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7-2-18 作者:周恩来, 李先念
周恩来、李先念昨天同各部的造反派谈了一次,八个单位,加三个财贸院校以及粮食研究所。一般谈的还好。我们首先在财经战线上试点,提倡造反派实行联合,首先成立了北京的联络站。也曾想要联络站派些人到全国各地去,已经派了一些是我们同意的罗,去作些调查研究,了解一些财贸单位两条路线斗争的情况。我们也开过反对经济主义、彻底粉碎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新反扑的誓师大会。运动现在已经发展到夺权阶段,强调夺权问题,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开始出现一些新的情况。文化大革命运动,可以说基本上是一个思想革命,是触及人们灵魂的一场大革命,是社会主义革命的最后阶段。林彪同志去年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讲的很清楚。这一场革命的任务,不是一个短时期,而是要在一个很长的时期内才能解决的。我们夺取政权,又进行经济的,政治的革命,文化上思想上的革命,这个革命在别的社会主义国家是从来没有搞过的,而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在我们建国十七年之后,亲自领导我们发动了这一场伟大的革命。全国几万万人都发动起来了。我们每一个人,在这场革命中都有两重性,我们既要争取做一个革命的动力。但是,必不可免的还有另一方面,又要做革命的对象,要破旧立新。不能光站在指挥位置上去指挥别人。这场革命的广度,深度,都是不可比的。它要把一切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思想统统冲洗掉,但这个革命有一项主要任务,这就是从我们解放战争结束以后,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继续。尽管我们在一九四九年夺取了全国的政权,建立了无产阶级专政。当时我们是依靠农村包围城市,用我们的革命武装力量扫平蒋介石的军队,推翻他们的反动统治。用自上而下的办法,接管了全国政权,那里敌人的军队被扫平了,就在那里接管政权,不是每处都是人民自下而上发动起来自己去打江山。这样,革命的深度就不够,政权也不够巩固。尽管我们的政权组织形式不同于国民党。有许多国民党反动政权人员我们都包下了,这种包下来的方式,在当时的好处就是和平解放,减少一些战争的损失,但许多旧社会的东西也都一起包下来了。解放后进行了土地改革,但武装斗争结束后的土改,大体上和平土改的性质多,激烈的阶级斗争,比战争时期缓和得多了。解放战争以后,我们进行了一系列的政治运动,比如,解放初期的清匪反霸,三反五反、反右派、反右倾等等斗争,到一九六三年后,全面开展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这些都是夺权斗争的继续,都是为了把占据领导地位中的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清除出去。无论是从思想上清除,还是从组织上清除,但这些都是采取由上而下和由下而上相结合的方式,重点都是由上而下地领导发动,唯有这一次是在过去历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基础上,在国内形势很有利的情况下,发动了自下而上的大民主运动,是有领导的,但是,高度集中的领导。放手发动群众,实行四大民主,把宪法上规定的几项权利真正的兑现了,的确把群众真正发动起来了。正因为是高度集中的领导,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走社会主义道路,按十六条办事,这些都是些大的原则,大的方向,实行四大民主,波及面广,各方面的触动很大,广大革命群众起来造反,目标广、来势猛,但各级领导在精神上一般的都没有准备,正象毛主席批评的很不理解,很不理解就很不认真了,很不得力了。彭、陆、罗、杨被揪出来了,来的很猛,一九六五年冬发表姚文元的文章是个信号,到十二月罗瑞卿被揪出来了。林彪同志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讲话中着重提到政权问题是根本问题,我们不仅要夺取政权,还要巩固、保卫政权,防止资本主义复辟,防止修正主义篡夺政权,防止我们的头糊里糊涂的丢掉了,这就给我们敲了警钟。