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7-8-30 作者:郑维山, 陈伯达
郑维山、陈伯达中央首长首次接见保定两派赴京汇报代表团的讲话和制定停止武斗协议的全部谈话纪要
时间:一九六七年八月三十日零点二十分至凌晨五点十五分。
地点:人民大会堂安徽厅。
中央首长和北京军区首长:陈伯达、谢富治、戚本禹、郑维山、罗元发、肖文玖。
被接见群众组织代表:保定工代会(筹)派和农大造反团派赴京汇报代表团双方代表各二十四名。
同时参加接见的还有北京军区王秘书长、王部长、河北省军区司令员马辉、政委曾美、副政委郑旭煜,三十八军代军长李光军、副军长刘海清等。
列席代表:三军无产阶级革命派代表、北航红旗、北师大井冈山代表等。
当中央和北京军区首长陈伯达、谢富治、戚本禹和郑维山、罗元发、肖文玖进场时,全体同志起立,热烈鼓掌,并高呼“毛主席万岁!万万岁!”的口号。陈伯达同志在向大家介绍中央首长之后招呼同志们坐下。然后他说:谢富治同志、郑维山同志他们都是武人,只有我是文人。你们那里武斗厉害吧?(众答:厉害!)你们都是文人,为什么搞起武斗来了?!
“要用文斗,不用武斗”这是毛主席从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教导我们的。教导一年多了,可是我们有些群众就忘了,有些群众在斗争中就忘了。现在难道武斗一下就能解决谁胜谁负的问题吗?很可笑嘛!文化大革命就这样解决吗?你揍我两下,我揍你两拳头,你的拳头大就赢了。我的拳头是不行的,你们赢了,我就失败了?文化革命不是这么搞的。你们不是一定要武斗吗?(众答:要文斗!)你们搞了协定了没有?(工代会派:会前我们起草了,找他们三次他们不搞。)你们有多少派?(众答:两派。)两派要达成停止武斗协定。你们要造成停止武斗的气氛,一定要有个好的气氛。(工代会派:他们开枪打死我们五个人啦!)你们都是英雄喽,好汉喽!现在能不能根据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成立一个达成停止武斗协议。(众:好!)协议不是建立在文字上的,协议要建立在行动上。但是你们写在纸上了,签了字了,就是涂改不掉了,就是要对群众负责,就不能破坏协定了。如果我讲的道理错了,你们就驳我嘛!
你们双方同意,那现在就各派代表达成协议吧!一切问题要停止武斗后才能谈,不然谈不成,也不能边谈边打。
郑维山同志插话:三十八军同志、河北省军区同志都要在制止武斗的协议上签字。你们都要负责任,两派群众都要负责,军队的同志要负制止武斗的责任。你们同意不同意?(众答:同意。)谢富治同志问:三十八军来了没有?郑维山同志问:三十八军的在那里?这时李光军、刘海清同志站起来。郑维山:你们怎么坐在后面去了,坐在群众前面来嘛。李光军:我们就坐在群众后面吧。陈伯达同志说:那你们双方各派五名代表好不好。(众答:好。)
这时农大造反团崔士林说:红楼派多了四个人,河北军区原同意双方各派二十名代表,反复辟做为一派政治力量也派四名代表。
工代会派:反复辟与农大造反团是一码事,保定只有两派。
陈伯达:好了,实际上是两派。其实,不一定非要搞成两大派的组织分裂,形成组织分裂,对你们不一定有利。比如,北京的大学,有的就没搞成两大派的组织分裂。搞成组织分裂,就不讲道理了嘛,就派性高于党性,派性高于无产阶级党性,派性高于我们祖国的伟大利益,派性就抛弃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象北京有的大学搞的比较好的,就是没有两大派,但有不同意见,允许不同意见存在,可以辩论,可以保留,这样就可以复课闹革命,搞文化大革命,学习主席著作嘛!虽然他们也有错误,他们有些个别行动是错误的,但是很快就承认了,不是这派说他不对,就是那派说你不对,两派互相吵起来,他们不是互相推卸责任。所以你们还是要搞大联合,你们现在搞停止武斗的协议,就是为了搞革命的大联合和革命的“三结合”创造条件。不是你们两派打下去,不是一派把另一派吞并掉。(这时两派有争论,农大造反团派高声喧嚷。)你们不要看谁的声音高就胜利,我声音就很低,同时大家又听不大懂,还得请郑维山同志翻译。(郑:我这翻译很糟糕。)声音低一点不一定就不对,声音高不一定就是对。你们还有没有喇叭(我工代会说:我们宣传车、喇叭都让他们抢去了,早就没有了。)这时陈伯达叫好说:好!好!给你们记上一功。(农大造反团不语)大喇叭整天喊,这是我们反对的,老百姓不能睡觉,吵的工人也不能睡觉。
工代会派代表发言:出版社的工人睡不好党,影响毛著印刷。(双方又发生争执)
郑维山:今天是搞武斗协议,要有好的气氛!
