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6-9-30 作者：张体学, 陈再道
张体学、陈再道湖北省委常委扩大会议记录摘要
一九六六年九月三十日
出席：张体学、许道琦、王树成、宋侃夫、杨锐、姜一、陈再道、张旺午、王海山、阎钧、赵修、张华、李衍授、史子荣、肖慧纳、陈扶生。
张体学：在这次文化大革命中，有的开始犯左倾蛮干，搞得不脱糊就犯投降主义、逃跑主义错误，这两种错误我们基本上没有犯，今后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呢？我担心骄兵必败。一、我们运动中有些什么缺点错误呢？（1）八月三十一日在湖大开会，不该退场的，当时退场是为了支持左派，对少数人示威。（2）九月四日会议上的讲话，成绩讲多了，缺点讲少了，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这样的话可以不讲。讲出来了好处是给左派撑腰，给中间派指明了方向。但这话叫别人讲好，我们不讲。武大九月十二日开庆祝会，我们坐了三十辆汽车去参加庆祝是示威、是支持左派，闹革命打我们不行。红卫兵总部成立，我们坐了几部车去了。中南局文化小组提了意见，我们没有表态，可以坐可以不坐，当时的思想，你要压我，我就示威。采取别的办法给左派撑腰可能更好些，更恰当些。王树成的讲话没有错误的，不请树成讲，叫学生讲好，有的学生比我们讲得清楚，讲得厉害，有几个小节上显得我们很笨，不策略，搞大民主。（3）九月二日晚上要我接见，我不去接可以叫别人去接。去的目的是为了争取群众，但去了也不能解决问题的，从四号以后，斗争比较灵活，找他们谈判。坚持原则，方法灵活。我们没有出大问题：①我们始终坚持工人、干部、农民不出来围攻；②我们的学生不出来。③他们遭到围攻，给他们解围。④省委大部分精力做左派的工作和少数派的工作、外来学生的工作。运动中有几个问题要肯定：①对少数派要做艰苦深入的工作，要承认他们是革命的。有没有坏人？有的，但百分之九十九是革命行动。但他们的方法不对，两类矛盾没有搞清楚，把我们当敌我矛盾了，我们对首都红卫兵接谈了五次，第一条肯定他们的大前提大方向，他们全部是革命行动。在这个前提下，指出他们有框框，不赞成他们的办法。他们说易奕的稿子是经过湖北省委审查了的，我们说没有这样的事情，如果有这样的事情，解散湖北省委，我们自己开除党籍。他们自来红的口号怎么样？我说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你们在彭真时代是受了压制的，但主席的教导要团结大多数。对少数派的工作难做，做一个人的工作比做多数派一千人一万人的工作量。这些人最大的问题是犯形而上学，犯主观主义，有一个绝对虚荣心，明明打了败仗，他不承认。②他们大部分是红五类子弟，对这些人要满腔热情，诚恳帮助，耐心等待，不能要求过高过急。方针是保护他们有发言权，力求避免过分的刺激。原则不让步，方法让步。武测游行、静坐、绝食都参加了，学校不饶他。少数派有偏激情绪，多数派也有偏激情绪，绝对否定，绝对肯定，对省委不能讲有一点意见，一讲他就干，多数派横蛮不讲理，但对他们不能泼冷水，要坚决依靠，坚决支持，也要做耐心的工作。对少数派要保护，满腔热情做思想工作，对多数派也要支持，也要做说服教育工作。因为他们对立情绪已经对立了一个月，两边做耐心工作，讲党的政策，按毛泽东思想办事，头脑清醒，不会出大问题，搞得不好不是犯“左”倾错误就会犯右倾错误，搞得不好可能变相镇压学生。再有多大冲击？估计很大的冲击不可能，冲击还是内因加外因，从武汉地区讲，在某个时候，内因起主导作用。内因加本地少数派，人数不多，能量很大，一高压，二造谣，三赖。他们赖还有人同情的，领导也有冷静的头脑，灵活的方法，小规模的战斗。大方向我们没有犯错误，在这种情况下，对本地和外地少数人多接谈，磨时间，把前一段好的东西要发扬，错误的东西要纠正。人大再来一百人没有什么关系，本地少数派不敢大闹。因为我们少数派是绝对的少数，多数派是绝对的多数，与北京的情况不同。二、我代表省委把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系统地讲一次，对左派有好处，对中间派和少数派是大分化，我的讲话还得要左派通过大鸣大放，把毛泽东思想的旗帜，斗争的旗帜，团结的旗帜举起来，把对两小撮斗争的旗帜举起来，这样搞可能暴露一些问题，完全相信群众，依靠群众。我们运动大毛病是暴露不够，有的学校没有暴露出来，写一两千个字，虚心诚恳地把缺点错误向革命群众交代。那次情况介绍，左派没有提意见，中间派没有提什么意见，少数派说是阴谋。湖北日报登“驳怀疑一切”反响很强烈。今后工作（1）继续抓学习毛主席著作，请工农兵作学习报告，交流经验，这个效果非常好。活学活用、立竿见影，在这个前提下，强调少数派一起学习。