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索引页面]

浦熙修在新闻工作座谈会上检查交代全文

日期:1957-7-10 作者:浦熙修

浦熙修

(浦熙修不得不承认章罗联盟在北戴河形成,但紧接着又说罗隆基“那时真是忙得很,常出外开会,他告诉我的是参加中央召集的肃反平反问题座谈会”)。

感谢几天来,同志们向我提了许多意见。我受了很大的教育,我的思想上有所提高。我陷入右派分子的泥坑中,同志们要把我挽救出来。我今天怀着十分沉痛而惭愧的心情向全国人民请罪。

十年来,我为什么能够投入右派分子罗隆基的泥坑里,对于他的反党反人民的言行不但没有批驳,并且还在欣赏他的“才华”?这是我的立场问题。解放前,在民主革命中,我愿意,跟着共产党走,1947年,中共代表团撤退后,离开了党,我就糊涂了,我当时虽然知道罗隆基和美国人有勾搭,但我只觉得我自己能够做我的新闻记者就行了。但我当时认识不清,我还一个人留在南京,留恋在上海养病的罗隆基。因此我就没有到解放区去。

在这次反右派的斗争中,我更明确了罗隆基反动的本质。他在上海与美国人有勾搭,搞第三条路线,是想在人民头上捞一把。这些在过去已经说过,我不在这里多说了。

1949年6月,我和他同来北京后,当我一有进步要求,他就拉我后腿。如我谈到入党的问题上,就足以看出他一贯反共的本质。他听见我有这个愿望后,就大为生气,说“这是投机,你看见共产党胜利了,你就要入党。”他表示如果我入党后,就和我绝交。你们看,他对党的仇恨是多么深。但我自己还是怀着改造罗隆基的梦想,而恰恰被这个野心家改造了我自己,掉到了右派的泥坑里去。

又如在学习问题上,党看见我在文汇报北京办事处的工作不合适,为了帮助我进步,想要我去学习,当我和罗隆基谈后,他不赞成,他说,“在工作岗位上一样能够学习。我不学马列主义,也一样能够运用马列主义。马列主义其实没有什么奥妙,具体的问题具体分析就是马列主义。你不信,你就是学习后,也没有我的马列主义多。”他这样反对我学习,就是反对马列主义,由于我的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反对马列主义,也就是反对党。由于他的宣传,和我原来小资产阶级的情调,我怕吃苦,又不习惯于过集体生活,我没有去学习。这说明他不要我离开这个工作岗位,就是要来利用做他的工具。真深深被他俘虏了。今天从本质上来分析我自己,我真觉得丑恶不可见人,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我坚决地和罗隆基斩断关系,从此爬起来,重新做人,这次在反右派斗争中,对我的帮助,也正是同志们还想挽救我,给我重新做人的好机会。

我现在揭露罗隆基反苏反共反人民的本质,苏共二十次代表大会后,以及波匈事件后,他说了些什么话,以及为什么这样说。他喜欢看美国杂志,他常常引用美国杂志上的话对我说,苏联的内部也不稳得很,美国一般人的生活要比苏联高,所以不会发生革命。资本主义制度还是一个长时期的事。美国的民主政治却是要比无产阶级专政来得好,因为专政就是独裁,用强力的独裁政治来治理国家,不是长久之计。他时时在做美国的传声筒,希望资产阶级复辟,他企图推翻社会主义社会。

最坏的是去年十月波匈事件后,10月16日民盟中央传达毛主席在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由章伯钧传达,而由罗隆基补充的。他们没有任何记录,真是信口开河,在这次传达中散布了许多反苏论调,如苏军解放东北时,如何违法乱纪,搬走机器,又如,没有苏联,我们不是不能建设社会主义。这种歪曲的传达,我竟原封不动地,将这种荒谬的言论传给了办事处。本来民盟的重要传达,向来印在民盟中央工作简报中的,但这次没有印出,据说章伯钧也因为话说得过份了,而临时抽去的。罗隆基当时对于匈牙利事件的估计是:他首先认为苏联对于匈牙利的援助是干涉匈牙利内政,纳吉是正式的政府,卡达尔在离匈京60里地号召人民起来斗争只是一小撮人,是在苏军保护之下做的。他认为美国已打开了社会主义阵营的缺口,国内的局势也会改观。这些话都是和我在闲谈中谈到的。他的政治野心企图,在这时更明显的暴露了。