就在这个会议后,去年六月一日,毛主席亲自批了聂元梓的大字报,群众马上就发动起来了。但就在这时,领导上却与此相反,出现了刘、邓路线,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企图维持旧的统治秩序,和广大革命群众的革命要求完全相反,在五十多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向各学校、机关、企业派出工作组,各个单位几乎都去了,用工作组代表党,实行一条错误的路线。这条错误路线在全国带有普遍性,真是不胫而走,全都实行了,中央各部也自不待言了。
我们可以设想,假如没有主席的领导,没有广大群众起来反对,用工作组这种方式来维持旧的统治,全国到处都跟着走。毛主席还健在,全国就无一例外地都执行了刘、邓路线,如果不纠正,继续下去,不就不知不觉地走到修正主义道路上去了?一九六三年主席就曾经说过要防止党内一两个有威信的人带错了路,舒舒服服地变成了修正主义。一九六五年主席又提出要是中央出现修正主义地方敢不敢造反这个问题。到一九六六年就果然出现了,真是不信而言中,这是主席英明伟大的预见,试想如果彭、罗、陆、杨的阴谋成功,那不知道有多少人头要落地。这是一种赫鲁晓夫式的,是政变的形式,另一种方式,就是舒舒服服地走向修正主义。试想要是主席不在,你不就跟着错下去了吗?那时候就不单单是一条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问题了,而是整个国家,整个党都要变颜色的问题了。现在把问题揭发了,在党的十一中全会上解决了,我们大家要为此而庆贺。这是关系到全党、全国人民、全世界人民的最高利益的问题,如果我们都有这样的认识,在过去半年里,我们同志们受到一点委屈,受到一些过分的批评,健康也受到一些损失,我们个人付出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付出这一点代价,从而保证了我们党、我们国家不变颜色,使世界革命加速走向胜利,我们个人这点损失只不过是大海当中的一滴水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几个月来,我总是以此来鼓励大家,同时也勉励我自己。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希望大家看到光明伟大的前途,认清大好的革命形势,我们个人付出点代价是值得的,当然,我们对一些事也不是听之任之,有困难就要去努力克服,争取少走一些弯路,少受一些损失,这是我们作为领导的责任。但是,即使如此,也总要有一些损失和伤害。我们应当辩证地来看这个问题,要尽力减少一些损失和伤害,但要认识到这也是不可能完全避免的。革命的洪流是不可阻挡的,在一个几万万人口的大国里实行如此巨大的民主,是举世无双的,它非冲击一切不可。它的发展速度之快,来势之猛,是事先不可能完全预见的。
六月一日开始公布第一张大字报,全国马上都动员起来了,不论是大中学校、党政机关、科研单位都毫不例外地行动起来了。当然尽管工作组那样的压制,各单位都毫无例外地起来造反,也就是主席讲的一条真理,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不论那个单位,只要有工作组的形式在那里压制、阻挡,就一定有反抗,这是一条规律,是毫无例外的。后来工作组一撤出,广大革命群众的巨大革命潜力就奔放出来,朝着革命的方向前进,就势不可挡。接着就出现了红卫兵,这在十六条中也是没有设想到的。新的事物它总是不会按照我们的主观愿望来发展的。红卫兵这个新事物一经出现,主席就马上抓住,加以鼓励,加以提倡。八月十八日在天安门一接见,马上就迅猛发展,冲向各学校,又从学校冲向社会,从北京冲向全国,直到农村,全国大串联也就出现了,当时十一中全会刚刚开始传下去,红卫兵就到了,各省市委都没有准备,加上主席一张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这时也开始传达下去,开始是不管你是那个司令部、任何地方都打,这种斗争局势的形成,带着普遍性,连锁反映。当时各个革命组织的思潮起伏不定,初期也分不出什么左、中、右,经过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的反复过程,十月份我们提出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进行两条路线的斗争,在斗争中进一步促进了这种分化和改组,形成了革命的左派力量,我们加以支持。