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4-0 作者:邱心伟, 原蜀育主编
邱心伟、原蜀育主编《文汇报》1965年11月发表姚文元批判吴晗文章【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吹响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号召。
今年2月1日,蒋南翔、邓拓、陆平、彭佩云、翦伯赞、宋硕参加北大历史系半工半读的开学典礼。会上,邓为吴晗辩护,说:“吴晗同志的问题拿起千斤重,放下二两轻”,“吴晗为写【海瑞罢官】惹出了乱子”。“大家要大胆地干,对主席思想理解到什么地步程度就到什么程度。只要老老实实,一切从实际出发,批判地继承”。蒋南翔说:“邓拓同志的讲话很多,很好,我受了很大启发,大大家要好好地学习。”
直到蒋南翔迫于形势,根据市委指示学校才组织一批教师“批判”吴晗。
前市委在群众压力下批“三家村”。宋硕、李琪找艾知生布置工作。同时蒋南翔找刘冰、胡健、艾知生、李传信、吕应中和周家懿密谈,商讨批判吴晗,批判钱伟长,批判人大的XXX为陈独秀翻案。要召开动员大会,造成声势,扩大影响。蒋说:“批判吴晗要快,要有所动作,迟迟不动就要犯错误。”艾提出校史稿中几次说吴晗是左派,蒋说撤销校史编委会。
上午开常委会,艾知生传达4月15日李琪的报告,为邓拓辩护说:“对邓拓要一分为二。邓拓作了不少工作,邓的杂文前边,后边一个时期好些,调整时期大一些。”又传达15日书记工作会议简要,再次提出要集中火力批判吴晗,要发动群众,全民皆兵,利用一切宣传机器。胡健最后布置:“多组织批判吴晗的文章,争取多上报”。
下午,党委召开全校干部和积极分子代表大会。艾按宋的意思布置批判,艾的稿交给《北京日报》。这天党委多次广播北京日报文章4月16日编者按,次日还推销《北京日报》五千余份。
蒋南翔按市委主要负责人意旨召开京津高校座谈会(XX批准,康生未批准),清华艾知生、陈圣信、贺美英参加。会上蒋大力推广北大法律系查阅1400万字的历史资料研究海瑞【平冤狱】的经验,并制造了一个【高校党委召开会议,讨论部署高校学术批判运动】的文件。
《解放军报》发表社论:【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积极参加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明确指出,当前开展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一场资产阶级复辟和无产阶级反复辟的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
下午,开常委会,艾传达高校部“4.17会议”精神,说“学术批判是最生动最活泼的突出政治”再次把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说成学术批判。
市委大学部召开高校负责人会,宋硕传达中央停止市委旨在制造混乱的措施。艾知生按宋指示,决定:⑴ 4月16日的《新清华》停发;⑵ 原定声讨吴晗大会停开;⑶ 中午广播停止。……(步子马上放慢,以表明校党委与前市委界限清楚)。
校党委得知市委有严重问题,但他们仍为其辩护:“北京市委注意搞了生产,忽视了文教”,“顶共产风,不搞自由市场,还是有成绩的”。还说:“在市委遇到困难的情况下,不要在毕业生提前返校和留守人员上给市委添麻烦,要支持市委。”
《人民日报》编辑部发表文章:【突出政治必须坚持毛泽东思想挂帅:三论突出政治】。
胡健在政治部成立大会上谈到,要把学术批判和教育改革结合起来。
宋硕第三次召开高校负责人会议,要高校执行“4.17”高教部座谈文件,并说这也是中央负责同志指示的。
晚上艾知生对罗征启说:“今天宋硕检讨了,说跟不上形势,对‘三家村’批判不力,我们也得注意。《新清华》应该准备多出些,再紧跟一些。”
艾知生召开总支书记会,传达“4.17”文件,布置宋硕交下的文件。
宋硕第四次召集会议,透露邓拓是“三家村”头子。
艾知生参加了宋硕召开的关于邓拓的会。
艾知生找宣传部、统战部、团委一些干部,散布宋硕28日会上的发言。
深夜,艾与罗征启密谈,说:“宋硕、李琪都明确说了,邓拓是主帅,我们这一期应该反映上去。”叫罗把原来放在四版批判邓拓的内容换到第二版,并加上突出邓拓的编者按语。
刘冰请示蒋,可否当延庆工作团党委书记。蒋说:“当就当吧!这样也好,市委现在有困难,中央和华北局都批评北京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我们要支持市委。”
在庆祝国际劳动节的活动中,北京市市长彭真没有露面。这引起了国外传媒的一系列猜测,但大多数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征兆。
《人民日报》转登《红旗》杂志评论员评论员文章【工农兵群众参加学术批判是划时代的大事】。
月初,学校同学开始行动起来,成立了战斗小组。党委十分害怕烧到自己身上,准备拉出两名教授来批判,作黑帮党委替罪羊。
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讨论彭真、陆定一、罗瑞卿、杨尚昆的“反革命集团”问题。《解放军报》发表了题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社论。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政治课教师在党委的指示下印发了一批“三家村”的材料,大肆宣传《北京日报》学术批判小组的提纲,企图把同学限制在他们制定的学术批判框框内。还成立了所谓“长征战斗小组”(嫡系打手队)妄想转移视线,保存自己。
学校召开常委会,胡健提出:⑴ 批判重业务轻政治;⑵ 检查贯彻主席春节和“七.三”指示情况;⑶ 检查大清华主义;⑷ 把生产搞上去。
毛泽东给林彪写信:“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后人把它称为【五·七指示】)。
《光明日报》刊登何明文章:【擦亮眼睛,辨别真假】(《人民日报》也转载)
蒋南翔对团委几个书记说:“文化革命的核心问题是世界观问题”。
《人民日报》转载《解放军报》高炬的文章:【向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开火】,矛头直指北京市委。老百姓从报刊中知道上层出了“修正主义”。
《人民日报》又登林杰、阎长贵等的【邓拓的《燕山夜话》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话】。
学校连续召开书记工作会议,蒋再次强调学术批判。要求写批判XX的文章,批判建筑学的资产阶级思想,批判XXX等右派教授,总结XX科研经验。蒋还为市委辩护说:“……市委在困难时期坚持了三面红旗是正确的,对我校也是大力支持的。”
首都各大报转载上海《文汇报》发表的姚文元文章:【评‘三家村’《燕山夜话》《三家村札记》的反动本质】。
下午,艾知生找宣传部、团委座谈,研究写文章。艾指出“不断提高文章质量,力争上报。”晚上蒋南翔亲自回校作报告,一再把学术、教育、新闻、文艺四界的尖锐复杂的阶级斗争说成是“学术批判”、“教育改革”,并强调要学生“在斗争中自我改造,要跟得上,自己要摆进去。”把矛头指向群众,把运动引入歧途。还说工科学生也可以参加批判,企图以此阻止同学参加文化大革命。
同学对蒋南翔5月11日报告很为不满,仅物903就提出三个问题。艾召集分团委书记会,为蒋辩护:⑴ 校长报告基本精神是正确的;⑵ 提学术批判是用词问题;⑶ 要搞清打击敌人和改造自己的关系,不要一提世界观改造就反感;⑷ 校长讲话融会贯通了主席思想。并组织团干部、政治课教师到处游说。艾还亲自到自903找刘涛等同学解释。
各系总支书记开会,研究对蒋南翔报告的反应。胡健发言:⑴ 领导干部要高姿态;⑵ 看、说、写、听都是战斗,首先应提高辨别能力;⑶ 中央指向那里就打到那里;⑷ 对群众错误的东西要敢于辩论。动员中下层干部压制革命同学对蒋报告的意见,转移视线。
《人民日报》刊登林杰文章:【揭破邓拓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面目】。
宋硕以华北局名义指示要“加强领导”,学习文件、开小组会……。艾知生当天传达。
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毛泽东亲自主持制定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即《五·一六通知》。《通知》号召全党全国把斗争矛头指向“混进党内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通知》宣布:撤消以彭真为首的文化革命五人小组,重新设立中央文化革命小组,隶属于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直接具体领导文化大革命。中央文革小组组长陈伯达,顾问康生,第一副组长江青。
《人民日报》转载《红旗》杂志戚本禹文章:【评《前线》《北京日报》的资产阶级立场】
为了进一步压制群众对蒋南翔报告的批判,召开全校党内干部会。胡健谈:“我前一阶段已按此精神办事了。清华运动全民皆兵,口诛笔伐大开战,打得准打得狠,几十篇文章上了中央及北京市的报纸”。又强调“中央指向哪里就打到哪里”,还说“通过文化大革命推动了校内各项工作。”
《解放军报》发表【突出政治要落实到哪儿】的编者按。
广大革命师生认为校党委问题很严重,纷纷起来批判校党委过去大肆鼓吹政治落实到业务上去的观点。党委十分恐慌,布置学生不组织讨论此问题,说吵不清。
接连开了两次书记会,研究如何应付群众的批评。蒋南翔提出要“稳定思想阵地”的口号,特别强调对干部子弟工作要抓紧,及时了解他们的思想情况,而且方式要自然,外松内紧。在5月22日会上,蒋又说了他批判XXX的发言,艾在总支书记以上的干部会上传达。
艾知生召集李传信等10人的干部会,提出要稳定八个阵地,即党委、总支、团委、政治教师、辅导员、四好班、干部子弟和附中,尤其是对刘涛等干部子弟。他们采取了打击、监视、偷看信件等卑鄙手段。
机械系总支书记聂镇英介绍怎么通过支部和班委来压制同学提意见的办法。
艾知生召开“稳定思想阵地”经验交流会。
北大消息:
下午2点,哲学系聂元梓、宋一秀、夏剑豸、杨克明、赵正义、高云鹏、李醒尘七位同志贴出了北京大学第一张革命的大字报:“宋硕、陆平、彭佩云在文化大革命中究竟干些什么?”。揭露了陆平黑帮破坏文化大革命的滔天罪行,揭露了“三家村”黑帮分子的一个大阴谋。几个钟头之内,几百张大字报贴满北大校园,像排炮一般打向黑帮党委。
聂元梓等大字报打得陆平黑帮恐慌万状,陆平、彭佩云立即动员组织围攻。
四点钟,北大化学系王孝庭为首贴出第一张反对大字报:“聂元梓居心何在?”。5点钟,陈守一(前党委委员,前法律系总支书记)精心策划,诱骗法律系师生抛出一大批反革命大字报,肆意咒骂聂元梓等。黑帮分子们四出活动,散布种种流言蜚语,对聂元梓等同志进行人身攻击,他们借刀杀人,煽动不明真相的师生对革命左派肆意殴打,肆意侮辱。他们还纠集人去破坏聂元梓主持的哲学系批判邓拓黑帮大会的会场,大喊大叫,要把聂元梓等同志揪出来。
晚12点,中共中央华北局第一书记李雪峰同志到北大视察情况,并给全校党员做了重要讲话。
北大消息传来,清华校党委十分惊慌。刘冰、胡健、艾知生立即密谋对策,胡健说:“聂是XXX的妹妹,思想片面,过去被陆平整过,现在又要整陆平了。她还有XX事情没查清呢!”刘冰说:“给干部打个招呼,要坚决顶住,不贴大字报。我校与北大不一样,我们是贯彻中央方针的。”艾知生说:“北大来人,把他们轰出去!”还说要保证一星期内不出问题。当晚,责成校卫队看好大门,不让北大的人进校。并派人去看学生是否贴了大字报。当听到学生已睡觉的消息,他们才放下心来。
在会上,他们商议决定:⑴ 不宣传北大贴大字报的事,如有问起,就说已经知道了;⑵强调“内外有别”。北大贴了大字报影响很不好,修正主义国家留学生照了相,清华也有外国留学生,不能贴大字报。如果有人贴了,说服他扯下来。
北京大学:陆平歪曲李雪峰同志的报告,利用“内外有别”,大搞围攻。
《光明日报》登载了【谁反对毛泽东思想就打倒谁】文章。
《解放军报》刊登【剥“权威”画皮向“权威”开火】的编者按语,有些人看了以为“权威”指的是蒋南翔。艾知生得知,大发脾气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陈圣信组织政治教员下去说明“权威”指的是校外,不是校内。
艾知生主持书记会,先传达蒋的意见:要做到真正的多数一致,那就要抓紧工作。“我们不去引导讨论学校工作,没成一种空气时,一定要抓紧解决。”接着布置考试:“首先要突出文化大革命,但还是要考试……”。
附中贴出了大字报。
胡健主持了总支书记会,先传达了蒋南翔意见:“有人让他们说出来,好比种牛痘,消消毒。学生的意见掺杂家长的意见。干部、积极分子的阵地要巩固,不然风吹草动就会轰起来。如果贴了没人响应也就收了。”
给华北局写了一个【一个多月以来我校师生职工参加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的简况】的报告。这是艾知生亲自领导的,集中党委办公室、宣传部和“秀才”,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数次易稿才写成。
起草讨论中,艾曾批评初稿“反映不了党委领导,有伤清华体面”。要求“多写成绩,不要写茅坑捞出来的东西。”
《人民日报》登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沈阳市和平副食品商店副政治指导员李素文,和沈阳市百货公司鞋帽商店营业员沈素娟的讲话:【把资产阶级“权威”统统打倒,把毛泽东思想世世代代传下去】。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它是向一切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黑帮分子,牛鬼蛇神发动总进攻的进军号。
晚八点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了聂元梓等同志5月25日的大字报。
当晚,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先头部队进驻了北京大学。
清华党委惊慌,艾知生准备立即召开党总支书记会,因刘冰、胡健在新市委参加会议,刘、胡散会后又到蒋南翔家密商,于夜12点才召开总支书记会议。艾草草传达新市委书记处书记郭影秋的报告,郭影秋指出领导必须引火烧身。胡健却详细传达了蒋南翔的意见:⑴ 北大与清华不同,北大是反动思想的集中堡垒,清华是工科大学,北大四清遗留问题多,自己要心中有数;⑵ 贴大字报针对黑线,对学校工作,各种意见都可以发表,不正确的允许自由讨论。各人按照中央方针和自己理解来写(这是57年反右时蒋常说的一句话,蒋借以来威吓群众,不贴大字报);⑶ 借东风进行教育革命。
刘冰最后总结:⑴ 贴大字报强调中央指到哪里就打到哪里;⑵ 贴批判反党反社会主义黑线的大字报,对校党委工作有意见也可以;⑶ 内外有别。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和评论员文章:【欢呼北大的一张大字报】,并转载了聂元梓等七同志的大字报,这轰动了清华园。
自控系刘涛等四同学带着问题前往《解放军报》社请教。
清晨各系层层传达党委指示:⑴ 贴大字报,党中央指向哪里打到哪里;⑵ 主攻方向“三家村”,对党委有意见也可以提;⑶ 注意“内外有别”大字报要贴在楼道和饭厅里。
凌晨,我校学生贴出第一批大字报,声援北大革命师生的革命行动。接着四、五千人前往北大声讨陆平之流。
同学强烈要求停课搞文化大革命,但党委一直要求上课,并指示照常考试。
中午,大字报大量出现,除声援北大的大字报外,矛头迅速指向党委,对党委提出尖锐批评。如为什么我校以前只许开小组会,写小字报,不让开声讨大会;为什么蒋南翔5月11日报告调子很低,旗帜不很鲜明;为什么蒋南翔总是打击和嘲笑群众学习毛主席著作……。突出的有热002班20人揭露蒋南翔是黑帮的大字报。压001班汲鹏、郑聪来等4人质问:“蒋南翔你跟着谁的指挥棒转?”,说蒋南翔是反毛泽东思想“权威”的。
房9班刘福元等15人,贴出蒋南翔“5.11报告”是掩护“三家村”黑帮报告的大字报。要求重放蒋报告的录音(大量同学有此要求)。团委先说录音带已销毁,后称从延庆取回录音带,抹去了露骨的言论进行播放(这是后来的“录音带事件”)。
有清华不少学生批判清华过去长期的培养目标“红色工程师”。
校党委慌了,艾知生布置反扑,指示“不要通过组织系统去做,要找一些思想观点一致的人去做”。并让《新清华》抛出陈圣信等【揭露宋硕一次反党阴谋大暴露】的文章,满校园贴出来“引导运动”,以证明党委与宋硕有斗争。同时通过所有党团干部,辅导员和班主任向同学吹嘘清华成绩,党委姓“马”。同时制造舆论,散布是又一次反“右”斗争的气氛。
晚上,又一次召开总支书记会,刘冰、胡健、艾知生为转移目标和美化校党委,决定抛出前北京市监委书记孙方山支持校医院反党集团和宋硕包庇基础课教研室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材料。刘冰说:“一定要用好纸、大字,贴在引人注目的地方。”
《中国青年报》记者来访,艾知生马上打电话报告蒋南翔。蒋说:“要写个简报,立张存照”。艾马上照办,这简报的标题是:【《中国青年报》两记者来校,煽动学生挖校党委的问题。】
景松贴出了份【反右斗争社论摘录】,想制造反右气氛,被拥护党委的人误会,被当反革命黑话围攻。
基础课贴出了校党委与宋硕坚持数年斗争的大字报。
校医院贴出校党委与前市监委孙方三做斗争的大字报。党委号召一致对外。学校内贴了不少“保卫校党委”、“保卫蒋南翔”、“党委姓马”的歌颂大字报。
上午蒋南翔来校召开常委扩大会议,澄清:⑴ 自己与彭真关系并不好;⑵ “12.9”二次脱稿吹捧彭真是为了自我批评;⑶ 自己与前市委只有组织关系,自己与大学部斗争就是与前市委斗争。同时布置“一致对外”:⑴、组织批判邓拓、吴晗、宋硕的文章;⑵、收集过去清华宣传毛泽东思想在校外登过的文章和进行教育改革的材料,开个展览会。一再说:校党委主导方面是正确的,但突出政治不够,这是人民内部矛盾。要大家分清是非、提高认识、加强团结、改进工作。
下午,艾知生召开了“左派”(即拥护党委)的干部会,称:“要充分信任党委”、“把自己放在与党委对立面上是不对的”、“57年反右用了两个月,这次反击只用了一个下午,说明了八年成绩。”于是围攻右派的大字报倍增,一些师生被迫写检讨,承认自己“第一炮没放准”。
廖先湜贴出【清华党委是三家村黑店分号】大字报,遭围攻。
下午3点,中央人民广播台广播了中共中央改组北京市委的决定:由华北局第一书记李雪峰兼任北京市委第一书记,调吴德(原吉林省委书记)任第二书记。并决定让新市委直接领导北京市的文化大革命的工作。新市委决定派张承先工作组到北京大学领导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撤消中共北京大学党委书记陆平、副书记彭佩云的一切职务,改组北京大学党委。
晚12点,新市委第二书记吴德,代表新市委到北大传达李雪峰同志关于北京市文化大革命的重要指示。
晚上,新市委召开党委书记会议,李雪峰作报告,要各单位清理前市委修正主义引影响。艾知生让滕藤去应付。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撕掉资产阶级“自由、平等、博爱”的遮羞布】、【毛泽东思想的新胜利】。
上午,滕藤代表党委向党员干部传达李雪峰报告,开辟内部馆,突出一些“内部消息”,把同学注意力引向中宣部、前市委。
自9郑易生等9人贴出三份大字报,指出党委在毛选学习、文化大革命、教育路线上都有问题。呼吁同学们发扬敢想、敢干、敢闯、敢革命的大无畏精神。
自95张子砚、自91陈须洪也贴出大字报。
铸00胡庄君指出“保卫校党委”、“保卫蒋南翔”的口号是错误的。
自93同学写出了【这些问题说明了什么?】大字报,揭露蒋南翔反毛泽东思想,刘涛(刘·少奇之女)在上面签了名,这在同学中引起了一定的震动。
下午,艾知生召集各系分团委书记会,进一步布置围攻,提出重点是廖先湜、刘涛等,“耗子不要多,有几个就行了”。要求分团委“全面深入”地掌握干部子弟的情况,逐日汇报。
晚上,刘冰、艾知生到蒋南翔家,蒋告诉他们说:“陆平这个人糊涂,明知市委大学部出了问题,还给他们送简报,结果抓住了。”
接着,刘、胡、艾召开总支书记会,确定:对党委攻击的大字报要组织“讨论”,如外校人就组织“辩论”。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做无产阶级革命派,还是做资产阶级保皇派】。指出:“北京大学的斗争,是资产阶级复辟和无产阶级反复辟斗争的一个典型”,“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和资产主义两个阶级、两个道路的生死斗争中,究竟站在那一边,是做无产阶级革命派,还是做资产阶级保皇派。每个人都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
陶铸同志就清华围攻贴大字报人,并对“保卫校党委”、“保卫蒋校长”口号提出尖锐批评。
上午蒋南翔打电话告诉艾知生,荣高棠曾打电话给蒋,说贺龙副总理对清华运动不满。刘冰认为贺鹏飞等大字报是为帮助党委的。
蒋南翔被迫赶来学校在11点开了全校大会,做检讨,用贺鹏飞等大字报为自己定调。群众给予经久不息、热烈的掌声。蒋对艾说:“要变被动为主动,现在高干子弟的压力未解除,弄不好要通天。”
会后党委组织抛出所谓与中宣部XXX斗争的大字报,盖上了“保卫校党委”、“保卫蒋南翔”等口号。
下午外校来串联的同学大为增加。北大同学送来揭露蒋南翔2月1日吹捧邓拓的大字报。有同学揭出蒋南翔在“一二.九纪念”中肉麻吹捧彭真,在同学中引起很大的振动。
不少同学联系我校过去情况后怀疑蒋南翔有问题。纷纷提出应该“怀疑一切”即用毛泽东思想衡量一切、分析一切、批判一切。凡是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就应该坚决怀疑、坚决反对、坚决批判。校党委对“怀疑一切”这口号很害怕,立即跳起来组织同学说,这是蒋介石的“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是胡适的“大胆怀疑,小心求证”的翻版。
为消除中间群众的怀疑,党委组织了“你自己几年的成长说明了什么?”,妄图用同学的进步来说明党委是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的。
北大:康生同志到北大看大字报,赞扬同学们的革命热情。
艾知生布置写“小批评、大拥护”的大字报,制造“革命”气氛,力图稳定局势。政治教研组(一说宣传部朱育和)给教务处副处长李康贴出了不重视学习毛主席著作的大字报(舍车马保将帅)。艾表扬他行动迅速,并要他在前面添上“党委是重视主席著作学习的”,后面加“建议党委加强对教务处的领导”。一部分同学认为党委是“延安”,不是“西安”,一部分人怀疑校党委是黑帮,大字报迅速增加,党委手忙脚乱。
《解放军报》编辑部社论:【毛泽东思想是我们革命事业的望远镜和显微镜】
大字报提出了很多尖锐问题,不少同学到党委质问,到高教部查询蒋南翔情况。
在新斋前贴出自005班以班长于火为首的29人联名的一张【评蒋校长6月5日报告】的大字报,这是清华第一张直接评击校党委,引起轰动较有份量,影响较大的大字报。同学纷纷抄录,《解放军报》记者也来拍照、索要原稿。蒯大富在大字报右下角签“‘我同意’——蒯大富、任传仲”。
蒋南翔来校,针对同学提出的问题布置组织大字报澄清三个大问题:⑴ 对毛泽东思想的态度;⑵ 教育路线;⑶ 对文化大革命的态度。和三个小问题:⑴ 66.4.17高教部文件盗用中央名义发文件;⑵ 去年“12.9”纪念会上吹捧彭真;⑶ 66.2.1在北大半工半读开学典礼上吹捧邓拓。
下午土建系有人写大字报【是针锋相对,还是吹捧】捧蒋,说:“‘2.1讲话’是针锋相对,不是吹捧”。党委把这大字报说为“清华园内的一颗精神原子弹”。
一些北大学生不顾工作组的劝阻到清华煽风点火,揭露蒋南翔在北大历史系半工半读班开学典礼上颂扬邓拓的“罪行”,引起清华学生与他们的辩论。
北大杨涛来校看后,贴出【是吹捧而不是针锋相对】的大字报,引起争论。黑帮爪牙纷纷登场,把争论引入礼堂。刘、胡、艾用电话控制会场,团委书记方惠坚、承宪康等藏在后台,指挥人对清华左派及杨涛进行围攻。这是所谓“6.7事件”。
艾知生组织研究生谈体会:我们以十年的切身体会得出清华党委是正确的。组织教师写大量反扑大字报。组织工人师傅贴拥护校党委的大字报,然后用“工人说话了”来压制、围攻反蒋的人。
北大:张承先下令封闭北大校门,拒广大工农兵群众于校门之外。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我们是旧世界的批判者】,欢呼“在文化大革命空前广大批判运动中,一个七亿人民尽舜尧的伟大新时代出现在地平线上了”。
清华园内一片歌功颂德声,一向平平静静的各教研组、政治课教师、政治辅导员在党委指挥下,在同一时候,用同一语调,写出大批歌颂校党委、歌颂蒋南翔的大字报。各党支部、班主任、辅导员、政治教师四处向学生、工人游说,罗列1951年到1965年党委的“功绩”。但一看到肯定党委大字报多了,又布置张罗给党委提意见的大字报,使这两种大字报保持1:1的比例。
刘冰、胡健、艾知生一致肯定清华是“努力跟党中央,跟毛主席,努力贯彻中央政策的”,“一向坚持兴无灭资,但工作有缺点”。
下午4点,新市委电话通知校党委,将派工作组来校。下午周赤萍(工作组副组长)到校。
晚8点,周赤萍同志找艾知生谈话,周问艾:“清华大学贯彻的是红线,还是黑线?”艾说他们一直是高举毛泽东思想红旗的。周问:“你说话算数吗?”艾说:“算数。”
北京邮电学院发生北京第一起驱赶工作组的事件。部分学生因工作组保护院党委而赶走了进院才4天的工作组。
工作组组长叶林同志率部分组员到校,称为联络组。
早晨,刘冰打电话向蒋南翔报告与周赤萍、杨天放同志谈话情况。蒋说:“高教部出了问题,准备学XXX”(意即将来要翻案)。上午,艾仍布置长期“抗战”。陈圣信、罗征启、朱育和等人密谈给中央写信赶走工作组。
下午艾知生180度大转弯,匆忙找周赤萍说:“我们过去贯彻的是黑线,我犯了立场错误。”周顶回去,说:“你说晚了,回去写检查吧!”