当时党正提出了两个万岁的口号,他过去认为民主党派没有什么搞头的,现在是认为可以大搞了。因此,他热心于盟务,他要我在盟内搞工作。

另方面,协商政协委员时,他替我出了个主意。原来提了严宝礼先生,我后来问他的意见,他说你是可以当政协委员的。盟中央的候补委员也是他给我选上的。我还担任民盟市委的常委兼副秘书长。他就以名利地位来诱惑我和他靠拢。例如吴景超的政协委员,叶笃义的政协副秘书长都是他提名的。使靠拢他的人,觉得他是很有办法的。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他是全国人民代表,政协常委,又是部长,是社会上有地位的人。但我从来没考虑他代表什么人,站在什么立场上,为谁服务。因为我自己的立场不稳,我就越来越走向资产阶级的方向。

现在再说去年八月去北戴河住一个星期的事。在一个星期中,表面上章罗二人,通过叶笃义来搞串连活动的。从叶笃义和罗隆基说话中,我知道民盟中央检查工作,大家提了100多条意见,罗隆基很生气,他主张回京后即处理。关于盟务事他们几位副主席也有过几次言论:他就觉得沈老年纪太大应该休息了,否则碍手碍脚的不好办,他认为让章伯钧来搞,章伯钧气魄大些,他和章伯钧一起搞觉得容易办事。从这些话意可以肯定章罗联盟是在北戴河形成。他那时真是忙得很,常出外开会,他告诉我的是参加中央的肃反平反问题座谈会,对于肃反问题,他是最赞成黄绍竑的意见,他认为这两年黄绍竑视察司法工作搞的问题最多。我后来指出的与党对立的“平反委员会”那时就形成了。章罗二人这时所以一鼻孔出气,就是排斥盟内进步人士,争夺盟的领导,以达到他们的政治阴谋活动。那就与章乃器很接近很亲密,一起骂史良是投机分子,只会找统战部,没有什么本事。

现在我来谈谈的文汇报的事。去年文汇报复刊是在“鸣、放”政策之下复刊的。文汇报是以知识分子为对象,罗隆基又自认为知识分子问题专家,因此,我对于他的话就深信不疑。我甚而认为他的意见比党员同志的意见还好。罗隆基极端赞成文汇报的复刊,他认为文汇报是大有搞头的。他告诉我,他从陆定一部长处知道了文汇报复刊的消息。他告诉我,胡乔木同志曾要徐铸成同志去光明日报任总编辑,他一口替徐回绝了。我认为文汇报复刊是一个很好利用的机会,关于文汇报做为文化部机关报事,他是不赞成的。他说,你们还没有尝过做为机关报的苦头吗,上面有个婆婆管着,报上就必须登些通知,指示等事,这有什么看头。文汇报应成为独立的民间报纸。他的意思就是就我们反对党的领导,在文汇报上贩卖资产阶级思想。他的花言巧语是说的很好听的,常常引用毛主席、周总理的话来掩盖他的资产阶级复辟的阴谋。我认为罗接近党的最高领导人,我既然从他那里知道了党的意图,我又何必再多向党请示呢?实际上,从罗口里谈出来的,都是违反党违反社会主义的话。他这些话,又通过我,控制了文汇报。几年来,使我疏远了党的领导,疏远了党员同志,疏远了左派朋友,而完全在他掌握之下,成了他的俘虏。文汇报的资产阶级方向,其根源实在是从复刊时就开始的,加上徐铸成同志,在反党反人民的立场上也完全和章罗是合拍。徐铸成最初是更靠拢章伯钧的,罗隆基就不高兴,硬要我把他拉过来,以便更好地控制文汇报。

在党的整风与鸣放之中,章、罗联盟就大搞特搞起来,猖狂地向党发动进攻。实际上去年人大会上,今年政协会上已见苗头。他两次为知识分子的发言,如“坐天下的不打,打天下的不坐”,是我由山西视察回来,问我在山西的知识分子有些什么情况,我把我所听到的告诉他的,他专门会抓住中间不满党的词句,向党进攻。又如“礼贤下士”,“三顾茅芦”等话也被他利用了,作为进攻的材料。他吹虚他最能代表知识分子的心意,实际上是那些落后的知识分子。他告诉我,在他每次发言后,都收到许多拥护他的信。我那时从来不加分析,拥护他的是一些什么人。现在才知道拥护他的人都是一些不满共产党的人。我今天也收到一封几个人签名的读者来信,对于人民日报批判文汇报表示不满,并要我考虑。我才明白我陷入反党反人民的泥坑中是多么深,反党的人要来向我伸手了。请求同志们挽救我,帮助我吧!