十月、十一月两个月,我们除了支持革命左派,支持大串联以外,当时还面临着繁重的生产任务,开始,我们在九月指示中曾企图把运动暂时性的限制在十六条中已指出的大中城市、大中院校和党政机关中,但革命的洪流既然已经冲了出去,就以排山倒海之势,按着它自己本身的规律前进了,这不是任何主观愿望可以限制得了的。当时在抓了三秋之后,曾设想将农村文化大革命纳入以四清为主分期分批也已不可能了。尽管都有指示,但革命的群众运动仍然按照它自己的规律前进,这就逼着我们在十二月九日、十二月十五日发出了两个十条,来代替九月有限制的文件,如果我们在九月份能够预见到这种情况,那我们就不会把运动约束在一个临时性的措施上,而将十二月的文件早一点提出来,这说明,我们虽然都在主席身边,紧跟、紧学,但还是跟不上,仍然延误了时间,这也说明我们对这场文化大革命不但不理解,就是理解了,跟不上也不行。
再看财贸方面的情况,在运动中,对于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抵抗,也不是我们原想像的那样坚决。这条反动路线既然在财贸各部门都起过作用,这就说明有它的思想基础,不在这个地方表现,就在别的地方表现出来,在财贸方面的表现就是经济主义,开始,是用抓生产来压革命,压不住了,就倒下来了,什么都答应,结果大大助长了经济主义的发展,这在去年第四季度更为明显。当时,全国许多问题都出来了,临时工、合同工问题,工作离厂外出串联问题等等,全国出现了许多组织,如荣复转退军人组织,许多起行业、跨部门的组织,这些组织实际上已经象政党一样地出现了,六五年毕业生的问题也出现了,这些都是不符合社会主义原则的组织,带有封建的行会性质。串联的发展,使许多人自由离开生产岗位,业务岗位,财政支出也增多了,红卫兵中出现了一些浪费现象,以及化公为私等等这样的一些情况,我们抓,也抓得晚了一些。反对经济主义的五条,到一月十一日才发出去,比上海工人阶级还落后,他们在一月五日,就以三十二个团体的名义发表了告上海市人民书和十条紧急措施。在政治方面,公安六条也在一月十三日才发表,实际上,问题早就出现了,破坏社会主义的秩序。我们的大民主,要冲垮的是一些旧的东西,革命的制度是要保卫和巩固的,我们要用阶级斗争的观点来分析,这方面,我们也抓得晚了一些,拿军队来说,发了总政的指示,现在看来,这个文件粗糙了些,它起了动员作用,但也有些副作用。几个月来,各军事院校、文艺团体、军事工厂等,形势也是不可阻挡。但军事院校对军事指挥机关冲击也是没有预见。在北京可以看得很清楚,就在三座门,经常有很多人在吵闹,有些是不完全符合革命要求的,也是未能预见到。这些事情教育了我们,最近发表了军委八条命令和七项规定。这些都说明一切问题,由于运动如此迅猛,我们抓问题,总是比客观存在要晚,这也说明总要先出事实,再去总结经验,作出规定,否则,也只能是一般的号召书,要是先作出些规定,就会不切实际,要犯主观主义的毛病,但是既然地平线已经出现了事实,就要快抓,要有预见,我们紧跟主席、紧学主席、总是不够。现在运动是更加深入了,已经深入发展到工矿、企、事业、科研、农村,全面展开了阶级斗争,运动深入后,现在又发展到夺权斗争。自从上海发表告人民书之后,中央就紧紧抓住,在宣传,报告等中都讲了,但来势凶猛,也并未预计到,我们主动号召革命造反派起来夺权,预先告诉他们要夺文化大革命的领导权,夺业务的监督权,尽管如此,各部夺权斗争中的偏向仍然产生,比如工交部门,就更猛,比较稳的是科研部门,损失少一些,开始,科委发展的慢一些,由上而下的分化,造反派从政治上的优势,发展到组织上的优势。当然,新的问题也就出来了,既然存在矛盾,不管用什么形势,它都是要出现的。既有敌我矛盾,又有人民内部矛盾,还有两类矛盾的交叉,各种矛盾又都在转化中,在这场夺权斗争中,要更进一步地来锻炼我们。
