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8-2-28 作者：陈毅
陈毅我近日读了外交部九十一位同志的大字报，我又读了大联筹（外交部大联合筹备小组）和使馆四十五个战斗队对该大字报的声明，部党委姬（鹏飞）、韩（念龙）、乔（冠华）三同志先后向我转告总理对九十一人大字报指示。
我现在郑重声明，我完全拥护总理指示，九十一人的大字报，其精神和立场是右倾保守的，是对抗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是发泄对革命群众大批判的怨言的。这张大字报对我改正错误毫无帮助，对大字报的作者，则更有助长他们与群众对立的危险，我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这种错误精神和立场。
我入党多年，在革命斗争中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这是在毛主席、党、广大干部和广大群众的培育帮助下才取得的，这首先要归功于毛主席，归功于党、归功于人民，而不应归功于自己。我在多年工作中也犯过几次大错误，历史早作过结论。我常常不隐瞒谈这些问题，许多同志都清楚了解，我不在此复述。值得提出的是，把过去作过一点工作，拿来为最近犯的大错误辩护，是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是错误的。
因为这种想法和做法会阻塞自我批评和改正错误的通道的，自我犯错误以来，我没有这种想法。我常常想到，我没有从过去错误中吸取教训，这倒是我这次犯错误之重要原因。现在是我改正错误的时候，而绝不是评功摆好的时候，批判我者对我有帮助，现在讲好话对我没益处。
我在文化大革命中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主要是我的资产阶级世界观没有得到改造，现在我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进行自我革命，彻底歼灭我头脑中的资产阶级世界观的时候了，一年多来，广大革命干部和革命群众对我的错误进行炮轰和批判，是为了帮助歼灭资产阶级世界观这个害人虫，对我有极大的帮助，我对群众性的大批判的大方向是肯定的，对群众性的批判是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要求群众批判百分之百符合事实，这是官僚主义者为了巩固其地位，取消自我批评的惯用手法，至于“打倒陈毅”这个口号，首先要分清，有少数坏人利用这个口号，来实现其个人野心，极大多数群众对我的严重错误表示极大愤慨，而喊此口号，两者不能混淆。少数坏人已被群众所揭露，而且正在继续揭露，这是好事，从这里我应当吸取的教训是，由于我的极其严重的错误，给少数人提供了弹药，我为此感到十分惭愧，今后，我要认真改正错误，少犯错误和不犯错误，免做敌人弹药供应部。
以上意见请总理审核指示，是否需要转至毛主席、林副主席、中央、中央文革各同志以及在外交部广大群众中公布，请总理指示。
致
陈毅二月二十八日
附：
从去年四月份开始，外交部围绕着“打倒陈毅”和反对“打倒陈毅”的问题，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阶级斗争，这场斗争绝不仅仅关系陈毅同志个人的问题，而且是关系到对待毛主席和以毛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的态度问题，关系到外交部究竟由什么阶级掌权和执行什么路线的问题，一小撮阶级敌人多次要打倒陈毅，广大无产阶级革命派遵照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导，坚决对陈毅同志“一批二保”这场斗争是一场资产阶级复辟和无产阶级反复辟的斗争，是外交部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的焦点，阶级敌人的阴谋必须揭穿。“打倒陈毅”的反动口号必须批判。
陈毅同志是毛主席司令部的人（原略）
阶级敌人的政治阴谋
毛主席教导我们：“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但是一小撮阶级敌人乘机炮打以毛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打倒陈毅”就是这阴谋的一部份。
一九六七年新年前后，“五八七”（按指前中央文革小组成员王力）一伙炮制了一个打倒陈毅同志和其他几位副总理，反对周总理的罪恶计划，掀起了一股反革命逆流，他们的黑手伸进了外事系统，他们的别动队“五一六”反革命份子，刘令凯一伙首先公开提出“打倒陈毅”。
与此同时，刘晓发表了臭名昭著的“三月谈话”，陈家康抛出了斩断陈毅左右手姬鹏飞、乔冠华两同志的阴谋诡计，冼依积极网罗党羽，邵宗汉、吴宽璞之流煽风点火，形形式式的牛鬼蛇神纷纷出笼，他们与“五八七”一伙内外呼应，互相配合，明里暗里进行打倒陈毅猖狂活动。