陈伯达:把派性搞掉些,不要派性那么强烈。实际上有很多问题是无原则的,但我承认里面是有原则问题的,但武斗是无原则的,别动不动这派讲话,那派就起来吵,这有什么原则。你们保定反复辟是否和天津的一样?(工代会(筹)讲:和天津的一样)我看反复辟三个字应该打个括弧。(崔士林:保定有二月反革命复辟的逆流,把我们左派都压垮了,有的关了六个月才放。)现在关的人是不是都放了?在文化大革命中,凡是关的人不是刑事犯,杀人放火犯,不是什么强奸,轮奸犯这些罪恶行为被关的人都放。(工代会派高呼:毛主席万岁!)你们各派都不能自由抓人,只准许辩论,大鸣、大放、大辩论。你们抓人干什么?这个自由抓人是违犯国家法律的,要懂得你们大家都要独立思考。你们不要受天津的影响,也不要受北京那些小娃娃的影响,什么红代会代表,有些谢富治同志也不知道。要自己教育自己嘛。毛主席教导我们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你们不要受天津什么两大派的影响,甩开他!北京两大派的影响,甩开它!你们自己独立思考,搞自己的事情,符合毛主席革命路线,符合毛泽东思想的就做;不符合毛泽东思想,不符合毛主席革命路线的一律拒绝,不听。不管是北京来的,天津来的,我们都不听,就是对的,也还要经自己的独立思考。不要口头上坚持文斗,手和脚坚持武斗。现在请谢富治同志讲话。
谢富治同志说:我首先代表北京的无产阶级革命派欢迎大家到北京来。(众呼口号:毛主席万岁!)我来是当小学生的,向同志们学习的,刚才伯达同志讲的我完全赞成,就这样去做。我是当小学生的,当毛主席的小学生,也是党中央的小学生。希望你们两派好好将武斗问题解决。首都周围是河北。河北各地搞武斗,对首都毛主席所在地北京也不安全。唐山、天津、石家庄、张家口、保定都来了。恐怕邯郸、承德也要来,先要把河北搞好,要把首都搞好,首先要把武斗停下来。唐山、石家庄、天津都有协定可参考,希望你们保定比他们做得更好。(戚本禹:后来者居上。)你们对解放军支左还有什么意见,以后再谈。希望你们停止武斗,河北几大派,不管你是“工造”、“五代会”、“红楼”都坐下来谈。部队支左中有这样那样的错误,将来可以检讨。听说棉纺厂在军区住了不少人。棉纺厂来了没有?(棉纺厂革委会人站起来答:来了。)你们有几百人住在省军区。商量一下撤回去。
(棉纺厂革委会×××说:二十七号我们回去了,抓革命、促生产,回去被轰出来了。)
(农大造反团崔士林说:我们回去以后,就挑起来武斗。)
(胶片厂兵团×××说:“棉纺厂回去上班,你们到胶片厂干什么去了!”驳得对方哑口无言。)
谢富治:回去要保证人身安全是起码条件。(谢富治念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小组关于展开拥军爱民运动的号召)这是毛主席批发的,有两条你们要注意一下执行。(打开文件读)有一条人民解放军和所拥有的各种武器、装备和物资,是不能侵犯的。人民解放军的指挥机关,是不容许外部的人进驻的。(我方代表热烈鼓掌)光你们鼓掌不算教,那边也鼓掌才算教。驻军区要退出去,武器不能抢。你们进驻没有?
