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57-9-20 作者:[待确定]
丁德润:李慎之曾给我说过:“党内党外没区别了,当然我们是入了党的……”他的话没说完,实际他的意思是说,入了党就入了,没入党的人就没必要入了。
关于李慎之说的“毛主席没有自我批评”的话,是何意?如何解释?
帅鹏:李慎之刚才说,他没有鼓吹工人反对派,但是他曾经两次在南亚组说过,“苏联所以形成今天这样一党专政的局面,关键在于斯大林消灭了工人反对派,列宁去世的时候并没有提出要消灭工人反对派。”
李慎之在一次谈到上面所说的论点之后,更谈到“中国也来一个共产党A,共产党B,一个主张优先发展重工业,一个主张优先发展轻工业,有何不可?”由此可见,李慎之说他没鼓吹工人反对派是不老实的。
苏仲湘:李慎之说,我们在匈牙利事件开始时发的新闻就是把匈牙利事件估计为人民运动的。事实上我们发的第一条消息就指出了是有反革命分子指使的暴乱。这条消息的标题就是“布达佩斯学生举行游行,反革命分子利用游行制造暴乱”。李慎之谈这话的时候是在匈牙利事件发生后,有一次在工字楼国际部原来的汇报室,李当时说:匈牙利事件虽然缺点很多,但基本上是人民运动。当时王飞同志立即指出李的意见不对,其中有反革命活动。当时两人的意见针锋相对,我印象深刻,这是抵赖不了的。
赵仲强:李慎之在整风开始以后和我谈了一次话,约一小时半,谈了三个问题:
1、入党问题。刚才李回答刘家杰同志的问题时,还说他是鼓励别人入党的,在那次谈话中我也提出了入党问题,但是他只谈了五分钟,态度很冷淡,只说代为转告支部。李说他忧党忧国,但是他对别人要求入党的问题是漠不关心的。
2、看文件问题。在我和李谈话以前,座谈会上同志们对看文件问题提出意见,希望能放宽,我和他谈时就提出了看内部参考问题。李解释说不能开放并感到很内疚等。当时他是否内疚我无法判断。我当时说既然大家有意见,又是党内刊物,就交给党委去办(当时我考虑得很偏)李就马上表示支持,并说要以我的意见为根据在会议上发言提出这个问题。我要问:为什么要以我的意见为根据呢?是否有意识有组织的活动?
3、改进工作问题。我提出国际部是否可以考虑部主任下放,三级发稿改为两级发稿,李不感兴趣,并在最后再三叮嘱我多考虑改进意见,现在看来是要我去考虑大的制度问题。
姚云:
1、李慎之到南亚组也谈过锡兰新平等社会党(托派)的问题,他谈到总理到锡兰时受到新平等社会党欢迎的情形。他又说,过去一提到托派就是特务,苏共二十大以后很多观念要改变,现在看来也是共产主义运动中的一个流派。
2、李对我说:“现在我们是靠毛主席的良心办事”。
3、他还说我们党管得太多,一直管到思想,这是历代所没有的。
4、他和我谈到群众运动时,把群众描绘得很可怕,他说他是恐惧最少的,但还感到恐怖,并且用了很多阴暗的词汇。
5、整风开始后,有一天晚上李来南亚组说为了替墙报写文章,要找我“启发”“启发”。事实上那天是他对南亚组同志说了一大篇话。当时我上夜班,工作忙没有同他谈。临走时他还说是来找我寻求“启发”的,这是什么用意?
张辛民:
(一)李慎之说,他在指导写内参的积极性中反映了问题,什么问题他没有交代。
苏共二十大以后,资料组同志参加了一些编内部参考的工作,大约编了这样几部分:
1、陶里亚蒂文章的反映,我们估计这是中央要的。
2、各国兄弟党动态,据我们所知,是上面要的。
3、各国党的情况,西欧党的情况,是西方组的同志编的,李曾要我们编写东欧兄弟党的情况,因材料少,我们提出意见不能写。最后他同意了。这可证明,不是上面要的。当时他原是知道材料少,却要我们根据片断的材料来编写。
4、关于纳吉、卢卡奇的材料,卢卡奇的材料不是上面要的,他的积极性很大,是什么原因?