我们许多同志,革命几十年了,武装斗争也二、三十年,现在在自己的党的领导下,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条件下,在强大的人民解放军的支持和保卫下,毛主席亲自领导着我们,让我们经过这样一场锻炼,这是我们莫大的幸福,这是我们所不可设想的,这是主席早有设想的,这就是领袖之所以为领袖,我们之所以为我们。现在斗争更加激烈了,但是有前一段的经验,总是可以搞得更好一些。虽然在过去一个月里情况也有很大的变化,但有了前一段的经验,就更好办些了。要总结经验,比如象一些没有业务的单位,就可以让它乱一下子,象中央组织部安子文那一窝,一个大叛徒领导了二十多年,让他好好乱一下,把一些牛鬼蛇神都揪出来,象中央宣传部,中央统战部。中监委和他们虽然不同一点,但领导人多数也是不好的嘛。还有工、青、妇群众团体,除了少数一点对外的国际业务活动之外,也是彻底闹革命,青年团比起红卫兵来,是大大地落后了,党校不是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而是宣传修正主义,就要彻底破,破了以后再立新的。象有些部门就不同了,如中央办公厅、中央联络部等,就要边抓革命、边抓工作。在政府部门中,如文化部烂了,除了文化出版工作之外,可以停一个时候,象教育部,是放假闹革命的,其余的部门既要抓革命,又要抓业务。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夺权,要将试点中已出现的偏向,热忱的帮助造反派去纠正,不能超过监督业务的要求,这方面,就要讲清夺什么权,在中央各部门,只应夺文化大革命的领导权,这已经做了,对业务只能是监督,不能超过这个界限,否则就要使业务受损失,因为业务大权都是中央直接管的,中央的大权,怎么能夺呢?中央是党的领导权,是毛主席的,怎么能夺呢?政府大权如外交、财政、公安、国防,经济大权怎么能夺?我们说夺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党、政、财、文大权,那是讲的地方,中央各部都是在中央直接领导下,即使有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也不是各个部都如此,如果确实有,就可以提出来,经过中央批准撤换,就是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也不是每个人都沾边的,执行了,责任也有轻有重。各部造反派自己夺权,也不向中央打个招呼,这怎么算合法?我最近向造反派说:“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家者,我们的国家,社会者,我们的社会,我们不说谁说,我们不干谁干。”这句话主席问是从那里来的,据湖南的造反派说是一九一九年发表在《湘江评论》上的一句话。主席说,那时候还是资产阶级的爱国主义思想。那时尽管已在十月革命之后,但共产主义思想是在一九二○年之后才传播到我国,当然主席是首先接受它的。怎么可以把主席那时的讲话拿到今天来用呢?这句话是没有阶级性的,是什么人都可以用的。主席是最严格的历史唯物主义的。比如诗词,主席在湘江师范时就作了,但从不拿出来,据说肖三还能背出几首,他也不承认,选诗都那么严,选用主席语录就更应该严肃,我们用时要非常严格。主席说这话不能再传了。现在发现有的根本不是主席的东西,也说是主席的,连反革命分子邓拓的诗,也有人给加上主席的名字,真是岂有此理。
夺权如果得不到中央的承认,不登报、不广播的都不算数。这话没有向造反派讲,你们要传达给他们。刚才来晚了三小时,就是因为江苏省夺权的问题,他们一月二十六号夺了权。要我们表态,我们研究了他们的情况,表示我们不能登报,不能广播,他们说中央不发表,我们新华日报发表,我说你们一定不听我们的劝告,要发表我们也不管,但要遵守两条:一是不准点名,因为点名的权力属于中央,那是定性质的问题;二是不能成立什么组织,因为你们没有左派大联合基础上的三结合,你公布了,别的组织也不会同意。最后他们只愿接受第一点,不接受第二点,这样我们就不能同意。这同样适合中央各部,只要中央不吭腔,就不能算夺权成立,如果那样,就会夺来夺去,中央各部如果把业务监督权变为领导权,我们就要考虑另外一种形式的夺权,北京公安局就是个例子,政法公社要夺权,我们让他们去试试,可能会因此使公安局内部发生分化,使内部的造反派壮大起来,但夺权二十天的实践证明,因为外部为主,同时他们将内部造反派引导到错误的方向,夺权后让长字号的全部靠边站,群众把一切都担起来,遇到外部有压力时,又一致对外,使内部分化不能发生,在执行任务当中也出了不少乱子,只好进行军事接管,这么作是得到了广大人民拥护的。天津公安局的问题就更严重了,局内有一小撮反动分子实行假造反,结果破坏了整个社会秩序,连交通警也撤了,但天津的广大人民群众很好,并未出什么大乱子,但这局面究竟不能长久,后来只好实行军事管制,得到广大人民热烈拥护,这件事又证明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决心下得对,充分说明人民对党,对政府多么信任!