工代会派:他们进驻了。
造反团派:我们驻在华二。
工代会派:他们欺骗首长,他们抢了武器。
郑维山:不管那一派抢武器,我都要收回,驻军区的要撤出去,更不能抢武器,这是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批的。北京的周围不管那一派抢的武器都要收回来,不管那一派开枪,我都要派兵保卫首都。
工代会:他们开枪了,打死我们五个人。
(双方争吵)
红楼刘学兰:首长,我建议,先搞制止武斗协议,停止了武斗,以后什么都好办。
戚本禹:杀死人一定要法办,这是国家的法律。(胶片厂王宝林汇报胶片厂8.27因武斗事件造成部分停产的情况)你们不需要大批生产了,国务院的命令下达了没有?你们看了吗?胶片生产多了用不了,时间长了就浪费。(王讲:我们是那样办的。〔注:指按国务院命令办的〕我们的那个试验还在搞着,8.27胶片厂发生了武斗,我们的试验搞不了啦。)(这时造反团派争起来)
戚本禹:那个(注:指试验品。)是应当搞的。
郑维山:现在不是辩论,打仗不会打几年的,保定的革命派总要团结起来吧,能老分裂吗?
戚本禹:群众还是不愿打的,我们有调查,是有些勤务员搞的。
陈伯达:我是老百姓,我是不愿意打的。(陈伯达叫郑维山也讲讲)
郑维山:伯达同志、戚本禹同志说的很多了,我没有什么说的了,我希望你们按伯达同志、戚本禹同意的指示去办。
陈伯达、戚本禹同志齐说:不是指示是意见。
陈伯达:你们就按老百姓来看待我们,我们代表老百姓的声音。
戚本禹:我到石景山去,到工人宿舍里去,他们都不认识我,一个工人说:我们都不愿意打的,就是勤务员要打的。不管那个事,是对或不对我们都不愿意,有的武斗,头头用汽车把人拉去了,群众都不知道干什么。
陈伯达:勤务员的名字本来是很好的名字,但是你们不要走到反面。
戚本禹:有一个组织去别处打架搞武斗,到了那,勤务员先跑了,结果群众被围了,举手投降,回来群众造了他的反,把他抛弃了。
陈伯达:证明这种人不是真正的群众的领袖,这些人以极“左”的面目出现,打着造反的旗号,想捞一把。
郑维山:你们两家都要做自我批评。
戚本禹:我们没有听到过你们自我批评过,也没有看到自我批评的传单,什么叫反到底?反到底就是反自己,你们没有错误吗?你们两派都要各自整风学毛主席著作检讨自己,我根本没有听到你们那一派检查,不能光革别人的命。凡是不肯做自我批评的就是有问题,就不是革命造反派,(陈伯达:学习主席著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先回去整风两天再说。(陈伯达:若不接受群众的意见,你们就不一定能代表群众,群众是不要你们的,把你们两派都推翻。)一到打架了,真正打死人了就跑了,我看你们两派都有这样的人。
陈伯达:你们要小心啊!当心啊!不要上坏人的当!我对天津都讲过这话,但还没有唤醒他,我很惭愧。
戚本禹:你们不要招降纳叛、招兵买马,结果有些坏人钻进去了,你就控制不住啦!
陈伯达:天津大联筹混入了一些社会渣滓,吸收很多牛鬼蛇神,他们就控制不住了,那些人打着造反派的旗号,利用你们做坏事,行凶、奸污妇女等。有一个组织4万人,砍掉一半剩下两万人也夹杂着坏人,我告诉他们要警惕可能混进坏人啊,你们这两派就那么干净,那么纯吗?
革命红楼刘学兰:首长,我们认为凡是搞打砸抢的,里面都有坏人捣乱。刚才戚本禹同志对我们的批评是完全正确的,在这个会上,我们没有主动检查自己的错误,毛泽东思想红旗举的不高,我们向首长同志们承认错误。(陈伯达同志站起来带头鼓掌)回头我们给红纵打电话,帮助他们改正错误,我们保证在任何情况下不挑起武斗。
陈伯达同志又带头鼓掌后说:这两句话就是一个态度,受群众欢迎。郑维山同志:这几句话就是自我批评。看陈伯达同志带头鼓掌。陈伯达同志接着说:你们(指向农大造反团派)怎么不说话,有点理亏了吧?!