在这种情况下，前外交部联络站核心组在一些坏头头的操纵下，于去年四月十九日发表了“打倒陈毅”的反动声明，五月十日抛出了“打倒陈（毅）、姬（鹏飞）、乔（冠华）反动口号。
八月间“五八七”从幕后走到台前，公开号召“打倒陈毅”，把“打倒刘、邓、陶”的口号篡改为“打倒刘、邓、陈”。高叫：“打倒陈毅的大方向没有错”。
在这场丑恶的表演中，反党野心家姚登山充当了大打出手的急先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一小撮阶级敌人为了实现他们的阴谋，蒙骗和利用一些人，采取了各种卑劣的手法，炮制了一大堆所谓“三反”材料，给陈毅同志加上种种莫须有的罪名，现在就粗略地加以剖析，便可看出是什么货色了。
有的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例如把陈毅同志利用自己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初期犯过的错误来教育干部要热爱毛主席的谈话，说成他一贯反对毛主席，不以为耻反以荣。
有的是凭空捏造，不择手段，例如所谓陈毅攻击毛主席“乾坤独断”的重磅炸弹就是走资派陈家康的弥天大谎。
有的是篡改事实，歪曲原意。例如把陈毅同志推崇林副主席、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要向他学习的谈话，污蔑为抬高自己贬低林副主席。
有的是栽赃陷害嫁祸于人。例如把陈毅对张闻天的反党活动进行斗争颠倒为他同张闻天反对周总理，鼓动张闻天在会议上反对毛主席。
有的是攻其一点不及其余，例如把陈毅同志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问题说的一些错话，夸张为反对社会主义。
有的小题大做，任意渲染，例如把陈毅同志给学习毛主席著作展览会题词的缺点夸大为抵制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反对毛泽东思想。
有的是断章取义无限上纲。例如把陈毅同志执行毛主席革命外交路线的一些缺点和错误甚至把他对外斗争中的一些成功事例（如陈毅同志于一九六五年记者招待会上的谈话和他同苏加诺关于“元帅”“统帅”的谈话，硬说成是推行刘、邓的修正主义外交路线）
有的是散布谣言，蛊惑人心。例如胡说什么陈毅同志在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反对林副主席、被毛主席赶出会场。
有的是不顾条件生拉硬套。例如不管时间、地点、条件、不作具体分析，拿今天的政策否定过去正确的做法，把对的也说成错的。
有的包庇敌人，陷害好人。例如所谓“打倒陈毅的王牌”、“冯耳元案件”就是他们颠倒敌我为迫害陈毅同志而捏造出来的。
更有甚者，有的竟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例如把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最高指示当作陈毅的话来批。
如些等等，不一一列举，他们就是利用这些可耻的手法炮制了七十万字的黑材料大量印刷，企图广泛散发，声称即便打不倒陈毅也要把他搞臭。
极“左”思潮的泛滥
阶级敌人只是一小撮，他们要打倒陈毅同志是违反广大群众意愿的，提出“打倒陈毅”广大革命群众是没有责任的，但是为什么在一个时期内竟然刮起这股逆流？为什么许多同志包括我们某些同志在内也顶不住这股逆流的压力，看不清阶级敌人的阴谋，跟着喊“打倒陈毅”的口号，这是值得十分警惕、深思和引以为训的。
有些同志有一种小资产阶级的狂热性，缺乏无产阶级革命性科学性和组织纪律性，他们错误地认为越“左”越革命，调子越高“造反精神”越强，他们有一种无政府主义倾向，混入革命队伍的一小撮阶级敌人，以极“左”的面貌出现，来迷惑他们，他们本身弱点也容易被阶级敌人所利用，并被煽动起来，发展成为极“左”思潮，这种思潮具有极大的反动性、破坏性、他们的实质就是不要无产阶级专政，实行资本主义复辟，受这种思潮影响的同志怀疑一切，打倒一切，被阶级敌人利用来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
目前极“左”思潮已经受到批判，但还没有批透批臭，有的人还说：“打倒陈毅的口号是群众提出来的，是得到群众拥护的。事实完全不是这样，这个口号是一小撮阶级敌人违反广大革命群众的意志，利用极“左”思潮煽动起来的，强加给群众的，是用以对抗中央的，如果现在还要打着群众的旗号，为“打倒陈毅”的口号辩护，那末，不是政治上糊涂就是别有用心。