《人民日报》转载《红旗》1966年第8期社论:【毛泽东思想领先,干部层层带头】指出:“……有一些干部,……就是不去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还指出:“离开了毛泽东思想,自己就会被资产阶级思想所腐蚀,成为资产阶级思想的俘虏,成为修正主义者。”
清晨,方惠坚首先起义,团委、体育代表队、文艺社团、工物系头头也纷纷起义,揭出“录音带事件”和“二放二收”的阴谋。其他党总支和分团委还在顽抗,力保蒋。
晨,刘冰在市委会上还认为将南翔不是黑帮。
下午,工作组大批到校。当晚,叶林、周赤萍与全校干部和学生代表见面。叶林同志作报告,周赤萍同志介绍工作组主要成员。有些系的工作组也与同学开了见面会。
晚上,有人抄来高教部的大字报,得知蒋已停职反省。高教部副部长高沂起义,以及“四.一七”文件的批示是蒋南翔盗用中央名义搞的。至此,蒋南翔黑帮被揪出来了,前党委被冲垮。全校干部纷纷表示要起义,齐唱“我们受骗了”。还有的彷徨不定,手足无措。
晚,刘冰女儿从附中回来,问:“蒋南翔是不是黑帮?高沂给蒋贴了大字报。”刘说:“这个问题我还没得出结论,你要独立思考。”
开始出现游街现象。
《人民日报》转载《红旗》一九六六年第八期社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论述了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性质、目的、任务,指明了方向。
工作组继续大批到校,革命师生员工热烈欢迎。
上午,杨天放副组长给总支书记以上干部作报告。下午周赤萍找前党委委员交待政策指明出路,说:“往事种种好比往日死,今事种种好比今日生。”
形势大发展,全校贴满了抨击党委大字报,气愤的人群抓住黑帮就戴高帽游行。许多外校战友,特别是高教部的同志成群结队来我校声援。群众运动爆发了。
上午,胡健、艾知生、刘仙洲在刘冰家密谈。
同学们开始抓出黑帮、保皇派,斗争、戴高帽游街,有的系甚至游了一些学生、辅导员。工作组组员却纷纷出来为黑帮解围。有的说同学们不讲政策,有的把戴在黑帮头上的高帽子摘下来。自控系工作组副组长说:“群众是一群乌合之众,像一群羊一样,组织性纪律性太差了”。还说:“戴高帽是国民党作风,农民可以这样做,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无能的表现。”晚上,群众在西大操场狠斗黑帮,工作组发表广播讲话,叫同学睡觉。
当天发生李世权事件,李贴出“拥护党中央,反对×××”的反革命大字报,愤怒的群众要斗李世权,工作组不让,让大家写大字报批判。
前高教部部长、前清华大学党委书记、校长,黑帮分子蒋南翔停职反省。消息传到北大,同学们自动结队,前往清华声援。张承先为了保护蒋南翔(张与蒋有联系),坐着小轿车赶到清华,把同学追回学校,阻止革命声援。有的工作组员对同学说:“谁也不能去,谁去了,先把他的名字记下来。”
召开全校师生员工大会,工作组组长叶林作报告。郭影秋代表新市委宣布:派以叶林为首的工作组对清华大学的文化革命进行领导;停止蒋南翔同志校长、党委书记等一切职务,进行反省,改组前校党委;在党委改组期间,由工作组接管学校各级组织。大会上代表发言中,有的喊出“无限信赖工作组”口号。
力904王铁成贴出【北京新市委派来的工作组大方向错了!】大字报。说:“今天召开大会,郭影秋说清华95%的党团员是拥护党中央,拥护毛主席的,称蒋南翔为同志,只说他犯了严重错误,对他处分是停职而不是撤职。……这些论调都是错误的。其实是,清华大学是个修正主义王国,整个清华的党组织是一个巨大的保皇党。……为什么,昨天还是一片歌功颂德,今日便是四处杀声震地?为什么,铁板一样的清华大保皇党,一夜间不战自溃纷纷起义?……这是一场大骗局,新市委派来的工作组大方向搞错了……”。
下午和晚上,讨论叶林的报告。
上午继续讨论叶林报告和学习毛选。学校内出现反工作组大字报,许多同学去国务院和新市委了解工作组情况,国务院和新市委的回答是工作组是可以信任的。
力05刘泉等贴出【现工作组不可信任】的大字报。
大字报一出来,数辆汽车前往13号楼,几乎工作组队员这一天全去看,回来神色紧张,动员文革领导去看,要大家表态,要摸同学活思想,并专门组织一些同学抄这类大字报。
下午3点,土建系一、二、三年级副组长在全系大一同学会上说:“牛鬼蛇神出笼了,打着红旗反红旗”。会后有同学问有没有善意提出批评的可能,他排斥这种可能性。有同学说:“给工作组提意见有很多的是反蒋的左派。”他说:“说不定他是反革命,反党的。”
在水利系全体师生员工大会上,系工作组组长说:清华有一股逆流已转入地下。
也有一些反对这两张大字报的大字报,还有一些给工作组提意见的大字报。
下午各班选出文革成员,又以层层提拔形式组织年级和校一级的文革委员会,在选举中工作组突出了阶级路线。宣布【十项命令】,其中有解散各级党团组织。
晚上,在数力系文革成立大会上,杨天放说:我们不仅要防止敌人从右的方面来进攻,而且特别要防止敌人从左的方面打着“红旗”反红旗来进攻。
陶铸同志在高教部讲话:“高教部的问题不是不大,而是很大。不仅高教部有问题,清华大学问题也很大。这个问题是什么性质呢?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修正主义分子统治了我们的高教部,也是占据了我们的最高学府清华大学。揭出来的大量事实来看,清楚得很,以蒋南翔为首的一伙人,把高教部搞成不是以毛泽东思想挂帅的高教部,不是坚决执行毛泽东思想来推进全国的高等教育,而是相反,他们反对毛泽东思想,坚决拿资产阶级思想来毒害高等学校的青年,把高等学校引向资产阶级邪路上去。”
下午,有学生在澡堂子把艾知生抓住,拉出来斗,又带到大礼堂斗艾知生、张慕津等。“革命左派扬眉吐气!”,“真是大快人心!”。工作组态度有所改变,开始组织同学斗黑帮,不阻止戴高帽游街了。“引导”从下而上,从小而大地斗黑帮。这次斗争会上,工作组排了斗争名单:艾知生、陈圣信……但没有大头目。“大黑帮无人过问,小辅导员却难免挨斗”。
据说从12至16日,103名清华干部被戴上高帽子游行。工作组把112人定为走资派,16人打成反动学术权威,50多人打成牛鬼蛇神。
刘才堂又贴出【我们要建立什么样的革命秩序】,引用了毛主席【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的语录:“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綉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总之,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矫枉。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放手发动群众,彻底打倒反革命黑帮】。文中指出:这场文化大革命“决不能采取改良主义的办法,决不能搞‘和平演变’,决不能搞‘合二而一’,而必须采取彻底革命的办法,必须把一切牛鬼蛇神统统揪出来,把他们斗臭、斗垮、斗倒”。又指出:“对群众运动采取什么态度,是支持还是反对,这是区别革命和反革命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标志。”
化9蒯大富、孟家驹贴出了【工作组往那里去?】。说工作组进校后学校大字报数量急剧下降,清华园内一片冷冷清清,“革命左派非常着急”!“左派不香、右派不臭,左派没有树立起威信。在依靠谁的问题上,工作组犯了严重的错误”。“李世权……决不可能是孤立的偶然事件,这是反动派疯狂反扑的征兆。对于这样一个现行反革命,我们把他从公寓里拖到阶梯教室开斗争大会,工作组同志百般阻拦不让……”。说:“钻在党内打着‘红旗’反红旗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他们为了阻挠文化大革命,常常挥着五条大棒……”。说工作组对蒯施加“疲劳战术”,“工作组同志几天来拼命强调,首先要组织起来,组织起来当然好,但是我们前面说过,有好些地方组织系统严重不纯,你们‘立’的是什么东西?我们要开斗争会你们不准。我们抓住大黑帮戴高帽子游街,你们阻拦,我们画漫画、写对联、出杂文、揭露黑帮阴谋,你们说,东讲一句,西讲一句,这叫什么斗争呢?你们破的又是什么呢?先立后破的大棒子你们举起来了。”大字报对叶林在“6.13”会上发言提出三个问题,“据我们所知,教职工在9号前很少几个人反对校党委,他们怎么稀里糊涂让上台发言的那个教师代表说出‘我们无限信赖工作组’这句极错误的话,更令人气愤的是没有‘毛主席万岁’的口号。”
下午,叶林亲自来看大字报。
南京大学革命师生揪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现行反革命分子,前南京大学校长匡亚明。
校工作组办公室主持召开红五类子弟部分同学座谈会,鼓励他们积极参加阶级斗争。
从15日起,学校里也出现了一批批驳刘才堂、王铁成、蒯大富的大字报:【揭穿王铁成的真面目】、【应该相信毛主席派来的工作组】、【蒯大富、孟家驹是左派吗?】等。
北大:从早晨到第二天凌晨两点钟,北大校园里愤怒的学生群众到处围住黑帮分子,高呼口号,揭露、控诉陆平黑帮罪恶。这时,工作组仍然采取不过问的态度。
晚,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了北京女三中给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公开信。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彻底搞好文化革命,彻底改革教育制度】。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宣布改革高考制度的决定。全校贴出许多拥护这决定的大字报,各系斗黑帮,游街现象少了。
国家主席刘少奇的夫人王光美到清华看大字报。
北大消息:
清晨5点,北大继续斗黑帮分子。这天的斗争,是十几天来群众之中憋着的怒火的总爆发,是这一阶段运动的最高峰。校园里人山人海,群众革命情绪达到白热化程度。哲学楼、大饭厅、32楼、35楼、38楼、校医院、二院、南阁的前面,凡是有一块空场地的地方,拉来黑帮分子就斗。这一天北大校系两级和学校附属各单位的黑帮分子、牛鬼蛇神统统被揪出来斗了(陆平、彭佩云除外),有的黑帮分子一上午被斗了几次,群众愤怒到了极点,有的也狠狠地揍了黑帮们几下。这天上午被斗的黑帮分子、牛鬼蛇神,据不完全的统计有50多人。
中午11点多,北大工作组长张承先坐着小汽车满校园乱转。气势汹汹地把革命师生赶回宿舍去“学习”、“讨论”,不许再斗争。
晚10点,张承先怒气冲冲地给北大师生员工作报告。他在报告中说:群众的革命热情是“光凭痛快、解渴、出气”。他不经任何严肃认真的调查,抓住群众运动中难免的个别破坏现象和某些偏差,大做文章,把“6.18”说成是“有目的、有步骤、有组织、有计划的反革命事件”,把革命打成反革命。群众斗争吓破了张承先的胆,他在“建立无产阶级革命新秩序”的幌子下,制定了许多清规戒律,条条框框。例如:不许搞所谓背着工作组的秘密活动(其实是革命串连),不许参加外单位的斗争会,等等。他要各单位严格审查那些参加“6.18”斗争的同志的动机,揪“假左派”。
周赤萍去北大取经,回清华来开会传达说:北大出了个反革命事件。
刘才堂贴出大字报:【为什么不能给工作组贴大字报?】
薄一波副总理、王光美来我校看大字报。薄副总理与蒯大富辩论了30分钟。
薄:“为什么工作组方向错了?”蒯:“15日以前工作组什么工作也没干,我们要游街,工作组都干涉。”薄:“我们认为工作组是可信赖的。难道你连毛主席派来的人都不相信?”要蒯大富不要当带引号的“左”派,站到工作组一边来。
晚饭时,王光美在七饭厅(女生食堂)见到同学说:“少奇同志让我来看大字报的”。并表示,如果大家要求,她愿当清华工作组组员。
北大消息:
工作组组长张承先在北大系工作组组长会上,进一步肯定“6.18”是反革命事件。张承先昨晚报告以后,建立了全校纠察队,5个校门的门岗森严,外单位不许进校。同学外出,必须事先向工作组请假,回来要汇报。出校门时要查看证件、相片。有的系工作组规定外出必须二人同行,实际意味着互相监视。有的工作组还让纠察队暗中监视学生宿舍,以防同学由窗口跳出。
骑着自行车到处窜,自由出入校门,不认真写检查。彭佩云更加嚣张,公开叫嚷要和历史系师生辩论。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革命的大字报是暴露一切牛鬼蛇神的照妖镜】
李小忠从林学院抄来【访新市委许克敏同志谈话纪要】,吸引了很多人。有的系总结前段斗黑帮经验,布置下一段斗黑帮任务。
刘少奇批转北大工作组处理“6.18事件”的简报,指出:“北大工作组处理乱斗现象的办法是正确的、及时的。各单位如果发生这种现象,都可以参照北大的办法办理。”
北京地质学院、北京师范大学发生少数人反对工作组的事件。
王光美正式成为工作组的“一个普通工作组员”(自称),但实为配备有两名秘书的清华大学工作组幕后操纵者,在工化系蹲点。
下层干部开始“下楼”,分别自我检查,接受群众批判。
刘才堂贴出大字报【大家想一想】,蒯大富在他大字报上加了以下批语:“革命的首要问题是夺权斗争,从前权在校党委手里,我们和他们斗,把它夺过来了。现在,权在工作组手中,那我们每个革命左派就应该考虑,这个权是否代表我们,代表我们则拥护,不代表我们,则再夺权。”这段批语被工作组指为向无产阶级专政夺权。
有人在女生食堂贴了【天堂和地狱】大字报,内容激愤人心。大家纷纷向“臭小姐”开战,要求取消女生食堂,揭发黑党委是收买人心。这天开了【修记女生食堂送葬大会】,游斗艾知生和其他黑帮,给女生食堂这“兴修铺子”抬棺送葬。
化902李世雄和鲍长康想问一问工作组,王光美同志到底来了没有?结果在强斋工作组处遇到偷听、偷看……,让他们等了4个多小时还没被接见。……发生了所谓“电话事件”,点燃了反蒯斗争。
王光美在工化系一部分师生座谈会上说:我们不知内情光喊口号并不能斗倒蒋南翔,报上没点蒋南翔的名,陆平是撤职,蒋南翔是停职,要从揭的材料看是不是黑帮。在没有确定之前,先不要斗,否则以后就被动了。
王光美还提出层层剥皮战术和依靠知情人的战术。
蒯发出给师大女附中的一封信。
在6月14—24日期间,除上述情况外,此期间同学大部精力在打黑帮,一些人给工作组贴了大字报,但并没有使打黑帮不能进行。
蒯大富等十人贴出了【叶林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大字报,怀疑“电话事”件中工作组有阴谋,引起许多同学注意,有人要求工作组出来澄清事实。
学校开始封校门,不让外校来串联。(直到7月20日)
贺鹏飞与同班学生商议,准备“引蛇出洞”和蒯大富辩论,并肯定“蒯大富是反革命”。
当晚,工化系工作组张茜薇召开了部分文革小组长扩大会,凡不同意“反蒯”的核心组长不让参加。会上片面介绍了蒯的情况,把蒯大富6月10日前的反蒋也说成保蒋,布置了围攻:“这是一场夺权斗争,要组织反击。”
《中国青年报》发表了【左派学生的光荣职责】的社论。有同学贴大字报说此社论是大毒草。这种敢想、敢说、敢革命的精神,在反蒯斗争中被打为怀疑党中央、怀疑毛主席的反革命言行,很多人进行了检查,被迫承认了“错误”。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党的阳光照亮文化大革命的道路】,林杰在《人民日报》发表文章:【请看廖沫沙的反革命面目】
以工化系为主体,反蒯开始。不少人把蒯大富骂成“牛鬼蛇神、反革命”。工化系文革主任杨东胜阻止说“不要反击同学”,叶林不听。后来杨东胜遭排挤,而反蒯积极者受宠。
上午10点统计大字报简况(大礼堂周围):围攻蒯大富有的13份,其中工化系12份,支持蒯的2份,全部为外系的。
中午,在新水又一次召开会,对除工化系以外的“可靠”的文革干部进行反蒯动员。
下午3点,叶林传达23日李雪峰在北京市委工作会议上的谈话说:我们不要被大好形势所陶醉,在群众大斗黑帮的同时,也有复杂的情况。其性质有:⑴ 黑帮分子的预谋;⑵ 资产阶级权威及其拥护者,在积极反抗;⑶ 右派学生,以大学生为主,这些学生带着阶级仇恨,阶级偏见,报复心理,进行猖狂的活动;⑷ 有组织的反革命活动……。 “他们利用群众愤恨黑帮的情绪来反党,这一点要和左派讲清楚。比如煽动打人,如打了有民愤的干部,把党的威信搞臭,还有利用打倒一切的口号,制造混乱,除了毛主席谁也不可信了,企图把斗争引向新市委。”,“有的地方叫嚷党员团员全烂了,这不是反党是什么?”