我们财贸部门大概不需要这样,因为昨天造反派都同意中央这个精神。财政部有一位副部长叫杜向光,他参加了造反派,这本来是件好事,但他明明知道国家财政大权不能夺,就是监督也是有限的,但他却要站在造反派方面来夺中央的财政大权,借口说吴波是黑帮,理由就是吴波同志参加了桃园大队的四清,这怎么行呢?参加桃园四清人多了,那全都是黑帮了?(李副总理,他是要把吴波打成黑帮,当部长,吴雪之也是要把姚依林、王磊打成彭真分子,当部长)。我和刘少奇在政治局共事就二十多年,那也全是黑帮?要是年青人提出这个问题来,可以允许他们犯错误,但部里的造反派就不能允许,这是有意向党伸手,证明这个杜向光不简单,财政部夺权后,觉得吴波同志身体不好,应该休息一下,杜向光已亮相,我们还相信他,我和先念同志委托他去向造反派转告中央的指示,党组由他来暂时负责和造反派联系,他公然拒绝!对总理指示要保留,这是反党反领导的态度,后来让他回去好好想想,但仍不执行,并鼓励财政部造反派向我写了一封公开信。我召集造反派开会,名单上没有他,他也来了,三次请他出去,他都不干,一再违抗我的命令,刘振玉居然说:“我们造反派叫他来的,如叫他回去,我们都退出会场!”我是仁至义尽,先礼后兵,在群众情绪激愤的情况下,只好叫解放军当场将他逮捕起来。
我们已告诉商业部,姚依林不是黑帮,他不是彭真的人,彭真是找他谈过四次话,他都告诉我们了。最近姚依林身体不好,不能支持了,他们那样斗法,是不符合毛主席思想的,我们要他休息几天好工作,他们明明知道这件事,可是还要下通缉令,说什么窝藏不报者以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论处!这是造什么反?这不是造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反?通缉姚依林,就是通缉我了?(先念同志说:我要求造反派把昨天总理讲的话,原原本本地传达,不然要放录音李尚平为什么不来?王田的平反不算数!总理召集会议不到,这是蔑视中央,蔑视总理!)昨天财政部造反派当场说要把那封信收回,但实际上并未收回,十七号已过了,今天是十八号,再给他们一天时间,如果不收回,信在我手里,我就印发给所有造反派,要大家来批判,(先念同志说:一定要公开检讨!)造反派既然当众声明了,大家听到,也看到了,回去以后怎么又贪污了自己说过的话呢?这种作风是违反毛泽东思想的。中央规定业务权只能监督,超过了限度,就要走到邪路上去了,如果我们随便承认了,就是犯罪,造反派应该比我们更好嘛!要培养,成长自己的好作风嘛!从我们的党创建那天起,毛主席就为我们建立了实事求是,调查研究的优良传统作风,我们要把这种好作风传给后世。也在建党的同时党内存在着另一种不好的作风,它是和毛主席的思想作风相对立的,反毛泽东思想的,这种坏的作风一定要把它排除掉,肃清掉,我们怎么能够看着他们学这种坏作风呢?蒙蔽,先定罪名再找事实,中央未批准就给戴上帽子,中央批准的军委八条里所说的那些,都是不能允许的,部的造反派更加不能允许!现在有些地方,无休止的斗争,就是在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已经说了的,那种无情的斗争,残酷打击的坏作风;这种现象如果不指出。放任这种歪风邪气,就会让青年去养成这种风气。
