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索引页面]

我对四川日报及省文联的几点意见

日期:1957-5-23 作者:四川, 万一(万家骏)

四川、万一(万家骏)

(编者注:这是流沙河交来万一的发言稿。七月十日交来。万一,原名万家骏)

流沙河同志:

我的意见请你代我转给座谈会负责人(或四川日报),如觉不便,请白堤、邱原代转。

费心!  握手!

万一附上

石天河住我处,常谈天。他很好。他希望你给他信。我的“意见”,要请念念。

×        ×        ×

我没有“既拿钱,又肥拳”的打手本事,也没有捞稿费的企图。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眼随着绕室旋飞的萤火虫闪光,耳随着唧喳竞鸣的虫声,心却随着几天来四川日报的文艺界消息,不住翻滚。

我要说话,我要说!(难道还用得着发请帖么?)

四川日报为什么积压稿件?

以往,(在《星星》创刊号出版以前,)我寄往四川日报的稿件,是处理得很快的。可是,我反驳“百花齐放,不是死鼠乱抛”的一篇短文,却一直压到现时还不处理。在“白杨的抗辩”之后发去的反批评文章,也遭落同等命运。

住在峨眉山下,难以想象成都文艺界的真相。去年到四川文联开创作会时还到处听人说“过去是文人相侵,现在是文人相亲(!)的时代了”。还到处听人说“在党中央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新文艺政策光照下,我们四川的文坛将更进一步趋于欣欣向荣的、共同繁荣的气势了”。但事隔不到一月,四川日报上猛然出现了教条主义的皮鞭,冷酷的、带着一种明显挑战的仇恨的腔调开始了对曰白、流沙河(主要是对流沙河)同志的泼骂!一开始就使人察觉到这种泼骂是一种早已策划成熟的、行政官威强大的、有组织派系的、毫无忌惮的攻势,似乎是高高举起了闷棒守在《星星》创刊号的门侧,它一出头,就狠狠打去,致之于死命!(当然,我不能信口胡诌,说这些“批评家”的棍棒是企图将整个刊物打死,但“批评家”的猛打却真连涉了其它,有的订户听说《星星》创刊号上有两篇反动的诗,就看都不看的将整本扔了。这不也是危言耸听造成的“误伤”么!)

四川日报对于反批评方面的冷漠和对批评方面如此热忱,是不是慑服于官威?抑是某些编辑人员隶系同一宗派的原故?这个,我不得而知。我只就我(作为一个共和国成员)来发表意见。四川日报将反批评文章们(“们”者,多数也。)押送到哪里去了?除了交给批评的领导者作为围剿材料之外,是否还拘留了不少反批评文章?打算继续拘留呢?还是释保归宁呢?这个,我要知道。其他遭受同等堪待的反批评作者,也想知道。

报纸上有人说,猛烈批评〈草木篇〉的“批评家”们,(善意的,如山莓等同志除外。)目前思想可能还转不过急弯来。我不知道这是四川日报的看法呢,还是仅一个人的看法?我想,一个真正接受了马列主义,并将马列主义作为文艺指导思想,忠心为工人阶级的革命事业服务的作家、作者、批评家、批评者,都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刮别人的胡子,不用肥皂,甚至硬扯!刮自己的胡子就护痛了么?硬逼着别人承认“错误”,转过急弯去,当春雷响了,毛主席发言了,自作聪明的所谓“运动”垮台了,自己不去收拾破旗碎鼓,还羞答答不成!(咄!)“只准别人当靶,不准自己见钉”和“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是不是?