晚上,在礼堂召开第一次大辩论,双方争论不休,大部分同学抱着澄清事实的态度参加。叶林、周赤萍、杨天放中途参加了大会。叶说蒯是牛鬼蛇神,是向无产阶级专政夺权,要求一切革命师生表明态度,并引用了当天发表的社论【党的阳光照亮文化大革命道路】的最后一段话。周赤萍在会上说:我们是代表毛泽东思想的,不许怀疑和反对工作组。
许多同学想不通,认为工作组错误估计形势,把群众打成反革命,把运动引向群众斗群众。会议还未进行完,就有不少同学退出会场赶往中共中央、国务院、新市委等汇报情况,认为叶林是定调子压制群众。
清华附中红卫兵贴出【无产阶级革命造反精神万岁】的大字报,提出“革命就是造反,毛泽东思想的灵魂就是造反”。
昨日的辩论会后,同学们议论纷纷,整个清华园沸腾起来了。校内对反蒯和“6.24”辩论会的看法尖锐对立。刘泉、张云辉等贴出【叶林,我们要罢你的官】大字报,刘才堂贴出【接受叶林的挑战】大字报。出现了不少责问工作组和对工作组质疑的大字报,也有拥护叶林讲话的大字报。对工作组错误进行坚决斗争的人,被工作组打成了蒯的干将、反革命分子。
工作组取消了24日晚已经同意25日的大辩论,组织同学讨论“6.24事件”。讨论会上工作组员反复强调叶林、周赤萍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这场斗争是一场复辟反复辟的严重斗争。“每一个共产党员、共青团员、革命青年,都必须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
校内【无限信任工作组】、【工作组大方向是完全正确的】一类的大字报迅速复盖上了怀疑、反对工作组的大字报。
下午,叶林同志开始传达李雪峰的报告。按对工作组的态度,分期分批传达,不准记录。号召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在这一反击战中,要旗帜鲜明,态度明朗,针锋相对,毫不迁就。中午后形势开始变化,从批评工作组转为批判蒯大富。
叶林的传达报告作用很大,出现了一边倒的局势。用他自己的话说;“3点传达,6点见效,12点压倒优势”。大字报几乎都是反击蒯大富,支持工作组的了。出现了许多口号如:“无限信赖工作组”,“反对工作组就是反党”,“打倒反革命分子蒯大富的猖狂进攻”等。
很多同学在压力下纷纷检查的同时,开始出现各系游行,声讨蒯大富,树立工作组的绝对威信。文工团首先发起游行,在强斋门前喊出“用生命保卫工作组”的口号,工作组接待人员说:你们应该把你们的正确观点向全校宣传。鼓励同学游行示威。
在“胜利”的形势下,工作组在新水300召开了批判蒯大富的第二次辩论会。提出“反蒋必先反蒯”。发言中定蒯为反革命分子,提出引导三步曲:⑴ 引导同学承认自己怀疑工作组就是反对工作组;⑵ 承认反对工作组,客观上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⑶ 承认自己客观上反党反社会主义,就是主观上反党反社会主义,因为动机与效果是完全统一的。
各班、年级、系都开始“揪蒯式人物”,反革命帽子满天飞,揪出了不少“反革命分子”,“反革命小集团”。以后,对这些人实行了隔离、看管、没收日记、审讯,按手印等手段。凡和蒯有联系的人都得检查,过关,承认自己是犯了“立场错误”。
在批判会上,蒯大富的发言十分强硬。
刘少奇在中共中央召集的民主人士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谈到:“这次文化大革命反对的重点,是反对党内的反党、反中央、反毛主席、反毛泽东思想的当权派,彭、罗、陆、杨都是党内的,陆平是党内的,蒋南翔也是党内的,清华大学的运动起来后,他压制民主,怎么能压制的了。”
蒯大富贴出【关于六月二十七日大会声明】和【致刘才堂等同志】的大字报。
蒯大富在声明中说:“这次大会起码在客观上是一次政治迫害大会。我希望这是由于工作组调查不周所犯的错误,但愿不是预谋的政治迫害。”,“昨天晚上大会的发言者,采取了捏造事实,无中生有、造谣撒谎、歪曲事实、断章取义,小事化大、乱下结论等各种卑鄙手法。”,“高压政策,本身就是软弱的表现。要我承认我是反革命分子,我永远也办不到!”,“现在是无产阶级专政,党中央和毛主席在我们身边。我有一千条,一万条理由相信,这股黑风将被倒。”,“叶林同志,不要错误估计形势。”
蒯又贴出:【致叶林同志】、【告全校人员书】。校内马上有人出来反对,并要求上级对蒯实行武力专政。
蒯大富等人被监视,轮番斗争,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明天是“七一”,今天校内洗去了大批大字报。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毛泽东思想万岁——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四十五周年】
上午10时,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务院副总理、中宣部部长陶铸同志到北大作报告。
全校开庆祝“七.一”大会,叶林以权威的姿态总结毛泽东思想,但只字不提毛的四篇文化大革命的纲领著作。
上午举行庆“七.一”游行,蒯式人物有许多被剥夺了庆祝党的生日的权利。有同学对着毛主席像写血书,向党中央、毛主席写信,表达自己革命的决心。为自己成了“反革命”痛苦,表达对党和毛主席的热爱。工作组见后,无动于衷,加速反蒯步伐。工作组接二连三地组织校、系、年级、班级的辩论大会,一步步把蒯派弄臭,并公开对他们实行“专政”。取消他们行动自由,不许他们写大字报,私拆他们的信件,没收他们的日记,甚至进行“隔离性保护”,写交待材料、按手印。
《红旗》杂志社论:【彻底批判前北京市委一些主要负责人的修正主义路线】。
物9学生朱德义(年级文革成员)因怀疑工作组,被打成反革命。他开始如实交待自己的“错误”,说自己“避重就轻”;后来他用铁锤打击自己的头部,在昏迷状态下承认自己反党反社会主义,又被说成是想在大帽子下溜掉。朱德义感到走投无路,于晚8点30左右在五道口卧轨自杀,断腿一只、伤腿一只。工作组向市委汇报,说朱是畏罪自杀。
蒯大富今日贴出【再致叶林同志】。信中讲:“我绝对不承认我是反革命。事实上,你们了也拿不出任何罪状来”。信中对工作组提出十条要求:“召开全校大会,公开承认工作组犯了严重错误,并作深刻检讨。宣布蒯大富不是反革命分子,而是革命者,赔偿我的政治损失。洗刷一切攻击我的大字报,宣布我组原十人及史复有同志不是反革命分子。宣布刘才堂、王铁成、任传仲、张云辉、刘泉及绝大多数曾经支持过我或同情过我的同志不是什么‘蒯氏黑打手’,而是革命者,赔偿他们的政治损失。撤销工作组系副组长张茜薇同志的职务……”
晚上全校再次斗争蒯大富(剥夺他的发言权)。
《人民日报》转载《红旗》杂志1966年第9期社论:【信任群众,依靠群众】。
中午,薄一波副总理来清华,在新水门前又一次与蒯大富辩论。当着很多同学面,薄说:“他不是要夺清华蒋南翔的权,而是要夺工作组的权,工作组是党派来的,因而是夺党的权。”“他在大字报上写道‘眼睛里看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夺权……’。同志们,你们看,我们的社论上是怎么写的?我们要念念不忘阶级斗争,念念不忘无产阶级专政,念念不忘突出政治,念念不忘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他和我们站得不一样,眼里看得不一样,他是念念不忘要夺权。”
大字报区开始出现批判李小忠的大字报。
批判蒯大富的大字报大量出现。
郭影秋在【关于北京市文教系统文化大革命运动的汇报要点】中,讲到运动复杂性举清华例子说:“清华大学一些右派学生,不仅要赶走工作组,而且反对新市委,甚至反对党中央。该校学生王铁成贴出大字报说:‘修正主义根源于社会制度’,‘修正主义正在蔓延,最后达于党中央’,他们宣称新市委不可信。该校学生蒯大富在工作组入校后才几小时,就对工作组表示怀疑,接连写出‘工作组方向错了’等几篇大字报,号召夺工作组的权。他写信给师大一附中的某些同学,猖狂叫嚷‘夺权!夺权!夺权!’。从六月十四日直到现在,拥护工作组的人同蒯大富等反对工作组的人之间的斗争,成为清华斗争的焦点。”
校工作组开会正式提出“反蒋必须反蒯”,要求把其对工作组的意见逐条批驳。此后各系各班批判蒯式人物,群众斗群众达到新高潮。
蒯大富开始绝食,抗议工作组不让他去中央。工作组仍然鼓励师生员工跟他辩论,一天数次。随后工作组又预演并上演了对王铁成、李小忠的批判会。
清华附中红卫兵贴出大字报:【再论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
自控系510教研组青年教师史明远(文革小组成员),被认为反工作组,几次遭突然袭击,打成反革命。对他批判斗争,清晨他在十三陵服用敌敌畏自杀。
各系开始分别成立新临时党总支、分团委。工作组包办代替,亲自担任主要干部。工作组发下批判蒯大富的提纲。蒯大富写出检查:【向党、向人民低头认罪,彻底坦白交待】
晚上,在中央主楼进行批判蒯大富的预演。李黎风主持,刘涛、贺鹏飞、杨天放参加,王光美也亲自督阵。此日,工作组印发了《32111钻井队》的英雄事迹,大家学了以后,非常激动。很多蒯式人物不相信自己是不反党的了,纷纷检讨“悔过自新”。
校部陶XX因被打成反革命跳湖自杀,没有淹死。工作组没向上汇报。
全校开揭发批判蒯大富大会,发言经过预演、审查通过。会上叶林最后讲话:⑴ 蒯大富是念念不忘向无产阶级夺权的野心家;⑵ 蒯大富等一小撮人在清华的出现不是个别、偶然的现象,是阶级斗争在清华的反映;⑶ 对蒯大富等一小撮人也要区别对待。强调要继续对王铁成、“小三家村”进行批判。六、七、八日3天,工作组组织看保定地委派出的文化工作队放映的四部社教幻灯片。
下午,最后一批传达李雪峰报告。传达后,叶林说:“蒯大富的祖父把他母亲推死了”。事实是蒯母仍活着。
全校召开大会批判王铁成。会后杨天放讲话,让出身不好的人交待自已的家庭问题,并说早交待比晚交待好。目标还是对着学生。
全校各系大规模批判“蒯派”和各类反革命分子。
全校也在学习刘英俊和讨论教改问题。
吴德同志到北大,传达李雪峰同志对张承先的批评。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我国社会主义革命的新阶段】
北大的工作组长已开始检查自己的问题,工作组的问题很快被彻底揭露了。
晚上,工作组在全校党团员会中传达中央文件。叶林讲话,肯定反蒯的伟大胜利。
上午,全校团员会传达中央文件【关于撤销五人小组意见】、【文化大革命大事纪】及【毛主席给林彪同志的信】等。传达后叶林讲话宣布反蒯急刹车,转入打黑帮。同学毫无思想准备,有的系布置赶写揭黑帮的大字报。原定批判李小忠的工作扔下不了了之。
晚上,叶林对前各系总支以上干部100多人作“政策攻心”。他说:要打黑帮了,先打个招呼,你们最了解情况,最有发言权,揭得最深最透。连党籍问题,老婆问题、劳改问题都关怀到了。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如果要揭发问题,最深透的应该是在座的人”,“有些人感到沉痛,有的顾虑党籍、家庭问题,见不得人,想去劳改,这种心情是完全可理解的,这是认识错误的开始。”
在反蒯斗争期间,黑帮们每天按时上下班写“材料”。刘冰、胡健、艾知生、何东昌这批人坐在沙发上交待问题。一张参考消息,胡健翻来覆去的钻研上两小时。
北大消息:晚8时,历史系三年级世界史班王海治等六位同学贴出【致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公开信】,估计了北大运动的形势。晚9时,聂元梓同志在38楼前对哲学系全体同志讲了话,指出工作犯了严重的错误,号召同学们把批评的矛头对准校系两级工作组。
北大写出许多批评工作组的大字报。当时对工作组错误的认识,大致分三种观点:⑴ 认为工作组执行了一条不折不扣的右倾机会主义路线;⑵ 认为工作组有路线性的错误;⑶ 认为工作组有严重右倾思想,还有人提出罢张承先的官。
各系工作组长找“小黑帮”作“兵临城下”的讲话。机械系工作组长号召黑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北大同学送来一张【要运动】大字报,质问清华园内为什么冷冷清清,指责清华工作组封校门,不许革命串联。但刚一贴出,立即有不少同学围攻说:“北大的蒯大富又跳出来了”。王光美来看大字报,得知此事,对同学说:“反蒯有成绩,北大的大字报一来就顶回去了”。
晚上,全校开批判黑帮大会,部分同学在礼堂内,大多数人在外面听,少数学生代表发言。会上让艾知生、胡健、刘冰站在台前,大声愤怒揭发(八一电影制片厂拍下镜头)。前党委宣传部副部长、黑帮分子罗征启也上台揭发。他命令几个黑帮头目起立又坐下,引起同学极大愤怒。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上午全校在礼堂召开了第二次斗争大会,让艾知生、胡健、刘冰、何东昌站在台前,大声揭发。方惠坚上台发言,什么东西也没揭发出来。邢家鲤慷慨陈词,引起极大民愤。杨天放带头为之鼓掌,引起同学惊讶。
刘少奇深夜冒雨到清华视察,看大字报。
学校组织(工作组根据同学表现而让部分人)去天安门参加抗美援越大会。学校揭黑帮但冷冷清清。
北大消息:
上午9点多钟,中央文化革命领导小组组长陈伯达同志、副组长江青同志受毛主席的委托,到北大看大字报,了解情况,并看望全体革命师生。同学迅速涌向陈伯达同志、江青同志召开座谈会的燕南园,11点半左右,在结束了小型座谈会之后,他们在热烈的掌声、欢呼声和口号声中与大家见了面。江青同志、陈伯达同志先后发表了简短讲话,对运动作了重要指示。江青同志对同学们说:“我是代表毛主席来看你们的”。陈伯达同志指示说:“你们有很多不同意见,这是很好的,要采取辩论的方式,把问题弄清。”
晚9时至12时,中央文革关锋、王力在新斋771号接见蒯大富,谈了3小时,表示支持。
大家听到伟大领袖毛主席又一次畅游长江,欢呼起来。
晚上开第三次全校斗黑帮大会,取消了“知情人”的发言。同学们用自己亲身受到的迫害控诉蒋黑帮的罪行。台上台下热泪盈眶,血淋淋的事实激动革命师生员工的心,到会者受到很大的教育。
毛泽东在接见中央局书记和中央文革小组成员时说:工作组“起坏作用,阻碍运动”。
晚上,刘少奇主席冒雨来校看大字报。
北大消息:
上午,上海市市委书记,市长曹荻秋同志到北大看大字报,对同学们作了讲话。
晚八时,陈伯达、康生、江青同志再次到北大看大字报,开座谈会。中央文革领导小组的刘志坚、王任重、张春桥、关锋、戚本禹等同志又来到北大,李雪峰、吴德也赶来参加大会。
在倾盆大雨之中,在北大东操场,江青同志等亲自主持全校师生员工的辩论大会。他们非常谦虚,非常和蔼,高度评价当时已经出现了的“四大”大好形势。他们坚决支持广大师生的革命行动,充分肯定大家的干劲和热情。江青同志说:“革命派的学生、教职员如果要我们来,我们就召之即来。……我们是革命派的勤务员……是来做小学生的”。江青同志说:“我们都站在你们革命派这一边!革命是个大熔炉,最能锻炼人了!革命的跟我们站在一块,谁不革命谁就走开!”。陈伯达同志鼓励大家:“在这个文化革命斗争中,北京大学站在最前面”。他明确表示:把“6.18”说成是反革命事件,这是不对的,错误的。他反复强调了革命的“曲折性”和“反复性”,要大家在反复,曲折的斗争中取得胜利。康生同志在讲话中深刻阐述了党的群众路线,阐述了依靠群众自己解放自己的革命真理,说:“北大的文化大革命,你们是主人,不是工作组是主人。”最后,江青同志表示:“一定把同学们的革命热情,革命干劲,带给毛主席!”
我校行政生活处三饭厅炊事员王章在生物馆被关,上吊身亡。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跟着毛主席在大风大浪中前进】。
工作组宣布文革代表大会的选举,并要求第二天选出班代表,三天内选出代表大会成员。
北大消息:
晚8点,陈伯达同志、康生同志、江青同志第四次来到北大,陪同前来的有中央文化革命领导小组的王任重、刘志坚、张春桥、王力、关锋、戚本禹、姚文元、戚本禹、穆欣、曹轶欧等同志。市委第一书记李雪峰和第二书记吴德同志也赶来参加。江青同志继续支持了辩论会。会上辩论很激烈,出现了一些为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涂脂抹粉的发言,甚至有的发言是张承先等人亲手策划的。
会议结束前,江青、陈伯达、康生相继讲话,江青同志愤怒揭发了张承先错误的干部路线以及他有意识对抗中央的阴谋诡计。陈伯达同志代表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建议:“撤消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他说:“这是一个阻碍同学们走上革命道路的坏工作组,一个障碍物,是压制你们革命的盖子”。他号召大家“搬掉这个障碍物”,揭开这个盖子,破除对工作组的迷信,破除旧的习惯势力的影响,树立无产阶级的雄心壮志,大胆地自己起来闹革命。他并且正式建议:在北大成立文化革命委员会或文化革命代表会议,作为文化革命运动的权力机关。他还提出了有关选举工作的具体建议意见。康生同志在讲话中除了重申陈伯达同志的建议外,再一次深刻地全面剖析了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的路线上、组织上、思想上的错误,再一次深刻阐述了党的群众路线。他号召我们“紧紧掌握毛泽东思想这个红旗,相信自己,相信党,相信毛主席”。“掌握住放手发动群众”,“掌握好毛主席的群众路线”,“把我们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并就革命委员会成立后的工作、运动的整个部署作了重要指示。
陈伯达、康生、江青等同志在北大多次发表讲话,指出工作组是绊脚石。强调有人“提出反工作组就是反党”是错误的,只有党中央、毛主席代表党领导。其他人只要不按主席指示办事,都可以反对,“群众是运动的主人”。
“北大工作组烂了”,“新市委李雪峰在会上作检查”,“撤销工作组”……,这些消息传到清华,清华园沸腾起来了。
凌晨,无线电系雷蓉(雷任民之女)、王小平(王任重之女)贴出【给中央文革领导小组的一封信】,对工作组提出五个问题:⑴ 包办代替,不是群众运动;⑵ 不相信群众,不依靠群众,不敢大胆发动群众;⑶ 害怕民主,怕出乱子,给群众泼冷水;⑷ “6.24”后把矛头指向群众是错误的,被批判的人中,大都是好人;⑸ 未积极组织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
雷、王的大字报轰动全校,打破了死沉沉的局面,揭开了工作组的盖子。有人说是革命大字报,也有人说她们是雷大富、王大富。这没能压住这场辩论,贴大字报给工作组提意见的大大增多。工作组对雷、王大字报没表态。
下午开系文革主任会,决定“把握住大方向”。王光美同志说:“是黑帮跑不了,不是黑帮也贴不上”,并说:“引火烧身也没什么了不起”。会议作出继续打黑帮的决议。校部工作组提出了包括李康、刘天雄在内的《临时校系委员会》名单,由张维负责对外接待、联系分校等重要工作。
江青在北师大讲话说:“你们已经至少十八、九岁了,还要阿姨、叔叔吗?”,号召群众自己闹革命。
晚上,李黎风(李景泉之子)主持了与水利系“反动学生”陈诞康的辩论会。因陈不摆观点,在会上引起同学对反对工作组同学的反感。
聂元梓向北大革命师生员工发出建立北京大学文化革命委员会筹备委员会的倡议。
工作组广播通知:要尽快选代表,主要任务是打黑帮,不要转移视线。
上午,《临时校系委员会》联席主持与雷蓉、王小平辩论会,会前并未通知她们。大会主席李黎风撒慌说已打电话通知她们。王任重、关锋等同志到会讲话。
叶林接着也被迫讲话:到底谁是谁非要靠大家独立思考,任何人不能包办代替。让大家坚持真理修正错误,不要随风倒。前天晚上在北大康、陈、江等讲话是代表党中央精神、毛泽东思想的。……叶林最后作了检查,说雷、王大字报的“精神”是革命的。把工作组的问题说成是领导方法问题,说成是“上午不知下午干什么”的问题。王任重在叶林讲话时离开会场,叶林脸部无表情,也没回头看一看,更没欢送。
会后,一批根本否定工作组大字报贴了出来。
中共北京市委根据毛泽东的意见发出【关于撤销各大专院校工作组的决定】。下午工作组就在同学中宣布了要撤走工作组的决定。
北京大学文化革命委员会筹备委员会发布了第一号公告,宣告成立,主任委员为聂元梓。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先当群众的学生 后当群众的先生】
全校出现大量大字报展开关于工作组的辩论。
上午,在东大操场由工作组宣读新市委关于撤出工作组的决定。宣读后,叶林提议由原各系文革主任联席会议作为校《临时筹委会》,负责“立即改选”和“日常工作”,鼓掌通过。
下午在人大会堂召开【全市无产阶级文化革命积极分子代表大会】,邓小平,周恩来,刘少奇同志讲了话。刘少奇讲:“这次文化大革命的主要目标是什么?第一个,斗争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当权派,这只是一小撮,不是很多的,有一些人犯了错误是可以改正的;第二个,批判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第三个,进行教育革命,改革教育制度,改革教学方法,教学方针。这三件事我们都不熟悉,我们都不能做,更主要的是靠我们广大的革命师生员工团结广大的群众,你们来做才能搞好,请你们做。”
他还说:“现在高等学校,中等学校以你们为主,你们是主人,工作组留在你们那里是听你们的意见,听取你们的批评。你们要选举你们相信的人,选举革命师生员工代表大会,革命委员会”。“你们运动中要保护少数。……怎么保护少数?对少数有不同意见的人,少数犯了错误做了错事的人,讲了各种话的人,不能限制他们的自由,更不能打他们,一打就不好了。他们可以保留自己的观点,即使是错误的,也可以保留。正确的当然不要去成天和他们辩论,使他们不能休息,不能吃饭,不能睡觉,这不得了了,更可以保留了。不要强迫他们改变自己的观点,强迫他们承认错误……”。
我们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接见了全体到会同志。新市委的通知中说:“要受到迫害或持不同意见的人来参加会,如清华的蒯大富同志。”
晚上6点,王光美在一员工食堂讲话。后来同学自发在大礼堂辩论工作组问题,王光美最后发言说:“清华运动中缺点、错误、成绩都有。这个问题,我有我的看法,但现在不讲,以后再讲。……光美同志是不是革命者,可以考验嘛!”。并在这个时间宣布自己从6月21日就是工作组员了,而且一直在校内参加了工作。说刘少奇在一次大雨之晚也来看了3小时大报。
雷蓉、王小平等贴出了第二张大字报:【六.二四以后工作组的路线是错误的】
贺鹏飞、李黎风等写大字报指出“工作组不走群众路线,毛泽东思想红旗举得不高,活学活用不够”。
蒯大富贴出:【站住!叶林,把帐算清再走】。.
晚上,动农系杨继绳、宋书珍、黄宛贴出【王光美定调子】的大字报,指王光美定调子,阻碍运动。这张大学报贴出后引出了数十张大字报反驳。
王光美讲话后,学校出现一大批肯定工作组“成绩”的大字报。说方向正确,成绩主要。
晚上王光美参加九饭厅食堂服务,有人呼:“刘主席万岁!”王光美默认。之后大字报出现了歌功颂德声,如“向王光美同志致敬!”,“学习王光美同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等等。有人把此事写成大字报贴上王府井:“有这样的领导干部,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才有前途,才有希望。”
在人大会堂一小会议室,总理分别找了三批观点不同的同学及蒯大富等人谈话,了解清华情况。前一拨是刘涛、贺鹏飞等,后一拨有王小平、雷蓉,张征尔、杨继绳等参加共10人。
林梅梅(林枫之女)、刘菊芬贴出【给王光美同志提点意见】的大字报。说王光美曾说“蒋南翔性质未定,现在定了将来被动”,说王光美对她俩给刘涛提意见不感兴趣,听不进去。
雷、王等十几人贴出的大字报很多人支持,认为这是说出了同学的心里话。也有人反对,说这是片面的抓缺点,只看错误不看成绩。
清华附中红卫兵来清华贴出【三论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
《人民日报》社论:【全国都应该成为毛泽东思想的大学校──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三十九周年】。
建军节之际,贴出许多【向老革命周赤萍同志致敬!】的大字报。
下午全校听关于学习刘英俊同志的录音报告。
8月1日~8月12日,中央开八届十一中全会。
自控系文革副主任刘菊芬等集体辞职自我罢官,认为现在文革组织不合法,起对文化大革命起阻碍作用。这引起一场辩论,不少人认为这是革命行动,说他们提出的“不要班系界限”更易发动群众好得很!
晚,贺鹏飞、刘涛、李黎风、乔宗淮、,王新民、王苏民、孙炬、王鲁光、邱承光,江小平、周子燕、安天泉、花纯荣、李新桅、等贴出【我们的责任】的大字报,指出在上级的帮助下他们认识到工作组犯方向性错误。工作组把与蒯大富的矛盾错误地当成了敌我矛盾,反蒯是群众斗群众。
北航传来谭力夫的【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基本如此,鬼见愁】对联讲话,引起一场大辩论。
清华附中红卫兵齐向东贴出:【无产阶级的阶级路线万岁】。文中说:“资产阶级统治我们学校十七年了,我们再也不能容忍了!我们要造反,要夺权,要组织阶级队伍干革命,就是要大讲阶级路线,就是要看成份!在这场文化大革命中,工农革干子弟表现得特别积极,特别勇敢,目光最敏锐,斗争最坚决。而出身坏的,绝大部分表现混蛋。不依靠工农革干子弟,还依靠谁?难道还要依靠地主、资产阶级少爷、小姐混账王八蛋们吗?”,“老子革命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基本如此!”