我们说的是中央的意见,不一定表达的好,这是中央的精神,中央不赞成你们打砸抢啊!难道中央赞成吗?!打来打去破坏工厂,破坏国家财产。比如天津有一派打砸抢,他们用各种办法来迫使我们承认,我们能承认吗?峰峰煤矿要解决,所有的煤矿你们都不要去插手,工人要上工,劝他们上工,帮助他们上工。
戚本禹同志风趣地说:我看去煤矿搞武斗的,冬天就不发给他煤烧,叫他受冻。
郑维山:这些大煤矿,峰峰、山西大同、阳泉煤矿停产,都是武斗造成的。
戚本禹:凡是大规模武斗都是坏人躲在后面搞的。
陈伯达:有些人以为藏在后面,别人发现不了,我们在毛泽东伟大思想旗帜下,无产阶级专政下,任何人做坏事都是逃脱不了人民的眼睛的,我们对你们是好意才这样说的,搞生产要动手动脚,搞文化革命要动脑子,不是动手动脚的。(造反团头头崔士林假惺惺地说:在6.23我们当时有错误,我们不应该冲楼,当时由于群众感情冲动控制不了。就冲了。)(红楼刘学兰:他欺骗首长,他是6.23反革命流血事件的总指挥,调动了一万多人。)
戚本禹:(对崔士林)我看不是你控制不了,你是怕群众没那个感情吧!你打过人吗?(问造反团徐通生,徐通生站起:我6.23参加了打了人,打过一次。)你参加过武斗吗?(问省委兵团王宝林,王答:我也参加过。6.23以后,他们(指工代筹派)在我们那的调查组,我们把他们抄了,我们以后改。)
陈伯达:我们欢迎自我批评,欢迎真的,不要假的,首先检查自己的错误,别人的伤疤你去揭人家干什么,自己的伤疤还很多吗?别人的伤疤让他自己揭吧!
郑维山:归结一句话就是自我批评。
陈伯达:搞自我批评,需要实事求是,不要挂牌请罪。挂牌请罪不能解决问题,那是形式主义。
郑维山:这一点我们部队是很有体会的,部队介入文化大革命初期,那时候八条刚下来,我们军队对犯过某些错误的革命小将挂牌子请罪,这不好。
陈伯达:天津不是挂牌子请罪了吗?还不是照样干?而且还干的更凶。主要是真正的触及灵魂。
郑维山:伯达同志、戚本禹同志这次接见石家庄、唐山、张家口、天津,都没这次讲话多,这是对保定的特殊照顾。(热烈鼓掌)
戚本禹:保定问题解决了,河北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郑维山:保定是省会嘛!总是要联合的,你保定的两派打几十年?要象伯达同志、戚本禹同志提出的自我批评很重要。
戚本禹:打死人的凶手等问题解决后,都要追查处理的,别看现在查不清楚,以后都要查清楚的。
郑维山:下一步要考虑抓革命促生产的协议,协议你们要先搞好等我们,不要我们等你们,协议达成后,你们是不是派点人回去,传达、布置、宣传、造声势,这样,让群众来监督实现协议,抓革命促生产的协定好搞。不管那派都不能抢武器,在北京附近,在毛主席身边开枪还行?!新乐县开枪,我就派了一营部队把他包围起来。今后谁开枪,我们就采取措施,缴他的械。(农大造反团崔士林:我们从保定带来两门土炮,戚本禹同志有时间是不是看一看?)
戚本禹:我不看,那没有什么光彩的,你们两派象不象敌人,你们说你们两派都是不是敌人?为什么不能联系在一起?
郑维山:不仅有大炮还有手榴弹啊,手雷(用手比手雷的样子)那个厂子造的?(工代会派答:铸机厂。)(农大造反团派崔士林说:有时间希望戚本禹同志多给我们讲一讲。)
戚本禹:中央发的文件很多嘛,郑维山插话:十六条、八条、十条、七条重要社论等文章你们可以学一学,重要的是看行动。
(工代会派把农大造反团派某些组织反解放军的标语的照片递给戚本禹同志看。戚本禹拿起照片很生气地对着造反团派)说:你们这是什么?!把马辉同志写成乌龟,这样庸俗低级!
