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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反右派斗争的第一个回合

日期:1957-7-9 作者:新华社记者 金凯

新华社记者 金凯

江西省委统战部邀请各民主党派与无党派人士帮助党整风的历时一月(5月29日开始到6月29日结束)的座谈会,基本上达到暴露我们工作中的缺点、暴露右派面目、团结中间分子等三个目的。对右派的彻底揭发将转入各民主党派内部整风中继续进行。现在将这一个月来在会上会外的政治斗争的主要情况简述如下:

一、省委请各民主党派人士开座谈会之前,北京、上海等地已经大鸣大放,此时,江西右派十分嚣张,责备我们为什么不放不鸣?散布不满空气,如说什么:“待月南昌市,迎风户未开”、“北京是早春,江南还是残冬。”等论调。有人到处拾炮弹(收集意见)、串连。有人还想到处放火。如民盟省副主任委员漆裕元想把民盟省委收集盟员对党意见印成的内部材料散发到群众中去。座谈会一开始,右派自己就打冲锋,他们的言论和全国各地右派言论一脉相连,以反对党领导为中心,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向我进攻:一、否定一切,把过去工作描述成一团漆黑,特别是夸大肃反错误和合作社的缺点。二、反对党对政权工作的领导。三、扩大共产党员和基层干部的缺点。那时中间偏右分子也随声附和。左派虽对右派言论不满,但因不摸我底,不发言,背地问我们:“可不可反驳?”在右派猖狂时候,中间分子中平日为人正派的对右派也已有不满情绪,他们在会上虽不表示态度,但在会后批评右派:“不象话,过去把党捧上天,现在又想把党打入地狱。”年纪大的说右派“没有良心。从北洋军阀到国民党时代,那有见过一个党派象现在共产党一样,坐着让你们指着鼻子骂的?”

座谈会开始不久,正当江西右派分子反动言论冒头时候,全国反右派斗争就开始了。这对江西座谈会上暴露右派虽带来不利的一面,但也带来有利的一面,即使中间派比较快地认清右派面目,展开争论,在争论中进一步暴露了一批右派分子。江西座谈会第一个向右派分子进行反驳的,正是一个中间派——平戎(省政协委员会副秘书长、农工),他第一个反驳右派分子、民盟省委副秘书长向法宜的论调。向法宜在会上讲了他对党三个阶段的看法,第一阶段,解放初期,对党是“至敬至尊”;第二阶段,“三反”、“五反”、“肃反”阶段,对党是“敬而畏之”,在肃反中他说他是噤若寒蝉,不敢说一句话,觉得人与人之间冷酷无情。第三阶段,对党的看法是“爱党惜党”,即敬爱党的伟大,但又叹惜党的基层干部不够,水平不高,影响党的事业。他还在会上扩大肃反缺点,扩大基层干部缺点,平戎对向法宜的反驳却挑起了另一右派分子——民盟省委常委王秋心的愤怒。王秋心本来已经在会上讲了很多对党不满的言论,一见有人反驳了,就更加疯狂,他在会上一方面对反批评进行攻击,指桑骂槐的说反批评“装着正人君子”、“扣帽子压服人”等等,一方面又继续攻击党,他只承认已牺牲的先烈(瞿秋白、彭湃等)“是无产阶级战士”,“令人敬仰”,但对现在的党员却说成不是唯我独尊脱离群众的“党老爷”、“党贵族”,就是缺乏文化、政治修养不够骄傲自满的“党老爷”、“党贵族”,丑化共产党员。另一个右派分子丘倜也出来为王、向辩护,认为王、向的论点基本上是正确的。因此,激起了到会的更多的中间派的不满。以后,就开始有组织地向右派反击了。

