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6-11-18 作者：陈伯达
陈伯达陈伯达同志：
任何方面如果有问题，都必须摆事实，讲道理，通过辩论把是非弄清。要按十六条办事，要用文斗，不要武斗。要听毛主席的话，只用文斗不武斗。过去打过人的，今后不准再打人了。过去打过人的同志要向被打的人赔个不是。（王力同志解释说：就是道个歉。）谁对谁错，以后再说。不要动手打人，这才象文化革命的样子。说不定你们这里面有人是赞成打人的，因为你们有力气，但不能那样做，这样说你们是否赞成？（众：赞成）
打人是错的，今后如再动手打人，那就是错上加错了。对方如果有错误，你打了他也不能帮助他改正错误。
不准打人，不准打架，有什么纠纷大家谈。你们以前闹得很厉害，有些同志也许急了些，说话就强制的讲，容易动感情。今天在座的没有一个讲清事实和道理的。以后不要武斗，不要打架，慢慢地讲道理嘛！说服对方。动手就打人、抓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对的。以后一定要听毛主席的话，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要用文斗不用武斗。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们还怎么搞革命呢？今后要形成这样的风气，摆事实，讲道理。
问：学生要进工厂怎么办？
陈伯达同志：以后学生来，你们要欢迎他们，无论那一派都要鼓掌欢迎。我建议你们要搞好文化大革命，一定要把时间安排好，八小时的工作制一定要保证。产量要高，质量要高，任务要完成。剩下的时间可搞三小时到四小时的文化大革命，时间太长你们太累，你们中断生产得不到社会上的同情。业余时间搞文化大革命，不要由行政安排，生产搞好了，文化大革命搞好了才好。
问：有人不上班对不对？工资发不发？
答：工人不干活就不对。过去没干活去搞文化大革命，工资还是发，因为以前没有规定。（工人插问：我们厂原来规定不干活不发工资）文化革命是特殊情况，发工资是保护少数的一种措施，以后你们订出条例来。
问：现在少数派办公室有十几个人整天不干活对不对？
问：（少数派）现在革委会脱产不干活行吗？我们的办公室都封了。
答：工人不要脱产，除病号外，统统回生产岗位。办公室封了可以打开嘛。
问：他们学生要进厂闹事，影响生产怎么办？
答：你们和学生交流经验，学生可以派代表谈判，你们和学生开座谈会。学生进工厂学习、劳动有好处，有问题可以商量，他们有错误你们可以纠正。不要把他们当成洪水猛兽怕他们进来。
问：学生跳墙对不对？
答：学生爬墙可以原谅，（王力：因为你们不让他们进来）爬墙我是不赞成的，你们可以说理，应开大门让他们进来。学生来工厂向工人学习，工人是学生的先生，学生是工人的小学生，开始不一定学得好，你们要帮助他们，生产时间可以不接待他们。你们是三班制，可以轮流接待外地学生。可以找间空房子接待他们。学生宣传也可以到宿舍去，提倡学生到宿舍去宣传毛泽东思想。你们对学生不要有敌对情绪，不要有成见。
问：学生晚上来闹事好不好？
答：以后不要晚上来，这样会影响工人休息。我们来了你们鼓掌，我倒没有给你们解决什么问题，我感到很惭愧。我是来了解情况，来向大家学习的。学生和其它单位的同志来了要鼓掌，各方面意见都得听，不能只听相同的意见。这次文化大革命是让群众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决问题，文化大革命要按十六条办事。今天的会大家缺少十六条的风格，大概大多数反对见少数派，我建议多数派、少数派一起去看吕嘉才。
十一月十八日上午十点钟，陈伯达、王力等同志来我厂视察。十一点多钟，找了一部分人进行座谈，我幸运地参加了座谈会。(未进教室前许多人说我是“右派”，“牛鬼蛇神”，进教室后还有人叫我小偷。)现将我记录情况整理如下：
座谈会先由王继明发言，介绍了一些我厂情况，接着我发言：“我不是多数派，也不是少数派，观点倾向少数派，我是资本家出身，在技校呆了三十二天。”接着我就介绍技校的情况。从九月七日后打了八人。(我在七日进技校的，以前打人情况没记录)陈伯达、王力同志看了二人的伤痕和医院诊断书，接着陈伯达同志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也没法诊断，意见同样适用，不能打架不能打人，并让张淑贞同志念了两遍陈伯达同志十七日下午的指示。“任何厂矿、学校、机关和其他单位，都不准私设刑堂，私设拘留所，私自抓人拷打。如果有人在幕前和幕后指挥，这样做那就是违反国家的法律，必须受到党纪国法的处分，从今天(十一月十七日)起，如有犯以上罪行的，北京市委要立即处理。”陈伯达同志又说：“多数派也要印。任何方面如果有问题，都必须摆事实讲道理，经过民主讨论，把是非弄清楚。大家都要遵守十六条，要用文斗，不用武斗，大家都说听毛主席的话。要用文斗，不用武斗，大家又不听，一谈问题就打，不好，这是不听毛主席的话。