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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郝广德在“文化大革命”中所犯严重罪行和错误的处理意见

日期:1982-6-15 作者:【内蒙古自治区党委“两案”第一小组】

【内蒙古自治区党委“两案”第一小组】

郝广德,男,汉族,38岁,家庭出身贫农,本人成份学生,河北省景县人。1967年参加工作,1968年经李树德、敖其尔介绍,由内蒙革委会党的核心小组直接接纳为中共党员,行政22级。“文化大革命”前系内蒙古师范学院学生,“文化大革命”中曾任内蒙革委会常委,内蒙革委会政法委员会副主任,武川县委副书记、乌盟盟委书记等职。经内蒙党委批准,于1977年1月17日离职审查,同年3月4日隔离审查,1978年3月26日拘留,同年4月3日逮捕,79年11月29日起诉到乌盟中级人民法院。

郝广德在“文化大革命”中,追随林彪、江青、康生一伙,领头造反,大搞“怀疑一切,打倒一切”,拉帮结派,篡党夺权,反党乱军,诬陷迫害广大干部和群众,是内蒙四大帮派头目之首,几次搞乱内蒙局势,犯有严重错误和罪行。

一、“文化大革命”初期打起造反旗号,充当“呼三司”司令,进行篡党夺权活动。

郝在“文革”初期即伙同高树华一起带头在师院造反,并在师院组织东方红战斗纵队(简称东纵)任该队负责人。以后由东纵发起的13所大中专院校成立的第三司令部(简称三司)郝为负责人。

1967年1月,郝广德伙同高树华等人即夺了内蒙古师范学院的领导权。(1)

郝广德于1976年1月中旬到报社支持了报社的夺权,并于1976年1月21日,《内蒙古日报》社夺权事件发生后,郝广德、高树华等人率领“呼三司”等造反派组织以找刘昌(内蒙古军区副政委)辩论为名,在内蒙古气象学校,内蒙古师范学院,多次开会硏究策划冲击军区的具体部署,成立指挥部,高树华、王志友为一线指挥,指挥点设在河西公司派出的一辆大轿车上;阎相林、郝广德为二线指挥,指挥点设在河西公司。(2)从1月29日至2月5日,进行了游行、静坐和绝食,冲击内蒙古军区,致发生(2·5)事件。当时严重地瘫痪了反修前线的军事指挥机关,搞乱了内蒙局势。

1967年,在中央解决内蒙问题的四方会谈期间,郝广德是“呼三司”方面的首席代表。他采取造谣、诬陷的恶劣手段,欺骗中央。2月17日,他在向总理反映内蒙情况时当面造谣说:“呼和浩特的革命群众在流血”,“正遭受着皮鞭、木棍的毒打、火刑、电刑、钉竹签、割舌头,呼和浩特正象当年农奴制下的西藏”。“大批工人被开除厂籍,大批干部被停发工资,老人孩子在饥饿边缘上”。“一些被打倒的走资派与老保站在一起,在内蒙军区王良太等人的支持下又重新上台执政”,在内蒙地区搞成了独立王国,迫不及待地以武力实现了全区范围内的反革命资本主义复辟,把全区1200万各族人民置于资产阶级专政、白色恐怖之下。”(3)

“4·13”以后,郝广德以所谓“二月逆流”的“英雄”自居,大搞白色恐怖,残酷镇压广大干部和群众,造成严重后果。1967年4月25日,郝广德在内蒙古师范学院,主持召开了所谓“坚决粉碎内蒙资本主义复辟逆流,批判斗争乌兰夫、王铎、王逸伦誓师大会”,把王铎、王逸伦等30余名厅局长以上干部拉去批斗。(4)5月11日,郝广德带人把群众组织“红卫军”负责人张三林、李忠学、曹文生等弄到新城宾馆,并押在地下室大搞刑讯逼供,威逼张三林交待“徐帅、叶帅给过什么黑指示”?“黄、王、刘、张地下黑司令部和王逸伦、王铎给你什么黑指示”?其后,将张三林等多次批斗,关押4年半,造成张三林等人身体严重伤残。(5)

二、紧跟滕海清、高锦明等人大搞挖肃,大挖“内人党”,迫害干部和群众

郝广德 在1967年革委会成立任政法委员会副主任至1969年5·22批示下达期间,是紧跟滕海清大搞“挖肃”和大挖“新内人党”的。

1967年11月2日,郝广德在内蒙革委会常委会上说:“乌兰夫的三个基础,文化基础至今没有批判,反而有抵制、包庇,……民族分裂集团揪的怎么样?这里有风暴、斗争,可能引起反复。宁可把困难想的多些。”(6)

