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6-6-5 作者:中共合肥市委工交政治部, 編
中共合肥市委工交政治部、編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深入开展以来,在工交企业中也暴露出了一些問题,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交通局四大队調度員李明才(解放前开酱园,有房子出租,現在还拿定息)說:“你们一天到晚搞文化大革命,搞突出政治,生产搞不好,工資发不出,飯吃不上,再搞也不行”。局里开声討大会,指导員通知他开会,他也不去。房产局东风合作社技术員吳志胜(国民党員、伪军官)看別人写批判邓拓的稿子时说:“你们想駁也是駁不倒的”。新丽服装社工人葛明年(家庭富农成分),在文化大革命学习中,从不发言,問他为什么,他說:“我就不发言,你们发言都是空話,是騙人的假話。”
合肥农药厂资方付厂长朱叔时看过批判吴晗的文章說:“海瑞骂皇帝是骂过的,这是事实。”合肥鋼厂废鋼站刘士海(资本家出身),別人叫他写稿批判邓拓,他說:“我不写,邓拓没有錯誤”。前进车辆社工人窦訓奇(伪中校团长)說:“邓拓他们写文章是受了旧意識影响,用了古人的話言,不一定是反党的”。机械修配厂工人张成义(伪警察)說:“突出政治,什么问题都出来了,不能分析,一分析什么都有毛病,《兵临城下》放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問题,現在就有問题了”。合肥仪表厂技术員彭兆林(大学生,家庭地主,舅父伪軍官)說:“姚文元文章里面有問题,吳晗的借古諷今,并不像姚文元分析那么严重”。科里有人提出不同看法,彭兆林还拍桌子。最近市里放映批判电影,他说:“既然有毒为什么还組織大家看,这样不是叫人家中毒嗎?我是搞技术工作的,不管它有毒无毒,只要能消遣就行”。他看了《抓壮丁》的电影说:“地主不完全是坏的,也有好地主”。又说:“人人都有資产阶级思想,雷鋒、王杰也有,雷鋒不是穿一件皮夹克去照相嗎。”供电局螺蛳崗变电所工人郭新志說:“現在都批判邓拓坏,这个事情比如一个领导干部要讲那个好,那个就是好,讲那个坏,那个就是坏”。
长征制鞋社採购員张明雄(家庭商人成分,本人独立劳动者,国民党员,工作一贯表现不好)说:“全世界都拥护马列主义,我们中国就添个毛泽东思想,世界上反对毛泽东思想,坏就坏在毛泽东思想上”。供电局螺蛳岗变电所工人郭新志在学习毛主席著作时說:“女同志不生孩子,通过学毛著能生孩子,那就是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合肥机具厂技术員童家桃(家庭地主,父亲伪保长)說:“彭真坐了十八年牢,毛主席对他評价很高,怎么他也出了問题”。交通局四大队四中队工人童宗发(退伍军人,60年在蛋品厂因偷东西被开除有投机倒把行为)說:“邓拓、吳晗、廖沫沙不都是在北京嗎,靠党中央这样近,怎么还出問题,主要是党中央没搞好。上次美国飞机在云南上空打下我机,也是党中央没搞好”。房管所会計張子群(曾任国民党部队会計,解放过来的)说:“彭德怀反党没公开讲,这次反党头子肯定是彭真,为什么不公开讲,是家丑不可外扬。彭真在布加勒斯特会上第一个起来面对面同赫魯晓夫斗,我们对他很信任,这次搞了个反党,出了修正主义。主席讲,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以彭真来看,对什么人都不能信任,对最大的干部也不能信任”。新肥印刷厂会計張莲芳在探购員刘喜才說,中央是正确的,不然就是几千几万人被杀的问题时说:“不会的,现在要变是中央变,只要你服从他,就不会被杀”。市建公司临时工李应奎(劳改释放的右派分子),工人叫他帮助貼标語,他說:“我不干,突出政治狗皮膏药到处貼”。皖安机械厂黄汉芹(右派分子)听到改組北京市委的消息时,他把拳头比划一下說:“我準备干一下子,就要进监獄了”。
农机二厂工会文娱干事吳启华(家庭地主,本人流亡学生,58年划右派时准备划右派的,四清中发現有贪污,乱搞男女关系),因工会主席身体不好,工会工作大部分是吳負責的。厂里最近把吳启华負責的自六二年以来演出的150多个节目检查了一下(具体内容正在审查),发現过去古装戏演的不少,其中有一个話剧《我錯了》中有一个场面是貧农向地主叩头,歪曲了貧农形象,这出戏还得到了市工会奖状。还有的是西洋魔术,内容很不健康,有“美人头”等。模型厂工人葉福德(父亲是伪职員,劳改过)从53年到64年7月,先后写了十三本反动日记和反动詩,計有几千篇,内容极端反动。如在六 一年写的一首污蔑(按:原文初稿是“描述”)农村情形的反动诗中写道:“群村难見升青烟,百里荒野少人影,偶有野兔窜坟隐,群鴉爭口暴日尸。村边不见农家 乐,池水映照消树影,縱有空屋殘墙留,野草横生见景寒。鸡鴨不见犬无吠,偶有老者倚仗行,疑視百日現鬼影,少壮鸡鴨皆死尽,唯有老幼死日近,常夜时聞哭丧 声。昔年粮田成坟山,荒草丛中藏尸乱,尸腐脏散草木腥,更悲有尸无人收。君从不見如惨景,荒野千里万人骨,旭日夕阳乾坤深,日夜不断鬼哭声”。群众要求对他进行批判。
