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7-1-25 作者:周恩来, 李先念
周恩来、李先念开始总理问:总行来了几派,来了多少人?
总行红色革命造反兵团代表先向总理汇报了总行20日夺权情况和问题,说道:
一,总行是怎么夺权的?
总行的夺权是发生在本月20日凌晨三点到八点这段时间,由总行原造反兵团分裂出来的三位同志同八。八队驻总行的一部分人搞的。
凌晨三点,这部分同志把胡立教从家里拉出,乘他们预先准备好的吉普车速达中国银行一室,这时大门,院内,室外完全由他们监视,不准胡立教与党组秘书交谈,甚至把在场的党组秘书也禁闭了,禁闭后强行胡当场签字,答应被接管,被夺权,胡一再表示,要开会研究讨论,他们坚决不肯,最后胡不知因为什么在另外纸上代表个人签字。从这个夺权问题经过看,完全是搞的突然袭击,搞的强行签字。
司马:情况不是这样,当时胡立教是签了字,交了权(念胡立教给他的签字的条子)。
二,总行在夺权的问题上存在的问题
总的讲不符合总理提出的三条夺权原则。
1、没搞大联合,就进行了夺权,这不是个方法问题,是指导思想问题,是原则问题,这是用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来对待反动路线的,因为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自己,而无别人。
2、夺权是以造反团名义夺的,夺了后,归于极少数人,先控制了权,再发表成立一个什么“金融公社”组织,这是明显的压低别人,抬高自己,私心太重。胡立教本人也承认:我交权,在思想上也是交给了造反团,因为:(一)八·八队是个革命组织,(二)司马就是造反团的负责人之一吗,金融公社我认为就是原造反团改了名了,现在金融公社,某几个同志说他们已经夺了权,显然是假的,是抢权,是骗取权。司马还声称,夺权首先是以一二个战斗组开始,再以大联合而告终。我们认为这是直接违背中央没有革命派的大联合,夺权就是一句空话的英明论断,故是形“左”实右的。
3、十五号党组派方皋找造反团负责人司马谈过一次话,谈话中方皋同志找代表党组把交权夺权问题向司马交了底,最后方说,我代表党组你代表造反团,你回去研究研究怎么夺法,司马当面也向方表示要研究。但司马把柄了党组的想交权底,没有向造反团任何人谈,于20号串联了三,五个人搞了个"政变",这是典型的投机,全行革命造反派已识破他的高明手法,所以至今他才有27人,如果是真正的革命造反派,为什么文化大革命开展了这么长的时间才27个人呢?这个权形式上夺,实际上没夺过来。
三、胡立教在夺权问题上扮演的什么角色?
1、拿着总行大权当儿戏,随随便便地,不经商量研究擅自交给极少数人,这是失职行为。
2、胡立教在其中耍了个大阴谋,想牺牲别人,保存自己,想把胡景云打下去,一棍子打死,不会反咬我胡立教。
我们的态度:总行的大权我们革命造反派是夺定了,一定要掌握在我们手里,最近几次大会开不成,几度出现文斗加武斗,武斗加文斗的紧张局面,这一切群众斗群众的事实和引起的一切严重后果要胡立教负责。
总理:哦!交权了。
总行红色革命造反团同志及一部分同志说:他们强迫胡立教签字,党组的权,没有交出来。
呼:胡立教表态。
总理:强迫签字不行,没有真正夺权,可以重新夺嘛。
胡立教:我不同意他们的几个意见,没有签字,是些在另一个条子上,是代表我个人,当时我产生了误会,不知道中国金融公社是从造反团分化出来的,我们认为司马他们就是造反团,当时他们没有让我开会。
(下面谈了给总理贴大字报的问题,略)
总理:
你们在大原则问题上应该团结起来,这几天我身体不太好,少说一点。财经系统的棍子不是那么容易的,关系到国计民生,是生产环节中的纽带,在财经政策上,是否是毛泽东思想,找一找,有好处,最近财政部提出陈云的问题,我可能同别人讲的口径不一样,先念可能说得多些,我不能随便说,他现在还是中央常委,我只能说到这个程度,我的地位不同,我不反对你们批判。
现在群众运动许多是超过预计的,以后可能超过更多,党的斗争是从实践中发展的,我们要从实践中学,不像刘少奇在"论共产党员修养"那样唯心主义,反对毛泽东思想,我们要紧跟毛主席,强调在实践中学,在实践中提高,你们在大风大浪中学,我们只能说到这个程度,我只能推动你们,不能把话都说完了。
你们在夺权斗争中出现了一些问题,更重要的是方向问题,在斗争中走了弯路,有了损失,这不仅对你们没有帮助,对我也没有好处,一月十八日大会上,我已经提出了夺权问题这不是大方向吗?你们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我不希望走弯路。
外债还光了的只有中国,外贸上还是自力更生的,从去年就不是进口粮,这不是外贸自力更生的成绩吗?