1967年11月4日,郝在内蒙革委会第一次会议小组讨论时说:“乌兰夫在文化领域遗毒至今还没有批判,这是很严重的问题。”(7)

1968年6月26日,在内蒙革委会常委汇报会上说:“我们挖肃大方向正确、有成绩,……我们那里有右倾,敌人就在哪里隐藏。有的反左,就把自己反到右边去了,说没有乌兰夫残渣余孽了。我们反了右,取得了对敌斗争的胜利,挖出3万多,其中挖肃中挖出的是很多的,我觉得挖出的叛徒、特务数字差距不大,从数字可以看出成绩的一面”。(8)

1968年7月9日,在内蒙革委会常委会上说:“应该强调挖肃斗争的成绩,……反右倾反对了”“挖肃挖对了。”(9)1968年8月17日,郝在满洲里市群众大会上讲:“当前的主要危险仍然是右倾翻案”,“挖肃斗争,实际上是广泛地、深入地清理阶级队伍的运动,是全面的对敌斗争”。他还诬陷“旧市委的第一书记李俊谭……很早以前就是乌兰夫的亲信,……被乌兰夫派来掌握外事口岸这个大权,他在满洲里有相当的反动政治影响,而且在组织上有较大的反革命社会基础”。“挖肃斗争开始以来,革命群众揭发了市公安局的两个走资派常柱、陈德元,这也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满洲里的问题不只是常柱、陈德元的问题……还远不能彻底揭开满洲里市的阶级斗争盖子”。(10)

1968年11月9日,郝在内蒙革委会核心小组会上批判高锦明等人时说:“你们不抓阶级斗争,呼盟发现一个内人党头子,是过去领导哈丰阿的,他揭发了170多名内人党徒,其中谈到了巴图巴根,这个问题我和组织组讲了,可是一直没告诉巴盟。你们一提就是‘政策、政策’。好象群众都不懂政策,实际是压群众”。(11)

1969年2月14日,他在内蒙革委会常委会上说:“清理阶级队伍以后,挖出了内人党,这是最大的胜利。对内人党已经突破,已经搞清了,这种认识我不同意,我认为‘206号案件’没搞清,不能算搞清”。(12)

直到1969年5月13日,他还在内蒙革委会常委会上说:“说内人党犯了逼供信、扩大化的错误,怎么提法”。现在就平反,很可能否定一切”。(13)

为了取得所谓“乌兰夫反党叛国集团”的“罪证”,郝广德于1968年2月17日根据核心小组及李树德的指示亲笔写报告,计划以“行移花接木之术,采取杨子荣的办法”,企图对吉雅泰同志以特务手段进行非法侦察。(14)

1968年4月25日,郝根据核心小组的决定,批准拘留了内蒙古大学副校长巴图和内蒙古师范学院留金锁。(15)

1968年7月1日,他还根据乌盟的要求,亲自批准将郝秀山同志解回乌盟批斗。(17)

郝广德不但在挖肃和挖内人党中起了很坏的作用,犯有严重罪行,而且在中央“5·22”批示下达后,又拉起队伍,设立联络站,干扰和破坏落实政策,又一次搞乱了内蒙局势。

三、党的十大以后,特别是批林批孔以来,继续拉帮结派,篡党夺权,再次搞乱了内蒙局势

十大以后,郝广德对自治区党委的常委班子组成不满意,觉得内蒙的“文革派”没有掌权,应请高锦明回来,应该结合他们几个造反派的大头头(郝广德、高树华、那顺巴雅尔、王金保)为区党委常委。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在批林批孔运动中,郝广德“认为时机已到,公开跳出来,明目张胆地夺取了内蒙党委对运动的指挥权,搞乱了内蒙局势,对党和人民犯下了新的罪行”。(18)

1973年9、10月间,郝伙同那顺巴雅尔、高树华、王金保等人,大闹内蒙革委会三届六次全委会,企图改变会议议程,把高锦明选为四届人大代表,并增补高树华、那顺巴雅尔为代表。同时还给自治区党委施加压力,联名给中央发电报,要高锦明回内蒙工作。(19)

1974年2月,王洪文的反党讲话传来后,郝广德多次召开串联会组织学习。他说:“揭郑维山是有阻力的,阻力主要来自区党委,区党委又主要来自尤司令员。我们要揭盖子,揭不开就撬,撬不开就砸”。(20)