砂輪厂职工揭发工人談德保(家庭地主)在64年国庆节画黑板报刊头时,将天安門画成像土地庙一样,三面紅旗只画两面。工人楊德貞(家庭地主,过去曾貪污,下放当工人)在同一版上写詩,说解放軍“战无胜,攻无克”。
合肥机具厂汽車修理工謝宣华(坏分子,家庭資产阶级,1944年冬季参加伪“皖南汪村特务訓练班”受訓一个多月,47年 在上海与李妙寿等人組織反动义务警察),在小組会上和写稿中,借批判邓拓之名,为自己政治历史问题和家庭辩护,散布反动言論,他說:“我父亲也是受苦出 身,为資本家效劳,旧社会誰不想发財当地主呢,不过有的人想当当不上就是,‘人为財死,鳥为食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在父亲开的汽車行里开車子,每天四点钟起来,干到晚上十二点,我谢宣华没享到一点資产阶级的福,却掛着一个資产阶级家庭出身。58年关我謝宣华警閉,枪口对着我,上厕所也有人跟着,通过学习《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我知道我謝宣华並不算敌人”。职工听到他的这些言論后,貼大字报对其进行了批判,謝不滿,六月四日晚扬言說:“我要革命,別人不准我革命”。在六月五日早晨四时逃跑,五日又跑回厂。
合肥无线电厂职工揭发原供销科付科长齐参(伪軍付营长)一系列反党反社会主义言論,他说:“我们不能說話,只有党員才能說話,我们有职无权”,他又对其他人说:“你工作再积极再好,也没有用,都要下放。”又說:“美国失业工人也比我们生活好,美国有个炼油厂,自动控制,小偷一来就知道,我们国家根本造不出来,工人大老粗笨得要死”。在这次文化大革命学习会上,他说:“孔子是最伟大的政治家、思想家,現在也是这样”。四号以来,职工貼出了四十八張大字报揭发批判齐参的反党反社会主义言行。
安紡总厂五月初在生活区(厂大門对面)平四厕所門框上发現有用粉笔写的“打倒毛主席”的反动标語。没过几天,又在这厕所发現同样内容的反动标捂(字大一点)。五月上旬在生活区发现有九张登载毛主席接见谢胡同志照片的报纸,都把照片上头部剪掉,散在地上。
江淮化肥厂六月二日发现:五月十四日化校写的大字报上“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被人把毛泽东的东字上半部“车”抹掉,成为“八”字。
合肥钢厂反映耐火车間工人刘定炎(团员),因为过去没升上级,心怀不满,四月底在耐火砖上写“血书一封,抗議示威,上訴请愿,坚决到底,死不瞑目”。
电机厂一个职工化名朱丽亚,两次发信(一次从芦桥发,一次从合肥发)去香港,要求“接受任务”。正在追查。
另外,还有的有问题的人企图翻案。市建公司财务科会計王永源(历史反革命分子)最近提出申诉,企图翻案。搪瓷厂工人张华林(家庭地主,父亲张杰当过国民党专員,解放后任省农业厅付厅长,62年划右派自杀)在六月三日学习会上说:“我父亲犯什么错误,我不晓得,他在国民党时当专員,因勾心斗角看不惯回家。对农民还不错,我作为一个家属,要求搞清楚”。
来源:合肥市档案馆001-04-0098-002; 转载于网络《中共国史料》。
Copyright (C) 2024 Marxist-Leninist-Maoist.
Permission is granted to copy, distribute and/or modify this document under the terms of the GNU Free Documentation License, Version 1.3 or any later version published by the Free Software Foundation; with no Invariant Sections, no Front-Cover Texts, and no Back-Cover Texts. A copy of the license is included in the section entitled "GNU Free Documentation Lice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