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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钱伟长给我的影响

日期:1957-7-29 作者:清华大学数学教研组代主任 李欧

清华大学数学教研组代主任 李欧

我在整风期间犯了严重的错误,进行了许多右派活动,现在正在工会和数学教研组做检讨。在整风期间除了自己的错误立场以外,也和钱伟长有些接触,检查出钱伟长在我的一些主要问题上给我很大的影响;并且给我暗示一些活动方向。今天我准备从两方面来揭发他:

否定学习苏联后基础课加强的成绩

第一、他对於理论基础课在教学改革两条路线的斗争中进行了恶毒的攻击。

大家都知道,他是主张排斥专业课而加强理论基础课的,但是他所谓的基础课并不是现在的基础课,而是他所贩卖的资产阶级教育制度下的理论基础课;其中有很多本质上的差别。

钱伟长攻击高等工业学校的理论基础课着眼点在两个关键问题上,一个是强调学生的独立工作能力,一个是加强开展教师的科学研究。因为这两个问题正是工业学校基础课教师最关心的,而且过去工作中也存在着一些缺点和问题。钱伟长正是利用了这两点想来做为否定学习苏联、否定教学改革的成绩,削弱及取消学校中党的领导的根据。因此他把这两个问题尽量加以歪曲。

钱伟长在去年7月7日人民日报上以“‘百家争鸣’是科学发展的历史道路”为题的文章上,通篇没有提到学习苏联。这并不奇怪,因为他之所以学习苏联只是口头的,文章里对於学习苏联却加以许多的否定。譬如他说“如果一定要是已作定论才可以用为教材,那末很容易堵塞了青年的创造性,并且也是违反科学发展的原则”。钱伟长当时身为教务长,知道我们过去这几年使用了苏联教材,获得了很大成绩,而且今天我们也正在创造条件自编教材;硬说用定论做教材阻碍了创造性。怎样才不阻碍创造性呢?他又说“把自然科学教成了‘天经地义’的结果,就会给青年造成绝对化和科学死硬化的习惯,这样的青年就不会怀疑,不敢怀疑,同时也无从怀疑,这些人就是教条主义的传播者。”钱伟长这样来看过去的教学也是歪曲的。当时强调让学生怀疑,目的何在呢?这是百家争鸣在教学工作中的贯彻吗?当然孤立来看他这些话有些道理,但是在当时给我的印象是:过去学习苏联教学改革的结果,学生没有创造性,失去独立工作能力,思想硬化,成为教条主义者。这和他今年5月整风期间发表的“不教不会,什么都得在学校里教好,才能工作。”“什么都给学生安排好了,是培养不出独立工作能力来的。”还有他很惋惜的“院系调整以来,把这种从上而下、从教师到同学的自己钻研的风气全打消了。这是一个很大的损失,要恢复这种风气是很不容易的,高教部已经承认了这是一个教条主义的错误。”等等有什么区别呢?他的思想不是一贯的么?很明显,他想用目前学生独立工作上的一些缺点来否定过去学习苏联和教学改革。当然独立工作能力的问题要具体分析研究。我们学校那一个学期没有将这个问题提出来研究呢?关於这个问题在实习课、设计课、实验课等都有人做了对比。独立进行科学研究的能力周培源先生也发表过意见,都驳斥了钱伟长的论点,就从高等数学课的理论思考能力及计算运用能力也比解放前提高了。当然我们要一般比一般,而不是一般比个别。另外,钱伟长用缺乏独立工作能力来否定基础课学习苏联的成绩的手法,大的方面是在报纸上发表谈话强调加强基础,举一反三,小的方面他也对一些基础课的教学环节加以否定。譬如对高等数学课他反对习题课,坚决主张取消。在今年3月29日的教学讨论会上,他说“有习题课等於‘循序倒退’因为高中并没有习题课”。我听到很奇怪,因为习题课是适合目前我们学生多而程度不齐的情况,更主要的是合乎学习循序渐进的原则。过去制八一班全是工农同学,他们的学习很多依赖习题课上来帮助提高。优秀同学从习题课上也提高了方法和能力。当然习题课的份量及安排要具体研究改进,辅导教师要提高质量,但也不能说是循序倒退啊!但是他一直坚决主张习题课用其他方式来代替。在高教部一次座谈会后他又提起不同意习题课订入教学计划。我说:辅导员可以通过习题课进行实际课堂锻炼,他也不以为然。他说辅导员只要改习题及集体讨论教材就够了。我们知道数学教研组教改几年来已经培养了十几位讲员,他们都胜任。他们都感到上习题课有帮助。钱伟长这种论点和他对学生讲的少上课堂多自学、多独立思考又有什么区别呢?要知道,解放前数学系一班不过七八个人,工学院学生也比现在少的多,当然教师有可能照顾学生周到一些。目前每一年招新生就有二千左右,钱伟长提倡这种培养独立工作的老方法,企图何在呢?钱伟长歪曲地强调学生要“独立工作”,对於教师和学生的影响是很大的;对於学习苏联教学改革成绩的估计也受到了影响。

