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7-11-9 作者：周恩来
周恩来左派不是自封的，事物不断变化，大方向对政策错也要犯错误。
你们现在都联合了，订了协议，都签了字，但还有问题，思想半通不通，组织上联合了，思想上没全通。你们问大联合谁是核心，这愚蠢得很。
主席说过，左派不是自封的，是在斗争实践中锻炼出来的。“以我为核心”是可笑的、愚蠢的、不聪明的。在京会议的各派，总想由中央定性戴上金字招牌，以为就靠得住了，这是不行的。当然一切运动都是以左派为核心，但左派不是自封的，要靠自己斗争。就算广西两派“四·二二”派比较激进一些，现在达成了八条协议，如果回去那一派不执行，即使过去是左派，也靠不住了。“以我为核心”当然不对，以左派为核心就对，如认为我是左派，因而就要以我为核心。这样的逻辑，这样的公式是可笑的。一派是左派，那么另一派就是被结合的了，就不是核心是外围啦？“以我为核心”不对，反过来是不是没有左派呢？也不是，这中间是会变的。
有些同志总喜欢说，我的大方向对，就是响当当。这不对！大方向对并不能保证一切都对。南昌起义大方向是对的，但是政策是错了，结果失败了，所以不能这样说。要用毛泽东思想，通过实践考查对不时。主席总是看行动的，看变化的，这是辩证唯物主义的核心。变化是经常的，矛盾是经常的，统一是暂时的，一切事物都是这样。在对立中求得统一，统一后又有矛盾。
协议是行动的纲领，说话要算数，签了协议要执行，谁实现谁就是左派。
协议是行动的纲领，要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按毛泽东思想办事，以“斗私批修”为纲，但这还不落实。从什么地方看出你们是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站在毛主席革命路线上，以“斗私批修”为纲，实现革命大联合呢？落实到什么地方？就是要落实到执行协议上，当然这是有原则的大联合。协议就是你们的纲领，谁实现谁就是左派，已经签了字，而不执行，这怎么能算革命派？我们说话要算数，要有革命气概。我们向世界宣告，我们中国人说话是算数的，这在全世界是很响亮的，说一句算一句，说抗美援朝，就把美帝赶过三八线，说援越，我们就积极援助越南。这是讲国际斗争。国内斗争也是这样。签了字就算数，以此来考验你们是不是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是不是站在毛主席革命路线上？是不是以“斗私，批修”为纲？是不是增强党性？是不是为国家整体利益着想？是不是真正用行动批判走资派的影响？那就要看你们的具体行动来考验，看你们实行不实行，是不是站在毛主席立场上。
你们的组织都是群众组织，工人阶级里边还不是革命群众组织了？！还能是不革命的？还能是反革命的？这不是我来解决。一般都是群众组织，加不加“革命”这两个字，问题不大，革命群众组织里面也有激进的、缓进的，造反精神强的、偏于保守的。观点是经常变化的，人也是在变化的。事物是在发展的，在事物的发展中，看你的立场坚定不坚定，立场坚定的是左派，若保守一点就偏右。从观点上说，观点不是一成不变的，人的思想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活动。所以从群众组织来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群众组织造反精神旺，若头头是坏的可以换掉，组织还是好的。有些头头受走资派的蒙蔽，头头走错了路，改了就好了嘛！不改就换掉，群众组织还是好的，会赶上去的。组织偏保，跟上来就好啦。所以说革命不分先后。现在还要我回答你们，一年半啦，还要我给你们定性，我不愿定。我要看你们的行动。
武斗中双方都有伤亡，账要算在走资派和坏人身上，斗私批修，共同对敌。
工人阶级不能分为两大派组织，毛主席说：“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工人阶级内部，更没有理由一定要分裂成为势不两立的两大派组织。”尽管“四·二二”激进一些，联指好象是缓进一些，他们支持解放军，支持解放军为什么不对？不能说联指完全错。你们铁路职工武斗，双方都打了，都有伤亡，算在谁账上？哪方也不能算，应当算在走资派身上，算在坏人身上。铁路上最大走资派是吕正操、武竞天，在各地总有他们的人，另外还有各地走资派的影响。第二有坏人在挑动是非，浑水摸鱼。第三还有思想上受社会上错误思想的影响，包括个人主义、山头主义、无政府主义等小资产阶级思想。我们要有无产阶级思想来批判。当然人死了，国家要抚恤，但仇恨要记到走资派、敌特、坏人的身上。最近主席在一个文件上的指示中对牛鬼蛇神下了一个定义即：没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坏、右分子就是牛鬼蛇神。去年上揪下扫，面太宽了，有些部门也犯了这种错误，现在主席加上个定义没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坏、右就是牛鬼蛇神，改造好的还不算嘛！十八年来总不能说一个也没改造好。应当把仇恨放在走资派、牛鬼蛇神、敌特身上。打仗总要流血流汗，解放战争打了三年，抗美援朝打了近三年，然后社会主义革命，这次是过社会主义关，准备三年，现在过了一年半，还有一年半，流血是免不了的。为文化大革命尽了力的，国家应该抚恤他。但是仇恨应该集中到走资派、坏人、敌特身上，这样就能够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斗私批修，达到团结。