下午,北航学生打着【对联】开到清华园,与我校同学辩论。
晚上,全校关于【对联】的辩论轰轰烈烈进入白热化阶段。刘菊芬主持会议,基本一言堂,喊出了“横扫一切混蛋”口号。说:“这个对联完全体现了党的阶级路线,……对联从精神到内容都是符合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这是革命与反革命的分界线”。
有的系在“好人打坏人——活该!”的旗帜下发生了打人事件。
这两天成立《贫协》的呼声一浪高一浪。
晚上周总理、朱委员长来校看大字报,因人太多,没看成,找部分同学座谈至3日凌晨。
北大消息:哲学系孙蓬一等贴出大字报,揭露了张承先与前北京市委主要负责人黑帮头子××和前中宣部副部长黑帮分子×××的联系。晚上,叶剑英、杨勇等首长在北大校园看大字报。
上午,一些人去体院辩论对联。
中午,在《临时筹委会》安排下,广播台广播了【要求打黑帮,欢送工作组】大字报。
下午,各系纷纷组织成立《工人、贫下中农、革命干部子弟协会》。
贴出批判工作组【请看兵临城下路线】大字报。
晚,部分同学(约300人)在主楼Ⅲ—208开了串联会,蒯大富、刘泉等人参加。
各系继续成立《贫协》。下午,刘菊芬出面组织《自控系红卫兵》。
晚上8点,全校两万多师生集中在东大操场,开了【清华大学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师生员工大会】。周总理、陶铸、陈伯达、邓小平等领导人参加了大会。叶林同志代表工作组检查,避重就轻,不谈本质,不谈白色恐怖、自杀事件等,而在一张时间表上作文章。会上十位同学发言,又发生揭老底、群众斗群众现象。
周总理讲话:党中央常委会,毛主席要我来过问一下清华大学的文化大革命运动。……29日找工作组开会,30日找工作组同志,找同学谈话,看文件,看抄来的大字报,到今天才六天。……我是同意李雪峰同志讲的,我们派工作组犯了方向性的严重错误,也就在客观上给各个学校的工作组带来根本性的困难。因为当时各学校(北京的)对于前北京市委领导下的党政领导机构不信任,对党中央指定的新北京市委敲锣打鼓地欢迎,要求新市委对各个学校派工作组。我们仓促决定,仓促上阵,没有仔细地考虑工作组的根本任务是什麽,当前的政策是什么,把方向搞错了。就是说不执行毛主席指示的在学校进行三大任务:要斗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批倒反动学术权威,改革教育制度,教学方针和教学方法。不是领导全校革命师生员工集中力量向这个主攻方向战斗,而是转过来,工作组在群众中找岔子,找毛病,发现问题。就领导一部分同学斗另一部分同学,必然引到严重的错误方向上去。而今天这个会上的表现正好说明了这个问题。对蒯大富、刘泉同志的案件,我是主张解放的,平反的。……现在我来讲一讲为什麽会犯这个错误,……我们上面要负起这个责任,没有向工作组交待好任务和政策,……以致造成北京市几乎无例外的工作组与一部分同学对立,引起一部分同学与另一部分同学斗争,转移了主攻方向,整个方向错了,这是上面的责任。具体到清华,对蒯大富、刘泉同志的问题,及各系扩大了围攻,斗争同学的问题,工作组要负主要责任,叶林同志要负更主要的责任。叶林应向大家,向受了委屈、受了不平等待遇,甚至扣押、盘问的这些同学赔礼道歉。
听说你们清华组织了工人、贫下中农、革命干部子弟协会,并起草了章程。上午在中央书记处,文革小组开会谈了,党在学校的政策不是这样。相信你们这样想会有一定的考虑,更相信你们会按毛泽东思想,按中央政策办事。因为这样才能按党的要求争取团结,最后达到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干部。这个政策在清华园也不例外……。“毛主席让我来过问一下清华大学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对工作组有意见,可以批判、斗争”。指出“叶林同志的检讨只是初步的检讨”,为了进行斗、批、改,“应该首先对工作组的方向性严重错误进行批判、辩论,这是需要的”。并主张为蒯大富、刘泉平反。
总理宣布:“从今天起,我们可以说:清华大学新生了!”。
北大消息:晚八时,在北大东操场举行全校师生员工大会,严厉批判张承先的错误。群众揭发的大量事实证明,张承先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反革命分子,他不是来领导北大文化大革命的,而是来镇压北大文化大革命的。会上朱德同志、康生同志、江青同志讲了话,作了重要指示。
康生说,他接到主席通知广播聂元梓的大字报。他知道“聂元梓解放了,我和其他两位同志也解放了”。
就工作组问题展开辩论,出现严重分歧。出现两派对立的意见:一派要把工作组错误路线辩论到底;一派认为工作组检查可以通过,要立即打黑帮。
周赤萍来冶金系作检查:“现在我们初步认为蒋南翔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黑帮”。在检讨会上,有人要求周赤萍同志讲长征故事。
大字报动态:大部分同学认为叶林检查不深刻。力05班19人(除刘泉和另一人外)贴出【力05班同学郑重声明】说,前天晚上赵文秀对刘泉的揭发纯属造谣。
有人贴出向王光美、薄一波质疑的大字报。
蒯大富贴出:【给总理的一封公开信】
学校出现了一些打黑帮的大字报。
北京部分中学生在天桥剧场召开关于对联的辩论会。江青在会上建议修改对联:“我们觉得这样改比较妥当:父母革命儿接班,父母反动儿背叛。横批:理应如此。”并说:“不应该在枝节问题上消耗精力,大敌当前,要斗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中午广播《临筹》提出的“8.7建议”,说是根据大多数人意见尽快打黑帮。愿意打黑帮的打黑帮,愿意辩论的辩论。
上午在化学馆301,主张继续辩论工作组问题的同学,以化00唐伟等人发起《八.八串联会》(简称《八.八》)。他们反对并要求撤销“8.7建议”,宣布串联会的基础是辩论工作组问题,要辩论到底。
当晚组织了辩论会。《临筹》派人参加了主席团,对于群众要求取消“8.7”建议的要求,贺鹏飞说“等回去研究一下再回答”。
晚8:30广播了中共中央通过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辩论会中止,全校欢腾,连夜游行庆祝。
上午9点,《八.八》在化301召开第二次会议,决定晚上继续开辩论会。
上午10点,在西主楼3—208B,要打黑帮的一派组织了《八.九串联会》(简称《八.九》),即“尽快打黑帮”串联会。他们同意“8.7建议”,不主张把工作组问题辩论到底,认为不需要参加辩论。
晚上,《八.八》在礼堂组织辩论工作组问题。工作组副组长杨天放参加了大会,叶林在群众要求下零点才来,一言未发。
同学们认真学习【十六条】。
大字报动向:“工人挨斗”、“黑帮斗群众”、“自杀事件”、“房九血书”等有大量事实揭出。大部分群众注视着这一场辩论。
《八.九》组织了近100人的斗艾知生会,会议开始前由礼堂前游街而过。
下午4点30,工作组在主楼继续“答疑”,由自控系、工物系工作组副组长讲了“自杀事件”真相,并做检查,群众不满意。
晚上,《八.八》又组织了一次关于工作组问题的辩论会。从8月8日到10日连续三次会,推动了学校向工作组错误路线斗争的工作。揭出了自杀、血书、兵临城下等几个重要事实,提高了群众对错误路线的认识。但会上也出现了一些缺点,如内部意见不一致,摆事实不够,上纲不合适等。由于《八.九》不参加辩论,因此会上意见一边倒。有个别人叫叶林低头,北大一位同学认为叶林是黑帮。
毛主席来到中央接待站,接见革命群众,说:“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王任重的秘书张生谈、傅明贤从湖北调来清华,以新市委名义当我校联络员。
《八.九》见辩论刹不住,便做出“以辩论参加辩论”的决议。
晚上,《临筹》组织了东大操场辩论会,开始就指定辩论“工作组是延安还是西安”、“叶林是革命还是反革命”的问题。会上各种意见都有,有的再次揭老底,群众斗群众;有的澄清事实;有的说叶林是反革命;还有的要为革命造反精神彻底翻案。会议准备不好,不少发言无说服力,只是争吵不休,同学中途退场近半数。最后宣布:⑴ 明天每人发一套毛选;⑵ 市委决定撤走工作组,工作组分批陆续离校到市委党校集中整训。会上没有传达吴德同志的几点补充说明,保工作组过关。
《解放军报》社论:【听毛主席的话,关心国家大事】
中午12:30,《八.八》在西主楼3—208开紧急会议,晚9点又开第五次串联会。认为工作组撤走了但错误路线没撤走,一定要彻底批判。
工作组分别在各系做检查。全校出现欢送工作组的大字报。有人写:“最最敬爱的叶林、周赤萍同志”、“工作组取得很大胜利”、“向你们学习”。这几天传出4日叶林检查是总理秘书和叶林共同起草的,总理过目。
下午在东大操场举行“毛泽东选集”授书仪式。当两辆彩车在载歌载舞夹道欢迎的人群中驶入会场时,全场雷动,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会议开始。在“东方红”乐曲中升旗,人们噙着热泪接过“毛泽东选集”。晚上有1000多人到城里游行,送感谢信。
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公报见报。公报强调四年来毛泽东思想和各种机会主义斗争,取得伟大胜利,更确立了毛泽东思想的绝对领导。全校革命师生热烈欢庆,在校内游行。
工物系《八.九》斗黑总支书记余兴坤,效果很差。
工作组全部离校,一些系敲锣打鼓地欢送工作组走。工作组发表离别信,说自己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
《八.九》串联会决议:将“尽快打黑帮”改为《立即打黑帮串联会》;海报第二天斗艾知生。晚上《临筹》扩大会议吸收唐伟、吴栋参加,要大家“总结经验,避开工作组问题”。
下午《八.八》开会,仍要把工作组的问题辩论到底,为革命的造反精神翻案。
蒯大富大字报:【致《八.八》串联会】、【我对目前形势的看法】。
冶金系部分同学发起关于工作组辩论会,蒯大富在会上发言,有人喊:“提高警惕小心扒手!”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大海航行靠舵手】。
上午《自控系红卫兵》在西大饭厅斗艾知生,由于准备不足,又有许多人反对这种单独行动,故斗争不成功。文斗不成,气急了附中小将,将艾知生打了一顿,事后贴了大字报骂清华尽是些书呆子。
中午,广播吴德同志的补充讲话。
下午,《临筹》召开【全校活学活用十六条誓师大会】,号召结合工作组问题,学习【十六条】,总结经验。贺鹏飞在会上代表《临筹》发言,提出活学活用【十六条】,彻底批判工作组错误路线,但不要把矛头指向个人。
周总理分别找《八.八》、《八.九》及《临筹》负责人座谈。
《人民日报》社论:【在游泳中学会游泳】
工化系研究生雷复等六人贴出大字报:【叶林镇压革命派的六条大棒】。总结工作组在清华五十多天内“对黑帮分子关怀备至、对革命群众残酷镇压,实行的资产阶级专政”的六条大帮就是:⑴ 反对工作组就是反对党中央,就是反革命;⑵ 从左面来的敌人比从右面来的敌人更危险;⑶ 动机效果等同论;⑷ 逐步升级,提高上纲;⑸ 挖祖坟查三代;⑹、翻老账、抓话柄、揪小辫子。所·说“前三条是理论基础,后三条是方法论”。
《八.八》串联会召开紧急会议,坚持把工作组问题辩论到底,提出要为革命造反精神彻底翻案,要肃清工作组错误路线的余毒。认为目前尚有余毒存在,一些受打击的群众没有彻底解放出来。认为要达以上目的,可能要牵扯到一些个人问题。
当天,学校内四处出现《八.八》张贴的海报:根据总理的指示,十万火急,收集若干方面材料。
北京二中红卫兵在市内张贴和散发传单【最后通牒——向旧世界宣战】,提出了“破四旧”的口号。
上午,在天安门前举行百万人庆祝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会,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身穿军装,戴着红卫兵的袖章会见了文化革命小将,检阅了百万大军。
林彪、周恩来同志作了重要讲话。林彪同志讲“我们要大立无产阶级的权威”。
会后,清华部分同学到高教部斗蒋南翔……。蒋极不老实,拒不承认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
清华蔡一环等人也“神秘地”登上了天安门城楼。
自控系部分红卫兵组成《敢死队》。
清晨3点左右,《向日葵》(唐伟、陈育延、吴栋)贴出:【王光美是清华园的第一号大扒手】的大字报。内容说:“反蒯期间她直接插手斗争蒯大富同志的准备工作,是她作了叶林的后台,血洗了清华的革命造反精神,造成了一个多月的白色恐怖,她才是清华实行资产阶级专政的大头。……我们决不让第一号大扒手王光美溜掉,不管她有多大的红伞,打着谁的旗号,我们也要抓住这个反毛泽东思想的大扒手,追她的根,挖她的底!刘涛一定要明确表示态度!……”
《解放军报》社论:【我们永远忠于伟大统帅毛主席】。
《人民日报》记者报道:【毛主席同红卫兵在天安门上】。报纸刊登了昨天出席百万人大会领导人的名单,×同志明显排到后面去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有很多人在【王光美是清华园里第一号大扒手】大字报上批语,围攻这张大字报。反对的多,拥护的少。
上午王方安给总理贴了大字报,不同意为蒯大富平反。
中午11点,贺鹏飞、李黎风、乔宗淮、雷蓉、王小平、袁塞风、王新民等贴出了【三问王光美】的大字报。他们都是《临筹》的人,写出这张大字报影响很大,有很大的引导作用,同学们开始响应,把注意力转到王光美身上来。
自控系红卫兵《敢死队》贴出【清华园必须大乱】、【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大字报。马楠以红卫兵名义贴出要罢刘涛、贺鹏飞、李黎风、乔宗淮官的巨幅标语。
晚上,《八.八》召开为革命造反精神彻底翻案辩论大会,向错误路线作彻底的斗争。自控系红卫兵《敢死队》把此会说成右派翻天,闯入会场,大打出手。他们在会场三次散发名为【无产阶级的阶级路线万岁】的传单,打乱修缮科工人的讲话,而且不顾主席团执行主席袁塞风的抗议,喊:“不许右派翻天!”。同学们要求他们摆明谁是右派,他们说,我们有所指,是谁大伙知道。
马楠10点左右打电话给某人说:“11点有好戏看”。果然,11点时自控系红卫兵《敢死队》抢占讲台,反复朗读“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基本如此,鬼见愁”,口号之声此起彼伏。当其他同学提出不同意见时,他们拿出那付对联来,大喊特喊,并让别人报家庭“成份”。只要有不同意见,就喊:“黑七类子弟算混蛋,红五类子弟算背叛!”。后来,因无806下中农子弟唐海山不满《敢死队》的作法,拉话筒而发生了严重打人事件。最后他们强夺了会议的领导权,压制了这次辩论,这是“8.19事件”。
在会上宣布清华大学红卫兵《临时总部》成立。
今天首都红卫兵开始成群结队走向街头,横扫“四旧”。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毛主席和群众在一起】。
《解放军报》发表社:【破旧立新的思想大革命】。
上午,全校《清华大学红卫兵》成立。开了个批判工作组的大会,对工作组错误路线作了较系统、完整的批判。
下午突然转入斗黑帮。100多名教师去高教部揪蒋南翔。中午1:50广播说:“清华红卫兵紧急集合,完成紧急任务。”2:00广播说:《临筹》已去高教部揪蒋南翔了,让大家去西大操场。会上,又唱:“老子反动儿混蛋,谁要革命谁就站过来,谁不革命滚他妈的蛋!”,把辩论工作组的人说成不革命,不打黑帮。
等了许久,由于中央不同意,半路把蒋南翔截了回去。贺鹏飞宣布:⑴ 家要斗黑帮的心情,我已转达给王任重同志,王任重同志转达给毛主席了,毛主席要亲自指挥我校斗蒋南翔;⑵ 在毛主席没有下斗的命令,不能斗。会议改成了【清华红卫兵斗蒋誓师会】。
《1053》战斗组贴大字报:【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评刘少奇七月二十九日讲话】。大字报讲刘少奇“狂妄至极,唯我独尊,恶毒地攻击毛主席。……极力反对毛泽东思想,……他面对着轰轰烈烈的群众运动大慌手脚,赶快派工作组镇压学生运动,给轰轰烈烈的群众运动泼冷水,设障碍,到了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发现这个问题,撤销了工作组之后,这一部分人便成了取消主义者,……划圈圈、定框框、保护黑帮过关。”
篮球队孔XX等三人贴出:【致江青同志】大字报。
关于王光美的大字报多了。
《红旗》杂志发表社论:【在毛泽东思想道路上胜利前进】
社论提到了1964年的形“左”实右错误,1966年,文化革命又产生了方向错误、路线错误。我们最最敬爱的领袖毛主席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扭转了错误的方向”。指出:“任何人,不管他职位多高,资格多老,声望多大,只要他不按毛泽东思想办事,反对毛泽东思想,就要对他的错误主张进行坚决的抵制,就要对他坚决的斗争,一直到撤他的职,罢他的官。”
陶铸同志在人大作重要讲话:“我们要誓死保卫毛主席,誓死保卫党中央,其他什么人都不能保卫。”
《向日葵》战斗组又贴出【王光美就是清华园内第一号大扒手】。
贺鹏飞等立刻贴出大字报【坚决支持刘涛同志的革命行动】。很多人把王光美的问题和18日万人大会后报纸上的情况联系起来,也支持她的这一行动并希望她进一步造反。刘涛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标题写出这张大字报对同学的影响很大。清华今天贴王光美的大字报激增。
下午《八.八》开会,有人提出成立《毛泽东主义红卫兵》。
晚上,《临筹》召开辩论会,没多少人参加。
清华《新校刊》第二期出笼,每宿舍发了两份。除了发表【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无产阶级的阶级路线万岁】、【必须彻底批判工作组的错误路线】等文章,还发表代表队《红卫兵》吹捧蒋南翔的大字报,说:“6月10日以前,清华园里的运动轰轰烈烈,……大家各抒意见,……真是一场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
任重、房8的陈XX等人贴出【改组党中央,拥护毛主席】大字报,受到反驳,几小时后涂了标题。
《向日葵》贴出【刘少奇同志7.29讲话是反毛泽东思想的】大字报。
下午,吴栋、陈育延、唐伟等召开《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成立大会。后一段刘涛、贺鹏飞、李黎风、乔宗淮等到会表示支持祝贺并宣了誓。并把晚上大会的保卫工作交给《毛泽东主义红卫兵》。
晚上,全校开万人大会,叶林回校作第二次检查。基本认识到是站在资产阶级的反动立场上,制造了白色恐怖,对革命群众实行了资产阶级专政,犯了方向的错误,路线的错误。大多数同学认为这个检查基本可以了,但仍有许多疑问没消除,准备再让叶林承清一下事实就可以了。不少人“希望王光美回校来检查”。
周总理同大家一起冒雨参加大会,指出工作组基本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同学如果还有意见还可以检查。指出群众有结社自由,各个革命组织是平等的、允许的。指出派工作组的错误中央,在京工作的常委也有责任。指出应尽快选举文化革命委员会和打黑帮。努力学习,掌握【十六条】,运用【十六条】等。欢迎大家给自己贴大字报。总理说:“把我的讲话再谈一遍,一个人要不断地检查自己,改造自己。上次我就说过,要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长时间热烈鼓掌。雨下大了,红卫兵给总理打伞,总理说“不用”。)
会上,自控系红卫兵《敢死队》代表蔡一环发言,一反往常,坚决揭发批判工作组,说《临筹》是修正主义苗子,大骂一通,博得一片嘲笑声。
关于王光美、刘少奇的大字报不断增加,极少数人写了攻击党中央和给中央其他领导人的大字报。贴出了几封给总理的信,表示不同意总理昨晚讲话中的一些意见。(作者中哪个组织的都有)
还有一些给自控系《敢死队》、《临筹》、刘菊芬提意见的大字报。
《临筹》在这天向中央及市委汇报:“目前出现攻击《自控系红卫兵》的讲话,攻击红卫兵实际上是攻击《八.九》及全校红卫兵,抬高《八.八》威信。《八.八》组织的《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招收的成员成分复杂,地主、资本家出身的全加入。他们攻击刘菊芬的后台是王光美,攻击8月22日讲话。
《毛泽东主义红卫兵》部分人贴出大字报呼吁要内外有别。《临时筹委会》号召把关于中央领导的大字报贴到内部馆去,广播了两次,许多人未听见。而且内部馆未打开。
晚上开始流传,据说主席写了第一张大字报。
张春桥在中南海西门接见了蒯大富,对蒯大富单独成立自己一派红卫兵的想法,给予了鼓励。
《人民日报》转载《红旗》杂志1966年8月21日评论员文章:【向革命的青少年致敬】。
凌晨1:00点多,制8的一同学从北大转抄来一张毛主席的大字报。(不多久便撕下去了)
5:00 陈伯达同志在北大讲话,他说:发表毛主席文章是很慎重的,一般经过《人民日报》和广播电台,你们不要听谣言。给刘少奇提意见可以写小字报或信给我带给他本人,贴了大字报他也看不见。有人把此讲话抄至我校,但临筹没广播。(北大广播了七次,顺利地解决了贴入内部馆的问题)。
(注:清晨陈伯达同志因一张大字报来到北大,还回答一些同学关于“去外地串联”、“红卫兵以红五类为主,还是只允许红五类子弟参加?”、“对共青团怎么看?有人主张用红卫兵代替”、“文化大革命中,党、团组织起什么作用?”、“主席要我们关心国家大事,我们在大字报上点刘少奇的名字行不行?”、“文斗还是武斗?半工半读怎么搞?一斗、二批、三改怎么进行?”等问题。)
7:00 出现相当数量炮打刘少奇的大字报如【炮轰司令部,炮打刘少奇】等,同时又出现一些给李雪峰的大字报,一张给陈毅的,一张给总理的。有人转抄了陈伯达在北大讲话;有同学自动撕去了据说是毛主席的大字报;还有《清华红卫兵》反映其负责人以前布置写刘少奇的大字报,说“要打在头里”。
大批外校学生到我校看这类大字报。
12:00 我校出版科接到《临筹》紧急任务,火速赶印3000个红卫兵符号。12:00接稿,1:30完成。
中午 《临筹》广播了两次,希望将大字报贴到内部馆,很多人没听见,《临筹》也没有认真,积极地作宣传工作。他们把革命师生造王光美的反,给刘少奇贴大字报,誓死保卫毛主席的革命精神,看作右派翻天、妖风、攻击党中央、攻击毛主席,甚至认为到了不可收拾,不可自拔的地步,请求外援。
下午
1:30 清华附中广播红卫兵集合,要求外单位人员离校,开始封锁校门。
2:00 参加联合行动的的《清华大学红卫兵》得到通知:个别前往清华附中,不集合不广播。
2:45 在刘涛“保护要害部门”的指示下,《自控系红卫兵》奉命,手持皮鞭木棍占领了广播台,限制一切人员包括广播台部分工作人员的进出自由。
3:00 十二校红卫兵在清华附中集合,清华大学派汽车去接他们。开会前多次广播:“请你们(红卫兵)注意周围有没有《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把他们请出去!”。“《毛泽东主义红卫兵》,请你们退出附中,否则一切责任由你们负!”。
3:30 《八.八革命串联会》在大礼堂开会,讨论下阶段工作,决定拥护总理三点指示,提出对中央领导同志大字报要内外有别,同意贴入内部馆,按陈伯达同志讲话办事。
4:00, 12校红卫兵在清华附中召开誓师会。贺鹏飞讲话说:“清华大学有一股妖风……《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把矛头直接指向党中央、毛主席。我们要保卫党中央、毛主席,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布置任务先看守大字报,限令24小时内作者撕去大字报,否则后果严重。把大字报作者记下来,大字报照相或抄下来以后算帐,再放到内部馆去。
4:10 刘涛打电话给准备内部馆的同志,责问为何现在还没把内部馆整理出来(到6点内部馆还未开放)。《临筹》X秘书说:那时筹委会正研究陈伯达的讲话要不要广播。
4:50 十二校红卫兵跑步进清华,严密封锁大礼堂前大字报区。广播了“安民告示”和“最后通牒”,勒令6点前把给中央同志的大字报移至内部馆。有些《清华大学红卫兵》四处宣传:《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攻击党中央、毛主席,攻击毛主席的亲密战友刘主席,“他们是乱七八糟人组成的”。“清华工农子弟只有30~40%,大多数是混蛋,王八蛋”,“清华右派翻天了”。大礼堂里的《八.八串联会》刚散会,《清华大学红卫兵》跳上去喊:“资产阶级兔崽子们,你们无耻把矛头指向我们最敬爱的毛主席,敬爱的党中央,当剐万刀,罪该万死……”。
汽92《八.一》战斗组被动农系红卫兵总部派人砸门搜查,搜走了批判工作组组长叶林的大字报底稿。
5:00 贺鹏飞、李黎风、乔宗淮等来到广播台。
5:10 《清华附中红卫兵》纠察队广播:“6点前附中师生不准出校”,后改成“在大队人马回来前不许离校”。
清华广播台多次广播了《清华大学红卫兵》等十二校红卫兵的【安民告示】:
【最后通牒】勒令大字报作者6点以前自己撕去有关中央同志大字报,移入内部馆,否则产生后果由你们负责。许多人被强行搜查小包、笔记本。
电机系研究生王心丰表示了不同意见,立即被架走包围,你推我打,眼镜被打在地。物804班金世泽同学从外边回来看到有新贴大字报,坚持要看。结果被红卫兵抓住,游草坪一周后拖到明斋,被反绑按倒在地,用皮带抽打,又打嘴巴,用脚踏腋部,踩书包,拷打逼供。金说书包内有主席语录,他们不理。贺鹏飞进室时,金求救,贺不理,一直搞到晚8点才被放回。
5:30 参加联合行动的三名工化系红卫兵首先把自己的【炮轰司令部,炮打刘少奇】的大字报撕掉。
动力系红卫兵搜查了在第二宿舍的《第一红岩》、《朝阳》战斗小组。传《第一红岩》考虑中学红卫兵不明真相,为避免误会,造成不必要冲突,连夜跑北大去避难。
6:00 贺鹏飞等指挥推倒了二校门。
6:30 广播台再次警告,如果作者不自行撕去大字报,再过半小时,就要强撕。人们看到曾贴出过一张【改组党中央,保卫毛主席】大字报的任重,作为参加红卫兵的一员,手戴袖章,胸前挂满胸章,参加了撕大字报的活动。
7:00 几乎所有的大字报被撕得精光,贴上“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的标语。对给领导同志的大字报进行拍照,抄了名单。对一些战斗小组进行搜家,发生了打人的现象。“红色”恐怖笼罩着清华园。
7:15, 12校红卫兵开始撤退。
8:00, 红卫兵在西操场集合,开庆祝大会,再次声讨“清华右派翻天”,向在窗户上观看的同学骂:“兔崽子们,你们下来,快下来!”。同学很少参加。
9:00 十二校红卫兵撤离学校
校内贴出大量【坚决支持红卫兵革命行动】的大字报。谁有不同意见就被诬蔑为“混蛋”、“狗崽子”、“糊涂虫”、“毫无阶级感情”,大叫:“书呆子快醒吧!”。
10:00 北京航空工业学院在斗黑帮时突然停止,宣布接到电话说:“清华出现反革命政变”。为弄清情况,一些人到中央接待室,一些人来清华。
深夜,石钢XX学校,北京钢院等数十人在中央接待室闻讯后赶来我校。外语学院、解放军艺术学院、北京工业学院纷纷流传“清华园内出现攻击党中央攻击毛主席的反革命事件”,“清华右派翻天了”,“清华右派想搞政变”的说法。