有人还说“打倒陈毅”的口号是革命的，大方向没有错，或者说“只有打倒陈毅，才能挽救陈毅”，甚至还说，“我们打倒陈毅是对的，现在中央对陈毅要一批二保也是对的。”这些论调都是错误的。有些同志主观上以为这样做是革命的。但实际上不把矛头对准真正的走资派，而是指向无产阶级司令部的重要成员，怎么能说是革命的呢？怎么能说是大方向没有错呢？混淆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把同志当作敌人，就是使自己站在敌人的立场上去了，这怎么会是对同志的挽救呢？打倒陈毅的口号是错误的，在毛主席提出要“一批二保”的指示后，还要为这个反动口号辩护，不是原谅自己就是有意制造混乱。还有人说：“陈毅不能打倒，但必须把陈（毅）、姬（鹏飞）、乔（冠华）的斗争进行到底。”我们认为，陈毅同志的错误应该批评，当前的现实是过去一年的长时间内对陈毅同志的揭发批判是在“打倒陈毅”的反动口号下进行的，敌我颠倒，是非混淆，做得已经太过火了，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澄清混乱，把颠倒了的是非下倒过来，陈毅同志已经受得住大革命的严峻考验，他在接受批判中甘当群众小学生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当前的中心任务是揪坏人，批判极“左”思潮，狠抓政策，纪律，运动的矛头始终应该对准一小撮阶级敌人，不应该把陈、姬、乔的问题去当主攻方向，也不应该把革命同志的错误、缺点抓住不放，正确对待干部是忠于毛主席和毛主席革命路线的主要标志。领导干部必须正确对待群众和正确对待自己。毛泽东教导我们“去掉错误观点，干部就站在面前了。”“不要吃老本，要立新功。”不论干部和群众，都要自觉地从极“左”思潮的影响下和压力下解放出来，尤其要警惕一小撮阶级敌人转移斗争目标。
经过前一阶段抓坏人和批判极“左”思潮的斗争，证明我部人员绝大多数是好的和比较好的同志，他们本质上是要革命的，是热爱毛主席的，那些犯有这样或那样错误的同志，大多数已经认识到自己受了阶级敌人的蒙骗。他们同那些一直坚持毛主席革命路线的同志已经汇合一起，结成一支浩浩荡荡的无产阶级革命大军，愤怒地把矛头指向真正的阶级敌人，暂时还是受极“左”思潮影响的同志，我们相信也会在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中擦亮眼睛，迅速惊醒过来。
严重的政治后果
在打倒陈毅的反动口号下，一小撮阶级敌人在今年的几个月的时间内把外交部的文化大革命和对外斗争引向邪路，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
一、动摇和损害了无产阶级司令部的权威，动摇和损害了最高统帅的权威。
去年一月到九月，总理、伯达、江青等中央领导同志一而再，再而三地指出：“陈毅是个好同志，对他听、看、帮”“不能把打倒陈毅的口号强加中央。”“不要上敌人的当”“提出打倒陈毅的口号是对国家威望，对毛主席领导的国际斗争是不利的”，并且传达了毛主席关于对陈毅同志的态度是一贯正确的，毫不含糊的。
但是一小撮阶级敌人和一些极“左”份子硬是要反中央之道而行之，坚决要打倒陈毅同志？伯达同志讲了对待陈毅同志要听、看、帮，还不到四十八小时，他们就发表所谓“打倒陈毅的声明”；总理刚说不要上街游行揪斗陈毅，他们偏偏要组织示威，向中央施加压力，中央越表示不能打倒陈毅，他们就越要打倒，调子就越高，从“打倒陈毅”，从“坚决打倒陈毅”到“不打倒陈毅死不瞑目”，谁保陈毅他们就打倒谁，上抗中央，下压群众，总理保陈毅，他们就反总理，说什么“一批二保是保守组织的理论，就是最高指示也不能奴隶主义”，他们这种反动活动猖狂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一时间，群魔乱舞，毒草丛生，把外交部和驻外使馆搞得乌烟瘴气，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参谋长周总理说话不灵了，最高指示得不到贯彻，这种状况绝不能容忍。
二、篡夺了中央外交大权，破坏了无产阶级专政。
中央明确规定：外交大权不能夺、机要机密不能夺，业务和人事档案不能擅自动用，政治部是毛主席倡议建立的，不能砸烂。但是一小撮阶级敌人和一些极“左”份子竟公然违抗中央指示，封闭了部党委，砸烂了政治部，篡夺了机要局、破坏了档案制度，泄露了大量机密，使中央的外交大权、人事大权、机要大权一度旁落和中断。
他们为了资本主义复辟的阴谋，狂叫陈毅滚出党中央，滚出外交部，诬蔑外交部执行了修正主义外交路线和修正主义干部路线，胡说什么外交部形成了特权阶层，漫骂外交部是卖国部，他们纠集一切反动势力煽动和蒙骗不明真相的人把姬鹏飞、乔冠华同志和其他虽然有缺点错误但是革命领导干部，都当作阶级敌人打下去，把坚持毛主席革命路线的广大革命群众组织镇压下去，叛徒、特务、反革命份子、顽固不化的走资派和形形式式的牛鬼蛇神纷纷粉墨登场，一时人妖颠倒，是非混淆，白色恐怖笼罩着外交部，这场关系到由什么阶级掌权的大搏斗中，如果听任阶级敌人的阴谋完全得逞，外交部就要从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这种局面绝不能让他出现。（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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