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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打仗干革命,我们也要革命: 钟志民同志谈申请退学的思想经过

日期:1974-1-29 作者:《人民日报》, 通讯员

《人民日报》、通讯员

本报讯一月十七日上午,南京大学党委全体常委开会,听取了政治系二年级学员钟志民同志关于申请退学问题的思想汇报。现刊登如下:

党委对我申请退学的事情很关心。我原来有灰溜溜的思想,觉得不光彩;现在认识到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无比正确,党的领导无限温暖。

我入大学是“走后门”进来的,这是个错误。我是一九六八年初中毕业生,到瑞金县沙洲坝公社插队劳动。开始不愿意去,大势所趋,父母又告诉我,你先去,以后再把你调上来。一九六九年征兵,我到县人武部找杜政委,他一口答应。我参军的名额是另一个公社的,那个公社的一个社员体检已经合格了,马上就可入伍,结果名额给我占了,那个社员就没能入伍。我在沙洲坝公社仅做了四五十个工分。到部队以后,很想上大学学点知识,曾向父母讲过多次,认为干部子弟受点照顾是应当的。一九七二年四月大学招生,我爸爸在军区是分管干部工作的,给有关部门打了电话,很快就决定了我去上大学。上大学前,妈妈又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学什么,我说爱学哲学。我就这样上了大学。临走时,福州军区有些干部和同志对我上大学有议论,我走时就感到不光彩。到学校以后,很想给部队写信,想写“决不辜负党组织的信任”,但想到自己不是组织推荐来的,一直没有勇气写。到学校以后,学了一点东西,又到社会上去接触了一些工人、农民,到过南京汽车制造厂、凤凰山铁矿、人民商场,听到很多人对开后门不满,联想到自己,感到“走后门”上大学不合理。特别是去年五、六月份,那时我在凤凰山铁矿进行开门办学,听了传达《毛主席给李庆霖同志的信》,那里的工人群众的反应非常强烈,这些是我在学校里听不到的。思想上很受震动,感到自己做了错事,应该作斗争,反对这些东西。暑假回家,我跟妈妈讲了,她也很感动,认识到这件事做得不对,但对我要求退回部队,不同意,说影响不好,还说有的领导同志的孩子也没有退。姐夫说我是极“左”派,“只有你革命”。暑假中,我们每天都谈这个问题,妈妈再三说,只要认识了就好了,不要退了。并要我等商量好以后再决定。爸爸工作很忙,只跟爸爸讲过一次。开始爸爸也认为不一定退。我向他提出领导干部的子弟不去农村,不合理,马列主义都是对别人的。最后他表示“家里出个把农民也好”。家里其他人也不同意我的做法。我回到学校,找了老师,说明我是“走后门”来学校的。同时,我又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要求退学。家里回信不同意我退学,妈妈说,你是党员,可以向党组织写个思想汇报,组织让退就退,不让退就读下去。后来,在学习十大文件以后,我还是打了报告,退不退,听从党委的决定。当时我还搞不清楚,退还是不退。我的一个亲戚说,退学会从“左”的方面干扰毛主席革命路线的落实。全国“走后门”的这么多,你要这样搞,就乱了套了。记得王主任(南大革委会主任王勇)那次谈话给我讲了三点,(一)你的问题发生在一九七二年中央十九号文件下达以前,不在退学范围,可以不退;(二)同学、教师对你反映比较好,没有退学必要;(三)学了一年半,再退回去对国家也是个损失。后来,我一直考虑到底该不该退的问题,自己觉得事情好象没有结束。这次到阜宁县帮助县委常委整风,群众对县委的意见很多,我联想到自己、家庭,感到自己的问题,不是个人的问题,而是向党内不正之风作斗争的问题,是一个路线问题。于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去。回来以后,思想震动很大,我深深感到党的正确路线的温暖。既然这样做,路线正确,就应当退到底,退回部队,退到农村。

在这个问题上,对干部子弟如何看?回想到在文化大革命初期,在南昌二中当红卫兵时,认为“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的反动“血统论”是对的,还曾写过坚持“血统论”的大字报。可是,现在想到这个问题,我有些担心,有些干部的子弟到底有多少革命感情?有多少干部子弟能成为马列主义者?干部子弟有很多特权。我的一个亲戚假期回家,都要家里派小车子接,感到坐公共汽车不光彩。有一次,家里派小车子没有接到,她乘了军区的班车不直接回家,先到招待所,然后再叫家里派小车子去接。我曾说她是特权思想,脱离群众。高干子弟要成为马列主义者,要脱胎换骨,改造思想。