半夜,《清华大学红卫兵》总部的一些人,到黑帮分子和黑五类分子家抄家、拷打,强迫中层以上干部拆卸搬运被推倒的二校门砖石,稍有缓慢即遭毒打。
凌晨约1点,我校红卫兵把【改组党中央,保卫毛主席】的大字报作者陈XX等四人揪到二校门旧址文斗。斗完后《临筹》负责人之一王小平找他们谈话说:“你们自己是革命的,要挺得住。”
贺鹏飞把在清华拍摄的大字报底片交王任重秘书。
附 录:(当时的)
至8月24日下午,清华园里贴有关中央首长的主要大字报有:
1、【改组党中央保卫毛主席】——土建系房8陈XX、任XX、余XX、周XX;
陈是《清华大学红卫兵》临时年级召集人,任是带《清华大学红卫兵》袖章的,参加了“8.24”撕大字报行动。该大字报于8月22日上午10点贴出,立刻受到批评。作者又写了澄清的大字报,于当天下午贴出,在场群众仍不满意。在征得周围群众的同意后,作者把两份大字报一起撕掉。
2、【炮轰司令部,炮打刘少奇】——化002、005红卫兵包XX、刘XX、何XX、罗XX等人(其中三个红卫兵参加了“8.24”撕大字报行动,先撕了自己的)。该大字报“8.24”上午贴出。
3、【炮轰司令部】——校《临时筹委会》部分同志。
4、【舍得一身剐,敢把刘少奇拉下马】——《清华大学红卫兵》所属九人《长征队》。
5、【造XXX的反】——物0红卫兵。
6、【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东方红》战斗队(非《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所属)。
【海报:周总理8.22讲话是个大阴谋】——《东方红》战斗队。
7、【刘少奇同志7.29讲话是反毛泽东思想的】——《向日葵》(《毛泽东主义红卫兵》)。
8、【薄一波到底是什么人物?】——《第一红岩战斗组》。
【身在清华园,放眼全中国】——同上,22日贴出被雨水冲掉后24日上午又抄出
【从《论共产党员的休养》重新发表所想起的】——《第一红岩战斗组》
9、【不同意总理8.4讲话的部分内容】—— 数力系王XX
10、【致江青同志——无产阶级革命家首先应该想到的是什么】——篮球队孙XX、郭XX、王XX。
11、高91孙XX写了一篇涉及到毛泽东的大字报,被制止未贴出。《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及《第一红岩》战斗组首先写大字报要同孙XX辩论。
13、【XX局的一条黑线】——数力系叶XX。
清晨4时以前,外校红卫兵来校游行,并到各黑帮分子家,揪出黑帮斗了一顿。
《人民日报》今天发表文章:【上海天津革命小将和商业职工向剥削阶级“四旧”发动总攻[挥起革命铁扫帚,横扫一切旧习俗]】
黑帮分子和黑五类分子、中层以上干部继续拆卸搬运被推倒的二校门砖石,稍有缓慢即遭毒打。在草坪上、在阶梯教室,红卫兵们用皮带头抽打“劳改队”的干部,鲜血直流。被打的多是党委副部长、总支书记、副书记。
校园里出现了大量的【8.24行动好的很!】、【就是“要红色恐怖”】,就是【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的大字报。也有人提出了不同意和反对的意见:对12校红卫兵强烈的阶级感情和革命行动表示拥护和支持,但是认为《临筹》和红卫兵总部错误估计了形势,混淆了两类矛盾,实际上把广大革命同志打成了右派,企图搞垮《毛泽东主义红卫兵》。
晚,一群群同学在礼堂附近辩论,后由附中红卫兵主持,在礼堂展开辩论。进行中,附中红卫兵讲述了当天好几起右派杀害红卫兵战士的事件后,同学震动很大,无比愤怒。《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有人同样表示了鲜明的态度,要为阶级弟兄报仇。大家带着强烈的阶级感情于会后抓黑帮分子举行大规模游行。
会后先斗了黑帮,由到学生宿舍区游行,向正在睡觉的“混蛋”示威。
《毛泽东主义红卫兵》负责人唐伟、吴栋等要求见王任重,对“8.24事件”提出报告。王原来答应接见,后临时改派吕乃强接见,收下唐伟交上来的一部分材料。
上午10点在西大操场开全体红五类子弟大会,声讨资产阶级狗崽子,声讨反革命分子杀害红卫兵战士的滔天罪行。出示了从我校黑五类家中搜出的子弹、刚开刃的刀、北洋军阀中将军服等,激发了红五类子弟和广大革命师生员工的无比愤怒。
下午,组织1500名红卫兵(《毛泽东主义红卫兵》300人)进城游行示威,后改为学习“破四旧”。上车前,贺鹏飞叫《自控系红卫兵》把守车门,反复检查《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同学的出身、成分,并把给中央首长写过大字报的同学赶下(但力9《长征战斗队》负责人未下车,是《清华红卫兵》贴【舍得一省剐敢把刘少奇拉下马】的作者)。上车的,也遭到谩骂,有的《毛泽东主义红卫兵》被气哭了。
中央文革小组联络员向贺鹏飞传达了中央严禁打人命令,贺鹏飞没向同学传达。
晚上,《清华红卫兵》总部组织抄地、富、反、坏、黑的家,《毛泽东主义红卫兵》赶往现场,要求参加战斗,遭拒绝。刘涛说:“你们组织不纯”,拒绝分配任务。马楠还对他们说:“对你们就要实行专政”。这一天打人比24日晚还要厉害,打了以后,又把他们集中关押在生物馆、科学馆里面,过两个星期左右才放出来。
上午会前,中央文革小组找《毛泽东主义红卫兵》负责人进行了座谈。
土建系给七班原右派复读生侯协兴被打后关在2号楼,不堪受辱跳楼自杀。
上午,由《清华大学红卫兵》组织阶级教育会。由时传祥和赵山亭老师傅作忆苦思甜报告。
下午,北京大专院校红卫兵第一司令部成立。
晚,毛泽东主义红卫兵《临时总部》成立大会在礼堂召开。大会决议中表示坚持革命造反精神,两个红卫兵是平等同志的关系。
红卫兵战校(清华附中)红卫兵发表对形势十点估计。
王任重从解放军政治学院调12名干部到清华和清华附中,加上原先从湖北调来的联络员,组成《联络组》。介绍信是以新市委大学工作委员会派《联络组》名义到清华。
清晨,唐伟、陈育延、陈继芳发出成立《东方红公社》的呼吁。
红卫兵战士进城发传单,宣传十六条,受到广大群众欢迎。
《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在学校组织破“四旧”,并抄了黑帮、地、富、反、坏、右、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的家。
晚,《清华红卫兵》召开忆苦会,由被害红卫兵讲话。
围绕选举问题,有人提出必须首先批判《临筹》的形“左”实右路线,必须进行大辩论。但却被指责为“大阴谋”,“拖延斗黑帮的时间”,“选举的阻力”。压制对错误路线的斗争。
由于受到压制,持不同意见的人无法参加,一般群众在这段时间只能看着《清华红卫兵》包打天下,无事可干,大量同学外出串联。
《人民日报》社论反表:【向我们的红卫兵致敬!】
社论中说:“红卫兵上阵以来,时间并不久,但是,他们真正地把整个社会震动了,把旧世界震动了。他们的斗争锋芒,所向披靡。一切剥削阶级的旧风俗、旧习惯,都像垃圾一样,被他们扫地出门。一切藏在暗角里的老寄生虫,都逃不出红卫兵锐利的眼睛。”“这些吸血虫,这些人民的仇敌,正在一个一个地被红卫兵揪了出来。他们隐藏的金银财宝,被红卫兵拿出来展览了。他们隐藏的各种变天账,各种杀人武器,也被红卫兵拿出来示众了。这是我们红卫兵的功勋。”
上午,《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开门整风。
中午,刘涛发表广播讲话,提议用两天辩论选举法,三天选出代表的建议。《毛泽东主义红卫兵》不同意,但是没有坚持选举前必须批判错误路线的正确主张。双方在大方向上一致,都要进行选举,迫切希望早斗黑帮,完成斗、批、改任务。分歧也只是在如何选,什么时候选。运动转为一言堂的冷冷清清的局面。
《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提出成立《东方红公社》,《清华红卫兵》成立了《红战友公社》。
晚上,全市召开革命同学串联大会,我们最最敬爱的导师、统帅、领袖、舵手毛主席接见大家。林彪副主席、周恩来总理作了重要讲话。
外出串联的人大批大批的出走,达4000人。各系开始选举。
下午,在大礼堂召开辩论会,讨论形势、分析主要矛盾及下步怎么办等问题。
今天又成立了《尽快选举串联会》。
外出串联已达5000多人。
《敢拼》,《刺刀见红》小组发出小报【特急号外】,揭露《临筹》向上级汇报的第十四期简报中歪曲事实一事。后有人访问了《临筹》乔宗淮,乔说:【特急号外】所写基本属实。要求公布简报,《临筹》不答应。
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于下午5时第二次接见外地革命串联的同学(五十万人大会),毛主席坐敞蓬车绕场一周,给全国革命师生以极大的鼓舞。林彪、周恩来同志讲了话。
晚上,《临筹》组织【关于选举问题的辩论会】。
张平化在湖南干部会上的讲话:“……和青少年在一起,受他们的感染,可以使我们思想不变,永葆革命的青春。我们看问题,常常比他们落后。我举一个例子,我的儿子在清华大学,也是红卫兵,在破‘四旧’,立‘四新’的时候,我的儿子高兴得很,很积极。他要上街,我给他泼了一瓢冷水。我问他们学校搞得怎么样。他说:那还不行罗。我说:学校搞得不够好就上街,那么大的兴趣?他当时不作声,看来是不同意。还有个老子和儿子的关系,儿子在老子面前当时是不好反对的。过了一个礼拜,红卫兵搞得轰轰烈烈,什么街名,什么王府井改了,什么东单改了,还搜出了许多反革命罪证,什么反革命证件,反革命枪支弹药。这时候还有些流氓最害怕了,过去不好管的现在老老实实到派出所,说把我关起来。怕什么?怕红卫兵。在中央住的中南海围墙的周围的住户藏了不少的枪支子弹,包围着党中央,你看危险不危险!这次都被红卫兵一查都查出来了,你看好不好。过去有些老大难的问题没法解决的,红卫兵都解决了,做了大量的好事。多少年来没有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王府井这个名字究竟多少年?没有考究,至少不止二十年,起码几百年。谁也不敢干的,红卫兵敢干,谁也不敢想的,红卫兵敢想,他们是革命的急先锋。《人民日报》写了一篇社论【好得很】,热烈赞扬他们的革命行动好得很。这时我那个儿子向我提意见了,说‘你的说法不对’。那怎么办呢?我只好接受,作检讨嘛。他们是彻底的革命者,只要对革命有利,就干。这种精神是非常可贵,非常可爱的。”
晚上,《临筹》组织辩论,有人提出干脆外出一段,回来再搞,遭到反对。到会的大多数认为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顶住。此后,出了很多大字报,把由于不屈服于错误路线、由于没事干而外出闹革命的同学说成“逃跑主义者”。尽管如此,该走的还是在走,阻止不住。
晚上,中央发出北京同学分期分批外出串联的指示。大量同学外出。
蒯大富贴出谈“权”的大字报。《联络组》组长讲说:“蒯大富出来的大字报必须看,要仔细看,反复看。……我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认识了清华园的阶级斗争”。后来把此大字报转给王任重。
清华附中红卫兵写出【四论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誓做国际红卫兵】。
同学继续外出,人数达六、七千之多。
有几个系开始选举代表大会。
留校同学没事干,临筹又没有重视选举工作,不发动群众、发扬民主,于是有的同学自动抄出过去揭蒋的大字报,供外校同学学习用。搞好接待工作。
《斗黑帮串联会》、《坚守岗位串联会》成立。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用文斗,不用武斗】
今日,《临筹》和《清华红卫兵》总部再次发起阶级教育大会,让个人以及一些被害红卫兵家属揭发控诉阶级敌人的罪恶活动。晚上结合阶级教育放电影【矿灯】。
清华联络员们派张生谈向王任重要求撤消清华《联络组》,理由是:⑴ 北京其他院校已撤;⑵ 市委大学工作委员会已撤;⑶ 王任重有倾向性,《联络组》难以进行工作。
《首都大专院校红卫兵革命造反总司令部》成立。
广大革命同学以忆苦思甜为中心,组织了许多大、中、小形阶级教育会。学校结合形势放演电影【牢记血泪仇】、【翻身农奴见太阳】、【燎原】。
下午3时,《清华红卫兵》在中央主楼后厅召开了会议。
《首都大专院校红卫兵革命造反司令部》成立。这个组织的诞生,标志着革命师生、红卫兵战士向错误路线斗争,决心捍卫毛泽东思想,捍卫【十六条】,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刘志坚同志讲了话。
大会发出了一篇充满革命造反精神的宣言。
我校《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参加了这个司令部。
此日,各系有斗黑帮串联会组成,如工化系斗滕藤的串联会等。
《人民日报》社论:【抓革命,促生产】
各系《临筹》和《清华红卫兵》继续组织阶级教育会,复员军人、教职工、贫下中农子弟控诉蒋黑帮罪行。广大革命师生通过阶级教育,觉悟大大提高,纷纷组织战斗小组、专案组……准备斗黑帮。
在这段时间及以后的时间里:
《临筹》对《毛泽东主义红卫兵》采取了物质上的压制。《清华红卫兵》找人的通知可以广播,而《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开会的通知不予广播。各系成立许多广播台,《清华红卫兵》占有大量的喇叭、油印机、录音机,但《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借个录音机都不借。找别人借还不给开条子,说:你们没必要自己搞一套。《大字报编委会》和印刷厂只为一方观点服务,《清华红卫兵》忆苦会的发言很快印出,而《毛泽东主义红卫兵》的忆苦发言迟迟不印。谭力夫的讲话竟印发二万份,向全国推销,而批判错误路线的大字报一张也没印过。
《毛泽东主义红卫兵》首先提出阶级教育、忆苦,有的师傅是他们请来的,但开会时只说是《清华红卫兵》提出和发起的。
《在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提出在斗黑帮问题上和《清华红卫兵》联合时,《清华红卫兵》不答应,说要联合,必须承认《毛泽东主义红卫兵》以前大方向错了,并且要服从《清华红卫兵》的领导……。
《东方红南下革命战斗队》贴出【革命的“怀疑一切”万岁!】大字报。
学校广播了西南分校对四川大地主、大恶霸刘文彩的控诉,学校中心工作仍是阶级教育。
《清华红卫兵》主办的【革命造反战果展览会】正式开放,展出了红卫兵破“四旧”,抄家的辉煌成果。展览会说明阶级敌人不甘心他们的死亡,他们千方百计用各种方法在向我们进攻,我们万万不可轻视这些敌人。
通过阶级教育,广大同学要求选举临时主席团,要求斗黑帮。有少部分要求批判工作组和《临时筹委会》。
上午,蒯大富贴出【告全体人员书】,主张当前的中心工作不是打黑帮,外出的人太多,外校也大批来京串联,只能作打黑帮的准备工作。中心工作应为宣传,不仅宣传反蒋,还要宣传“反蒯”。大字报一贴出,马上有很多人批语,骂蒯为“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内战专家”、“不理他”!
各系均先后选了代表,于晚上召开【清华第一次代表大会】,要求尽快成立主席团。会上贺鹏飞作了长篇讲话。
晚,《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在中央主楼后厅,请北京军区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介绍经验会,与【第一次代表大会】时间发生冲突。会前贺鹏飞曾同意开此会,但至晚7时,广播台却突然广播说:《临筹》没有同意开此会。
许多串联会斗本系黑帮。
《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改名为《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晚,《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总部开会,讨论选举问题。毛泽东思想《临时总部》的主要负责人是吴栋。
《人民日报》社论:【工农群众和革命学生在毛泽东思想旗帜下团结起来】。
《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发表决议和命令,认为当前的中心任务是选举,同时进行斗黑帮的准备工作。认为因外出人员太多,选举的应是临时主席团。以不合法行径选举出的代表,应取消代表资格。并命令《毛泽东思想红卫兵》、《东方红公社》社员,每天坚持两小时毛选学习,要和工农相结合。
《东方红南下革命串联队先锋队》于昆明云南大学写出:【再论革命的怀疑一切──砸碎形而上学的谬论】。
土建系召开控诉大会(斗争黑帮誓师大会),会前演雕塑剧【收租院】。土建系主持的【革命造反展览会】正式开放。
《临筹》曾发布决议,允许按观点串联,满15人选一代表。
《革命串联红色服务团》贴出反蒯时期的大字报,要全面介绍情况,遭到很多人的指责和谩骂。
晚上,延庆永宁县贫下中农和我校革命师生(工作队员)召开斗争刘冰、何东昌、张慕津、谭浩强、崔洪超等黑帮分子大会。会前土建系演出了雕塑剧【收租院】,受到欢迎。此剧乃土建系某班发起,演员中也有《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和革命同学,然而后来被封名为《清华红卫兵宣传小分队》。
毛泽东思想红卫兵《临时总部》提出下乡与工农结合,遭很多人反对,说这是“转移视线”。
《清华红卫兵》召开【斗蒋誓师会】,通过给党中央、毛主席的信,宣布中央允许“十﹒一”以前斗黑帮蒋南翔。
下午,全校大会传达刘宁一同志关于接待工作和迎宾工作的报告,以及吴德同志关于接待工作的报告。
天安门广场上,毛主席第三次接见外地来京串联革命师生(一百万)。林彪同志、周恩来同志作了重要讲话。
林彪同志指出:炮打司令部,就是炮打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要警惕反动资产阶级分子,没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坏右分子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的阴谋。
周恩来总理指出抓革命、促生产、迎接社会主义的新高潮。
下午,在礼堂召开【第二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革命师生员工代表大会】,以举手的方式通过了《清华大学校文革临时主席团》。大会通过【关于学习毛选和十六条决议】(草案),【当前工作的决议】(草案)提出目前工作的中心为:斗黑帮;迎国庆接待工作;抓革命促生产。
《毛泽东思想红卫兵》认为:主席团成员没经代表讨论和充分酝酿,有的代表没参加会,四个系尚未选出主席团成员。对这种违反【十六条】的作法,当即有人提出批评,进行辩论。但《临筹》拿出“打黑帮”的法宝,压制这些意见。他们在会前先向大家宣布:中央同意,只要选出主席团就可以拉回蒋南翔。利用同学们斗黑帮的迫切心情,非要通过主席团不可。反对者被骂为“别有用心”,“不想打黑帮”。
刘涛以【二院242串联小组】选入代表大会,并作为自控系的代表被推举进主席团。
这样,选出的《临时主席团》和《临筹》没什么差别。
以后,《临时主席团》用 “打黑帮”的法宝,继续压制不同意见。
《人民日报》转载《红旗》杂志评论员文章:【红卫兵赞】。
《解放军报》社论:【要敢于斗争,也要善于斗争--纪念毛主席〈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发表】。
凌晨1时与上午,《清华大学红卫兵》和《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分别紧急集合,通知下午8点斗蒋南翔。两个总部都要求红卫兵战士保密,以控制外校参加的人数。下午2点半,才正式向全校宣布这消息。
晚8点,我校广大师生员工首次斗了蒋南翔。会上控诉和揭发了蒋南翔黑帮打击红五类子弟,包庇地、富、反、外、右及其子弟的罪行。在广大同学层层追击下,蒋不得不承认他犯了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得罪行。不足的是大会组织和准备不足,大会秩序不好。
蒋南翔作了书面检查:【检查我在文化革命运动中和高等教育工作中的主要错误】。文中检查自己:⑴ 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抵抗和破坏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革命运动;⑵ 在高等教育的工作中,特别在清华大学的工作中,推进修正主义教育路线;⑶ 违反毛主席教导,反对毛泽东思想。
中央文革小组召开北京大专院校部分师生座谈会。清华、北师大、北京地质学院、北京政法学院等学校的造反派组织负责人参加了座谈。蒯大富、谭厚兰、王大宾等人在会上说刘少奇等同志在文化大革命中推行了“右倾机会主义路线”,说周恩来同志“搞调和”,“把右倾机会主义路线保了下来”,还提出“怀疑现在是否还有一个暗中与党中央和毛主席对抗的司令部”。
《向日葵》贴出:【向外地来串联的同志们介绍什么?】。
《人民日报》转载《红旗》第12期社论:【掌握斗争的大方向】
《向日葵》贴出大字报【为什么会群众斗群众——摆事实,找根源】,批判谭力夫的讲话,说它是一篇内容极坏,流毒甚广。加剧群众斗群众的讲话。
以蒯大富、鲍长康、彭伟民为召集人,宣布成立《清华井冈山红卫兵筹备建立委员会》,发表了【清华井冈山红卫兵宣言(草案)】。宣言中说:
“……清华园不是世外桃源,党内两条路线的斗争在清华园内同样存在,而且非常典型。以前以王光美、叶林为首的新市委工作组犯了方向的错误,路线的错误。镇压清华的革命,制造白色恐怖,实行资产阶级专政,把清华园内无产阶级造反精神打到了阴山背后。工作组撤销以后,由它一手炮制的《临时筹委会》,继续顽强地执行一条没有工作组的工作组路线,他们成了前进道路上的一块不折不扣的绊脚石。”
“《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原来是错误路线的抵制者,但在八.二四以后,他们迫于高压,走上了严重右倾的危险道路,对于经常压制欺负他们的《临筹》一让再让,不敢同他们的错误路线展开坚决的不调和的斗争,而使《临筹》一条形“左”实右的路线基本得到畅通无阻的贯彻。”
清华大学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井冈山红卫兵》宣告成立了!”
《井冈山红卫兵》筹备建立委员会第二号决议内容是:关于对待各种组织的态度。
《清华大学井冈山红卫兵》正式成立!三大口号:批工作组资反动路线;批《清华大学红卫兵》;为“蒯式人物”平反。
中央派在清华的联络员撤走。
《临时主席团》发出通知:不准转抄、印发中央各首长在公开大会上的讲话。
《人民日报》社论:【毛泽东思想是革命人民的灵魂】。
周恩来今天在首都大专院校红卫兵革命造反总司令部大会上的讲话。
《井冈山红卫兵》总部发第四号决议:【关于转抄印发首长讲话问题】。决议中讲:《临时主席团》通知上说,此决定是由市委办公室请示中央作出的。我们认为这可能是造谣,借中央名义压人。9月18日我部负责同志见到中央文革小组戚本禹同志,问起此事,戚本禹同志说:可以转抄,不是已有很多人转抄了吗?9月26日凌晨2时,我部负责同志见到周总理,问起此事,总理并不知道中央有此决定。“中央首长的讲话绝大部分是符合毛泽东思想的,是符合中央精神的,是真理……尤其中央文革小组同志的讲话,已公开表示对少数派的支持,少数派听了后大为振奋,决心更大,信心更足。”“中央各首长的讲话,并不一定都是100%符合主席思想的,要用毛泽东思想进行分析。”
《井冈山红卫兵》发表第三号决议:【清华大学井冈山红卫兵筹备建立委员会】。说《井冈山》的成立,是“清华园内,《清华大学红卫兵》忠实地执行工作组的形‘左’而实右的路线。《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则不敢抵制这条错误路线,使得这样一条错误路线畅通无阻。在八.二四以后充分暴露了他先天不足的软弱性。”
《井冈山红卫兵》总部发表第五号决议:【关于保护少数】。决议中讲:“鉴于我校历史情况与现实情况,《临时主席团》和《清华大学红卫兵》总部经常制造恐怖气氛,对于持有不同观点的人施加政治压力,因此,广大革命师生,尤其是那些持有真理的少数,处在被压制状态。他们忍气吞声,有理不敢讲,有话不敢说。他们怕“揭老底”,怕围攻,怕孤立,怕专政,怕再来个“十二校联合行动”。一句话,他们怕“八.二四”遗毒。<井冈山红卫兵>总部举行会议,决议如下……”。
《清华大学红卫兵》领导人宣布自我罢官。蒯出任首都大专院校革命造反总司令部《红卫兵三司》召集人。
《向日葵》唐伟、陈育延贴大字报:【评毛泽东主义红卫兵】。
因不满《临时总部》的右倾,唐伟、陈育延成立了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八.八总部》。声明中说:前《临时总部》从成立到现在一直软弱无能,犯有严重的右倾错误,近日来更加明显,许多同志害怕矛盾、不敢斗争,并且压制革命的造反精神,使整个《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战斗力极差,严重地违反了《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成立宣言。
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八.八总部》第一号决议:《八.八总部》成员为《向日葵》、《811》、《铁锤》的主要负责人;原《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战士必须重新登记、审查……。
晚上,在主楼前组织外地同学开晚会。校主楼真雄伟,灯一亮真壮观,礼花就在主楼两侧放,美极了!最后中央歌舞团演出了节目。
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八.八总部》发表第二号决议,谈《临时总部》和《八.八总部》的关系和关于成立八八《东方红公社》的决定。八八《东方红公社》是《八.八总部》的外围组织。
《人民日报》转载《红旗》杂志10月1日第13期社论:【在毛泽东思想的大路上前进】。
学校两派斗争十分激烈,今天发生了抢房事件,各派红卫兵分化很厉害。目前一派是《红卫兵总部》;一派是《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及其他各红卫兵,如《井冈山红卫兵》(据说是张春桥授意)、《遵义红旗》等红卫兵。其他几派热烈欢呼《红旗》13期社论发表,据说是在毛主席、林彪直接指导下写的。目前掀起了对《临筹》、《红卫兵总部》负责人错误路线的批判,即所谓“右派”又要翻天了,“8.24事件”已开始翻过来了。
凌晨,北京市委书记雍文涛在清华讲话:“谭力夫同学的讲话是违背【十六条】的(掌声、口号声),是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掌声、口号声),同学对他的讲话进行批判是正确的,必要的(掌声、口号声)。因为谭力夫讲话的错误观点不是谭力夫一个人的问题(掌声),是错误的影响未被肃清的反映……”。
清华园的群众运动又沸腾起来了!革命的造反精神要彻底翻案了!