根据郝广德的交待,他是有一整套路线、方针和纲领。

路线是:批倒“颠倒论”;

最低纲领是:政治上把郑维山批倒,组织上把没有工作的革委会委员安排工作,不是委员的造反派头头也要在本单位争取进入一定的领导岗位;

最高纲领是:赶走尤太忠,请回高锦明、权星恒;

方针是:造反派团结起来,在批林批孔的大前提下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结成广泛的统一战线。(21)

1974年3月,郝广德擅离职守,从武川县回到呼市,纠集那顺巴雅尔等一些革委会常委、委员,于3月8日发出所谓《第一号公告》,拉起“2·18”帮派山头。(22)

《呼和浩特日报》“3·11”事件发生后,郝广德认为有机可乘。3月14日召集帮派会议听取汇报,会后以“部分革委会常委、委员”的名义,发表了所谓《第二号公告》,声明支持呼报行动,要求召开内蒙革委会第七次全委会,并张贴“尤太忠、刘玉柱(呼市第一书记)镇压呼报绝无好下场”,“尤、刘必须就压制呼报错误做公开检查”等大标语,矛头直指呼市、内蒙两级党委。(23)

3月20日,郝广德组织煽动群众,以要求接见为名,冲击和围攻内蒙古党委和党委主要负责人。郝广德在此期间还亲自到农牧、交通、外贸、内蒙党委大院等各系统,各单位,亲自做报告,进行大肆煽动。3月25日,冲击新城宾馆,强迫区党委召开所谓批林批孔大会(即万人大会)。(24)

郝广德在3月29日的万人大会上发言,大造反党乱军舆论,鼓吹批“颠倒论”,攻击自治区党委“死捂阶级斗争、两条路线斗争盖子”,“妄图把批林批孔运动压下去”,逼自治区党委承认犯了方向路线错误。(25)

由于郝广德一伙的捣乱,搅得工厂、机关不能正常生产、工作,社会秩序混乱。为了把破坏生产的罪名加在各级党委头上,他们策划召开了所谓“抓革命,促生产大会”,会后还组织了游行。(26)

1974年4月,郝广德还伙同高树华、王金保、那顺巴雅尔等人发表了所谓“43人声明”,并于16日、18日,联名给中央写信、发电报,攻击尤太忠弄虚作假,诬告群众,妄图把尤搞臭、赶走,进而搞垮自治区党委。(27)

1974年4月,郝看到吴涛从北京传回的江青“3·5”黑讲话后,如获至宝,立即组织帮派成员学习讨论,并张贴“打倒大军阀李德生”,“尤太忠必须交待和李德生的关系”等标语口号,妄图达到他们篡党夺权的目的。(28)

四、私藏转移了大批党政军机、绝密文件

1967年至68年,郝广德在担任内蒙革委会政法委员会副主任期间,私藏和转移了大量党和国家的重要文件。郝被免去政法委员会副主任职务时,本应将这些文件交给组织,但郝却于1974年批林批孔运动中,将这些文件交给其帮派成员到处转移,妄图长期隐藏起来。粉碎“四人帮”以后,郝广德不但不交出这些文件,反而面告其帮派兄弟销毁。直至1978年3月,宋香波才将这些文件交出来。

仅现在查获的1578份党和国家的重要文件中,就有绝密文件71份,机密文件361份。

从这些文件的内容来看,有属于绝密的中央公安部专案办公室转给内蒙的46名苏特分子和有苏特嫌疑的名单;有内蒙公安厅在解放初期肃反中发现和掌握的绝密档案材料4本(即日特、日特嫌疑、有重大历史问题和部分策反对象等人员材料);有内蒙公安部门掌握的部分侦察对象、外逃分子和我们秘密力量的个人材料;有傅作义军政系统将校级军官名册及下落材料;有蒋匪在绥远地区的中、军统特务组织概况和特务人员名单,陕坝中美合作所特务组织情况和名单,关东军情报部特务机关概况,等等。

郝广德长期私藏和转移这些文件严重地泄露、扩散了党和国家的机密,危害了国家的安全。(29)

郝广德在“文化大革命”中是内蒙四大帮派头目之首,在几次搞乱内蒙局势中,他都起了主要作用。错误是极其严重的,并犯有罪行。但考虑其行经是在“文化大革命”这个特定历史条件下发生的,根据中央第五次两案会议“宽大处理”的方针,和本人尚能认错认罪的态度,我们意见可不给刑事处分,开除党籍,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保留公职,下放基层劳动锻炼或分配适当工作。

1982年6月15日

来源:

根据文件的翻印件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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