在章、罗联盟中,我处在什么地位?总之实际上我被他们利用,我做了他们的工具。

从此,我越来越深地陷入了右派分子的泥坑中,因为罗隆基的关系,文汇报北京办事处,没有一个党员,没有党组,是一切所犯错误的根源。我只重业务,不重政治,而所谓“政治领导”,就是章、罗联盟,特别是罗隆基的民盟右派系统。报纸怎能不变为资产阶级右派的讲坛呢?办事处同志们向我提的许多意见,我全部接受。突出的例子如北大民主墙的报道,罗隆基对学生闹事,他认为可以报道,实际上他为了达到到处点火大煽动向党进攻的目的,而我听了他的意见竟发了稿,我的子女就向我提出过意见,他们要杀共产党的头呢?我们都是共产党员,你愿意我们的头掉下来吗?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犯下了这样反共反人民的大罪。我只有深自痛悔,从右派的泥坑里拔出来,回头是岸,从新做人。

上海编辑部曾经通知我,光明日报将为我们今后竞赛的对象,因此,我也密切注意光明改版的事。储安平的党天下的发言,我是同意发专电的。因为由于是和储安平朋友关系,也影响了办事处同志对储安平的看法。我这种没有政治原则性的纯从感情出发的看问题方法,致工作中遭受了很大的损失,而为右派分子服务了。我真是恨透了罗隆基。他通过我利用了文汇报向党进攻,把文汇报拉向了资产阶级方向。要不是党的号召,回击右派分子的猖狂进攻,我还不能够清醒过来。我深自痛恨,我愿意和同志们站在一起,回击右派分子的进攻,揭发他们的罪恶言行,来向人民认罪。

罗隆基自以为能做为右派分子的领袖而沾沾自喜,在和罗隆基最接近的人中,有杨虎、张东荪、黄绍竑、龙云、张治中等人。杨虎是他的拜把子兄弟,龙云是最赏识他的人,黄绍竑也是他的“密友”,这些地主阶级、资产阶级的人都能够打伙在一起。他们除了企图资产阶级复辟之外,再没有可谈的了。解放初期他和张东荪往来最密切,他们谈到第三次大战问题时常常眉飞色舞唯恐天下不乱。1952年,罗隆基在颐和园养病,有天,他们二人同进城,到我这里来吃饭,就是密谋如何对付章伯钧,因为他那时正和章伯钧在盟内争权夺利搞宗派活动。

我和章伯钧,没有私人交往。八日给他打电话,我电话里说了这些事:第一问他储安平辞职批准否?第二问他对于人民日报的社论有什么感想。他说,社论中肯定卢郁文的几点是不对,起码其中四点不能肯定。我没有向他请示什么,主要的是在我那种糊涂思想情况之下想多听听意见。我没有告诉他见周扬、夏衍之事,因为我去南斯拉夫大使馆是下午五时,而打电话是下午三时,这个右派野心分子是专门会乱拉人下水的。我向他约稿是几日前去民盟中央小组的座谈会,我没有问他对储安平稿子的意见,只是说储的论点不对,希望他能写一篇文章驳斥他。关于向他推荐老报人归队的话,也是在那天会上说的。因为头天晚有过去北京日报的记者黄明,现名黄伞想入光明日报,同时谈到过去北京日报的左笑鸿等也有归队之意。我想章既为光明日报社长,就向他推荐了。后来黄明打电话给我,说已请王昆仑同志向章伯钧推荐,所以我并没有开名单去。

从以上一些事实,罗隆基是如何用毒辣的手腕来通过我控制文汇报,做了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向党进攻的喉舌。这样造成对党对人民对社会主义事业很大的损害。

右派分子罗隆基罪恶活动要老老实实的彻底交待否则自绝于人民。

我一定痛改前非,继续深刻检查揭露。

来源:《新闻与出版》1957年7月10日。

[返回索引页面]



Copyright (C) 2024 Marxist-Leninist-Maoist.
Permission is granted to copy, distribute and/or modify this document under the terms of the GNU Free Documentation License, Version 1.3 or any later version published by the Free Software Foundation; with no Invariant Sections, no Front-Cover Texts, and no Back-Cover Texts. A copy of the license is included in the section entitled "GNU Free Documentation License".