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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全省人民低头认罪

日期:1957-8-31 作者:山东大学, 陆侃如

山东大学、陆侃如

几天来,我听取了首长们的报告,和代表们在小组会上与大会上的发言,受到了极其深刻的教育。我现在怀着十分痛悔的心情,向全体代表和全国人民低头认罪。

解放后,我受着人民的委托,担任了山东大学的付校长,负担着培养社会主义建设人材的责任。同时,由于人民的信任,我又当选为全国政协的委员和本省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但是我竟恩将仇报,完全辜负了人民的好意,犯下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滔天大罪。

我这些错误是有历史根源的。我出身于剥削阶级,长期受着资本主义的教育。早在“五四”运动时期,我就做了胡适的信徒:无论在学术问题上,或政治问题上,都受了他很深的影响。后来在几个大学里教书,和国民党反动派也有勾结,例如向反动刊物“文化先锋”投稿,等等。解放后,没有进行认真的自我改造,所以资产阶级的立场很坚定,对新社会的新制度有抵触,对“三反”、“肃反”等政策怀疑不满,反党的思想情绪是一贯的。在这个反党思想指导下,我近来不但发表了不少反党反人民的荒谬言论,而且还进行了一系列的反党反人民罪恶活动,这都会给社会主义带来根本性的危害。

在去年各民主党派大发展时期,我的反党思想就更加露骨。我去夏以来的言行,都是在下列四条纲领的指导下进行的:第一,利用九三学社的组织,扩大个人的权势;第二,乱拉社员,做个人的政治资本;第三,依靠落后,拉拢中间,排斥进步;第四,借口“组织独立”,摆脱党的领导。其中第一条是总纲,其他三条是为总纲服务的。青岛九三社员,截至去年春天为止,不到三十人;到去年冬天,就超过了一百人,现在就接近二百人了。这些新社员中许多人是山大教师中思想落后的,对党不满的,肃反中有问题的。我利用他们,在各系里安插据点,争夺各系的领导权。他们利用我,我也利用他们,目的是在进一步夺取全校的领导权。这时候我的反党小集团已初步形成,如中文系有殷焕先、赵省之等,外文系有吴恩照、徐杏贞等,物理系有刘鸿宾、陈继述等,生物系有陈机、李冠国等。但是很显然我这些自私自利的勾当和党的原则是不相容的,所以我极力摆脱党的领导。虽然那时青岛九三社员多半是山大的教师,但是当山大党委要和我谈社员问题时,我就借口我是市一级的,学校党委只能跟山大支社谈问题。可是当青岛市委和我谈九三问题时,我又借口事情忙,总是派秘书长或别的同志去谈。主要是我不乐意向党请教。

以上是去年的情况,到今年我的罪恶又加深了一层。今年3月,九三学社在北京举行二中全会。那时在中央委员中,以储安平、高觉敷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右派集团。我和储安平虽然在去年才认识,但和高觉敷却已认识有十八年了。我在北京饭店的高觉敷房间里,参加了这集团的几次会议。这集团的成员的意见,在细节上虽不完全一致,但总的企图是一样的,就是要利用九三学社的组织,来篡夺党在文教科学方面的领导权。为了实现这个反党的目的,竟想在学校里搞匈牙利式的大民主,来推翻党在学校里的领导。临别时,高觉敷一再嘱咐我要保密,他回南京后,还写信给我,说“切勿与任何人谈及”。我回青岛后,就暗中执行起来了。

我是怎样执行这个集团的阴谋诡计的呢?首先,扩大我的反党小集团成员,例如青岛医学院的吕运明、徐振东,商品检验局的童素秋等。其次,到5、6月大鸣大放的时候,我错误地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就为自己的言行增加了四条纲领:第一,利用帮助党整风的机会,向党进攻,第二,借口讨论党委制,推翻党在学校里的领导;第三,在九三分社及支社内成立核心小组,到各单位点火,支持社员乱鸣乱放;第四,举行座谈会,或通过文字,广泛宣传反党谬论。这个时候我的野心不仅仅为山东大学一霸,成为青岛市文教科学界一霸,而且妄想成为全省的文教科学界一霸了。我不但在青岛积极发展社员,还在本省各大城市乱拉社员,积极筹备成立省级组织。我自己虽然不可能到济南来专搞社务,但我是中央委员,我可以拿这个身分来控制全省社务,同时也可以通过这省级组织来控制全省的文教科学界。最后,我就把山东大学,以及全省市的,乃至全省的文教科学界,都(此处一字辨认不出)到资本主义的绝路上去,这是储安平、高觉敷反党集团的政治阴谋,也是全国右派企图使资本主义复辟的政治阴谋的一个组成部分。