（2）学校把斗争的旗帜举起来。（3）把团结的旗帜举起来。大方向一致，不同的意见保留。（4）把党团生活抓起来，革命委员会把临时党委成立起来，党员还要服从党管。（5）几个大学在可能的情况下，叫他们出去串联。三、十号以后，省委要分成几套班子，抓机关、抓工农业、抓学校。前些时候全力以赴抓学校，应该这样搞，华师、武测稳定下来没有问题。四、十号以前，机关进一步放手揭发，借文化大革命的风，春节以前搞完，按任重的意见，不要人人过关，把主要人的问题进行揭发，批判，机关把学习抓起来，学习毛著、学习十六条、二十三条，执行中央政策措施，要保护群众热情，保护革命热情。省委领导要充分发扬民主，高度集中。这一段比较集中，经常开会研究，紧张的时候，每天开一、二次常委会，一次革命委员会，集思广益，今后重大事件开常委会，一般的事不开了，机关过了国庆节以后来一次大动员。我们到个学校去活动，报纸上登多了，可以不登。到个学校做工作是对的，话讲得不多，抓了不少辫子。革命委员会开一个会，对省委的好处讲多了，有的话讲得很不恰当，他们针锋相对。有个学生喊“张体学万岁”，我们从来没有这样想，也不敢这样想。允许他们犯错误，允许他们改正错误。我们坚决做。主席批评我们讲坏的非常抽象，讲好的非常具体，我们要多搞几条具体的东西。
王树成：对多数派的好处说抽象一点，对少数派的好处说具体一点。
张华：少数派感觉压力很大，抬不起头，有个人去贴大字报都贴不上。他们很顽强，左派的精神很好，寸步不让，跟踪追击，走哪里跟哪里，他们放毒，我们消毒。他们讲的观点有的是一样的，有的不一样，有的是错误的，有的是对的，尖锐对立。根据这种情况，要设法扭转，如果弄得太紧，可能出一点小乱子。做少数派的工作，省委是在做，看来必须交给多数派做，把牛牵下来，心平气和地做工作，我们做了不能代替左派做。左派和他们的感情还不能团结起来，仍然依靠多数派团结少数派。现在的局面要扭转过来，关键不决定于少数派，而决定于多数派，我们的策略思想，左派没有完全接受。团结百分之九十五，工作就做到家了。要想做少数派的工作，首先要做多数派的工作，通过多数派做少数派的工作。做多数派的工作，首先抓骨干，把骨干思想统一起来。少数派的意见不能充分表达，一表达就迎头痛击，再就是夸大曲解，少数派很不服气。少数派是三种情况，一种是别有用心，一种是动摇的；一种是转变过来的。对少数人转变过来就欢迎，对个别比较反动的，不忙于迎头痛击，先把这一部分人争取过来，最后把少数派孤立起来。
陈再道：我们不要提左派、右派，就是有少数的坏人，那是另外的问题，省委领导运动，总的方面是好的，是经得起考验的，运动是正常的，也取得了胜利，有些整风，我们还是支持住了。他们讲高姿态，软办法，难对付，这有道理，我们不能采取硬办法，只有说理的办法。我是很乐观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问题在于左派多，主要是省委几年来的工作，省委本身没有大问题，总是紧跟着中央在走，主席旗子总是在举，到底举得高不高？有时举得高，有时不高，省委有没有大的问题，再分析，左派这样多？到底是盲目性还是自觉性，学校抓毛著的学习教育是有些作用的，学生从正确方面认识省委，应该说成绩是主要的，缺点也有，知道就改了嘛！而且改得快嘛！没有抵触思想，也在搞斗争，已搞出二个人出来了，也可能有个把人没有搞出来，再搞嘛，左派受了主席思想教育，从各方面拥护省委，不能打倒的。是好人，我支持，同时也要一分为二，也有一点缺点，有的是认识问题，方法要注意。现在看还闹得不利害。敌人还没有出来，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可以搞出来，有的罢官，有的下面罢了，上面不罢，群众要罢他就必须罢，干部暂时先受一点委曲，先罢下来，以后再按上去。我们领导要做工作，小孩子一起来，他不考虑策略的，缺点是有的，但要肯定成绩，而且要分清缺点是什么性质的。……
右派点火不怕，还要防止左派点火，喊张体学万岁是点火，要把他们引到正确的方面去，要保护他们的积极性，还要讲究策略，领导度量要大点，不要一看到别人一出来活动，就马上制止，让们说完了，我们再说。他说得有道理就加以鼓励，不对的就讨论，他们也有斗争的，不是一致的，一天天地在变化，省委不要纠缠在赵桂林身上，不要当成了不起的事情，各学校自己要搞好，把外边的压力看成是次要的，现在的形势好象学生斗学生，他们脱离群众，在策略方面要注意一下，省委到学校活动，登报太多了，要注意一下。
1967年9月武汉钢二司武汉大学总部宣传部、毛泽东思想武汉军区政治部红旗总部合编，河南二七公社宣传部翻印《打倒反革命修正主义分之――陈再道》，以及其他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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