作为一个党的文艺路线拥护者和四川日报读者,我要求四川日报答覆:一、为什么积压反批评稿件?对不对?二、为什么支持粗暴的批评?对不对?三、有没有宗派主义、教条主义存在?其原因?四、在对〈草木篇〉的批评文章中,有一些从错误的论点出发,耗费不少笔墨之后,又作出错误的结论;(“文艺学习”上有同志批判过了,不用我累累赘赘的说。)又有一些文章,在批评时明显地存在着苏格兰哈弥尔敦的“自然实在论”影响,存在着以片面感觉去认识一篇艺术作品的唯觉论影响,而不去从美学入手分析作品的这些错误,四川日报在发表之前是否意识到了?又为什么要用?在恶意的批评展开后,四川日报积极地担负起主要战场的任务和发泄某些人个人怨惫的工具的任务,是受着谁们的唆指或领导。

这些问题不弄清楚,也不能使广大读者(包括我在内)明了真象而达到满意。

四川文联领导为什么没有主见,看风使舵?为什么产生严重的左倾主义,宗派主义?

四川文联领导(主要是指李累)对待《星星》这朵新颖的、刚茁芽的花朵是抱着什么态度?从报纸上看得清。虽然有的人为李累叫屈,但过去不久的事实还不能使人遗忘。斗争流沙河,打击石天河,顺他者生,逆他者死,(不死也要脱层皮啊!)他对于石天河,是怀着满腹的个人成见在胡搞,对于流沙河,则是奉着上级的命令在搞,搞来搞去,殃及邱原等同志。他为什么没有主见了呢?(过去他很有主见,例如在创作会议上作总结,他的主观见解几乎占大半。要不要我抄在下面呢?太长了。)由于他习惯于看风使舵,就把真理和责任感全部送给了“骡子文学”的爱好者,以全力扑向〈草木篇〉和它的作者!这种没有主见的人是难以率领人类灵魂工程师们干大事的!

李累在批评〈草木篇〉及其《星星》两编辑的过程中所犯的错误,反映了他和李亚群同志对党的文艺方针理解上的原则错误。在错误的时间策划了错误的行动,由错误的估计得出了错误的结论。因此,李累给党带来了损失,起码是增加了党在团结改造知识分子的过程中的困难,推迟了百花在四川开放的节令,增添了知识分子的疑虑,损伤了文人的自尊,影响了团结。(这不是檄文,我没有那么大本事,也没有那种想法。帮助同志认识过失的心肠个个人都跟我一样!)

这里,我想谈谈在李累一手“抱”(培养)出来的宗派主义分子中的××(暂不提名。)和××中,有解放前的文化特务(流沙河注:诬指付仇),有中统特务的密友,有“骑墙派”的苇草!!请党注意。这些人曾经打过急先锋,充当过过河卒子。……

夜深了,天将明。写了这点,还想写。

如言过其实,提意见。

1957年5月23日

注:

“文汇报”编辑部收到一只死蚊子,一只“1号型6足大蚊”。谁干的恶作剧?右派分子万家骏!化名叫“10001”,就是他的另一个中文化名“万一”。他就是右派分子石天河(周天哲)最赏识的一个最有“才华”的丑角。他在峨嵋,写了篇“厚颜有忸怩”,为“吻”和〈草木篇〉帮腔;同时,他还写了一个〈草木篇〉的姊妹篇:“微末篇”。是同窝毒草。这个“微末篇”,是四川某一个刊物收到的。

就是这个万家骏,把“厚颜有忸怩”寄给了,“文汇报”,并且寄去了这只蚊子。并在信上说明了这只蚊子的来路:

“夜间写东西,蚊子围攻,使人不禁抓耳挠腮。看完了13,14,15,16的文汇报,又写了这篇短文,拍打之间,蚊子遗尸不少,今择一只‘一号型6足大蚊’,附寄于此……”寄出的时间是1957年6月17日。

来源:《四川省右派言论选辑10》(内部文件,只供领导同志参考,请勿外传和翻印),中共四川省委宣传部办公室编,1957年9月5日。

[返回索引页面]



Copyright (C) 2024 Marxist-Leninist-Maoist.
Permission is granted to copy, distribute and/or modify this document under the terms of the GNU Free Documentation License, Version 1.3 or any later version published by the Free Software Foundation; with no Invariant Sections, no Front-Cover Texts, and no Back-Cover Texts. A copy of the license is included in the section entitled "GNU Free Documentation Lice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