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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共产党领导的看法

日期:1957-7-26 作者:北京市, 苏集祥

北京市、苏集祥

(苏集祥:北京电业管理局基建处工程师)

一、对共产党领导的看法

我对领导是否对同志们的工作有正确的估价是怀疑的,根就是外行是否能领导内行的问题。我认为还是像旧社会似的,谁会说谁就被领导相信,领导不一定识货。我认为领导不懂业务,又不听群众意见。(7月26日小组会)

二、对共产党组织和党员的看法

(以下是苏集祥在鸣放中写的“五世其昌”全文,从这文章里可以看出他对党组织和党员的看法。)

五世其昌

大家庭“五世其昌”,子子孙孙乐满堂,“老主人,少主人”竞竞业业立志兴家各有分工和执掌。饱暖思安乐,不免讲讲阔气和排场,“享受在先”那管你“长工”田里庄稼闲或忙。亲技近脉偏疼溺爱,也要沾点光,嘀嘀咕咕朝令夕改又何妨。“家法”高悬,“长幼序”是“伦常”,“严命难违”那管是非,何必多商量。只怪那“死心眼儿”的“长工”们,也要干予“家政”出主张,终不免自讨没趣,徒悲伤!徒悲伤!

注:“长工”幸勿联系“地主”的剥削关系,所讲“长工”只是我自己的一种自卑感,这自卑感由哪来的呢?我认为除了我自己思想上有欠健康外,主要是由上边和周围的气氛所“培养”的,在我们电力系统有很多“主人”把职能人员,看成是雇佣的“长工”,而主人又不善于使用“长工”,“主人”为什么不善于使用“长工”呢?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在不同程度上支配着我们的“老主人”和“少主人”吧!(大字报)

我对党团员怀疑,有隔阂,甚至对立,是有沟墙的。我思想里是有“小本子和灶王”的想法,我知道自己有毛病,所以与党相处是夹着尾巴,不愿露出来怕言多语失。(7月26日小组会发言)

我认为党员只会说马列主义不会实现马列主义,唱高调,理论不联系实际。党员领导幹部就是舒服,谁对谁马列主义,心里知道,反正党员说了算,是头就是个小天下。(7月26日小组会发言)

我怀疑机关里各级领导是否大公无私,根与储安平的“党天下”是一致的,这与“五世其昌”有关。科长出缺党员优先,我认为党员是党自己的人,党的上级对下级是关怀的,下级对这种关怀心里不会无动于衷,我就认为是家庭关系。我自己作过老的,对小的疼爱,小的也唯唯诺诺,百依百顺。我就不想知道什么是民主集中制,我认为就是老的说了算。我认为共产党与别的党一样,也是宗派主义的党,与“党天下”是非常相似的,这就是“五世其昌”的思想根。(7月26日小组会上发言)

入党是升晋的阶梯,要升晋就得入党。譬如名叫供给制,实际是比薪金制还美,但是如果要给我改供给制,也许我不改。我认为有功就该享受,怎样有功呢?我认为入党了就是熬也能熬起来。有一次从淮南回来,王处长要坐软席车,我们买不着硬席卧铺,就站着跟车长磨,到了晚上我就想在日本鬼子时候我就坐二等车了,现在还不如当亡国奴时候了。(7月26日小组会上发言)

我觉得共产党说话是很客气,一套一套的,但是一有事情就反脸不认人了。(7月31日小组会发言)

三、对党关于知识分子政策的看法

我认为党对地主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团结是给点甜头吃,其实是利用,这个“利用”是利用你巩固党自己的利益。……我把教育和改造都理解为限制,使人都成为唯唯诺诺的。怎么教育,就是通过运动来教育,这实质就是认为党是统治,别人是被统治。(8月2日小组会发言)

四、对于社会主义改造的看法

我对社会主义改造的看法,……私营企业我给分成三种:一种真正是有钱的资本家,别看是敲锣打鼓是假的,无非是向政府讨好,这里面我是不相信人能改造的:一种是中下户,他们无所谓,私营有私营的好处合营有合营的便利,你打鼓我也打鼓,不一定清楚:还有一种人我叫他们骗子流氓资本家资本都是五毒来的,花费也大,退补罚是吃不消的,这些人是真正敲锣打鼓,政府给他们解决问题。我认为社会主义改造对他有利的人才能改造好。(8月2日小组会发言)

对农业合作化,我是不大关心,……但也想过。共产党是真有手腕,把地分给农民了,换来了高兴,解决了兵源问题,现在仗打完了,一合作化又把地拿回来了,农民真傻,共产党手腕真高。单位面积提高了,我认为是共产党培养典型,摆出来了,大家就好硬着头皮照干。(8月2日小组会发言)

五、对肃反和管制地主的看法

对肃反运动我认为被斗的人,愈坦白彻底,领导掌握的材料愈多,就愈重,负法律责任愈大。

有一个想法要是真坦白了,这种人会一辈子翻不了身以後要是做错一件事,说错一句话,也会说你故态复萌,老戴着一个大帽子,出不了气。

抗拒从严我认为是逼供,运动进展不顺利,就说你抗拒不老实。没有什么可说,怎么说是不老实呢?我认为这是以抗拒来扣人。

肃反有恐怖的政策,平时谁好提意见,说怪话,就整谁。某同志的问题,搞了很久,领导一宣布没问题,我认为这是拿民主开玩笑。拿人开玩笑的民主。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来搞清历史问题,未免太高了。(以上的是8月2日小组会发言)

我岳父家也是地主:……岳母常常住在我家,对我经济上也是有影响的,而她又不能常住,住三个月就得回去。一往返就是十几块钱。我就想不通,明明宪法规定有居住自由权,可是实际还得机关领导批准才得迁移我就有意见。(7月26日小组发言)

六、对抗美援朝和苏联的看法

抗美援朝我报名了,要不是有病,我就不报名,“抗”不“抗”保住我自己就算。……与美帝打谁胜谁败不一定,说纸老虎,这样说政府对老百姓壮胆子是对的,实际上说不上谁是纸老虎呢?也许我们人多取胜,可是我不在这“人多”里,我才不去填呢。(7月31日小组会发言)

我与龙云有类似的想法,觉得拆了安沈线乙线不能解决问题,国民党的兵一样的运。龙云说是爱国思想,我跟他凑到一块了,总是觉得他们是拿了我们东西了,虽然以前也经过学习,但仍是不很清楚。

匈牙利事件时,我脑子里是有点苏联干涉内政的想法,我想虽是民主阵营,可是国际间怎么叫正义?波匈事件,我认为对我们国家来说,对我们这样的老百姓是好事,这样今後民主就会多一些,实际意思是现在好像是对我们有约束,真正来说,我对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也弄不清。(7月26日小组会发言)

来源:《想一想,对不对》第二集(电力工业部整风办公室编印,1957年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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