“走后门”这种事情,对党的危害是非常大的,应该斗争。如不去斗争,就是讲空话。以前我对“走后门”的问题,总感到是小事,通过去阜宁县工作,看到开后门问题的严重性。党要搞马列主义,必须把“走后门”斗倒,这是关系到为自己还是为老百姓的问题。

我对到农村去扎根一辈子开始有很多想法,农村生活苦,要扎根一辈子,父母死了怎么办。还有个人问题没有解决。

为了解决扎根农村的思想,我在去年暑假,回到了瑞金。我买了一条香烟,几斤糖果,想去原来插队的地方看看大家。到了村子口,感到不好意思进村。我算什么呢?是当兵的,还是大学生,人家在那里要劳动五、六年,我只有三个月就走了,觉得不好意思回去。于是我就转回到叶坪公社伯父家,在伯父家里住了三天。几个堂兄弟和我讲了过去家里的事,使我受到很大教育。我爷爷是被敌人杀害的。一九二八年的冬天,红军杨子光同志从闽西来瑞金,住在我家,以教师身份作掩护,搞地下工作。我爷爷做他的交通员,帮助他做了很多事。在他的启发下,我爷爷逐渐懂得了不少革命道理。一九二九年冬天,他们在黄沙地区组织暴动,成立了工农红军赤卫队第五团,爷爷当了村苏维埃主席。当时瑞金是游击区,红军走了以后,地主还乡团回来,村上的人都撤到山里去了。村里有一位军属,因为生病没有走,爷爷就下山背他,不料在路上被抓了,被吊在祠堂里毒打,要他讲出红军在什么地方,群众在什么地方。爷爷不肯讲,敌人便向他打了两枪,爷爷没有死,还是骂声不绝,后来敌人又用刺刀戳他,就牺牲了。当时,家里很穷,连棺材也买不起,就用一条布腰带把戳破的肚子包起来埋了。在解放后迁墓的时候,还从一根肋骨上取下一颗子弹头。我奶奶下决心送三个儿子参军。当时,我父亲只有十四岁,他们兄弟三个都参加了红军。后来大伯父因一条腿被敌人子弹打断,没有参加长征。在家养伤,被地主活活砸死。父亲和二伯父参加了长征。在长征路上,二伯父负了伤,一条胳膊被敌人的炮弹炸断。父亲到了延安,才知道二伯父在过草地时牺牲了。

联想到我自己的生活,我感到自己很对不起革命前辈。我们现在享受着父亲母亲用鲜血换来的革命成果,躺在前辈的功劳簿上睡觉。我到了学校里,丢了一块四百多元的手表,却毫不在乎,后来家里又给我买了一只一百八十多元的。我们在生活上大手大脚,在政治上却不求上进。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变成老一辈革命者的叛徒!革命前辈流血牺牲换来的社会主义江山,难道能够在我们这一代手里断送掉吗?不能!过去老一辈打仗干革命,现在我们也要革命!我是一九五二年出生的,不到一个月,父亲入朝,母亲在部队也要入朝,把我留在营口一个老大娘家里,后来又把我抱回来了。我是人民群众抚养大的,应该尽力为人民服务。这次我在阜宁县参加整风运动,看到解放三十多年来,有很大进步,但还有不少落后、反动的东西。认识到社会主义革命是长期的、艰巨的,现在想到自己做错事很难过。中国革命谁胜谁负的问题还没有真正解决,还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党内还是有路线斗争的。现在世界上不少社会主义国家已变成为修正主义国家,全世界无产阶级都在期待着我们。但在某些人那里,马列主义变成了装饰品,口头上讲的是马列主义,实际不按马列主义办事。我们要坚持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要把无产阶级的革命进行到底,就应该坚定不移地执行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跟广大革命干部、广大工农兵群众在一起,同林彪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斗争到底,同我们自己队伍中、自己头脑中的非无产阶级思想斗争到底。这是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根本利益。

我希望党委支持我的行动,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干。

(载《人民日报》一九七四年一月二十九日)

来源:

载《人民日报》一九七四年一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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