(这时有人说:红楼派也有打倒邢泽的标语。)
戚本禹:打倒马辉,打倒邢泽都不对,打倒三十八军也不行,打倒河北军区也不行,解放军在支左工作中不能没有缺点错误,缺点错误改了就行了。我们要拥护解放军。(这时工代会派说:保定市街上经常出现画着领章、帽徽的王八。)(农大造反团派提出河北军区在支左中的问题。)戚本禹打断他们的话说:我今天不说别的,就说你们这个,如果这样丑化解放军,我们就怀疑里面有人对解放军有阶级仇恨,你们保定的斗争水平要提高。(戚本禹同志拿着照片生气地)说,这就丑化你们自己,低级的水平,鲁迅讲过:谩骂绝不等于战斗。对解放军是不是有阶级感情,这是检验真假造反派的标志之一。解放军犯错误与地方上走资派的错误性质是不一样的,有本质的区别,地方上他有刘、邓一整套修正主义的路线有政治路线有组织路线。有工业的,农业的,商业的,文教的。解放军过去不介入有些情况不清楚,文化大革命很复杂,开始有些不理解的,解放军犯一些错误是不奇怪的,多数是认识问题。解放军刚介入要弄清谁是造反派谁是保字派,哪有那么容易。谁要是有这个本事就报名(重复两句),我明天派你们到北京一个工厂去,识别谁是造反派。保定的侯玉印你们弄清楚了吗?弄不清就要犯错误。你们都联合了些不怎么样的组织,按你们说的都打倒吗?要弄清矛盾的性质,毛选里第一句话就讲分清敌我友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你们矛盾性质都弄不清,敌我友都弄不清,怎么能算是革命造反派?若不在大风大浪里好好学习,有错不改怎么做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毛主席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们?为了你们这派的胜利,就不惜一切利益丑化解放军,不讲大局,不考虑无产阶级的利益,革命的利益,人民的利益。刚才伯达讲了我们主张党性,不主张派性,你们为你们派别利益不惜把矛盾性质搞错。他有错误,你也有错误,对等谁也跑不了,结果搞了个半斤八两。你拥护解放军两军都要拥护,这才是拥军。农大造反团派拥护三十八军就叫拥军?那一派拥护军区就算拥军?都不完全,农大造反团派要拥护河北军区。你们(指工代会)要拥护38军,你拥你的他拥他的,结果矛盾越来越深。38军要爱护这一派(指工代会派)军区也要爱护那一派。(指造反团派)如果有点矛盾就仇人一样,就落后了五百年。五六百年以前有本《水浒传》,书中说的是,好汉见好汉不相识就打,如浪里白条和李逵打了以后就结拜兄弟。解放军稍微做了一点错事就仇视解放军,那比李逵还差劲了,连五百年前农民英雄好汉的气味也没有,不是落后五百年吗?你们两派都是自己人,两派要合成一派,我不是和稀泥,当然要坚持原则。有些问题要弄清哪些对的,那些错的。你们基本上是一家人,除了你们队伍里的少数坏人以外,多数人是自己人。
陈伯达:好!我赞成这个意见。(陈伯达同志站起来带头鼓掌,我方热烈鼓掌。)
郑维山:这个意见很好,你们各派五名代表吧!(工代会马上出去五人搞协议)
(造反团派送上一传单,说我方造谣,工代会代表指出造反团故意造谣,破坏谈判。)
谢富治:谣言风一吹就算了,不追究。
郑维山:造谣已经过去就算了嘛!
陈伯达:不论那个人,那一派都不能靠造谣吃饭。(双方热烈鼓掌)你们订协定吧!订完后,郑维山、戚本禹同志还要给你们讲话。
革命红楼刘学兰:首长,他们开枪打死我们几个人倒不怕,主要的是我们要保护这个工厂,全国就这么一个胶片厂啊!
陈伯达:对!好!保定的胶片厂是要保护,凡是国家的工厂,凡是国家财产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每一个革命派,每一个公民都要保护工厂,不能破坏工厂。保定的一些厂是很重要的,比如,保定的胶片厂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国家宪法、我们的国家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方代表鼓掌并呼口号:狠抓革命、猛促生产。)
陈伯达:大家要心平气和一点,不要火气那么大。我再说一点,不要听天津来的那些人的指挥,不要听北京来的那些人的指挥,他们包办代替不得的。我是北京的公民就得罪了他们。北京、天津的学生都请他们回去吧,你们欢送他们回去。(我方代表热烈鼓掌)
革命红楼刘学兰:报告首长,石家庄、张家口、唐山、天津的反军派都聚集在保定了。
陈伯达:都请他们滚回老家去吧!
