时候,抢麦克风,他们要制造舆论。开始大辩论给左派掌腰,给中间派指方向,不宣战不行,武大物理系分会就动摇过去了,湖北大学开始有些分化,但是方法要搞对,不要大辩论就成了他们的阵地。一辩论之后,他们受孤立了。在他们受到孤立的情况下,围攻他们,把他们围起来辩论。他们在上面碰了钉子后,就搞省委,一切省委负责。这一段斗争是搞得很好的,采取了主动性。主动性就是领导权,是我们跟他们跑,还是他们跟我们跑。我们采取措施,要他们跟我们跑,他们要跑到省委门前大辩论,我们不辩论。后来采取分化北京同学,孤立右派,这个工作做得很好。宣传毛泽东思想,发毛主席语录,我们到处讲,这是和前中宣部黑线斗争的产物,这是动员群众的很大资本。最重要的,省委主要领导敢于上刀山、下火海,敢于顶住歪风邪气。如果主要领导顶不住就溃退了,这和打仗一样。(体学:党内要统一思想,要不要讲毛泽东思想,这个问题很重要。)上面若是不行了,下面就不行了。从基层完全可以看出这个问题来。一个道理,文革小组长动摇了就跨了。分会动摇就跨了。敢于斗争就顶得住。从基层说到省委是这个问题。
省委坚持斗争,善于斗争。第一,我们动口不动手,第二,再三讲工农兵、干部不出来参加辩论。九月十日到十五日,非常激烈的,只要我们一表态,就会?人,我们这一边非常愤怒了。我们坚决的斗争,同时又不要工农兵参加,学生辩论只动口不动手,他们想找机会,他们是怕死的,打而不死,他们是最高兴的。想叫你打他,这个办不到,想制造长沙事件又落空了。缺点错误方面,湖大欢迎会退场,可以不退的。(体学:不该退的,不过对他们也是示威。)我们开欢迎会,他们上台骂我们,退场是支持左派。还有三号夜晚接见,见一下也可以,不见坏处是被动,如果去见了会把我们整得很疲劳的,一围就把省委的体制打乱了。
王树成:我们的讲话,讲好的没有讲缺点,关键的时候,顾不上讲了,是一个漏洞,原则是讲了。北京的学生和一小撮的关系问题,要加以区别。任重同志讲反对湖北省委是偏激情绪,没有说成一小撮,因此有必要研究一下,有阶级就有阶级斗争,不能说北京学生都那样好,就没有一小撮的问题,那不符合毛泽东思想,至于说哪一个,现在不到时候,不作结论。总之,北京学生大多数是好的,如果我们思想不明确,在会议内都这样讲,公开那样讲不保险。任重对我们很担心,反复对我们讲了这两点,我们要反复考虑这个事。因为这两点,几句话说不明确。
王海山:主要的问题,是我们的干部政策好。
张体学:我谈一谈个人的心情,十二号以前确实睡不着,睡不着不是怕,因为学校斗争最紧张,多数和少数斗争激烈,日夜战斗,两个革命委员会主任跑来哭,很担心他们斗起来,学生已经搞得很疲劳焦急,搞不好就会造成流血惨案,搞得很紧张的,说是四点钟要来围宾馆,我起来了。怕把湖大、武大左派队伍打跨了。十二号和赵桂林谈判以后,赵桂林把矛头对准我们,连夜他们把号外、海报发出去,说张体学犯了错误,要检讨。十三号上午小崔(建瑞)把号外拿来找我,问是怎么一回事,漆林也来了。我当时给他们出了两个题目:(1)我昨天晚上睡得最好了;(2)你们把号外拿给我看。笑起来了。你们把这两个题目叫大家讨论一下。十三号上午街上有一百万人辩论,十三号下午三时省委发邀请书,就平静下来了。十四号早上发通知,会议不开了。任重同志说:一百万人辩论好得很,大礼堂开的会好得很,没有大礼堂的会议,广大左派不能坚强起来,中间派不能过来,这次会是大成功,是大分化、大瓦解的会议。打了胜仗之后,又有一点睡不着,左派队伍群情激昂,我又怕出问题。说不能提那样的口号,他们就针锋相对的干,他们提打倒省委,我们的左派就提保卫湖北省委,提些不恰当的口号。第一要理解我们左派的心情;第二是谁造成的。他们逼着我们的人,没有办法要反击,是你们造成的,不是我们造成的;第三我们省委态度明确。水院唱湖北省委就是好,我当场给他们泼了冷水。我们左派队伍尽管他们提出一些不恰当的口号,要谅解他们的心情,要允许左派犯错误,要相信他们是能够改正错误的,对左派要鼓气,不管他们犯多大的错误,就是造成流血惨案,我们省委要担担子,没有这一条,左派不能团结的。重点放在内部,武装左派,争取中间派,内因是主要的。通过十五号的会议以后,把广大师生的阶级感情调动起来了,觉悟提高了,湖北省委解放十八年来,最好的形势是这一次。这场大辩论,机关干部都是好的,没有泄露秘密,只发现三、五起和南下同学有勾结。我们打了胜仗,不要骄傲,不要急噪,部署还是后发制人。红卫兵司令部不战便罢,战是两部曲。第一部是大字报,在二十五号前我们根本不理他,二十五号以后出大字报辩。第二以学校为单位开辩论会,一对一。首都红卫兵再找我,不见了,先礼后兵,谁来应战都不怕。我个人有两度(约两个小时)不冷静。省委为什么没有被搞跨?省委没有野心家。头一次斗争,有些大问题,没有向常委汇报,和道琦、衍绶、子荣同志商量了一下。王树成同志考虑大问题,万一把大楼打了,我们到楼上去,王树成在外面办公。始终要准备两手,一手向好的努力;另一手准备最坏的情况到来。这样才不麻痹,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按我们的经验搞下去,不会出大危险的。最后一条意见把中学抓起来,大学走了靠中学吃饭,重点放在华工、测绘、湖医。我们的运动情况,在最紧张的时候,任重一天打四次电话。十五号的会,我们把情况告诉任重,他很高兴,他流泪了。周宏是周小舟的儿子,敢闯,水平高,讲得好。傅军胜走了,他带着队伍跟到北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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