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6-11-13 作者:张春桥
张春桥(编者按:十一月十三日下午1:00—4:30,张春桥同志在上海市文化广场与上海“安亭事件”工人代表和北京、上海大专院校一些学生座谈。)
当工人代表谈要去北京时,张春桥同志说:“你们到北京去,去控告,是革命的。但这么多人,中央明确态度是不同意的,因为它影响生产。”
紧接着又有一位工人说:“你限制不了工人革命。”张讲:“我怎么去限制呢?你们认为发袖章合适,是可以的。这怎么能认为我是要解散你们的组织呢?”
听听各种不同的意见,最后选择一个办法,中央正在开会,还没有定下来。
在全国范围内到处是这样。十六条公布了,就想有人会执行,有人会拿十六条压制群众。
马上又有一位同学问起陈伯达同志这份电报。张讲:这完全是陈伯达同志亲自写的,现在原稿还在这里。
(接着张就把陈伯达同志的原稿从口袋里拿出来,我接过来,一字一字从头到尾看完,并且核对。伯达同志的电报是用铅笔写的,十六开纸,一共九页。——董长华注。)
接着工人同志谈了一阵,你一言我一语。后张讲:学生应该走向社会,应该到工厂、农村中去。不这样,文化大革命就没法搞彻底。现在不去还只是一个暂时规定。搞文化大革命我们没有经验,世界也没有经验。学生会很快突破这个规定的。徒步串连最初是学生提出来的,大连……(张谈大连同学步行来京情况,略)这种行动才能和工农群结合,学校才能搞好斗批改,这个过程不会妨碍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不会妨碍斗批改。学生不能到工厂去,农村去,看样子不行。现在去我们还没有经验。现在需要总结已有经验。
文化革命不只是学校的事情,需要解决整个上层建筑。工厂的上层建筑、规章制度、管理方法,虽然五八年有所突破,但还没有完全解决。目前工厂还有资本主义的、修正主义的东西,个别工厂和单位还有封建主义的。这一切都需要彻底改。这主要靠工人,也要学生帮助。
这个文化大革命从六月一日算起,还不到半年,我们还需半年。我们要彻底搞,要很长时间,这是第一。第二,工人起来究竟怎么搞?正在研究。靠群众起来,根据各个不同单位的情况来进行。工厂和农村不同,没有农闲,它是一环扣一环的,搞乱了,曲折太多。曲折是有的,阶级斗争嘛!这会反复多次,革命力量起来,会压下去,又会起来,按毛主席的路线,文化革命一定能搞好。
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如果工厂文化大革命不搞,即使导弹上了天,卫星上了天,生产大发展,中国还会变颜色。苏联不就是这样嘛!生产大发展必须抓革命。人是最积极的因素,即使是最先进的生产也还要靠人。人是第一位的,不能说思想领先,生产就不重要了。抓革命促生产,这中间是不是会出现一时的混乱,肯定会有的。人的思想只能……(漏记)没有什么好办法。乱,倒是乱了谁,乱了资产阶级还是乱了无产阶级,只能乱了资产阶级。大惊小怪没有什么必要,包括打人。这样一个情况,支持革命,克服缺点。可以说,我来镇压你们的革命,我想都没有想。我想来解决这个问题,来研究一下工厂文化大革命怎样搞法。
我到北京,你们问我和我爱人怎么样?我给我爱人一封信也没有写过。上海情况我们确实不了解。我在北京要按照中央文革小组的规定,那些表态,那些不表态。上海工人文化大革命应该走在前面,应该成为全国的模范。上海有二百万工人,到现在我也不改变我这个看法,也可能做到。
(开始座谈只有十来个人,后来人多了,由于屋子小,这时又换了一间房间。)
这个地方同学多了,待会需要,我跟大家去谈。
这些问题都需要我调查研究的。
刚才讲到这次来是仓促的。那天正在连夜准备主席接见。
昨天晚上,我跟陈伯达讲话,讲话可能说重了些。当时只接到铁道部电报。你们对电报有意见,完全可以提。陈伯达说:“可能有些话说重了。”杭州有一个厂全部停产,全部都是国外定货。我们知道上海有一些工厂因为原料缺乏,也影响了生产。
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受人家攻击,其中有一条就是因为生产。攻陈伯达同志就有生产这一条。六月份下半月到七月份上半月,攻陈伯达同志主要一条就是生产。这一段生产确实有些下降,他们想以这一点整得你文化革命没法开展。八月份生产又有所下降,中央文革又遭到攻击。与其说我们关心生产,不如说我们关心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我们想起五八年,现在还是高兴的。六零年连续遭到自然灾害,加上苏修破坏,生产有所下降。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最主要地希望我们生产搞坏。我们不知道你们知道和懂得不,他们不敢攻主席,他们整陈伯达,正是为了整垮文化大革命,陈伯达同志正是为了这一点打了这封电报。我跟陈伯达同志工作这段时间,我感到他真是一个最热忱支持文化革命的一个同志,我们听到一些地方学生、工人遭到围攻、镇压,陈伯达同志难过得很。有些事情我们不好说,中央有个规定,有些地方不让我们说话,要考验他们。批评他们,帮了他的忙。平常我们不只是说一小撮吗?大量的还不能判断,有些聪明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他就滑过去了。有些时候,我们不要讲话。中央文革相当于中央常委的秘书处。只对主席、林彪负责,只负责调查,只对中央常委提供意见,从来不发号施令。安亭事件向主席报告了。
从昨天一天了解的情况,上海工人起来了,这是好事,这是中央希望的。文化大革命军队是另一种搞法。成立工人红色造反组织的只有两个地方,北京和上海。上海的工人文化大革命可能走在全国的前面,上海应该创造好经验。我到这儿来,希望同志们和我交换意见,我愿意和工人、农民谈,跟学生谈。现在我脑子还是空的。中央文革小组这项工作抓晚了。中央要我们提出建议的时候,我们拿不出完整的意见,但中央对于这个问题的方针是明确的,放手发动群众,学生能自己解放自己,工人为什么不能自己解放自己呢!
工人同志要开大会,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完全是革命的。
(一工人同志问:工人起来了,怎么办?)张讲:应该支持。北京已经成立了。这样的形式好不好,我们不好说。困难在那里呢?中央正在研究。上海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工人认为要存在,可以存在下去,也可以发图章。如果我不承认你们是一个革命组织,我就不跟你们来谈话。
十一月九日的会你们要求组织召开,我支持你们革命的行动。工人要求组织起来,当然这是一个革命的行动。至于什么样的形式,还在研究。
你们要到北京去控诉上海市委,这种行为当然是革命的,但是这么多人去北京值得研究,派代表去,以免影响生产。
你们不了解,我们天天是受压的,他们攻击中央文革小组,实际在攻击主席,因为它是为主席服务的。
什么叫左派呢?就是因为有右派,才有左派。没有压迫就没有革命了。不要怕戴“反革命分子”帽子,“反革命分子”的帽子没有什么了不起。
我跟北航红旗熟了,说话就直接了,有缺点就直接批评他们。是那一天他们去冲国防部了,我找韩爱晶来,我问他国防部长是谁呀?噢!那我赶紧撤。我说先撤后谈。扯得太远了,这个不谈了。
来源:周良霄、顾菊英编《疯狂、扭曲与堕落的年代》之二——《十年文革中首长讲话传信录》,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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