(此时首长同志们离开会场去参加双方拟订停止武斗协议)八月三十日夜一时半,两派各派出五名代表制订立即停止武斗的协议。陈伯达、谢富治、肖文玖同志亲临现场作了许多指示,北京军区政治部王秘书长亲自主持协议的制订工作。从制定协议开始,斗争就是十分激烈的,对方百般挑衅,制造障碍,企图破坏协议的制订,但是真理在我们一边,又有中央首长的正确领导,协议终于以我们的《草案》为基础,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斗争达成了协议。
一、双方交换《草案》后,分头研究,这时谢富治同志来了,他首先看了我们的《草案》,认为可以,但是提出“六·二三”事件可以不写在《草案》上,要向前看,停止今后的武斗。我们同意首长的意见,立即把这一条划掉。接着谢富治同志又看了对方的《草案》,对方《草案》矛头指向了河北军区,大讲河北军区某些人挑起武斗,谢富治同志说:“这样提法是错误的,他们那一组在那里?我去找他们说说。”后来在双方共同审查草案时,农大造反团派被迫把矛头指向河北军区的字样和提法划掉,但是他们并不甘心失败,在大会通过时,又向陈伯达同志提了出来,陈伯达同志摆了摆手没有让他们说,他们的阴谋就此破产了。
二、在双方共同审查草案时,农大造反团派违背陈伯达同志提出双方各派五名代表的对等原则,单方增加一名代表进入会场,我方当即提出质问,对方提出增加一名是代表“反复辟”的,我方提出农大造反团和反复辟是一回事,他们说是两派,双方发生争执。这时北京军区政治部王秘书长请示谢富治同志,谢富治同志指示,坚持对等原则,让工代会(筹)一派也增加一名代表。农大造反团的阴谋又告失败。后来在研究监督小组的成员上,他们又向陈伯达同志提出保定有三派,我方立即予以驳斥,严正提出保定就有两大派,农大造反团和反复辟是一派。陈伯达同志说:“可能是。”他们的阴谋又破产了。
三、在审查对方《草案》第三条时双方发生了争执。农大造反团派坚持“河北军区必须调回以军训为名非法进入农村、工厂、学校,训练武斗、刺杀、摔跤的武斗人员”。我方提出这纯属造谣,陈伯达同志看了他们的《草案》后说:“这样提法是错误的。”农大造反团派被迫划掉了。
四、在审查我方《草案》二条时,“不冲击军事机关、军管单位和专政机关的群众组织,所有人员以及未经军管小组批准进驻的外单位人民必须一律撤离。”对方《草案》没有这一条,也不同意我们这一条,并说“河北日报、省军区、公安厅有错误,镇压造反派,搞资本主义复辟应该冲”。双方发生争执,这时陈伯达同志说:“军事单位不能冲,军管单位也不能冲,已占的要退出来,我告诉你们,早退出来比晚退出来好,早退出来主动,晚退出来被动。”接着陈伯达同志转向我方代表说:“他们现在比较被动,你们不要趁这机会打他们,搞的头破血流,你们要打他们,我就要保护他们。”我方代表说:“请伯达同志放心,我们保证不搞武斗。”陈伯达同志说:“‘要保证’,既然他们要退出来,后面几句就不用写了,有前面几句就行了。”这几句是,不开炮,不夺枪,不冲击军事机关、军管单位和一切无产阶级专政机关。
五、在讨论监督小组组成时,对方又提出反复辟应做为一方参加,我方仍坚持改为双方,争执不下。陈伯达同志说:“改为有关方面怎么样?监督小组没有多数少数问题,是为了这个协议能更好地执行,协议当成废纸不行,‘有关方面’没有什么稻草可捞的,你要捞,捞出来它就断了。”我方表示同意陈伯达同志的意见,对方趁机又提出题目双方二字也改为有关方面,陈伯达同志说:“不改了,就这样了。”