如北京的东西城纠察队,在运动初期很好,有功劳,但是由于我们没有进行教育,以后就打人、杀人,又转入地下活动,只好取缔。开始他们讲红五类黑五类,我们劝他们不要这么说,但不听。时间不到一年,其发展速度却超过十七年。对于这种不好的作风,不好的方式方法,要告诉青年,要告诉二、三十岁的干部,不要把它当成是对的,我们不说,就是犯罪啊!这是反毛泽东思想的,今天有些人要斗薄一波、安子文,我就再三地警告他们,要讲文明,按主席的方法去做,不能有那些恶劣野蛮的作风,照出相来,画出画来,贴在大街上,敌人马上就会给转出去了,这样对党对国家是不利的。有骨气的共产党员,对于这种事情要拒绝!这不是个人的问题,这是对党对国家如何评价的问题,林彪同志去年八月三十一日在天安门的讲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要文斗不要武斗,武斗只能触及皮肉,丑化形象。青年人可以犯些错误,但我们告诉他们,部里的造反派就不行了,否定这个人是可以的,但只有真触及灵魂的批判。对党对人民才是有益的。
中央每个部不是都必然有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也不能把执行资产阶级的反动路线和创造,提出这条路线的人等同起来,况且各人所犯错误有轻有重的不同,也有根本不沾边的,只要作一两次认真的检查就行了。有些人,一定要把每个人都算作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样才能夺权,怎么能有这样逻辑呢?开始造反派里没有领导干部现在可以逐步吸收一些长字号的,对于犯错误的干部要区别对待,至于他在历史上是否有问题,可以调查研究,首先报告中央。当然大家所共知的一些事,也可以批判罗!一般地说:路线问题检查一下就行了,半年了,六个月之久的无休止的斗争,这不是党要采取的方法,我们要出来说话,对于干部要区别对待。允许造反派夺文化革命运动的领导权。对业务的监督权,但这还不能更好的抓革命,促生产,促战备,还要进一步引导三结合,由部门的领导干部、中层干部、群众代表组成革命委员会,监督这个部的工作,使我们一个部的党的业务领导工作有人监督。过去的监察组起不到这个作用,因为高高在上,脱离群众。这次通过文化大革命运动,创造了三结合的办法,革命的领导干部,不是所有的领导干部都参加,中层革命干部,革命群众三者紧密结合在一起组成革命委员会,共同来监督这个部的工作,这样,这个部的工作就既有自上而下的领导,又有自下而上的监督,双方可以互相制约,就可以更好地实现毛主席提出的民主集中制的要求了,我希望能在夺权中实现这一要求。这话我在外交部已经讲过了,也准备叫他们试一试,现在又在你们这里说了,要求你们实现这个要求,工交部门我也准备去说,还有政法,国防部门。科研部门已有了一个雏形。还有文教部门,这还没有排上我的工作日程,文教部门目前最乱,其中比较急的是卫生部门。现在希望财贸各部在试点上作出成绩。
各部部长、司局长,还要转告所有的处长、科长,都要振作起精神来,要敢于创立工作条件,勇于负责任,现在已经和造反派都说了,自然还需要先念同志一个部一个部地再做工作。各部自己也要做工作。要准备在二、三、四月里能够作出个眉目来。不能再晚了。否则生产任务在二季度赶不上来,自然各部发展不平衡的。要先进推后进。我们支持你们工作。也支持革命造反派,把革命搞起来,运动发展到现在,要转到更健康的水平上来了。毛主席现在整天思考各种典型。我们一定要紧跟毛主席,紧学主席,你们有困难可以提到财贸口。政治部工作也要恢复起来。业务监督我通过先念同志和各部取得联系,各部党委也要和监督小组联系,大事要干预过问。但是,两方面的任务不同,有些国家机密性的,监督小组就能都知道,否则就和马路上的大字报一样,很多消息都是不胫而走,到香港、东京、莫斯科,从那里马上传到全世界。所以有些问题还必须区别对待,各部部长、副部长,都要负起责任来,下礼拜我们还要找一个机会,在一个更大的范围对各部、各院校造反组织,以及各部门的处、科长们一起宣布一下。今天,在这里只说个大体,作为试讲,不够完全,或者再做些修改,但总的讲没有错。今天讲的这些都可以向处、科长和造反派讲一讲,昨天基本上也都讲了。