以前算了，道理多大，打人不对。我提过建议，打人的给被打的赔礼。以后不要打，谁对、谁错，要讲道理，这样才象个文化大革命的样子，打人就不象文化大革命。有力气打打痛快，不解决问题。讲道理嘛，打人就错了。以后造成民主作风，不准打人，不准骂人，有什么纠纷就会谈，今天开会有人心急了，说话急了。以前压的感情激动，说话不能平心静气。道理事实讲不清，没有一个人讲清。以后不要武斗，要慢慢的讲，听不同意见，说服才对，好不好。打架，抓人，关起来，不管怎样说都不对，以后派人继续调查，要执行主席指示，只能文斗，不要武斗。这条都不执行，怎能搞好文化大革命？现在要改变打人风气，不要动感情。”有人插话说，机械学院来厂宣传毛泽东思想，让不让进厂？陈伯达同志说：“鼓掌欢迎，哪一派都欢迎，不要停生产。”有人说，少数办公室给封了。陈伯达同志说：“不要封，可以开，让他们有办公的地方。”接着又指出：“搞好文化大革命必须把时间安排好，中断生产不能得到社会同情。保障文化大革命时间，业余时间由革委会安排，不要行政安排。”有人提工人脱离生产搞革命可以不可以扣工资。陈答：“以前照发，以后你们决定。”有人说有少数人脱产。陈答：“不要脱产，统统不要脱产。”有人又说，全厂各单位革委会，红卫军等有三百多人脱产。陈说：“统统回到生产岗位，除了病号，都没有例外，生产以外时间再搞文化大革命。”又有人问学生来厂问题，陈说：“赞成学生工人开座谈会，是真理就不要怕。实际上学生到工厂劳动有好处，开门让他们进来。”提个建议，可以让他们来，派代表来，有一批人未开座谈会。他们有错误你们可以纠正，他们对，你们要接受。不能保证他们一个错误没有，不要怕得那么厉害，象洪水猛兽。爬墙可以原谅，因为不让他们进来。可以进行座谈，议论，工人帮助学生解决问题，学生帮助工人解决问题。工人应当是学生的先生，学生来是为了学习，做小学生，开始不一定学的很好。我赞成或在生产以外时间可以接待他们。生产时间不要来，脱产的都要回到生产岗位。没有上班的可以和他们谈，可以在空屋子谈。
有人反映让第二司令部的同学进厂，不让第三司令部的同学进厂。
陈伯达同志说：“欢迎不同意见的进来，不要光欢迎意见相同的人进来。”轮流接待外来学生，今天谈，明天谈，找一个地方谈。有人说学生来造反。陈伯达同志说：“造反可以，让他们把话说完。”接着有一位复员(转业)军人发言。陈伯达同志说：“不要单搞一个组织。”(指复员转业军人单独搞一个组织)
有人提让学生到宿舍去。王力同志说：“提倡到宿舍好，不要到车间。”陈伯达同志说：“不要有成见，不对的要允许人家改。搞一个房子接待他们(热烈鼓掌)。你们鼓掌多了，很惭愧，我们是听听意见，不解决问题。”有人说，同学们跳墙怎么办？陈伯达同志说：“给他们说，这种方式不好，劝他们以后不要跳。”(复员转业军人说话)陈伯达同志说：“不赞成用转业军人方式说话。”
有一位女工说，送吕家才上技校时，说他父亲是恶霸富裕中农，母亲，哥哥还有弟弟有问题。陈伯达同志说：“父母的问题不要纠缠在一起。”女工又说，大学生在毛主席的培养下，进厂是不会破坏机器的，要让同学们进来。陈伯达同志说：“说的很对，相信大多数同学是好的，应当开大门，请他们进来。”接着这位女工又谈了斗吕家才的情况。陈伯达同志说：“现在多数派该对吕家才表示欢迎。”陈伯达同志带领大家鼓掌，当时就是我和四位少数派鼓掌，其他人大部分没有鼓掌。
陈伯达同志说话时，许多人抢着说，使首长无法讲下去。安静后，陈伯达同志说：“我们在这里都这么厉害。”
又有人提到脱离生产可不可以扣工资。陈伯达同志说：“文化大革命发生的事情，过去没有规定，大家平心静气地想一想，讨论讨论。”王力同志：“不要扣工资，不准打人是保护少数的措施。”最后，陈伯达同志说：“十六条好好学习过没有？文化大革命自己教育自己，我也不能解决问题，按十六条办事，今天这样风格缺少十六条。”
我建议：“据说少数派在一个地方，多数派是不是选几个代表一块去看看。”
陈伯达、王力同志下楼后，听说少数派在机械学院还有一段路，首长还有会，当时已经两点半了，仍没有吃饭，就离厂了。……
以上材料由记录整理，我座位离首长很近，记录精神符合首长讲话，如有错误由整理者负责，并请当时参加者补充修改。
来源：周良霄顾菊英编《疯狂、扭曲与堕落的年代》之二——《十年文革中首长讲话传信录》， 2008。
来源：来源：一九六六年北京化工学院《红色宣传员》战斗组、北京经济学院无产阶级革命团、北京市东方红印刷厂革命造反联络处、化工部化学工业出版社印刷厂联合汇编《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参考资料（3）》：一九六六年十月中央教育部八•一八红卫兵总部编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期间中央及有关负责同志讲话（选编 ）》（第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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