大联合不一定要倒旗，组织不一定取消。
大联合不一定把旗子倒下来，组织不一定取消，大联合后还要遇到新问题。大联合并无取消组织之意，取消组织要水到渠成，组织上联合起来，名字不一定取消，大统一靠不住。要有特性但不要那种“唯我独革”的特性，要保存个性，又发展共性。这不是派性，派性是排他，是小资产阶级派性。联合起来还可以叫两个组织，军管会不要劝他们倒自己的旗帜，这是自我麻烦。至于将来是否成立统一的组织，要水到渠成。
柳州机务段一千三百多人，一派九百多人，一派四百多人，你九百多人，人家固然尊敬你，你九百多人，也应尊重人家四百多人，更说明你们的高风格。（李富春同志插话：国家统计局一派三百多人，一派三十多人，多派数向少数派作自我批评。）这是高姿态。比如你这机务段，一派甚至发展到一千二百九十人，那派还有十人不能解散，你们还得承认地，尊敬他，容许人家有对等的代表，这是无产阶级的风格。
大联合的关键是干部问题，干部和解放军要支持执行协议的那一派。
到了大联合阶段，关键问题是干部问题，怎么解放干部。干部现在还没解放出来，干部站在那边？站在哪边都不应该。干部应该拥护达成协议，检查自己的错误，应该帮助他改正错误，不要问他支持哪一派。不能说支持我的就是好的，不支持我的就是坏的。现在是大联合阶段，领导干部要支持正确的纲领协议，不是支持那一派组织。军队过去支持“4．22”，现在已经联合了，不能再支持一方，不支持另一方。应当支持达成的协议，不应当偏袒哪一方，这才公正。应当支持大联合，符合协议就支持。过去解放军支持一派，现在两派达成了协议，应当看谁执行协议就支持谁。过去的办法双方会谈，谈完了中央批，这有好处。有些中央批的也不一定准，但也不一定都灵。有的回去忘了，还是按自己的办法。后来我们想了一个办法要尽量促成双方达成协议。你们签字应当算数。解放军也好办了，解放军支持协议，要支持党性，不是派性。你们要他支持你，不支持对方，这就是派性。干部在这个问题上亮相，看他支持协议的态度，犯过错误的好好出来检查，有了协议，干部就是支持协议，按协议办事。否则，支持这派对方就反对，总站不出来，怎么办？有了协议就好办了，找到了出路，所有干部都应根据协议办事。协议当然是一段时间，还要前进的。干部对过去的错误要深刻检讨，要执行协议，这就是考验，这样就可解放一大批干部，这样就有了个尺度衡量干部是不是愿意改正错误。
坏人让群众自己揪，要注意四条原则
两派斗争了一年半，免不了后面有坏人，你们不清楚。军队不同，他们有纪律，不能随便活动。至于坏人躲在一派中，进行挑拨，一旦揭发出来，也不要借此打击这一派。群众运动不会没有坏人伸手的，走资派是不甘心失败，敌特更要混水摸鱼，这样的人，一旦揭发出来，不要责备对方群众，要让他们自己负责。比如“四·二二”支持贺希明、霍泛，贺是反革命，霍是叛徒，你们不知道，我们宣布了，揭发出来了，你们就不支持了，就不和他来往了，就行了。对北京“五·一六”我们做了个示范，定了四条：一，不要扩大化，不要扩大到群众中去，坏头头揪出来就行了；二，不要别人去揪，要本组织去揪。如农林口斗谭联络站揪出秦化龙，经委揪出陈大伦，物委揪出骆风，还有刘郢、洪涛等，由本派组织去揪，本派组织还存在，不要把组织搞得灰溜溜的。不要把坏人和组织混淆起来，这是毛主席的主张，主席处理湖北“百万雄师”问题时，就告诉曾思玉、刘丰同志，告诉造反派不要去揪“百万雄师”头头，要“百万雄师”群众自己去揪，“五·一六”在北京打击面不大；三，不要因为极“左”思潮，掩盖右的错误，让老保翻天。又批判极“左”又要批判右；四，批判错误思潮来推动大联合。
学生不要干预工人运动。上下结合。业余闹革命
学生不要干预铁路的事，铁路不要干预地方，地方不要干预铁路。
铁路中、小学应当参加社会上的学校活动，不应到铁路上来。
如何按系院、按行业、按班组搞大联合？上头、中间、下头都有联合，组织不一定都取消，不要闹派性，要发挥共性。不要妨碍业务，业务是共性。不能利用业务时间搞本组织的活动，不要干六小时就走了。业余时间可以，甚至于一个家庭内有两派在家里谈政治，摆观点，有什么不好！林副统帅讲毛主席的指示：从来的群众运动都没有象这次发动的这么广泛，这么深入。这个政治空气，我们不大觉得，外国人有的甚至不是共产党，象日本社会党，报导写的成比修字号切合实际，他们看到我们的政治生活，赞扬我们，修字号是咒骂我们的。现在我们的政治空气从厂里到厂外，从北京到各地，几派观点不妨碍我们联合，下面联合，上面也联合，但是只要不折不扣执行协议，保证运输畅通，成为越南真正可靠的后方，这才真正符合毛泽东思想。真正的红卫兵是会走的，后面有什么人就可以暴露出来了，两派要联合行动，这只能就地想办法解决。协议定了，重要问题在于实践，不然要变成空话的政治家。你们的矛盾总还是内部矛盾，不是敌我矛盾，解决的办法是订协议，有了协议就是实践协议，都要自我批评，不要批评人家，刚才富春同志举的例子，只有高姿态，高风格，才能在毛泽东思想基础上搞好大联合。如果专批对方毛病，那就没完了。大是大非要讲，小是小非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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