5、苏联和南斯拉夫今春的争论。在编这部分材料时,李曾对我说,现在谁是谁非很难说,这样争下去苏联受不了,要受暗伤,东欧各国可能更受不了。看他的意思,仿佛要证明南斯拉夫并不一定错。我们写的结论(当时估计争论还会发生)现在看来也不正确,但没有证明他关于南斯拉夫的论断。这篇材料未登出来,不知和这论断有无关系。
李当时还说两大阵营的观念太紧,最好放松一点。又说关于这个问题他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就要犯修正主义了。在这方面,他想了些什么呢?李对国际部问题的根本问题——两大阵营的看法,应交代。
6、苏共六中全会(马莫事件)后,我提出想搞一个苏共中央人员变动表,李同意搞,搞出来后,他要求作分析,我说这里没有什么可分析的,只加了些说明,他还不满意,几次要增加内容,最后在付印前清样上要加黑体字,还亲笔在三个地方加了黑体字:
(1)“由此可见,苏共中央领导机构人事更新率很大,有些人踏上中央领导岗位很快”。
(2)“苏共18到19大间距13年,中经大战,现虽无确切材料可以统计,但仍可估计19大选出的中央成员大多数可能为新人”。
(3)苏联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库兹明是新进人物”贯穿在三点的思想和他在墙报文章中说我们是“二十年媳妇熬成婆”的看法真是不谋而合!他在搞内参的积极性中说明了什么?应该交代。
(二)李对党的看法:
中共八大开会以前,我们在整理一些材料。有一次李到俱乐部楼上找我,他谈到党的性质说:我们现在党的理论是列宁在阶级斗争尖锐的时候提出的,那时,党的作用是冲垮敌人,是阶级先锋队,以后,阶级消灭了,党也应该随着起变化,不一定再是阶级的先锋队了。他还说,现在党是执政者,是统治者,统治者就要成为既得利益集团,就保守起来,不一定是先进部队。他还说,党的作用应该变化,今后应越来越削弱,不一定管许多事,可以成为思想教育机关。他说:“党能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他还说,现在人民代表大会成了“劳模代表大会”。他认为,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应该是职业代表、专家,像西方议会的议员那样,研究方针政策。还说,“长期共存、互相监督”提出以后,一开放就不能“限制”,一开头就要有所发展。这句话,当时没有懂,现在想来大概是指民主党派和共产党分庭抗礼。
他还说:“毛主席不像西方的政治家,而像个大皇帝,兼容并包”。他把毛主席看成大皇帝,这和他在墙报文章中所说的要“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中的皇帝,有没有联系呢?
(三)李和党的关系:
他曾对我说,机关支部工作应少管些事,只管思想教育。可是他又对别的同志讲,连思想也不要管。1955年支部检查工作时提出机关党要保证机关业务工作,行政负责党员要重视党的工作,支部负责人应有原则,李在会上未发表意见,在会后却说过去胡骑的做法(胡骑的做法是过问行政工作)是要把支部引导到“奇怪”的道路上去。李慎之认为“不奇怪”的道路是什么?*
今年三月传达毛主席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讲话以后,行政上分工由李主持人民内部矛盾问题的学习,李自己拟了许多题目布置了下去,但没有通知支部。最后他来找我说,他把支部给忘了。四月编委会布置人民内部矛盾的讨论,当时支委会研究后提出意见,认为不联系实际叫大家谈空道理不好,李对这意见不加考虑,说只是少数人的意见。
李慎之说他的个人主义是目无基层组织,实际上他是目无中央。他说他若早知道毛主席对他提的意见的批评,在整风中就不会犯错误。实际上,去年11月20日就传达了二中全会关于“大民主”观点的批评,他认为别人把他的意思弄错了。今年三月四日传达主席在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更明确地批评有人想搞西方政治的错误。李慎之听了没有呢?他却在这次传达以后,在整风中,还找许多人宣传他的“两党制”、“两条线通天”等“理想”,究竟是何用意?
*原件此处似有缺失。 编者注
附
李抹陈:关于李慎之的二三事
1957.09.20
(一)苏共20次大会以后,参编组曾举行过一次漫谈会,当时李慎之也参加了。他在会议结束时说:这是开始,今后将不断有新的变化,我们以后看问题,应该发挥独立思考精神。“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解决了一部分问题,但还不是全部。
(二)赫鲁晓夫报告后,一天下午,我们在办公室(图书馆)门口遇见他,他问我有无新的反应。我们说有些是胡扯的相信。如说什么基洛夫是斯大林害死的等等,他说,不能认为是胡扯,历史上大人物暴虐的有的是,彼得大帝就很暴虐,但不失为伟大人物。你们总以为像斯大林这样的人就一定是个完人,这就是个人崇拜(大意如此)。当时我们觉得李很会看问题,思想很活泼。
(三)“参考消息”扩大发行时,李一天晚上到参编组说:我非常赞成扩大发行,早就该如此,本来我们就是在实行“愚民政策”,不让人知道更多的消息。
来源:《李慎之材料之二十五》(内部材料定期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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