这时陈伯达同志离开座位,到我方代表桌前亲笔将协议最后一条改为:破坏协议者,应根据情节轻重,按照中央“六·六”通令处理。
最后协议定稿,我方提出草案条文大部分落实了,他们造反团的协议草案只用了抓革命促生产的一条。
(陈伯达从双方搞停止武斗协议的那边又回到安徽厅)
陈伯达:你们两派定不好停止武斗协议,我就不走,还有“反复辟”,我给你们泼点冷水,现在你们“反复辟”反什么?是不是跟天津的连在一起干了?(工代会代表答:是!河北省的反复辟都连在一起了。)哎呀!那我就不赞成了!天津是天津的问题,保定是保定的问题。保定的“反复辟”和天津的连在一起我就是不赞成。上次接见我就说过:天津“反复辟”我不赞成。天津有过一次复辟,已经反过了,现在又反什么复辟,我看是搞复辟。你们又跟天津的联系在一起干什么?有没有天津的人在这里?(答:没有。)我是天津的公民,我对天津的“反复辟”联络站不感兴趣,你们搞你们的,为什么要联在一起,独立思考嘛!根据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毛泽东思想,独立思考嘛!刚才说不要接受天津、北京的影响,天津跟你们有联系的,北京跟你们有联系的,听了可能不高兴,没有办法,我还要讲,因为这种联系妨碍你们问题的解决。毛主席制定的十六条,是群众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一个学校的问题,外边的人不能包办代替,何况保定这个地方、河北这个地方,谁能包办代替呢?你们订协议我们也不能包办代替。我只当你们的媒婆,不是封建的媒婆,当新式的革命的媒婆,希望你们搞大联合的媒婆。包办代替又要回到封建社会去了,赞成不赞成?(群众:赞成!)听懂听不懂?(群众:听懂了!)首先要搞成停止武斗的协议,由你们双方自己搞,我们现在也不参加进去,你们有诚意就能达成,没有理由不能达成。我讲的很多了,请戚本禹同志讲几句。
戚本禹,伯达讲的很好。我对河北情况不太了解,河北的形势要考虑全国的形势,前次总理、伯达、江青、康老都有讲话,你们看过没看过,传达过没有?(众答:看过。)所以河北的形势不看全国就不能弄清楚,要有全局观点,没有全局就没有方向。现在的大方向是大批判是革命的大联合,革命的三结合,搞斗、批、改,不是打内战,不是群众斗群众,这个大方向要牢牢掌握。也不是炮轰解放军、冲击军区,方向是搞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否则就要犯错误,保定有个李悦农(众:还有林铁。)无论那一派,红楼派,农大造反团派也好,都要搞大方向,否则不搞这,搞武斗就要被群众所抛弃,谁是农大造反团的?(崔士林站起来答:我是。)目前阶级敌人在活动,主要有两手:一个武斗,凡是搞大武斗的地方,这是都要考虑是否有阶级敌人。破坏国家财产,把人打死,第一次这样搞,可能是幼稚,要是一直这样搞那个,这个组织就要考虑,我就怀疑它,不是革命组织,我们都要爱护国家财产,你要破坏国家财产、破坏工厂,你是造谁的反?你造无产阶级的反,怎么是无产阶级革命派呢!你们保定几个大厂,胶片厂、还有……(红代会代表说:还有个化纤厂、造纸厂。)
陈伯达:你们不要给保定的革命派脸上抹黑,若破坏这工厂就是抹黑!