他鼓动我去找华罗庚来当系主任

对於加强科学研究钱伟长对基础课教师也随时在宣传。当然开展科学研究是必要的,但是不顾条件和教学工作生产实际对立起来就是错误的。他一方面宣传学校这几年来校内不安静没有科学研究的条件,一方面又鼓动科学研究不一定要结合实际,抓着题目就搞,搞出来一点就会有眉目。在反右派斗争已开始以后的一次民盟小组会上,他仍然再三告诉我说:“千万要抓紧科学研究,不管什么题目,只要研究就会研究出门路来。”很奇怪已经开始反右派了,为什么他又这样关心我的科学研究呢?对於科学研究的条件方面他又加以煽动。在一次校务委员会上讨论图书馆问题,他指着我说:“就是因为清华将数学方面的图书都调走了,数学教研组就开展不了科学研究。”实际情况是不是如此呢?目前数学教研组的图书杂志是够的。有些早期的期刊好在调到北大,也很近便,数学研究所那时就在清华园,图书也可以借来看。说这些话是什么用意呢?由於钱伟长看到工业学校的基础课教研组开展科学研究的方向及导师有些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加以煽动。此外,他也鼓动我去找华罗庚,让他将数学研究所搬回来,在清华成立数学系做系主任,又鼓动同学发动6000人大签名,声势浩大,让高教部看看群众的意见;这方面钱伟长是非常积极的。因为他知道理工合校是受到有些教师赞成。当然理工合校问题,要从长计议,具体考虑,为什么在整风时间,来搞大民主呢?

曾昭抡访苏报告肆意歪曲苏联

还不能孤立来看钱伟长的问题,钱伟长当时强调独立工作能力和开展科学研究和高教部付部长曾昭抡领导的访苏代表团归国报告也有连系。拿我在高教部听了访苏代表团的报告就有个印象,觉得苏联否定了以前很多问题,而且有些问题不能理解。譬如:“苏联设习题课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苏联学生听讲以后不爱复习,设习题能使学生在课堂上念书。”又说:“由於教授要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不得不将课程的学时安排多一些,为了满足工作量。”又说:“学生为了得奖学金,不惜考试作弊。”“上课缺勤率很高”等等。当然也讲一些最近苏联工业学校一些新的措施;但使人感到苏联在学校工作上缺点多。后来我问在苏联留学回国的严普强和邢家鲤两位同志,这些情况是否真实,他们说是个别现象。既是个别现象为什么特别谈出来呢?其他对於讲课主张减少时间,习题也主张减少或取消,很多方面和钱伟长宣扬的都很合拍,我怀疑曾昭抡的访苏归国报告特别强调这些有何用意?钱伟长和曾昭抡在高等学校方面的秘密阴谋,准备在高等学校打开缺口,取而代之。什么时候才能揭露呢?这要钱伟长自己交代。