为了实现这个阴谋,我极力宣传撤销学校里的党委负责制。我利用章伯钧所歪曲的毛主席4月30日讲话的传达稿,到处造谣说毛主席主张撤销党委制。为了骗取更多人相信,我故意说党委制与党的领导是两回事;因为如果明目张胆说取消党的领导,那是没有人肯接受的。为了污蔑党委制,我故意这个制度与三害互为因果,它能使党群间的墙与沟加高加深,它会损害老教授与老专家们的积极性与创造性,等等。其实这些全是我的捏造,毫无事实根据,目的无非在推翻党在学校里的领导。因为我在社内和学校内都处于领导地位,所以我这样胡说乱道的结果,就使不少社员与师生也跟着胡说乱道起来。我还把那歪曲的传达稿寄给济南分社,把反党的火点到济南,毒素是极大的。

在我的反党纲领指导下,我的党羽在山东大学闹得最凶。物理系九三小组在5月底首先创办大字报,攻击党委,煽动学生。接着又把一个小组的大字报扩大成为整个支社的油印报,攻击党委制,攻击三反肃反,支持学生闹报社,宣扬资本主义法制,等等。在我的指使下,山大支社不但办了这个充满反动言论的右派刊物,还在6月初和青岛医学院支社合办了一个向党进攻的座谈会。这个座谈会表面上是讨论所谓“民主办校”,实际上是一个充满歪风邪气,向党、向积极分子开火的誓师大会。在右派学生叫嚣停课的时候,山大有不多社员赞成停课。幸而有晁校长坚决主张不停课,否则后果是不会好的。

就在这5月底6月初的混乱时期,山大的右派社员在各系里争权夺利也很厉害。在我的指使下,中文系的社员要赶走系主任,安排付主任与教研组主任的人选,外文系的社员要争夺系付主任与教研组付主任的位置。生物系成立鸣放委员会,要代替党来领导整风。海洋系学生成立鸣放委员会,我还替他们写信介绍和科学院毕业同学联系,结果使这些毕业人在科学院里也叫嚣得最凶。本来我在校内的分工是领导全校的教学与科学研究工作,但是我放弃不管,却热心于人事纠纷与人事安排,因为这样可以安插亲信,争夺各系的领导权,最后来夺取全校的领导权,把学校带到旧中国的旧大学的绝路上去。

在山大以外,右派社员闹得也不轻。如在青岛医学院里,利用工会组织,鼓动停课,妄想夺取医学院的领导权。又如商品检验局里,五个社员中有四个右派,猖狂向党进攻,也想夺取局的领导权。在别的单位如纺织管理局等也有类似的情况。

这一系列的阴谋活动必然是要失败的,我和我的党羽们的猖狂进攻,终于受到人民有力的反击。在人民日报连续发表了几篇反右派的社论以后,我为了掩护自己,就用伪装反右派的方式,暂时退却。当时的退却并不是投降,只是为了保持实力,等待机会,再行进攻。因为我以为反右派的运动只是一阵风就过去了,民主党派内部整风也不过是和风细雨,搪塞一下就是了。但是人民斗争的力量越来越壮大,不获全胜决不收兵的决心越来越坚定,我的罪恶的幻想一一破灭,同志们也不辞劳苦地日夜教育我,才使我的头脑逐渐清醒,才使我逐渐走上向人民缴械投降,低头认罪的光明大道上来。

很明显,我不但有思想上的严重错误,而且有政治上的严重错误。我不但有极端荒谬的言论,而且有极端荒谬的行动。“言者无罪”对我是不适用的,我对人民是有罪的。我向党进攻是有组织,有纲领,有计划,有步骤;从开始进攻到暂时退却,都有周密的考虑与打算的。我的罪恶的主要事实,我已经写了书面交代,在这里不必重复了。我决心用坦白交代,来争取人民的饶恕,也只有这样,才能表明我悔过的真心。

现在我的头脑清醒了一点,再回想一下过去的罪恶,的确严重到万分。平心而论,不管就全国人民说,或是就我个人说,共产党实在是我们的恩人。我竟想推翻它的领导,实在是毫无理由的。我今后一定老老实实听党的话,老老实实走社会主义的路,不但全心全意接受党的一切方针政策,而且全心全意靠拢党的基层组织,接受基层组织的全面领导。我决心向党员干部学习,向劳动人民学习,在思想感情上和工农打成一片,必须把自己改造成一个工人阶级的知识分子,才配在社会主义的大学里工作。

代表们,我实在没有脸在这里说更多的话,我只有拿今后改过的实际行动来替自己赎罪。

来源:山东大学《新山大》,1957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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