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57-7-13 作者：何成钧
何成钧编者按：清华大学物理教研组的党内外右派分子在整风期间大肆向党进攻，使整个党支部完全瓦解，一时右派在教研组内取得了控制权。钱伟长大大赞扬这个教研组内的右派活动，并到处宣传物理教研组的“经验”。
我交待几件事情：
(一)6月2日下午，我在看大字报时，遇见常迵，常迵说：“钱伟长找你想知道物理教研组大鸣大放的情况”。我即到钱家去，那次谈的是关於“清华的宗派主义”。头一天晚上，我只听见了常迵在自由论坛上讲的最后几句话，至於孟先生讲的什么我都不知道。那时我一直认为是我脾气不好，后来才认识到自己是对党的情绪不对头，所以那时学生会的同志来邀我到自由论坛上去讲演，我怕由於情绪不对头，话说错，出乱子，推辞不去；钱伟长和我说：“去讲也好，可以扩大影响！”我现在要问钱伟长：“你要扩大什么影响?你是否想要学生上街，制造混乱局面，然后你来收拾残局?”
我们一起分析了学校中的鸣放情况，钱说，电机系放了一半，无线电系和水利系动起来了，机械系和土木系党员抓得紧，所以没有放。
(二)6月6日，我到他家去，遇见徐亦庄骑着自行车而来，就邀他同去钱家，路上碰见一个人恭恭敬敬地给他打招呼，他说这是俞时模，(编者按：俞系党内右派分子)他又说：现在“他们”看到我，这么恭敬了。在他家内，钱伟长谈了以下几件事：
1．教师学生都觉得前途没有保证，只有党员才有前途。
2．他主张学校各级领导要选举，蒋校长可以参加竞选。
3．学生很苦闷，在找题目。
4．我说铸七的那张大字报上所说蒋校长提“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是教授座谈会开过以后说的。钱说这更岂有此理，当时钱就拿出一个信封，我就把这一段话背出来抄了给他。
5．分析了清华的宗派主义严重，他说现在已经有这几件事可以证明：第一、校长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问题，第二、无线电系党内有“取而代之”计划，第三、党委李恩元说过“老教师立功不稳本领不大。”
6．清华的福利金是一个大问题，这里可能是一篇黑账，也是一个大题目。
钱还说：“汉口学生就要上街了”这是明明白白的撒谎。出来后走到二校门谈到有一学物理的，将由美国回清华，钱伟长说：“工程物理保密，这样是不行的，我们要搞一批人等他们(党)搞不了时去收拾。”
(三)6月7日上午，我看了群花大字报，(编者按：系清华早期贴出的反右派大字报，)认为清华党委真要收了，就到钱伟长家去，路上碰见孟昭英，孟说：“你看见二院贴的壁报没有?我看是要收了。李维汉的发言就是表示要收。”孟说完就走了，我在钱客厅中坐了一会儿。他说可能看到周总理，给他说些什么呢？我说把新清华给他看!他说应该提出什么办法来!后来我又汇报了物理教研组第二次鸣放会的情况和其他一些党员鸣放的情况，钱说：“凡是党员中业务较好的，现在都敢说话了”意即指“有些党员是靠党籍说话”。
(四)6月8日早晨，人民日报社论出来后，钱说：“政治太复杂，我们学科学的不要管。”
(五)6月16日人民日报上登载了章伯钧的发言中提到“在整风期间，见到钱伟长”，我问钱“与章说些什么?”他像骗学生一样地骗我说：“去说科学规划；”当时我是糊涂透顶了，所以被骗了过去，但是学生们并未被骗。我也是稍清醒一点后，才觉得钱交待得非常不老实；你在民盟会上说：“我们是老同学。”老同学即是这样又欺骗，又利用吗?你有的和我谈，有的不和我谈，和我谈的是一套，和常谈的又是另外一套；难道这即是对待老同学的态度吗?
来源：《捍卫高等教育和科学事业的社会主义方向》，清华大学新清华编辑委员会编，1957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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