钱伟长“暗示”我反党活动的方向

第二、我谈谈钱伟长对我的影响和在整风期间给我暗示过一些反党活动的方向。

由於钱伟长在教学改革两条路线上坚持资产阶级路线,对於培养学生独立工作能力,开展教师科学研究方面大加歪曲,使我在这个问题上倒向他的一边。我从1952年来清华是亲自参加教学改革具体工作的。对於学习苏联教学改革是有感情的,认为有成绩的。但由於我自己的立场和钱伟长的煽动,在去年教学计划讨论时看法逐渐改变了!蒋校长的三年总结报告在当时认为是正确的,但现在也怀疑了,怀疑是否成绩估计过高?教学计划讨论时党再三让我认识这次讨论是两条路线阶级斗争的问题,我也不相信了。我跟着钱伟长的想法不加分析的怀疑为什么学习苏联以后,学生独立工作能力差了呢?是否学习苏联真好呢?为什么进行教学改革以后科学研究就开始得晚了,也开展不好了呢?是否教学改革对了呢?钱伟长知道当时阶级斗争应当采取的形式,他采取的攻心战术就中了我的心。学校领导同志一再说:“一定要坚定学习苏联”,我认为是老生常谈,而相信钱伟长一套宣扬资本主义国家高等学校教学制度的优点。在高等学校里若是否定了学习苏联,抹杀了教学改革的成绩,就等於否定了党的领导;因为学习苏联教学改革是改变高等学校性质的一项重要方针性的措施。这样使我对学校党的全面领导工作也都发生了怀疑。

钱伟长!你检讨中说要认罪,你知道你使多少个人对党领导高等学校发生怀疑?使全国多少青年学生相信资本主义教学制度比社会主义教学制度好?你这种恶毒的攻心手法就是你的具体罪行之一。

钱伟长在清华不但做了这些罪恶活动,而且也在搜罗一些人为他宣传。他对我也是有步骤的接近的。首先他摸底,四月间我写了驳斥费孝通的一篇文章,他在一次会后问我“你是不是写了一篇关於反对费孝通的文章”。我很奇怪,我从来没给别人说过我写过这篇文章,就问他:“你怎么知道?”他笑了笑后没说话,现在想来当时他是摸摸底,当时的确使我也怀疑我的文章对不对。然后他看我同意他的教学缺点就大加煽动。在第一次盟小组会上他说:高教及科学界很混乱,很多问题需要重新讨论,而且毛主席亲自调和高教部和科学院的矛盾。那次会上他提出有四大问题:

1)科学体制问题。

2)教学体制问题。

3)教育理论上凯洛夫理论和杜威理论的争辩问题。

4)培养目标问题。

他并且说培养目标是在世界范围都在讨论,使我估计目前局面是很混乱的,而且错误都在几年来共产党领导的问题上,觉得钱伟长是正确的。

整风开始以后,钱伟长见我和我的盟小组同志上了圈套,第二次小组会就具体大谈学校内部的问题。我当时和他站在一个立场,在学校内很活动,我两次提出学校工会工作如何发挥独立组织作用,向他表示,他没做正面的答复,这是他一贯手法,扯了些别的。但是现在我想起来是给我很多暗示的。

他首先给我的是个理论基础,就是所谓“全面推动片面”。即是对抗校长“尊敬老教师同时也培养新师资”的问题提出来的。这句话和我当时的思想很合拍,我拿着这句话引伸到教员职工问题上。我认为过去虽然教员职工提做两个车轮,但只重视了教员,也是“全面推动片面”。这个想法是极错误而且不合事实的。但我就着重在职工范围内进行了很多活动。

在具体问题上他也指出了一些方向,譬如他说:

1.高等学校人事部门的作用要研究。(他也和史国衡提过)

2.校长对待整风有过关思想。

3.“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值得讨论。

4.“边整、边改”学校党委不坚决。

他过去也提过图书馆杨子远同志的问题不解决图书馆鸣放不起来等等。这些问题我都去工会做了活动。特别是他发动的理工合校大签名,又特别向我说:去找华罗庚回来做数学系主任。我没去找,但是物理教研组工会部门委员会汇报他们准备请华罗庚来演讲时,我就说可以发动工会会员去听。

钱伟长在基层点火煽动群众的手法是隐蔽恶毒的。今天在他的检查中自己不谈企图目的,也不谈影响,你难道只是为了办理工大学吗?你难道对蒋校长只是觉得成腑深吗?不是,你恨蒋校长,你难道对党委只有好坏的区分吗?不是,你更恨党委会。你难道对共产党只认为有宗派主义吗?不是,你最恨共产党。你准备做什么这还不明显吗?你在整风前影响我,在整风中指使我,我恨透了你,我坚决和你划清界限!在反右派斗争中,我除了自己深刻检查批判自己言行以外,更要和你斗争到底。

来源: 1957年7月29日《新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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