戚本禹:你们不要学这种坏榜样,北京国棉二厂,什么西单百货商场、百货公司,那是坏榜样,若把保定大工厂破坏,我们要抓人,这是无产阶级专政所允许的,不抓人军队要作检查。不能抢国家档案,不能说要查黑材料就抢档案。是黑材料,中央有规定,不能看,可以烧嘛!(陈伯达:抢国家机密档案,若碰到我,就不承认是革命行动。)还有人把人打死,不管那派把人打死,这是没有阶级感情,即使这些人参加造反组织,这种人肯定不是造反派。(陈伯达:也不能互相抓人。)现在有些地方到处抓人,自己私设公堂,抓住不放,你们抓人赶紧放,不放查清后要处理。专业武攻队要解散,你们这边(手指农大造反团派)什么“飞虎队”、“敢死公社”,胶片厂还有个“骨头队”都要解散。你们(指红楼派)有个“红纵”是有问题的,你们也搞过打砸抢,以农大造反团为首的一派打砸抢比你们要厉害的多,你们也有,不要在打砸抢方面逞英雄,要在掌握斗争大方向上,掌握毛泽东思想方面逞英雄,打砸抢多了,你这组织就要起变化,你光打砸抢就不是革命派。
陈伯达:现在天工八·二五很成问题,大联筹干了很多事是很不好的事情,很难过的事情,使人不能忍受的事情,你们有认识的可以去奉劝他们,那样做只能给自己造成自己垮台,而不是无产阶级专政垮台,看到他们那些材料,做的那些事情,非常伤心的,他们什么反复辟?是要搞复辟!你们这个反复辟我不太清楚,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我看天津大联筹和反复辟很成问题,如果他们不回头,他们以为这样搞下去就可以逼得我们非承认你不可,这种估计是完全错误了。
戚本禹:生产不能停顿,八小时的工作还是要保证。若是造反派的话就要把生产抓上去,有的工人就不工作,象学生一样。有的工厂天天不生产,拿国家工资。(红楼刘学兰说:首长,他们棉纺厂革委会从8月3号就不上班了,并抢全厂职工一个月的工资34万8千元。)
陈伯达:如果有这样的事情,请他们马上退出来,全部退出来。文化革命你们怎么搞这事情呢?不管那一个人、那一派利用国家资财来制造武器,都是不允许的,利用钢管制造凶器、杀人武器,一捅人就死了。不信你们将来看!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不认识自己人。你们不要大打出手,你们考虑考虑,我讲的很多了,总的精神希望你们考虑。你们也要造自己的反,要造自己头脑里本位主义、个人主义的反。别光造别人的反。凡是不造自己反的就要栽斤斗,你们要在大风大浪里改造自己,提高自己。
郑维山:今天伯达同志和戚本禹同志讲的很多,你们把伯达同志戚本禹同志讲的好好地吃透了,保定问题就可解决。这是最大的拥军爱民,将来搞好了保定就会成为先进单位。
戚本禹:你们保定要做个模范,搞好了全省去参观,回去以后(红纵)的问题你们(指工代会派)要帮助解决。
郑维山:要搞好,军队必须和造反派配合好,按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就可能走到前面去。一见面不说话,一说话就吹胡瞪眼,那就搞不在一起了。
戚本禹:实践是检验行动的标准,过几天谁好谁坏就很快解决了。(这时农大造反团派递了个条子)戚本禹同志看了之后:什么响当当的造反派,什么“坚定的左派”,那儿有那么多的“响当当”,都是自吹自擂,人家说我“响当当”我就感到脸上发红,什么“响当当”,什么“坚定的左派”,都是你们自己写的。我看过许多小报,我在小报上没看到你们自我批评精神,没有一派的报纸说自己错了,做检讨,都是自吹自擂,在今天会上也没看到,最后看到一点点,你们一定要按党的精神办事,没有这个就不叫革命造反派。没有这一点就成长不了,我们党从建党以来,就是在自我批评中成长的。(陈伯达同志亲自帮助双方搞成了协定,工代会代表提出再增加一条:坚决响应毛主席关于“拥军爱民”的伟大号召,不绑架、围攻、殴打、谩骂解放军。)
陈伯达:前几个地区的协定为这一条争吵了好长时间,他们那搞文化大革命的军事院校的组织,他们出来打人的时候穿便衣,人家要打他就穿军装,说自己是解放军,你们保定有吗?(工代会代表:保定有个空字012部队的黑总部就是这样。)(紧接着农大造反团又一次提出:要河北省军区派到各单位的人员一律撤回。)
戚本禹:那你们就别管了,定那么多,做不到有什么用,重要的是执行。
陈伯达:我们人民解放军是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人民军队,他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样的解放军是历史上从没有过的,也是全世界少有的。(工代会一方高呼向解放军学习!)后双方通过制止武斗协议,协议双方按代表姓氏笔划签字。(陈伯达同志带头鼓掌,在毛主席万岁的一片欢呼声中散会)
(保定工代会(筹)等九系统革命派赴京汇报代表团整理)
1967年9月3日 星期日 第九期
来源:河北保定工代会筹委会 河北保定市贫代会筹委会 省地市宣教系统指挥部 联合主办 《百万工农》 1967年9月3日 星期日 第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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