“8.24事件”现在已趋于向一边倒的结论:白色恐怖(而非红色恐怖)、资产阶级专政,是在错误路线指导下的基本否定的事件。批判王光美的大字报今天统治了清华园,一致要求揪她回来检查。她的父墓已被扒开,其兄王光英在天津是大资本家,已被抄家并有武器。给领导人的大字报也开始露头了。
《井冈山红卫兵总部》、毛泽东思想红卫兵《临时总部》和《八.八总部》开会筹备揪斗王光美。
今天学校形势很紧张。全校一片要求王光美回校检查声,说她就是“清华的特号大扒手”。不时传来某红卫兵的紧急集合声。晚8点,400人在蒯大富率领下进城揪王光美去了,其他人已聚在东大操场等候开会。中央说9点30以后答复,但一直没了信息。
最后,周恩来张春桥等接见清华八个组织的代表。
总理说:“王光美检查,也要有个准备,同时,党中央也要讨论……”,“王光美她若是一般工作人员,单一个人好办,随叫随到。她一检查,一追一问,问题就大了,势必牵涉到另外的问题……,传到世界上是不是有好处?”,“文革小组不赞成王光美去检查,中央其他人也是,主席不同意王光美去清华检查,不然下不了台。我解释,不要面对面检查,可以背靠背……”。
清华《井冈山红卫兵》与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八.八总部》联合行动,组织了几百人到城里静坐示威,向中央要求王光美到清华做检查。
《人民日报》社论:【再论抓革命促生产】.
印尼政变,艾地同志遇难,国际共运又遭到重大损失。
上午,《八.八总部》开会,要求各组织立即采取行动,制止人员外流。
今天送来了王光美的书面检查。承认自己“相信工作组的作用,想各种办法使工作组在清华站住脚。”“错误地估计了当时清华阶级斗争形势……把当时怀疑工作组反对工作组、赶走工作组的人,错误地当作别有用心的人,说他们是‘假左派’。当时我认为工作组和革命群众应该集中精力向黑线开火,而一小撮‘假左派’却跳出来,一个劲儿把注意力往工作组身上引,是有意干扰我们向黑线开火,我们也怀疑他们这一小撮人可能同修正主义的清华党委有关……”“七月二十七日,我曾找无线电系雷蓉、王小平同志谈话,我打算说服她们晚些时候贴出她们的革命大字报……。七月二十九日礼堂讲话影响很不好,是变相定调子。……七月三十日在工物系宿舍参加701班辩论会……讲得不好,比喻得不对,实际上是为工作组的错误辩护的。”“我这次犯了严重错误,不是偶然的,我出身于资产阶级家庭,受过长期资产阶级教育的毒害。……对于当前进行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性质、任务和如何搞法很不理解。”。
清华园的运动又开始转入低潮,看来《井冈山》、《八.八》等对王光美不能来的准备是不充分的。现在同学又开始外流了。
北大有贴李雪峰的大字报,说他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代表,据传他已停职反省了。
前高教部赵秀山等四同志写【给毛主席和林彪同志的一封信】,罗列刘少奇的罪行和证据。
周恩来对清华要王光美来校参加批判会一事的批示:“我准备派人去录音,带回给王光美同志,而不要她去参加会议。”
《揪要害》战斗组贴出文章说:“一下子把大批干部打成黑帮是错误的。它不符合客观事实,不符合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不利于锻炼人,打活老虎;不利于把一小撮正真的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斗倒、斗垮、斗臭,使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不利于教育改造犯错误的人,不利于团结对敌;原党政干部中决不是没有左派。”。
毛泽东第五次接见外地来京师生和红卫兵。
凌晨,首都《三司》总动员,和北航《红旗》一起上街游行,抗议大会指挥部换发口号,在首都街头公开喊出了“打倒刘少奇”的口号。中央政治局开会讨论,恢复了原来的口号,并增添了《三司》提出的口号:“谁反对毛主席就打倒谁!”
《人民日报》发表社论:【红卫兵不怕远征难】
周恩来接见首都大专院校代表和全国25省市红卫兵,回答了几大问题:“对当前两条路线斗争的新形势怎么看?”,“关于红卫兵的阶级路线问题”,“多数派和少数派问题”,“红五类、黑五类问题”,“形‘左’实右问题”。
陶铸接见首都大专院校红卫兵革命造反总司令部代表,谈大串联的问题,讲“大串联是我们坚定不移的方针,以后还要扩大,没有这样的大串联,全国的群众发动不起来。”
姚文元戚本禹接见云南大学同学时的谈话:“谭力夫讲话是大毒草。它的讲话所体现的精神是反同学的,要整群众。他把揭发党委、给工作组提意见的说成右派翻天,反对他的意见就成了右派。……他还提出秋后算账,这是个很反动的观点,这个观点很流行。在清华对蒯大富实行法西斯迫害,他不检讨,不屈服,他后来和你们一样,是个不出名的青年,他敢于和大官作斗争。叶林是国家经委副主任,在他背后还有比他大的,蒯大富和他们斗争,现在斗到全国都出名了……”
这几天开中央工作会议,刘少奇、邓小平作了检查,陈伯达、毛泽东等在会上讲了话。
毛主席对陈伯达10月16日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上批语:“改稿看过了,很好。‘抓革命,促生产’这两句话在什么地方加进去,请考虑。要大量印行,印成小本子,每个支部、每个红卫兵小队起码有一份。”
《向党负责》战斗组贴大字报说:“我们是本校教研组和党支部一级基层干部,文革初期,由于认识上的错误,写过为蒋黑帮辩护的大字报。…….当我们认清了将黑帮的面目后,就站到革命群众一边,做了检查交待……。但我们到现在还没有下楼,身份不明,无人过问。像我们这样全校很多。……我们虽然犯些过错误,但不是第四类干部。.我们不能借口‘群众没有解放我们’而长期置身运动之外,……是对党不负责的。”文章发表了三点声明:⑴ 与蒋黑帮划清界限;⑵ 我们犯过的错误自己负责;⑶ 永远不向群众进行报复。还有十四点主张:……。“我们呼吁革命的师生员工和各个革命组织积极支持基层干部自己解放自己,参加文化大革命。”
无91《倚天剑》、《战火纷飞》小组合写【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文章,主要内容如下:
一、引言;
二、当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
三、驳错误路线执行者的谬论种种:⑴、“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的错误实质;⑵、“秋后算账”论必须批判;⑶、“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口号的历史评价;⑷、“谁敢动革命老前辈一根毫毛,叫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错误性;⑸、“红色恐怖万岁”口号的评价;⑹、对“不许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应正确理解。
四、折衷主义必须打倒——驳错误路线的辩护词种种;
五、致受错误路线蒙蔽的同志;
六、“少数派”的任务;
七、当前红卫兵组织原则的缺陷;
八、批判错误路线与人的思想革命化。
由土建系陶德坚为首的教师组织《红教联》成立。
《雄关漫道》战斗组写【炮轰资产阶级司令,部火烧XXX】的重头文章。
刘冰写了【给毛主席的信】。
10点,毛主席登上天安门,林彪同志讲了话,然后开始了200万革命师生的检阅。学生不肯往前走,周总理、陶铸、陈伯达等几次要求大家向前走,但总是动不了。读毛主席语录也调不动,大家渴望看到毛主席的心情太迫切了。担架一个个把挤伤的人抬出。有一个抬进了急救车还高叫“解放军叔叔不要接我走,我要见毛主席!”
下午四点,已游行了6小时,但队伍尚未过半。到6点,天已黑了,总理只好许诺给大家,主席再接见未进场的那120万人,才算散会。
学校大字报中心内容是两条路线斗争,给刘少奇的大字报最多,也有几张说总理“折衷”。
《揪要害》战斗组在【你知道我校有多少“黑帮”吗?】中说:最近对我校原党政各级干部情况作了一初步调查。调查中统计:当时全校被强迫劳改的总数为431名,各系级干部劳改308人,其中一类劳改110人,二类劳改26人;校级行政干部总数88人,劳改79人,其中一类55人,二类16人;校党委各部干部31人,劳改44人,一类劳改39人,二类14人(有的一般干部和政治课教研组因“保皇”也被劳改)。
“注:⑴ 一类劳改:打黑帮旗号全日劳改,一天或两天写一次劳改日记……;
⑵ 二类劳改:无人监督劳动半日,不打旗不挂牌,两天或一周写一次劳动心得;
⑶ 其它劳动:多是党支委或普通党员、辅导员、个别学术权威、流氓、坏分子等。”
“这张调查表,是刘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在清华干部中实施的写照。6月初工作组把大批干部打成黑帮,“这符合毛泽东思想吗?符合【十六条】吗?符合毛主席的一贯干部政策吗?”
周恩来、江青、谢富治副总理、戚本禹、张春桥、王力、周荣鑫同志等接见部分学校红卫兵代表,座谈有关黑材料的问题。
总理讲:10月5日中央军委的紧急指示信,……中央批转了,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但平反和档案材料问题没解决。……今天和你们直接谈谈,使之解决的彻底,干净,利落,以便于向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坚决地斗争,……不然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不利。
下午,《三司》被政法等学校部分人所砸。
今天毛主席接见红卫兵,没有车,而且戒严了不准通行。这次接见改变了方式,6000辆大卡车搭上井架每人站在一格内开过去,各车转了两趟,共接见60万人,其他再分批接见。
《清华大学红卫兵》在礼堂开会,出席人员多数为工人、家属、附小红卫兵。主席(阎XX)讲:前一阶段做了些工作,基本在错误路线指导下做的。今后应坚持真理,修正错误。态度出发点一定要端正。总部要继续存在下去。(总部委员员大多外出,只剩下阎XX、霍XX两人)。
《向日葵》,《平型关》贴出【王任重是清华园内第一号叭叽狗】。文中说折衷主义的代表绝不是总理,而是王任重。
毛主席继续接见红卫兵。
晚上,《红教联》针对《揪要害》问题开了一会,主要发言有:
地院一同志说:把大批基层干部打成黑帮是大当权派保护他们自己的措施。一般同学对更高层干部了解少,干部有斗争经验,学生敢闯,二者结合他们最怕。把干部打成黑帮,使中间造成中空,隔断上下联系。
我校部分教师说:有些人不承认自己是黑帮,过去戴了高帽子,但还要干革命。要获得解放,一个途径是通过造反,另一途径是通过群众解放。“允许干部在运动中表现自己,解放了黑帮,照样可以揪黑帮。”
工人师傅说:揪蒋南翔时,他们(干部)压我们,反蒯时党支部暗中指挥把我们打成反革命,目前我们还是受压制的。提出解放“黑帮”又给我们增加压力。“工人与学生情况不一样,学生六年毕业就走了,工人还是在这儿。”曾搞地下工作的供应科张师傅说:干部一夜全上了楼,是行“左”实右。如果工作组再有两个星期不走,就全下楼了。如果工作组现在不走,文化革命早完了。参与“录音带”事件的师傅(现在生活行政处)说:凡是学校认为有问题的人都调到生活行政处,我就是“录音带”事件后调来的,这里工人压力大,造反精神差一点的必然跟着跑。下面基层干部四旧太重,不要小看这一点。
下午在矿院召开批判王任重错误大会。
重庆、南昌发生武斗。《三司》驻外地联络站告急。
下午在工人体育馆开批判荣高棠错误大会。
晨7点左右,北农大附中学生伊林、涤西在清华贴出【给林彪同志的一封公开信】,下午被撕,被批称“大毒草”、“反革命”。
学校贴出昨天王力、戚本禹同志接见全国各地来京工人代表时的讲话。谈了抓革命促生产的大方向问题,串联、学生到工厂去、《人民日报》等问题。还贴出昨天周恩来接见天津大学等院校红卫兵代表时的讲话。
北京机械学院《东方红》50多名学生到北京第一机床厂串连,遭到拒绝。学生们翻墙而入,强行进厂,与工厂捍卫团组织发生冲突。双方辩论了十几个小时,一些学生被打。
安徽合肥再次发生流血惨案。
《揪要害》战斗组贴出:【再谈是谁把大批干部打成黑帮的】。
红教工《卫东》战斗队贴出【上揪下扫,除恶务尽!】。
红教工《1111》战斗组贴出【也谈基层干部问题——兼与《揪要害》战斗组讨论】。文中说:我们和《揪要害》看法不一致,⑴ 说“过去对基层干部的做法,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反映”,否!恰恰相反,对压制群众过去长期执行修正主义路线的那些基层干部,群众把他们“挂”了起来,不信任他们,这是革命群众艰苦斗争的结果,是革命职工冒着切身的风险(运动中及运动后的),与之进行了反复斗争的结果。怎么能说执行了资产阶级的路线?⑵ 对干部的“打击”,与其说是“工作组搞的”,倒不如说是“群众搞的”更切合实际。群众对他们进行批判,这平什么反?⑶ “一夜之间把干部全打成黑帮”这也不是事实。且不说他们在6月1日到6月9日之间保蒋,……总还有6月1日前他们长期执行修正主义路线,长期压制群众的结果。
陈伯达到第一机床厂讲话说:“学生以后来,你们应当欢迎,应开大门让他们进来。”此后,北京红卫兵大批进入工厂、企业,把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运动引向工厂。
一些持有《八.九》观点的人,外出串联是带了问题出去的。有个同学10月初走时带了四个问题:⑴ 如何估计干部;⑵ 什么是党的阶级路线;⑶ 什么是形左实右;⑷ 中央精神到底如何?他们回来后说:我们认识到错了。一些过去的领导人,回校后情绪低沉,和群众来往较少,当问到当地情况时,有人说:“不搞文化革命不行,干部都成了土皇帝,高干子弟都成了大少爷。”
学校贴出18日陶铸接见沈阳农学院红卫兵代表时的谈话,王力接见被苏联勒令回国的留学生时的讲话。
红教联《荡涤》战斗小组贴出【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阴魂不散】。文中说:如果我们对教师的行动采取略加分析,就发现他们行动有选择性的。凡是和两条路线关系不大,以及即使有关系,但自己不会直接牵涉进去的活动都积极参加,如看大字报、翻印首长报告和大字报,到校外串联、旁听辩论以及服务性活动。凡是和两条路线有关,以及直接会把自己牵涉进去的具有“风险”的活动,一般都都不参加,甚至敬而远之。对宪法上规定的六大自由、四大武器,就是不敢沾边。
《揪要害》战斗组贴出【解放黑帮】大字报。认为要肃清错误路线的遗毒,必须立即解放“黑帮”。“三类干部该解放,一、二类干部更应该解放”,“让他们到大风大浪中去触及灵魂,改造世界观,而且要给他们立功赎罪的机会。”“‘解放’黑帮,让他们充分表演暴露”。
目前留校教师大多参加教研组活动,每天二小时学毛选,准时参加接待工作。其余时间,不少教研组都翻印首长讲话或资料性大字报。
最近在教师和同学中都出现一些全部为党员的战斗组。有人说;当前党群矛盾是必然的,“他们看不起我们,我们还看不起他们。”以前写过检查的基层干部也说:“以前还检查自己如何如何,现在看全是头头坏了,连刘少奇邓小平都如此,我也没什么了不起,过去也没错。”
首都《一司》、《三司》及大连海运学院《长征红卫兵》、蚌埠铁路中学《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和首都《一司》、《三司》联合,在工人体育馆召开【全国在京革命师生步行串连誓师大会】,大会通过了【全国在京革命师生步行串连倡议书】。
北京八中红卫兵《724战斗组》写大字报:【坚决抵制第三司令部蒯式领导人物的错误路线】。
叶林在国家经委贴出两张揭发薄一波的大字报。(国家经委大字报主要矛头指向薄一波、陶鲁加)。
化工部合成研究所所长兼党委第一副书记张茜薇(即原我校工化系工作组副组长)说,在清华时她曾对斗学生的做法表示疑义,后遭到组长的批评。张出身于革命烈士家庭,其父张太雷是我党早期的领导者之一,广州起义后被害。张本人青年时期参加革命,在研究所群众基础较好。
《毛泽东思想小组》贴出:【论正确对待犯错误干部】。
《红旗红卫兵》晚上举行会议,出席的包括各组织40多人。
总部负责人唐风标谈了对总部的看法:《红旗红卫兵》是在两条路线斗争中成立的,当时的共同思想基础是要批判错误路线。当时认识很不够,对该不该打黑帮与往上揪问题认识不清,宣言中有折中主义味道。临时总部中有原来《临主》的干部,不敢揪,不敢打。我们矛头应针对《清华大学红卫兵》主要负责人,可是我们内部有人估计今后对手是《清华井冈山》。折中主义是我们之主要危险,但绝大多数战士决不会走这条路。……《延安红卫兵》看法与我们一致,有两派,我们坚决支持《八.八串联会》。“要做革命派,不作中间派。”“要狠打落水狗。政治上、行动上与《井冈山》、《毛泽东思想支纵队》联合,只有这样才能挽救《红旗》。”
会议中途,王小平从长沙来电话。接电话人说:“我们要造你的反:,王小平说:”好吧。”
万山红《相信群众,相信党》战斗组贴出:【对待解放基层干部问题不必“怕”字当头】。文章中说:提出这问题“是不是翻案?”、“会不会压制群众?”、“会不会打击报复?”、“会不会给广大群众泼冷水?”、“怎样看对待运动初期广大群众的革命行动和某些过分作法?”……,不应把基层干部解放和广大群众解放对立起来。
晚上,《井冈山红卫兵》,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八.八总部》、《临时总部》召集全体红卫兵战士会,讨论目前形势及以后任务。大家争论了三部合并问题,大部分同意合。《八.八》说整风后再合,现在没思想基础。
凌晨零时许,20余身份不明的人砸了清华附中井冈山红卫兵总部,1点多,有人在新航空馆寻衅。
蒋南翔在高教部接受审问时,不承认自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不认为在清华自己是贯彻修正主义路线的。“当时拿现在主席思想来验定是有缺点、有修正主义倾向,重业务,但不是对毛泽东思想抵制反对。……不能说清华出来的学生政治觉悟就低,……清华在全国来说是先进的大学,这是党的教育方针正确的结果,不能说是资产阶级教育路线的结果。……学生出去是愿为社会主义服务的。”
对于学毛主席著作“简单化”、“女生食堂”、“打击调干生”、“主席思想是马列主义高峰”问题一一作了辩解。当问及今后怎么办时,他回答:相信党、相信毛主席、相信群众,让大家去比较。
有人贴出【蒋南翔是‘揪’出来的还是‘抛’出来的?】大字报。
上午9时召开了毕业生串联会第四次会议,传达中央要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精神。
下午《八.八》召开会议,会上有人提出“往上揪”,有人提出从下而上地砸烂资产阶级路线的社会基础,还有人提出应加强观察研究,了解全市各校情况。
本日有60余本校临时工去干部科造反要求改善待遇。
晚,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八.八总部》讨论了与《井冈山红卫兵》、毛泽东思想红卫兵《临时总部》合并的问题。最后决定:⑴ 决心合并;⑵ 在联合整风的过程中合并;⑶ 建议尽快召开三总部全体会议,对整风问题进行讨论。
晚,《红旗红卫兵》通过了决议。决议中说:我们决定在政治上、行动上采取和《井冈山红卫兵》、《毛泽东思想红卫兵》联合,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上共同造反共同战斗!