今年二、三、四月,夺权要看出个眉目来,明年二、三、四月要看出个结果来,这样,才能使我们立于不败之地,这是主席的设想。
干部有的要提,有的要罢,要罢的也是百分之一、二、三,当然好的还是多数,就是撤职也还可以留用,再观察一下。定期考察,以观后效。当然大多数还要继续留用了。当然也要提一批。总不能都是老人嘛!不然怎么能吸收新鲜血液呢?各部机构怎么缩小,那是明年二、三月的事,也许要更长一点时期,我们要在游泳中学游泳,斗争中学斗争,战争是大的风浪,文化大革命是和平时期最大的风浪,你们都是四十多岁以上,五十岁的人也不少了。保持晚节的问题也提出来了,要保持晚节,就要到斗争的大风浪里去锻炼。少奇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是唯心主义的,过去有人向他提出过,他也没有改,毒害了不少人,这次批判。我们要用毛泽东思想来加强我们的修养,毛泽东思想的修养,就是要在斗争中去修养,这一次就是最大的培养,能在主席健在时,得到这样的学习,锻炼。这是我们最大的幸福。如果你们大家有委曲,我向你们道歉,不要造反派向你们道歉。是我们领导的工作做的不够。希望大家振作起来,在斗争中锻炼提高。
你们当中吃了一顿批评的人不少,吃点批评,有好处,是个锻炼嘛!刚才总理讲了,文化大革命在主席的亲自领导下,胜利一天一天大。你们受点批评。感到有点委曲,总理向你们道歉,我也向你们道歉。群众起来了,很好嘛!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绣花,不能那样温良恭俭让,青年同志对主席语录学得也比较多,也很熟悉。但就是有的时候用的不大恰当,这要原谅他们,有时把内部问题也引用处理敌我矛盾的语录,不恰当,但我们要保护他们的热情,我劝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主席的思想,我们要坚决依靠群众,信任群众,站在革命左派方面。但必须是真正的革命左派方面,这是主席的原话。
真正的革命左派,必须是坚决按照以毛主席的思想办事,执行党的方针政策,不至于犯大的错误,就是犯了也能马上改正。也应当允许他们犯些错误,要保护他们的革命干劲,但他们究竟年轻,经验少些,组织能力弱些,我们还有个带班交班的问题是嘛!真正的革命左派,我们一定要站到那一方面去,要善于和他们合作,保护他们的热情,不要泼冷水,他们犯了错误,要热情帮助他们改正,帮助他们进步,提高他们。我们无论如何要做到这一条,过去,我们在这方面是作得不够的,有时做了一点,开了不少左派的会,他们也不大听,有点不大相信人,说那么多黑帮,你李先念就不是呀!有人到现在还不死心,还要把我打成黑帮,说彭、罗、陆、杨是黑帮,你李先念不是才怪呢?他们有些人这么想,年青人,也不怪他们。我还不象你们,我没有本钱,什么罚站,弯腰!但大字报不少,有打倒的,有火烧的,也有来揪我的,揪我的也是财政部带的头,大概是我这个部长太坏了,该找个好一点的。我给财政部司局长们开了一个会,中心意思就是要他们支持左派,可是他们说我们开一个黑会,开的是红会!