二、中间派的向背,确是反右派斗争是否能取得全胜的决定关键。座谈会开始时,江西民主党派中的中间派出现三种情况,一种是中右分子,本来就对我有很多不满,在右派分子的挑拨、煽动下,基本上是跟右派走的。中中分子虽然也觉得右派分子有些过火,但也对他们有些同情。中左分子表现比较沉闷,对右派分子的言行是不满的,但感到压力很重,空气不好。反击开始以后,前一种人害怕戴右派帽子,后一种则态度日益明朗,很快参加反右派斗争。省委负责掌握座谈会的同志曾随着形势发展,分别对中间派做工作,首先是个别接触,找他们个别交谈,这样做效果很好。然后在右派分子面目暴露出来了,中间分子纷纷向我们靠拢时,又召开了左、右分子(包括中右分子)座谈,主要是做三件事情:(一)明确表示会上提出的对党的批评的态度。接受善意正确的批评和批评中的正确部分,对片面的或有某些错误意见作了必要解释,对反动言论也明确表示拒绝接受。这样表明态度以后,使中间派感到我们态度诚恳、实事求是因而进一步靠拢我们,他们会后反映:“有人骂共产党,骂得连我都听不下去,但是共产党还是那么平心静气,实事求是,实在感人。”(二)对有些中间派开始时因跟右派走,讲错了话因而有顾虑的,向他们交代政策。(三)指明对右派分子的斗争是一个阶级斗争,说明这个斗争的意义,并针对中间派特别是中间偏右分子的某些怀疑作了解释。此后,反右派斗争就迅速地从驳斥会上反动言论转到揭发右派幕后活动的阶段。中间派人士对揭发右派面目作用很大。例如中间分子民盟省委宣传部长包姮敏在座谈会后期揭发了漆裕元(民盟省委副主任委员)的活动,揭发了他在江西省高安县视察工作时(按:漆是高安人。)利用部分农民对粮食统购统销不满情绪,请他们上馆子吃面,回省反映高安粮食工作缺点,经有关部门克服后,又吹嘘是自己的功劳。事后在高安散布“漆裕元是高安人民救星的流言”(这一情况,过去省委不知道),又如漆在民盟省委小组会上大谈“两院制、要组织政协民盟党团”等。

三、经过一个多月的政治风暴,到现在,江西民主党派中的右派可说已经是溃退了,嚣张的气焰已经收起来了。但是斗争并未结束。

江西民主党派中的大放大鸣,基本上是在全国反右派斗争快要开始时进行的。现在已经画了脸谱的右派人物(有民盟的漆裕元、向法宜、王秋心,民革的熊克励)有的是在人民日报发表反击社论以后才发言的,所以有的发言是“戴上帽子,穿上鞋子”的,受到反击以后,虽然也进行了几次的顽强抵抗,但一般都比较快的采取了退守办法。他们的办法可归纳为五个字:赖(对自己发言从字面上诡辩,赖报纸给他摘错了)、推(把自己和中间派一样说成是受右派分子言论影响,拉上一些人来陪他)、溜(做假检讨,在会上痛哭流涕,或者是故意缩小自己的错误)、装(装做反右派的样子,使用两面手法)、缩(有几个估计是右派分子的,尾巴来得很紧)。并且散布如下言论,企图争取中间派同情,收兵过关。如:(一)“我们是帮助党整风啊!怎么整到自己头上来了”?(二)“对党的意见提得差不多了,座谈会不要开了吧”!(三)“发言不必登报吧!”“内部问题,内部解决”吧!等等,现在正在进一步揭露他们的幕后活动,在转入民主党派内部整风以后,力量从新作了部署,估计他们想躲也躲不了的。但还要有一场激烈的斗争。

还有个别的根据平日表现,估计可能是右派的人物,在这一个月中面目始终未曾明显暴露。这些人物是刘九峰(民盟省委副主任委员)、许德瑗(民盟省委主任委员)、廖超伦(民革省委宣传处长)。刘、许过去与罗隆基、章伯钧关系较好。其中刘对章伯钧的言论一直是拥护的。而他们在这次座谈会上发言一般是不痛不痒。廖超伦在会上则一直没有对党提过意见,但天天晚上喝酒解闷。

来源:1957年7月9日新华通讯社编《内部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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