《揪要害》写文章【破除‘怕’字,勇敢革命】,称万山红《相信群众,相信党》写的【对待解放基层干部不必‘怕’字当头】一文写得好得很!。群众不要怕“黑帮”,怕和“黑帮”接触。“黑帮不要怕群众”,“不怕反复,在斗争中前进”。
上午九时许,《联合总部》纠察队把欲去钢院听中央工作会议传达报告的十七级以上干部全部追了回来。因为原规定1)停职反省的不能去;2)在文化大革命中犯有严重错误的人不能去。且他们认为此事尚未经过广大革命师生、各红卫兵组织的充分讨论,《临总》就决定让所有的十七级以上干部参加会议是错误的。
《横眉、俯首》战斗组贴出:【也谈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阴魂不散——和《红教联》《荡涤》商榷】。文章中说: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也是文化大革命的首要问题。我们和《荡涤》的分岐是:
《荡涤》说:教师群众没有很好发动起来,“其中一个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有少数人以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为名,而在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之实……。说什么要彻底解放‘黑帮’,只能使革命群众‘怕’字当头。”
我们说:“承认不承认在清华把大量的党政干部打成‘黑帮’,对他们长期实现专政,这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另一种形式,是违反【十六条】的。”
《荡涤》说:解放了犯错误的干部后,有人竟要求“平反”、“官复原职”。中下层干部这种埋怨对立情绪,只能使群众怕字当头。
我们说:“不能因噎废食!”,……工作组造成的少数派的“狰狞面目”、“无法无天”形象还未肃清,群众对“保皇派”、“黑线人物“、“黑帮爪牙“、“修苗”……等还心有余悸,要看到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阴魂不散。
《横眉、俯首》战斗组,是由原副校长张维与原数力系党总支部分委员龙连坤、陈兆玲、朱文浩、苗日新、王学芳共六人组成。他们平时在张维家活动,决定解放自己,参加战斗。
晚,北京八中有人在清华大学大礼堂前散发传单,题为【坚决抵制第三司令部蒯氏领导人物的错误路线】。
晚上开小组扩大会,总部负责人刘泉、张云辉、段志红、周学勤等出席。
成立由小组长联席会议产生的三总部整风领导小组,有《第一湘江》、《第一红岩》、《老实话》、《锷未残》、《1018》等小组各派一名代表组成。
北京林学院贴出【踢开中央文革,自己起来闹革命】大标语,署名是(林学院)红卫战斗团《永向党》红卫兵李洪山。
晚,附中《井冈山》总部再次被砸,据说是由人大附中、一0一中学生干的。
《毕业生串联会》发表公告。
井冈山红卫兵《长征战斗队》进驻高教部“到高教部去闹革命”。
今天清华《井冈山》报开版,登创刊号的社论:【我自岿然不动】和【敦促谭力夫等投降书】、【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等文章。
《井冈山红卫兵》的一些战斗组贴出大字报,提出了三总部合并的要求,《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八.八》的不少战斗组和战士都纷纷响应。
北京林学院举行辩论会,反革命分子李洪山攻击中央文革。说:⑴ 中央文革组织的产生不符合十六条,没有结果选举,说它合法没有理由“不管是谁指定的,必须踢开”;⑵ 中央文革小组是钦差大臣满天飞,到处招摇撞骗。“中国只有毛主席才能领导,任何事物都要怀疑,怀疑一切”(包括总理、伯达、江青的讲话);⑶ 中央文革定调子,划框框,“现在的北大四分五裂就是中央文革造成的。总之扼杀了群众的首创精神;⑷ 反对用阶级观点分析多数派和少数派和“修正主义红卫兵”的提法;⑸ 谭力夫的讲话是革命演说,批谭力夫的讲话就是群众斗群众。中央文革小组把谭力夫打成右派,犯了方向性错误。
《红旗红卫兵》召集会议,批判前一段某些领导人的折衷主义。
晚7:30在旧电机馆召开《造反兵团》的会议。
本期动态报文选目录:
⑴、《八.八》重建是历史的倒退 ——《第一湘江》
⑵、运动向何处 ——《1018串联会 导弹战斗组》
⑶、什么实践证明我们错了 ——《水与火》
⑷、11月27日审讯蒋南翔纪要(摘要)——接待站传报组
⑸、十问王任重 ——红旗红卫兵《红锤》
《北航红卫兵》、《八一野战军》自12月2日始,先后贴出反动的大字报【一问】、【二问】、【三问】、【也问中央文革】,矛盾直指中央文革。
北京钢院《红色风暴》贴出【甩开中央文革,自己闹革命】、【对目前形势几点估计】。说中央文革跟不上形势,不符合毛泽东思想,妨碍了运动。中央文革是“保姆”、“包办代替”,支持《三司》是“只要这个红卫兵组织”,“不要那一个红卫兵组织”。要批判11月2日戚本禹讲话。
林院《129》、《永向党》在天安门观礼台贴出【中央文革执行一条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至此北京市各学校已出现了一些攻击中央文革的大字报。
林院召开了为谭力夫平反的大会。
《烈火》战斗组走访北京市委大学部接待站谈到几个问题:不久中学生要参加军训;在外串联大学生要回校搞斗批改,解决本单位的问题;今冬明春步行串联搞试点。
《井冈山》总部决定:《井冈山战斗团》和《井冈山红卫兵》全体在校战士和返校战士在12月3日~12月10日作一次登记。
中午11点,《临时工造反总团》在汽车房召开紧急会议。
下午3点,在化201召开全体《井冈山》红卫兵、战斗团会议、讨论【《井冈山红卫兵》向何处去?】。在会上最后决定三总部不合并了。
晚7点,在西阶梯教室召开关于整风问题的会议。在会上主要针对三总部领导人有无诚意进行了讨论,谈到了整风的意义。会后,北航《红旗》介绍了一些整风经验。
晚7点30,在二院举行《延安红卫兵野战军》全体会议,讨论要点如下:⑴ 目前形势;⑵ 运动大方向;⑶ 各革命组织联合问题;⑷ 总结《延安红卫兵》前一阶段工作情况。
中午1:30,三个联合总部召开全体战士大会。根据斗争形势的需求,决定配合首都《三司》四日的统一行动,去张贴标语,搞宣传,誓死保卫毛主席和中央文革。有部分人对此行动极不理解表示反对,绝大多数同志积极热情地投入了这项活动。
下午,贴出署名为“清华大学红卫兵战士”的大字报:【第三司令部所执行的形更‘左’实更右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必须彻底批判】。
晚7:30,毛泽东思想红卫兵《临时总部》在二教403召开全体会议讨论形势及整风问题。
本期动态报文选目录:
1、【甩开中央文草,自己闹革命!!!】——北京钢院红卫兵《红色风暴》
2、【二问中央文革小组】 ——北京航空学院 《八一纵队》
下午,合肥地区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赴京告状的1200余人,在定县遭数万人围攻,伤40多人,送蚌埠医院。
《人民日报》转载《解放军报》社论:【老三篇是革命者的座右铭】。
我校《井冈山红卫兵》等三总部的部分战士进城贴大标语:【誓死保卫中央文革】。
晨,在西校门发现大字报【誓死揪出毛主席身边的真正资产阶级阴谋分子】,署名王泳,矛头直指林彪同志(王犯已被捕)。(《1018》供稿:此人曾任建工部处长;早已被开除工职;61劳教三年后出来;此大字报一式16份,偏布全市;在遭反击后,她说“准备去坐牢。”)
同时,在校内里贴出了不少航院《八一纵队》的【三问中央文革小组】的油印小字报。
清华大学红卫兵《红雷》战斗队贴出:【中央文革小组的路线性错误必须批判】。
晚,在二教,《红旗红卫兵》召开全体在校战士大会,会上讨论了形势。
上海3、4日发生大规模流血事件。
重庆电:重庆惨案有200余人受伤,死17人。
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八.八总部》、《临时总部》、《井冈山红卫兵》、《红旗红卫兵》(造反派)四总部举行第一次整风会。
学校有些战斗组提审蒋南翔。《红牤牛》贴出【对校党委的看法——原校党委是几类的】及【蒋南翔是“揪”出来的还是“抛”出来的】等,就蒋和校党委问题展开一些辩论。
北京林学院造反派同李洪山辩论,李要为谭力夫翻案,再次提出【踢开中央文革自己闹革命】。我校易振亚(物807)、万会秦(教师)上台为李辩护,说:“我们和中央文革小组第一个问题:中央文革小组不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整天忙于事务,不调查研究……;第二个问题,中央文革小组是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相对立的,根本问题是篡改关于党的领导问题……”。“起码蒯大富不是革命左派,因为他做了不是一个左派所能做的好事,撒谎造谣的事情。他说他出身是贫农,后来又是上中农,现在也不说上中农了。现在又说是革命干部了,其实是反动军人,被俘虏后1944年参加共产党,后来犯了错误,我看不一定是革干。”,“刘少奇在20年代在上海就是共产主义小组组长,历史经验比林彪多。……林彪没有那么多的根据证明他立场、观点、方法都是马列主义的,党的决议中没有说过这样。我反对无根据地给林彪贴大字报,而有了根据就应该坚持到底,不怕死,斗争下去。”
《首都七院校联合行动纵队》、《逼上井冈山红卫兵战斗队》提出:“坚决把以戚本禹、关锋为代表的新型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批倒、批臭……”,“戚本禹、关锋是挑动群众斗群众的罪魁祸首。”
北大附中、清华附中等海淀区十几所中学红卫兵发起成立《首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简称联动)。宣称:“继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之后,出现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新形式,才是对当前运动的最大威胁,它威胁着革命文章血汗换得的胜利果实。它将使群众重新回到被专政被压迫的地位;它将剥夺群众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的权利,它将使千百万人头落地……。只有一条路,拉起队伍来干!……”。
下午3:00,在航空馆二楼召开了《井冈山》小组长会议,会上大家讨论了形势及整风问题。
下午,在汽车房召开临时工会议。
我校《2171》战斗组翻印了几百份支持中央文革的大字报,于深夜步行进进城,贴在攻击中央文革大字报旁,与之针锋相对。该组次日上午10点才返校。
晚7:30,在大礼堂召开四总部联合开门整风大会。
晚7:30,在新斋764召开清华大学红卫兵《造反兵团》会议。
本期动态报文选:
【向井冈山红卫兵部分战斗团进一言】 ——忠于党红卫兵《追求真理》
凌晨,在礼堂前发现大标语【彻底批判三司所执行的形更‘左’实更右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迫切要求中央文革小组对北航红卫兵的‘三问’表态!】等,署名清华大学红卫兵《红矛》、《从头越》等。
我校有两人去林院支持多数派攻击中央文革。
下午2:30在东郊工人体育场举行了【全国革命造反者联合向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总攻击大会】。大会是由北京一、二、三司、重庆《八.一五》、安徽《八.二七》、哈尔滨《红色造反团》等单位组织的。
中午,广播清华大学红卫兵《造反兵团》【造字001号声明】,要批判以刘少奇为首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造原团部的反。
晚7:30,在二教403召开六总部(《井冈山》、毛泽东思想《八八总部》、《临时总部》、《红旗》、《遵义》、《红旗赤卫队》)所属各战斗小组长会议,讨论整风问题。
林学院李洪山炮轰中央文革,并写【彻底批判毛主席】的反革命标语。
我校易振亚(物807)与王义惠炮轰林彪。易认为林是赫鲁晓夫式的人物,中央文革是反毛泽东思想的。并说这次文化大革命是大清洗、排斥异己运动,矛头直指毛主席。
苏修莫斯科电台广播报导“北京林学院贴出了反对中央文革的大标语”,并在报导中恶毒污蔑陈伯达、江青等同志。日本东京电台也广播了类似消息,企图为反华捞取稻草。
【中央文革小组必须对北航的一问、二问、三问、也问立即表态】等,署名清华红卫兵《梅花》、《照妖镜》等小组。
在新水利馆西墙上有一大标语:【戚本禹十一月十二日的讲话是反毛泽东思想的大毒草】,署名清华大学红卫兵《照妖镜》。旁有一《针锋相对》组写的大标语:【“11.12”戚本禹的讲话是大香花】。
中央文革办公室主任阎长贵接见邮电科学院两派代表时的讲话:“有人把矛头指向了林副统帅、陈伯达同志、江青同志,这是值得注意的动向。有张大字报,要揪出毛主席身边的真正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我认为是指向林彪同志的。”
地质学院一些人公开反对中央文革,说:“中央文革前些日子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下午2:30,在主楼后厅召开了《清华大学红卫兵》全体会议,在会上讨论了形势及《清华大学红卫兵》向何处去,并对中央文革小组的一些问题进行了辩论。主席台上没见到刘菊芬、刘涛、马楠、贺鹏飞等人。总部问题:《造反兵团》提出:“坚决造总部反,踢开总部,《清华大学红卫兵》必须大分化、大改组”。这意见遭到大部分人反对。中央文革问题:金九颜XX认为:10月3日以来运动应重新估计。无产阶级大民主并未实现,群众对立更严重,武斗增多……,他念了一篇首长讲话中几段,指出这是挑动群众斗群众,要把这些人揪出来。制91郭XX跳上台支持颜的意见:“不能用反动路线拉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引起阵阵掌声。《造反兵团》意见针锋相对:“中央文革是无产阶级司令部”,“江青同志与王光美决不能相提并论!”。大会最后未作任何决议。
《沧桑》贴出大字报【参战声明】,认为《揪要害》大胆的提出了解决“黑帮”的问题,揭开了革命新高潮的序幕。
晚,广播了《八.八》总部的负责人唐伟做的检查,他希望大家批判他所执行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新形式。
晚7时,原高教部副部长高沂来校看大字报,并与同学笑容满面地交谈。谈到一些关于“4.17”文件的问题及他为什么要反对蒋南翔。
中央文革【关于抓革命,促生产的十条规定(草案)】公布。
周总理讲话指出:“中央文革小组是毛主席、林付主席信任的,绝不能以任何形式来反对中央文革”(大意)
《捍卫十六条战士》贴出:【中央文革小组向何处去】。
《毛泽东思想红色职工捍卫团》即《捍卫团》以工贼时传祥、张百发等人为首在红星电影院开会。会上有人喊出“刘少奇万岁!”、“踢开中央文革!”等口号。
在学校里出现了一些新的大标语:【我们迫切要求陈伯达同志为被打成修正主义红卫兵的各红卫兵组织平反!】没有注明作者。
《第一湘江》贴出【炮轰井冈山总部】,《永远跟着毛主席》贴出【热烈欢迎革命师生炮轰井冈山总部】。《井冈山》总部发表声明,欢迎大家炮轰总部。
上午,学校百余人去高教部斗蒋南翔。因会上有人继续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作法,引起清华同学的不满,纷纷造反。
艾知生说:“蒋南翔是二类干部。”但前不久他还说蒋是三类、四类难定。
晚7点30,六总部整风大会上有人提出要七总部整风。(包括《清华红卫兵》在内)
清华大学红卫兵《红四军战斗队》贴出:【与中央文革小组商榷之二——要急刹车,急转弯吗?且慢!】。又贴出【与中央文革小组商榷之三——是批判谭力夫讲话的错误还是推行谭力夫讲话的错误?】
《毛泽东思想小组》、《揪要害》在【大民主、大解放、揪要害】文章中讲:我们认为制定、操纵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某些领导人自己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过去就是……,一当毛主席点燃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熊熊烈火,他们极端恐慌,转而以守为攻,大派工作组,滥用“保皇派”的帽子,挑动群众斗群众,压制不同意见。大罢官,把一大批干部冲跨,找罪羊……”
晚,广播了《清华大学红卫兵》战士颜晓东【给毛主席的一封公开信】。他说:10月3日以后,北京的运动犯了方向路线性错误。他曾在桂林发表过挑动群众斗群众的讲话,获得桂林市委赞赏,大量印发。
晚,贴出周总理“12.9”讲话。《1018》贴出巨幅标语:【坚决拥护周总理“12.9”的讲话】。
晚10时许,毛泽东思想红卫兵《临时总部》发出紧急通知,决定明天上午9点30开会,并号召所属战士参加对中央文革小组问题的辩论。
清华大学红卫兵《梅花》、《越砸越硬》等小组要求公布11月15日—30日中央文革与《三司》的谈话。《传话筒》将所谓记录稿公布出来了。
《烈火》长征队活动基地热火朝天,准备去延安、井冈山,走红军走过的路。负责宣传同志讲:“历史上的每一次学生运动,最后必然要同工农群众相结合,否则将一事无成。”
物理系刘中桓、杨川昭贴出【林彪副统帅也是可以批评的】,说:“伊林,涤西两同志〈致林彪同志公开信〉应该肯定是一个革命行动,这个行动是具有深远意义的。”
清华大学红卫兵《雪莲》战斗队贴出【用毛泽东思想检验一切!】大字报,说要“勇敢地向中央文革小组提出我们的质疑”。
晚上在礼堂,七总部唐伟、陈育延、刘泉先后表态。陈育延提出易振亚等人是反革命并提出要开始反击,有人反对。
同学陆续返校,大字报骤增,中心大概有三块:整风、中央文革小组、解决“黑帮”。学校又掀起了辩论蒋南翔是否黑帮的高潮。
中午,学校500余人去工人体育场参加斗争彭、罗、陆、杨的大会,也将刘仁、万里等押出。中央文革小组出席此大会。
学校成立《辩论蒋南翔及校党委问题串联会》并在今晚开会.会上遭到一些人的反对,不赞成现在开这种会。
《八.八》革命串联会9个战斗组及《誓死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串联会》联合发出辩论会邀请书:“特邀请《梅花》、《红矛》、《不怕砸》等小组及易振亚、颜晓东等同学参加辩论。”
清华大学红卫兵《革命建设兵团》于今晚7时在上次会议所决定的会议地点,讨论上次会议提出的第五号内容。
晚7点30《井冈山红卫兵》闭门整风。
署名清华大学红卫兵《红四军》贴出:【商榷之二——与中央文革小组】、【商榷之三——与中央文革】,继续贴出关于中央文革大字报,并公布了易振亚,万会秦在林院发言记录。陈育延等贴出【我们的态度:与反革命分子易振亚等人决一死战】。
本期动态文选目录:
(1)【我们的态度:与反革命分子易振亚等人决一死战】——《向日葵》。
(2)【论抢……奴隶主的逻辑】 ——《不怕鬼》。
(3)【中央文革小组“支持一派”“拉一派”“打一派”】——井冈山《七九》。
晚8:30,中央广播电台广播了《红旗》杂志第15期社论【夺取新的胜利】。
12.10-12.12
这几天在我校出现了二种动向:
一是在学校里相继抛出了许多攻击中央文革的大字报:【30个为什么】、【用毛泽东思想来检验一切】、【商榷之一】、【之二】、【之三】等等。一部分保皇势力活动频繁,暗中在整理中央文革、关锋、戚本禹等同志的黑材料,明目张胆的攻击中央文革。
另一是围绕蒋南翔问题展开了辩论。12月12日晚7点在大礼堂《辩论蒋南翔校党委串联会》首次活动,全校革命师生都十分关心这一新动向。学校内贴了很多关于“走访”、“提审”原校党委蒋南翔、刘冰、胡健、艾知生等人的大字报。
由《毛泽东思想小组》、《揪要害》等发起的《大解放、大民主、斗批改联络站》,在大礼堂开会讨论校党委问题。发表公告,要点如下:
⑴、工作组期间所打成的“黑帮”“黑线”我们一律不予承认;
⑵、蒋南翔、校党委性质未定,全校需要重新展开辩论;
⑶、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彻底解放群众;
⑷、破私立公,敢字当头,放手发动群众,彻底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大民主。
学校里反击黑风的大字报陆续增加。
《红旗》第15期社论发表:【夺取新的胜利】。社论大长革命派志气,对十二月黑风的大反击开始。
上午9时,《清华大学红卫兵》在礼堂开会庆祝《红旗》15期社论。大会由个战斗小组联席会——《勤务组》主持。最后通过决议:⑴ 承认前总部负责人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⑵ 批判矛头熬指向党内走资派;⑶ 坚决拥护中央文革领导。会上刘泉、耿甦发了言,有人提出把王任重揪回学校检查,大家报以热烈掌声。
《八.八革命串联会》等九个战斗组主持了关于中央文革问题的辩论会。颜晓东首先上台,坚持他大字报中心观点。易振亚表示他在林学院的发言“有很多错误”,企图蒙混过关。陈育言指出易是反革命,不是检讨而是想溜。《倚天剑》发言:【不准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驳〈与中央文革小组商榷之三〉】。会上有人送条要求刘涛、贺鹏飞、乔宗淮、李黎风参加会议并表态。大会决定第二天继续辩论。
中午,《延安红卫兵》两战斗组被人有选择地窃走资料,包括有《动态报》,破坏了六把锁。
晚,在礼堂召开的【关于中央文革小组的第一次辩论会】上,易振亚,万会秦要改变看法,颜晓东表态。
晚,广播了清华大学红卫兵《红四军》四点声明,提出在中央文革没人来听前,不发言。
清华大学红卫兵《红旗手》战斗队贴出【中央文革小组的错误就是必须批判】。其中讲:陈伯达同志在9月25日对重大《八·一五》讲话中指出有“修正主义红卫兵,假红卫兵”就是一个主要的导火线。谭力夫发言有严重错误,且传遍全国,当然需要批判,但是中央文革除了先定调子外,没有因为谭力夫是学生而引导群众注意策略,相反,陈伯达同志却说:“你们不把谭力夫批倒,你们还搞什(斗争)么革命?”。王力、关锋、戚本禹等同志也讲了不少富有煽动性的话,由此大大加剧了不少人(尤其是少数派)对谭力夫的敌对情绪,以致引来各种各样的对谭力夫的漫骂、讽刺、挖苦。不是为了“达到既要弄清思想又要团结同志这样两个目的”,而是进行人身攻击,泄私愤图痛快,这些都是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是直接违反【十六条】的。这种现象普遍存在,就是方向性错误。
清华大学红卫兵《潜水艇》别动队贴出【发生在破房子里和深夜的事情】。
物00的周宏余贴出【给陈伯达同志的一封信】。文中说拥护中央文革,又说对中央文革提出严肃批评也是可以的。
《1018》贴出大标语:【立即交出整林彪同志与中央文革的黑材料】
下午4:50左右,30多个清华大学红卫兵《造反兵团》战士夺了总部的大印,当晚召开了全体会议,80多人参加大会。并发表【关于冻结《清华大学红卫兵》大印的声明】说:“这个总部没有任何权力再对清华大学红卫兵发号施令了”。行动得到《井冈山》、《遵义红卫兵》等的支持。
此时,清华大学红卫兵在北院开战斗组长会议,对《造反兵团》夺印很气愤,说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有人提议把印夺回来。会上拟定了计划:第一批判原总部错误;第二步批判《造反兵团》,揪黑后台。
晚上,昨天的辩论会继续举行,乔宗淮、李黎风参加会议,均未表态,议论很激烈。会上纷纷要求《梅花》的李黎风,《红四军》的孙炬及原《临主》的刘涛、贺鹏飞参加辩论。颜晓东开始改变观点说:“先解决敌我矛盾问题”,要关锋、戚本禹及《三司》的同志“好好学习老三篇”、“好好与工农相结合”。廖先湜发言说,给中央文革提意见是可以的,其中大部分同志是要革命的。许多人认为她们是折中主义。会上不少《清华大学红卫兵》战士起来说“不再受骗了”。
自控系《敢死队》胡伊朗(胡绳之子)上台说:现在不展开对中央文革的大辩论,说左派队伍要重新组合,《八.八》、《八.九》要组成一对红。群众揭穿他是混淆是非、转移斗争大方向。
会上,人大附中及首都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十六纵队》(特纵)散发传单:【坚决反对第三司令部用逐步升级的方式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活捉混蛋蒯大富】、【第三司令部形得更‘左’实得更右】
关锋对《井冈山》红卫兵的讲话:你们在座的许多人被打成“反革命”,如果革命搞不好,你们还有可能被打成“反革命”,包括我们在内。当然我们有毛主席正确领导。三司、井冈山,情况不了解,但也听到一些,希望你们能站得住,注意团结,文化大革命还早着呢!你们不希望我们垮台,我们也不希望你们垮台。我们垮台,对你们不利,你们垮台对我们也不利。
《井冈山》总部发表声明,提出“踢开中央文革”是一个反动的口号。
【农村十条】公布,对农村文化大革命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中午广播了《联合纠察队》的第三号通令。限令在36小时内交出整理林副统帅、周总理、江青同志、陈伯达同志、陶铸同志、关锋同志、戚本禹等同志的黑材料。否则将采取必要行动。
清华大学红卫兵《联络站》发表声明,支持清华大学红卫兵《造反兵团》夺大印的革命行动,并要与《梅花》等小组辩论到底。
今日公布了关于工厂文化大革命的【十条】。
《井冈山》、《八.八》、《临时总部》所属部分战斗组成立《天安门战斗兵团》。发表宣言,认为井冈山严重右倾,认为刘少奇、邓小平、王光美就是一条黑线,并发出一、二号决议。
晚8时,六总部《联合纠察队》等抄了易振亚,陆德的宿舍,抄出一些材料,有人赞同表示支持,有人反对,要扣住纠察队不放。
《八.八》总部召开全体战士会议,许多战士强烈要求实行三总部合并,唐伟等人表示对易振亚等人是否反革命以前想不通,现在刚刚想通。
北航《红旗》到附中索要被抢物,附中人持刀行凶被送公安局。《联动》挑动了几千人包围公安部,殴打公安部丁付部长。公安部当场逮捕17名,继而逮捕北航《八一纵队》赖锐锐、林院李洪山、北大井冈山乔兼武,体院刘杰,师大“黑牛”等人。我校继续揭发批判反革命组织和反革命分子。
上午11点在林院开会斗反革命分子李洪山。本校部分同学去林院参加大会。有人不理解,认为真正有也要到运动后期处理。
晚上7点半,《化八联合战斗队》负责人吴XX和整理资料的包XX两人正式向三总部代表交出一大包整《八.八》派的材料,说过去犯了错误,现在要回到正确立场来。交出材料有: “8.24”的大字报抄件和照片底片;唐伟、蒯大富等人的调查材料;《八.八串联会》的会议记录;《八.八》观点的战斗小组名单地址等。据了解,搞材料以备秋后算账是王任重的主意。