怎么是黑会呢?要他们去支持左派!这条方针是不变的,要支持真正的左派,对他们的错误,也要采取谅解的态度,有的人已经不行了,我们已经指出了。革命派,既要有革命性,也要有科学性和纪律性嘛!有人就不大实事求是,当然也要看对什么人?对青年人的要求就不能太高。但是干部讲话总要科学性一点吧!但有时讲起来也就不大科学了。煽动性的话就不好,此风不可长,这对青年有什么好处呢?为青年带出一个什么作风呢?没有好处嘛!当然,也不可能每句话都那么正确,要求也不能那么高,我们说话走火就多得很,把话讲错了。王田讲他是一贯坚持正确路线的,姚依林、王×是错误路线,是什么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等等,应该实事求是嘛!曾老,你在这个问题上也有错误,我们要支持真正的革命左派,对左派要求不能那么高,青年干部嘛!犯点错误只要愿意改就好。你们受了点批评,不要有情绪,还是要鼓足干劲,对造反派说的话,昨天晚上回去后,有些单位没有全传达,要求他们全文传达,和今天跟你们讲的话基本精神是一致的。
总理讲的很全面,是主席的思想。总理对我们花了很大的力量,开了很多会,可是造反派却不能原原本本的传达,这不好,如财政部吴波问题的性质就未传达。上次夺权总理接见回去传达说姚依林问题的性质未定,问题严重,还要大批大揭,是不是这样讲的?今天不是都讲清楚了吗?商业部通缉姚依林,说窝藏不报的以破坏文化大革命论处!这明明是通缉我们嘛!一定要收回,要做公开检查!
所有的党组织都要恢复工作。今天讲过了,党组开会可以请他们参加。陈洁同志,你的电话安起来没有?(陈答:没有)要他们安起来,已经交代了嘛,为什么还不安呢?大家工作要有勇气,要有干劲,要从大的方面去想,不搞修正主义,真正把毛泽东思想千秋万代扎根,这是大事。对干部要求严格是应该的,批评起来有些过分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在党内斗争也有时脑袋一热就说过头话,一九三五年我批评薄一波就很尖锐,说过了头,毛主席批评我是大炮,批评的对吗?那话拿到一九六六年就对了。(有人提现在还不让开会,不叫两个人在一起谈话,不让看文件,二、四、六还要送大字报等)要你们大鸣大放十天也放不完,我知道你们的情绪要看大方向,要看大局,不要看几个人的小局斗争方法方式不对,总理批评的很严格,不过老是交代政策,恐怕群众也起不来了。要他们纠正错误也要有一个过程嘛!一点一点提高就改了。没有什么了不起。
杜向光的表现是对抗中央,过去未察觉,对他是信任的,二月七日那一天见面,他开始就向我读一段语录,来势很猛啊!这时我才开始引起警惕,既然是个野心家,抵抗中央的指示,拒绝执行总理的命令,把造反派的方向搞错了,不对头,这种行为当然不能允许了。所以当场逮捕,要他隔离反省,检讨再看看还有希望没有。杨树根同志来了没有?(杨说:来了)明天派一个人去一下子,要他检讨!王学明贴了我十三张大字报,我都交给总理了,说什么我是刘、邓司令部的人。有那么几条确有其事,但给夸大了,有几条就全是捕风捉影,我对何畏总是老保,这次他要不是对姚依林拿出四十八条,我还不死心哩!过去看错了。他为了保自己,反动得很。
大家要同真正的左派好好合作。
来源:1967年3月北京玻璃总厂红卫兵联络站编《中央首长讲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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