外贸部夺权就是夺领导权,你们参与领导,把新的革命血液要灌输到外贸部领导中去,要朝气勃勃,只要立场站稳了,和大胆地干。夺领导权,就是夺领导文化大革命的权。这个权要拿到手。
业务上夺监督权,培养造反派,慢慢熟习业务的能力,现在"长"字号不要了,将来不能永远不要吧,总是逐步吸收。
造反派第一要大联合,这个要在斗争中逐步考验,首先考验自己要长期考验,考验自己,青年有反复,这个允许,经过半年,要联合起来,要扩大造反派力量,在夺权斗争中逐步吸收科长,处长个别的,不是大量的,是个别的吸收,才能有利于监督业务,外贸业务是千头万绪,要逐步熟习,否则就要犯形式主义,事务主义,如果他们把你们推到事务主义中,他们不告诉你们,就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新反扑,我们可逐步监督,逐步学习,国家科委韩光不能用,铁道部的吕正操撤职查办了带罪立功,以观后效,但这个人希望不大,他与反党集团合流了。停职留用,给一个时期改造自新,以观后效,这是第三,第四监督业务,第五留用,你们还可以创造。
你们应把队伍逐步扩大,个别的科,处长,司局长逐步吸收。但现在不能按巴黎公社选举原则办,还应是造反派为基础掌握,我们支持造反派。
外贸学院少数是否过去都是受压制的?答:都是受压制的。
商业部把电话线都截了,干什么?你们作风就是不大光明磊落,要不然,就会走到反面去了。今天我向中央文革就商量了,青年人怎么参加领导,相信多数青年人超过我们的。你们总是说某部长不老老实实啦,阴谋啦,连这点心胸都没有,(指截电话)光喜欢作小动作,搞彭,罗,;陆,杨那一套是危险的。如果我们给你们这个影响有罪,既然用得,就信得,认为搞走电话,就能解决问题?你们去窃听啊?这是毛主席最反对的,是彭真,杨尚昆搞的一套。中央总是有紧急事,你们慢慢就懂了,你们把财贸看得太容易了,我不是恨你们,一切推给你们,这我是不负责任的态度,那样,我就可以休息了,后边坐的一些部长都不可信任吗?
学校不能伸的手太长,太长了,就学不到经验(商学院插话:现在八八队哪个部都有人),如果管得多些,八八队注意一些。
外交部陈毅作了一次检查,下一次财贸系统开会,李先念同志作检讨,同你们一块前进嘛!
银行也是监督,要在监督中学习,学习时间很长,文化大革命要靠你们,你们首先把行里搞得火热,再推动下级,总的是自下而上,中央要能帮助地方(李先念同志插话:十八号大会总理到处表扬)。
政法公社接管北京公安局,我们很不安,非要管,半年把你们青年摆在火车上,不然,对不起党和人民。应首先把公安部门群众发动起来,吸收其他部门合作,把某些学校吸收合作,同时上层一部分干部督促他们做工作。抓人都要上报,杀人没有不报告的,现有些我们都不知道。
夺权进入新阶段,这个问题很重要,革命造反派,过去受压制,共患难,当然也有争执,在大前提一致下,要团结起来。
各办是多设一层,待斗批改时,要搞掉。
财贸政治部是多余的,你们要把它的权夺过来,反而是个大包袱,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中央直接领导和指示,根本用不着通过它。他们有三十多人,你们只派一个人去点点火就行了。
(有人说我们财贸系统革命造反派联络委员会要接管财贸政治部。)
总理:这怎么能行,一切交给你们办,这不是害你们,那我就是罪人。
司马递条子,要求发言。并说:我们夺权是有缺点的,急急忙忙的没有造反派联合好。
总理说:总行夺权要联合起来夺,你们内部争论我不参加,别把我卷入内部争论,你们把胡立教搞在一个屋子里,叫胡立教表态,我不同意。
你们到处抓人,人都不见了,给我们带来很多困难,不是我们提倡的,自由抓人体罚,就是黑帮也不用这个方式,体罚对后代不好,我们提倡真文明不是假文明,要文斗,不要武斗,反对分散主义,小团体主义,分裂主义,我们彻底挖修正主义根子,不能学资产阶级那种旧风俗,旧习惯,旧作风,我们要破剥削阶级的四旧,立无产阶级的四新,把党内的一切旧作风去掉。大前提是无产阶级夺权,就要联合,如果是保的,那当然除外。
北京抓人很盛,有时长期失踪,游街不能解决问题,当然必要的黑帮,我也不反对,这是革命的感情。那样做对争取中间人不利。我们不能硬强迫签字,那样签字我不承认,一个人签字不能算数(众:对,就是不能算数),我们要做光明磊落事,私心杂念去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司马:总理,我们夺权是准备仓促的,没有来得及和他们造反派联合,有缺点的,已经向全行职工做了检查了,但我们认为夺权大方向是正确的。
众:我们不同意,你们抢权,骗权。
王兴涛(八·八队):二十号的夺权,我们一个小分队夺权是仓促的没作好准备。
总理:仓促可以再夺嘛。
众问:各部接管委员会同中央怎么联系?中央文件都给我们,当权派靠边站?
总理:我问你们,把中央文件都交给你们,怎么办?文件中不都是政治文件,如那样,不就变成形式主义。有关业务问题,接管小组同当权派一起来中央,运动当中的文件,当然发给你们的,实际党内生活很久未过了,许多党员听不到的你们听到了,我从不问你们是不是党,团员,框框早就打破了。你们怎么还有这个?真奇怪。
最后希望你们认真对待财贸系统的事,以后有些事,李先念单独决定,特殊情况找我。
来源:1967年3月北京玻璃总厂红卫兵联络站编《中央首长讲话(1)》;哈尔滨工农兵大学红色造反团驻京联络站、北京政法学院政法公社编,中国科学院红卫兵革命造反司令部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参考材料(一九六七年一月份)》(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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