颜晓东写出了【给中央文革小组的一封公开信】表示要承认错误。
不少革命组织及战斗小组纷纷表示支持昨夜六总部抄易振亚、陆德的革命行动。贴出大标语:打倒反革命分子易振亚、陆德。
晚上《井冈山》开会,刘才堂主持,蒯大富也回来了,要把分裂分子鲁某开除。最后蒯提议先不这么干,提出揪回王光美作第二次检查,还决定三总部明晚斗易振亚。
中央首长江青、陈伯达、周恩来出席了【北京市中学批判反动路线大会】,并分别讲了话。江青讲:“刚才有些同学讲西城纠察队、东城纠察队、海淀纠察队,这些所谓的纠察队有一小撮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小家伙,他们的斗争锋芒是对着你们,这就是错了。……他们以贵族自居,以为血统高贵,盛气凌人,什么东西!可是我觉得周荣鑫是负有责任的,雍文涛也负有责任的,王任重也是负有责任的。”
中午,广播宣布《临主》把大印送至北京市委处理。
下午,【全国在京革命派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夺取新的胜利誓师大会】在工人体育场胜利召开。江青、陈伯达、周恩来同志先后讲了话,江青同志点了《霹雳》、《梅花》名。
这次接见时,江青同志要清华几派联合起来。
精7的王同顺写出了【《雪莲》投降书】,说: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地步;坚决拥护斗易振亚;一切黑材料交给毛泽东思想红卫兵《伏虎》战斗队查收;难兄难弟《梅花》、《红四军》、《红矛、》《红雷》等地下军,勒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停止对抗、交出后台;本人一定老老实实向革命师生请罪。
晚8点,在礼堂召开了【斗争反革命分子易振亚】大会,会后把易送至公安局扣押。
午夜12点,在礼堂前出现大标语【绞死反革命分子蒯大富】巨幅标语,当场被我校革命师生扣押以朴伟华为首的7人。搜出匕首1把,买刀证(可买8把),持刀证3个(可持刀5把、2把、1把)、访问李洪山的介绍信等物。以《井冈山红卫兵》为首的革命组织1500多人在礼堂开声讨大会,又去附中一举造了附中革委会和附中红卫兵的反,抄了他们的家,抄出10余把匕首及鞭子等,于凌晨将李建中一人送至公安部处理。
红教工《卫东》贴出【上揪下扫,除恶务尽】大字报,说:“我们要下扫,扫掉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社会基础,扫掉修正主义的社会基础。……这个基础除了老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地富反坏右,还有新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八.八》总部许多战斗组串联起来召开全体战士大会,强烈要求全校革命派大联合,三总部合并。《八.八》总部领导当时表示同意合并。
校内大字报动态:⑴ 要求联合;⑵ 横扫十二月黑风。
校园内出现数条类似的大标语:【坚决要求刘少奇、王光美、薄一波、王任重回清华检查!】
《红四军》、《捍卫十六条战士》、《第一方面军》、颜晓东、李黎风等写出检查,表示要承认错误。有的揭出一部分材料,写出一些知内情人的姓名。
成立了一个《揪后台串联会》,今晚召开第一次会议。
下午,广播了《造反兵团》通令,要解散《清华大学红卫兵》,烧毁大印。
江青、谢富治、张春桥、姚文元、关锋、戚本禹等同志接见了一司、二司《造反联络站》、三司《首都兵团》以及部分院校革命派代表。当清华的同学说:“刘涛、贺鹏飞看住了,不许他们乱跑”时,江青说:“你们这些人就怕认真做思想工作。刘涛的工作可以做,贺鹏飞的工作也不比李井泉的儿子的难做。争取过来,让他们揭发问题,也有利于做他们老子的工作。刘涛不是王光美生的,不是死心塌地跟她走的,不是不可以争取的。”“清华要揪王光美回去检讨是可以的,我们支持。让王光美回去作检查,这是合理的。把薄一波也揪回来,他哪来的那么多病呀!她与薄一波合伙搞蒯大富”。
(在谈到北京市公安局和西城区纠察队时)关锋同志说:把西城区纠察队的后台揪出来,严重的枪毙。江青同志说:抓人交给公安部,不要送公安局。公安部是谢副总理管的,我们相信他。西城区公安局问题很严重,已经调了五、六十名干部去改组它,北京市公安局也肯定有问题,你们可以去造反。公安部队、监察院、最高人民法院都是从资本主义国家搬来的,建立在党政之上,监察竟然监察到我们头上来了。还整理我们的材料,这都是些官僚机构,他们这几年一直是跟毛主席相对抗的。我建议公安部队除了交通警,消防警以外,其它的全部由军队接管。(谢副总理表示同意)
(在有人提出合同工制度时)江青同志说:现在的合同工制度是刘少奇提倡的,我们不知道,合同工是刘少奇搞的。有人讲是主席说要搞的,那只能是他们的主席,不是我们的主席。……他们(指全总主任、书记)不为工人服务,干脆让工人进到楼里去住,让他们滚出去,造他们的反。
当天下午,张春桥在中南海西门单独召见蒯大富,张春桥说:“中央那一两个提出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人至今仍不投降。”“你们革命小将应该联合起来,痛打落水狗,把他们搞臭,不要半途而废。”
上午,《井冈山红卫兵总部》、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八.八总部》和《临时总部》召开联席会议,决定响应江青同志号召,联合起来成立《清华大学井冈山兵团》,并发表联合了声明。
晚上,召开《井冈山兵团》战士【坚决镇压反革命,向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总攻击誓师大会】。会上陈育延宣读了【井冈山兵团决议001号】:⑴ 坚决炮打资产阶级司令部,坚决要求王光美、薄一波、王任重回来检查,向革命群众认罪;⑵ 对于反对毛主席、林付主席、中央文革的的一小撮反革命狠狠打击,坚决镇压;⑶ 凡串联起来炮打中央文革的一律为反党宗派活动,必须彻底交待黑组织、黑纲领、黑活动,彻底揭发。改变立场。只要你们彻底揭发,就不在我们打击范围之内。
会上,一清华大学红卫兵当众把《清华大学红卫兵》证件撕得粉碎,申请加入《井冈山兵团》,并呼吁“我们应该向真理投降”。
蒯大富传达了江青同志指示支持我校揪王光美回校,并说:“把薄一波也揪回来,哪有那么多病啊!”蒯带领全体战士宣誓。
电机系革命群众把《清华大学红卫兵》连部抄了,抄出黑材料一包,并夺了广播台。
自控系成立革命行动委员会,敦促自控系《敢死队》彻底检讨。
晚上以《天安门纵队》为主,并有《打落水狗》等13个战斗小组100余人进城去张贴标语及大字报:【刘少奇从党中央中滚出去】、【刘少奇不投降就叫他灭亡!】、【镇压“联动”,打倒刘邓、炮轰贺龙】。
《忠于党红卫兵》、《红旗赤卫队》、《红旗红卫兵在校临时总部》纷纷宣布解散。《红旗赤卫队》宣布参加《井冈山兵团》,改名为井冈山兵团《红旗赤卫分团》。
校内普遍开展“上揪下扫”向十二月黑风猛烈攻击:【把《霹雳军团》揪出来示众】、【《第一方面军》向何处去】、【向《梅花》宣战】等,揪《梅花》《、霹雳》、《123》等反革命黑组织。大量大字报揭发、批判前伪《三临》,并且要求原《三临》红卫兵头头刘菊芬、刘涛、贺鹏飞、乔宗淮、马楠等向全校革命师生作深刻检查。
今天我校部分同学去工人体育场开【斗争彭、罗、陆、杨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大会】。北大聂元梓同志在会上讲了话。
本期动态报文选目录:
【注意“定时炸弹”看贺龙同志的言行】——《红色工兵造反》战斗组
【陈老总,你这是往哪里“跳”——致陈老总的一封信】——《耿耿丹心》
下午在大礼堂召开揭发、批判《123》大会。动农系揪出的反革命黑组织《123》,到目前为止已知有20多人参加,负责人是前《冲锋队》骨干杜学军、刘曾涛。早在10月份,他们贴出大字报恶毒攻击陈伯达同志是挑动群众斗群众。他们与校内外各方面有广泛联系,把自己的行动计划归纳三点:(组织)一个组织,批判关戚联络站;(搞)两个行动,大标语,大字报;(写)两个行动:给毛主席的一封信,告全国革命群众书;整理关锋、戚本禹同志材料。
《揪梅花战斗兵团》贴出【梅花背后魔影】大字报,揭发《梅花》的问题。据说《梅花》小组目前已知有两人:物605王学惠,物705王振江。他们活动范围很广,城里也有他们的标语,种种迹象表明不止他们两个人。
清华井冈山兵团《筹委会》宣告成立。成员由原三总部协商产生。名单如下:蒯大富、陈育延、唐伟、刘泉、鲍长康、宁奎喜、夏纪辰、韩福强、刘才堂、朱德明、李宝余、王良生、许胜利(许征强)、张云辉、孙怒涛、郭西安、崔兆喜、魏戍源、邵凯胜、潘剑宏共20人、并宣布井冈山兵团干部罢免条例。
自控系革命师生组织行动委员会抄部分《敢死队》家,搜出匕首三把和黑材料部分。
晚,礼堂召开揭发批判反革命黑组织大会。会上批判揭发清华《红卫兵联络站》、自控系《敢死队》、《123》、《第一方面军》,刘涛、李黎风、贺鹏飞等活动。会上有人揭露:《临筹》、《临主》执政期间,我校出了5条人命,必须追查清楚……。刘泉代表蒯大富、唐伟、陈育延发言,提出今后任务是:一揪:揪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揪王光美、薄一波、王任重回校做检查;二扫:扫保反动路线的顽固分子,扫除发动路线的流毒;三打:打击一小撮反革命分子、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及革干子弟中的败类;四拉:争取中间派,团结大多数;五注意:注意党的政策和策略,防止打击面扩大。大会在造反歌中结束。
《井冈山兵团》战士连日进城刷大标语,炮打刘邓资产阶级黑司令部。
总部发表公告,成立《兵团临时筹委会》,并公布《井冈山兵团》【干部罢免条例】,同时成立各部和广播台,广播台由《第一红岩》控制。广播台常播送:“在以蒯大富为首的……正确领导下”,“响应蒯大富的号召”。
电机系:《烈火》等战斗组和革命师生一起揪出了《全国批判三司联络站》高61张尚武。
水利系:原“八.九”的《红旗》已经分裂。
代表队《红小鬼》已经检查。
刘涛同志提供情况:【闪电】大字报据悉是贺鹏飞、李黎风等人写的;“8.24事件”是贺鹏飞请示了王任重决定的,十一月在武汉就想给王写大字报,但有私心杂念,没写,打电话让贺鹏飞写;吴德曾参加反蒯斗争…….。
刘涛同志近日精神不太好。
晚上召开兵团全体战士大会,《打落水狗》等战斗组发言要求直捣刘邓黑司令部。会上通过声明:强烈要求王光美回清华作第二次检查。并勒令薄一波必须在12月29日以前,王任重必须在12月31日以前回清华检查还帐。并决定25日进城游行,散发此声明。
贺鹏飞贴出第一份检查,空洞无物,极不老实。
兵团总部决定25日统一行动,响亮提出“打倒刘少奇!”“打倒邓小平!”口号。
晚,200号工地《井冈山红卫兵》,《毛泽东思想红卫兵》以及12个战斗小组采取联合行动:
(1)夺取广播台,成立200号井冈山广播台。
(2)把厂文革委员施家佩赶出人事保卫科。(注:此人对李洪山观点有共鸣,认为谭力夫讲话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认为中央文革是钦差大臣满天飞等)。
(3)封了厂文革和厂文革所保存的黑材料。
这行动受到了全厂大部分工人、实验员、教师支持。但26号、27号发生了三三两两的辩论,对抢广播台发表不同意见,议论纷纷。
晚,《清华井冈山》和农大附中的革命组织等在我校礼堂联合召开【斗争攻击林副统帅的反革命分子伊林、涤西大会】。
唐伟、朱德明、许胜利(许征强)三人贴出【辞职书】,声称“常常跟不上形势,对总部的一些行动很不理解”,“自行退出总部筹委会”。群众指出总部成立第五天就退出是搞分裂。
上午,在礼堂召开讨论会,讨论“12.25”行动,明确了以宣传批判刘邓为主。当时有少数人表示反对。但广大革命师生坚决支持。
《第一星火》、《烈火》、《打落水狗》等战斗组串联成立了《井冈山兵团28团》,矛头直指刘邓。很多小组支持,并参加了《28团》。
下午,在礼堂唐伟等人发起《向何处去》串联会,和总部唱对台戏,抵制“12.25”行动。有人号召“阿斗”们起来造反,唐伟讲“宁肯当右派,也不作阿斗。”
继《122》贴出【几问陶铸同志】以后,井冈山兵团《鲁》战斗队于12月24日贴出【请陶铸同志消除我们的疑问】一文。
颜晓东在【风烟滚滚】大字报上批语:陶铸是你揪出来的吗?如果你们一味老子革命,把革命群众打成反革命的话(当然不包括易、李之类)你们将是资产阶级发动路线执行者,这是毫无异议的!!事物是发展变化的,无限忠于毛主席和林彪同志的人向来是无所畏惧的。
《青霜剑纵队》贴出【深思、再深思】:“易振亚也可以放在学院嘛!……《霹雳》还不是写了一篇揭发王任重的大字报。……《123》中谁是反革命?他们还是要革命的!……哼,‘揪’,揪出几个后台了?……蒯大富算老几,现在不也犯错误了?”
下午,《第一湘江》、《轮机兵》等战斗组代表和林杰同志就25日行动问题举行了座谈。林杰同志正在写元旦社论。
晚上,戚本禹同志在矿院发表长篇讲话,提出刘邓是党内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对我校同学鼓舞极大。他说“清华大学是王光美去的,五十天死了三个人,都是很好的革命同志啊!蒯大富,现在他们不是反对吗?差点被整死!……王光美是什么人?是资产阶级分子,彻头彻尾的资产阶级分子!腐烂了!你们看过刘少奇访问印度尼西亚的电影吗?你们再看看,那是大毒草,那才是真正的大毒草。”
晚上,《井岗山兵团》发表严正声明,决定进城去宣传毛泽东思想。
大宣传!大示威!大游行!大反击!
《井冈山》兵团和全校革命师生员工六千余人,冒着滴水成冰的严寒,顶着刺人肌骨的冷风,步行进城举行统一行动,向刘邓黑司令部猛烈开火。上午10点,五路大军汇集在天安门广场,集会声讨刘邓反动路线。会后分兵五路,分别在天安门、北京站、王府井、西单、菜市口进行广泛的宣传。近十辆广播车在首都的街头上痛斥刘邓的罪行。在前门大街、王府井、西单、新街口等地,我兵团建立了强大的广播网,“打倒刘少奇!打倒邓小平!”的口号声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震撼了整个北京城。一幅大大标语,一张张大字报、一幅幅漫画盖满了首都的街头,数以万计的传单纷纷落到来自全国各地的革命造反派手中。各地来京的许多素不相识的战友参加了我们的宣传行列。市内各单位大力协助我兵团战士,工人同志帮助我们贴大字报,居民老大娘帮助我们烧开水来化开已经冻住的浆糊……。同志们满怀豪情战斗着,打倒党内头号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刘少奇!打倒邓小平!又有谁不为之欢欣鼓舞,我们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高呼:毛主席呀,我们永远忠于您!毛主席万万岁!!
“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不愁山下红旗乱。”宣传就是斗争!我们要大批特批,把刘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彻底批倒批臭!誓死保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打倒刘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必将属于毛主席、党中央、中央文革小组领导下的全国无产阶级 革命派。同志们,勇猛向前进!
全校有十余处被抄、被偷、被抢。
清华井冈山《第一红岩》战斗组贴出【一百个为什么】。
《人民日报》发表【迎接工矿企业文化大革命的高潮】社论。
兵团晚上召开“12.25行动”总结会,讨论下一步工作并通过决议,决定继续彻底批判刘邓反动路线,把刘邓路线搞得臭臭的,下厂下乡与工农结合是方向。并决定最近几天内组织学习《关于纠正党内错误思想》等毛主席著作,整顿思想。
王小平贴出【造王任重的反】大字报。
由《28团》发起,经总部同意,兵团成立《第三办公室》,专门批判刘邓。决定在城内新街口、女三中、西单、西四、王府井等地分设四、五处联络站,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革命同志,并向他们作广泛宣传。一方面开动所有的宣传机器,大批印刷批判刘邓材料,发散到全国各地。另一方面利用当地已有的广播系统和器材在王府井、西四、菜市口、赵登禹路等东西城区各地设立广播站,进行广播宣传。在北京市掀起一个批判刘邓的高潮。
被中央勒令解散的《东纠》、《西纠》中,一小撮人为核心组织的《联动》,在北京展览馆召开【破私立公】大会。会上散发并宣读了署名《红后代》的传单,提出“坚决批判中央文革某些人近几天发表的反毛泽东思想的讲话!”,“反对乱揪革命老前辈!”。几名联动成员在台上高呼:“坚决拥护中央军委几位副主席的讲话!”,“中央文革某些人不要太狂了!”。此后不久,《联动》被宣布为“反动组织”,不少成员遭到逮捕和批斗。
200号《井冈山红卫兵》、《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宣布合并,成立井冈山兵团《200号分团》。
工人体育场召开【首都彻底批判刘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誓师大会】,戚本禹、穆欣出席。蒯大富在会上发言:“在北京,在全国,吹起了一股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妖风,攻击中央文革,攻击林彪同志,甚至把矛头指向我们的最高统帅毛主席……从清华,从北京,从全国无数事实证明了,这是有组织、有计划、有指导、有后台的大反扑。这个后台是谁?就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制定者──刘少奇,邓小平!“
中央文革召开【部分大专院校革命师生座谈会】,接见人有:陈伯达、江青、戚本禹、刘志坚、张春桥、穆欣等同志。会上江青同志(一再强调):“红卫兵有无政府主义倾向,还不能说是无政府主义,有极端民主化的倾向”。关于阶级斗争形势,江青同志先后讲了三次“两条路线斗争的胜负现在还没有定。……刘少奇的检讨不成话,在干部中没法通过。全国人民需要个认识过程……。王光美很不老实,她去印尼之前曾找过我。……这次一看电影(指刘少奇访印尼纪录片),她又戴了。电影为什么不放啊!到清华去放一下。”江青同志责成刘志坚同志:“八一制片厂有片子没有?到清华去放,那是一株大毒草!要全国放。清华要揪王光美,我支持!”
蒯大富、陈育延问戚本禹:“刘涛揭发刘少奇可以不可以?中央同意不同意?”戚说:“刘涛可以揭发她老子,大字报可以贴到中南海。让能进中南海的高干子弟,让刘涛他们去贴。抄好大字报,贴到外面,他看不到。贴到他家里去,让他看。”
《第一换新天》、《多壮志》贴出声明:“必须迅速自下而上民主选举总部,总部不得再运动群众,必须采取任人唯贤的干部路线。”并指出:“你把群众当阿斗,运动群众,争权夺利,搞宗派,那你必将脱离群众,被群众抛弃。”
晚,《东方红战团》宣布成立,与《井冈山兵团》分庭对抗。有人说《东方红战团》是由12个战斗小组,连同一些吕(应中)氏门徒,以教师为主,以前保字派一批人。企图在200号没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在蒯氏人物没平反情况下,转向社会,逃避批判。
井冈山《114通讯》登载【欢呼毛泽东伟大胜利——红卫兵扫四旧的辉煌战果】。说:中央10月工作会议上宣布了各大城市综合起来的红卫兵战果(截止10月3日)。从这些数据足以看出红卫兵在文化大革命中的巨大贡献。我们不禁高呼:革命的红卫兵岁!
刘涛作公开检查:【造刘少奇的反,跟着毛主席干一辈子革命——我的初步检查】。
检查中讲:“六月四日的大字报是我与班上的小组一起写的,六月五日的大字报是与贺鹏飞等几人共同讨论的。我记不得当时家里对我暗示过蒋南翔是黑帮的一些话。只记得我把六月五日的大字报给刘少奇看时,他认为还写得不错。……大概在六月中下旬刘少奇曾经跟我讲过,反工作组是一种思潮,全北京市的五十几所学校中就有三十九所反对工作组,他还怀疑这个反工作组的逆流与前北京市委有联系,认为是前北京市委的一个反扑。……在七月三日晚上,我记得他跟我讲过一次话,后来把这事情揭发了,他否认是他讲的。他否认他的,我揭发我的。记得有这么几点:⑴、要把蒯大富当活靶子打。⑵、要把蒯大富他们一派搞成少数,批倒了他们才能巩固工作组的地位。⑶、资产阶级不给我们民主,我们也不给他们民主。”。
“著名的‘6.24事件’是工作组镇压群众运动、围剿革命群众的序幕。……‘6.24事件’绝对不是偶然发生的,它是有阴谋的。‘6.24’大会是经过了紧张的布置。六月二十四日下午叶林把我们几个文革主要负责人找了去,讲了有‘七股歪风邪气’……后来我听说工物系同学跟蒯大富辩论,实际上也是工物系工作组组长的主意。后来工作组又匆忙地把我和贺鹏飞等人送到了万寿园。……六月二十七日大会上贺鹏飞同志的发言实际上是让王光美修改过的。……七月五日她又讲要利用蒯大富这个活靶子。七月七日在第二次批判蒯大富预演会后她说:‘这次大会的发言比27日提高了不少,坏事变成了好事(实际上正相反)。低班同学热情高,受蒯大富的骗不少’,并且具体布置了如何搞好这次批判会,每个人发言应如何讲,如何上纲,都布置的详详细细。发言安排中要‘驳蒯大富上告中央,对他要审查清楚,发言要有把握。绝食,就是反革命行为’。还要交待政策,‘或者他们向人民低头认罪,或者就是死路一条’。”
“在蒯大富同志绝食以后,李雪峰听到以后说:‘这是自绝于人民!是反革命!’于是七月八日会上就剥夺了蒯大富同学的发言权……七月九日以后,就开始准备斗王铁成同学的大会……七月十二日斗王铁成的大会上,叶林的发言也是王光美看过并加以修改的……七月二十九日上午,我与贺鹏飞等人一起从城里回来,他们带了一张给工作组的大字报,问我签不签名,我给王光美打了个电话,她是坚决反对。……八月底许多同学出去串连,我听说叶志江被扣起来了,后来跟她说,她说:叶志江该扣。她又觉得自己的话讲错了,急急忙忙解释,说,我这句话讲错了。九月底,同学们给我写了许多大字报,我想应当写张大字报表态,她说:‘别人都骂你是狗崽子,还欢迎批评什么’。”
“我讲一讲王任重及我们自己的情况。八月四日贺鹏飞在大会上的发言稿是给王任重看过的。当时有批示,王任重认为这个发言很好,“八.七”建议的精神,据贺鹏飞说,是王任重指示的。……八月十日,王任重就特地把他的秘书从湖北调来,派吕乃强、张生谈等人到清华作为我们学校的联络员。……八月十八日的晚上,我在学校写了八月二十一日的那张大字报草稿。写好了以后,我还要给刘少奇写张大字报,但觉得要请示一下上级,就打了个电话给王任重……后来我把大字报改了改,就交给王任重,他看后又修改了,他还看了我给刘少奇的大字报,实际上给刘少奇的那张大字报基本上是他授意写的,……为了迷惑群众,王任重是这样安排我们的大字报:他们先贴三问王光美,然后贴我那张大字报,他们再表示支持。……在八月廿日刘菊芬等人就要揪蒋南翔回来斗,王任重一听特别着急,马上派贺鹏飞去截,说斗蒋南翔要主席同意,还怕出现武斗,当天就让吕乃强和刘菊芬谈了一次话。刘菊芬和《清华大学红卫兵》还找王任重谈过……八月廿二日的三点建议的情况确实如“霹雳”揭发的。”
之后,蒯大富同志传达了27日晚与江青同志座谈的中央文革指示:红卫兵有无政府主义倾向,有极端民主化的倾向,要学习“老三篇”等。江青同志否认说过“搞刘邓不合适,不策略”的话。并强调两条路线的斗争胜负未定,王光美态度极不老实。
王小平贴出大字报【三问王光美是怎样出来的?——王任重和刘少奇的关系】。
电机系《802支队》贴出关于陶铸的大字报,揭露反革命两面派陶铸的罪行。
我国又成功地进行了一次新的核爆炸。部分师生在大礼堂前游行庆祝。
群众贴大字报,对刘涛检查不满,认为是“舍妈保爹”,必须老实交代刘少奇问题。
下午,200#《井冈山兵团》到南口、昌平贴大标语宣传批判刘邓路线。
《井冈山兵团》总部派人抄薄一波家,并给王光美打电话,要王回清华作检查。王态度恶劣。
晚,贺鹏飞在大礼堂检查,完全回避了贺龙的问题。但总部表态:贺检查态度比较诚恳。广大战士认为贺必须对贺龙问题和《霹雳》、《梅花》问题彻底交代。
“12.25”以后我兵团保持了在城内强大的广播网和宣传车,继续宣传打倒刘邓。《28团》、《天安门纵队》的一些同志参加了宣传和对外联络的工作。
总部派50人去武汉揪王任重。
刘泉盗用首长讲话形式,贴出【×××同志讲话】,说:“《八.九》是保守派,就是资产阶级保皇派,形象一点就是地主、资本家的打手。他们对毛主席著作没有什么感情,尽管嘴里讲的多甜,看来都是假的。只是资产阶级感情深。……好多党员是靠几次汇报,几次马屁买来的,是假党员,看来假党员如此之多,真是几年后就变颜色了。”
江青同志及中央文革王力、关锋、姚文元等同志来到清华和一些同学进行了座谈。傍晚时,在西大操场和全校革命师生亲切会见,并作了重要指示。江青同志讲为什么以前不来,是因为“以前中央有一条纪律,我们中央文革小组不能来清华。现在当然取消了。”
王力讲:“现在大家都回来了,究竟干什么呢?……这就是:全国全面地展开阶级斗争的一年,(高呼:毛主席万岁!)我们将在工业战线上,农业战线上,商业战线上以及全国的各条战线上,更加深入地、全面地展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他提议:“在经过这一段斗争以后,同志们很好地进行一次总结,把自己提高一下,学习毛主席的【关于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这一篇文章,【反对自由主义】这一篇文章,【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一篇文章;再学习【老三篇】这三篇,再学习【学习与时局】这几篇,再加上最近前些时候,党中央工作会议上林彪同志的讲话、陈伯达同志的讲话。”
目前已有大批同学下厂或准备长征,据消息,目前长征介绍信已经开了1000多张了。《看今朝》贴出了【把清华园‘斗批改’的旗帜高高举起】。
《184》战斗队贴出【右倾思潮是目前我校运动的主要危险】。文章中认为,从整风开始一直到现在存在一股右倾思潮。认为“12.25行动”好得很,即使有人不理解,我们也要干。
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制止大搞所谓“红海洋:的通知】。
总理与我校一部分同学座谈,讲毛主席不同意揪王光美回清华,建议让她作书面检查。
校内出现了一些发牢骚的大字报:如《雄鹰展翅》认为【“12.25行动”是运动群众】,《巴黎公社》的【踢开分部拉出战斗队】,《红光》的【蒯司令快…快快派活】。《几个即将堕落为××派的〈八.八〉派》贴出严正声明:【坚决拥护以蒯大富同志为首的兵团领导核心的贪污一半中央精神的、并非运动群众的、震撼了天安门的伟大行动】。
来源: 作者捐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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